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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是秦朝的翡翠了?”丁诚大惊小怪起来,骆天叹一口气,这个小子!不知道在客人面前收敛一点,显得多没有见识!幸好丁诚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惊小怪,接下来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再不多说话了。
“骆老板果然名不虚传,是个识货的人。”那女人终于将墨镜摘了下来,骆天又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大概有五十来岁了,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面容保养得很不错,而且身形佳,气质也好,估计是搞过艺术的。
“这位女士过奖了,不过这块寒玉,您是要?”
那女士立刻将这块别致的凤玉收了回去,相当爱惜地收了起来:“我来是想委托骆老板一件事情,当然了,请骆老板放心,我愿意有所表示。”
不是出手?那是想干什么?开古玩店这么久了,头一遭遇见这样的客人,骆天按捺住性子,又问她:“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看我做不做得到。”
“我想请骆老板帮我找一件东西。”这女士叹了一口气:“这寒玉原本是一对,听我父亲说,是由一块寒玉分别制成龙凤形,原本这一对都在我们家的,可惜文革的时候,龙形的那一只丢失了,至今也没有找回,这也成了我父亲的心病,现在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将就木,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回龙形玉。”
这是要让自己当私家侦探么?骆天头皮一麻:“这可是私家侦探的活呀?”
“私家侦探懂古玩吗?”那女士激动起来:“我看到了电视报导,也看到了报纸上的报导,你不过找到了一颗夜明珠,就找到了另一颗,这种事情只有你办到了,从我看到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或许你能够找到另一块龙形寒玉!”
都是那两颗夜明珠惹的,骆天有些为难了,帮她?异能是能找到另一半不假,可是这两块寒玉并非同一形状,与夜明珠的情况还是不同的,不帮?这位女士的老父亲还躺在医院里,于心何忍?
丁诚看着骆天,他就知道天哥一定会答应下来,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位看重情义的人,当他听到那女人说出病重老父亲时,丁诚就赌定骆天不管是什么事,都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果然,骆天只是踟蹰了一下,马上问道:“那么对于另外一块龙形寒玉,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这女人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骆天的意思。
“比如说照片之类的东西。”骆天认为,假如能够看到龙形寒玉的图像,或许还有机会找得到,自己之前都是凭借已有的图像找到另一个的。
女人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有,只知道大小与这块凤形寒玉一致,只是龙形的。”
龙形?骆天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龙的造型千变万化,光是以前荆州开发楚国古墓群里,开掘出来的龙形佩饰就有一百多种,龙的造型不一,由此可见古人对于龙形是有多么地钟爱了,光知道一个龙形,恐怕远远不够。
看到骆天为难的样子,这女士就要跪下去,骆天和丁诚同时伸手去扶:“这位女士,你千万不要这样子,您这样,不是折煞我吗?”
“那你是答应了?”
骆天无奈:“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希望了。”这女士掏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还有,这张支票,请您笑纳,事成之后,我们再支付这么多。”
这女士把支票和名片塞到骆天手上,就着急地走出店外,骆天甚至来不及拒绝,他低头一看,支票上赫然填着十万的金额,这万一自己找不到呢?再看名片,思成文化艺术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杨丰艳。
果然是搞艺术的。
龙形寒玉,四个简单的字里面倒是包含着不少线索,第一,它是龙的形状,第二,它是秦朝翡翠,第三,它是冰种或玻璃种,第四,它与凤形寒玉的大小相若,最重要的一点恐怕就是这两块寒玉本是一根同生,它们是由一块完整的寒玉雕琢而成,这对于骆天来说很重要,因这表示两者之间有着最根本的联系,或许能从这里下点功夫。
二十万的订金,可以看出杨家人对另外龙形寒玉的重视程度了,为了满足老人家的心愿,也算是下了重本了,支票已经收下了,骆天就不得不开始想办法了。
丁诚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天哥,这就是大海里捞针呀,这个钱可真是难赚到了。”
“可以试上一试。”骆天心里也没有太大的底,实在不行只有退还支票了,不过这对于自己的声誉会不会有所影响??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找夜明珠倒是固定的区域,找那另一半寒玉连个区域也没有,就连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嘛!”丁诚嘴巴里不停地吐着唠叨,骆天听了顿时觉得心烦:“店里没客人吗?”
“有啊。”丁诚居然没听出来骆天的话里之音。
“那我看你挺闲的。”骆天说道:“我还以为店里都清闲成这个样子了。”
丁诚这下总算明白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走了,不陪你了。”
拜托,从头至尾都没有让你陪我吧?骆天心里说道,冲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整理思绪。
想了半天,骆天认为至少要试上一试,这里人多嘈杂,骆天干脆回家,关上门窗,盘腿坐在了地板上,他刚才已经将凤形寒玉的样子清清楚楚地记了下来,凤形寒玉通体为白色,晶莹透明,体轻薄,侧身回首,弯曲如c形,圆眼,尖喙,顶饰三连花冠,短翅下垂,长尾末端分叉,并有镂空装饰。腰部有突起圆钮,上穿孔,可系结,如此小的一块寒玉,却能雕刻出如此细腻的玉凤来,可见秦朝古人的工艺之高明了。
既然原本为一对,那么龙形寒玉腰部肯定也有穿孔,可系结,大小相若,那么龙的造型就成了重中之重!
骆天经过一番瞑想,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首先这寒玉是秦朝的,那么龙的造型肯定以当时盛行的龙造型为优,年代骆天一看便知,是属于先秦时代,在那一时期,龙的造型往往是威猛强悍,抽象变形,但不失豪放之格,因与凤寒玉为一对,那么必定也是弯曲如c形,综上的话,龙寒玉的造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可惜骆天不是画家,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想像构画成具象,不过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可以帮到自己,警花文静!
文静擅长刻画人物肖像,而且细致得连眼纹都一模一样,假如她能够帮自己把想像中的龙寒玉勾画出来,自己就可以凭借这个利用异能找到龙形寒玉的所在了。
好久没有与文静联系过了,虽然冒昧,但也是没有办法了,骆天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的文静有些意外:“是你?”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一块未知的龙形寒玉再次交集了,听完骆天的说明,文静明白了:“只要你描诉得足够细致,我可以完整地将它描绘出来,这个绝对不是问题,我虽然最擅长人物,可是静物也挺在行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骆天欣喜若狂,同时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为了我的事情这么麻烦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电话那头的文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马开朗地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骆天指指自己的脑子:“全在我脑子里了。”
两人在电话时开始沟通起来,骆天很细心,语言的表达能力也不差,他把一些细节都描绘得相当清楚,文静干这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两人的互动非常顺利,大约二十分钟后,就宣告成功了。
文静拍完照片就传到了骆天的邮箱里,打开电脑,骆天不由得赞叹一声,好生动逼真!文静的基本功果然不赖!照片上的玉龙鲜活地呈现在骆天面前,体卷曲,平面形状如一c字,龙龙首较短小,吻前伸,略上噘,嘴紧闭,鼻端截平,端面近椭圆形,以对称的两个圆洞作为鼻孔。龙眼突起呈梭形,前面圆而起棱,眼尾细长上翘。颈背有一长鬣,弯曲上卷!
果真符合了先秦的龙造型,抽象威武!,骆天回复邮件表示对文静的感谢,然后坐在电脑前将这龙的形象刻在脑子里,同时冠以透明的玻璃种想像,这块龙形寒玉就这么地在骆天的脑海中形成了!
凝聚所有的注意力,龙形寒玉在脑海中越放越大,直至充斥了骆天的整个大脑,骆天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来了,眼前一片迷蒙,像是在眼前起了一阵浓雾,那浓雾慢慢散去,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像仓库模样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盒子摆放在其中,上面还列着编号,在拍卖公司呆过的骆天对这个编号并不陌生,这是拍品编号,这个地方骆天很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走在大路上,突然撞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这里是……
第130章主人
第130章主人
骆天睁开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两件事情,第一件,自己的推断被印证了,龙型寒玉的形状果然与玉凤相似,第二件,龙形寒玉居然出现在谢氏拍卖公司的库房里,而且已经有了编号,这说明龙形寒玉马上就要被拍卖了!
当务之急,骆天要去找谢明核实这件事情,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骆天站起身来,顾不得关电脑,就开车前往谢氏拍卖公司,身为公司股东之一,一进大厅,前台mm就站起身来向他问好,他轻轻地点头,径直上了谢明的办公室,顾不得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骆天一闯进谢明的办公室,眼睛一扫,马上就后退两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嫂子在这呢,你们俩继续,继续!”
办公室里,谢明和陈梦影的身子立刻分开来,陈梦影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她拎起桌上的饭盒:“你们有事,先谈着,我就先回去了。”
一段日子不见,陈梦影的肚子又大了不少,目送陈梦影出去,骆天还不忘交代:“嫂子身子重,多小心!”
陈梦影含笑回头:“谢谢你的关心!”
谢明有些意兴阑珊:“你怎么来了?”
“看来是不欢迎我啊,也是,谁让我打扰你和嫂子卿卿我我了呢?”骆天抽动鼻子,闻到一股子喷香的鸡汤味:“不错啊,嫂子亲手做的汤,一定很美味吧?”
“那当然。”谢明这才招呼骆天坐下:“你来,有什么事?现在你可是大名人了,你这一来,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谢谢拍拍桌上的报纸。
“谢哥,你就别打趣我了。”骆天叹口气:“在北京被记者追着的感觉可不怎么美妙,所以我已经向他们说明了,以后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哪里知道,这次西汉古墓群文物公开向社会展览,又把我给提出来说道了一番,而且他们的报道完全经过了渲染,把我说得比神仙还神了,我真是服了这群记者了。”
“好了,好了,你有多少能耐我还不清楚吗?”谢明突然神秘地一笑:“说吧,今天有什么事,今天还不是看账本的日子啊?”
“谢哥,你先看看这个。”骆天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摆放在谢明面前。
“这不是?”谢明吃了一惊:“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骆天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一讲给谢明听,当然自己怎么知道东西在拍卖公司的,略过不表,谢明皱着眉头听完,手指叩起在桌子上敲了起来:“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我知道,要取消拍卖这事有点难。”骆天说道:“不过,这事情我也难办啊,我都收了人家的钱了,这事情要是办不成……”
“你等等,让我想一想。”谢明撑起头,一幅为难的样子。
“别想了,我已经替你想过了,谢哥,”骆天嬉皮笑脸起来:“第一,要么我让那位杨女士参加拍卖,但是呢,我有个不请之请,杨女士必须竞拍到这块寒玉,第二呢,要么你透一下密,告诉我这块寒玉的主人是谁,我们去和他谈。”
谢明无可奈何地笑了,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都有点难度,第一呢,拍卖公司也无法控制买家的出价,是不是?第二件,透密,作为拍卖公司鼓励委托人私下交易,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这传出去,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这个骆天是抛了一个烫手山芋给自己啊,假如不帮这个忙,自己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的人?
“骆天啊,早知道你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就找个理由躲出去了,也不至于被你堵了个正着。”谢明依然保持着叩桌面的动作:“这样吧,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买家的出价,我是选不了第一种的。”谢明说着,从桌下抽出一叠资料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谢明喝了一口茶:“我有事,先出去了。”
等谢明出去了,骆天闷笑一声,这个谢哥,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混久了,道道还真多,不亲口泄密,可是自己跑来偷看了资料,就怪不到他和公司头上了,骆天起身,坐到谢明的位置上,翻起资料来,三两下就找到了马上要进行的拍卖会资料,所有拍品的资料全部都在里面,龙形寒玉的照片清晰地印在上面,还标明了尺寸,委托人一栏里的姓名和电脑骆天迅速地记在脑海里,然后整理好,重新放回谢明拿出来的地方。
看完资料,骆天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哼着小曲儿走出谢明的办公室,这下子可以联系杨女士还有龙形寒玉的主人了,迎头撞上何平伟:“平伟!”
骆天和何平伟的关系比起以前亲近了不少,这自然是因为上次何平伟真诚道歉的原由,见到骆天,何平伟立刻笑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大忙人!”
都是报纸搞的鬼,现在是个人看到自己都要打趣自己一下,骆天苦笑:“连你也这样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我今天是来找谢哥的,他刚有事先走了,我也得走人了。”
“别呀,刚来就走。”何平伟手上还抱着一叠资料呢。
“行了,今天大家都忙。”骆天指指何平伟手上的东西:“拍卖会前,你的压力也大,我呢,今天也有事,改天再聚吧。”
看来不用在骆天面前玩这些虚的,何平伟感觉到一阵轻松:“那我就不留你了,我先回办公室去,我们改天再约。”
“没问题。”骆天说着,就自顾自地下了楼。
等骆天下了楼,陈小影才默默地从一边走了出来,吓了何平伟一大跳:“小影,你怎么出来都没声啊,哦,对了,骆天他……”
“我知道。”陈小影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刚才她就是听到了骆天的声音,所以才躲起来的,虽然心里知道和骆天不可能了,但看到骆天,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所以不相见比较好。
突然明白过来的何平伟有些心疼地看着陈小影:“小影,感情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两厢情愿的那才是爱情,一厢情愿的那是单恋,单恋是痛苦的,就像以前我对周虹一样,所以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只想劝你,放弃有时候会更幸福,就像我一样。”
何平伟平时干练惯了,陈小影还真不太习惯他现在大哲学家的样子,她笑出声来:“好了,何老师,今天不是上课时间,也不是哲学课。”
看到陈小影笑出声来,何平伟突然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你笑了就好。”
陈小影停住笑,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来,陈小影低着头:“我还有文件要打印,先走了。”
“好。”目送陈小影离开,何平伟咳了一声,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
龙形寒玉现在的主人是一家户外体育用品的老板,姓靳,人称靳总,接到骆天的电话,杨女士立刻赶来与骆天会合,会合的地点就是靳总的公司楼下。
听说找到了龙形寒玉,杨女士不是高兴反而是惊讶,她找骆天可以说是病急乱投医,压根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的惊喜,看来这个骆天果然有过人之处,原本的置疑全都抛在了脑后,现在的杨女士就是唯骆天马首是瞻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杨女士问道。
“当然是上去找靳总,把龙形寒玉收购回来。”骆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杨女士脸上泛出一丝难色:“骆先生,您给龙形寒玉估个价,它会值多少钱?”
“预计在两百万左右。”骆天说道:“按质地来说,它就已经很珍贵了,玻璃种,而且又秦朝出品,而且在古玩圈,成双成对的东西更犹为可贵,对了,说到这一点,有件事情我想提醒您,您千万不可以在靳总面前提到凤寒玉,知道吗?”
“为什么?”
“我说过,成双成对的古玩犹为珍贵,假如靳总知道凤寒玉的存在,一定不愿意轻易出手龙寒玉,至于他原来知不知情,我们不管,只要我们守住这个秘密就可以了,杨女士,请相信我,我是为您着想。”
“我相信。”杨女士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相对应地是一丝难色。
骆天转身准备走到前台,杨女士一把抓住了他:“等等,骆先生。”她的双手在一起揉搓着,恨不得要揉出火来。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再拖下去,我们有可能就要失去这个机会了。”骆天早就看穿这个杨女士有心事。
“两百万!”杨女士突然激动起来:“我手上没有这么多钱!要说四五十万,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两百万,我就算把公司卖了也凑不齐啊,既然没有这么多钱,那么上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什么?骆天有些意外,原来玩艺术的也不是很赚钱嘛,骆天这下也无可奈何了:“像你所说,没有钱,一切都谈不上了,我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我爸还在医院等着呢,我得到你的消息……唉,也怪我嘴快,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了,他现在精神突然就好起来了,我要是空手回去,可要怎么面对他啊!”杨女士说着说着,眼泪就差点掉下来了。
事情到这份上,可是骆天没有想到的,一个念头浮现,骆天问杨女士:“有一个办法可以收回寒玉,可是寒玉还是回不到我们手上,但能给老先生看看,了他一个心愿,你们愿意吗?”
“什么方法?”杨女士抹了抹眼角,还真有一股子温雅的味道,女人年纪大了,能依靠的就是气质了,杨女士就是一名有气质的女性,像谢明的老婆陈梦影一样,骆天想了一个题外话,假如自己将来有了女儿,一定送她去学艺术,培养培养气质。
“由我来收购龙寒玉。”骆天简短地说道。
“你?”杨女士有些怀疑,这个骆天有这么多钱?看他的打扮比较普通,虽然整个人的气质不弱,可是不像是个有钱人啊,“你是认真的?”
第131章朱品
第131章朱品
“是的,成功后,我会拿给老先生看,让他一了心愿的。”骆天正色道:“我是认真的,现在就看您的意思了,您要是有决定了,我们可以马上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什么呢?杨女士重重地点头:“好吧,但你说话要算数!”
“信任和规则只对讲诚信的人有用,我就是讲诚信的人。”骆天做出一个请字来:“杨女士,我们走吧。”
前台小姐的态度不怎么好,相当冷淡:“我们靳总要预约的人才会见的,你们有预约吗?”
“没有。”骆天干脆地回答:“不过你们靳总肯定想见我。”
“你……”前台小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再次强调一遍:“我说过了,我们靳总素来都是这样,只见预约过的客人,你们是不是听不懂啊?”
“你们靳总有收藏古玩的习惯吧?”骆天突然扯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前台小姐的语气依然很不耐烦,这让一边的杨女士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骆天走到报纸架前,抽出一张报纸上:“我想我们靳总一定愿意见这个人吧?”
前台小姐看了看头条上骆天的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骆天,终于按下电话:“靳总,这里有两位客人想见您,其中一位应该是报纸上谈到的那个人,叫……骆天。”
挂下电话,前台小姐客气了不少:“骆先生,靳总请你们上去,三楼,总经理办公室。”
终于见到龙寒玉的主人了,靳总五十来岁,头发打理得相当精致,每一根都服贴在头皮上,让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见面有些超出想像,骆天正打算敲门呢,门就开了,里面冲出一个胖子来,一头砸进骆天怀里,还真有些痛,这撞进怀的人呢,就是靳总。
“唉呀,真是意外呀,听说您来了,我本来是想下楼迎接的,没想到,尴尬,尴尬!”靳总站直了身子,首先是料理自己头上那不多的头发,唯恐他们乱了阵列。
骆天拼命地忍住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可是有目的。”
“目的?”靳总哈哈大笑:“我只知道现在有骆天在的地方,一定和宝贝,不,和古玩有关系!”
“这倒是真的,靳总,我们今天来,是为了龙寒玉!”骆天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靳总,您现在就是龙寒玉的主人吧?”
提到龙寒玉,靳总变得正经了起来:“这龙寒玉,我已经委托拍卖公司进行拍卖了呀!”
“我们知道,我们来就是希望靳总放弃拍卖。”
“放弃拍卖?”
“靳总委托拍卖就是想将龙寒玉出手,那么由我来收下,不是一样性质吗?”骆天笑眯眯地说道。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靳总突然反应过来:“看我,差点忘了,这可真是没有礼数,两位请进,我们进来说话。”
三人坐下,骆天相信,靳总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生意人嘛,触角总是很敏锐的,骆天心下大觉得不妙,自己这一亮相,不是等着人家开高价嘛,在缅甸犯过的错误自己又一次地犯了,前车之鉴没有派上用场啊,他心里就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得等着出血了。
“骆先生,我对您可是久仰已久啊,我们市出了您这么一号人物,我呀,早就想着上门拜访,可是又觉得太突兀,没想到您今天自个儿送上门来了。”话说完,靳总又觉得这话不太合适:“我……我的意思是……”
“不,不,靳总,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商人这嘴真是太厉害了,骆天再不制止他,恐怕要扯到国家大事上去了:“这块龙寒玉?”
“这玉我已经送到谢氏拍卖公司去了,你呀,晚了一步。”靳总扼腕叹息:“事情就是这么地不凑巧。”
“不凑巧的事情有很多,我就是谢氏拍卖公司的股东,所以,东西送进去了不要紧,是可以拿出来的,公司不会追究你的违约责任。”骆天坦然道:“说白了吧,现在只是价钱的问题。”
靳总一下子被骆天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就好,这就好,价格嘛,好商量。”
“那就请靳总开个价吧。”骆天正色道,心里已经打起了鼓,这家伙不会趁机宰羊吧?奸商奸商,无商不奸。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这个数!”靳总伸出两百巴掌来:“一百万!”
一百万?杨女士和骆天同时打了一个问号,杨女士是因为知道了骆天的估价,现在听到只有一半,发自内心地震惊,可是骆天是持怀疑态度的,东西假如没有送到拍卖公司,这个靳总出这个价只能说明他不识货或者不了解市场行情,可是东西送到拍卖公司已经准备拍卖了,公司肯定评估过价格了,这个靳总不可能不知道这块玉值多少钱,现在开的价格是算怎么一回事?
“一百万?”骆天叹了一口气,这人心深啊,肯定还有其它的想法。
“没错,友情价。”靳总贼笑道。
“靳总去过拍卖公司,应该了解这块玉的价值了,现在可以直说了吧,还有什么要求?”骆天叹一口气,和商人斗,真不是一件奇乐无穷的事情,只有无奈,再加上无奈。
“骆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啊。”靳总大笑道,很有点得逞的意思:“宝物难寻,可是比宝物更难寻的是人才啊,我愿意结交骆先生这个朋友,我家里有不少珍藏,能不能请骆先生替我掌掌眼?”
就知道,骆天点头:“这好说,约个时间就可以了,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交易了?”
“当然可以,只需要骆先生和拍卖公司打好招呼就可以。”
骆天写好一百万的支票,却不递给靳总:“靳总,您现在需要和我一起去一趟拍卖公司,我必须马上拿到龙寒玉,等我拿到玉,这支票自然就是您的了。”
“没问题,没问题。”靳总把秘书叫进来,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和骆天一起去拍卖公司取玉,玉取出来,骆天打开盒子,看一眼,确定没有问题,然后展开让杨女士看了一眼,杨女士摇头:“这得让我父亲看看,我小时候并没有见过。”
“那好,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
靳总连忙跟在后面:“骆先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还真差点忘了,骆天掏出自己的名片塞给靳总:“好,这是我电话,提前约,一定没有问题。”
上了骆天的天,杨女士惊叹道:“想不到你们古玩行业的人底子这么厚。”
骆天摇头笑了笑:“您只是看到了光鲜的一面而已,对了,假如老爷子看到龙寒玉,能认出来吗?”
“不怕你笑话,假如我们知道龙寒玉长什么样子,我们是打算做一个假的让老爷子安心的,也不至于折腾这么多了,就是因为不知道,家里并没有图像和照片流传下来,所以才急了眼,我爸和我妈都见过,我妈早就过世了,如今就只有我爸能认出龙寒玉来。”杨女士说起来,又有一些伤感了。
杨女士的父亲应该快有八十了,躺在病床上却很有精神的样子,杨女士轻声说道:“听说能找到龙寒玉,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骆天笑吟吟地打开盒子:“伯父,您看,这是龙寒玉吗?”
杨老爷子抖擞着从床上坐起来:“我的老花镜呢?”
旁边的家人立刻递上,杨老爷子戴上凑近了看起来,然后又拿在手里,一触到那份凉意,又看看上面的雕刻纹路,老爷子咧开嘴就笑了:“是它,是它!你们看这龙首和龙尾,和凤寒玉的风格是完全一致的,这就是龙寒玉啊,哈哈哈……”
老爷子高兴地大笑,连身子都抖动起来,旁边的护士提醒道:“老爷子,您千万别激动,要小心……”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老爷子的身子向后直挺挺地倒下去,脸上还带着一股满意的笑容,杨女士扑上前去:“爸!”
护士见状,急忙冲上去:“快让开!”她上前是为了给老人急救,做心肺复苏,可只做了一下,护士就愣住了,她检查老人的瞳孔和心跳,然后摇摇头:“老人家,刚刚走了……”
杨女士两行眼泪掉下来,看到老人家依然凝固在嘴角边上的笑容,又悲凄地笑了一下,她取回老人手上的龙寒玉,递给骆天,郑重地向骆天鞠了一躬:“骆先生,谢谢你,你让我爸如愿以偿,他是没有遗憾地离开的,真的谢谢你!”
“请节哀!”骆天说完,回了一躬,默默地离开了病室,他看着手上的龙寒玉,苦笑了一下,假如知道这寒玉原本是一对,拍卖价格只怕远远不止两百万吧?
骆天刚把寒玉放进银行的保险箱里,手机就响了,他不以为然地接了起来,可是没等听完这个消息,他的脸立刻变得雪白,匆忙地就往古玩街赶。
“骆天,我见着鬼了!”刚才电话里周伯斋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儿,老人家气得可不轻:“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栽的最大的一个跟头了,你赶快回来吧!”
能让周伯斋翻跟头,而且气成这样,肯定不会是小事,只要想到这一点,骆天便觉得事情不妙,他油门踩到地,一路飞奔回去,一进店,就看到地上散着一地的瓷片,周伯斋正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丁诚他们三个伙计正轻声安慰着他,阿义看到骆天回来,想去清扫地上的碎片,周伯斋大吼一声:“不要动!”
阿义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走开去,脸涨了个通红,周伯斋平素就是张好人脸,不说话都是笑眯眯的,这勃然大怒的样子可是非常少的,能把周伯斋气成这个样子,事情肯定不一般。
“干爹,怎么了?”骆天也顾不得去管这一堆碎片,轻声问道,就在刚才,他亲眼看见一位老人仙逝在自己面前,他现在对于动怒的周伯斋是小心谨慎,唯恐他伤了身子:“您老先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第132章反仿
第132章反仿
周伯斋低下头去:“我真的是没脸见你啊!”然后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骆天把丁诚拉到一边:“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知不知道?”
“天哥你和那个杨女士走了之后,就来了一个人,本来是要找你的,你不在,正好周老板下来了,看到那人手上的东西后,就来了兴趣,看完东西后,就收下了。”丁诚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周伯斋听到。
“什么东西?”
“瓷器,说是北宋五大名窑之一——哥窑,周老板掌过眼后很高兴,一口气收了五件瓷器。”
“五件哥窑瓷器?”骆天明白周伯斋的情绪为什么这样了,他低声问道:“多少钱收的?”
“不是,哥窑瓷器只有一件,其余的说是明朝的青花瓷器,五件一起一百二十万。”丁诚比了两个巴掌:“所以周老板这样了。”
“这碎片呢?一口气说完!”骆天也有些蒙了,一百二十万不会就买了这些碎片吧?
“这地上的碎片只是其中一个,是……是我搬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我当时吓坏了,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了,然后,周老板看了一眼这地上的碎片,马上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成这样子了。”丁诚也是一头雾水:“我们也不知道周老板这是怎么了。”
骆天明白了,这是着了道了啊,他蹲下去,查看地上的碎片,突然看到一块瓷片上有一个小小的字,看清楚了,原来是个“朱”字,这下他恍然大悟了,大名鼎鼎的朱仿居然找上自己了,没找着自己,让周伯斋栽了个大跟头。
玉器造假高手有鲁泰安,这瓷器高仿者中就有朱品,这朱品最擅长的就是高仿宋明两代的瓷器,比起一般的仿品来,他制的瓷器从每一个细节上都做足了功夫,所以足以以假乱真。
但是这朱品有一点,也和绝大多数具有高超仿制水平的大师一样,会在自己的仿作上留有一定的破绽,叫做缺或漏,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记,有的是加字,有的是故意将部分细小图片添加特殊标记,例如在鸟的眼睛内添加特殊标记。一来便于自己区分,二来也是告诉世人,意思是,我已经留了破绽了。
朱品在这个瓷器上留下了自己的姓氏,除非将瓷器打碎,否则永远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要不是丁诚阴差阳错地犯了一个错误,周伯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试想想,谁会无事去打破一百二十万收来的瓷器?
“看来这个家伙是冲着我来的啊。”骆天背着双手,像个老头子:“只是我没有在,他就盯上干爹了,弄不好是想借干爹来给我一个下马威,我觉得他还会来。”
“我就说嘛,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丁诚马上说道:“天哥你现在是红透古玩圈的人,肯定有不少人想向你挑战。”
“这会儿你倒是变得机灵了。”骆天给了他一记:“扶我干爹上去休息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周伯斋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了:“骆天,那来的人有可能就是朱品,这个老东西,好样的,我多少年没有走过眼了,今天就遭了他的大道啊,骆天,你要小心,这家伙是冲着你来的,这一百二十万……”
“干爹,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这人来是做好精心准备了的,您呀,是钻进了一个精心准备好的圈套里,这不能怪您,要怪就怪那人太贼,而且他仿宋明瓷器的手段确实高明,不过我已经抓到他的脉了,他要是再出现,我一定替您报仇。”骆天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好让周伯斋舒心:“您呀,就先上楼休息,我呢,要开工了。”
“开工?”周伯斋有些摸不着头脑。
“每一个高仿者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我要找到他的漏处。这样以后他就逃不过我的眼睛了。”骆天依然笑哈哈的。
“好!”周伯斋总算舒心了,别人可能做不到,可是骆天,他还是有信心的,他用力拍打骆天的肩:“骆天,就辛苦你了。”
“放心吧。”
目送周伯斋上楼,骆天招呼丁诚和阿义:“你们俩年轻,替我把所有的碎片捡起来,一片也不要漏,我有用处。”
骆天走向那四个明朝青花瓷,放眼看过去,每个青花瓷都笼罩在红光之中,而最显著的地方是内胎内壁处弥漫着黑气,骆天拎起来一个,走到另一边,顺势就摔在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瓷瓶向四处溅去,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然后在一堆碎片中拨拉来,拨拉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碎片上有一个小黑点,拿放大镜放大了,也是一个“朱”字。
造假的人其实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太得意自己的作品,这个印记也可以成为他们的死穴,骆天就是这么想的。
骆天通过朱静之找到了著名的瓷器修复专家老魏,有了朱静之的引荐,老魏自然不会大意,等见了骆天的会,嘴巴微微张开:“原来你就是骆天?找到夜明珠的那个骆天?”
骆天有些不好意思:“是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现在自己只要遇上圈内人,这事都要被拿出来说一说,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骆天也没了什么耐性了。
“听朱兄说过了,你很有天赋。”老魏倒不在骆天的身份上纠缠,他看着骆天手上的一堆碎片:“这是?”
“大名鼎鼎的朱仿。”骆天把两包碎片放置开来:“这一边,是明朝的青花瓷碎片,这一边,是哥窑瓷器碎片。我现在需要尽快地把它们修复原样,所以来麻烦您老了。”
“朱品又出来了?”老魏翻看起那一堆碎片来,最后终于点头:“果然是他!看来是你把他又激出来了。”
“又?”骆天不太明白。
“九十年代初,是朱仿盛行的年代,不过九十年代中期以后,朱品就慢慢地淡出了古玩圈,就连他的朱仿也越来越少了,我听说,有不少玩家以收藏朱仿为乐,所以朱仿瓷器在拍卖会上也能拍出高价来,这家伙当时不过四十来岁,正是精力创造力最充沛的时候,他为什么淡出古玩圈是个谜,不过看这两个瓷器的手法,确实是他的作品无疑,这可是他近年来第一次露面,所以我才说是又。”老魏戴上自己的老花眼镜,开始拨弄起那两堆瓷片:“这个好补,没大问题。”
“那就太好了。”骆天有些难以启齿:“我还想借您的设备场地一用。”
“你是想?”老魏有些迷惑。
“我想做两个和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瓷器来。”骆天闷闷地一笑:“我要仿朱仿。”
“反仿?”老魏险些跳了起来:“朱品对他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是不可能走眼的!”
“我就是一试。”骆天也没有多大把握:“我现在看出来一些东西,这两个朱仿,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他们都伤了彩,第二点,它们都有朱品的印迹,只要做到这两点,再把握住青花瓷和哥窑瓷的特征,或许可以乱乱他。”
“乱朱品?”老魏终于明白骆天的意图了,他未置可否:“既然如此,我也帮不上忙,我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用,咱俩呀,各忙各的。”
“谢谢您了。”骆天喜出望外。
所谓的伤彩,是指轴上彩瓷器,如五彩、粉彩等,因长期使用,局部或全部,被磨划致伤,导致彩色剥落,高仿做出伤彩的效果,是为了仿得更逼真,给人制造一种“长期使用”过的错觉,至于朱品的落款,是在烧制的时候留在内胎上的,而且位置是特定的,这就要求在仿制的时候,抓准时间印上去,否则的话朱品一定会发现这不是他的杰作。
骆天以前学过烧瓷器,对哥窑的特点又比较了解,这让他有一定的信心,只是朱品的落款要做到一模一样有点难度,这让骆天仿制过程中一连失败了三次,这三次都是在毁在了落款上面!骆天马上就成了一只没有脚的小鸟,找不到落脚点了。
看来要仿这朱品的作品真的有难度,一向沉稳自信的骆天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索性停了下来,去看老?(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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