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人歌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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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伯!”南云叫了一声李见成就不再说话,只是瞧着他。

    李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办法叫你出去!”他干脆告诉他:“以后可能也不会有机会?”

    这话令南云抬起了头:“你说什么?”他问:“你是说我要在这个破地方呆一辈子?”

    “是!”李见成点点头。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洗脸和刮胡子,南云显得特别憔悴,他再一次仔细的看了看李见成,慢慢的站了起来,李见成一把拉住他,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于是飞快的将一个布包塞到了他的衣服里,他用力的按了按:“得靠你自己!”

    南去明白了过来。

    送走了李见成,南云被狱警押了回去。在和思济的双人牢房内,他摊开了布包,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李见成给他的是一把54式手枪和三个弹夹,还有柄匕手和一支钢挫。思济在他身边吃惊的望了望他:“你是说越狱?”

    “对!”南云一下子感到精神起来。“今晚?”思济问。

    “不!再等一等,我得想办法搞到一张监狱的平面图才成!”到了这个时候,南云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的坐下来想了想,然后把枪和工具藏在了马桶后面的砖里,这是他挖空了的曾经是藏烟的地方。他小心的把枪用塑料纸包好塞了进去。思济问他:“你有多大把握?”

    南去自信的一笑:“世上的事都是人干的,既然能来,自然能出去,你等着瞧吧!”

    ……

    南狄躺在医院的床上,革莉给她进行了局部麻醉,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革莉小心的把脸靠近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醒过来,你不必紧张,慢慢会过去……”她看见了南狄闭上睛睛后,冲着身后的两个男护士示意把她推到手术室去。

    在手术室的那一头,林天和山口先生还有两位专家正在紧张的进行着消毒工作,他们深深的知道这个病例的手术失败将意味着什么。护士长革莉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将手术用具的推车推到了指定的地方,她拿出手巾,给还没有动手术就出汗的林天擦了擦,她安慰他:“别紧张,有山口先生!”林天点点头。

    艰难的手术开始了,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三点,整整七个小时。病情的恶化出乎他们的遇料,由于她的肺的坏死,癌细胞的侵蚀已经使她失去了痛感,以至于他们没有及早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就需要他们重新讨论是否单单切除这二根肋骨,最后,山口做出了决定,切除了南狄左肺的二片和右肺的一片。

    手术结束后,林天呆呆的坐在外面的长凳上过了很长时间,山口在他的旁边坐下他也没有发觉,后来他递给林天一杯热的果茶时他也醒悟过来:“她还能活多久!”林天问他,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实,只是他还是不相信。

    “大概三个月吧!”山口长叹了一口气:“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感到疼了!”

    “可惜啊!”山口又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走出了走廊。

    革莉在后面扶起林天,也慢慢的踱出了手术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这么安慰林天:“你想开些!”

    南狄第二天睁天眼睛的最初一瞬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在她的身旁,站着林天、革莉、良子和克伟。“她醒了!”良子高兴的问:“感觉怎么样?”

    南狄点点头,她的脸白的吓人,嘴唇干裂。“我要水!”她低声说。“不行!”革莉弯下腰劝道:“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喝水!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葡萄糖,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胸口好难受……”

    林天点点头,冲着良子道:“还是给她输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我为什么对自己没有感觉!”南狄喃喃的问道:“我空极了!”

    “你还在麻醉之中,你要困,就再睡一会儿吧!”革莉给她把被子盖了盖紧。大家注视着她慢慢的睡了过去,这才鱼贯走出房间。

    “她很弱,要绝对的安静!”革莉交待手下的值班护士后,就随大家去了诊断室。

    “怎么样!”院长在诊断室里冲着进来的几位年轻人问道:“她的反映怎么样?”

    “很糟!”克伟应了一声:“从没有见动过这种手术后苏醒得这么慢的,她的身体素质很差!”

    “是的!”良子也说:“她需要极为尽心和安静的治疗才行!”

    “但还是活不过今年元旦!”革莉的回答令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院长也沉思不语,他知道这个病人是本市市政厅厅长的女儿,难办啊!

    林天则干脆起身离开了诊断室,一个人走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一股寒流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站在医院的楼顶上,向着远处眺望,一点一点的灯火渐渐的明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一股冲天的火正在燃烧,那是什么?他的眼睛一片模糊,四周好象都有人影在晃动,他实在支持不住,倒在了阳台上……

    正文 (十四)

    (十四)

    林天在南狄的床边坐了很久,革莉在一旁劝他出去休息,他只是摇摇头,因为南狄仍然处在昏睡当中,林天想留下来陪陪她。

    革莉无可奈何的出去,把门轻轻的掩上。

    整个病房内就剩下了林天和昏睡中的南狄。

    林天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他想眺望一下雨中的枫树叶,可他吃惊的发现,在离南狄最近的一个病房的一株树上,被秋风刮得摇摇欲堕的枫叶已经几乎掉光,只留下了断断续续几株残枝上的调零树叶……

    ‘这不可能’林天悲痛的摇着头,为什么在离这株树不远的其它枫树却完好无损,单单却是离南狄最近的这株……。林天不相信迷信,可这说明了什么?难道是一种预言?林天不敢再去想象,他重新拉上窗帘,重新在南狄的床边坐下。

    这会儿工夫,南狄好象醒了过来,她所能反应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水,林天知道她的危险期已过,于是拿起早已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扶着她将水喝了下去。

    南狄喝过水后清醒了很多,她看清了坐在床边的林天。“林……”她无力叫他的名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动了这个手术后为什么总显得力不从心,特别是身子软软的好象已不是自己,胸膛里空空的,好象一团无形的气曾经充斥过一样,但她已能动了,她拉住林天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林天对她示意不要说话,只是上前轻轻吻了吻她冰冷的面颊:“你很快就会重新在阳光下去跑、去跳跃、去划船、去爬山,还有可以和我一块儿再去东台的游乐城……我想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我保证!”

    南狄看着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重新睡了过去。

    在走出她房间的时候,林天禁不住又去拉开窗帘,这回他看清了树上的枫叶,他数了数,一共9 片枯叶,这令他不由自主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新毕业的医生护士学员分到了林天所属的医院的时候是三天后的事,那天克伟和革莉应邀去给学员们在实验室内做生物解剖的经验授课,林天也在场,不知怎么,当林天一看见被抬进来的那个上次车祸中丧命的至今过了半年也仍未有人来认领的小女孩儿尸体的时候,他同大多数学员一样也感到了难已忍受的恶心。林天说不清自已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对于一个曾解剖过上百具尸体的林天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可今天……林天不敢再正视那个小女孩儿呆涩的目光。由于他也是被特邀医师之一,所以他不便走开,只是把头别开不去看。

    可越是不看他就越觉得奇怪,那个女孩儿的眼神怎么这么象一个人呢?是谁?是……?

    他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呆呆的站了很久,直到所有的人都上过课走光为止,革莉在一旁叫他:“林天!快点,吃饭了。”

    林天一阵恶心,勉强把持住自已,看着革莉的几个助手把那个支离破碎的女孩抬走后,他冲着革莉小声的说:“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革莉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疲惫不堪的林天一眼就随克伟出了实验室。

    “下午还有个课,你要不要参加?”克伟在出实验室的时候拉住门框问他。革莉使劲拉了拉他的衣服才把他给拽出去。

    “南狄?”林天突然不知怎么在自已的大脑里想起她,于是林天飞快的冲出实验室朝南狄的病房跑去。

    她仍然在那儿,林天注意看到吃惊的是,许茂林和李见成在她的病房内。

    “林天!”许茂林冲他打了个招呼叫他过来。

    林天走过去。看见南狄今天气色出奇的好,她很高兴这么多天来父亲终于来医院看自已。“这是林天!”南狄已经能很清晰的把林天介绍给许茂林:“你们应该很熟悉,爸爸!”南狄微笑着冲着许茂林说:“他小时候经常带我上山玩,每次回来总是忘不了给你捎几个你喜欢吃的野柿子。”

    许茂林笑笑没说什么。“妈……她好吗?她最近有没有来过信?”南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已说错了话。她看见父亲的脸色陡然沉默了下来:“她很好……”许茂林告诉南狄,泰国的热带气候对她的关节炎很有帮助,她前个月来过一封信,代问你好……”许茂林尽量得想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一些,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最后,他站起身来。勉强微笑的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以后爸爸每天都来陪你,好吗?”

    南狄点点头,看着父亲走出房门。

    林天也跟了出去。

    许茂林拉住林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现在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手术后她还能活多久,能到春节吗?……她妈妈那时候会回来,我想让她再见她一面,我已经向南狄保证过……”林天不语。

    “你告诉我!”许茂林扯住林天的领子,林天理解他这时候的心情,他抬起头:“我保证……”林天咬咬牙:“她能挺过春节……”

    林天感觉到许茂林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好象一个坚强的战士突然中弹倒下一样使人感到软弱无力,林天用力扶住撑住自已身体的许茂林,李见成也上来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出了医院大门。

    第二天,林天一早起来就直奔南狄的病房而去,推开门,发现她仍在睡,还没有醒过来。

    于是林天小心的把刚才在医院门口花店买的玫瑰插进她床头的花瓶,可当他一抬头的时候,脸抖然变了,他看见了没拉床帘外的枫树叶,他走过去数了数,还有8 片。他吁了口气,把窗帘拉了上,‘不会这样的’他这样对自已说。

    他又默默的在她的床头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知道南狄在短时间内是不会醒过来的,于是他推门出去,进了实验室。

    “革莉?”林天吃惊的是革莉会这么早呆在实验室里:“你在做什么?”可当林天走过去的时候,他的心情才暗淡下来,他看见了标签上注明的南狄的采样标本。

    “可能又扩散了?”革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林天在她的显微镜旁坐下,他用很长的时间观察了标本,最后他抬起头:“要比预料的快得多?”他站起身踱着步:“怎么会这样,手术明明是很成功的,怎么这么快就会……这不可能,才过了半个月!”

    “这是另一块组织,在她的右胸一侧……”革莉不想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林天正瞪着双眼瞧着她。

    “你说!”林天用力拉住革莉的衣服:“她能活到今年春节吧!”

    “林天!”革莉绝望得看着嘴唇哆嗦的林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革莉哭出声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林天一时间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从来不哭的革莉会当着自已面哭出来。

    “你有没有这么对过我……你想过没有,同样是女人,你为什么就这么样的对我,你说……”革莉也不顾自已还穿着白大挂:“你有没有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过我,有没有在我生日的时候陪我逛过街,有没有给我买过花给我买过一样值得纪念的东西,你有没有……你……”

    林天望着哭得满脸是泪的革莉一时间百感交急,竟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没有!”林天最后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我对不起你……”他手中的试管叭得一声摔在了水泥地上,碎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玻璃喳,随后滚落在一旁各个无数细小的角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大帮实习医生和护士乱哄哄的坐在阶梯会议室里。看见任克伟走进来后才渐渐静了下来。

    “孩儿们!”克伟对实习医生奇特的称呼引来无数笑声。

    “我这也是赶驴上架,既然院领导叫我来担任你们实习期的指导医师,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不过,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比如说,我讲课就喜欢坐着!”。

    “古代医书记载:人参有滋阴壮阳之功效。”一个学生插嘴道。

    “此言甚妙,可惜我至今未婚,何来虚弱之色!”台下哄笑。“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内科方面的题目,特别是对我们上次做的肺的解剖实验,我想请问一下哪位仁兄仁姐站起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谈谈你对吸烟有害健康和吸烟对人体肺部的影响?”

    “你!”任克伟用手一指离他最近的一个女护士。

    “那东西真恶心!”她说道:“我只是护士,不想搞什么吸烟和肺的对比?”

    克伟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叫她坐下,随后叫起了另外一个实习男医师:“你说说看?”克伟充满鼓励的目光令他手无足措,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本人就抽烟!”

    “难道在座的就没有一个能说说看吸烟对肺部的影响吗?”克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门。

    “有!”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女医师站起来说:“吸烟有害健康!”他这么告诉克伟。

    克伟显些昏倒在地‘医学院究竟招的是什么人啊?’

    革莉在旁边站起来止住这帮高干子弟的哄乱:“静一静?”她好不容易才把混乱的人群平定不来。

    “今天我们叫大家来这里并不是讨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让你们好好的学习和实践,如果有哪位不想在这所医院实习的话,可以另谋高就!”革莉的话果然管用,台下顿时一片寂静。“我在这时顺便说一句,我们的这所医院历史悠久,从三0 年建院以来,历经六十载,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实践的资料,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次机会……”革莉的一番话令克伟能够把这堂课顺顺利利的上了下来,事后,克伟找到革莉说我很佩服你的话时,革莉竟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那天两个实习生在走廊的过道里拦住经过这里的革莉,他们问:“抽烟和早恋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尽管我们已过了早恋的年龄!”

    革莉愣了一会儿,告诉他们说:“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抽烟和早恋都是正常的,不抽烟和不早恋就不是正常的了?”

    “完会正确!”革莉不清楚这些学生到底要干什么,事实上他们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好奇,这么样的一个大龄女孩儿,她为什么不结婚?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呢?”其中的一个年轻女孩问革莉。

    革莉回答她:“找一个我爱的人作丈夫,再找一个爱我的人作情人!”

    两学生面面相嘘。

    好不容易有一个好的天气,南狄被林天用手推车推到院子里。

    秋天的树叶默默无闻的在他们的身边落下,落在头上,落在肩上,在一片黄黄的厚厚的树叶之上,静静的推车碾出了两道浅浅的车痕……

    在水的那一边,浮着一片暗绿色的水草,带着一点腥味,夹杂着一些难已说出的味道拂过林天和南狄的脸。

    “我喜欢秋天!”南狄喃喃道:“我喜欢落叶……”

    林天想努力换一下气氛,于是把车推到了医院的小河边,但令林天扫兴的是,河上浮着一只死猫,于是他又把车推了回来,在经过南狄病房下的那株枫树的时候,林天注意到那上面剩下的六片枯叶……

    他把车推在一个石凳旁停下,让车面对着自己,然后林天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南狄微笑的注视着林天很长时间,两人默默无语的坐了一会儿。

    南狄用手摸了摸林天的脸,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阵阵凉意:“你爱我吗?”她问。

    林天握住伸过来的手,默默的注视视她的眼睛……南狄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林天紧紧的搂住瑟瑟发抖的她。

    “和革莉结婚吧!”

    林天好象听错了似的抬起她的头:“你说什么?”

    南狄努力想笑,可还是禁不住流下了泪。“我真的是不行了……”她哭着摇着头:“我知道!……”

    “不!”林天搂住她:“你并不清楚你的病情,事实上,它正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林天安慰她:“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最清楚我的病!”南狄挣脱开林天,她流着泪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林天无话可说。

    “你答应我一件事!”南狄用手用力的抓住林天的胳膊:“你一定要答应我!”

    林天不知道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山口跟她谈过病情了吗?这不可能,在任何时候,没有病人的家属的同意,一般是不会告诉给病人的病情的。

    “你说吧!”林天想了想放下心,他安慰自己:“不会的!”

    “我死后你就和革莉结婚!”

    良子和克伟一道去看山口先生的时候,洪严和罗微此时正在思琳的家中盘问她王老板具体的消息。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思琳也仅仅是知道一点儿皮毛而已,最后,罗微把车开到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饭馆。“我可是囊中羞涩!”洪严不好意思的冲着罗微笑着说:“还是随便吃点面条算了!”

    “我请客还不成。”罗微生拉硬扯的把洪严拉了进去。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一人先叫了一客饮料慢慢品尝。“要不是因为我们熟悉的话,可真看不出你是个警察?而且又是女的,还这么漂亮!”

    “恭维我?”

    “不!大实话!”洪严老老实实的夸她:“比起我老婆来是没的说?”

    罗微故意朝四周望了望:“她没来?否则我今天就一定要背一个坏女人的名声!”

    “没这么严重吧!”洪严笑着打趣,可他的目光停在了不远的一张桌子旁时,他才发现自已已经被一帮人围了住。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周的七、八个戴黑墨镜的小流氓,冲罗微笑道:“你打几个?”

    “三个!”罗微沉着的告诉洪严:“另外五个交给你!”

    正文 (十五)

    (十五)

    洪严和罗微走到大街上,在过了几站路之后,洪严回过头,看见刚才饭店里的六、七个人仍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打算怎么办?”罗微问洪严。

    “干脆我们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们我们是警察,让他们不要跟着我们好了!”洪严冲罗微笑道:“要么就打一架,反正我们好几天也没有去训练,不如就这儿练算了!”

    “我第一不赞成你的是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他们有七个;第二就是我是女的,而你是男的,一旦打起来,难保我要吃亏,这不公平;其三就是你怎么只道他们要找碴,没准是有针对性的,更说不准他们是南云以前的手下!……”

    在他们的身边,那七个人将他们围住,极其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俩在一旁‘分析’,其中一个人打断他的话,并向四周望了望问:“请问附近有没有电话?”

    “没有!”罗微很奇怪这几个人问这个问题,她告诉他们:“我就住在附近,这儿附近没有电话?”

    “那么联防队或是派出所离这儿有多远?”那个人继续问道。

    “很远!大概要坐十分钟的车吧!”罗微还是不明白这几个要干什么?

    “那好吧!”那个说话的人这才笑着吁了一口气,他注视了一会儿罗微漂亮的脸蛋,这才将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对着罗微和洪严说道:“那好,请你们把手表、金笔和钱包交给我?”

    洪严气极反笑,并且一边掏出手枪一边冲着罗微道:“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人敢抢警察的?”他用枪对准最近一个人的脑门:“是不是最近烧得慌?想找点事干干!……”可不等他说完,就觉得腰后有人一顶,几个人飞快的下了洪严和罗微的手枪,并且用刀子顶住他的腰。那人冲洪严笑了笑:“你就是洪严吧!”他顿了顿,望着奇怪注视着他的洪严继续说:“我们认识,以前在十七小是同学!”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还记得我吗?”

    洪严仔细的望了望他的面孔,终于想起他就是小学同学许成友:“怎么是你?”

    许成友把枪还给他,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这才松开罗微,走远了一点儿。

    “老朋友真是贵人多忘事。”许成友笑了笑,斜眼看了看罗微:“你朋友?”

    “搭档!”

    “搭档?”他笑笑:“够水灵的,可惜是警察,否则我肯定要泡你!”他仔细的看了看罗微,点点头。

    罗微觉得很无聊,于是就对洪严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先回去!”洪严点点头:“明天局里见!”

    他和许成友注视着她走远后,两人相视一笑。

    “怎么样?还做水果生意?”

    “香烟!”许成友告诉洪严:“早就改行了,靠倒点水果能赚什么钱?”

    “看你的身手不象是干正经活的!”洪严早就看出了他不单单是靠倒点儿香烟赚钱,看来最近一年多来传闻东城区新掘起了一个帮会,他们不干大的非法买卖,只是靠一些小的连锁店和收保护费作为帮会的支出,但由于已经对该地区构成了治安方面的威胁,所以局里早就派出了一个小组着手收集这个帮会的资料准备在元旦前将其一网打尽。所以洪严就断定许成友肯定是这个帮会的成员或者是一个什么小头目。

    洪严的估计没有错,许成友就是这个帮会的一个小头目,今天出来收保护费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洪严这个警察同学,于是想打听一点儿关于警察对他们帮会了解的情况,这才跟着洪严走了这么长的时间。

    洪严也正想通过这个同学了解一下最近黑道上的情况,特别是那个所说的‘老王’。

    他们折回路来走了一段时间,在公园门口,他们快要分手的时候,许成友终于告诉洪严:“是有一个叫老王的人,不过我们与他们没什么瓜葛,他们不管我们的收保护费和香烟生意,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买卖---他们贩毒。”

    “这我知道,我是说怎样才能跟他们的人联系上或者怎样才能见到王?”

    “见到王比较因难,不过要想跟他手下的人接上头还是可以的,不过!”他顿了顿:“这得是生意上的才行。”

    洪严沉默了半响,这才拍拍成友的肩:“谢谢你提供给我的情况,有事我会找你?”

    “别!”他笑着用手拦开洪严拍在他肩上的手:“进局子的时候给口热的就成,不敢再有什么奢求?不过,你可得关照你的手下给我们留条活路,要知道,最近我也听到风声说你们……”

    “不,不”洪严想打消他的疑虑,于是告诉他:“这案子是阿龙主管,他是我的助手!”他笑着看着成友:“这回你可以放心了!”

    许成友吁了口气:“这也是我们老大分咐请你帮忙,不过,你放心,我也会相应的提供给你一些‘那些人’的情况作为交换,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从山那边的江上刮过来一阵风,风很紧,很凉,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医院的小树林和花园里的花大部分叶子花瓣已经开始落了,尤其是南狄病房外的那棵尤为明显,林天独自一人站在仍在熟睡南狄的窗前站了很久,他注视到叶子仅剩下了四片。

    许久后,他回过身,走到她的床前。那曾令林天眩晕的秀发开始变成了淡黄色,脸色出奇的苍白,没有血色,在她眼角的边缘,林天看到了一层暗暗的昏光。

    特别是最近,由于南狄身体每况愈下,身体极为虚弱,加上阵痛时常在夜间与她相伴,使她的睡眠严重不足,一旦她给她注射过吗啡后,她就一直显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六个小时都在睡眠之中度过,为此林天极为担忧,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革莉推门进来,递给林天药和水,她站在南狄的床边望着林天憔悴的眼神禁不住难过的想哭。她知道林天这些天为了南狄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变得茶饭不香,睡眠不足,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呆在病房里陪她。革莉很为他担心,怕他撑不住。

    “她不能再注射吗啡!”革莉对林天说:“再单单靠这个止痛的话,她会死的更早!”

    她进一步想征求林天的意见,是否再试一次大剂量的化学治疗。

    “没有用!”林天神色黯然的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主任和克伟、良子、革莉还有林天把山口送上了车,临走时,山口拉住林天的手,很是惭愧。

    “你已经尽了力!”克伟安慰这个医学界的前辈。

    山口穿过几个人,走到走在最后的林天旁。林天停住步子,望着山口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许久以后,沉默的山口对林天告诫:“尽量还是用药物来控制他的疼痛,不必再化学治疗,现在再用任何大的治疗方法只能加速她的恶化,也没有必要再动手术……”他叹了一口气,终于上了汽车,一行人望着车在尘土中消失不知该怎么才好。

    许茂林应了他的诺言,每天下午准时从市政厅来医院陪南狄1 至2 个小时,每次的这个时候,林天总是在一旁陪着,听他们父女两人的谈话,偶尔也插上一两句开个玩笑,这一切,只是想让南狄快乐起来。

    对于南狄来说,她所能表现出来的是一股惊人的耐力和持久性,她对于病情恶化的反应是从容坦诚,因为她相信自已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快乐,这么多好的朋友和爱她的林天,自已还有什么好后悔和埋怨的呢?每当南狄清晨醒来所看见到的每次不同颜色的鲜花时,总有一个微笑荡漾在她的眼前,那个人会很温柔的看着她吃下药,然后陪着她听音乐下碰碰棋,给她讲笑话;在她疼痛的时候,那人就会整夜与自己相伴,与自己彻夜不停的听风,倾听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在自己高兴的时候,他也会高兴,同自己一样的快乐;在自己哭泣和悲伤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安慰鼓励自己,想着办法逗自己开心,直至自已笑了为止。而这个人,时时的陪伴着自己,在痛苦中徘徊的,长久以来爱着自己---他就是林天。

    那天下午,他们正在收听音乐的时候,广播里的特别新闻令林天大吃了一惊:

    ‘据公安部高级官员张株原发布的最高通缉令,于今天清晨越狱逃跑的两名在逃犯中的一名已经被俘获,另一名主犯南云仍在通缉当中。希望接此通告之后,全城各分局、联防队、警备队、武警部队和驻地部队要严加把守各个路口,务必抓获此犯。据息,已有两名警察在追捕逃犯当中身亡……’

    林天关上了收音机,看了看苍白脸色的南狄,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

    林天必须尽快找到安心格。

    在江边安心格的公寓里最初见到他的那一刻,林天已为自已看错了人,在地上的血泊中,心格正在努力让自己靠近电话,在见到破门而入的林天后,他才吁了口气倒在地板上。

    “出了什么事?”林天察看了他的伤口,好在不在要害。林天问:“他来过了?”

    安心格点点头:“他抢走了枪,还有手雷……”

    林天跳起来就要追出去,心格一把拉住他,从后腰拔出一把佐轮塞在他的手里:“要当心……他抢了我的摩托车,往效外方向……”

    林天冲下楼,首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救护车,接着拦了一辆TAXI直奔思琳家……

    林天冲进思琳家的时候,躲在门后的洪严把林天拌倒在地。

    “怎么是你?”洪严拉起林天,奇怪的问。旁边的几个警察也把枪收了起来,看了看林天:“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们伤了心格!”林天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洪严上前就是一巴掌,罗微拦住他:“有话慢慢说,动什么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窝藏枪枝,要做牢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林天问:“他来过没有!”

    “来了也被你给吓跑了……”洪严叹口气:“你还是先回医院,好好看着南狄,我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去那儿……”

    “南狄!”林天惊呼。

    从思琳家到了医院,林天所见到的是一片混乱,大火和浓烟迷漫了整个大楼。

    “怎么回事?”林天拉住一个刚从大楼里跑出来的护士问。

    “实验室!……”她呛得眼泪直流,用手一指七楼:“有人放火……”

    “南狄呢?南狄在那儿!”他抓住刚刚从大楼里跑出来的良子:“南狄呢?”

    “不知道!”良子一脸惊慌:“病房里没人,革莉还没有下来!”

    林天想也没想就冲进了大楼。

    很快,大楼里的人基本上被疏散开来,消防队的救火车也开进医院大院,大院里顿时被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充斥。

    革莉在浓烟中艰难的找寻着南狄,她不清楚到底是谁放的火,而且,实验室又离南狄病房这么近。在她却信着着火的病房里没有人后,她一边用湿手娟捂住嘴,一边摸索着上了八楼……

    可什么也没有,革莉一无所获,但这反倒使她坦然下来,南狄不在这里。

    在下楼的时候,满脸是烟的林天同革莉撞了个满怀,革莉拉着他冲下楼:“上面没有,南狄可能已经下去了!”

    林天看着越来越大的火,无奈只好随着革莉下了楼。

    此时,院内的火警已开始有绪的灭火,随后赶到的警察已把人群疏散散到院外……

    林天一无所获,南狄失踪了。

    林天知道这是南云干的,心下反倒坦然起来,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等着电话,静静的等待,他相信南云一定会来电话。

    “你过得还好吧!”南云笑着望着后车座的南狄笑着说:“气色不坏呀?”

    南狄厌恶的看着他不说话。南云不再乎的笑了笑:“很长时间没跟你亲热了?”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车在一个小胡同口停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的南云把南狄架出了车外,他看了看没有人才放下心来,拽着南狄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院里很破败,早就没人住了,工程队的待拆的标签醒目的贴在大门上。南云一把将它撕了下来,把南狄推了进去。

    “我们就呆在这儿。”南云看着南狄笑了笑,把一个小录音机放在了桌上。

    “你要怎么样?”南狄很疲倦,胃部和肺部又开始了一阵阵的疼痛,她用手压了压,不想让南云看出来。

    “你怎么了?”南云还是看出来南狄的难受,可他还是无所谓的一边笑一边擦拭着从心格那抢到的枪枝弹药:“林天会来的,洪严也会来!”他阴险的看着南狄很久:“哥哥只好对不住你了!”

    “你要怎么样?”

    南云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恶狠狠的走过去拧起南狄:“怎么样?”他大笑起来:“还能把你们怎么样,送你们去见上帝!”

    他放下南狄,走到桌子旁,把皮包里手雷全部一股脑的掏出来,他拧开所有的后盖,用一根绳将它们串了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他走过去,把盒子放在了南狄的床下,然后,他把南狄捆在了床板上。南狄注视着他这一举动,不禁心急如焚。

    南云在外面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挂通了林天。

    “是我!”他冲着电话里的熟悉声音笑了笑:“没能想到?”

    “没有想到!”林天尽量想沉住气,可他做不到:“南狄怎么样?你要是动她半根……”

    “不会!”南云打断他的话:“就是动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在哪儿”林天问:“你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南云笑了笑:“来了就知道!”他告诉了林天他的地址。

    南云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公安局洪严办公室,但洪严不在,总机通过无线电接通了他的布话机。

    “你不是要找到南狄吗?”

    “南云?”洪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你在什么地方?”

    “去问林天吧!”南云阴侧侧的笑着挂上了电话。

    正文 (十六)

    (十六)

    “我真想不出他是怎么跑出来的,要知道,他那个地方可是高墙壁垒。”洪严坐在警车上冲着双眼望着前方的林天说:“他从哪儿来的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罗微瞪了一眼洪严,使了个眼色,洪严看了看林天这才不说话。

    “到时候我们进去,你在外面!”罗微把林天的枪还给他:“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支援我们!”林天接了过去,没有说话。

    几辆警车在小四合院停了下来。

    林天自顾个儿的先跑到了后院,天突然刮起了一阵碎风,夹着小雨,林天看见一根线在自已的面前飘荡,他一把将它扯断,抽枪进了最外面的一间屋子,然而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空无一人。

    “南狄!……”

    “别过来!”林天听到里屋传来她的声音,他一脚踹开门……

    “当心……”她用眼光示意她床下的那跟伸出窗外的线:“炸弹。”林天看到了床下的手雷,那根伸出床外的白色引线。他笑了起来:“没事了!”他告诉她,并且上前给她解开了绳子:“我们这就出去!”林天扶着南狄走出了屋子。

    南云趴在另外一家的屋顶上看见林天和洪严他们进去之后,阴笑着拉绳子,但,令他吃惊的是,没有爆炸!这不可能,他用眼光环视了一下整个线的走向,这才发现刚才的那股风将其中一段从树的一端吹了下来,而且那段被人扯断了……他无可奈何的抽出了枪,自已也知道枪声会把自已的位置暴露给警察,但他别无选择,与其让警察最后的搜察,不如自已率先开火干掉他们。

    他的枪吐了两次火后,最前面的警察倒下了一个,随后,激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四合院,屋顶简直要给AK47的火力掀翻掉。

    南云趴在屋顶上动弹不得,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这样的话,要不了多久,一旦警察上了屋顶,自己就会马上变成马蜂窝。他趁着警察换弹夹的时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四合院,在他的背后,不远处,他看见了两辆大卡上下来的成群结队的武装警察,这时候,他的目光停在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电线杆子上,这跟电线杆子离自已所处的位置只有三米只遥,只要从这跟电线杆子上滑下去,就可以逃出这个大四合院。但这恰恰正好是他们火力所能达到的最佳部位。

    时间容不得他再想下去了,他一纵身,只觉得腿上、手臂和小腹上中了弹,但是,就这点时间里,他用手抓住了电线杆子,一松劲,身体就随着杆子滑了下去……

    林天和洪严绕着围墙转出去的时候,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外,什么也没有。

    因为南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小时的大搜捕毫无结果,面对着数百公顷的待拆的无人棚户区,一片杂乱无章的水泥管道和支七八错的能容下上万人的下水管道,洪严简直束手无策。他不知道南云能躲到哪儿去,要想一寸一寸的将这个地方翻了个儿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而且警犬在这个潮湿的地区也不会派上多大的用场……

    但是,洪严还是让武警部队封锁住了这个地区,搜察仍在继续之中。

    南狄被林天送回医院之后,林天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肯再离开,他不知道南云会不会再来医院,为了南狄不至于再发生什么危险,他干脆就在医院住下,和克伟、革莉和良子一道看护着她。

    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天,南云虽然没有抓住,但至少受伤的他在近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这就足以令林天暂时松了一口气。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林天一直一如既往的一心对南狄,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也必须做到……为此,革莉也适当的回避开来。林天不知该怎么感谢她,只是用无声的目光向她表示感谢,林天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天开始渐渐的变冷,落叶由原来的时断时续变得大片大片的脱落,在南狄的窗外,枯了的树干上只剩下了两片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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