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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渐渐的变冷,落叶由原来的时断时续变得大片大片的脱落,在南狄的窗外,枯了的树干上只剩下了两片叶子,那两片叶子在秋风的瑟瑟之中,发出阵阵呜咽,随着风一直传了很远很远……
林天一直把窗帘拉开着,他希望外面的亮光能使她振作起来,透过光线,透过秋日的阳光,林天看到的是南狄日渐苍白的面容和日日的咳嗽,他不知道她还能支持多久,但他还是希望出现奇迹,他也一直在等待这个奇迹出现。
“林天!”南狄在床上翻了个身看见了林天的背影,她叫他:“你过来!”她的声音很小,但对于林天来说,这就是一股磁力,一种不可抵挡的磁力,尽管她日渐消瘦,但他的清隽容颜一直时时刻刻在林天的面前出现,林天走过去在她的床边上坐下,南狄将自已的手递给了他,林天紧紧的握住:“南……”她做了个手势叫他不要说话,林在俯下身,轻轻的吻那薄而透明的朱唇,但很快的,他就被她所融化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长久而深情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洪严再一次找到许成友的时候是两天以后的事了,那天天下着小雨,地上很潮湿,路面又滑,洪严把车停在了江边码头。
许成友接过洪严递给的烟,狠狠的吸着,他望着江面上驶过的来来往往的客船、货船,一直没有把目光集中在洪严身上:“我只是没有把握!”他这么告诉洪严:“这只是一个可能罢了,我见过他在现场一次,当时我也很惊讶,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但我确确实实的看见,我相信我的眼睛!”
一阵小雨刮到了江边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腥风,叫洪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成友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必要来瞒我,因为他们跟本就不相干。“那一定是他的失误了!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洪严冲成友笑了笑:“许茂林也不会想到!”
成友点点头。
“他要是知道李见成就是所谓的老王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也只是在出事的那天看见李见成在现场出现过,但并不能够给别人证明他与一年前那场火拼有关,所以我们得想一个办法叫他自已钻进我们设下的套子中去!”
“什么办法?”成友开始实实在在为这场莫明其妙的政府间游戏所吸引,他问洪严:“怎样才能?”
林天和林铃一块走进病房的时候,南狄正座在床上织着一件背心。
“给谁的?”林铃眼一酸,但还是忍住眼泪没叫它流下来,她强颜欢笑道:“该不是给林天的吧!”
南狄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天走过去把花给她插上,随后在她的床边坐下:“怎么样?今天感觉不错吧!”
南狄点点头,她仔细看了看林天,发现他这几天一下子消瘦了很多,脸颊骨突了出来,眼圈发黑,一脸疲倦之色。她爱怜的摸着他的脸:“我对不起你!”
“说这些干嘛!”林铃在一边笑着把话题引开,她可不希望南狄再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出现,这对于她是不利的。林天也明白这些天南狄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思维经常性的出现昏昏欲睡的感觉,除了打针吃药外,她就是睡,可今天,她的情绪出奇的好,眼眶中竟然出现了一阵光晕,这一切令林天很吃惊,一种不祥之兆在他的心里升起,他努力想把持住自己的感情不让它表露出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尽自已最大的努力笑了笑,他扶着南狄躺下:“好好的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嗯?”
南狄顺从的点点头,林天和林铃这才关门出去。
一出门林铃就扶住林天问:“她怎么?”
林天点点头:“我想一个人同她呆在一起!”
林铃这才用手娟捂住嘴,哭泣道:“怎么会这么快……”她扶着墙慢慢的走过了走廊,在墙的那边,革莉经过林铃的身边,她从她的眼神中好象看出了一切,于是就没有把药再端过去,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注射室。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林天一个人,他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体从四面八方向自已涌来,令他无法呼吸,白色的色调使他晕撅,一种幻觉好象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影子,他看见了,这是什么?林天问自己,但没有人回答他,他只觉得自已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拉了拉自己的领子,酿酿呛呛的走回了病房。
他看见南狄睁着大眼睛望着窗外,那个枯树,那条枯枝,那最后的一片枯叶……
“南狄”林天在心里呼唤着她。
“林天!”南狄转过身叫他的名字,她努力的想笑笑,但是没有做到,林天走过去抬起她的头,深情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一直爱着你!”南狄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直小了下去,她再一次睡着了。
林天知道此时的她,正在用体内最后的一点热量与病魔做着顽强的斗争,在她的颈部,林天看到了一道淡淡的红,很久以来她一直没有血色,只是苍白,变得更加弱不经风,不堪一击,有如一株冬天没有捆绑的小树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令秋水中的浮萍一样发出淡淡的光芒,在一片枯树的下面,一支夏天的蝉洞,豁然出现在林天的面前……
林天听见风中一个幼小的童声时断时续的在他耳边回响,那是一个幼时的夏天,那个小女孩儿被自已带到了山上,在一片红色欲滴的草莓中,浪漫的阳光照在她幼小顽疲的身影上,那一蹦一跳的动作,使在草丛中的林天羡慕不以,那时,她五岁。
林天还记起了从他们家流过的那条清清的江,淡红淡红的枫叶林和一片绿色下的山坡……那条小船、草笠、竹篙和樱花,那一切竟突然的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快而令他看得清晰,他回过头注视着熟睡中的南狄,一股心里的无言懊悔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令他站立不稳。
那天,他记得,他们两家分手的时候,两人默默的站在竹院的那边的石凳旁,在那里,她送给了他这个,两条其一--林天颈上的狼骨项链。这么多年来,林天一直为在一次意外中失掉这跟项链而懊悔不已,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颈,只有一条淡红淡红的印记,他转过身,跪在她的床边,长久时间的凝视着南狄,她的脸--睫毛,长而修挺,清隽的下额上,带着一股无言的楚痛,令林天不忍将目光从其移开。
他拉开窗帘,目光停在了枯树枝的最后一片树叶上,那片秋风中瑟瑟发抖并且摇摇欲堕的枯黄了的树叶,它的颤动,它的摇晃,枯枝的呜咽,还有时隐时现的碎风……
林天祈祷。
他祈祷,林天用从来没有过的虔诚对天祈祷,他默默的许愿--那片树叶。
祈祷它一直并且永远在树枝上,抵抗住深秋的凉意、初冬的风,抵挡住一切挫折和被动的局面,它的叶子,那枝上的晃动,时时在在,因为它在晃,在晃……林天的目光渐渐迷乱,他好象不希望出现,但他又不能抗据自己的大脑,那片树叶--他真会在今天掉下来?
整个下午,林天一直呆在病房里,南狄的状况越来越显得与上午的情况相反,时醒时睡,林天一直用手握着她,半天没有拿开,她现在需要的亲密的陪伴,而这个,恰恰是林天所能够作到的。
南狄知道自已抗不住睡意,她想跟林天再说些什么再走,可每次醒来的时候,她总看见林天在注视着自己,这就令她很满足,也就突得忘记了要说些什么,长久以来,她一直以林天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在他这儿,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相爱,什么是真正的友谊。
她想对他说些什么,那怕只有那么一点儿也好,但逝去的树,往后倒退的快速的人影令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死去?南狄在一瞬间忽然留连起过去的时光,那些令她快乐的日子,海边的夕晒、红色的枫林,还有就是反反复复的戏笑打闹,那些日子令她难忘。
她真的希望有机会,她会真的再来一次!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一股泉水在她的身边流过,很热,他感觉到了,是林天的眼泪。
‘林天’南狄在心里默默的呼喊着他,一时间,她不晓得自已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她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用力的搂着他:“林天!”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林天让她努力的靠近自已,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他想让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下去,一直下去。
林天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光芒似要马上消逝,很快,很快……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南狄!”他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南狄永远不会再听到了,她太疲倦太疲倦了,太累了,她闭上了眼睛。
林天感觉到她的身体一沉,一阵凉意瞬时传遍全身,他无法记住最后南狄的眼光是什么样子,只觉得太快太快,他没有看清。
她的身子在渐渐的冷了下来,一时间,林天无法相信这单薄的身躯竟会是南狄,他还没有马上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没能接受这个令他突然感到的预言。
他慢慢的回过头---那片树叶,它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林天扑过去,抓住窗台,伸出手去,他要接住那叶子,但一阵风,那一阵碎风,刮走了那叶子。
它在空中浮悬,一阵又一阵,慢慢得最后飘落在了水面上,浮萍伸手将它接住,但它却渗了下去。
林天淤心中的惨痛这才发泻了出来,他无声的哭了出来……
天真的起风了,夹杂着乌云和铺开而来的大雨,将地面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看不清的水气之中,他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水面,一点一点,迅速的变成大的水圈,将小河中的浮萍打散开来,但,那叶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革莉无声的站在林天的身后,她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影像,林天和南狄好象被雨水打湿了一样令她看不清他们的影子,只是混合在了一起,无声的映在了雪白雪白的墙壁上……
正文 (十七全文完)
林天向往常一样,在江边的大堤上跑着,清晨的阳光照在他半旧的毛衣上,映着泛光的江水,透出一片浑蚀。
往来的人群从他的身边不断走过,使他的视觉感觉到了不断来回的摇晃,他需要摇晃,就如同需要每天的阳光一样令他感到精力充实,然而这种充实是一种空虚,是心灵深处的迷惑,寻求不到方向的一种自慰。
革莉推着自行车一直站在大堤的高处望着林天的身影,透过高大的悟桐树,透过整整齐齐被修饰过的树杆,她在无声的风中祈祷,祈祷林天能尽快恢复过来,她知道自己无力安慰于他,因为: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南狄的影子抹去,他深深的爱着她。
他内心的矛盾或许无人知道,但革莉理解,这是一种区别于其它的情感,是不可避免于他们两个中间的束约,这束约,时时在梦中将革莉惊醒。每每这个时候,无言的苦痛就会渗透她每一根神经,令她辗转反复,使她不知所措,这种感觉自从南狄进入林天的生活那一天起就存在,她一直有着一种预感:林天会离开自己。
为此,这个念头不仅牵扯着她的生活,而且深深的影响着她的情绪。她明白这是一种不可否定的事实。但,她同时也期望自己能成为林天的永久伴侣,这不是她自己的凭空想象,因为自己已将自已全身心的交付于他,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此已容不下另外什么人了,整个内心世界已被林天所占据,这种占据,革莉是甜美的,她的目光时时能够流露出这种喜悦和欢快,特别是和林天单独相处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这种明显的欢快往往令林天显得迷惑和无奈,他知道自忸太负于革莉,给予她的是那么的少而可怜,和南狄相比,自己显得太自私太狭隘,太不尽于人情。
在大堤的下坡,林天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见大堤那边的大红披风,那个人影:南狄?
林天认出了那红披风,正是南狄常穿的。但他仔细的看了看,才认出是革莉。
一瞬间,一股暖流袭遍他的全身,此时的他,对于革莉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她是那么的爱着自己,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能够证明一切?
太阳的光线开始变得剌目而令人眩晕,在它的中间,一个人影慢慢的在他的面前放大、再放大……
在它的其间,那个披着红披风的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走来,带着期望和无限的爱怜,带着林天所需要的,那一刻真真切切的逆风;那其中逆着风的遥远确又近在可尺的歌……
林天笑了,他不明白自己还要再等些什么,还要再需要那些烦杂无聊、令人头疼的锁事?
他笑了,张开双臂,迎着向自己跑来的她:他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红色的披风,一直深埋于自已头脑中二十七年的影子。
她在向自已跑来,迎着风。
噢!那是风,是一阵逆着的风,和谒并且透明,它张开双臂,为了就是能够真正的拥抱起两人的世界。
眩目的阳光一时间不再令人眩晕,江水将一片光散在了无数黄了的树叶上,令它们发出各种无以伦比的柔和,在江的尽头,他们看见了飘浮在江面上的无数片轻舟,象阳光中照射在天河中的卵石,终于暴发出一片令他们二人同时看见的细碎无比的磷光……
洪严和林铃决定去休假的时候,正巧赶上张晨和艾利的订婚,克伟和良子赶去参加的时候,唯独不见林天和革莉。
“他们两个怎么没来?”克伟问艾利。
艾利笑着没有回答,张晨却接过她的话:“难道你和良子在准备一件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事的时候,你还会想起别的什么吗?”
“你是说?……”良子也笑了:“不会这么快吧!”
“感情这玩意儿?……”
大家回过头,看见发表感慨的洪严,在他的身旁,坐着一身漂亮的林铃:“就如同我和我老婆一样!”他注意到这么多人的眼光,笑着拥了拥她的身子:“瞧!”他大笑:“我们不又和好如初!”
人群知趣的散了开,一对新人进了楼上的葡萄暖房,克伟和良子则在户外的阳光下散着步,在游泳池的尽头,无数赶来参加订婚仪式的人们自发的组成了一对一对寻求无数个他们认为有意义的话题:瞧!这就是生活,你所需要追求的就是这些,在这些无聊的话题出,你也许会发现,年青的男男女女们却乐此不彼,他们需要,就如同小草需要阳光一样令人无可非议。
三个月后,林天在完成一个学术报告会之后,在走出医院的门口,他碰见了正好从这儿路过的洪严,他走过来告诉林天:“李见成已经被提审了,他就是十年前叫王天鹏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做了整容竟然十年没有被抓到,反而在政府部门找到了一个职位,真是好笑!”
“与案子有关吗?”
“很重要!”洪严笑着说:“许茂林这回可惨了!罢官不说,而且听说连退休金也给剥夺了。”
“那么南云呢?”林天关心的是这个。
“不知道!”洪严耸耸肩:“连我同学许成友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谁知道,这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南云对我们来说,既然李见成已经被提审,抓不抓他已不是很重要的了,只是将通缉令发出去就是!”
林天没有说什么,只是为许茂林觉得可怜,他年纪已经很大,今后靠什么活呢?
他和洪严告别过后就去了革莉哪儿,他找到她,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憋了三个月,现在他要勇敢的告诉于她。
可出乎意料的是,克伟、良子和心格也在革莉哪儿,林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们正在剪一个喜字。
“怎么,你们?”林天又惊又喜:“怎么会都赶上这个时候?”他笑着看着革莉:“那我们怎么办?”
革莉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克伟和良子知趣的走了开,临出门的时候,他们俩回过头,笑着看着林天和革莉:“可别忘记到时候让我们做你们的司仪呀?”
“走吧你!”革莉朝他们扔了个枕头过去,那俩儿人这才嘻嘻哈哈的跑开去。
“那你?”革莉问还站在原地未动的心格道:“你打算干些什么?
“我?”心格天心的笑了笑:“我最近太忙了,可没有功夫谈恋爱,因为我又接了一批旧衣服!”
林天笑着把他推出门外:“那你就去忙吧!但千万别现在给工商局给抓去,我可不相再保你了!”
“就我,会吗?”心格笑着下了楼。
林天注视着他走远后这才关上了门,他转过身,让革莉面对着自已,他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说……我……”
“什么?”革莉问。
“我是想说……”
“你说!”革莉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呀!”
“我想问一下,问一下……问你……”
“你问吧!”革莉笑着看着他,这反倒令林天不好意思起来。
“你嫁给我!”
“……”
“怎么样?”林天有些急,他见革莉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笑:“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革莉不笑了,表情严肃的看着林天,这又令林天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我可不会做饭!”
“这没有关系,我会!”林天这才笑着注视着革莉:“还有什么?”
“而且衣服也洗不干净!”
“我们可以买洗衣机嘛!用不着你手洗。”
“而且我还不会理财、整理家务。”
“我们可以请个保姆”
“我嘴馋,喜欢吃零食!”
“我给你买,再说吃零食有益于健康!”林天用无以伦比的爱怜,(奇*书*网…整*理*提*供)用令革莉呼吸急促的目光注视于她:“继续说!”
“而且!”革莉停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避开林天的目光:“而且我这个人容易吃醋……”
“还有呢?”
“……没了……!”
“就这么多啦?”
“就……这么多,难道还不够?”
“不够?”林天终于低下头吻那个令他不能自已的嘴唇:“嫁给我!”
林天抬起她晕红的双颊,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吗?”
革莉以无限的柔情注视着林天,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着的英俊的面容,他的头发!还有那粗犷有力臂膀,此时正用力的挽着她纤细的腰,此时的她,面对着这样一个如此爱他的男人,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终于点点头……
窗外的落日映红了那片黄了的枫叶林,在那片树林的背后,那条长眠不息的运河,正在起伏不断涌向河的对岸,在一片红里透黄的波光鳞纹之中,林天和革莉看到了河对岸那撒网的老渔夫,他正在唱着一支古老的人歌,这人歌,正穿透着树林、跃上山坡,冲上云层,直上天宇,在歌声的背后,是两双深沉的注视着它的目光。此时,无论是谁也说不清这其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留下的,只是夕阳下,在一片逆风人歌中二人的无限柔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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