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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又一个夜游症患者!”宋浩望之一惊。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二人在犯病时,竟然能互识,似那同气相感一般。
事出突然,令宋浩、唐雨二人意外之余,这才知道那孙包立果然还另有故事。不及细想,二人也自出了屋子,开了院门追了出去。
月光下,前面两条诡异的人影在缓步行去,动作滞板,不同于常人,似那僵尸夜行。
“孙包立曾说梦中见到一个人,原来不是幻境,而是真的,是另一个夜游症患者,他们怎么在这种梦境中认识的?”唐雨惊讶道。
“这件事远比我们预料到的要复杂得多,跟去看看他们有何举动。”宋浩道。
二人于是悄悄地尾随其后,远远地跟了。知道那孙包立虽在梦境中,警惕性却是高得异于常人,上次就是被他发现了的,也自不敢跟得太近。
那个人引了孙包立出了村子,朝东面的山中走去。
“也是奇怪了,张所长他们在阿肯村设伏三个月,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瞧他们的样子,在梦里相识不是短时间了,也应该来找过孙包立的。”唐雨轻声说道。
“谁知道呢!竟也能同类相聚,事情愈来愈奇了!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诡踪夜行,若是被旁人看到,不吓倒才怪呢。也是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一个人也是不敢跟了他们去的。”宋浩道。
唐雨抿嘴笑道:“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二人虽在轻声说话,距离孙包立他们又远,但是好象还是被那孙包立感觉到了什么,他和那个人停下了脚步。唐雨见状一惊,忙拉了宋浩躲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孙包立和那人同时转身,四下里观望了一会,然后继续朝前走动。
“莫说话了,被他们发现了,可不是好对付的。”唐雨凑在宋浩耳侧轻声说道。
宋浩点了点头,手里已是暗扣了一针,以防不测。
进了山里,前面的那两个人轻车熟路般继续前行。又走了一程,前方呈现了几间石头房子,窗内映照出灯光,显是有人的。孙包立二人朝那石头房子走去。
宋浩、唐雨走近看时,发现石头房子周围是一片瓜地,显然是一户种瓜的人家住在此地。此时那个人引了孙包立进了屋子内,房门随即关上了。
“他们这种病人还有聚会吗?”唐雨惊讶道。
“这般‘高手’聚在一起,若是惹事生非起来,可就乱了套了,非武装部队不能应付得了的。过去查看一下罢。”宋浩说道。
二人蹑手蹑脚地摸近石屋,在窗外蹲下。从窗外向内望去,油灯之下,屋中除了孙包立和原先那个年轻人人外,却又多了一位老者。那老者在讲话,宋浩、唐雨便屏息静听起来。
“你来了!”那老者道。
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漠然呆立,自不应声。
宋浩心中道:“夜游症者,但自家盲游而已,和你说话才怪呢!”
那老者果然是在自言自语,在屋中踱步道:“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啊!白日里我打听到村中的警察撤了,只留下一个值守的。看来他们也是拿你没办法了,虚构出一头豹子唬弄人。只是你这般下去,迟早会转而攻击人的,那样会要了你的性命去的。”老者不免一阵忧虑。
窗外的宋浩和唐雨惊讶地互望了一眼,方知那老者了解孙包立的一切,是个正常清醒的明白人,非其“同类”。
那老者此时又说道:“连续五六天你都没有动静了,不吸食羊血你受得了吗?病情可是缓和了吗?我来看看罢。”
老者说着,上前持了孙包立的手腕,竟然诊起脉来。
“咦!?”老者惊讶道:“你这脉象竟然大有改观!可是得了天助吗?”
“你有救了!”老者随即惊喜道。
就在此时,屋内灯光忽地一暗。唐雨见状,知道被发觉了,拉了宋浩起身欲走。却是晚了些,那老者率了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已是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快快如实说来,否则莫说你们两个,就是二十个也走不得。”老者惊怒道。他身后的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已是面呈怒意,暴燥起来,欲做攻击状。
“老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是孙大哥的朋友,他今晚犯病走了出来,我们不放心,于是跟了来。”宋浩忙说道。
“你……你们知道是他了?”老者闻之一怔。
“是的,可否屋中说话。”宋浩道。
老者犹豫了一下,随即抚摸着孙包立和那个已然作怒的年轻人,安慰道:“没事没事,他们是好人,他们是好人。”
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暴燥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好罢,请屋里说话罢。”老者说着,进屋内先又燃亮了油灯。宋浩、唐雨进了屋子,那孙包立和年轻人站在门口守了。
此时在灯光下,孙包立看清了宋浩和唐雨的面容,眼中的敌意竟自大缓,歪着头做苦思状,意思是,好象在另一个梦境中见过这两个人似的。
老者见状,点了点头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
“老先生,您刚才说孙大哥的病有救了,看来我们这些天的医治有效果了。”宋浩说道。
老者闻之,惊讶道:“原来是你们给他医治的!几天便有如此效果,当是医中圣手了!失敬失敬!”
宋浩道:“暂缓其症而已,只是目前还未找到根治的法子。”
“你们已救了这孩子一命了!来,坐下说话。”老者让请道。
“老夫姓孙,叫孙里同。”老者说着,又指了那个年轻人道:“这是我的儿子叫孙包用。”
宋浩和唐雨也自通报了姓名。
唐雨讶道:“看孙大哥和你们是亲戚。”
孙里同道:“不错,我是他的二叔。”
宋浩望了一眼孙包立和孙包用,有所恍悟道:“他二人同患夜游症,家族中可是有此遗传因素?”
孙里同叹息了一声道:“你说得不错,孙氏一族中,确有此遗传之症。却也是隔辈遗传,上辈中曾有过一个,下一辈中竟同时出现了他们两个。这种夜游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人格分裂症,每在夜里发病,凭空生出一种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异常力量,白天做自己,夜里做他人。人魔两途,一并做了。”
宋浩道:“是的,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病症却也是在激发人体的另一种潜能,令人获得超乎异常的能力。”
孙里同道:“话虽如此,也自扰乱了他们正常的人生活。好在小儿孙包用的病症我已经能给他控制住了,虽仍患夜游,但无我的指令,已不在随意的攻击人和动物了。只是包立这孩子半年前新发此病,其症尤重,嗜血成性,否则难以控制。”
宋浩道:“老先生竟也能明脉知病,能控制住一个,已是不易了。”
孙里同感叹道:“也是被逼无奈,我便专门研究此病,希望能得到医治的法子,令族人永绝此患,可惜苦研了一辈子也未得其法。包用这孩子十岁上便患了此病,好在我能及时的诱导他,未至狂暴。”
宋浩道:“适才闻老先生说孙包立大哥的病有救,不知是何意?果是有根治的法子吗?”
孙里同道:“不错,此病之根在于脑中生有异物。我曾于十年前有幸遇到一位过路的老医,拜求其解此病之法。那老医言,此病需有缘时方能治得。病起一年之内(奇*书*网…整*理*提*供),得高人施术将脑中未及生根的异物循经脉导移它处,再服其药,或有的救。包用病程已久,已不得治了。包立这孩子半年前就已经发病了,或是同气相感罢,他和包用竟在梦境中夜游相识,而引到这里。三个月前转重,非吸食动物鲜血不得控,以至出了村中闹鬼事件。适才我查其脉,那脑中异物竟然下移至背部了,当是这几日你们医治的结果,不知是用何术?”
宋浩闻之讶道:“主要是施针术,先前我也自从脉上得知孙大哥脑中有异物的,只是不知是如何令那异物移位的。”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39章 拐子药
医者意也。药不执方,合宜而用,全在医者圆融变通,活法以行之。 必要神以明之,心以会之,投机应病,方为济世婆心。——《齐氏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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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里同惊讶道:“有意治病,无意而成,是天意令你的针术直中其病。当是那有缘之医了!”
唐雨道:“这么说,孙大哥的病能根治了。”
孙里同兴奋地道:“不错,明日待他醒如常人时带他来这里,我再按那老医的法子施术医他。此时在病态中不能动他,否则会生异变。”
宋浩道:“那好,明天我们带他来此处。”
孙里同朝那孙包立和孙包用一挥手道:“包用,送你包立哥架回家。”
那孙包用和孙包立转身去了。
宋浩和唐雨也要一同随去,孙里同止了道:“你二人稍后再走罢。我不在跟前,他们是不容外人在侧的。”
宋浩、唐雨二人听了,这才止步。
唐雨道:“老先生,他们二人竟能在梦境中听您指令,不知如何做来的?”
孙里同道:“他们患的是一种特殊的夜游症,夜晚白天的情形自会两相忘,本不能与人交流的。但是自小儿患病之日起,我便想尽一切法子诱导于他,时间久了,也自将我当成他的梦境中人,听我指令,不至于造祸为害。至于包立吗,主要是借包用引导于他,否则我是不能控制他的。”
孙里同接着又道:“当年那老医独授我专门诊断此病的脉法,故可查知变化,除此之外,便不解它术了。老医曾言,有缘人方治有缘之病,此病初发时便是被他遇上,也是无法可施的。今竟被你施针术将包立脑中异物移位,令他在有效期内可治,实是救了他一命。”
宋浩道:“不知老先生明日如何医孙大哥?”
孙里同道:“先施术将已移至背部的那异物取出,然后另服‘拐子药’,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拐子药!”宋浩、唐雨闻之,俱是一怔。
孙里同道:“此方是那老医所授。拐子药旧时本是一些武师护院在特殊的时候服下,以抗击打的。那老医却言,一方百用,且是治疗此种病症的不二法门。效果如何,明天再验罢。”
孙里同随后从一张桌子的抽屉内取出一纸,递于宋浩道:“这是拐子药的配方,送于你一份罢,以谢救治我那侄子包立之恩。此拐子药莫要小看了它,人服下,体内自生异力护身,任万般击打,都不觉痛,并且被打得越重,身上便越是舒服,否则难受得很。旧时有人触刑犯规之时,畏法服之,虽受杖责而不伤身。那老医却以此来治夜游症,我少知医理,不解是何道理。”
宋浩讶道:“世间竟也有此种奇药,能抵抗击打的。”于是谢过接了。细阅时,方例几十味药,不知配伍间如何能起到那种神奇的抗击打能力。
宋浩随即恍悟道:“此拐子药若真能产生那般抗击打的力量,当是以此药力将孙大哥身上那种病态下生出的那种异变之力诱出,而后在重力击打时随汗泄去,一方可愈了。那位老医前辈真是妙用拐子药,灵活运用致此。可见运用得当,得其要理。一方一药尤可治疗百病。”
孙里同听了,点头赞许道:“应该是这个道理了。”
唐雨道:“若用此法孙大哥可救,施在包用身上也应该有效的。”
孙包立颇显无奈道:“包用久病,脑中异物已根深蒂固,牢不可移了。那老医说了,这种情形下,万不可服用拐子药的,否则会激生异变。也是包用这孩子被我能控制得了,不惹祸事。虽说昼夜叛若两人,但在梦境中可生异能,有时还会有用处的。在你眼中是个病人,现在在我眼中可是个宝贝了。既不能医好,就由他去罢,过这种两重人格的生活,虽非人愿,也是他命数使然。”
唐雨道:“白天时,他们果然一点不知夜里发生的事吗?”
孙里同道:“是的,虽有点印象,也只当是梦罢了,多数都忘了的。对他们来说,黑天白日就是两个人生世界。”
宋浩、唐雨二人也自感慨不已,又聊了一会,便向孙里同告别离去,约好明日与孙包立同来。
回来的路上,宋浩尤不解施针法时如何就将孙包立脑中的异物移位了呢,可是与那次发生的异常电流有关。说与唐雨听,唐雨也自不解。
此时见前方人影晃动,知道是那孙包用回了来,二人恐惊了他,忙于旁边避开了。待那孙包用走过,宋浩、唐雨二人这才出了来。
“也真是可怜!白天不知自己夜里曾做了什么。”唐雨摇头叹息道。
宋浩望着远去的孙包用的背影,说道:“你说这个孙包用的病是不能治呢,还是他的父亲不愿为他治?想保留住他病态中的这种超常能力。”
唐雨闻之,也自茫然。
回到孙包立的家,见那孙包立已经又睡下了。宋浩、唐雨二人也自于另一间屋子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了来。
唐雨试问道:“孙大哥,昨晚可又做了什么梦?”
孙包立道:“睡得实了,倒未曾梦到什么。看来宋医生的针药起作用了,这两天我已是感觉不到头痛了。”
宋浩道:“听村里人说,你有一个叔叔住在东山里。”
“是啊!”孙包立道:“二叔在东山种了一片瓜地,和一个弟弟住在那里。”
宋浩道:“今天没什么事,你带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吗?”
孙包立道:“也好,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们了,那就一同去看看罢。”
宋浩、唐雨听了,相视一笑。
用过早饭,三人一路朝那山里走去。孙包立不知道昨日晚间三人已是来过一次了,说是带路,走在了前面。
到了瓜地的石屋,孙里同远远望见,便迎了上来。
孙包立介绍道:“这是我二叔。二叔,这是宋浩医生和唐雨姑娘,这两天给我治病来着。”
孙里同笑着与宋浩、唐雨二人点了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石屋门前,此时站着那个孙包用,还有五六名强壮的年轻人。
孙里同小声对宋浩道:“今天我还请了些族人来帮忙,一会为包立治病时用得着他们。并且还要请你配合一下,不要让他明白怎么回事就好。”
宋浩点头应了。
孙包立同那些人都是认识的,相互打了招呼。那个孙包用这时看起来倒是个俊朗的年轻人,只是与孙包立一样,目光呈些呆滞,明里人一瞧便知精神方面有问题的。
门前摆了长凳,众人于上面坐了。孙包用摘了几个瓜来分于大家吃。
孙里同这里说道:“包立啊!听宋医生说,他这几天为你治病效果不错,只是还要从你背部放点血再吃些药才能好的。”
孙包立听了,望了望宋浩。
宋浩笑道:“我刚才与孙先生说的,今天还要给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孙包立听了,应道:“行啊!怎么治好就怎么治罢。”
孙里同道:“那你就趴在凳子上罢,由宋医生指点,我来放血。”
孙包立听了,脱了上衣,趴在了一条长凳上。
宋浩上前在其背部四下按了按,却是不知那脑中的异物移到何处。
孙里同朝宋浩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持了一粗针,用酒精消了毒,在孙包立背部的大椎穴上挑破了皮肤,随见一股黑血流出,中间杂有一物,似瓜子仁大小,呈乳白色。
孙里同见之一喜,用针尖挑起,在宋浩、唐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就是这东西了,然后弃之于地。当是得了那老医的法子。
宋浩心中讶道:“这脑内异物未生根时,,施针法得当,倒是能令其随经脉流注,只是不知如何就流转至大椎穴上。并能被那老医诊定其位,告诉这孙里同以针挑出。看来那老医也是一奇人了!”
本对孙里同还抱有怀疑态度的唐雨,此时也不得不信服了。
孙里同此时松了一口气,知那老医之言应验了,随将孙包立背上的血止了。然后从怀中取了一包药粉来,说道:“刚才宋医生给了我一包药,你服了罢。”当是那种拐子药了。
孙包立接过,就着一碗水将那包拐子药服下。心中奇怪,宋浩为何不在家为他治了,偏偏来到这里再治。
孙里同这时说道:“包立,这药霸道,一会你可能抗不住劲,需要别人打你一顿才舒服些,你可要挺住了。”
孙包立摇头道:“这点药面子算什么,又需要别人打我何来……”
说话间,那孙包立眉头一皱,似乎身体内产生了不适。
“这……这怎么那么胀啊?难受死了,你们还是过来打我几下的好。”孙包立面呈痛苦道。
孙里同朝那几个人一摆头,各持棍棒走上前来,显然事先已交待好了。
“包立,对不住了,你忍下罢。”一人说着,朝孙包立背部一棍子打去,也是不知厉害,未敢用力。
“挠痒痒啊!你狠些才好!”孙包立嚷道。
那几个人互望了一眼,又看看了孙里同。孙里同道:“那就用力打他。”
于是棍棒飞舞,朝那孙包立身上打去。趴在凳子上的孙包立脸色红胀,皮肤无损,呈潮红而已。
拐子药的药力是令人体产生一种异常的抵抗力,将那外来的击打力无形中卸去,而此同时,却也将孙包立身上那种只有在病态中才能显现的异常力量诱发出来,二力合一,本自愈强,好在有棍棒胡乱的外力打击下,得以渲泄,不曾发作起来。
宋浩见孙包立在这种重力击打下,尤自受住,且呈现出舒适之意,暗里惊讶不已。望了唐雨一眼,意思是,你若是服此拐子药,挺得住这般外力,便是与比你高出许多的高手对抗,也不落下风了。
唐雨见了,会意地一笑。心中也自对这种神奇的拐子药称奇不已。
那孙包立被一顿乱揍,皮肉却自无损,众人之棍棒如打在皮球上一样,反弹开去。如此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孙里同见孙包立额头上已见汗迹,忙摆手止了众人,撤去了棍棒。孙包立趴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忽见其身形一颤,大汗淋漓,体内汗液若堤决口,瞬间从万千毛孔中泄出,所着衣衫顿时湿透,若水泼过。体内的怪异之力竟也随同汗液泄出,消散无形去了。
孙包立此时如释重负,闷哼了一声,半昏过去。
“忙将他抬进屋子,我已备好了独参汤。”孙里同指挥了众人道。
宋浩听了,暗里点了点头,知道这孙里同准备得很是充分。孙包立津液大泄,当以独参汤急补气血,气能生津,津能生血,以衡其势。
宋浩、唐雨见孙里同按那老医所指点的奇怪治法,果然将孙包立身内的怪力泄去,病源已绝,再无发病的可能,俱是惊叹不已。奇人授奇方,奇方生奇药,奇病奇治,是为一奇事也。
一个多小时后,孙包立逐渐醒来,重生之后,又似判若两人,眼中有了正常的光彩,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宋浩诊其脉,虽还虚弱,但已呈缓象,趋于平人,一身之病如失。
“宋医生,早知道这般折腾我,我今天就不来二叔这里了。”孙包立有些后悔地对宋浩说道。
宋浩笑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治好你的病,否则在家里我治上一年,也未必能医得好你。”
“你这孩子,还不知道老天爷遣了贵人来救你,虽是早有奇人授法,若不得宋医生相助,纵有奇药也是无功。”孙里同感慨道。
孙包立听得莫名其妙,宋浩与孙里同相视一笑,也未给他做解释,由孙包立自家猜测去了。
唐雨这时轻声道:“孙老先生,此法也应该与令郎一试。虽不能奏全功,也足以起一半之效,另施针药,可保不犯。”
孙里同闻之一怔,随即摇头道:“他病程延久,以此法治已不济事了,若控制不住,反生它变,治好一个,也就可以了。”说完,自行出去了。
唐雨无奈地朝宋浩一摇头。宋浩笑了一下,未做理会。孙包用病症可控,对孙里同来说也是一种倚仗,人家想保住此异能,不愿来治,也无奈何。
宋浩、唐雨和孙包立回到了阿肯村,此时已是一身轻松的孙包立还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宋浩治好了自己的头痛病,又自感谢了一番。当村民们再见到孙包立时,多自惊讶道:“包立,今天咋象变了个人似的,精神多了,眼神也生动了呢!”
宋浩、唐雨闻之,欣然一笑。
见到刘勇,宋浩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只是说已将孙包立的病彻底治好了。为了不给那个孙包用增加麻烦,没有说孙氏父子的事。
刘勇闻之大喜,跑到孙包立的家看了一眼,令孙包立感到莫名其妙,笑道:“刘警官,啥事?”
“你……你会笑了,果真是好了!”刘勇惊喜地道。
镇上的派出所里,张永河听到刘勇的汇报,大喜过望。又自向宋浩、唐雨表示了感谢。此时在修理厂的汽车已经修好,唐雨提了车和宋浩告别了张永河,又继续上路了。
后来张永河还是将孙包立带到了省城的大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才放心。半年后,孙里同携子孙包用弃了山中的石屋瓜地,不知所踪。
唐雨、宋浩驾车一路行来,这日进入了青海境。西北高原之地,天高路远,山雄地厚,粗犷浑奇,与人境感又是不同。
“这里的天空真净啊!象面镜子!”唐雨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和宋浩下车观赏景致。
“久染此境,当是令人心胸开阔!”宋浩感叹道。
这时,本是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有些暗淡起来。宋浩抬头望了望天,说道:“高原气候多变,怕是要有风雨来了。”
唐雨道:“不会罢,感觉不到要下雨的味道。”也是此时清爽无风,便是路边的草木也皆未有摇动的迹象。
就在此时,天色忽地一暗,似乎有股浓云从远方的一山口处移来,遮天蔽日。四周随之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令人恐意大增。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40章 异境
夫道者,统生天、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统无极,生太极。无极为无名,无名者,天地之始。太极为有名,有名者,万物之母。因无名而有名,则天生、地生、人生、物生矣!——《大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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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有些不对劲,这天暗得异样,不是要下雨的……”唐雨惊讶道。
“快回车里!”宋浩望着不知为何愈来愈浓的黑气,忙拉了唐雨坐回了车内。
而在此时,那种异常的黑色已是笼罩天地之间,且透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宋浩、唐雨感觉到了陷入黑暗的漩窝之中,一切瞬间失去了依附。
“宋浩……”本是胆略过人的唐雨也自害怕起来,抓紧了宋浩的手。
“别怕!”宋浩将唐雨揽在怀里,静待其变。
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黑暗,令人感觉到浸透在细细的浓浓的墨气里,似乎能触及到它的存在。
如此怖人的黑气,令人茫然无从。宋浩从旁边摸索到了一只电筒,忙启动开关,企图用光亮驱散一些这种诡异的黑气。
但随即,更令人感到恐怖的现象发生了,本是电力充足的电筒,此时显得电量不足一般,昏暗不明,显出一种微弱的光色而已,光线且仅仅射出三四寸去,便被那黑气阻挡住了,随之暗淡了去。
这似乎是一种过路的黑气,静静地流淌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汽车的车身虽感觉已经被浮起,却未曾移动过,若悬空中。
浓浓的黑气尤自令人感觉到了压抑,呼吸不畅。
“不要怕!不要怕!”宋浩在此般异变之下,显示出了男人的勇气,安慰唐雨道。
但随即,宋浩心中尤是大惧。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突然间失语了,虽是在说话,口中却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好象声音未及出口,便被那诡异的黑气吸收了去。
“怎么会这样!?”宋浩心中惊骇道。
这是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大限将至,万物将被这黑气吞噬。唐雨已是不敢再看这股异样的黑气,索性闭上眼睛,紧紧地拥在宋浩的怀里,此时这是她感到唯一安全和所能依靠的地方。
充塞天地间的这股黑气,也似乎令时间停滞了,并消融了万物,也仅是能感觉到思维的存在,且在模糊中……
好象过了几百万年那般漫长……,忽然间,黑气顿失,宋浩自感眼前一亮,车身、公路、天空、白云,还有那远处的山,一切是如又突然冒出来一般,令人恍然若梦。
宋浩转头望了一眼,从车窗内看到了那团黑气的影子,消失在了远方一处山谷之中。那只还在开着的电筒,本来显示电量欲耗尽,此时竟然也逐渐变得亮了起来。
宋浩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还吓得拥在他怀中的唐雨,告诉她一切已经过去了。
唐雨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也是如感觉到了一场梦境一般。二人呆坐车中,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相视无语。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过路的汽车从旁边驶过,车内的两个正在说笑的人诧异地望了这边车里的宋浩和唐雨一眼。从对方显示的神色中倒是看不出他们也经历了刚才的那种诡异的黑暗。
“哎呀!汽车怎么跑到公路中间来了,刚才我停在路边的?”唐雨惊讶道,忙又将车身移向了路边。
随后,两个人下了车,站在那里茫然无措。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啊?”唐雨问道。
宋浩摇了摇头。虽是身处高原地带,气候多变,但是刚才的那般经历,两个人都明白,是与那天气变化无关的。这种奇怪的经历,成了宋浩和唐雨一生中永远未能解开的迷团,日后也自未朝任何人说起过。
“宋浩,到前面找个地方先住下罢,这两天我不想再走了。”唐雨说道。
“也好!”宋浩点头道。经此异境,二人倒是需要调解一下心态的。
汽车行到了前方的一座镇子上,宋浩、唐雨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休息了一会,二人便到街上闲走。
在一家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唐雨低声对宋浩道:“宋浩,我怎么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从白河镇到上清观,再到这青海,一路上总是有人观察我们的举动。”
宋浩四下望了望,倒是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摇头道:“你过于敏感了罢,我怎么感觉不到。”
唐雨道:“我和你说过的,你的行踪一直有人在注意。”
宋浩道:“管他是什么人,有闲心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唐雨忧虑道:“不知他们意欲何为?此时的目标怕是不在那尊针灸铜人身上了,而是另有目的。现在对你关切的只有……”
宋浩知道唐雨要说什么,摇头道:“也未必是他们,或是仍有对那针灸铜人不死心的人。”
唐雨道:“二都也可能兼而有之。看来我们这次旅行不会那么顺利了。”
宋浩笑了笑道:“以前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现在已是无所畏惧了,我便是有了什么意外,天医堂还有你在支撑。”
“别胡说,你不会有意外的。”唐雨道。
宋浩道:“那股莫名其妙的黑气令人乱了神,我们休整几天再走罢。”
唐雨心有余悸地道:“以后别再提那股黑气了,我不愿再想此事。”
宋浩笑道:“好的,看来你的胆子还没我的大呢!”
唐雨道:“那也要分是什么事,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吗!”
宋浩此时无意中一抬头,忽然在街上的人流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惊,忙起身细看时,已是无了那人的踪影。
“怎么了?”唐雨见状讶道。
宋浩眉头一皱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是谁?”唐雨问道。
“那个医门纪家的纪冬阳。”宋浩道。
“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掌握着无药神方秘密的纪冬阳!”唐雨惊讶道。
“是他!”宋浩说着,转身出了饭店。
唐雨忙结了帐,跟了出去。
二人在这座镇子上找寻了一圈,也自未见到那纪冬阳再出现过。
“你不是认错人了罢?”唐雨道。
“我对这个人印象极深,认不差的。纪家现因无药神方遭到了变故,仅他一个脱身得逃,难道说是躲避在了这里?”宋浩说道。
“我们要找到他吗?”唐雨道。
宋浩摇头道:“不论那传说中的无药神方真假于否,我们还是不要涉入此事中为好。听说有许多人在找他,以图他手中的无药神方。他现在属于落难之人,我们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被人四处追杀的日子我是经历过的,那不是一种什么好受的滋味。”
唐雨听了,点头道:“那个什么无药神方和那尊铜人一样,都是招祸的根源,我们敬而远之最好了。其实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无药神方的,不过你那师父倒是很感兴趣,曾问过我的。”
宋浩道:“师父也是好奇罢了!”
宋浩心中此时也是犹豫,师父肖伯然显是对此无药神方是相当重视的,并且还专门派了师兄无果查办此事,要不要通知上清观自己在这里看到纪冬阳的事呢。一念既起,宋浩随又暗里取消了这个决定,此行还是办好自己的事罢。
回转旅馆的路上,宋浩看到一家药材铺里有销售冬虫夏草的广告,于是对唐雨道:“青藏之地善产冬虫夏草,且多为真品,我们进去看一下,可为天医堂订购一批这种名贵之药。”
二人进了这家药铺,看了部分样品后,又问了一下,当地盛产此药,且积货甚多,同时又发现了质量上乘的红花和鹿茸,价钱虽贵些,但相比天医堂在当地购药,便宜了很多,于是和店老板订购了一批。
回到旅馆,宋浩高兴地道:“到这原产地购药果然便宜,质量又好,我看日后天医堂要有专门的采购员才是。天医堂所用之药,一定要是最好的,这样疗效才能好,不枉了那些高手们的本事。”
唐雨道:“不错,日后虽说是有秋茹主持万松岭的百草园,但不能占尽天下之药,而且数量上短时间内也未必能足货供给,由专业人员建立专门的进货渠道,把握好质量这一关,也是天医堂立世的一个根本所在。”
宋浩点头道:“天医堂还有许多待完善的地方,一步步的来罢。”
唐雨随后给洛飞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在青海订购了一批名贵的药材,近日发货,让她那边注意接收。二人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多小时,笑声嗤嗤不断。
唐雨随后笑道:“秋茹姐弟俩已经到了天医堂了,并且已接管了万松岭药材基地建设的工作,重现她的理想中的真正的百草园。莺莺还说,有我在你身边,怎么竟还请了一位对手回去。”
宋浩一时不解,茫然道:“什么对手?秋茹可是药王门的传人,是弄药的高手,有她加入天医堂,天医堂的药才称得上真正的中药。”
唐雨听了,也不作解释,笑道:“她胡乱说着玩的,小孩子气。”
“对了,莺莺还说,天医堂新的大楼正在顺利的建设中,你那三个朋友真够义气,不用天医堂先付一分钱就动工建设了,原有的资金大部已投入到万松岭了。”唐雨又说道。
宋浩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刘天他们这么大方慷慨,天医堂发展的计划都由他帮助实施了。也好,就暂借他们的力量罢,日后再回报是了。看来昔日将天医堂建在白河镇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我那时还担心地方小,不利于发展呢。”
唐雨笑道:“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占尽了,这样还发展不起来,就是你本事的问题了。”
宋浩道:“关键是人和,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助我,天医堂搞不起来真是对不住你们。”
唐雨笑道:“众志成城!焉能不成就大事!”
宋浩道:“我们也要将此行的任务完成好,拿到那册《奇方验抄》,就能提前生产出效验的成药来,免去大家一定的研究时间了。还有,依秋茹提供的线索,不知道是否能找到藏有华佗麻沸散秘方的那个任志千。”
唐雨道:“尽人事以听天命!我们努力去做就是了。”
宋浩先让唐雨歇了,然后去服务台上朝几名服务员打听,此地可曾有过奇怪的现象,譬如突如其来的黑气弥漫天空。
那几名服务员以为宋浩是在打趣,都摇头笑着说不知道,也不曾听说过。
宋浩其实也是试着问问而已,知道那种诡异的遭遇是他和唐雨无意中遇上的,或是天下间唯他二人有此异遇而已,否则若是种普遍现象,当地人不可能不知。
第二天一早,唐雨起来后,来到了宋浩的房间,说道:“宋浩,我们今天还是上路罢。”
宋浩知道唐雨昨天受到了惊吓,于是笑道:“不是说好了,休整几天再走吗。”
唐雨道:“晚上睡了一觉,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并且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必在此地耽搁了。”
宋浩道:“还是再歇一天罢,主要你是在开车,这方面我又替换不了你,休息不好是不行的,安全第一。”
唐雨道:“那好罢,再歇一天就是了,其实我们到了西宁再休整也一样的。”
(注:此般异境乃一亲友亲身经历,多年前一旧事,当时同伴中有佩枪者,欲放枪“震一震”,其枪竟不能响,是为怪异。或有某某神灵过境说,殊不可解。)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41章 解救
二人在街上又闲逛了一上午,觅了些吃食,正准备回旅馆时,宋浩忽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好象曾在哪里见过,略做回忆,猛然恍悟。
“鬼医门的人到了这里!”宋浩惊讶道。适才看到的,是鬼医门的那个所谓的军师洪晃,正率着几个人匆匆地走去。昔日宋浩曾见过他一面,故有些印象。
“鬼医门的人到了这里,难道说是……”宋浩随即恍然大悟,拉了唐雨跟了上去。
“鬼医门!”唐雨也自意识到了什么。
那洪晃带着几个人出了镇子,到了郊外的一片菜地旁边,前方有两间破败的荒废的房屋。
此时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人来,迎向洪晃道:“洪先生,人在里面。”
洪晃面呈喜色道:“好!抓到此人,老板必有重赏。”
一群人悄悄摸了过去,将房子围了起来。
“纪大公子,有客到了,怎么也不出来迎一下啊!”洪晃站在那里得意地阴阴笑道。
随即从房子里走出一个面呈憔悴且现怒意的年轻人,正是那个纪冬阳。
“洪晃,你竟然追我到了这里。”纪冬阳愤愤地道。
“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老子的手心,乖乖交出无药神方,还能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就让你追你那个固执的爷爷去。”洪晃冷笑道。
纪冬阳两手一摊,冷哼了一声道:“除了这身衣服,别无它物,不知道拿什么给你。”
“无药神方,也是那无方之神药,此秘密必是记在你的脑子里了。既然交不出东西来,那就和我们走一趟罢,到时候将无药神方的秘密说出来就行了。”洪晃说道。
“就是将秘密告诉你们,凭你们这些资质愚蠢的家伙,也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是如对牛弹琴一般,所以也是妄想。”纪冬阳冷哼道。
“放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告诉你一个秘密罢,当初你爷爷窃取了鬼医门的无药神方,其实是鬼医门的老门主有意为之的。无药神方穷极天地阴阳之秘,鬼医门虽是掌握了秘方原本,但是没有人能破解其核心秘密。所以老门主顺水推舟令你的爷爷将方义盗去,借他之智来最终解开无药神方的终极秘密,没想到你那爷爷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竟然研究成了。可惜他不识相,未能令成果共享,欲拥奇自居,故遭此杀身之祸。”洪晃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鬼医门居心叵测,却也不知无药神方本是我医门纪家祖上失传之秘,秘方原本在上几代中不知怎么到了鬼医门,就敢妄称是自己的东西。若非我纪家之物,我纪家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秘密揭出。这是我纪家的独有成果,你们鬼医门想占现成的,就是取了我性命你们也休想得到真正的无药神方。”纪冬阳漠然道。
“小子,别不识相,此事已经由不得你了。兄弟们,将他拿下。”洪晃不耐烦地一摆手。手下众人立时逼了上来。
那纪冬阳本想在地上寻块石头抵抗,被人一脚踢翻。接着两个人上前将其按住。
“带走!”洪晃得意地一笑。
“将他放了!”一声传来,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出现了洪晃等人的面前,正是宋浩和唐雨。
“是你!”洪晃?(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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