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说韩非 第 3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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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有两个意思,其一是韩非私心也,想让大王明了韩非无染指兵权之心,其二,也是想给天下人才做个榜样,好让日后投秦之才知道兵权只能牢牢地掌握在大王之手,也好断了这些人的非分之想。”

    韩非这话算是说到赢政地心坎里了,当初授韩非御林军的统帅一职,实在是因为要想迅速形成战斗力,必须借重韩非这个在战场上不断创造神话的人物,可是韩非掌握了兵权,把个御林军调教的有模有样地,在平定嫪毐的叛乱中起了大作用后,赢政立刻就担心起来了,御林军拱卫京师,统帅之人是即将讨伐的韩国王子,当真是卧榻之畔睡着一个大隐患,赢政自打决定平定嫪毐之后,就已经惦记起韩非来了。偏巧韩非识趣,主动称病,赢政顺利的以抽调御林军到韩境作战为理由,对御林军上下进行了大手术,也算是去了心头之患,同时也避免了天下人背后说赢政猜忌臣下之言,赢政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韩非的兵权是夺下了,以后呢?韩非以今日之身份地位,率先做了榜样,想必后来之人也是看的清楚地,明白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

    一番对话下来,可谓君臣之间皆大欢喜,至少赢政是这么认为了。

    “呵呵,今日叨扰先生多时了,寡人宫中尚有政务,就不多留了。”赢政站起身来要走,韩非赶紧起身垂手道:“恭送大王。”说着要送赢政出门,走到院子里地时候,赢政停了下来,四下扫了几下后,招手叫来赵高道:“你记一下,回头从宫里选貌美的宫女二十名,送到先生这里来,另外赏金三万,绢百匹。”

    “谢大王赏赐。”韩非赶紧叩首谢恩,赢政一摆手拦住韩非下跪的身子道:“先生乃寡人之师,日后这私下里大可免了。”

    韩非正色道:“大王,周之衰败,源于礼崩乐坏,大王不可不引以为戒啊。”

    这一下说的赢政连连苦笑道:“先生刚直之人,寡人说不过,先生想如何便如何就是。”

    赢政上车去了,看着马车消失在远处,韩非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一道冷汗顺着背心就淌了下来,伴君如伴虎啊,古人诚我不欺也。

    “我现在不就是古人么?”韩非心下自嘲一句,微微一笑,转身回头时,迎面看见石清站在大门口注视着自己。

    “夫人受惊了!韩非之罪也。”

    “先生客气!此乃巧合罢了。”

    又一番客气后,韩非请石清回到前厅,席地而坐后,石清笑道:“今日来访,其实石清有事求先生。”

    “哦?夫人请讲。”韩非一拱手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先生需先应了我之请,妾身才好开口。”一向看起来端庄稳重的石清,今天居然有点撒娇的味道了,说来石清刚说这话,便察觉到不妥了,掩口自嘲的笑了笑,多少有点不安的看着韩非的反应。

    韩非自然不会生气,看着石清的漂亮脸蛋略带调笑的意味笑了笑道:“夫人真是有趣的紧,有你这么求人的么?还没说事情,便先开条件。”

    石清脸上露出两抹羞红来,见韩非表情暧昧,不由的壮起胆子来,一挺胸部目光柔切的看了过来。身子往韩非身边挪了挪,一直到韩非伸手可触的地方再停下,语气殷殷道:“先生知道的,家里一大家子事情都是我管着,做女人难,做个管家的寡妇刚难,故石清妄求先生先行肯允。”

    这话说得幽怨之极,陪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这等风情看得韩非心头一动,脑子一热,有点不计后果的就应道:“夫人只管说就是了,韩非……,不管什么事,韩非尽力而为就是。”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韩非算是回过神来了,这石清可不是简单的女人,赢政都拿她当上宾的,她求的事情能简单么?于是满话到了嘴边时,又收回一半,心里犹自庆幸自己还算反应快,没让石清一顿柔情攻势给打晕了,也避免了日后被石清当枪使还不能后退不是。

    韩非的表情石清看得清楚,心内暗暗佩服不已,自然也知道再撒娇反而会引起韩非的反感,女人对男人提要求可以,但过分的要求往往适得其反。

    “石清想请先生向大王举荐一人而已。”石清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韩非听了顿时放心不小少,原来石清是想为本家的弟子谋个出身,日后也好照应家族,这个想法倒不算过分。

    “原来如此,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敢问夫人要韩非举荐何人?”

    “此人名唤徐福!乃青城山中一异人。”石清公布答案,结果看见的是韩非一副口瞪目呆的表情。

    “你说谁,徐福?”韩非下意识的追问一句,眼睛瞪地溜圆。

    “正是此人,先生难不成听说过此人?”石清奇怪的问,韩非脑子里已经全乱套了,努力的回想《史记》中关于徐福的记载。

    韩非越想越觉得有趣,按历史轨迹,徐福这厮目前还是个小神棍一类的角色,原本应该在山东以方士的身份做他的地方名流。一直到赢政统一巡游全国,徐福才有机会骗一把大的,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就冒出来了,看意思是想提前玩大一点。

    韩非想一想不由笑了起来,徐服怎么不去骗齐王,舍近求远的来骗赢政,看来徐福和赢政还算是有缘分地人。难不成历史真的因为自己的出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又或者只是其中一段简单的提前了一下?更重要的是,徐福凭什么让石清帮忙?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

    “夫人,徐福一介方士,如何能劳动大驾?”韩非嘴边带笑,颇有意味的看着石清,意思很明白,今天石清不说出个四五六来,一切免谈,至于之前说的尽力而为,那也就只能当作一句客气话了。

    韩非话里有话,石清如何听不出来,虽然有点奇怪韩非听到徐福有这么大地反应,还是按耐住好奇先回答韩非的问题。

    “石家在青城山中有数个砂矿。徐福云游天下,到青城山后求见妾身,以朱砂为原料制作出一味药石。此药于男子之身大有裨益,石清有心以此为引接近大王。一旦大王用了此药说好,必定要求年年进贡,到时候石家名声大振财源滚滚。自然少不了先生的好处。至于推荐徐福,实在是因为此药妾身不适合向大王推荐罢了。”

    什么药?长生不老药?这是韩非很自然就能想到的,仔细一想,徐福现在还不敢玩这么大吧?欺骗赢政会死得很难看的,去找神仙要仙丹和自己会做仙丹,性质上的区别是很大的。再说石清不是说了么?这个药对男人的身体有好处,难不成是……?

    “原来如此,敢问夫人说的好处,具体是啥好处?”问题很重要,必须问清楚。

    韩非此问一出,石清倒先闹了个大红脸,扭扭捏捏的四下看看,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韩非,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心中窃笑不已,这样作弄一个寡妇,说起来真是有味道地很啊。

    “你们都下去吧。”韩非忍住笑,挥手让喜儿等侍女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石清。

    石清等喜儿等人出去,带上门后,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大门口,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往韩非身边又靠了靠,小嘴巴贴在韩非的耳边低声羞怯道:“此药乃房中密药,男子服食后可夜度数女,即便是老迈之身,也可雄风再起。”

    尽管韩非有足够地思想准备,可是一个年轻漂亮,二十出头的寡妇,在耳边说她有一种好药,吃了以后能在床上玩战无不胜,韩非还是没能招架得住这样暧昧地气氛。

    耳边是一个年轻貌美女子的柔声而语,女人身上的香味还在不住的往鼻孔里钻,脖子敏感的肌肤感觉到石清口鼻之中发出的热气,这让原本打算作弄石清的韩非顿时大窘,当真是手足无措,不敢乱说乱看。

    无意间韩非一眼扫到石清的嘴角,发现一缕捉狭的笑容时,韩非立即反应过来了,又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了,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石清有挑逗之嫌,但这么干确实是有意识的反击。

    “哼哼!who怕who?”韩非心里一阵发狠,猛的一扭头,嘴唇很不客气的触到了石清的嫩白脸蛋上时,石清被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一副中招的样子,怎么还能如此迅速的反击?

    石清错在没弄清楚男人的本质,男人其实就是一种介于理性和兽性之间的种群,从理性发展到兽性的过程,往往就是在一念之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韩非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大家族的习惯力量,当嘴唇触及到那细腻的脸颊时,石清被针扎一般的往后一跳,一手摸着红润滚热的脸颊低头不敢看韩非。

    欲火冒起的韩非正要猛追穷寇时,石清一伸手大声道:“你别过来。”

    韩非愣住了,一时无话间,石清低声幽怨道:“我们不行,我是个寡妇,还没过门就克死男人的寡妇,在我们老家,望门寡是最凶的,所以夫家都不收我。父亲让我接管家业,就是看中了我这点。先生是好人,我不该撩拨先生的。”

    韩非心里更是无语了,这年月封建迷信就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还是因为战国多年,成年男人没几个不上战场,各国都不缺女子?不管怎么样,石清心里肯定有个坎。

    韩非只能苦笑的看着惶惶不安的石清,这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会有效果。

    “韩非唐突了。”沉默一会后,韩非道。

    “不怪先生。”石清终于抬头,抱歉的扫了一眼韩非后,又道:“徐福之事烦劳先生费心了。”

    “这事啊?先见一见人再说吧。”韩非多少有点郁闷,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想得起别的事情,看来她能掌握一个大家族绝非偶然,和她的性格和出身有莫大的关系。

    石清很快就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诧异的看了韩非一眼。韩非无奈的苦笑回答:“夫人看重的是那个药,我走点路子让大王用一用就是,用的好自然有夫人的好处不是?”

    石清明显没有想到韩非打的是这个主意。原本石清的计划是捧起徐福,他自然就记自家的情,日后徐福真地得宠了,用得上地方肯定不少,没想到韩非一句话就堵了回来,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的缘故吧?

    石清越看韩非越怀疑。明显就摆在脸上了,韩非被看得苦笑不得,赶紧解释道:“你把徐福领来,我先见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保证让大家都满意就是。”

    石清依旧不解的看着韩非,韩非发愁着没办法解释清楚,总不能告诉石清,自己是后来人,知道徐福是什么鸟变的吧?那还不把石清给吓傻了不是?

    气氛微妙之际总算有人来敲门了,门外喜儿急声道:“先生,先生,内侍赵大人有急事来请。”

    韩非赶紧起身,朝后面努了一下嘴巴,这个亲密地动作让石清顿时放心不少,露出抱歉地笑容来,躬身往后去也。

    韩非出来就见赵高正在院子里急得来回转悠。见了韩非立刻就冲了过来。口中不住的埋怨道:“我的先生诶,这大白天的你的手下非得拦着我,可把我急坏了。”

    “哦?出事情了?”

    “可不是么?大王都气得甩东西了,您赶紧的随我上路。”赵高也不多话,拉上韩非就出门。

    门外早有马车备下等候了。韩非算算赢政离开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期间能发生什么大事不成?就目前一派大好地形势下,也就是吕不韦那边给赢政捣乱吧。仔细想想,才除掉嫪毐,吕不韦怎么都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给赢政使绊子吧?吕不韦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

    韩非还没上车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是王贲,在车前一勒缰绳,就听见马一声嘶鸣,王贲翻身下马。

    “大王急事,先生请骑马前往。”王贲没等站稳就先开口说话了,这一下韩非总算是确信,出大事了。

    韩非也不等赵高了,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扬鞭子朝王宫飞驰而去,身后地李强等人也顾不上骑马了,一抬脚发足就跟着跑了起来。

    好在韩非住的地方距离王宫不过三里地,被韩非折磨过的一干随从,还算能承受得起。到了王宫大门外韩非下马,头也不回的把缰绳一丢,门口侍卫早就接到指示,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引韩非进去。

    一路疾走来到赢政的书房,远远就听见赢政的怒吼声,韩非等内侍报过后,迈步进了书房时,就见书房里满地都是竹简,赢政怒立,面前跪着惶恐不安地王翦、李斯、吕不韦三人。

    “王翦怎么回来了?”韩非脑子立闪过的是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没时间多想,韩非进来后赢政立刻就停止了愤怒,露出笑脸来冲韩非道:“先生来了?”

    “大王?”韩非指了指满地的狼籍,面露疑惑。

    赢政苦笑两声,回头朝地上的三人道:“都起来吧,先生来了,换个地方商议大事。”

    赢政在前,四人随后来到一间屋子,一一跪坐后,赢政发话道:“王将军把事情给先生说一说,听听他的意见。”这话的分量太重了,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韩非,目光里各有心思。

    “赵国与韩国、魏国暗中结盟,赵将庞援率军五万,车五百,打着报长平之恨的旗号犯我边境,连下番吾等六城,魏军也蠢蠢欲动,威胁我河东一线,伐韩之策恐生变化。”

    王翦说完,韩非陷入了沉思,看来历史的走向有其必然性。秦与楚结盟后,南方的威胁变轻,北方的几个国家自然就会联想到秦国的用意,从赵军先发制人的举动来看,自己还是有点小看天下英雄了,赵国在战国后期名将如云,肯定能看出秦楚之盟的真实目的。历史虽然因为自己发生了变化,但是大方向还是照旧。

    “我军损失如何?”韩非冷静下来,先了解局势再说。

    “士卒两万,将校百人。”

    “事先怎么没有情报?大王每年花那么多钱养间,都是干什么用的?”韩非话锋一转,矛头隐隐指向了吕不韦,因为情报工作,一向都是吕不韦的管辖范围。

    赢政实在是聪明人,立刻就领悟到韩非的意思,脸一沉也不说话,默默的朝吕不韦看了过来。这时候的吕不韦真是气急败坏了,边境上发生摩擦,哪年都没断过的,怎么就扯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吕不韦愤愤的看了韩非一眼,往前跪了跪,拱手而言:“大王,此事赵军做的机密,庞援使一千军兵扮作脚夫,分一个月混入番吾,大军则隐藏起来,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此不韦失察之责也。”

    韩非与赢政互相看了看,嘴角都不由翘了翘。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看着赢政眼里不住的往外冒出热切的光芒时,韩非微微的摇了摇头。赢政微微一愣,韩非又轻轻颔首。

    说完话后伏地跪倒做请罪状的吕不韦没有看见这一幕,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赢政震怒,王翦和李斯也都垂手等候训斥,自然也没有看见韩非和赢政之间的动作。

    赢政依旧板着脸,满脸怒容大声道:“王翦、李斯。”

    “下臣在!”二人一起跪倒俯首听命。

    “王翦立刻动身去前线,无论如何要组织一次反击,把失去的城池夺回来,大秦国丢不起这样的人,李斯全面配合后勤调度,前方将士要是饿肚子了,你就准备绳子上吊吧。”赢政说到这看了看韩非,韩非赞许的微微点头,赢政顿时微微一喜,随即又恢复严厉的表情,扫视了二人一眼后,表情缓和了三分,站起身来作势要扶起吕不韦道:“丞相请起来说话。”

    吕不韦不敢起来,大声回道:“臣有罪,请大王处置。”

    “此事丞相虽有失察之责,赵军得手主要还是因为赵军太狡猾了,不是丞相无能。庞援一代名将,用兵缜密,有心算无心之下,我军失利不能全算到丞相的头上。”赢政这个结论居然有为吕不韦开脱的意思,这让吕不韦惊讶的微微一震,虽然没有抬头起身,但是肯定心思全乱了。

    赢政地这一番话。韩非听着微微一笑,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不是兄弟们无能,是共军实在是太狡猾了。”

    “老臣无能!”吕不韦继续作势要找点处分的样子,这些日子正是赢政和吕不韦关系微妙的时节,赢政没有趁机抓小辫子,实在是出乎吕不韦的预料,嫪毐被灭以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吕不韦,似乎觉察到了危险的信号时,赢政话锋一转道:“吕相乃先王托孤之臣,于我大秦有莫大的功勋,然此次损失巨大,丞相有辅国之责,权且罚俸禄半年吧。”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王翦和李斯严厉,对吕不韦先论其过,再言其功,韩非心里不由暗暗的赞叹,赢政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君王。

    李斯王翦是心腹手下,以严厉苛责可使二人觉得赢政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对吕不韦,这样地处理会让吕不韦心中起疑,弄不清赢政地最后目的是什么。越是这样,越能让吕不韦疑神疑鬼的,忽视了实际上赢政在刚才给李斯和王翦的命令中,悄然地夺去了吕不韦后勤方面的部分权力不说,同时还把一国之相的吕不韦排除在了对赵作战的事情中,等吕不韦反应过来时生米已成定局,想翻盘都没有可能。至于吕不韦只要敢给李斯暗中捣乱的话,赢政更是热烈欢迎,正愁没机会收拾吕不韦呢。

    “老臣谢恩!”吕不韦疑惑归疑惑,心里还是庆幸赢政没有借机大做文章,免去了两边立刻翻脸的可能,说实话赢政要是立刻翻脸收拾吕不韦,吕不韦还真的觉得没准备好。

    ………………

    “先生为何阻止赢政?”赢政问的含蓄,目光里多少还有点疑惑。

    韩非微微讶然,看了一眼赢政后笑了起来,微微拱手道:“大王圣明!”一个马屁含蓄的拍了回来,赢政不由地一阵放声大笑,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其实是先生高明才是。”

    “大王何处此言?”韩非很配合的装腔作势,表情跟真地一样。

    “胜败乃兵家常事,寡人自幼熟读兵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赵军勇悍,于大秦对抗数十年不倒,可见其军之强,其将之智勇,白起虽坑赵卒40万,赵军余勇尚在,庞援李牧等名将骁勇,急切之间不可图也。”说到这里,赢政得意的一笑,继续说:“寡人以赵军犯境之意祸水转移。之前寡人却有就此拿下吕贼之心,然先生不允,寡人随即明白,先生是担心吕贼自蒙螯起经营军中多年,这些年寡人虽然多次削其军权,然此贼在军中威望犹存,门客从者甚众,现在动手时机还略早了点。先生摇头的意思就是担心这个吧?”赢政得意地分析后,看了看韩非的反应,韩非依旧是笑而不语,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赢政。

    虽然雄才大略,虽然气吞天下,但此刻的赢政依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见韩非欣赏激励地目光,忍不住又得意的说:“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寡人先严厉苛责王翦李斯,顺势绕起弯子来,言语上为吕贼开脱,以吕贼之心,必定疑惑不已,趁此机会将夺吕贼之权,等吕贼反应过来,为时晚矣!”

    “啪啪啪!”韩非等赢政说到这里时,微笑着鼓掌,赢政兼了不由喜上眉梢,知道自己得到了韩非的肯定。

    “大王圣明!雄才大略!日后必定能统一天下,做开天辟地的千古第一帝。”韩非拜伏于地高声称颂。

    “先生快快请起!”赢政赶紧扶起韩非,等韩非坐好后,脸色微微一沉道:“三晋联盟,寡人伐韩之举被迫推迟,说不得又得多饶那吕贼一些日子。时下赵军犯境,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历史上的真实进程是,秦在与赵的肥城之战中,损失十万后才转而谋韩,现在看来赢政与赵国之间旧仇未去,新仇又生,想必是已经决定要先对付赵国。韩非心里清楚,先对付赵国绝对是错误的,但是不让赢政碰点钉子,年轻的赢政如何能成熟起来,不再以个人感情来决断国家大事?

    想到这些,韩非心头猛的一惊,自己居然对赢政产生了这样的感情,一种真实的师生之间的感情。

    赢政依旧以殷殷的目光看着韩非,韩非不能告诉赢政,不要去打赵国,那样会吃亏的。怎么办呢?韩非脑子里激烈的反应着,决断着!

    一切交给历史去见证吧!韩非最后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大王,以非之见,对赵之战,需稳扎稳打,徐徐推进。

    第一百一十四章

    离开皇宫,马车走在咸阳的街道上,春寒料峭,怕冷的韩非缩在车里躲避西北高原的春风,身子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丝丝小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弥漫了整个天幕。

    历史是无情的,因为偶然出现的扭曲,在一段时间的强制纠正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韩非最终没有提醒赢政,在对赵国的战争中要注意李牧的存在。

    锐意进取的赢政明显没有听进去韩非的对战争的判断和建议,赢政甚至认为韩非反而实在太保守了,在赢政看来,自长平一战后,秦赵两国的军事对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四十万士卒的损失,对于当今任何一个诸侯国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如果说长平之战成就了杀神白起,邯郸之围成就了信陵君的一代勇名,那么历史注定了秦赵两国之间的肥城之战,要成为不败战神李牧的惊世之作。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赢政从稚嫩的青年走向一个开天辟地的君主,这些都是历史必须的考验。

    十年春末,王翦率十万秦军伐赵,早有准备的赵军严阵以待,庞援仿廉颇之策,据城而守以轻骑袭扰秦军粮道,秦军连续进攻一个月后,粮草接济日渐困难,王翦身受王命,不敢擅自撤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初夏的咸阳气候宜人,心情不是很好的赢政看着书桌上一件一件的战报,眉头皱得紧巴巴的。身边的李斯感觉到了赢政地不快,谨慎的低着脑袋,看着案卷不敢出声。

    “王翦无能!”赢政怒而站起,狠狠的将面前的一册竹简丢到地上。一旁的赵高连滚带爬地过来,伸手拣起竹简,小心的放回原处。

    “李斯,寡人钦点你为我军后勤总管,前方粮草接济困难一事,作何解释?”骂完王翦,赢政的矛头转向李斯,吓得李斯立刻站出来跪倒辩解道:“大王息怒,臣每日所为,大王皆可见,我军粮道受阻,原因有二。其一,乃粮道过长,道路难行,粮草自咸阳出发到达前线,至少需要半月之数,其二,赵将庞援用兵狡诈,其主力不肯与我军决战,一味的以轻骑扰我军运输线。

    赢政很清楚,李斯没有说假话,没有说假话不等于解决问题了。想到解决问题,赢政自然想起了韩非。而此时的韩非呢?

    “赵高。韩非先生又有几日不曾进宫了,你可知道先生都在忙些什么?”赢政随口问了一句,赵高看看李斯,见赢政没有让李斯回避的意思,赵高这才轻声回答道:“大王莫不是忘了,先生最近都在忙于和吕不韦相周旋乎?”

    赢政这才想起来,韩非自从赢政没有接受对赵采取稳守策略后。便不再轻易地发表对战局的看法了,赢政一心扑在对赵的战争上。干脆给韩非安排了一个督尉的职务,表面上是吕不韦的副手,实际上是让韩非给吕不韦捣乱,找吕不韦的茬子去了。

    将近三个月过去了,李斯借着对赵作战抢了吕不韦的一半财权,韩非整天扛着赢政的招牌到处巡视生产,前前后后的将吕不韦另一半的财权又抢过来一半,现在地吕不韦比起从前已经大不同了,军队中经过赢政的一番手脚,以前吕不韦安插的人,基本都被赢政打发到长城上去对付匈奴去了,咸阳城内外地军队中,上上下下都是赢政调整过的,其中以御林军的一些低级将领获益最多,先后被赢政提拔起来,充实到各个位置上。可以说如今的吕不韦,政治、经济、军事上的权利,已经被赢政夺去了。

    吕不韦被如此挤兑,心里自然明白都是赢政在后面操纵一切,没有勇气拼个鱼死网破的吕不韦,干脆在家称病不出来,由韩非去折腾。

    看着新鲜的麦苗长势喜人,韩非很没形象地坐在垄上,嘴巴里叼着一根青草,心情很不错的哼着小调子,惹得身边的喜儿忙不迭的回马车上找来一快垫子,铺在地上等韩非坐上来后,这才埋怨道:“外头地面湿气重,先生就这么坐着,招惹出毛病来,夫人自然饶我不得,即便夫人不责怪,先生病了,喜儿心里也难安心,您就不能为了喜儿小心一些么?”

    韩非嘿嘿一笑,喜儿的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前世里韩非是农家的孩子,从小就混迹田间地头,坐在地上能有什么事?喜儿的话自然是大惊小怪了。

    喜儿见韩非不在乎,正打算进一步展开思想教育说服工作时,远远地就见一群人朝这边走来,一路上快马不停的,也不管踩着了地里的庄稼。

    韩非气得一下站了起来,李强等人见来人目标好象是韩非这边,也都靠了过来,警惕的看着远处。

    一路狂奔的王贲策马来到韩非面前时,刚翻身下来,韩非便怒气冲冲的上来,一脚就踹在王板贲的屁股上。

    “你这混蛋,带这许多人马很神气是不是?没长眼睛么?看看把地里的庄稼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不知道,老百姓的庄稼毁了,吃饭的粮食也就没了。”气不打一处来的韩非,连连踹了几脚,王贲仗着皮粗肉糙老实的挨着,身后的那些士兵没一个敢上前来,却也没一个再敢骑在马上了。

    等韩非气消了一些,王贲这才委屈的解释道:“大王急招先生入宫,所以末将才鲁莽了一些。”

    “居然还敢狡辩?百姓乃你等的衣食父母,你砸了他们的饭碗,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今天毁了多少庄稼,你老实都给我挨个赔偿去,叫我知道你敢混赖,我扒了你的皮。”韩非依旧面带怒容,说话间又踹了王贲一脚,抢过王贲的缰绳。牵着马沿着田埂往外走,上了官道这才翻身上马,王贲不敢跟着,苦着脸站在原地看着韩非离开。

    等韩非带着手下走远了,王贲这才尴尬的笑了笑。看看一干手下一个个的在偷笑,很不爽地指着众人道:“今天的事大家都有份,回头大家凑份子,哼哼!”

    马蹄清脆,韩非不急不徐的穿行于咸阳的街道中,脑子里思量着赢政找自己的原因,想来想去只能是秦赵之战受阻一事。

    确定没有别的原因后,韩非这才加速朝王宫而去。

    宫门外的赵高等的已经有些着急了,赢政一早晨都没好脸色,赵高打发王贲去请韩非后,不愿意面对赢政的苦瓜脸,便向赢政讨了迎接韩非的差使,也省得不小心成了赢政的出气筒。

    书房里的赢政埋头于案卷之中,一直揣揣不安地李斯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抬头道:“大王,臣有事不吐不快。”

    “讲!”赢政连头都没抬。

    “大王,韩非虽经世之才。然其终究是韩人,不可不防也。”李斯再三斟酌用词,小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不安的偷看着赢政的反应。

    赢政听了李斯的话,立刻停了下来,半晌没有作声,猛的一抬头目光直视李斯的脸,李斯顿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赶紧跪倒伏地。

    “李斯!寡人曾问先生,若吕不韦罢相,何人可接受丞相之位,你猜一猜先生说谁可以为相?”赢政笑的阴冷无比。李斯埋头于地,脑子里一阵乱想,没有明确地答案,只好低声道:“臣驽钝!猜不出来。”

    “哼哼!”赢政连连冷笑,猛的抓起一圈竹简朝李斯砸了过来,李斯不敢躲避,被砸了个结实,额头上被砸了个口子,冒出一缕血红。

    “你猜不出来么?寡人来告诉你。适才你说地话,寡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提醒寡人,不可轻信韩非?你在寡人地面前说这些,你可知道,先生向寡人举荐你李斯接任吕贼之位?以前寡人还以为先生言过其实了,现在寡人明白先生说的没错,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要不是先生还说,你绝对忠于寡人,才堪大用,寡人今天就要炒你的鱿鱼。”

    炒鱿鱼这个字眼,自然是随着韩非穿越而来的。赢政偶然听来,得韩非解释后觉得形象生动,这会便顺口用上了。李斯自然不明白炒鱿鱼的意思,不过看赢政的脸色,心里明白不是什么夸奖自己的话。

    “微臣万死!”李斯只能说这句了,说别地就是越描越黑了。

    “哼哼!”赢政又是冷笑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类似的话今后寡人不想再听见,自己去找太医包扎一番吧,寡人要等先生来商议大事,你就不要呆在这了。”

    “微臣请大王治臣死罪。”李斯见赢政表情好了些,暗暗庆幸地同时,赶紧来上这么一句,表表忠心。没曾想赢政听了没好气的怒道:“滚!”

    这一下李斯知道不对了,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赵高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忙的过来,在赵高的耳边一阵低语后,赵高脸上露出微笑,伸手亲热的拍拍小太监的肩膀,小太监顿时眉开眼笑的一番讨好,这才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远远地看见韩非出现时,赵高一溜小跑就迎了上来,见了韩非便挥手示意其道:“咱家亲自领先生去见大王,你们都退下吧。”

    赵高眼下是最得赢政信任的太监,他的话别人自然不敢违背,四下的人退开后,赵高领着韩非往里走,看看周围没人,露出讨好的笑容对韩非一阵低语,韩非听了一阵微笑道:“多谢公公关照,最近内人的商铺里进了一些上等的绢,公公可以去为宫里采购一些哦。”

    赵高露出会心的微笑道:“先生客气!”说着不再多话,在前领路。

    赢政赶走李斯,心里甚是沉闷,溜达着到院子内,看着院子门口在那发呆,韩非刚进院子就见赢政坐在椅子上愣神,韩非缩了回去,回头朝赵高递个眼神,赵高知道这是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了,感激的笑了笑,快步上前来到赢政的跟前低声道:“大王,咱家把先生领来了。”

    赢政眉头一展,一挥手道:“快请。”

    赵高这才回头喊了一声:“宣韩非晋见!”

    韩非从门后闪出,整了整衣冠,快步垂手上前来到赢政面前,跪倒高呼:“韩非见过大王。”

    “先生快快请起,寡人正盼着先生呢。”

    说着赢政对赵高道:“赐坐!”机灵的赵高早有准备,快速的搬来一把椅子放下后,不等赢政吩咐,主动退到书房里去收拾了。

    “大王传微臣来,不知有何示下?”韩非坐定,知道赢政爱面子,主动开口。

    赢政一脸的懊丧,惭愧道:“寡人悔不听先生之言,今大军急进,令王翦进退两难,寡人请先生教我。”赢政说着露出期待的目光,看着韩非。

    韩非微微一笑道:“大王圣明!其实心里早有计较,此战既然不能得胜,十万大军每日粮草消耗就不是个小数目,非大胆猜测,大王有心退兵,又恐庞援趁我军后退时趁机掩杀过来。”

    赢政听着一拍大腿道:“知寡人者,先生也。”

    “大王过誉了,韩非妄断圣心,其罪不轻也。”

    “哈哈哈!先生何罪之有?寡人还要感谢先生助我下此决心呢。”原来之前的赢政一直在左右摇摆,韩非巧妙的假托赢政之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也显得赢政的高明。

    君臣之间的这种默契,很让赢政有一种满足感。一直以来韩非总是能在赢政无法下决心的时候出现,促使赢政早做决定。想起之前韩非主张平稳推进的战略,赢政不由微微的面露惭愧道:“此事重大,寡人想辛苦先生一趟,借先生不败的威名一用。”

    韩非心里不由的微微叹气,赢政终究还是没能放下,还是希望能一战破赵。

    “大王!说句不恭的,假如之前大王允了韩非的意思,加之韩非领军的话,臣倒有三分的把握,趁赵军立足未稳之际,寻个漏洞突然发力,如今战事已逾二月,以庞援之才,非不能胜也。”

    赢政露出失望道:“先生言下之意?”

    韩非笑道:“既不能胜,则转求不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先生此去,寡人祝先生成就不败的美名!”

    躺在床上的韩非,看着李微燕带着喜儿忙碌的收拾着东西时,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离开王宫时赢政的这句话。

    不败!? ( 艳说韩非 http://www.xshubao22.com/3/32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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