舵爷 第 2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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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就是输在了这个权欲。

    也许把一个还算有业务能力的人变成了如今模样,他做的那些事情,不都是为了好大喜功才编织出来的场景么?

    陆文龙收起自己刚才还有的那一点怜悯心和最后的容忍,站起身来打断:“我说过,我不关心你那些政绩的事情,也不会介入你的任何事情,我能保得武成峰的一生平安,保得那些女子不开口,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忍耐。”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第八百八十四章最上面

    自己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武刚似乎突然衰老了很多,好像支撑他的力量被抽走一般,瓮声瓮气:“你……就这么走了?”

    陆文龙站在门口前回头:“不然还要怎么?”

    武刚有些虚弱:“你不是上面有人么?怎么不往上报这些事情?”

    陆文龙点头:“老汪就是一架登天梯,他绝不是来渝庆做个二级城市市委书记的,我不用跟别人说多少,就跟他说说我在那个窑子里看见的东西,我想他都无法接受,老武,你因为这件事彻底失去了我对你的尊重,以前我还觉得你好歹黑白两道都压得住,算是一方舵爷,现在看来……以后我来做好了!”

    武刚猛吸气,好像在给自己打劲一样,突然从身侧的桌面上抓过了手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我现在打死你!会不会算是你准备袭击我,被我自卫击毙呢!”

    陆文龙恐吓:“你怎么自圆其说我不管,但你的儿子一定会被报复,这不是我动不动的问题,我在,也许还能压住有些人不报复他,更能在你万一翻船以后让他不受干扰,你自己想清楚吧……”继续转身打开门,只不过在门口才转头:“你自己拉的时候,都没感觉弹匣没子弹?你这业务能力也太不精通了。”摇摇头关门走了。

    武刚不太相信的拉开套筒,从抛壳口一看,枪膛里面真是空的!

    明明自己一般都会在弹匣里面压上五发子弹的!

    陆文龙出来把手里的几粒子弹顺手就放在外面秘书的桌上,施施然的走了。

    从他下楼走到市局大院的外面,身后再没什么声音叫住他。

    走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这么决绝的跟武刚把话说得这么透,但最终却还是完全的把这个曾经叱咤一时,未来也许还会风光一段的人物给彻底挑翻在地!

    没有喜悦的心情,更没有胜利的畅快,只有沉甸甸的憋闷,看看对面喜笑颜开立刻开车过来停在他面前的杨森:“哥!”陆文龙终于笑笑:“走,开车去一趟政法学院。”

    阿森很高兴:“去看二嫂?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作为老九,他很少问事情的缘由,都是陆文龙怎么说怎么做,这个跟陆文龙不打不相识的家伙,现在只对陆文龙感到由衷的自豪跟佩服。

    陆文龙先点头后摇头:“应该……没事了,走着瞧吧,我们去看看袁老师,琪琪那边……等她自己拿主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疙瘩,没必要拉给弟兄们说。

    袁哲也是这么以为的,看见陆文龙进来就笑:“怎么,舍不得女朋友出国深造,现在是来给我说情给点好条件的还是要求阻止的?”

    陆文龙也摇头:“这是她自己的理想,她自己拿主意。”

    袁哲还察言观色:“吵架了?”

    陆文龙真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也不算,有争论吧,我来找您是说点别的事情……昨天晚上彩云湖那边有个赌场出事了您知道么?”

    袁哲就皱紧了眉头:“你参与其中了?想摆平这件事?”

    陆文龙摇头:“我知道其中大多数环节,但跟我无关,昨天早上有家宾馆起火的事情,您知道么?”

    袁哲表情稍微好点:“听说有不法分子开车撞击大楼和投掷燃烧瓶……你也知道其中内情?”

    陆文龙很平静的点头:“后面的事情是我做的。”

    袁哲大惊失色:“为什么?”却没有如临大敌的把陆文龙推出去,他明白陆文龙既然来找他说,还跟拿起赌场案件一起问,肯定就是有原因的。

    陆文龙从头论述了刘宓的案件过程,再把那个窑子的情况讲了一遍,却没提到武刚,果然看见袁哲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开始到严肃,最后绷得很紧,陆文龙才说:“是警察参与其中的,我不敢报案,也不想通过上层关系往下彻查这件事,因为我不想把刘宓救出来以后再送回监狱,我已经不相信这个体系,那样只会让这个我和蒋琪亲手送进监狱的朋友遭受更多折磨,所以我就砸了这栋楼,把她和其他人一起救了出去,现在在安全的地方。”

    袁哲明显的咬住了牙关,声音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赌场呢?跟这个有什么关联?”

    陆文龙摇头:“凑巧在同一天而已,但我在现场,现在听说是死了个警察,但根据我知道的情况,这家赌场是有警察参与股份的,为什么还会闹成这样,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袁哲仰头眯着眼睛吸气,好像是在浮出水面呼吸一般:“触目惊心!我要写内参往上传递这些消息!”

    陆文龙摇头:“我并不是来指望你往上汇报的,要传递信息,我认识国委会的人,一个电话就能把消息传递过去,而且关系还很不错,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个也在政法系统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了,我跟蒋琪的分歧也在这里,我只是困惑,但在犹豫究竟是完全抛开这一切按照自己的善恶观来,还是继续忍耐曲意奉承,跟目前的环境妥协,而她就是彻底的不相信和对这种局面的难以忍受。”

    袁哲坐正了,认真的思考一下:“怪不得最近有国委会办公室要了我最近的一些论文过目,你跟他们提到了我?”

    陆文龙点头:“我跟其中一位领导说到了法治的事情,当然我是小人物,只是说给他们听,他们可能认为背后有人教。”

    袁哲点燃一支烟持续的点头:“昨天早上的事情……本来就很蹊跷,警察到处上路检查搜车,但事发现场被定性为流氓打斗,属于治安事件,遭到损失的宾馆也仅仅是给派出所报案被小流氓骚扰,没听说死了人,更不用说你说的死了那么好几个,我们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有不少人讨论这种打斗的规模形式已经是渝庆好多年不见的,是不是社会秩序出了问题,更因为就是这个蹊跷……现在我明了了原因,更明白,司法警察机关出的问题才是根子上的大问题。”

    伸手扇开面前的袅袅青烟:“你帮武刚打了埋伏,目前的局面,他负有很大的责任,也许你潜意识里认为他跟你是同一类人,所以你下意识的帮他打了掩护,但监狱属于司法系统,警察是另一个系统,虽然一般来说公检法都算一大家,但毕竟是不同的,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会牵涉到很多人,这就不是个别人能完成的,这就足以说明整个体系从上到下都有问题,武刚难辞其咎。”

    陆文龙眨巴眼睛不说话,所以说,明眼不揉沙子,袁哲这个熟悉情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再先说晚上的赌场案件,也很蹊跷,就是这个警察牺牲的情况,警察系统已经全面发出了不允许媒体传播这件事的要求,行政要求,说是会影响案件的后续侦破处理,这是很不寻常的,所以才会有人打电话给我们也说了这个情况,以往有警察在办案过程中牺牲,一定会大书特书作为典型模范,而且我这次听说这名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家里家庭条件非常差,现在不声不响的把事情按下去,抚恤金和名誉怎么办?也拖下去?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弹掉手里的烟灰,却发现没多少了,干脆一口深深的吸掉:“关于武刚的问题,其实不是一天两天有人反映,在政法系统里面说,在市委那边说,甚至给省里面说,但你得明白有个现实就是,如果上面有领导信任他,那么事情就会变成瑕不掩瑜,看待一个同志要从好的方面来看,武刚的确是在办案和大案要案的处理上有很好的口碑,这当然就是来自于他这种熟悉阴暗面运作形式的优势,但同时也是他最大的问题。”

    重新拿一支烟却没有再点,就挟着烟用二指点陆文龙:“他跟你,就是正好的两个对面,他是本来白色却不知不觉越来越染黑,你是黑色,却在用良心把自己洗白……”

    陆文龙居然呸呸呸三声:“良心怎么会洗白!”

    洗白在渝庆方言里面是完结,被搞掉的意思,很不吉利,袁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点笑容:“好!你找我说,说明你是信得过我的,我也理解你找我的含义,我也许就是个神父,你来找我是需要获得点心理上的支撑,因为现在你面前黑与白过于混淆,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两件看起来没关联的事情拉到一起说的原因,因为这里面都有警察在扮演反面角色。”

    陆文龙点头树大拇指,袁哲不用夸奖:“那么,我首先告诉你的是结果,的确,我会把事情以内参的形式上报,但不会提及武刚,因为我也有我的想法,这样的情况不是一地一隅一个官员的问题,在很多地方都有,换掉一个武刚,就会来个李刚张刚,而且有很大可能性他比武刚还不如,因为武刚起码还能压住大多数方面,很多地方是干脆混作一谈!所以,我采取的解决办法是,自上而下!”

    “从最上面!开始解决法治这个问题!”

    第八百八十五章光

    袁哲开始侃侃而谈:“一座城市或者一方疆土的党政管理是关乎民生,但政法体系才是根本,前些年搞运动把整个政府体系摧毁导致的民众,甚至政府自己都对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的态度模糊不清,这个问题的根源是在上面,不是解决这么一个武刚就能扭转的,所以我一直思考自上而下的司法改革,一种从法治态度上对待国家的改革,才是我的理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个理想主义,还记得么,当年汤老给你说的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我觉得说到心坎里去了,社会的污浊跟阴暗的确是永远都存在的,如果是像有些人那样把这当做自己也放大人性阴暗面的理由,那就是同流合污,彻底走向了错误,环境不是我们沉沦的罪魁祸首,更何况,这一切都是能在现行体制下逐步改变的,我有这个信心,持续这么几年的努力,也见到一些效果,这也是跟国家的态度相吻合的,只是我们的国家太大,令行禁止或者说上面自己也有个适应的过程,需要时间。”

    摁掉手里的烟蒂:“这个学期结束以后,我就会转到平京的中央党校任教,这边只是兼任一些校务工作,我也会把我的研究主题转到政治实施工程法学这个版块上去,这是上面跟我谈话的结果,说明国家领导人已经格外注意这个问题,变革就在眼前了。”

    很明显,这个陆文龙从未听说过的什么版块摆明就是做国家宏观或者基础根子上的调整,袁哲要被大用了,用古时候的话来说,就是要进入中枢了,陆文龙没有鸡犬升天的兴奋,只是默默的点头,他知道袁哲还有后话。

    果然袁哲话锋一转:“这是我们说的整体向好,但是回归到现实,一切都还在现实中,特别是你,已经走上一条极为危险的道路,因为你不相信政府,不信任政法体系,既不愿同流合污,又想在这乱世中搏出一片天地来,这个分寸的掌握,极其微妙,而且在现行状态下,这个分寸是随时改变的,也许就是新一任主政者对你的态度不同,你究竟是黑是白的结论就不一样,这才是我深恶痛绝的地方,黑白应该有法律评说,而不是某个领导的好恶!”

    陆文龙已经彻底从之前的愤怒中冷静下来:“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袁哲说得没错,从昨天开始,陆文龙已经处于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他开始跃跃欲试的要冲破一种什么限制,之前面对武刚彻底摆明立场和痛斥一方警务大员的态度就已经表明他开始横下一条心了!

    华国人大多是没有信仰的,陆文龙也从未觉得信仰有什么重要性,他连关二爷实际上都不怎么信,只信自己,但显然袁哲说的神父,就是指陆文龙在这个心理黑白灰胡乱转换的阶段,就好像基督教徒找到神父告解,希望求得心灵慰藉一般寻找光明所在。

    袁哲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伸手把他拉了回来:“彻底放弃你那些暴力手段,当然某些自保的东西你也不可能完全抛弃,我没有那么迂腐,但最重要的是,洗干净手脚痕迹,把对你不利的细节跟环节尽可能清理干净,但这个过程我奉劝你不要再犯罪,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就会犯无数个错误来弥补,事情只会越来越糟,这是无数刑事案件中体现的特点,你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到经济建设和改变民生上去……”

    陆文龙终于有点笑容:“你说得我好像是个官家人。”

    袁哲不笑:“对!你就是要有这样的心态角度,兼济天下的心态,而不是仅仅是你那点弟兄,但这个过程不能让政府感觉你的体积过大,威胁到政府,透明度越高越好,明白么?以前你那个朋友维克托,我也研究过他们李家的体量,对于香港来说就是几乎关系到整座城市的民生,但人家就透明,在国内虽然不至于能完全保你平安,但起码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陆文龙总结:“保证自己不被阴暗的东西搞翻,专心做白道,就在本地做大做强,好处都给老百姓,对吧?”

    袁哲点头:“我希望你能这么做,我也相信你能这么做,我会一直看着你做,也会尽我可能帮助你,小龙,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刚认识你时候那个毛头小伙子,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更是有了资产和影响力的商人,为善为恶,很多时候就在一念之间,切记!不要犯罪!”

    陆文龙已经完全笑了:“好咧!”就跳起身来要走。

    反而袁哲有点愣住:“这就完了?”

    陆文龙点头:“您从大到小,由远及近的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好好做事,等待干净的那一天不就成了,怎么?您还有什么要啰嗦的?”

    袁哲笑骂:“我到党校给国家领导们上课都没嫌我啰嗦的!你就不问问蒋琪的事情?”

    陆文龙犹豫了一下:“我们……我还是想她过得简单干净一些,这个阶段有点肮脏,没准会出事,她走远点也好。”

    袁哲想想还是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她呢,在学习上的确很聪明,但现实和书本永远都有一道墙,要懂得翻过墙,理论联系实际,这次算是个不错的机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而且是国家政法系统组织的留学生机会,是要为未来的法治实施工程做贡献的,必须得回来,我给她做了担保的,你们就好好讨论一下你们自己的事情,年轻人,不要觉得什么都是容易得到的,要珍惜。”

    陆文龙没了笑脸,点点头,有点神情寡寡的出去了。

    看看远处熟悉的图书馆跟女生宿舍,想想,还是转身下楼,上了杨森的车:“我们回家!”

    目光还停留在外面那些莘莘学子和教学楼,林荫道之间,难以言表的情绪盘旋在心间。

    这个时候的他和蒋琪之间,已经不是两人感情能够弥补认知差别的时候了,没有谁对谁错,但要重新梳理融合,显然都需要冷静下来用时间沉淀。

    杨森偷偷看陆文龙的表情,不敢出声。

    回到楼下下车时候,陆文龙才掉头给杨森叮嘱:“过去给大家说,事情应该没问题了,但不得出来,如果觉得闷,就分一部分人到旅游拍摄基地那边去协助施工,总之这段时间必须等我和老二的命令,才能回来!”

    杨森猛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都聚在一起,开心得很呢……真的没事了?”

    陆文龙笑笑:“嗯,大家别招摇就行了,这件事过去了别提了,特别是知道刘宓的人你单独收起来说一下,以后就当没这个人了。”

    杨森可能想岔了,严肃的点头:“好!我明白了!”

    陆文龙也不纠正,摆摆手就让他去了,自己站在楼下莫名其妙的发发呆看看苏文瑾经常逗弄孩子们的角落,才调整一下心情上楼去。

    不过上到十二楼,陆文龙却按开电梯门,决定找余竹说说情况,就看见龅牙哥也正站在电梯门口匆忙的摸电话,一对眼:“正好!还说下了电梯给你打电话,里面没信号,那个姓张的小警察找到了!”

    陆文龙一想也对,掉头就跟着下楼。

    半小时以后,在一片河滩边的土路上,一部越野车和两辆面包车停成一串,陆文龙和余竹走下车来,前面哗啦一下拉开侧滑门,就看见那个年轻的小警察已经被五花大绑堵住嘴捆得结结实实扔在驾驶座后面,现在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外面。

    路上余竹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是他们出门时候,突然发现这家伙回到父母家附近的,按照余竹的心态,马上叫弟兄们拿下,真打算拖到这里放血扔江里的,陆文龙不同意了。

    虽然半天之前他是没什么意见的。

    就那么把一只手肘放在车门上沿,伸手拔掉对方嘴里的布团:“阿兵是吧,还认得我么?”

    两三年前那个正气凛然的小警察现在的脸上说不出的扭曲:“陆……陆文龙,我知道你是他们说的龙哥……武,武爷在滇南道的案子是你做下的,你,你……要做什么?”

    陆文龙换个称呼:“小张,你以前可是披虎皮的,怎么会这样?”

    扭曲的不光是脸,使劲的呲牙,似乎被刚才的填嘴搞得表情都不自然了:“到处都是黑的,我太天真了,人心险恶,看得太简单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救了……”

    陆文龙的声音开始变得冷冽:“所以你就不做警察了?”

    依旧被捆绑的人扬起头:“我被开除了!因为我抓了所长的关系户,对方是犯罪的人,被开除的居然是我!是我啊!这个社会已经坏透了!他们吃了甲方吃乙方,我才第一次收钱,就被他们抓住小辫子开除了!”

    陆文龙冰冷:“所以你就报复社会,报复那些更无辜更无助的女子?”

    一把雪亮的杀猪刀被陆文龙提在手里慢慢的闪着诡异的光!

    第八百八十六章戳

    旁边的座位上丢了一把手枪,据说是抓住这个家伙时候从身上搜出来的,居然还是用了一个警用枪套卡在腿上,当时要不是搜身的弟兄小心,没准儿就错过了。

    其实应该叫张衡宾的前小警察,后来看守窑子的打手兼司机,现在一脸的惊恐:“龙哥!龙哥!求你,求你留我一条命!”

    陆文龙有点狞笑的靠近,其他人都撤出了车内,在周围警戒,应该只有这个绑得跟粽子似的家伙能看见他的脸,刀尖就在对方的脸上慢慢滑动:“你都看见我的脸,知道我是谁了,我怎么留你?”

    完全判若两人!

    哪里还是两三年前那个独自一人,执拗得好像一块没有磨去棱角石头的小警察?

    活脱脱就是一个在目前社会中过刚易折的典型,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满脸横流:“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拿钱买,我买……”

    陆文龙沉声:“你在那里又吃又拿,收入还不少?”

    张衡宾被冰凉的刀刃在脸上压得完全崩溃,或者说他早就崩溃了,投身黑暗之中不过就是行尸走肉:“昨天我逃出去了……兰姐死了,被个大块头开车压死了,就在我面前肚子都爆开了!王总和我跑出门就分开走了,他管会所的,不知道茶楼这边的账房,昨天晚上乱作一团,账房在跟武爷联系,武爷那边好像也出事了,叫我们暂时不要动,但是现在都慌了,有人有消息说省里面有人要收拾武爷,我才想回来看一眼爸妈,晚点我们就把账房的钱卷跑了!全给你!买我的命……”

    陆文龙没有喜色:“有多少钱?”

    张衡宾惶恐:“不知道,茶楼开了快一年了,都是兰姐在管理,老陶也死了,涛儿死得比兰姐还难看,这都是报应……我也是报应……”开始有点神叨叨的喃喃自语。

    陆文龙刀尖就压进去:“账房在哪里?”

    张衡宾竹筒倒豆子:“就在茶楼对面的家属院楼上,五楼502,现在那条街都是警察,没人敢大包小包的出来,我都是看准了有个认得的同事才下楼出来……”

    口中叫声老二,陆文龙干净利落的把刀顺着对方的胸膛滑下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没等张衡宾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余竹刚凑过来一个头在滑门边,陆文龙就把刀从对方裤裆一下捅进去!

    三指宽的杀猪刀绝对是粗暴型的刀具,陆文龙感觉到了咕噜一坨的东西就信手一绞,张衡宾惊骇莫名的剧痛狂叫声刚出了个音,余竹就眼明手快的捡起旁边的布团一下塞进张大的嘴里!

    陆文龙还恨恨的再捅了搅拌一下,才拔出来,在浑身被绑得不能展开手脚,只能痛得像个热锅上的虾子一样剧烈蹦跶的张衡宾耳边咬牙低语:“你用枪在女人下身这样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也是人?!”

    张衡宾已经满头汗水如同浆涌一般全是黄豆大的颗粒,使劲的甩头,砸出汗水好像还有满眼的泪水!

    陆文龙信手扔了刀在车厢里:“一样,送到猛子他们的山寨去,那些女子不是在那里么,把他交给她们收拾,或许折磨他,能让那些人恢复正常。”

    余竹满脸的奸笑:“是么?用他来治那些不正常的女人?你还真够毒的……好吧,来来来,这里有个太监……”

    陆文龙看两部面包车开走了,才拉余竹安排那个账房的事情:“我现在就过去,你安排点人手跟过来,我今天已经彻底跟武刚拉爆了,他应该不敢收拾我,现在他的确烦心事比较多,趁乱我们收了这座茶楼的帐!”

    余竹跟他早就计算过这家茶楼窑子的惊人收入,狠狠的点头:“我跟你一起过去,昨天早上在远处指挥,早就把那一带的地形摸熟了。”

    陆文龙点头笑,他开车,余竹打电话找人手,只是刚把电话摸出来,陆文龙突然伸手盖住了他的电话:“先不忙,我们过去看看,把张扬给我找过来,带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具。”

    余竹眉头跳动:“不硬来?”

    陆文龙拿过两人中间张衡宾那把手枪,很漂亮,跟之前陆文龙看见的警用手枪完全不同,做工精美,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力量感,但枪口部分磨损比较严重,显然也辗转了不少地方,把弹匣退出来,数数里面的八粒子弹又装填回去,余竹的电话也打完了,陆文龙才开车启动,顺便把自己跟武刚争吵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余竹的嘴长得还是比较大,加上他有龅牙,很夸张,就差流口水了:“六儿……你这胆子现在确实够大了。”

    在亲兄弟面前,陆文龙还是有点飘飘然,装高深:“他就是条贪权的狗,且不说他虎毒不食子,要给儿子一条后路,我上面有人,加上抓了他的把柄,无论张庆楠还是那帮女子,都能把他吐得一干二净,所以……我估计他不会翻浪(翻脸不认人)。”

    余竹灵活,又摸电话:“我叫两个机灵的随时远远盯住他儿子就行了,他只要把儿子藏起来,那就是要对付我们,一直放在我们面前,就肯定还不敢动我们。”

    陆文龙大赞的树个拇指,龅牙哥就得意的打电话吩咐下去。

    陆文龙再把刘宓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两句:“洗心革面了,那就当成兄弟,一张脸已经花了,自己下定了决心,我就把她送到香港去,娜娜在那边,看看她能有什么发展进步,那都是她的造化。”

    余竹问明白叫吕四以后,就坐在副驾驶给陆文龙双手抱拳认认真真鞠个躬:“我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说什么了,这是代我老婆的,吕四……一直是她的心病,回头我给她说了,一定心里轻松不少,也希望二嫂不要有疙瘩!”

    陆文龙伸手拍拍他的拳表示心领:“蒋琪这边麻烦得很,她想出国去学习,也罢,那就让她出去看看,也看造化吧。”

    余竹有点艰难的开口:“你……不留二嫂?”他可是从头看着这两小无猜一步步走来,心里不惋惜不可能。

    陆文龙苦笑:“是啊,没准儿出国看花眼,我们这些土拉吧唧的袍哥就不算什么了,但我有什么资格限制她?假如就她一个,说不定死皮赖脸的劝着,又或者我没什么这么大一摊子事,就厚着脸皮也缠着一起出去享受,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啊,我都庆幸我幸好老婆孩子都来得早,可以一门心思做事呢……命!”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俩,坐在车厢里装模作样的扮老成。

    越野车在路上开进昨天凌晨折腾的那条街时候,能看见那被燃烧瓶袭击过的大楼乌漆墨黑的痕迹,一楼底部更是有撞击裂痕,旁边翻倒的围墙已经用彩条布给围起来,但外面的确用警察的红白条也划了圈不许进入。

    不过就是这样,路边依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余竹的确熟悉环境指点陆文龙把车往旁边的街道开:“那边背街有个糖酒公司的仓库,有个对外的停车场,比较宽大,也容易上路,车多,藏进去我们走过来,这会儿没法直接把车停在这条街上,喏喏……我还留了俩小崽子在这看热闹呢,没参加的,就是专门来盯着看热闹,那个……还有那个……准保是警察!”

    龅牙哥说起这些,简直头头是道。

    陆文龙就依了他,把手枪揣进腰里下车,余竹摸出电话开始给留在这边的探子打电话,陆文龙刚摸电话打算问张扬,就看见小贼张扬和蟑螂徐劲松抖抖索索漫不经心的样子从街对面蹲着起身过来。

    陆文龙对对眼,就和余竹一起走着朝目标大楼过去。

    余竹揣起电话:“收了一部分警察,中午时间突然就收走了好大一群便衣,来警车拉走的,但是肯定还留了一些人在这边,盯得没那么严了。”

    陆文龙点点头,拉了拉头上的棒球帽,换了一顶牛仔蓝的,眼睛还是瞟着对街烧过的大楼,这个淫窟不知道武刚会用什么办法掩盖。

    眼睛在对面,这边稍微不注意,就跟人撞了一下,对方哎呀一声痛呼,却没有跟他争论,埋着头就走了,陆文龙稍微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背了个很平常的单挎包,身形很臃肿,动作很僵硬的摸着脖子,右边的腮帮子几乎是托着的蹒跚着跟他交错而过。

    陆文龙往前还走了三步,才突然站定!

    就是哎哟的那一声,让他似曾相识,多在脑海里面这样翻腾一下,仿佛就是那个当他下楼时候,一脚踹翻的家伙!

    当时撞在墙上也是哎哟一声,自己接着就是一脚踢在对方右边腮帮子上!

    声音就是这样的!

    拍拍余竹的肩膀:“你去楼下看着,这条鱼已经跑了。”自己马上转身就跟过去,只对徐劲松做个跟上的眼色,指指余竹,张扬就自己跟过去,徐劲松不着痕迹的慢慢等陆文龙走过了才反过身在背后十来米跟着。

    陆文龙身高脚步大,三下五除二就逐渐靠近了那个家伙,看见对方已经靠近路边岔路口,准备招手叫出租车,就走上前,用手里的移动电话天线头猛一下戳在对方腋下:“老张?要坐车跟我一起走嘛!”却明显感到橡胶电话头碰到的不是肌肉身体,有什么东西!

    第八百八十七章着急

    不用多想,陆文龙的力气多大,压制着对方强行转身顺着路面往停车场走,徐劲松也快走两步,靠近点,但不伸手帮忙,若无其事的看着周围防止有人注意到。

    这个“老张”明显就是一慌,脚都软了一下,全靠陆文龙提着往前拖拽,感受到陆文龙的强壮和不用质疑的坚决动作,却让这人联想到什么低呼:“哥子……哪个分局的?我认得人,莫误会了……”

    陆文龙确认无误了,嘿嘿闷笑:“武爷的钱,你们都敢贪?!”

    这人脚下更软:“不是不是!我没拿多少,想逃命,不是没联系上么,他们两个都还在屋头等起的!”

    陆文龙唔一声,前面已经到了停车场,摸出自己的车钥匙,徐劲松快步上前从他身边擦过,接了车钥匙就过去找到熟悉的粤牌越野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放倒后排座椅自己先上车坐着,陆文龙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这两人,才拐进去,一把把人推上车,徐劲松就娴熟的伸手摁住人:“哥!咋办?!”

    陆文龙掀开对方的衣襟一看,里面都是用胶带横缠在腰上胸前的报纸包!随便抠开一个,果然都是钱!

    陆文龙娴熟的从自己的扶手箱里找到一卷绳索和胶带,摸出那把手枪吓唬住见势不妙要挣扎喧闹的家伙,指挥徐劲松先把他手脚捆起来,然后才堵上嘴,检查已经捆结实了:“我去帮二哥,你把他身上的钱,全都拆下来,叫家里来个稳妥的人收走,你继续在这外面去放风!”摸出自己的移动电话放在座位上。

    徐劲松嘻嘻笑着回答一声:“好咧”,找了个塑料口袋摊开在旁边装成果,然后就毫不顾忌的在对方身上开始一寸都不放过的摸起来!

    陆文龙看他热情的模样,有点想笑,摘了那家伙的单挎皮包下了车,关上门,才重新回到街上,穿过人最多的一段,走进街对面的家属院子,就看见余竹正若无其事的跟小贼蹲在单元楼道边跟两个小屁孩嘻嘻哈哈玩!

    还别说,这俩伪装的能力真的挺强,从家属院门口经过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当,陆文龙从他们面前经过时候,小贼才跳起来跟在他后面上楼,陆文龙在楼道里给余竹做个手势,指指楼上表示两个人,余竹点头明白了,继续龅着牙逗孩子,估计是也想抱儿子了。

    陆文龙从腰间拔出那把手枪,慢慢无声的上膛,张扬在后面看见有点惊讶,陆文龙是一贯不许大家碰枪火的,刀都很少允许,今天实在是对上这样一群无法无天没有人性底线的家伙,陆文龙实在是不敢放松。

    摘下头上的棒球帽盖住手枪,两人前后脚慢慢走上五楼。

    陆文龙的脚步很轻,最后的一段楼梯基本上尽量无声,眼睛却一直看着楼梯之间的天井缝,观察上面有人在往下看没有,确定没有,才给张扬做手势,指指那502跟对面不同的厚厚铁框安全门有点傻眼,轻声:“弄不开,我们就骗开……”刚才那人身上大概搜过没有钥匙,这包里只摸到个刚才那人的身份证,叫陈洪生。

    陆文龙对一般木门还有点信心,因为实在不行踹开就行,但这也跟水房差不多,硬来硬上估计危险,所以得想别的招儿。

    未曾想张扬弓着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安全门,就从腰带上的兜里掏出根棉线,用根针捅进去,趴在锁眼上极为细心的听着里面的反应……

    让陆文龙觉得极为漫长的大约四十秒,生怕对面打开门或者上下有人来,但估计人们是真在街上看热闹,下午时分的楼道里面很安静,安静得陆文龙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面对危险时候他不害怕,这个时候的镇定功夫,估计就没小贼来得习惯了。

    手里的枪把都握出了汗来,才看见小贼脸上突然有点喜色,单手从腰带上掰下一块铁片,顺着钥匙孔在棉线之间谨慎的伸进去,慢慢的就拧动了!

    陆文龙有点惊讶,但反而镇定下来,把帽子重新戴上头,逐渐单手举起手枪,靠近门边。

    小贼居然还从腰带上取下个小油瓶,轻轻点到锁眼里,拧动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给陆文龙做个等等的手势,滑开门缝,又伸手在另一边的上下合页里各滴了几滴油,才把自己靠到墙边伸手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眯着眼睛看里面的情况,但又避免挡住了陆文龙冲击的线路,估计平时在家没少跟徐劲松练这个,但脸上的表情满足得就好像陆文龙打出全垒打,画家画出一幅名画一般。

    门开了,无声的推开,润滑油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陆文龙看见一条黑漆漆的玄关门口,走道边堆满了啤酒瓶,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他不为所动的挪动脚步,手枪就举在身前,闪身进了屋,张扬虚掩住门,就慢慢蹲在楼梯边观察上下。

    陆文龙要观察的就是别踢到啤酒瓶了,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把酒瓶到处扔在楼道上就是为了防范的,前面左右三间房,就没什么犹豫的了,直接先推开伴随巨大鼾声的右手边,果然一条大汉正仰躺在苇席床面上睡得正香,但右手却很不舒服的翻着伸到枕头下,显然那下面有什么!

    如果不知道有两人,没准儿就动手了,陆文龙轻脚轻手的退出来,偏头看看这边是厕所,最后的正面大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家伙正在包钱!

    右边墙角一个半人多高的沉重大保险柜,陆文龙都怀疑再重点楼板会不会负荷不够,现在敞开着,里面全都是一扎一扎的百元现金!

    满满当当,淫窝窑子里的血汗钱!

    陆文龙侧方这个坐在沙发上的家伙,正叼着烟,轻哼着用报纸包扎,一万一包,整整齐齐叠在旁边,一把手枪就放在一叠报纸上当镇纸,但一伸手和每次拿报纸的时候就能摸到。

    陆文龙沉住了气,稍微等了一会儿,那人把面前的最后几叠钞票包扎好以后,起身去保险柜拿钱时候,抓住远离作为手枪的时机,他才突然快步上前,猛然用手中的手枪枪把重重的砸在对方耳后三指处,砍中了血管的一下顿时让对方萎顿!

    赶紧伸手接住身体放地上,捡起镇纸手枪塞后腰,然后才起身迅速的回到之前睡觉大汉身边,用手枪虚顶住对方额头,猛一下伸手到枕头下!

    特么居然是个手雷!

    被突然惊醒的大汉右手一下就握紧了,跟陆文龙的手一起握住那枚手雷!同时下意识的挺身想起来,懵懂之间冰凉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额头!

    对方还要挣扎,陆文龙就跟抓住一枚棒球一样重重的五指扣住,稍一用力就掰下来!

    戴着墨镜的陆文龙不怕对方叫喊:“阿兵和武爷叫我来……不要动!”这下终于安静了,张嘴刚要说话,陆文龙的枪口就塞进他嘴里:“不动不闹,道上的规矩就不会丢命!”

    轻喊一声小贼,外面就如同泥鳅一般滑进来:“那屋有胶带,先把这货捆了!”

    张扬的手脚很麻利,在枪口的指引下娴熟而扎实的把这个家伙连眼带嘴都捆绑起来,然后才是晕厥的那个,陆文龙根本就不问话,让张扬下去把余竹和徐劲松都喊上来,锁上门装钱!

    没有大的包,就直接用床单之类的包扎装,余竹本来建议找一堆弟兄过来蚂蚁搬家,不动声色的一人带点,就把钱带走了,可看看起码也有三五百万,徐劲松报称那姓陈的家伙全身搜遍,也就绑带了二十来万,而且都有点臃肿露馅,躲在这里等警察全部撤离显然也不靠谱。

    陆文龙笑眯眯的摇头,让徐劲松去自己车上拿个棒球,再买两捆尼龙绳和鱼线回来。

    然后,就分头把钱结结实实的包成了四五个大包,两个被逮住的家伙已经甩到厕所里,徐劲松还以为是要他拿尼龙绳捆人,陆文龙笑着摇头,就在背街的那个房间开始拆鱼线,把线头子绑在床头,一百米的鱼线都拆出来,一圈圈散在地上,最后的线头子绑在网球上。

    余竹眼睛一亮,伸头到后面看看的确后面再隔一条街又是家属院:“你扔过去?”这的确是个办法,只要天黑以后,把线头子扔过几十米外的街那边,带过去尼龙绳,呼啦啦的就能把包袱斜滑过去,开车到那里面等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东西带走了!

    陆文龙展示自己的肌肉:“练这么多年,这一投最值钱!”

    几个弟兄都无声的笑!

    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四人顿时一惊!

    余竹和小贼都属于比较羸弱的那种,靠后躲在房间里,陆文龙指点他们从窗户放绳子,说不定只能跳窗逃跑,自己摸出后腰的手枪,递给徐劲松,让他站在小屋门口,自己才握住手枪慢慢靠到门边压低了声音含糊不清:“谁?”

    外面的声音很着急:“我!老董!陈老三怎么没过来?赶紧的!已经通了线,警察全部撤走了,我们把车开到楼下,赶紧把东西装下来……”说完脚步声咚咚咚就下去了!

    第八百八十八章代价

    陆文龙只思考了两秒钟,就跳回房间里面,指挥人脱衣服。

    那个在床上睡觉的大汉,身高比他差点,但够胖,数钱的家伙到现在还没醒,和小贼的身材差不多瘦小,两人穿上对方的衣服,徐劲松和余竹负责押两个俘虏在后面,用胶带把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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