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鉴定师 第 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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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天叹一口气,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啊!

    “在想什么?”黄立德已经收拾好了工具箱和行李,却看到骆天站在只剩机械的空地上发着呆。

    “想到了很多事情,我突然觉得,做一名鉴定师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好好干。”黄立德扔下简短的三个字,转身就走,骆天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是要撤离的时候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参与开掘古墓,他突然之间还有些舍不得,回头看一眼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墓坑,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再见。

    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路程同样漫长,邓局长这一回仁义尽致,居然亲自开车将两人送到最近的机场,临行前,几乎落下两行男儿泪:“两位可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以后有用到邓某的地方,尽管开口,邓某一定做到!”他顿了一顿:“不过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还真符合邓局长的身份,骆天呵呵一笑:“放心,不到非不得已,我是不会麻烦邓局长的。”

    重新回到北京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北京不是骆天的家,可是因为从这里出发找到了一块向上的踏板,所以重回这里,突然萌生了一种亲切感。

    来接机的自然是黄夫人和高园园,黄夫人一见到黄立德,就紧张地下下检查着,唯恐老头子有一点不对劲的,黄立德“唉哟”起来:“老婆子,这是公共场合,你在干嘛呀?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让别人看笑话,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骆天别过头去,却忍不住笑容,找这样的一位夫人,还真是黄立德莫大的福气,假如自己也能拥有这么一位伴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高园园误会了骆天的反应,她轻声地说道:“你看多了就习惯了。”

    “没事,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骆天笑道:“少年夫妻老来伴,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高园园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骆天,突然笑着低下头去:“你是不是想你女朋友了?”

    还真是,这几天根本没有时间去和何可儿联络,骆天叹一口气:“这段时间太忙,根本没有空联络她。”

    “女人比较小心眼,所以必须要学会哄女友的功夫,一看你就不行。”高园园这人说话就是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

    骆天却当了真:“我觉得我挺会哄的呀?”

    高园园一愣,忍住笑,这时候,黄老夫人已经检查完毕,确认老头子身体无碍,这才带着众人回四合院,在车上,黄老夫人说道:“这几天,新闻上,电视上全是你们的新闻,尤其是骆天,简直就是最热门的新闻人物了,朱静之天天往我们家跑。”

    “朱静之?”黄立德听到这个名字,身子立刻挺正了:“他来干嘛?”

    “说是替你修复的莲花碗好了,第一次来,是送碗过来的,第二次嘛,我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看呀,这个老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冲着你来的,可是句句话打听的都是小骆?”黄老夫人一言捅破朱静之的心思:“我看他是看上小骆了。”

    朱静之是看小骆天了,想收骆天为徒的心思很明显,不过止步于他对骆天第一位师傅鲁泰安的置疑,这事就搁浅了下来,这朱静之现在耐不住性子了,无非是因为骆天现在经过古墓一事,名声大躁,被喻为古玩奇才,抢手得很,这朱静之现在可是火烧屁股了。

    “骆天,这事你怎么想?”黄立德有心想让骆天多学一手。

    “我当然愿意了。”骆天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次能过古墓开掘,我也看出来了,古玩的修复工作是非常具有意义的,我愿意学习。”

    “好!”黄立德摇摇头:“不过这个朱静之越老越糊涂,你可不能太轻易地答应他,他这个人自恃清高,一生中吃了无数亏,这一次得给他一个教训才是。”

    黄老夫人不高兴了:“你就不要再耍老朱了,我看老朱这次挺诚心的。”

    “阿姨说得是,朱老板既然能亲自上门就已经表示诚意了,至于……”骆天笑着摇摇头:“黄老师就不要戏弄他了。”

    “你小子还真善良,好吧,这一次就放过他了,看他下次还玩什么清高不?”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到了四合院门口,门口正有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人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是朱静之是谁?

    朱静之不是没有徒弟,就现在,他手下还有四名高徒呢,他看中骆天,是因为骆天的反应能力,还有对古玩的敏锐触角,现有的四名徒弟手工过得去,可是对古玩,他们远远比不过骆天的程度。

    “老朱?”黄立德猫着腰闪到朱静之身后,冲着朱静之的后脖子吹了一口气,朱静之气汹汹地转身过来:“黄立德你个老东西,玩够了没有?你让我配合你考验骆天,现在我忙也帮了,我叫让你帮忙,你怎么把骆天带着往古墓去了?”

    黄立德冲朱静之连连摆手,骆天暗想,你们这点把戏我早就明白了,考验就考验吧,他拎起行李:“黄老师,我们进去说话吧。”

    朱静之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了:“骆天,你们这次去古墓群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动静很大呀。”

    “这个有点意外,没想到媒体会大肆报告。”骆天说道:“我这次回来北京,恐怕呆了不几天就要回去了。”

    第126章大学问

    第126章大学问

    “什么?”朱静之手上的茶杯一抖,些许茶水洒了出来:“这么快?”

    “本来我也可以直接回去的,不过北京,我还想再转转,再加上黄老师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所以就一起过来了。”骆天说道。

    “对于古玩修复,骆天,你知道多少?”朱静之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拉下了脸面。

    “只是听说,并未亲见。”骆天诚实地说道:“所以说,并不了解,在我的想像之中,或许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修补铁锅类似吧?”

    朱静之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骆天啊骆天,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不过,也算是有共通之处吧,我们在修复一件古玩之前,首先要分析古玩的损坏因素,确定古玩的特征,明确它的工艺,修复时除了我们的这一双手,还要借助高科技的帮助,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事?”骆天的兴趣立刻提了起来,这个朱静之很能吊胃口。

    “曾有一位著名的收藏家,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起著名的卖漏事件,因为藏品卖相不好,他低价出手,结果那件藏品的价值最终翻上了近十倍!”

    骆天脱口说出那位收藏家的名字,朱静之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一定听说过,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件藏品的价值能发生这么惊天覆地的变化吗?除了市场的作用,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接手的那位收藏家的朋友用超声波和微波震动的先进不段把藏品上的水埕彻底地清洗了一遍,冰片纹里的吸着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通过外在的手段改变了藏品的品相!”

    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层,这么说来,古玩的修复和保养对于提升古玩的价值是非常有意义的,骆天的心立马痒痒起来。

    朱静之一瞧骆天那脸,心中觉得有戏:“我朱静之不说全国,在北方这一带,可是修复的第一专家了,我不是没有徒弟,也不愁有徒弟送上门来,可是,骆天啊,我真觉得你是干这一行的料,我还就认定你了。”

    “哼……上次是谁埋汰人家第一个师父来的?”黄立德总是在不该开口的时候开口,他这话一说,黄老夫人立刻给了他一肘子。

    “这确是我的不对。”朱静之心中暗暗骂这黄立德是搅尿棍儿,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我这个人平时就自命清高,我承认,我现在对鲁泰安的想法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能让朱静之说这样的话也不容易了,骆天,你看这朱老板也是有诚心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黄立德总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我愿意。”骆天实在不忍心了,朱静之这么大的年纪,还拉下脸面求自己,况且,自己对古玩修复非常感兴趣。

    “真的?”朱静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骆天重重地点头:“不过我在北京呆不久,所以……”

    “你可以马上跟着我学习,随时随地,还有一件事。”朱静之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可不可以对外宣称我是你的师父?”

    “哈!你这个老东西,我就知道你会整这么一出。”黄立德就像是朱静之肚子里的蛔虫:“你还嫌你的生意不够好啊?”

    “误会,误会,我是听说老唐那家伙对骆天也很感兴趣,不就是那两颗夜明珠闹的事嘛,骆天现在可是古玩圈里的大名人了,我得抢在他的前面,断了他的念头!”朱静之生怕骆天误会,连忙解释。

    “老唐?”

    “也是修复专家,能力嘛,仅在我之下。”朱静之说道。

    黄立德闷笑一声:“老唐知道该跟你急了。”

    “可是,凡事得拼出个高低来吧?”朱静之坦然道:“我就觉得我比他强。”

    黄立德摇头:“好吧,你第一,你第一!”

    这里谈得热络,外面突然就人声鼎沸起来了,高园园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有点气喘:“黄老师,外面来了好多记者,有报社的,有电视台的,说是要采访您和骆天。”

    骆天突然站了起来,他有一个想法,而且马上想把这个想法诉诸于行动,他甚至顾不得让黄立德先出去,院子的门一打开,外面的记者蜂涌了上来,骆天微微一笑:“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了,因为今后我不打算接受任何采访,就在刚才,我投在朱静之老师的门下,向他学习古玩修复,我希望能够全身心地去学习,我这一次来北京,收获很丰富,感谢黄立德老师的提携,感谢朱静之老师的看中,也感谢各位记者媒体朋友的关心!”

    骆天深深地朝记者们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了!大家请回吧!”

    记者们你看我我看你,话筒慢慢地放了下去,骆天走回到院子里,关上门,却对上黄立德赞赏的目光,这小子是聪明人啊,激流勇退,临了还能给自己在媒体中创造一个完美形象,真是高啊!

    品轩堂真可谓是生意兴隆,一大早,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藏家站在门口候着呢,这情景有些像等着吃大餐的食客们在候位置一样,朱静之很得意:“我这里排队的人,不比北京烤鸭门口排的人少!”

    朱静之骨子里是一个清高外向的人,他有才,并且很愿意让这种才华外露而从中得到满意感,所以他和黄立德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黄立德内秀,能进能退,在这一点上,朱静之明显是不敌黄立德了,这也是黄立德的成就比朱静之大的原因了。

    前面说远,朱静之最擅长的是古书和瓷器的修复,古书的修复历史悠久,但始于哪一朝,一直未有定论,有说从汉唐始的,也有说从宋代开始的,更早的还有春秋战国和夏商周时期,不管是哪一朝始,这都说明古书修复从人类文化始时就开始并存了。

    国内如今能做古书修复的人不多了,大多迫于生计另寻他路了,朱静之却坚持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佼佼者。

    “古书修复,首先自然是从古书的持有人手中收过来,商定价格,修复时间和修复的要求,以前呢,我们只为圈内的熟人修复,因为古书珍贵价值高,而且都是口头约定为准,可是现在年代不一样了,我们也与时俱进了,凡是有古书需要修复的,首先要通过我们的鉴定,然后签订合同,一切以法律为依据。”朱静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是时代的进步呢,还是人的品性的后退,什么事情都要用合同法律来约束了。”

    骆天默不作声,这自然是人类品性的后退了,这些年国家号召诚信,诚信,可是它还是悄然地从人心里溜走了。

    “好了,闲话少说,留下古书后,就要对书籍资料进行记录,方便修复的时候进行检查和配页,第三步就是拟定具体的修复方法了,骆天,你对中医有了解吗?”朱静之突然将话题扯到中医上去了。

    骆天一头雾水,摇摇头:“不太了解。”

    “中医上有望闻问切,古书修复也和看病一样,也有望闻问切,望,指的是检查破损、污渍、纸张、绢帛等材质的的现有情况。闻:指的是通过气味判定,纸张的矾化程度、有无霉烂。问:指的是要询问书籍来历,如果书籍现在的持有者是长期居住南方则选用白芨作为浆糊,如果长期居住北方则选用面糊作为浆糊。客户不同的居住地域也决定了修复方法和修复材料。而且要向书籍的持有者询问书籍的年代、版本、曾经印刷地域。”

    朱静之叹了一口气:“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修复师傅对于古籍断代能力不高,所以询问下书籍持有者详细内容很必要。对于修复甚至是决定成败的,这是我看好你进行古玩修复的重要原因,对于你来说,古籍断代完全小菜一碟,是不是?”

    这个,骆天笑了笑:“师父,你太高抬我了。”

    “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高抬你。”朱静之笑道:“你怎么和黄立德那老东西一样,该自信的时候就亮一手嘛!”

    骆天只是笑,默不作声。

    “好了,我继续说,切指的是修复师傅抚摸和检查书籍材质的保存状况。纸张的薄厚、是不是曾经有修复。”朱静之打住话头,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来两本书,一本是线装的,一本为册叶。

    “线装和册叶接下来就要分别处理了,线装书需要拆线,册叶书则是要拆纸钉,然后接下来就是要拆包角,清洗书页,处理虫眼,有时候看具体情况进行托表或者点镶,这个我一会儿来演示,最后进行装订,制作书函,完成修复工作。”

    朱静之带骆天来到一具机器旁边:“这是修书机器,可以提高修书效率,不过古玩藏家还是希望手工修复,所以用的机会并不多。”

    朱静之讲完了,带着骆天来到修复的现场,这里,朱静之的徒弟,也可以说是员工们正在紧张地进行着修复工作,骆天站在一边,牢牢地将步骤和一些细节记在脑子里面,丝毫不敢放松。看着骆天凝重的脸,朱静之悄悄地露出笑容,等现场观摩完毕,朱静之领着他进了内室,也就是上一次骆天拼莲花碗的地方,那地方正摆着一本已经散开的古籍。

    “骆天,现在你就把这一本古籍重新粘合起来。”

    骆天吓了一大跳:“现在?”

    “对,现在。”朱静之肯定地说,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出骆天的潜能来,朱静之走过去,将内室的门紧紧地关上:“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品轩堂最大的秘密,那就是粘合的胶水配方。”

    骆天激动地说道:“这怎么可以?”

    配方是品轩堂最大的资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让自己知晓??骆天连连摆手:“不可以,不可以!这一点,我绝对不能接受。”说完,骆天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看到骆天这样子,朱静之是又喜又急,他喜的是骆天果然是正人群子,品性良好,急的是自己拱手相让,骆天居然这么坚决地拒绝,这小子倔强起来和自己有得一拼,他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等到你接受的那一天的。”

    第127章相会北京

    第127章相会北京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您的血汗结果我不能不劳而获。”骆天很肯定地回答:“能够得到您的指点,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朱静之示意骆天坐下来。

    骆天看着桌上的古书,这是一本线装书,线的部分已经全部霉坏掉了,有些纸张上在有明显的霉点和虫眼:“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这么快就要实际操作,骆天乱了头绪了,朱静之提醒他:“先从鉴定开始。”

    鉴定是老本行啊,骆天终于找回了一点信心,他小心翼翼地翻看了几页,便有了结论:“铅印本,清道光年间线装书。”

    “铅印本?”周静之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清刻本?”

    骆天很肯定地回答:“不是,虽然两者非常相似,但是仅仅只是外观形式相似而已,在技术上截然不同。”

    周静之无奈地摇头,扬起手上的资料:“看,这里登记的是清刻本,看来这收藏家自己也是走了眼。”

    “铅印本是采用现代铅印技术排印的古籍,清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上海成立了我国最早的铅印出版机构——墨海书馆,咸丰七年出版了最早的汉文铅印本《六合丛谈》。此后,不少古籍也采用铅印法,晚清及民国铅印古籍多用线装。”骆天掀开几乎完全散开的书封面:“这本正是《六合丛谈》,最早的汉文铅印本。”

    “好,鉴定工作完成,现在我们首要要做的是清理工作,这上面有虫点和霉点,我们需要用珠联璧合来修补。”周静之不愧是专家,立刻点出修补方法。

    “珠联璧合?”骆天头一回听到这么稀奇的说法。

    “没错,你不知道吧,古籍修复也是分派别的,这珠联璧合就是京派的绝技,把纸放在锅里和天然碱性溶剂混合,加入颜色后熬成粥状,修补虫蛀的书籍没有任何痕迹,被行业里面成为珠联璧合。”朱静之将品轩堂的浆糊拿了出来:“这就是我们专门用来修补纸张的浆糊。”

    刚才朱静之要给骆天的配方正是这浆糊的配方,这是修复师傅最大的秘密,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告诉其他人的。

    “虽然你不愿意接受这配方,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听的,比如这浆糊中必不可少或者说常用的几样成份,第一样就是明矾,明矾的作用是防止墨迹晕染古代有些书籍印刷时油墨里面添加了面粉,而且明矾本身可以防止霉病。缺点是明矾可以让纸酸化脆弱。第二样是蜂蜜作用是为了降低纸张的膨胀系数,对于点镶、和补虫眼很有作用。也有防止油墨晕染的作用。缺点是延长浆糊风干时间、而且容易招虫子。”

    骆天真没有想到蜂蜜还能有这种作用:“可是南北天气不一样,在用这些原料的时候也要注意斟别。”

    “不错啊,骆天,马上活学知用了。”朱静之连加赞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小子就是有这个天赋。”

    “那还有什么常用的原料?”骆天越来越感兴趣了。

    “花椒、桂皮:作用是可以驱虫缺点是容易改变纸张颜色,所以一定要注意量。最后最常用的是白芨,这个增加粘性,缺点是以后再有人修复时不容易揭裱、北方天气干燥。加多后容易皱缩,这样修复出来的古书画铺不平。”

    “我明白了。”骆天指指自己的脑子:“这些全在这里了。”

    “全在这里了?”朱静之这才发现骆天并没有记笔记,他有些愕然:“你没有记下来啊?”

    “有啊。”骆天说着,将刚才朱静之说的话一一复诉了出来,连一个字也不差,朱静之听得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你……太神了啊,你这是过目不忘啊,不,是过耳不忘啊!”

    “我的记忆力从小就好。”骆天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件事,他十一岁时,住在福利院里,院子里有一排树,看上去几乎一样,可是骆天却能看出差别来,十六岁的那一年,他回去过福利院,还能记得当初挂弹弓的那一颗是位于右边第四颗,留意细节,似乎是自己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不错,不错,好,现在我来演示如何粘连和装订,你好好看着。”朱静这估摸着骆天不会忘记,丝毫也不放慢手上的动作,一页页散开的古籍书页就在他的手上聚集在一起,重新变得完整起来,这就像是变魔术一般。

    “好了,搞定!”朱静之将修补好的《六合丛谈》放到骆天手上:“你看看吧。”

    原来的虫眼全部不见了,那股刺鼻的霉味也突然不见了,骆天赞叹道:“这就是所谓的鬼斧神工吧?”

    “你小子可真会夸人。”朱静之突然问他:“你还能留在北京多久?”

    “最多一个星期吧。”出来得也够久了。

    “好,这一个星期你就呆在品轩堂里,哪里也不要去。”

    看样子这朱静之是想在这一个星期里,教会自己所有的东西呀,这情景怎么跟鲁泰安那次那么像?想到不久前朱静之还对鲁泰安略有成见,现在就干出和鲁泰安差不多的事情来,骆天真心觉得好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朱静之觉得骆天的笑容另有深意。

    “没,没什么。”骆天觉得不说也不行:“我就在想,我所有的师父的行事方式都挺像的,限时教授,填鸭教育。”

    朱静之不傻:“你是说鲁泰安那时候教你也是这个样子?”

    “对。”

    “这个鲁泰安我没见过,不过听说他的造玉手段一流,好多一流的鉴定师都被他蒙骗过,看来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不过我天性就不喜欢弄虚作假,对于他,我喜欢不上来,不过也没有你们想像得那么针对。”朱静之提起鲁泰安的事来,赶紧替自己澄清,以免落得一个不容人的罪名。

    “我理解,师父。”骆天心里偷笑,果然说老了老了就是孩子一样,这老人家也要当孩子来哄,果真如此。

    “好了,我先示范到这里。”朱静之从柜子里搬出来一叠旧书:“这些都是我以前收的一批古书,你就拿他们做实验吧。”

    骆天大致地翻了一翻,择出一本来:“这本您还是好好保存吧,这可是一页一黄金的宋刻本,您可是捡到宝了!”

    “宋刻本?”朱静之不可置信地拿着手上的古书:“这书我记得就是在琉璃厂里收的,就在旁边那家店里收来的,敢情,我就是捡到漏了啊!”

    “可不是嘛,师父。”骆天说道:“您这本书有多少页,乘以黄金的价格就是它的价值了。”

    朱静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胡乱收回来做修复试验的书中竟然掺了这么一件宝贝,他冲骆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牛!”

    七天,看似不长,可对于骆天来讲,这七天的意义却不亚于古墓之行,自己又多了一门傍身之技了,眼看着离开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骆天开始购买起北京特产来,同时也选购了几样礼物送给黄立德和朱静之,这是骆天的过人之处,对于他人的恩德,他从来不会忘记。

    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站在北京的小胡同里,骆天居然产生了一丝不舍,他手上拿着行李,黄立德和朱静之原本是要来送的,可是骆天不愿意,他不喜欢离别时的那种悲伤离情,骆天站在路边,伸手准备拦一辆的士,手机突然响了,原本不以为然的骆天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心跳突然加快!是何可儿。

    来北京的这么多天,骆天只发过一次短信给何可儿,她也没有回,有了上一次的经历,骆天已经做好了何可儿第二次失踪的准备,感情的事情骆天没有什么经验,但他知道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假如她觉得别扭,自己也不会强行留下她来,大不了就放她走,当然,是忍痛放她走。

    “可儿?”也难怪骆天这么战战兢兢了,前车之鉴尚且还在脑中呢:“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何可儿的声音很急切。

    “我在北京啊,你不是知道吗?”骆天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在北京。”何可儿的声音变得低低地,像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我来了。”

    “你在北京!”这实在是一个超级惊喜,骆天问她:“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我在王府井,我等你。”何可儿突然笑了出来:“这恐怕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了,为了你。”

    明明不是很甜蜜的情话,骆天听了却暖在心窝,脸上立刻扬溢起明亮的笑容,他真恨这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不能把油门踩到底,好不容易到了王府井,在人群中寻找何可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骆天正想打电话,却被一个女人背后抱住,看到自己胸前的双手,骆天叫了一声:“可儿?”

    他转过身来,从后面抱住自己的正是何可儿,她差涩地抬不起头来,一头扎进骆天的怀里:“终于见到你了!”

    骆天搂紧他,蹭着她的头发,闻到她的发香,有些不可置信,这也太戏剧化了:“你怎么会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看到电视报导了,说你所在的古墓群发生了重大的盗墓案,还是团伙作案,我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何可儿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我也一直在犹豫,想给你打电话,又……”

    何可儿隐瞒了一些事情,在骆天来北京后,萧雪不止一次地跑去找自己,每次也没有什么直接目的,却总是暗示自己一些事实,强调自己和骆天的差距之类的,老实说,何可儿知道萧雪的目的,也知道萧雪肯定对骆天有不同一般的感情,有的时候,她真的要中招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骆天给自己的留言,她就担心骆天真的不会再找自己了,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什么自尊,自卑,何可儿既然决定主动来找他,就已经有了觉悟!这个男人她想要!

    第128章凤形寒玉

    第128章凤形寒玉

    “不说了,我们一起回家。”骆天带着何可儿去订机票。

    何可儿眼中含着泪:“回家?”

    “我们的家,一起回去。”骆天笑眯眯地问:“怎么了?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何可儿抹抹泪:“而且我只请了两天假,本来就是要回去的。”

    骆天无语了,这个何可儿真的是……“这次我饶了你,回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骆天略一沉吟,有些话是不得不说了,假如真的要继续发展的话。

    “哪里?”

    “回去就知道了。”骆天卖了一个关子。

    回到久违的古玩街,已经是傍晚了,骆天带着何可儿去了自己的家,站在阳台上,正好能看到古玩街,是一个绝好的方位,这也正是当初买下这处房子的原因了。何可儿好奇地在家里看来看去,然后赞叹:“这些家具都好漂亮,你的眼光可真好。”

    骆天心里一痛:“是挑选的人眼光好。”

    何可儿却没有听出来弦外之音,她兴奋地在这个不小的房子转来转去:“我并不喜欢大房子,打扫卫生多累啊,像这样,多省事。”

    骆天笑了一笑,周虹当时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就去我们一起去过的大排档,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从来没有见过骆天这么正经这么严肃的样子,何可儿的心扑通通地加快了速度,今天的骆天很不寻常。

    还是那个大排档,和两个女人的缘份都和这里有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微妙?叫了牛杂锅,叫了啤酒,还叫了两个凉碟,骆天启开啤酒,替自己和何可儿倒上一杯,又要来一个杯子,倒满,放在两人的一边。

    骆天的这个动作虔诚深情,让何可儿有种莫名的感觉,她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骆天的动作,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可儿,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我们俩第一次吃饭是在这里,可是,我和周虹第一次吃饭也是在这里,这是我第一次向你提起她的名字。”骆天的目光里有些东西在闪烁,何可儿认为那是泪光。

    何可儿不吱声,周虹这个名字并非像骆天想象得她是第一次听到,萧雪在自己面前提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周虹的事情她也听了无数次,萧雪一直在强调骆天对周虹的爱和思念,这是自己曾经想要逃走的最重要原因,什么身份地位金钱差距都可以忍受,可是假如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自己只是替代品,那有什么意义?

    现在,或许是该了清的时候了,何可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就能做出决定了。

    “周虹是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她漂亮,气质好,可是她和你一样,喜欢在这里吃着牛杂锅,喝着啤酒,虽然她是个白领,可是并不小资,虽然她生活在古玩世家,却只愿意做个前台,总之,她很不一样。”骆天的眼睛泛起亮光,和周虹的种种都在这一刻浮现,所有的回忆都掺杂着酸甜苦辣。

    何可儿的声音有些抖:“所以呢,你忘不了她?”

    “当然,如果我忘掉她,只能说明我不是个男人!”骆天一仰头,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她是为我死的,她本来已经走了,可是返回来救了我,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何可儿低下头,萧雪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你说是不是?”她的心里有些酸,她也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尽,喝得有些急,居然呛到了,她捂住嘴巴,不发一言。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这里还有一个人,并且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骆天继续说道:“这是不能抹灭的事实,我不能背着我的良心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做不到。”

    何可儿有些恼火了:“那你叫我和你一起回家干什么?做她的替代品吗?”

    “你只甘愿做替代品吗?”骆天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何可儿觉得骆天在挑战自己的耐性,尤其想到自己跑到北京去找他的那份心情,就一肚子的委屈,这阵子被一个萧雪缠得快要崩溃了,他又说些不清不楚的话让自己摸不到他的底。

    “那你就不是替代品!”

    “你到底什么意思?”何可儿都要控制不住了,眼泪都要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和周虹相似,可是你不是她,我现在爱的是何可儿,周虹是我珍藏在这里的一份感情,不能舍弃,可是也不能继续了,这个现实我很清楚。”骆天缓缓地说道:“萧雪那小丫头,一定跟你说了很多事情,依她的个性,她做得出来,你不说,可是我不是傻子,别把我归到那个级别,你第一次告诉我萧雪找过你,你的神色就很不对,我只是想让你自己过这一关而已。”

    何可儿有些脸红,她转过头去:“谁说我没有过自己这一关?”

    话虽如此,在电视里和报纸上看到骆天发现了两颗夜明珠的事,她觉得骆天突然变得遥不可及一样,这个男人就像一个传奇,可是现在,他踏踏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吃着牛杂,喝着啤酒,想到这里,何可儿笑了出来。

    “你笑了。“骆天轻描淡写地做一个结论,吃吃喝喝起来,好像已经完成了交代的任务。

    “所以呢,你想就这样蒙混过关?”

    “我说了,我了解现实,所以不要有你是什么替代品的想法。”骆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我饱了,你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我可不想再麻烦谢医生了,她太贵了。”

    “你……”何可儿哭笑不得,这个骆天阴一下,阳一下,实在让她没有招可以使了。

    “现在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有忘不掉的过去,也是也有想要的现在和未来,这不挺好懂的吗?”骆天放下筷子。

    “我懂!”何可儿投降了。

    “懂了,就吃吧。”骆天笑呵呵地说道。

    萧雪靠在车里,看着谈得很热络的两个人,脸拉得跟什么似的,小嘴巴也嘟了起来了,这个何可儿看着挺好对付的,怎么赶也赶不走了呢,难道她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她走下跑车,这车还是萧定天送她的生日礼物,也是那一天,骆天陪她去看了萤火虫,自从那天起,她就认定了骆天,杀出来一个陈小影,她不以为然,她看得出来骆天对她没什么,可是跳出个何可儿来,一下子就亮明了骆天女朋友的身份,这就让她感觉到危机重重了。

    本来想让何可儿知难而退的,萧雪的计划很明确,骆天的身家恐怕只有自己配得上,这才是门当户对的爱情,这个何可儿她调查过,出身就贫寒,父亲早死了,只有一个患了尿毒症晚期的妈妈,不过最近也过世了,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好对付!这是萧雪的第一印象,故意杀上门去,左暗示,右暗示,结果还是成了这个局面!

    萧雪打开车门,准备抬脚下去,咬一咬牙,又缩了回去,开动车子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此时的骆天却浑然不觉萧雪曾出现在附近,萧雪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小影姐,你有空吗?”

    见到陈小影,萧雪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陈小影叹一口气,肯定又是和骆天有关!

    “怎么了?”虽然不想问,可是看到萧雪哭成这个样子,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的。

    “呜……”萧雪还没有开口,就是一阵抽泣声:“小影姐,骆天他,骆天他和那个何可儿有说有笑地在一起吃饭,还打情骂俏地!”

    陈小影无奈地笑了一笑:“何可儿是他女朋友,在一起吃饭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萧雪跺着脚:“那个何可儿到底有什么好的。”

    看着现在和孩子一般的萧雪,陈小影无可奈何:“你要是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好受一点。”

    “小影姐,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难道你不爱骆天吗?”

    陈小影微微一笑:“爱,可是爱情到底不是单方面的,我已经想开了,雪儿呀,你年纪还小,以后会遇上比骆天更好的男人的。”

    萧雪愤愤地站直了身子:“不!”她倔强地转身上了车,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弛离开,陈小影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陈梦影从树后面绕出来,让妹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小影,不要难过,姐知道你的心,你刚才说得很对,爱情不是单方面的,如果要幸福,那么就找一个爱你的男人,知道吗?”

    “姐……”陈小影终于哭出声来:“我是真的要放弃他的,这一次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梦影拍着妹妹的背,轻声地安慰着。

    报纸头条上,两颗夜明珠并排摆放在一起,旁边赫然有着骆天显眼的大头照,骆天无奈地放下报纸,自己找到两颗夜明珠的事迹余温尚在,如今西汉古墓群文物公开展览,媒体免不了又将骆天提到台面上来了。

    “天哥,你这回可是真火了。”丁诚兴奋地揉搓着报纸:“这段时间,买家也好,卖家也好,都快把我们家店的台阶给踏平了!”

    这个丁诚说话就是夸张,骆天闷哼一声:“嗯。”

    “不过天哥,我就是没弄明白,你怎么知道还有一颗夜明珠的,而且就是两对夫到对换了呢?”

    “真觉。”骆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觉?光靠直觉就找到两颗夜明珠,你这直觉可真够值钱的。”丁诚咋咋舌,此时客人又陆续地上门了,丁诚终于不再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了。

    “请问哪位是骆老板?”一个低沉的女声响了起来,她穿着黑色的丝袜,又是一身黑色的套装,戴着一幅墨镜,骆天皱了皱眉头,这一身行头,像是刚刚参加完葬礼一样。

    第129章龙形寒玉

    第129章龙形寒玉

    “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慕名而来的。”这黑衣女人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只有随身的一个小包,丁诚看她样子,不像是玩家,态度也就松弛了下来:“这个,我们老板最近很忙的。”

    黑衣女人闷笑一声:“很忙?”她的手指指向正在看报纸的骆天:“很忙,还有功夫看报纸吗?”

    原来是认出骆天来了,丁诚愣在原处,骆天埋怨地看了丁诚一眼,放下了报纸,亲自迎了过来:“这位女士,不知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是来讨指教的。”

    这个女人说话很犀利,骆天又问:“不知道是讨教的哪一方面?”

    “您先看看这个。”这女人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心大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玉器,光泽自然,骆天拿到手上,这是一方小小的凤形的玉器,非常之小,不过大拇指尖大,拿到手上的感觉却是冰凉刺骨,骆天定眼看过去,吃了一惊:“这玉凤可是秦朝古玉啊,而且是一块寒玉。”

    丁诚吃了一惊:“寒玉?”

    骆天笑着白了他一眼:“寒玉也就是翡翠了,软玉温润,寒玉一般为翡翠中的水种或玻璃种,质如玻璃般清澈、冰冷,所以又称之为寒玉。”

    “那么这是秦朝的翡翠了?”丁诚大惊小怪起来,骆天叹一口气,这个小子!不知道在客人面前收敛一点,显得多没有见识!幸好丁诚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惊小怪,接下来就紧紧地闭上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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