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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拉根电线安盏灯,再给铜人做个底座,你就可以在里面对着铜人学习针术了,谁也发现不了的。里面还算干燥,时间久了应该不会对铜人造成什么损害。”宋子和说道。
“没想到老宅里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真是太好了!”宋浩惊喜地道。
接着祖孙二人将那铜人的部件都搬了过来,又重新组合好了,立在了密室里,用红布遮了。宋浩将那两册针法书,《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和《铜人针经密语》,以及那些资料都放在了密室里。然后封了暗门,心中这才稍安。
忙了大半宿,已至深夜了,祖孙二人这才就寝。宋浩未料到自己会有这般奇遇,竟然得到了宋天圣针灸铜人这具绝世珍宝和两册针灸奇书,精神亢奋,加上新的环境,一时间睡不着,躺在床上胡乱想着,天色渐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睡得正香甜的宋浩被爷爷推醒了。
“宋浩,起来罢,你三爷爷那边请我们去吃饭呢。你这孩子,兴奋得过了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罢,待吃完了饭下午再补睡罢,你大伯在前厅等着呢。”宋子和慈祥地笑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族人们闻讯宋子和回了来,纷纷前来看望,皆争着请去家里吃饭。宋浩免不得跟了去坐陪,心中惦记着临摩那针灸铜人,面对着族人们准备的丰盛的酒菜,自无了胃口,心思已是转回了家中的密室里。
宋子和见状,知其缘由,只要不是重要亲戚的饭局,便不拉了宋浩去了。人家问起,但说宋浩吃不惯老家的饭菜。
宋浩得了空闲,便打听到了一家木匠铺,订做了一个高半米,长宽一米的木制针灸铜人底座。天圣铜人的双脚下原固定有一块厚重的铜板,以便于铜人正立在地上,此时将那针灸铜人移置在底座上就可以了。接着宋浩又买了一段电线和荧光灯具,寻了一隐蔽处将电线接到了密室里。待灯具一安上,窄小的密室里立时通亮,立在那里的天圣针灸铜人身形上泛起了眩晕的光辉,尤是显得生动多彩。
宋浩数了一遍,天圣针灸铜人共标有354个穴位名称,与那史料记载相符。所有穴位处都凿穿有小孔,用发丝试探之,临近的同一条经脉上的穴位多是相通的。“针入而汞出”,果然是真的。
自王维一铸成针灸铜人之后,朝廷医官院每年进行针灸医学针试,先将水银注入铜人的各条经脉中,体表涂以黄蜡,遮盖穴位处,应试者只要择穴准确,自可“针入而汞出”,实是神奇。(奇*书*网…整*理*提*供)可见那铜人被铸造得精巧绝妙,堪称鬼斧神工。
这时,宋浩产生了一个疑问,水银质重,灌注一条经脉里,上下当有压差,那么临近下面的穴位,其表面封涂的薄薄的一层黄蜡如何能封得住?便是能封得住,倘若点破下面的一处穴位,那么灌注在整条经脉里的水银岂不一泻皆出?虽然铜人是可以拆卸组合的,连接处同一条经脉是断开的,但是整个双腿部的经络要是相通的,这么长的距离,压差应该很大的,脚部的穴位所涂的黄蜡可是封不住腿上的那一线水银的。
抱着疑问,宋浩又将那铜人拆卸开来仔细查看。发现体腔内多有小孔,原是那水银是从体腔内注入进一条条细细的经脉通道里的。四肢部的倒是从体表的穴位处注入的。
发丝太软,宋浩又寻了根细铁丝,择了几个穴位向远处试探,竟然发现同一条经脉上的穴位,只有临近的三四个或四五个穴位相通而已,内里的经脉并不是一线皆通的,也不是原先想象的体表壁是中空的。
宋浩立时恍然大悟,同一条经脉上只有临近的几个穴位相通,水银量少,便可解决了因压差导致水银外泻的问题了,这从体表面是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如此精密至巧的工艺,铸造起来是该多么的麻烦。史料记载,天圣针灸铜人的铸造,历经三年始成,端的是至精至巧,神奇绝妙啊!
仔细端详整具铜人,自令人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那一点点的穴孔,清晰无比,似乎可以看到内里经脉中的气血运行变化,非此处不能有此穴,非此穴不能在此处。一目了然,周身穴明。
“学者临习,有一眼定穴之奇妙!果然是医家之神器!”宋浩惊叹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7章 洛氏魔针
冲脉起于少腹之内胞中,其浮而外者,起于气冲,并足少阳、少阴之间,循腹上行至横骨,挟脐左右各五分,上行至大赫……至胸中而散。——选自《奇经八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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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天圣针灸铜人,并且同时参习《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宋浩静观领悟了十余日,忽一日豁然开朗,那便是一眼定穴的奇感。针灸铜人之妙,在于形体的标准,穴眼的准确,久观自给临摩者一种独特的感悟。以此为参照,人之高矮胖瘦,尤可在瞬间揣穴定位。先前宋浩在卫校学习期间,曾观察那真身的人体标本数月,在准确定穴上已有了很好的基础。如今再临摩天圣针灸铜人,便自又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王维一铸针灸铜人的目的,就是令习针者能准确的定穴施治。此铜人经高手匠人之手,竟然赋予了它一种独特的神韵和作用,具有了异常的灵性。临者静心,久观自可有一眼定穴的奇妙,似乎是人与铜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共鸣。此铜人果然是可以助医者长针力的,此医家神器,已属于灵异之物了。
宋浩得天圣针灸铜人之助,针力又长,指法尤是娴熟。以红布代衣将铜人遮之,择穴“隔衣而刺”,无不奇中。久之闭眼揣穴寻刺亦然。若是那有人在侧,定其位置,全身上下数百穴,当逃不过宋浩指间之针。
窦默所遗《铜人针经密语》,载以针家大秘,是针法奇书。内述“正反针”,正者治疾,反者害人。也是那万物皆有两端,医道也然。宋浩复得书中针法,自此针道大成。
针灸一道,起沉疴于倾刻,救急症于当时,为古之医家推崇倍至。以其简捷快速,应手而效的便利,更是那病家所乐于接受的。中医圣典《黄帝内经》一书,通篇大半论以针道,足可见古人的重视程度。历朝历代高人涌现,以针法行世,尤盛于今日。故本书先论以针道,后再述以方药及其它。
这天,宋浩正在屋中阅读医书,宋子和脸色凝重地从外面进了来。
“宋浩,你看一下这则消息。这是我在你大伯家无意中看到的一份好多天以前的报纸。”宋子和将手中的一份报纸递过来道。尤自悲叹了一声。
宋浩接过看时,那则消息的标题是:一对夫妇神秘被害家中,警方悬赏向社会征集破案线索。
并附有死者夫妇的照片,竟然是那烟台的王宇夫妇。
宋浩见之,脸色大变,一惊而起。
“王叔叔他们出事了!”宋浩骇然道。
“时间就在我们将铜人转走的当天晚上,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抽屉里的数万元现金也分文未动,排除了盗窃杀人。并且他夫妇二人没有外伤,只是被人捏碎了喉咙,一招毙命,当是专业杀手所为。警方初步定为仇杀,不知何人所为,所以向社会悬赏征集破案线索。看来窦女士的这处秘密藏铜人的地点还是被人发现了,好在我们转移的及时,否则就会被人抢走了,好险啊!只是王宇夫妇二人无辜受累,实在令人悲痛!”宋子和叹惜道。
宋浩震惊之余,忧虑道:“爷爷,这些人也太厉害了!他们竟然能追查到王叔叔家,也是能追查到我们这里的。怎么办?不如上交国家罢。”
“好在我们在半路上转了车,对方一时半会的倒不容易查到我们身上。只是这不是一般的国宝,它足可以诱出人的野心和私欲,令人生异变节。若是上交之时遇人不当,自会有人挺而走险,携宝外逃的。窦女士也曾以正规的渠道献宝国家,但险些被人抢了去。并且消息一泄,整个江湖自会闻风而动,恐怕还未归国库,未来得及得到有效的保护之前,就被外人得手了。那样再想追回来便自难上加难了。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我们不能动的。这不仅是对窦女士负责,也是对这件稀世珍宝负责。当下之策,暂藏密室,静观其变罢。待风声稍缓,再做打算。”宋子和肃然道。
宋浩点了点头,那种得见天圣针灸铜人的兴奋和喜悦,立时被莫名其妙的紧张冲淡了去。
…………
天津郊区一栋毫华的别墅里。
宽敞的大厅,中间是一圈真皮沙发,旁边摆了一组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架子上放置着古董器玩,墙壁上还挂了几幅名人字画,这一切显示着主人家的富有和想衬托出自己的修养。
一位个子矮小,但全身壅肿头顶仅存了几根长发的胖子,正仰在沙发上,眯着一双金鱼眼,似睡非睡的在听着对面的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
那站着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全身泛着一股凌人的杀气和蛮横,令人望而生畏。
“我按洛先生提供的消息到烟台找到了那户人家,但是晚去了一步,那件东西被人转走了。那家男人宁死不说东西的去向,我只好杀了他。他的女人倒是怕了,说是几个小时前有一老一少来将东西取走了,地点是蓬莱,但是具体的位置她就不知道了,只说是那个年轻人叫宋浩。我随后命兄弟们查了一下当天去过蓬莱的货车,找到了那辆货车和司机。司机却说那一老一少中途突然转车将东西运往了济南,我查了这么多天,济南那边无结果。”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刁成,你被那一老一小给骗了,那东西根本没有转运去济南,应该是直接运到了蓬莱,他们玩了个障眼法而已。”矮胖子忽然睁开了那双鱼胞眼,一道骇人的精光在他的眼中闪过。
“这我也想到了,所以济南和蓬莱两地同时动手查,蓬莱那边花钱请人遍查当地户籍,一共查出七个叫宋浩的人,两个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三个常年在外地打工和念书,近期并没有回来过,另外两个也排除了,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刁成表情漠然道。
“看来是窦海芹请了外地高手来帮忙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还在蓬莱的某个地方。你们的重点应该放在那里。放心,事成之后,三千万少不了你们风火堂的。”矮胖子嘴角抽动了一下道。
“堂主有命,令我全力帮助洛先生,钱的事不要和我谈,那是你和堂主的事。”刁成淡淡地道。
“呵呵!”矮胖子讪笑了一下道:“我忘了,鬼手刁成不爱财的。好性格!我喜欢!”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动身去蓬莱了。”刁成额首道。
“去罢,一有那东西的消息立即通知我,事成之后,我会以其它的方式奖励你的。林叔,代我送刁先生出去。”矮胖子满意地点了下头,说道。
一位精明干练的老者从门外进了来,随后送刁成出了去。
将刁成送出了别墅的大门之后,那林叔望了望左右没人,忙躲进了一处角落里,掏出手机拔了一组号码。
“转告门主,那东西已到了山东蓬莱……”
矮胖男人叫洛北明,这可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以祖传洛氏针法享誉医学界,被称为“洛氏魔针”。在天津、北京、上海等几座大城市里办有六所私立的独具特色的针灸医院。这洛北明还有一个不鲜为人知的神秘身份,那就是江湖上的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的魔针门的门主。
说起洛氏针法,还有一段来历。那是在清朝末年,洛氏先人在冰天雪地里救起了一个行将冻毙的游方道士。那道士感激之余,传给了洛氏先人一套亦正亦邪的针法。说它正,治病疗疾,神效非常。说它邪,竟可以暗施针法令人患上怪病奇症,再以此针法解之,以此做为敛财之术。
魔针门是隐藏在社会中的一颗毒瘤,在旧时,凡病家一经魔针门人之手,便伴随上了厄运。新疾虽去,但随生莫明其妙的怪病,又非魔针门的洛氏针法不可解。病家往往耗尽资财方可转危为安。
只是到了现代,魔针门传到了洛北明的手里,他开始进行了一些“改革”,大凡贫困之家来求医,不再暗做手脚,尽可能的医治好,以此博得名声。本是那些贫困病家实在无油水可捞,暗里算计他一回,得不尝失。于是那些大富且贵之人开始倒了霉,慕名而来,多是针到病除,欢喜道谢而去。可是过了不了多久,奇病怪疾便找上身来,做了诸多检查却是找不出病因。只有复求洛氏针法,费去大笔钱财,甚则倾家荡产,才可保全无事。倒有些“劫富济贫”的味道,然非其本意,所以也无什么天理道义可讲了。
洛氏魔针也自奇特,施针时不留痕迹,无证可查,并且只有洛北明的心腹弟子在他的授意下才可施针。在给人医治旧疾的同时,暗施别样针法,便给人种下了隐患,到了一定的时期开始发作,多是冷热并起,杂症纷扰,似那般神经或内分泌失调的病症。到了医院检查,诸多医学仪器却是查而无果。所以从无人怀疑是那魔针门人做了手脚。于是洛北明一路做得是风生水起,快速发展起来,从一个江湖游医做到了那医学针灸博士的地位,办医院,做名人,青云直上,好不威风。“洛氏魔针”名声大振,倒也一语双关。
你若是有病被什么人施了针或服了他的药,近期忽感不适,患上了医院里也查不出来的怪疾,那么多是被人下了邪门医术,解铃还需系铃人,再去寻那人,说尽好话费尽钱财,当是有的救。
却说暗里着了洛氏魔针算计的人,也不尽数的转回来求救,有几位辗转找到了金针门窦家那里。窦家针法非同小可,竟然“拔乱反正”,将那洛氏魔针“种”下的针法给破解了,也自知晓了魔针门竟然给病人下反针的,对那洛北明不屑起来。金针门与魔针门从此结下了怨。
洛北明开始忌惮起窦家针法来,竟然能破解他的洛氏魔针,日后当不能一家独大了。于是他想要了解窦家针法,以便对洛氏魔针进行改进,以令对方再无破解之术,将财源龚断在自己的手里,于是玩起了无间道。
洛北明派出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弟子,也就是那个叫李贺的,费尽了一番周折,成功的打入了金针门,进行卧底偷艺。
那李贺在针道上也自有些悟性,卧底五年,针术大长,深得金针门门主,也就是窦海芹的父亲窦飞的器重,于是欲将其纳作入室弟子,进行重点培养。还令其临习观摩窦家历代秘传的宋天圣针灸铜人,长其针力。不想此举竟给金针门带了血光之灾。
却说洛北明望着刁成离去的背影,一双金鱼眼上下翻了翻,若有所思。
“爸!我看风火堂的人也靠不住,我亲自去一趟蓬莱好了!”
从楼上走下了一名颇带些野性的美艳女子。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8章 暴露
带脉者,起于季胁足厥阴之章门穴,同足少阳循带脉穴,围身一周,如带束然。——选自《奇经八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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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叫洛飞莺,是洛北明的女儿,还有一子叫洛飞雄,替洛北明管理着那几所针灸医院。这洛飞莺天生丽质,虽是皮肤略黑,却是一大美人,毕业于天津中医学院。若是说起这对父女来,十个人中当是要有九个人摇头那洛飞莺不是洛北明的女儿,剩下的一个干脆懒得表态了。其中缘故,谁又能说得清呢。只是在性情上,那洛飞莺倒是继承了些洛北明的老练世故和阴狠毒辣,尤为野蛮。虽是与她的年龄不相符,近墨者黑,也是家风使然。
“这样也好,你就去一趟蓬莱罢。趁消息还未传出去,抢先在外人到达之前将那宝贝拿到手。否则一旦走露风声,江湖上的牛鬼蛇神都涌了去,风火堂也难应付的。”洛北明点了下头道。
“那具天圣针灸铜人我们洛家势在必得,谁想分一怀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洛飞莺颇为自信地道。
“有莺莺出马,老爸我就放心了!我会通知风火堂的人配合你行动的。另外,海外买家已出到一亿美金,不过那东西若真是宋天圣针灸铜人,我还舍不得卖呢!有此医家至宝,我们洛氏针法在针灸界就可以唯我独尊了。加上我们魔针门在江湖上的影响,日后整个医学界当以我洛家马首是瞻了。”洛北明洋洋自得道。
“李贺师兄不是说过了,那具铜人是宋天圣针灸铜人两具中的唯一传世真形,假不了的。我在医学院时,针灸系的几个教授都说过,王维一所铸的宋天圣针灸铜人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的。失踪了近千年,竟自被那金针门窦家秘传了下来。那宝贝也该易主了,岂容一家独藏。也亏了李贺师兄有幸见识到了那铜人,否则还不知道这医中至宝竟然还存在世上呢!”洛飞莺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兴致盎然道。
“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李贺?”洛北明问道。
“金针门突遭变故,他以为都是自己导致的,内疚着呢!不知跑哪里喝闷酒去了。一个汉子,这点事都经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亏爸爸那么看重他。”洛飞莺有些不屑地道。
“天圣铜人要是到手,李贺当为首功。卧底金针门偷艺五年,也是难为他了,好在我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竟然意外探得了绝世奇珍天圣针灸铜人的所在。也是奇怪了,这件绝秘的消息本应该只有我一家知道,可是却引来了江湖上几路不明的人马同时出手抢夺,连那窦飞都被人给杀了,看来有人比我们出手还重的。事既已泄,就看谁的动作快了。”洛北明眼中又自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
“我和李贺师兄早就说过了,窦家血案并非全是我们做的,可是他不信。瞧他那样子,很是向着窦家的,看来真是与那个窦微有点事。爸爸从小将他养大,这么多年竟赶不上在窦家呆了五年,将我们洛家的恩情全都忘了。”洛飞莺自有些埋怨道。
“不管怎么样,李贺毕竟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莺莺,你没事的时候劝劝他罢。在你们这一辈中,针法最出色的当属他了,又在那金针门学习了五年,某些方面我都不及他呢!这种人才,我们洛家还是要将他留住的。虽在此事上受了刺激,一时间想不开,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不要让他出什么事才好。”洛北明叮嘱道。
“我知道了,待我从蓬莱回来再找师兄谈罢。”洛飞莺点了下头道。
山东蓬莱。
宋浩一人独自散步在海滩上,海阔天空的感觉并没有淡化去他心中的愁绪,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已经成了他一项学沉重的负担。烟台王宇夫妇神秘地被人杀害,自给了宋浩一个警示,针灸铜人在自己手里也并非安全的。
这件医中至宝,竟可令人临习之际,别生境感,那种定穴准确的奇异功能,让医者观摩一遍,自可胜过在人体上揣摸穴位几十遍甚至上百遍。天圣针灸铜人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灵性,只要你感悟进去了,便能领略到它的妙处,堪称神物。
只是这件绝世奇珍意外地转到了自己的手里,日后倘若旁生变数,将这件国宝丢失,那么自己可真成了千古罪人。昨日彷惶之际,宋浩忍不住按那窦海芹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一个电话,想联系上窦海芹令她将天圣针灸铜人尽快地转运走。如此国宝,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的。电话竟然打通了,但是接听电话的并非窦海芹,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宋浩发现对方声音不对,立即将电话挂断了。随即懊悔之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窦海芹打电话实在是太冒失和大意了,虽然是在街上的公共电话厅打的,但是对方若是对那天圣针灸铜人有别有异心的人,当可查到自己的位置所在,由此可以断定,宋天圣针灸铜人就在蓬莱。
想起窦海芹在信中曾特别的交待过自己,三个月后才能和她以这个电话号码联系,若非她本人接听电话,就说明事情有变,针灸铜人就交给自己保护了。可是自己在着急的情况下将这个电话打了过去,现在已经暴露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位置,说不定几天之内,大批的江湖人马就杀到了,这令宋浩后怕不已。虽然此时宋浩并不知道,那具天圣针灸铜人已经被人将这个目标锁定在了蓬莱。
后悔之余,宋浩心情烦躁,又不敢和爷爷说起此事,免得爷爷担忧。爷爷年纪大了,关闭平安堂,离开白河镇,心情本自不佳,再不要因此事担惊受怕了。
“事已至此,静待其变罢,不管怎么样,这件国宝不能在我手中丢失甚至有所损坏的!”宋浩握紧了拳头。
时至傍晚,正值海上落日,霞光映照,水天一色,别有一番景致。宋浩自无心观赏,欲转身走去,却突然发现,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好象已观察他很长时间了。
宋浩见状,心中一惊,可是被人盯上了吗?
那男人见宋浩在看他,便自转身走开了。
“不会这么快罢,昨天才打的电话,今天就找来了?”宋浩心中犯疑,加快了步子返回了市内。好在回来时,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当是心中有事,疑心太重,那个人不过是一个在海边闲走的游人罢了。宋浩这样安慰自己。
宋浩回到家时,宋子和正在整理一些东西,原是从白河镇邮寄来的包裹到了。
见宋浩回了来,宋子和起身道:“你二伯刚刚送来的,还叫我们晚上去他家吃饭,说是有事商量,应该是办诊所的事有眉目了,你也过去罢。”
宋浩应了一声,随后帮爷爷将从邮寄来的包裹里的医学书籍整理了一下。接着祖孙二人锁了门去了。
在宋立家的饭桌上,宋立告诉宋子和,诊所的事他已经找过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主要是宋子和没有医师证,办起来要麻烦一些。
“等等就是了,这件事急不来的,最终能办下来就好。”宋子和无奈地说道。
“四叔,您老若是闲不住的话,不如暂时去青岛罢,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办了所医院,因没有名医坐诊,效益不是那么太好。昨天这个朋友还打电话来让我给他找几名专家教授去他那坐堂的,我提了四叔,他听了高兴极了,说是明天就开车来接您老,但是我没有答应他,因为这还要看四叔的意思。诊所那边要等上几个月的,您老要是同意,去帮他几个月的忙也不错。”宋立自有些恳求的意思道。
宋子和听了,笑了一下道:“这样也好,这么呆下去我还真是不习惯呢,没病看,手痒得很。”
宋立闻之,大喜道:“太好了!我今晚就打电话,那个朋友明天就来接您老的。四叔放心,到了青岛,一切都由我的朋友安排,亏待不了您老的。”
“对了,宋浩也跟过去罢,听四叔说你在医术上已经成手了,很了不得的,去了就是专家待遇。”宋立笑呵呵地道。
“这个……”宋一时犯起难来。他不愿意离开爷爷,但是家中密室里的那具天圣针灸铜人,他可是放心不下。
宋子和明白宋浩的心思,也自不想令那具国宝天圣针灸铜人有何闪失,于是说道:“宋浩还是看家罢,反正我在青岛也做不长的,几个月也就回来了。”
宋立笑道:“行!以四叔的医术,几个月足以将我朋友的那家医院搞火了,到时候他必是舍不得放四叔回来,那时再让宋浩代四叔去顶一段,有个缓冲也好。要是愿意,宋浩最后留在那里就是了,医院里毕竟能锻炼人的。”
“到时候再说罢。”宋子和笑着点了下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青岛来人接宋子和。宋子和交待了宋浩几句,便赴青岛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9章 人神所在日禁针
阳蹻(脉)者,足太阳之别脉,其脉起于跟中,出于外踝下足太阳申脉穴,当踝后绕跟,以仆参为本,上外踝上三寸,以跗阳为郄,直上循股外廉,循胁后髀,上会手太阳、阳维于臑俞,上行肩膊外廉,会手阳明于巨骨,会手阳明,少阳于肩髃,上人迎,挟口吻,会手足阳明,任脉于地仓,同足阳明上而行巨髎、复会任脉于承泣,至目内眦与手足太阳、足阳明、阳蹻五脉会于睛明穴,从睛明上行入发际,下耳后,入风池而终。——选自《奇经八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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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和去了青岛一家医院临时坐诊,家里仅剩了宋浩一人守护着密室里的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自那日在海边怀疑有人注意上自己后,宋浩愈发的谨慎起来,除了上街购买生活物品,轻易的不再离家远走。每日里潜心研习医术,或是进入密室,临摩天圣针灸铜人。
就在宋子和去青岛后的第三天傍晚,宋子平遣宋明来唤宋浩去家里吃饭。宋浩推不开去,只好去了。
那宋刚、宋立兄弟也在其父家,见了宋浩,亲热地拉过来说话。
“宋浩,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下。今天我们医院针灸科的曲医生在给一位病人针刺时,不知何故,那病人竟自昏了过去,虽然十多分钟后醒了过来,那曲医生却是后吓得很。”宋立说道。
“可是晕针吗?”宋浩问道。
“不是。”宋立回答道:“那病人是个粗大汉子,不惧针的,原是腰腿疼,在曲医生的针灸科已治疗了一个星期了,差不多快好了。可就在今天曲医生照往常一样施了针,那病人便莫明其妙的昏了过去。”
“针施在什么部位?”宋浩问道。
宋立道:“在两腿部,并且还没刺腰部的穴位,离脏器远着呢!很安全。当时我过去看了,也就几根针扎在腿上,本不应该出什么事的。那病人身体平时壮得很,这次除了因受了凉患了腰腿疼来求医外,并无其它疾病,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原因能在针灸的刺激下导致昏迷的。我们几个医生讨论了一番,也未理出个缘故来。”
宋浩沉思了一会,也自不知原因出在何处。忽想起一事,忙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有所悟道:“难道是犯了针灸禁忌?今天是农历二十九,人神所在日膝股禁针的。”
“人神所在日禁针!这是何道理?”宋立讶道。
宋浩道:“内在机理我也不甚明白,但在针灸典籍中多载有针灸禁忌,尤有人神所在日禁针一说。此说法又分多种,又有干支人神禁针,四季人神禁针,便是《内经》也有所提及的。至于‘人神’为何物,倒没有说明白,或是人体内游走的一种精气罢,当与那经脉之气密切相联的。游走至什么部位,那部位的经脉气便相对‘弱’了。偶遭外力刺激或打击,极易对人体造成伤害。辟如说,平日里打你胸口十拳都没什么事,偶在人神所在日打上一拳,便能将人打死,虽有那‘寸劲’、‘巧劲’之说,若按以人神所在来论,也自有一定道理的。‘时气’背时,棉花团都能打死人的。又有那般人,不经意的跌了碰了一下,却造成了大的伤害。那病人昏迷之由,应是犯了人神所在日之禁忌了。”
那宋立听得也自不甚明白,问道:“难道说是在那人神所在日,就刺不得针了?”
宋浩道:“也不尽然。若是遇有急症,需那人神所在日的穴位抢救时,也自要去刺的。多时倒也无事,或是那急症时,人体气机失调,人神也自乱了所在。当然,此说尚属玄奇,‘人神’与那经络皆是查无实质的,医书虽载,医家却多不重视。不过古人既传下这种说法,便有其存在的道理,针灸医生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宋立道:“存在的,就是现实的。你可尽知那人神所在的时日吗?我也要告诉那曲医生,日后真是要注意一些呢!”
宋浩道:“针灸古籍中多能查得到的,便是一些民间的风俗方术的书籍中,也多有此一说的,可见古人还是对此重视的。我且说一回,二伯记下也好。”
宋立听了,忙朝一旁在听故事的宋明说道:“拿纸笔来,你宋浩哥说,你记。这都是知识啊!”
宋浩于是道:“人神所在日,初一在足大趾,初二在外踝,初三在股内,初四在腰,初五在口,初六在手,初七在内踝,初八在腕,初九在尻,初十在腰背,十一在鼻柱,十二在毛际,十三在牙齿,十四在胃脘,十五在全身,十六在胸,十七在气衡,十八在股内,十九在足,二十在内踝,廿一在手小指,廿二在外踝,廿三在肝及足,廿四在手阳明,廿五在足阳明,廿六在胸,廿七在膝,廿八在阴,廿九在膝股,三十在股足。”
宋浩说完,接着又道:“这其中的内在机理还有待研究,是否有此一说还无证可查,日后行医中我也会注意这方面的,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不可用现代知识来理解的东西。当然,我们也要弃其糟泊,取其精华的。真正迷信的东西是不足取的,但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也不应该忽视。”
“是啊!”宋立感慨道:“便是经络之迷,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它的实质,但是它已经指导了中医几千年的针灸临床实践,真应该引起世人的重视!”
宋浩道:“古老的,不一定就是落后的,它反而更接近了事物的本质。原始的,朴素的,它可能是真相的浅显表现,越是这样,人们越容易忽略它。”
宋立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受教!受教!”
吃过了晚饭,宋浩别了众人朝家中走去。
古老的中医学,被现代科技的冲击,愈来愈不被人们接受了,被列为了那种“经验医学”和“神秘医学”的范畴,离所谓的“正规医学”越来越远了。而现今天下,便是那些习中医者,又有多少能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才是中医呢?中医是一种“天人之学”,是人与自然间如何协调的学问,“天人相应”是它的一大特色。将人与天放到了一个同等的高度,人与自然的和谐,便是阴阳平衡之本。
万事万物都有着它的矛盾两重性,中国古代先贤们将其定义为“阴阳”。“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其本。”《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医家治病,必需先明阴阳。
宋浩回到了家。此时天色已全黑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宋浩起身来到了后宅。
“咦!?”
宋浩进屋开了灯后,发现几本医书散放在桌子上,本来他整理好了的,叠放在一旁的,显是有人动过了。爷爷去了青岛,这座宅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谁能来这里呢?
虽然屋子里其它的地方并无异样,但是宋浩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头皮发麻的冷战的感觉,家里进来外人了。
宋浩扫了一眼墙角处开启密室的那处机关,掩着的一张椅子还在那里未被动过,心中稍安。那密室很是隐蔽,除非将整座宅子扒了,才能被人发现。
宋浩检查了一下,发现唯独少了一部《针灸大成》,自己白日里还看过的,此时却不翼而飞了。而桌子上放着的几百元钱仍在那里,来者显然不是谋那财物的普通盗贼。宋浩心中感觉到了一种不祥,难道是行踪暴露了吗?
宋浩心中随即一惊,来者若是为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而来,自己和那铜人可就危险了。这些人好厉害啊!竟然找到了这里。
宋浩持了根棍子到院子里查看了一遍,院门和房屋的锁头都未坏,门窗完整,倒似不曾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可见来人有着那种高来高去的本事。
一晚上宋浩都未敢合眼,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心头。难道是大意之下打的那个电话暴露了自己的所在,或是那些人找到了那辆载过铜人的货车的司机,烟台王宇夫妇被害,说不定那时铜人的去向就已经暴露了。
来人倒也奇怪,它物不拿,单单取了一部《针灸大成》去,是何用意?
在不安和忧虑中,宋浩已是倦极,倚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自睡了过去。
宋浩虽是困乏睡去,但神意上仍自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偶觉屋中有异,当是多了一个人。宋浩心中一震,猛然一惊而醒。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0章 劫持
天津,洛北明住处。
洛北明手里拿着宋浩丢失的那册《针灸大成》,同时在接听他的女儿洛飞莹打过来的电话。
“爸,那部《针灸大成》你收到了罢。我们今天已经找到了那个从烟台转移走货物的叫宋浩的人和他的住处,没想到他也是医道中人,并且也应该精通针术的,这部被翻得起了毛边的《针灸大成》就能证明的。只是在他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那件东西,应该被他藏在别处了,我们没有惊动他,但已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们想跟踪他找到藏东西的地点。另外,消息又走露了,几路来历不明的人马也已经到了蓬莱,看势头都是有些来历的。不过爸爸放心,那东西我们势在必得,容不得别人得了手去。”洛飞莹在电话里自信地说道。
“莹莹,先下手为强,找不到东西就先将那小子带回来再说。”洛北明兴奋之余,又有些忧虑道。他对又有几路人马到了蓬莱,感到了惊讶。
“另处,莹莹。”洛北明用手抚了抚那部《针灸大成》,有些惑疑道:“我刚才竟发现你派人送回来的那部书上有几处针眼,边缘很整齐的,应该是一针贯穿的。世上竟有如此超强指力的人,很是恐怖,你叫刁成小心些。”
“爸,你看得真是仔细,我怎么没有发现。放心好了,那个叫宋浩的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对付得了的。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听从你的意见,将那个宋浩带回来,今天晚上就动手。人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洛飞莹道。
“不,你们现在就动手,我恐被别人抢了先,那样就麻烦了。”洛北明断然道。
“行,我听你的。放心,今晚我就将人给你带回来。”洛飞莹忙应道。
“好女儿!只要将那小子带回来逼问出那件宝贝的下落,洛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洛北明满意地笑了笑道。
此时那位林叔站在一旁,虽是一脸的恭敬,却是将洛氏父女的谈话一字不露地听进了耳里。
再说宋浩发觉屋子里进来了人,一惊而醒,立时站了起来。
此时有一人已然欺到了身前,伸手欲将宋浩按住。
惊急之下,宋浩忙从袖口处抽出了一根针,随手飞速的朝那人手臂上的曲池穴刺去,自是施了一手霹雳针法。
那人身形一震,立时定住。这是一个满脸呈现出惊骇之色的汉子。霹雳针法的震荡力由手臂上传,瞬间激遍全身,令其气血滞缓,若电击一般,一针制住。
宋浩一针奏效,忙闪避一旁,惊讶道:“你是谁?”
那汉子身形被制,哪里说得出话来。这是宋浩初次在人身上施展霹雳针法,也是他平时练得出神入化,虽在危急之下施出,也只是用了三成力道。若是施出七成以上的力道,那汉子此时早已筋脉尽断,一针毙命了。
宋浩一招得手,欲问对方来历,忽闻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道:“小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宋浩闻声未及回身,但觉一股异香飘来,身子一软,竟自昏了过去,乃是被人下了miyao。
对宋浩施miyao的是一个长发的生得白净的年轻女子,此时将手中的用以施miyao的手帕收了,望了一眼地上的宋浩,自呈现出了几丝惊讶之色。随对那汉子道:“哥,你没事罢?”
那汉子表情痛苦,呆站在那里仍旧说不出话来。
“你哥是被此人用针封了穴!”
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伸手将刺在那汉子手臂上的针拔了去,又以手掌在其背部拍了拍。那汉子这才缓了过来。
“爹,这小子的针真是邪性!仅刺中我曲池穴,却能瞬间一震制住我全身,不似那般被点了穴的感觉。”汉子惊异道。
“难道是鲁门的霹雳针法!?”中年人闻之讶道。
“不会罢,若是鲁门的人岂能被我轻易的用miyao制服!”年轻女子诧异道。
“先勿管这些了,且将他带走,风火堂的人已被引开,离开这里再说。”中年人道。
“那具针灸铜人……”年轻女子迟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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