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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途中换了几次出租,依次到贾祥瑞、丁大为的家里看了看,他们都不在家,沈放和欧阳小天的住所王辉不知道,于慧那里王辉不愿意去。王辉也注意到这几家的周围都有保安看守,只不过以王辉鬼魅般的行动速度,他们都无法察觉到。
王辉最后又回到贾祥瑞的住所,他先用神识对别墅进行了彻底的扫描,对别墅周围安装的监控装置都了然于心后,谨慎地选择路线,避开监控,进了贾的书房。
晚上十点多,正是夜生活丰富多彩的时候。贾祥瑞正在卡拉OK与一个漂亮的小姐合唱一曲敖包相会,保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并把手里的电话给了他,贾老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亲了亲女孩的脸颊,说:“对不起,接个电话。”然后走出了包厢。
“李队长,你好,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贾老板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亲热自然。这么晚了,一个刑警队长的电话总会让人紧张。
李若刚没功夫与贾祥瑞废话,他干脆利索地说:“告诉你一件事,今晚九点多钟的时候,王辉逃跑了,我们正在追捕他,你们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
贾祥瑞愣住了!王辉逃出来了?真是一个让人紧张的电话。他怎么逃出来的?他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忽地回过神来,忙对着电话喊:“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有什么新消息请一定尽快告知。”说了半天,见那边没有声音,从耳边拿下一看,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贾祥瑞立即给丁大为等人打电话,转告了王辉出逃的消息,让他们马上放下手里的任何事情,到月光酒吧集中,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又给保安部打了电话,布置了公司几个重要人物的安全保卫事宜。打完这一通电话,才返回包厢。
“贾总,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丢下我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又看上新的妹妹了?你不在我好孤单的。”唱歌的小姐娇滴滴地靠到贾老板怀里。
贾老板勾起小姐的小巴,轻吻了一下,道:“有了你,我谁也看不上了。不过,今晚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小姐早就巴不得他走了,陪着这么个老头,本来就很没劲了,唱歌跑调跑得厉害,能从BJ跑到M国的纽约去,还捎带着把她带到了XG,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这么早你就要走啊?我不管,今晚你得陪我,你答应我的。”
贾祥瑞拍了一下小姐的屁股,说:“宝贝,对不起,的确有事。”然后又冲其他几位老板抱拳团团做了个揖,“各位,对不起了,你们好好玩,改日再聚。”
贾祥瑞走到歌厅门口,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坐到靠墙角的沙发,对保镖兼司机说:“你去把车开过来等我。”
司机答应了一声,出去开车。贾祥瑞神经兮兮地打量着四周,似乎王辉随时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听门外车子嘀嘀响了两声,他赶忙起身,疾奔出来,跳上车,飞快地关好车门。司机看着一脸紧张的贾老板,请示道:“老板,去哪里?”
“快,去月光酒吧。”
司机很有经验,按照规定的程序缓缓地起步,车子开的很平稳,他知道老板很欣赏自己这样开车,坐车的人舒服。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老板很急躁,见司机还是这样四平八稳,气得踹了他一脚。
“开快点!你阳痿了,慢慢吞吞像个娘们。”
一路上,贾祥瑞总是往车后看,还时不时问司机:“后面有车跟着我们吗?”在得到司机否定的答复后,他才能安静五分钟,然后又往后看,又问司机同样的问题,周而复始,直到车子开到月光酒吧的门口。
到了月光酒吧,贾祥瑞看见丁大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欧阳小天、沈放和于慧都在,见老板进来,都站了起来。不管贾祥瑞在路上怎么慌张不安,在部下面前,他马上变得气定神闲。他冲他们打了个招呼,镇静自若地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都来了。坐下,坐下,不要慌,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沈放道:“我接到老板的电话后,通过我的渠道打听了一下,王辉是今天下午逃跑的。今天,王辉被转移到看守所,放风的时候,有几个人与王辉发生争执,引起了殴斗,有人动了刀,王辉可能中了一刀。由于警察的及时赶到,王辉逃过一难,但已经受了伤。到底是打架斗殴还是蓄意谋杀,现在还不知道,正在调查中。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王辉伙同另一个陪同的犯人袭击警察,夺了警车和手枪,逃了出来。现在警车和手枪都已经被找到,由于王辉把抢来的枪扔到了座位底下,估计他身上没有枪。”
当沈放说出王辉受伤的消息时,于慧脸色唰地白了,大脑一时间有点空,脚发软,身子发飘,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支撑着自己别瘫软下来。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沈放看了一眼脸色有点不对的于慧,像是自己在分析判断,又像是安慰于慧道:“王辉能够在警察的严密看守下逃跑出来,估计受的伤不很严重。”
当沈放在叙述打听来的消息时,欧阳小天的眼睛就一直放在于慧身上,见她紧张担心的样子,酸溜溜地说:“放心,他死不了。等着与你破镜重圆呢!”
贾老板看出了众人的疑虑,道:“那些人不是我派的,股份我们已经卖了,鑫能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把他送进局子的是新宇的人,我不会去做买凶杀人这种傻事,我们现在也是受害者,我估计这事是新宇做的。不过,王辉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警察不会出面保护我们,因为他们认为王辉不会也没有必要来找我们的麻烦,提醒我们只是一种例行的防范。他们没有想到…”说到这里,贾老板停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知道,你们也清楚,王辉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他身上有功夫,为安全起见,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回公司,也不要回自己的住所,保安部那边,我已安排了人保护你们,警察正在抓他,他跑不了多远的。”
沈放道:“王辉身上的证据是铁证,他翻不了案,现在新宇已经接手,我们也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只是担心王辉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们最好把他的视线引到新宇去。我赞同老板的想法,去刺杀王辉的人肯定是新宇派去的,所以,把事情推给新宇是我们能撇清的唯一办法。王辉本事再高,他也斗不过新宇。”
“刘经理呢?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原计划的具体事情都是他在做。”丁大为问。
“我会剐了那个姓刘的!”贾老板气愤地说:“如果不是他,新宇怎么进得来?事情也不会象现在这样乱糟糟。他既然找到了大靠山,我们暂时也拿他没办法,就让王辉的怒火烧到他身上去吧。”说到这里,他瞥了于慧一眼,于慧忍泪含泣、强打精神的痛苦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发现于慧才是一个真正的定时炸弹,“于慧,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得想清楚了,这事如果穿帮,大家都得完蛋。你也别想与他在一起了。不过,这事你不说,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
第24节 怀柔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第一卷 破壳第24节 怀柔
贾祥瑞看着丁大为他们几个离开,对走在最后的于慧说:“于慧,你留下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于慧似乎有点迟钝,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老板在叫她,回过头来,询问地看着贾祥瑞,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服从了贾祥瑞的命令。
贾祥瑞打量着面前憔悴的美人,以前那个活泼、娇媚的女子消失了,只留下忧郁、沉寂甚至带点刻板的姑娘,黑黑的眼圈,凌乱的头发,以前丰满圆润的身子也瘦削了,疼爱、怜惜压制了心头的不快。这些年来,贾祥瑞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于慧,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大哥,更多的时候像老板,贾祥瑞也算得上是个花花老头,很奇怪,面对这个世间难寻的美人,他居然从来没有起过采撷的念头,不管他在于慧面前扮演那种身份,他好像很难扮演起情人的身份。于慧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在龙泉的发展上帮了贾祥瑞很大的忙,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贾祥瑞用小勺搅着杯子的咖啡,看着夹杂着白色奶油的深褐色液体在杯子里均匀地转动,半天没有说话。于慧也很沉得住气,一勺一勺优雅地喝着咖啡,一言不发。
“于慧啊,你说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
贾祥瑞抬起头,停止了搅拌咖啡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于慧,声音有点颤抖,也有点诉求,此刻的贾祥瑞像极了大哥和父亲的角色,并且把这个短暂镜头功效发挥到了极至。这种情绪感染了于慧,他的问话让于慧越发委屈起来,生出要痛哭一场的念头,眼泪已经在她眼眶里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可是,面前这个可以让她依靠、让她趴在上面哭泣的臂膀为什么不是他呢?如果是他,她可以扑在他怀里哭泣,把眼泪肆无忌惮地抹满他的脸庞、肩膀、袖口。
她用餐巾纸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哽咽地说:“贾总,您为什么还会这样问呢?我心里明白,要不是您,我的下场会很惨很惨,哪里会有今天的日子。贾总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几年更是对我像女儿、妹子一样关怀照顾,我都记在心里,我于慧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把贾总当作父亲、大哥一样看待。贾总,您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的,它会烂在我肚子里。”
贾祥瑞长叹了一口气。“于慧,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像父亲也罢,大哥也好,我是把你当作亲人来看待的,我没有一点要你报恩的想法,我也不认为这是恩,照顾自己的亲人也算是恩吗?我之所以这么问你,是因为我下面要说的话全是为你着想,你明白吗?”
“明白。”于慧虽然这么说,可疑惑的眼神透露的全是不明白。
贾祥瑞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所要说的话,很关键的话:“我知道你喜欢王辉,实际上,我也很佩服他。我让你接近他,笼络他,是有我的目的,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几个,你,大为,小天,都是我的弟弟妹妹,鑫能的将来都是你们的,如果你能与王辉结下秦晋之好,也是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或者用句时髦的话说,是双赢的结局。”
“可是,我们一定要那么做吗?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这些钱可以让我们生活得非常好。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目前的生活让我很满足了,我不想…”
贾祥瑞打断了于慧的话,习惯性地用食指在面前晃动了两下,做出否定的动作:“不,不,远远不够,于慧,你是女人,你可能知足常乐。但是,你不理解男人,我追求的不是钱,我追求的是站在事业顶峰的成就感、自豪感。我的龙泉已经让我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它本来的意义,它只是一堆数字,一堆能给我带来快感的数字。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我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就像这次新宇给我们的突然袭击。王辉如果是一只羊,贪婪地盯着他的不只是我这匹狼。如果王辉只想当一只羊,那么他永远不能摆脱落入狼口的命运。”
于慧渐渐激动起来:“可是,您为什么一定要做那条狼?”
贾祥瑞眼睛闪着讥嘲的光芒,彷佛是嘲笑于慧的无知和幼稚:“作为一匹狼,谁会对放在眼前的食物无动于衷呢?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只不过是遵守游戏规则罢了。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着永远的利益。特别是现在,鑫能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我们与王辉之间已经不存在利害的冲突,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我们可以做朋友、伙伴。如果你能与王辉消除误会,重归于好,对你,对我们,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是保持沉默,只要你不说,我会有把握把这些解释清楚,就像沈放刚才说的,把事情推给新宇。实际上,新宇收购了鑫能,它同时把债务也收购过去了。”
贾祥瑞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咖啡:“不过,沈放说错了一点,他说王辉斗不过新宇,错了,我看,新宇斗不过王辉,如果有我们在后面帮他,他的胜算更大。这样,王辉会夺回他失去的东西,你会得到你喜爱的男人,我们会得到我们的安全。这样三全其美的事情,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坦率地说,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本质是无利不起早。我也许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但是,我决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从你的角度出发,你希望王辉增加一个朋友还是增加一个敌人呢?我想答案肯定是前者。”
“我…我”于慧不知该怎么说,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对爱情的渴望和对欺骗的负疚,使她一直不得安宁。特别是王辉入狱后,可怜的于慧终日以泪洗面。
贾祥瑞陡然厉声地说:“你爱他吗?你知道吗,你的坦白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你可以为了你可笑的高尚,可以为了你那幼稚的良心,而把你的痛苦转嫁给你爱的人吗?你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善意的欺骗比愚蠢的诚实更加受人欢迎吗?你把真话都说出来,你也许是心安了,可是,你把我,大为,小天,甚至还有王辉,都推入了痛苦的深涯。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您别问了!别问了!”在贾祥瑞的步步进逼下,于慧几乎要崩溃了。
“我要问!如果今天不解决你的心结,你以后会痛苦一辈子的。你的爱真的是无私的吗?你难道真的愿意分担他的痛苦吗?”
“求求您,您别说了。贾总,我们之间虽然还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想对你说出来我的想法,我想在亲人面前袒露我的心迹,我爱他,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爱他!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我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于慧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她的哭泣,低低的,眼泪,缓缓的,即使当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爱的宣言时,她的宣言也是伤感的,因为她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奢望。她和王辉之间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她的年龄比王辉大,她有着不那么光彩的过去,甚至她已经不是处女,她还欺骗了他。她有什么资格爱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我绝对不会骗他,我不希望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之间有着这样龌龊的秘密。即使这样会使他离开我,不再理我,甚至恨我,我也不忍心骗他。你别着急,听我说,”于慧渐渐平静下来,她阻止了贾祥瑞的插话。“还是我那个保证,我不会跟他说的,你放心。我可能再也不会与他见面了,既然我们走不到一起,就让我在他心中还保留一点点好的印象吧,如果这种印象现在还存在的话。我忍受不了我在他心目中变成一个骗子、强盗、女流氓。”
“傻丫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即使在最亲密的爱人、夫妻之间,愚蠢的诚实并不是维护婚姻、爱情的一副良药,善意的欺骗却是婚姻、爱情的催化剂。好吧,你既然能这样想,我也不再劝你,我很欣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个人还是真心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贾祥瑞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点言不由衷,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虚伪,老脸一红,不过借着酒劲,也看不出来。“于慧,我要走了,我得与王辉深谈一次,你呢?”
“你和他?怎么谈?”于慧惊恐地问,一想起王辉要单独面对贾祥瑞这个老狐狸,她总是有点心悸。王辉还是和以前那样天真吗?几天狱中的生活,会不会让他成熟一些呢?
贾祥瑞站起身,拍拍于慧的肩说:“于慧,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笑话,伤害?他不伤害我就是烧高香了。”
于慧也站起身。“贾总,你先走吧,我还想待一会。”
“那好,你自己小心些。”
第25节 移祸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第一卷 破壳第25节 移祸
从酒吧出来,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贾祥瑞松开领带,解开衬衣上面的两粒口子,焦虑、激动、甚至兴奋,混杂着夏夜的炎热带来的热潮,被深夜凉爽的晚风一吹,舒坦极了,衬衣上的汗渐渐凉了下来,湿漉漉地贴在后背,此刻的贾祥瑞真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放松放松。刚才与于慧的一场谈话不亚于一场战斗,一场穷尽心智的精神拼搏。最后的胜利让他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兴奋。使得他很期待即将面临的与王辉的交锋。
保镖把车开到贾祥瑞的身边停下,打开车门,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着他的指示。贾祥瑞伸了个懒腰,用力捏了捏拳头,钻进车子。保镖跟着贾祥瑞多年,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每当他下了决心要做一件什么大事时,都会有这个习惯动作。保镖关好车门,紧跑两步,从车子左边上了车,然后探询地看了贾祥瑞一眼。
“回家。”
保镖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当然知道老板召集自己的几个核心骨干来酒吧是怎么回事,老板的安全问题是他首要关注的问题。那个叫王辉的肯定正在四处寻找老板,说不定已经在别墅候着了,此时回别墅应该不是一个最佳选择。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启动车子朝贾老板的别墅驶去。保镖最重要的行为准则就是从来不问老板不该问的事情。
从车子上下来,走进别墅的大门,贾祥瑞忽然觉得不安起来,短短的几步路竟然有些漫长,随着脚步声消散在深夜的宁静中,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妻子迎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包,也闻见了他一身的酒气,不过,她很聪明地没有过问,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先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温柔地帮他揉揉肩,这是她每天都要重复的事情,只有在这时,她才能体会到丈夫实实在在地在自己身边,她才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她乐此不疲。
贾祥瑞舒服地享受着妻子的伺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今天有人来吗?”
“没有。”
贾祥瑞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刚走进别墅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消散多少。周围越是宁静,贾祥瑞的神经就越紧张。他让妻子把几个保安叫进来,问了他们同一个问题。答案还是否定的。在酒吧时,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和短暂的胜利,使他兴奋地期待着与王辉的交锋,现在一路冷静下来,对即将到来的交锋的思虑、谋划,以及伴生的紧张、犹豫,把这种兴奋冲淡了许多。
贾祥瑞放下茶杯,起身朝二楼书房走去,他走进书房,刚一开灯,就看见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他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王辉?!”
“是我。想不到吧。”
对于王辉的出现,贾老板多少还是有一点心理准备,该说哪些话,贾老板在车上也酝酿得很成熟了。正如沈放分析的那样,所有的疑点都会指向新宇,只要贾老板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王辉自己能够判断的,因为,当贾老板想通将要编制的,合乎逻辑、合乎情理的所有过程后,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王辉的事情。特别是当他看见王辉把书桌上的镇纸变成一堆铜屑时,对于王辉这种充满威胁意义的举动马上添加了自己的注解。面前这个人只能当成朋友而不能看成敌人,好在自己有远见,已经做好了相应准备。
该来的早晚会来,晚来不如早来。与其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还不如一劳永逸地把事情早点解决。贾祥瑞此刻完全放松了。“茶?咖啡?还是饮料?”
“不了。”
贾祥瑞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饮料中下毒,如果我愿意,这个别墅早就被警察包围了。”
“你不想试试吗?”
“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做的,何况也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晚上李队长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倒是快。贾祥瑞,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你要我解释什么?”
“我的银行卡是怎么回事?上面怎么有几百万?还有,谁开的虚假增值税发票?”
贾祥瑞在沙发上坐下,这个位置通常是来拜见他的下属所坐的位置,沙发的高度略低于太师椅的高度,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对着他平常办公的书桌,总有着一种气势上的顿挫。那个书桌,才是他居高临下,俯撖众生的位置。不过,今天有意让自己处于一种弱者的位置,战术上叫做示敌以弱,先抑后扬。
“王总,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不过,换了我处在你的位置,我可能也不会相信。不过,我也正想找个机会与你谈谈,今天既然碰上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自己判断。”贾祥瑞用最真诚的语气说。
“哦?我听着呢。”
王辉此时的心情也有点复杂,面前的这个弥勒佛样的贾祥瑞,是他事业开端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正是他的投资和加盟,让自己深刻地体会了创业的艰难和酸甜苦辣,也让自己学会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在阿列克星球的文明传承中是不存在的,需要自己亲身体验,才能明白的。实际上,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贾祥瑞、丁大为、欧阳小天、沈放等人,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贾祥瑞的亲和,丁大为的精明,欧阳小天的豪放,沈放的严谨,都表现出各自性格上的魅力。于慧,王辉心理上本能地拒绝这个名字,想起她,有点疼。
“鑫能,已经不存在了。”贾祥瑞端详着王辉,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说完这句话后,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看看王辉的反应。不过王辉仍然毫无表情,只是扬了扬眉毛。真有泰山崩于前而眼不瞬的镇静,贾祥瑞有点佩服,短短的几天,他好像成熟了许多,看来警察局的牢房还是很锻炼人嘛。“我把它卖给了新宇。”
“新宇?这是是一家什么公司?”
贾祥瑞有意先把新宇抛出来,让王辉有一点先入为主的念头。后面的铺垫就显得自然、顺畅,很容易就把王辉的思路引到新宇的身上。
“可能你还不知道新宇。新宇是全国排名进前十的大公司,资产上百亿,有深厚的官方背景,董事长是谢自清,他是BJ市委副书记谢自明的弟弟,总经理谢方,谢自明的公子。龙泉和它比起来,是蚂蚁和大象的差别,小得太多。当你和丁总他们被警察带走后,我非常震惊,警察加在你身上的那些罪名,我是一点也不相信,一个占据公司80%股份的董事长,有必要这么搞公司的钱吗?这不是笑话吗?至于开虚假增值税发票,我想你也不可能干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所以,我当时的判断是,背后肯定有人搞鬼,给你栽赃。我曾想方设法要把你们保释出来,可是,没有成功。对方来头太大,警察说,谁都不能保释。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新宇的电话,约我到玉龙大酒店面谈。我马上就明白是谁在背后搞鬼了。”贾祥瑞虽然没有具体点出新宇的名字,但这个背后的阴谋家已经呼之欲出了。
“在玉龙大酒店268号包间,我见到了新宇的总经理谢方,他已经知道我投资鑫能的事情,并且要求用一个亿购买我在鑫能20%的股份,还拿你们的自由来威胁我。我当时没有答应,并且与他的手下发生了争执,当我带着自己的人要离开时,他们掏出了枪,对着我的脑袋。正在这个紧急关头,新宇的董事长谢自清到了。”
“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谢自清开出了三个亿的价码。我知道,得罪谢方还没有什么,但是如果得罪谢自清,那就是自寻死路。我还有一干兄弟跟着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把鑫能20%的股份用3个亿的价格卖给了新宇。王辉,请理解我,一边是几把枪对准你的脑袋,另一边是3个亿的人民币,你还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正是通过这次交易,我知道了财务部的刘经理是新宇安插在鑫能的商业间谍,你的那些所谓证据都是刘经理陷害的。我曾要求把你们都平安释放回来,新宇方面没有答应,只同意放了丁大为他们两个。而你,因为掌握了鑫能的80%的股份,新宇是绝对不会放你的。他们要在你身上把你拥有的股份都榨出来。”
“我没有办法,王总,我不想骗你,我的确是顾不了你,我和你只是几个月的交情,我和我的兄弟是多年的过命交情,谁轻谁重,谁亲谁疏,你能帮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得救我的兄弟。”贾祥瑞做辩护的最后陈词。
王辉相信贾祥瑞大部分的话是真的,因为一个最强有力的证据就是股份,如果是贾祥瑞他们搞鬼,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股份卖给新宇,至于财务部刘经理的事,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而对贾祥瑞来说,新宇的介入真是歪打正着。对于王辉身上的案子,除非财务部的刘经理出来说出真相,或者新宇为他说话,否则,王辉是无法解脱的。
“那么,在监狱里企图谋杀我的人也与你无关了?”
“天地良心,王总,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何况你进去的当天晚上,鑫能就已经与我无关了。虽说我是个惟利是图的商人,我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呢?我估计这事肯定是新宇做的,你如果不在了,鑫能就完全变成他们的公司了,你的80%股份很容易用技术手段稀释,最终完全消融。”
贾老板对于王辉越来越看不透,他现在有点后悔由于贪心,招惹了这个强大的敌人,如果正正当当地投资做生意,即使拿着鑫能20%的股份也是很不错的。而现在,他差点成为王辉的报复对象,好在有人把黑锅背过去了。新宇是很强大,但是,王辉,他总是会出人意料呢!这一场龙争虎斗还真是难说啊!
虽然贾祥瑞的话中还有一些漏洞,可是王辉认为那已经无关大局,并且他已经不愿意再追究下去,他本能地暗示自己应该相信贾祥瑞的辩解,这一切,都源自于他内心深藏着的一点挂念。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贾祥瑞布的局,他也只是一只捕蝉的螳螂,最后的好处让新宇这只黄雀得到了。
“好吧,我会去找新宇的。再见。”
“王总,等一会。”贾老板打开手包,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辉。当新宇完成对鑫能股份的收购后,这张银行卡就未雨绸缪地准备好了。
“我知道你的钱肯定取不出来,卡是用于慧的名义办的,里面有十万元,你拿去用。”
听到于慧的名字,王辉心里刺痛了一下。他接过银行卡揣进兜里,走到窗前。“这笔钱就当我借的吧,我自己的钱我会找新宇追讨的。我还是从原路回去吧,免得惊动了你的家人。”贾祥瑞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不见了。贾祥瑞赶忙扑到窗前,四周张望,夜空依然还是那么静谧,没有惊起一点波澜,投入其中的王辉彷佛已经与它融为一体。
从贾祥瑞那里出来,王辉如同夜游神一样走在漆黑的胡同里,茫然不知所措。
第26节 告密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第一卷 破壳第26节 告密
时间过去了一周,李若刚仍然没有王辉的任何消息,他好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失踪了,没影了。这是件让他很闹心的事,目前刑警队也有很多大案要案急待处理,无奈之下,只好留下一个警察继续关注着王辉的事情,所谓关注也就是每天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是,当天的另一件喜事至少让他舒心了些。
对三义帮的调查取得了较大的进展,通过线人得知,舒沛然已经与金三角洽谈好一笔毒品的合同,估计这几天就会交易。今天又从线人那里得到情报,舒沛然带领几个骨干明天将去戒台寺烧香。
李若刚马上布置警力,对戒台寺包围得严严实实,不夸张地说,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然而,晚上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李若刚郁闷起来。
晚上十点,刚刚布置完对戒台寺的监控和明天的抓捕行动,李若刚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李若刚接通了电话:“哪位?”
“是我,听不出来了?”
“王辉?!”这个王辉还真是嚣张,自己到处在抓他,可他居然还敢给自己打电话。李若刚顿时觉得心头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你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李大队长,我是给你送一份大功劳来了。”
李若刚严厉地说:“赶紧投案自首,才是你唯一正确的出路。这就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功劳。”
“你真的不要我送的这份礼物?可别后悔哦!”
听着王辉漫不经心的调笑,李若刚越发愤怒,可是他到底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警察,很快地镇静下来,一边听王辉的电话,一边在便签纸上快速地写下这个电话号码,然后把纸条递给张敏,示意她赶紧安排人手跟踪这个号码。
张敏他们安静而又紧张地忙了起来。李若刚决定先稳住王辉,拖延时间。
“王辉,我知道你还在BJ,你尽快投案自首,我会建议法院量刑时考虑你的自首情节。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到三义帮贩毒的证据,我们会认为你有立功的表现,也会减轻对你的刑罚。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抓获舒沛然,这将是你立的一件大功。”
“李大队长,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你如果能抓舒沛然,早就去抓了,还要我帮忙?他成天在外面晃荡,你不就是没有证据吗?李队长,别想着跟踪我,你们跟踪不到的。我听见你在纸上写字的声音,是不是把我的号码写给你的助手,顺便说一句,你的助手真的很漂亮,她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张敏他们在另外一个房间紧张地工作着。“怎么样?”她问另一个警察。
“等等,查到了,对方在海淀区四季青一带,具体位置是西四环的汉拿山国际俱乐部附近。”那个警察兴奋地差点喊了出来。
张敏马上布置警力去四季青实施抓捕行动,然后在纸上写下这个地址,轻手轻脚地走到李若刚的房间里递给他。李若刚看着纸上的地址,微笑了起来,哼,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我没想跟踪你,我在家里呢,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跟踪?真的要给你扫扫盲了。”李若刚镇定地说。
王辉在电话那边偷笑,还跟我玩这一套。他们今天晚上肯定在局里布置明天的抓捕行动,哪里有可能回家。并且刚才他已经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王辉那变态的耳朵仍然没有错过。他决定再唬一唬李若刚。
“别逗我了,你正在二楼的办公室打电话,还骗我说在家里,什么时候李大队长真的以局为家了?我都听到你的助手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了。估计这会儿你们已经查出我的位置了,她是进来报告给你的吧。”
李若刚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窗外看看。电话里马上传来王辉那可恶的调笑:“李大队长,你别往窗外看了,你找不到我的。我告诉你实话吧,我这会儿正在西四环的汉拿山国际俱乐部,想去洗个澡,为了帮你查这个案子,我有几天没有洗澡了。李队长,听听,警笛声,你们的效率很高啊,有进步,只是害我洗不成澡。”
“有没有搞错啊,对方又到北海公园去了。张敏,通知去四季青的人赶快去北海公园。”
“你还有没有个准?一会儿四季青,一会儿北海公园,他又没有坐飞机,哪有这么快!”张敏生气地训斥道。
“张敏,我干这行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搞错过?不对,不对,对方到八宝山去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对方移动太快,一会儿海淀,一会儿东城,一会儿又跑到石景山去了。他还是不是人啊?”那个警察委屈地说。
“你们什么水平嘛,这么个电话还查不到?”
李若刚看着张敏刚送进来的纸条,心里咯噔了一下。纸条上写着:对方的位置变化太快。无法监控。
“不逗你了,我跟你说正事吧。你们是不是正在布置对戒台寺的监控?”
“你怎么知道的?”李若刚非常的震惊,刚布置完的绝密行动居然让一个毒品嫌疑犯人知道得清清楚楚,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李若刚也是极大的侮辱。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是不是认为舒沛然他们明天会在那里进行毒品交易?我要告诉你的是:那是个骗局。真正的交易是在香山植物园。时间:中午1点。”
“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李若刚崩出一连串的疑问。
“我只是想帮助你们找到舒沛然贩毒的证据,也想证明我不是个毒品贩子。信不信由你!”王辉没好气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若刚正想继续追问,却发现电话已挂断,气得他想发飙。
“队长,对方还在吗?他是谁?”张敏发现了队长气鼓鼓的神态,关心地问。
李若刚宛如没有听见张敏的提问,他在脑子里开始整理起事情的一丝一缕来。
“队长!”张敏见李若刚有点呆滞的样子,提高了声音。
“哦哦,是张敏啊。你听听我的新想法,看对不对。”李若刚咳嗽了一声,开始向唯一的听众说起自己的大胆的推论:“你还记得王辉这个人吧。”
“记得,他不是袭警逃跑了吗?”
“他还在BJ,刚刚我就是接了他一个电话,也就是你们忙活了半天也没有追踪上的那个电话。”说到这里,李若刚讽刺地笑笑,张敏脸一下子红了。刚才李队长拖了对方很长的时间,可是他们对那个号码还是不能定位。“他告诉我明天在戒台寺的交易是一场骗局,真正的交易地点和时间他也告诉我了。”
“他会不会是在骗你?”张敏问。
“对,我也怀疑这一点。可是,为什么呢?用意何在?他想骗我们?如果戒台寺的交易是假的,他告诉我们另一个假消息,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如果戒台寺的交易是真的,他告诉我们一个假消息,那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把水搅浑,可是我们已经盯上戒台寺,也不会因为多了他的一个消息而放弃它。他的假消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发觉我们已经盯上他了,完全可以另改时间、地点,没必要去冒险啊。”
“也许是真的呢。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你那个线人的消息就值得怀疑了。那么,王辉的贩毒嫌疑也是值得怀疑了,毕竟这一切我们还只是猜测嘛。”
“对对,你提醒我了。谢谢,改日请你吃饭。”李若刚拍拍张敏的肩,留下一脸绯红的美女警察一溜烟走了。
李若刚赶到郭局长办公室,推门就进去了。郭局长不悦地盯他一眼,“什么事?总是这么不懂规矩,告诉你多少次了,进来敲门。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
李若刚嬉皮笑脸地说:“不会这么教条吧,郭局?我有重要事情呃,我刚刚收到消息,明天交易地点不在戒台寺,而是在植物园。时间:中午一点。”
“消息可靠吗?”
“有…五分把握。”
“消息来源?”
李若刚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情。郭局长一眼就看出了李若刚的心思,警告说:“把实情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这不是闹着玩的。”
“是王辉,就是那个作为贩毒嫌疑犯被通缉的王辉。”
“是他?”郭局长听了这个消息,也很吃惊:“他有什么目的?他怎么知道这些事?”
“这些我们以后再想,关键的是明天的行动是否改变?我的想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我们兵分两路,重点抓捕行动还是放在戒台寺,但植物园也不能放过。我建议,局长您明天坐镇戒台寺,我去植物园。”李若刚说。
“为什么你要去植物园?”郭局长好奇地问。
“考虑到明天的重点还是戒台寺,植物园的警力肯定不够,我自己亲自去才放心一点。”
“你现在是不是相信植物园而不是戒台寺?”郭局长目光炯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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