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NP)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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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舍不得你。”他的声音一本正经。

    璃月咯咯地笑了起来,转头,在他平滑的胸肌上印下一吻。

    过了片刻,“你一定有毒。”男人又道。

    不知为何,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唠叨,一会儿冒出来一句一会儿冒出来一句,没有消停的时候。

    “嗯?”璃月的声音懒洋洋,有些想睡觉了。

    “不管上一次有多销魂多愉悦,一旦停下来,却总感觉到不满足。”男人伸手把玩着她亮滑的发丝。

    璃月转头在他胸上啃了一口,道:“是你自己好色,却来怪我有毒,你讲不讲理?”

    “大部分时间,跟大多数人,我是不讲的。”男人毫无愧色地回答。

    璃月“噗嗤”笑了起来,撑起身子,伸手揪了下他高挺的鼻尖,道:“你还真是无耻得可爱啊!”

    又过了片刻,璃月觉得体力稍稍恢复了,便欲从他身上起来,不料才刚一动,男人便绷紧着俊颜,握住她的胳膊道:“别动。”

    “怎么了?”璃月停住动作,不解地看他,但很快,她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赖在她体内的那一根,正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迅速膨胀变硬,将她满满地撑开,一丝缝隙不留。

    “呃……”她瞠目结舌,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不敢擅动,看着男人饿狼般的饥渴目光,她讪笑:“不是我的错吧,我不用负责吧……”说着腿一抬就欲从他身上溜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一下钳住她的腰肢,维持着让她跪趴在地的姿势不由分说从后方进入了她,并表示无比惬意。

    看着男人在身后放浪地将她当马骑,璃月头晕目眩,忍不住哀叫:“喂,哪有人这么快又做的?我好累,我要休息,你出来啦。”

    “不要拿寻常男人跟我比。你休息吧,我来就好……嗯,好紧,你放松些,我动不了了。”男人伸手,将她的玉腿又分开了些,摆成比较方便他动作的姿势,快意地用力冲刺起来。

    明明已经十分疲累的身体,在他不知节制的冲撞中竟然又开始一阵阵地酸软起来。璃月咬着唇,小手揪紧了地上繁盛的野草,一脸怨念的总结经验:下次,不管做完之后多累,一定要第一时间把那根凶器赶离自己的身体。

    呜呜,好酸好麻,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舒服,她受不了了啦……

    ……

    再次消停下来时,月亮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极度欢愉的身体软得像滩水,不过说来也难怪,春宫七十二式,一次交|欢中便尝试了近一半的招式,连身后那头精力无限的禽兽都气喘吁吁了,如璃月这般的弱女子,能撑着不昏倒已是好的了。

    感觉到在小腹深处晕开的热流,顾不得他的那根仍在间歇性的悸动,她勉强撑起千斤重的身体,龟速地向前爬了两步,让他的那根抽|离了她的身体,这才松了口气,重又往地上一趴。

    “快起来,地上凉,可能还有虫。”一双健臂从后面伸来,抱起她瘫软的身体。

    璃月气鼓鼓道:“方才将我压在地上做的时候地上就不凉就没虫了?”

    “当然,有我在,你怎么会冷?虫怎么敢来呢?离开我就不一定了。”他将她拥在怀中,理所当然道。

    璃月语噎,转头,看到他衣衫半解胸膛半露的性感模样,又很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用目光YY一番,头一扭,道:“我要穿衣服。”

    男人的狼爪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暧昧流连,磨磨蹭蹭道:“你不热吗?凉快一会儿再穿吧。”

    凉快一会儿?只怕一会儿就凉快到你身下去了。

    璃月一边腹诽一边伸手捞过自己散落一旁的衣裙和亵裤,忍着浑身的酸痛慢吞吞地穿了起来,道:“今天就到这里,你要再敢来一次,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收到她的威胁,男人本来不欲罢休的目光立刻收敛了好多,眼珠转了转,他伸手扯住璃月正在穿亵裤的手,道:“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葵水。”

    璃月一巴掌拍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狼爪,道:“葵水这种东西,穿着衣服也是能跟你说明白的。”

    男人颓丧,知道今夜不可能再逞鱼水之欢,便也跟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套起衣服来。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两人收拾整齐,璃月刚刚站起身,一只手便伸到她面前。

    “干吗?”她满脸不解。

    “拿来啦,你又不会用。”叶千浔招了招手。

    “嘿嘿嘿,”璃月讪笑,从袖中摸出一根三寸来长,通体碧绿的细管子,问叶千浔:“这是什么东西啊?上面还有孔洞,是哨子么?”说着,放到唇边就要吹。

    叶千浔制止她,拿过那根细管子,道:“此物名叫莲令,是用我血影宫圣物蓝晶雪莲的茎干制成,当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便用此物给附近的属下下令。”

    “这还能下令?”璃月来了兴趣。

    “当然,你看,这上面有六个音孔,按住不同的音孔吹出来的音便不同,这样按,便是找信使传令,这样按是召见当地级别最高的坛主,这样是命令当地徒众在坛部集合,我会过去巡视。”叶千浔指点着细管上的音孔耐心地向璃月解释。

    “这东西能有多大的声音啊?怎能保证当地所有徒众都听到呢?”璃月疑惑。

    叶千浔道:“不必全部听到,只要有一个听到,他们会以他们内部的方式互相转告。”

    “哦。”璃月点头,心想:这是个好东西呀。

    一边谋划怎么把它要过来一边问:“那,如果你没钱了要他们送钱过来怎么办?”

    叶千浔指点了几个音孔,璃月暗记于心,随即腆着脸道:“千浔,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都没有送我什么信物,一般人家谈情说爱,拉拉手男人就会送女人信物以表真心了……”

    “哦,那……你要什么?”叶千浔问。

    璃月盯着他手中的莲令,心中暗恨:这个木头,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吗?说就说!

    她指点着莲令,道:“刚刚我摸遍你全身,也只发现了这一样东西,可见此物跟你最亲近,如果……你真的对我好的话,不如将它留给我做个纪念。”

    叶千浔想了想,觉得有理,爽快应承:“可以。”

    拿到那功能庞大的莲令,璃月暗暗欢欣,没想到这么容易便到手,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她又问:“求救的话是按哪几个孔呢?”

    叶千浔一愣。

    璃月随即讪讪,如他这般,哪用得着求救啊?别人向他求救还差不多。

    正当她想转移话题掩饰尴尬时,却听他道:“不用摁。”

    耶?他真的也需要求救?

    璃月开始觉得没那么丢脸了,振作精神问:“会有多少人赶来援救?”

    “一个。”叶千浔答得干脆。

    璃月一呆,一个?遇到高手的话一个能顶屁用。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接着道:“就是我。”

    璃月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的样子,明朗中带着一丝坏坏的戏谑,迷人至极。

    听他这般说,她知道此项功能是特地为她而设了,心中有些感动,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啵”地亲了一口,撒娇道:“千浔,你真好。”

    叶千浔搂住她的腰,道:“所以,你最好呆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的保护你。”

    也能随时随地的禽兽我吧?璃月心中暗自嘀咕,表面却满脸讨好地点了点头。

    叶千浔俯脸亲了亲她的鼻尖,道:“我走了,待把手边的事情了结,再来找你。”

    “好。”璃月嘴里答应着,心中却想着拿这支莲令去各地逍遥一圈。

    他没有拖沓,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开她转身便走。

    看着他即将消失在树林那头的身影,璃月心中灵光一闪,忙跟着追过去道:“等一下,千浔,等一下。”

    叶千浔停步转身,不解地看她,问:“怎么了?”

    “那个,和曦王府合作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璃月问。

    叶千浔目光闪了闪,似乎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道:“此事已经作罢。”

    “为什么?”璃月看着他。

    “东仪和南佛,他帮不到我,在西武,我根本不需要他,所以,没必要和他们合作。”谈起正事,他像是换了个人,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久居上位的果断和霸气。

    璃月小手绞了绞,试探问道:“你真的……不准备再考虑一下?”

    叶千浔警觉起来,看着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手扯过她,眯眼问道:“有人拜托你了?皇甫绝?”

    璃月摇头道:“不是,是他的军师啦。他帮过我,所以……我不过想还了这个人情。”

    叶千浔似是不信,盯着她的目光幽魅迷离,莫测高深。

    璃月见状,小手一挥,道:“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我去回绝他就是了。”说着,转身欲走。

    “皇甫绝长得很帅。”身后男人突然有些阴阳怪调道。

    璃月知他试探,想也不想便用十足不屑的语气道:“切!他哪能跟你比?”

    身后男人没了动静。

    璃月回头,发现他已转过身去,边走边道:“此事我会重新考虑。”趾高气昂的气势,声音里却带着隐隐的笑意。

    璃月怔了怔,随即唇角一勾,笑了起来。男人有时果真如孩子一般,哄哄就好了。

    42、两只狐狸 。。。

    回到东宫,不知时辰,只是看到月已西沉。

    踢醒正在打瞌睡的守夜太监,要了一浴桶的热水,璃月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东宫另一端,金碧辉煌却灯火不明的宫殿内,宽大的紫金龙床后镶嵌着大幅玉叶牡丹图案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

    一身黛袍的金缕从里面走出来,长发披散神情冷酷,野性不羁的模样和白天相差甚远。

    待他完全出来后,墙壁又缓缓合上,严丝合缝无迹可寻。

    等候在黑暗角落的李逝急忙上前行礼。

    金缕袍袖一扬,将手中一叠批复好的情报扔进他怀中,问:“今晚她情况如何?”

    李逝额上冒出数颗冷汗,不知该不该说。

    金缕走到桌边,回头看到他的表情,道:“直言无妨。”

    “是。”李逝欠了欠身,道:“入夜之后,叶千浔来了,与秦姑娘状甚亲密。随后两人出了宫,因叶千浔武功极高,属下们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不清楚他们讲了什么。但菊花红了那边来报,两人去了那里,点名要找九天玄女。双方正欲动手之时,秦姑娘不知为何又将叶千浔拉走了。离开菊花红了之后,两人去了城东的一片树林,因离得远,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说到此处,李逝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瞄了金缕一眼。

    听到叶千浔三个字时,金缕的眉头已皱了起来,随后就一直陷于沉思状,李逝松了口气,以为他并没有在听,不料刚停下来他便接口道:“听到呻吟?”

    知瞒不过,李逝硬着头皮点头,接着道:“一个时辰后,叶千浔离开,秦姑娘独自回来了。”

    金缕侧头看着窗外,一手搁在桌上,拇指依次按着其余四根修长的手指,发出“咯咯”的脆响,表情沉静目光冰冷。

    片刻的沉默后,李逝试探道:“殿下,血影宫虽然势力庞大,但叶千浔却习惯独来独往,只要布置周到计划缜密,要杀他,应该不难。”

    金缕眉眼不抬,道:“现在没必要为了他损兵折将。”顿了顿,又问:“可有查出此番他因何来南佛?”

    李逝禀道:“查出来了,似是为了月潇山庄出走的三小姐玉帘秋,目的还不清楚。”

    金缕斜眸,问:“玉无尘呢?”

    李逝道:“天一岛那边传来消息说,曲流觞离开的那天晚上,他也离开了,急匆匆的都没来得及跟苏庭松辞别,还是他的侍从留下来向苏庭松赔罪的。”

    金缕闻言,微微笑了起来,昏暗光线中明丽的脸庞犹如静静绽放的幽昙,语音轻缓道:“有道是杀人为下,诛心为上。此番,我陪他玩一把。”言讫,让李逝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地42、两只狐狸 。。。

    吩咐一番,李逝连连点头。

    *

    天光渐亮,一只黄雀,落在璃月的窗棂上,吱吱乱叫。

    檀郎最先醒了过来,蹦跶着去撵那黄雀。

    浴桶中,璃月浑身一颤,突然惊醒。

    她刚刚做了个梦,梦见那夜流觞与皇甫绝交手的情景。皇甫绝刀光如雪,而流觞那条似鞭似剑的武器则划出道道涟漪般的银光。

    银光……

    叶千浔说,最后一招只看到银光一闪……流觞说,要杀了叶千浔……

    天呐,会是流觞吗?她只当流觞是因为生她的气而暂时离开,根本没想到他会去找叶千浔。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从未想过,他真的具备与叶千浔相抗衡的实力。

    如果真的是他……

    她捧起已冷的水,泼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然而担忧却更深重。

    叶千浔差一点死掉,他说对方的情况并不比他好……

    哦,天呐,如果是流觞怎么办?昨夜被那禽兽弄得迷迷糊糊,竟然忘了仔细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想到此处,她再也坐不住了,从浴桶中站起身,草草地穿上长裙,踱到空气微凉的花园里。

    怎么办?回天一岛看看他有没有回去,看看他伤势怎样?

    可,若是他没回去,天一岛上只有苏吟歌那只毒舌男怎么办?看起来他不男不女的相好也挺厉害,竟敢接受叶千浔的挑战,想制住他威胁毒舌男的计划怕是要暂时搁浅了。

    可若是自己不去,流觞负伤回去,发现她跟金缕走了,岂不更伤心?

    啊,好烦,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抬头,发现身旁不知一株什么树,繁花如雪,香气袭人。

    抬起手,欲摘离她最近的那朵,不料手一抬起来才发现腰肢酸软得厉害,心中正暗骂叶千浔那只禽兽,身后却传来金缕清朗而笑嘻嘻的声音:“够不到了吧?月姐姐你真笨,左脚踩右脚上不就行了?”

    璃月嘴角无奈地一勾,转身看他。

    锦衣华服的粉嫩少年,在微曦的晨光中,明丽美好如误入凡尘的仙之子。

    璃月的眼中一亮,又是一暗。

    这家伙,如果不是真傻,正常人谁想得出用“左脚踩右脚上”的办法来垫高自己?

    至于在床上的娴熟?或许可以用“食色性也”的本能来解释吧。

    金缕走到近前,轻而易举地摘下一朵硕大的白花,看了看,貌似嫌弃:“月姐姐你摘它干吗?长得又没你好看。”

    璃月仰头看着神情认真的他,决定不再继续猜他,太难猜,她现在也没心情猜,只道:“小粉嫩,给我准备一匹良马好不好?”她要回去看流觞,必须得去。

    金缕愣了愣,欢喜道:“月姐姐,你要出去玩?我跟你一起去。”

    璃月抚额,道:“你乖乖在这呆着不行吗?”

    粉嫩没了声音。

    璃月抬头,发现粉嫩明若春光的大眼里又开始秋水潋滟,他万分委屈:“月姐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为什么?什么人让你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听到这个词,璃月有些出神。

    是啊,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有牵挂的人了?自从母亲死后,她一直是逍遥洒脱去留无意的,茫茫天地中,她在乎的,牵挂的,需要照顾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可如今,她竟会开始为了流觞而牵肠挂肚了,这是为什么?

    低头仔细想想,她有些明白了。

    如今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几个男人,玉无尘从一开始就是她的狩猎对象,于她而言,他代表的是挑战,成功或失败便是最后的结局。

    叶千浔是床伴,从一开始被她强上到后来的绝地反扑再到昨夜的类似表白,说实话,她还来不及对他想太多。

    皇甫绝是债主,从一开始追着她讨要玉佩到后来她进入王府矛盾不断,她对他是越来越看不上。

    至于面前这只看不透的小粉嫩么……什么都不算。

    只有流觞,一开始便是与她性情相投的朋友,两人从相识至今,除了自己两次让他吃醋离开,他从未伤害过她,留给她的记忆几近完美,这也注定了,他在她心中绝对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她关心他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

    虽说身份神秘了些,但神秘的男人更有味道不是?

    想通了这点,她心情愉悦起来,抬头看着小粉嫩道:“是啊,的确有人让姐姐放心不下呢。”说着,呼唤躲在不远处的檀郎,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与其站在这里继续和这只妖孽唧唧歪歪,她还不如自己上外面去买马,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十几万两银子,什么样的好马买不到?

    金缕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从她刚刚冥思的表情他就看出,她没把他放在心上。她在乎的是谁?叶千浔?曲流觞?还是玉无尘?

    仰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好吧,他决意用娶她来报救命之恩是他一厢情愿,她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但,清除那些碍眼的家伙,应该也是他的自由。

    慢慢来吧,他才十五,她才十六,时间,多得是。

    *

    西武,朱武门,曦王府。

    书房,一名容貌清俊的少年毕恭毕敬地侍立一边,观渡手执一副画,宴几在一旁探头而视。

    看了良久,观渡扭头问一旁的少年:“林鹫,你确定这是当年长淮名妓秦苏苏的画像?”

    林鹫俯首,道:“是,这幅画像乃是当年一位仰慕她的书生所画,属下几经周折才弄到手,也去湘春园求证过,不会错。”

    观渡闻言,侧首看一旁的宴几,问:“你怎么看?”

    宴几看着那酷似东仪裴延熙的人像,手拈长须,道:“有点意思了。”

    观渡放下手中画卷,转而拿起桌上另一幅卷轴,展开一看,眉头微皱。

    画上男子玉树临风英武俊朗,透着几分眼熟。

    “这是当年秦苏苏第一个入幕之宾?”观渡问林鹫。

    林鹫挠了挠头,拱手道:“回亚父,因为时隔多年,湘春园的人都不太记得此人的模样了,这是根据湘春园的老鸨以及当时几个与秦苏苏关系较为要好之人的回忆画的,完成之后给她们看,她们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观渡点头,挥手让他退下,随后对宴几道:“此人,我应该认识。”

    宴几笑道:“东仪慕容世家的三当家慕容冼,谁不认识。”

    观渡想了想,眸光深邃道:“你曾说秦璃月天生贵骨,如今又看到这两幅画,不得不让我心生联想。纵然是巧合,也不至巧合到此等地步。”

    宴几点头表示赞同,并补充道:“除了被雷劈,所有的巧合最后都可归结为人为。”

    “如果真如我等所想,对王爷来说,这可是个千载难得的机会。”观渡谋算着。

    宴几抚须:“前提是,姓秦的那丫头在我们这边且比我们晚知道真相。”

    闻言,观渡倒似乎有些犯起难来。

    宴几见状,似笑非笑道:“我看她对你似乎很是信任啊,冰丝血灵那样的奇物都交给你保管。”

    观渡道:“此物定非为她所有,如非烫手,她岂会交给我保管?说起留她,就算我能留她,不过一时,要长久的留住她,还需王爷出马。”

    宴几笑了起来,道:“就王爷这般的性格,除非秦丫头没见过比他更俊美的男子,否则……”他没接着往下说,因为余下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观渡叹道:“是啊,好在如今含玉郡主不在,王爷许是也会觉得有点空虚……”说到此处,他仿似蓦然发现身为长辈在背后如此YY自己的晚辈有些不妥,遂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收起两幅画道:“此事先不要让王爷知道,他心里藏不住事,姓秦的那丫头又是贼里挑出来的精,若被她察觉,不管其中藏着怎样的秘密,我等都无法利用了。”

    宴几憋着笑,道:“我明白。”

    话音方落,皇甫绝从门外进来,他刚刚回府,看起来风尘仆仆。

    进门看到观渡捧在手里来不及藏起的两幅卷轴,问:“那是什么?”

    观渡不慌不忙道:“皇帝说要给你指婚,送来了几副适龄小姐的画像,我和宴几挑了两幅比较好的给你过目。”

    皇甫绝浓眉一皱,俊美的脸庞顿时被乌云笼罩,万分不耐加厌恶道:“不看!”

    于是观渡心安理得地将画像收了起来,切入正题:“王爷,我认为,你应该亲自去把璃月姑娘找回来。”

    皇甫绝刚坐下喝了口茶,闻言一噎,顺了半天的气,然后面无表情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去找她。”

    观渡俯首,十分认真道:“王爷,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该自己担负的责任,作为男人,就应该担负起来。如果因为她只是一个没有地位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便对她始乱终弃,此事若被太妃知道,想必她会万分失望吧。”

    皇甫绝呆了一呆,随即跳了起来,大声道:“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根本碰都没碰她,何谈始乱终弃?”竟然还扯上了他的母亲,真是岂有此理?!

    “哦——”观渡拖长了音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皇甫绝心里刚刚冒出希望的草尖,却见他突然扭过头去问宴几:“你信吗?”

    “这个么,呵呵,或许,呵呵,值得研究。”宴几口中打着哈哈敷衍,脸上却分明是一副“我又不傻,相信才怪”的表情。

    皇甫绝看着他俩那样,若非生于皇家自幼教养良好,只怕早已急得抓耳挠腮了。他郁闷了片刻,突然问观渡道:“此番去天一岛你不是刚刚见过那个女人吗?她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观渡摇头,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神情哀怨地问了问王爷与含玉郡主的近况,说希望她的离开能让王爷幸福。”

    皇甫绝语噎,随即万分无奈地仰头,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看着上方的房梁,少时,握着双拳几近发狠地大叫:“我真的没有碰过她!真的没有!没有!”

    宴几神情悠然,一手轻慢地抚上长须,拖长了音调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一旁观渡以同样的表情和语气默契地接口道:“欠下的债兮你要还——”

    皇甫绝看着这对活宝,无语凝噎,少时,恼怒地“哼”了一声,转身便消失在书房外。

    接下来的几天中,但凡皇甫绝遇到观渡和宴几,耳边总不免萦绕着“风萧萧兮……”“欠下的债兮……”这样的声音,而且因为这两句话是从这两个在王府中举足轻重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所以渐渐开始被府中其他人口口相传。

    某日,皇甫绝带人巡城,五六个挂着鼻涕玩着风车的孩童从他身侧跑过,嘴里万分顺溜地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下的债兮你要还,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下的债兮你要还……”竟是将这两句话当成了儿歌皇甫绝黑着一张堪比包公的俊脸,扭头就回了王府。

    宴几和观渡照例坐在廊下弈棋,见他匆匆回来,宴几忙放下手中棋子,一手抚上长须,还未张口,便听皇甫绝气冲冲问道:“那女人在哪?我找她回来当面对质!”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于盛泱通往迦叶江的山道上。

    璃月看着趴在车内的檀郎,对这马车的速度表示无比怨恨。

    她心急如焚,恨不能快马加鞭立刻回到天一岛看看流觞是否安然无恙。然而,就因为这条晕马的死狗,她不得不屈身于这龟速行驶的马车内。

    万般无奈中,她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片城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揪着檀郎的耳朵道:“檀郎,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你看,我急着赶路,作为忠犬,你该是不忍心拖我后腿的吧?前面有个镇子,我找个最好的客栈,把你留在那里,让掌柜的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待我去过天一岛再来接你如何?”

    檀郎不满地哼了一声,狗头一扭,表示不愿意。

    璃月强行把它的狗头扳过来,循循善诱:“要不这样,我让他们天天给你做最爱吃的蹄髈,每天无限量供应,只要你吃得下。晚上么,再让他们多找几条模样身段俱佳的妙龄小母狗来陪着你,怎么样?”

    某只淫兽双眼开始闪闪发光,没吱声。

    见状,璃月高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来到那城镇中,将马车随意扔在城门口,璃月带着檀郎寻找最好的客栈。

    经过一家名为“枫林晚”的客栈时,从里面出来的一道熟悉身影让璃月停下了脚步。

    扭头细看,高挑的身材,如火的衣裙,飒爽的英姿……不是傅红纱是谁?

    “阿纱姐。”璃月笑着扑了过去。

    “璃月,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说去了盛泱吗?”傅红纱有些惊奇,然偶遇的惊喜似乎更多一重。

    “你怎知我去了盛泱?你回过天一岛了?”璃月问。

    傅红纱点头,随即又似想起什么,双颊微红。

    心中记挂着流觞,璃月也无心留意她的异样,只问:“曲流觞在岛上吗?”

    傅红纱想了想,道:“不在,说是半个多月前离开了,还没回来。”

    璃月心中一阵失望,曲流觞竟然没有回去,如果他负了伤,除了回天一岛还能去哪呢?

    她不知道。

    又或许,是她多想了?和叶千浔交手的其实根本不是他?

    心绪纷乱中,抬眸看到跟着傅红纱出了客栈、正在站在各自马匹旁整装待发的二十几个大汉,璃月问:“阿纱姐,你这是要去哪?”

    傅红纱叹气,道:“上次在环东郡,本来我已经找到了玉氏三小姐,不意她趁我不备又逃了出去,此番听说落在了东仪慕容氏手中。帮主卖玉无尘面子,本来已经派了部下去营救,不意血影宫叶千浔也牵涉其中,是以派我等前去援助。”

    叶千浔?璃月心中一动,知道他在哪最好,正好想去问他伤他之人到底是谁。

    等等,叶千浔……玉帘秋……,联想到初见时他独闯九华山,该不是也是为了……

    哼!两件事一起问好了!

    考虑完毕,璃月道:“阿纱姐,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带着檀郎便走进了客栈之中。

    按照车中对檀郎的承诺,璃月一字不落地叮嘱着掌柜的,掌柜的听完,满面黑线,正想拒绝,面前飘来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黑线立马变成了幸福的光晕,当即连连点头,一脸谄媚地问檀郎:“爷,您现在想用餐吗?”

    璃月抽身离开,但转瞬又带着傅红纱的腰刀折回,一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眯眼道:“它若少一根毛,你脖子上这个宝贝疙瘩,就只好丢到河里喂鱼去了。”

    方才还笑眯眯,如今却俨然一副嗜血恶魔的狠样。看着女孩瞬息而变的表情,掌柜的汗出如雨,急忙承诺:“姑娘请放心,它若少一根毛,您扒我的皮。”

    璃月笑,道:“扒皮这种事,我最在行了。好,要么像爷一样伺候好它,要么洗干净你一家老小的皮等着。就这样,走了。”

    檀郎一直送她到城门口,掌柜的怕它掉毛,也一路跟着送到了城门口。

    待璃月一行走的远了,掌柜的才拭了拭额上的汗,摸着塞着胸口的一万两银票笑眯了眼。低头,发现檀郎正看着不远处一条浑身雪白臀部却长着几枚花型黄斑的小母狗发呆。

    掌柜的心领神会,吩咐身后随行的小厮:“去,把那条小母狗带回客栈去。”

    檀郎闻言,激动得眼泪汪汪,苦等了几年的性福生活,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

    傅红纱璃月一行水陆兼程披星戴月,半个月后终于赶到了与漕帮中人约好的目的地——圣境玄城。

    圣境乃是天圣宫的领地,独立于三国之外,面积相当于南佛六分之一那么大,天圣宫宫主云浅便是这里的无冕之王。

    这里没有军队,只有天生宫的几千徒众,但三国中却无人敢打它的主意,原因之一,这里曾是三国公认的圣地,帝师的出处,虽然现在地位不再,然而在百姓心中却仍是高贵神圣的象征。

    原因之二,如果圣境受到侵略,南佛会全力以赴捍卫它,宣战圣境,等同于宣战南佛。

    原因之三,天圣宫虽然只有几千徒众,但这些人个个都身负高深武功,其战斗力不亚于一支几万人的强悍军队。加之天圣宫能人异士甚多,各种五行八卦之术盛行,一旦开战,只怕入侵的军队还没攻到圣境腹地便已困死在了各种奇妙深奥的玄阵之中。

    也正因为这里没有朝廷没有法律,只有天圣宫宫主和天圣宫宫规,所以,只要你不惹天圣宫的人 ,不触犯天圣宫的宫规,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也不管你来这里是定居还是贸易,圣境一律来者不拒。

    因而,在圣境的边境城池,一般都因为聚集着各国的逃犯和商贩而比较混乱。

    玄城就是紧挨着南佛的一座圣境边城。

    傅红纱和她漕帮的哥儿们碰头去了,璃月站在临街茶楼的二楼窗口,看着对面那据说就是慕容氏临时落脚之地的高大宅院。

    听说,玉帘秋就被他们囚禁在里面。

    璃月嗑了一会儿瓜子,一阵风拂过,她忍不住拢了拢衣襟。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初冬,天冷了。转过身,她刚喝了口热茶,傅红纱进来了。

    “商量得如何?什么时候动手?”璃月问。

    “听说是慕容世家的三当家慕容冼亲自来了,一旦交手,只怕会闹出大动静,所以需得先去请示一下天圣宫。”傅红纱皱着眉头。

    璃月笑了起来,她是知道傅红纱的性格的,遇到什么事喜欢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此事辗转迂回显然已经让她不耐烦。

    “慕容冼和慕容倦是什么关系?”璃月一直对那个早逝的天才杀手深感兴趣,听说他的族人在此,免不了多问一句。

    “慕容倦是老二慕容清的四子,所以排行老三的慕容冼该是他的三叔。”傅红纱站在窗口向对面张望。

    “唉,比起这位大叔,我更想见他那位少年有为的侄子啊!”璃月哀叹。

    傅红纱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重新看向窗外时,神情忽而一绷,道:“他出来了。”

    “谁出来了?”璃月好奇地凑到她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宅院的大门,看到门前正翻身上马的中年男人时,如遭雷击般浑身一僵。

    “慕容冼。”傅红纱的声音,如深冬的湖水,冰冷了她简直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璃月呆滞地盯着那个男人,他们之间相距不过几丈,所以,她看得很清楚。眼前这张脸,与母亲留给她的那张据说是她父亲画像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虽然眼前之人比画像上老了一些,但那眉眼唇鼻,身形仪态,与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

    母亲该是多么爱他,定是将他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刻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方能只凭记忆便将他画得如此传神。

    这个男人,这个名叫慕容冼的男人,竟是……她的父亲么?

    父亲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于璃月而言,并不比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多少。

    自幼,她只知道这是个男人,是个母亲苦苦等待却总也等不来的男人,是个理应照顾母亲和她,却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男人。

    他唯一的丰功伟绩便是不花一分钱白睡了当时艳名远播的母亲,并成功地播下了他的种,然后丢下一句谎言一去不复返。

    想起六岁之前那段犹如在地狱爬行般的日子里,多少岁月,母亲苦不堪言。最最难熬之时,除了流泪,母亲最喜欢的便是猜测这个男人现在在哪,究竟因为什么事才拖着一直不来接她?是病了?是家中发生了变故?还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没空。

    不同于母亲的一往情深,在她幼小的心里,只有一个理由能让她原谅这个一直不露面的父亲,那便是——他已经死了,所以一直不来接她们母女二人。

    这样的想法,她从不敢在母亲面前说出来,因为母亲已经够苦了,她不想折磨她。

    而如今,事实证明,这个男人之所以一直不出现,只是因为,他不要她母亲了,顺带的,也不要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会降临到这世上的她。

    对于这个男人,离开母亲之后,她也曾有意无意地在人海中搜寻过,不带丝毫感情地搜寻。只因,母亲临终前,在牢柱的那头,说,此生,令她死不瞑目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没能亲手把她养大。第二,没能等到她的父亲来接她们母女二人的那一天。

    莫新武莫新武,她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如今方才恍然大悟,莫新武,实乃莫信我。可惜她可怜可悲的母亲,穷尽一生,竟也未能参透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母亲在世之时,给她取名莫璃月,母亲去世之后,她自己更名为秦璃月,如今看来,如非她当初的自作主张,现在该有多可笑。她的母亲姓秦,她的父亲姓慕容,而她却姓莫,岂不成了野种?

    好吧,她本来就是无名无份的野种。

    抬头,她目光冷遂地看着那骑着高头大马已行过半条街的男人,那对母亲始乱终弃,对她生而不养的男人,默默咬唇。

    奇怪啊,平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父,她没有一丝激动,没有一丝兴奋,更没有一丝庆幸,有的,只是陌生和隐隐的怨恨。

    不想被一旁的傅红纱看出端倪,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漫不经心地说一句:“我下去逛逛。”转身便下了茶楼,尾随慕容冼而去。

    *

    妓院。

    大白天,他独自走过两条街,目的地是妓院。

    璃月站在墙角,看着一脸熟稔奔出楼来招呼他的老鸨和粉头,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便与这妓院中人如此熟悉?她不知道当他抱着其它名妓时是否会想起,十六年前,在东仪长淮郡湘春园,有个豆蔻年华容颜如花的女人对他另眼相看以身相许?她不知道他在离开这些女人的时候,是否也会深情款款地指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眼看他左拥右抱地进了楼,璃月向后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仰头,叹息,浑身冰冷。

    天空湛蓝而纯净,不染一丝污垢。

    母亲此刻不知是否就在那朵云端?看到此等情形,想必是受不了打击的吧?她是那样脆弱的一个女人。

    璃月盯着那朵云,恍惚间仿佛真的看到母亲就坐在那里,一如当初上山砍柴,疲累不堪时坐在溪边青石上的模样,?(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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