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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把小报扔到一边,心里替程真感到莫名地心酸,现在的她没有靠山,独身一人活在程家,还要遭受大家异样的眼神,到孟买做交换学生其实是为了逃避吧?看今天程甄的态度,完全无视啊,根本就不打算认同她,真是杯具的人生了。
骆天心下对程真多了一份关切,不过也马上提醒自己,这是豪门中人恩怨,与自己无关,自己专注的是那一批藏品,替程安江去除糟粕,尽自己顾问的职责。
香港的第一夜,骆天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眼开眼时已经是次日的八点,这才想起来与程安江的会面,好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骆天慢吞吞地下楼,一眼就看到程甄正拿着报纸,一脸愠意。
扫了一眼,骆天心里明了,昨天双程会面,今天自然会有一系列的小报消息出来,可见不是什么好事,见到骆天,程甄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将报纸扔到一边:“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出发。”
骆天点头,不理不问她为何情绪不佳,他才不想做炮筒。
程安江的藏品们于程家大宅里,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骆天港剧看得不少,他知道,在香港,只有真正的有钱人才会住在山上,这一点和内地有所不同,没钱的才会跑到山上宿营去,一个天,一个地。
进去那幢气派不小的别墅后,骆天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园丁也穿着制服……骆天不是被震到了,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碍于身边的程甄,他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沿着那条好像没有尽头的小径,骆天麻木地交换着双腿,他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关心,他只在乎一会儿要映入眼帘的那些稀世古玩,程真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骆天的到来,然后目送两人走向二楼,那里,是程安江的书房。
程甄轻轻地叩打着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洪亮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进去,骆天就看到坐在书桌后的老人,他大约六十来岁,一头银发,精神矍铄,见到骆天,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乐呵呵地说道:“贵客临门了。”
受到如此待遇,骆天万没有想到,亚洲首富如此地和谒可亲,当下有些发愣,直到那程安江走到跟前:“没想到是这么年轻。”
骆天这才反应过来:“不算年轻了,直奔三十而去了。”
“在古玩圈,简直是年轻后生,幸会,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程安江就像是骆天失散多年的亲叔叔,言语中很是亲切。
第221章金玉镂雕春水佩
第221章金玉镂雕春水佩
“我?”骆天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香港来了,下一步是台湾和澳门吗?”这一点真是意外。”
“古玩圈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是名声在外的人,我都有印象。”程安江看着骆天:“我的见面礼还满意吗?”
见面礼是程安江挑的?骆天原本以为是程甄的杰作:“原来是程先生的眼光,很独到,三件都是稀罕物,国内难得一见。”
“哈哈哈……”程安江大笑着摇头:“这是我小女儿挑选的。”
程真?这出乎骆天意外了,但他立刻赞道:“眼光很好,很独特,作为见面礼,很有诚意。”
程甄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怒意,转瞬即逝,骆天知道她不爽,不过一开始她就让自己很不爽,想要自己顾全她的感受,还是别奢望了。
“骆先生,关于你的传闻我听了不少,现在是轮到我亲眼验证的时候了。”程安江一个眼色,程甄转身将书房的门反锁上,程安江按下书桌上的一个按钮,原本与墙壁大小的书架立刻倒了一个转,露出里面的门来,门上还有密码锁。
只见程甄自觉地转过头去,看来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了,骆天也转头看向窗外,大约五秒后,门嗖地一声开了,程安江笑道:“进来吧。”
骆天走了进去,程甄却自觉地停在书房里,并没有跟过来,骆天心内一阵叹息,在这对父女之间,好像少了一些温情。
顾不得多想,骆天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地合上,里面的灯光很亮,刚刚转换空间的骆天还有一些不适应,强光照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等他松开挡光的手,看清这屋里的一切,终于惊叹出声:“完全是博物馆了!”
没错,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足足有八个货架,而且所有的古玩保养得非常到位,可见得主人花了不少心思,里面以瓷器为主,玉摆件为畏,其它的则是各式各样珍奇少见的古玩,骆天的眼睛快速地扫过,嘴里问道:“鸳鸯转香壶在哪里?”
如此地开门见山让程安江大笑:“原来你是为了它才来的。”
“不止是它,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召唤我过来。”骆天走到那些古玩之中,脸上的兴奋之情已经无法隐藏,这一刻,他就像是为古玩而生。
程安江点头,这小伙子有些像年轻时的自己,疯狂,对了,就是很疯狂,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以放弃理智,抛弃世俗,从这一层次来说,这名鉴定师就已经不一般了。
鸳鸯转香壶相传是古代一种“稀世珍宝”,发明于汉代。宋、明都曾因此壶发生宫中奇案,对于此壶,说法不一,骆天一直认为所谓的鸳鸯转香壶其实就是九曲鸳鸯壶,只是名称在一代代传下来的时候,略有出入罢了。
程安江拿出来的这个壶,一种由壶体、壶嘴、壶把和壶盖组成的鸳鸯壶,外观上还有漂亮的花纹,与现在常用的酒壶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其特征在于该壶体内由隔板分隔成两个空腔,也就是常说的“隔断”,在古代,一边装酒,一边装毒药,所以常用来毒害他人,在倒酒的时候,只需要触动开关,毒药便能流出,而且触动机关极为隐蔽,常人在共饮时不易觉察变化。关键工艺是,该壶内藏暗箱,壶嘴其实也分两段,执壶之人以机关控制气压,可随心倒出不同酒液,这样的话,就算两人同饮一壶酒,却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暗害对方。
所谓九曲鸳鸯壶,与其说它是“稀世珍宝”,不如说是“杀人利器”更贴切,由它制造出来的宫廷冤案,不计其数。
骆天拿在手上一番把玩,又研究起里面的机关,这一番功夫,让程安江有些疑惑:“骆先生,是在研究壶呢,还是在研究里面的机关?”
“机关?”骆天笑着将壶拿在手上:“老实说,这并称不上是古玩,但收藏价值是肯定的。”
这话让程安江的脸变了颜色:“什么意思?”
“楚国郑袖为方便服药而命人精心制作而成,酒壶中间有一隔断,将壶一分为二,一边装酒,一边装药,这就是最早的九曲鸳鸯壶,可是九曲鸳鸯壶早就已经失传,现在的壶只是由云南一位民间师傅研究复制而来,完美再现了当年的九曲鸳鸯壶,假如有人说这是某某朝代的九曲鸳鸯壶,那他就是在撒谎。”骆天很郑重地说道:“这只能说是一件完美的复制品。”
程安江面上掩饰不住失望之情,骆天宽慰道:“虽然是复制品,可却是完美,收藏价值丝毫不会低于这里的其它古玩。”
“嗯。”程安江心里总算好受一些:“那骆先生替我看看其它东西吧。”
骆天却有自己的安排:“我想先看看程小姐诱惑我来这里的几样东西,除去这九曲鸳鸯壶,七孔大玉刀、金玉镂雕春水佩、鎏金鹿纹马蹬壶、白玉双龙佩、摩睺罗,我想先过过眼。”骆天早就将这几件宝贝的名字牢牢地记在脑子里,此时就像是放了闸,脱口而出。
“好说。”经过这九曲鸳鸯壶,程安江心里也有些底了,二话不说择出七孔大玉刀来:“请过目。”
这把刀外观呈墨绿色,局部有黄色沁。体扁平,呈肩窄刃宽的宽长梯形,两侧有对称的凸齿,近肩处有等距且排成一直线的七个圆穿。玉刀两面纹饰相似,皆以交叉的直线阴纹组成网状和几何图案,“这黄色沁应该是血沁,只是颜色略淡,看上去为黄色。”骆天很肯定地说道:“这刀是古物无疑,刀上有血沁,说明这刀原本就与血有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刑具,看它的长度有六十多厘米,在刀具之中,是比较大器的,看上面的纹饰,比较符合夏朝的特点。”
程安江听得完全入神,尤其那黄色,之前并没有人告之是血沁,如今骆天这一番新的言论让他兴奋不已。
“我们都知道,夏朝是大禹的儿子启建立的,从夏朝开始,刑法是相当多的,据郑玄为《周礼秋官司刑》作注说:“夏刑大辟二百,膝辟三百,宫辟五百,剔、墨各千。”大辟、殡、宫、鼻、墨都是古代刑罚的名称,夭辟是砍头的刑罚,殡是剔掉人的膝盖骨的刑罚,宫是阉割男性的生器的邢罚,荆是割掉鼻子的刑罚,墨是在脸上刺上字后涂上墨的刑罚。可见夏朝的刑法不仅类型多而且是很残酷的。其中的大辟就是死刑。”
这一番话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尤其两人还在这幽闭的暗室之中,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是用来行死刑的刑具?”程安江双手放在身后,若有所思。
“没错,夏朝执行死刑的具体的细节现在就很难得知了。但七孔大玉刀却具备了作为砍头工具这种功能,它的长度为六十多厘米,如果是作为装饰品,好像稍稍长了点,而且在上面钻了七个小孔,表达的是一种怎样的审美情趣,很难解释清楚。”
骆天指着刀上的七个小孔,继续说道:“如果是作为行刑的用具,对它的长度和七个小孔都可以解释清楚。用刀杀人,刀的长度肯定要比人的头颅宽度长,另外刀上的七个小孔,可能就是拴绳子用的。在行刑的时候,把玉刀用活动的绳子拉起来,可以起到暂时稳定的作用,把人按在刀下面,然后把玉刀按下去,最后达到正法的目的。”
骆天讲得非常生动,古代的那残忍的行刑现场似乎就在眼前,程安江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这把刀上面的血沁,也可以分析得出来,这把七孔大玉刀由于年复一年的被当作杀人的刑具,尽管每次行刑结束后都要冲洗、擦拭,但刀上有时还是会残留有血迹,这些血迹慢慢地渗进到玉里,再经过几千年的保存,最后演化为我们现在看到的黄色沁。”骆天的一番话环环相扣,程安江完全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程安江连连点头:“有道理,这刀果然是刑具不假。”
“这刀极其珍贵,恕我冒昧问一句,程先生是从何而来?”骆天满心地疑惑,这一屋子的珍稀古玩,不是朝夕可以收集到一起的。
“这是我将近二十年的杰作,有从民间古玩店收过来的,也有从拍卖会上竞拍下来的,还有一些,是我功成名就之后,有人赠送的,来历就不一而足了。”
闻言,骆天感叹道:“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件古玩都凝聚着一件往事,也是程先生您二十多年生活的缩影了。”
“是的,二十年才积累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我敢说,进入我这暗室的人,不超过十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了。”程安江感慨着。
这其中似乎另有深意,不过骆天已经不想去深究,现在的他只想继续看看接下来的珍稀古玩,程安江了解骆天的心情,这一次拿出来的是金玉镂雕春水佩。
玉佩是浅浅的绿色,玉质温润,骆天一放在手上,便被它的造型所吸引,这块玉佩整体呈椭圆形,以多层镂空透雕和阴刻纹雕琢而成。正面镂雕花荷莲、草卉为背景,中间一只白天鹅张口展翅,上方一只海东青飞于草叶之上,回首寻觅猎物,大小两鸟相映成趣,设计巧妙,雕刻精细。或许是因为呈现了春色,才起名为春水佩,倒也贴切得很。
骆天凝神看过去,便知这玉佩年代,但他先进行解析:“这玉佩采用了多层镂空透雕和阴刻纹雕,镂空核雕也属于透雕的一种,空核雕的镂刻是创作的最关键阶段,要求作者施刀的功力、线与面的处理以及各种造型手段的变化,都必须切实服从主题内容的需要,使意、形、刀有机地融为一体,这道理有些像武侠小说中所说的人剑合一一样。”
第222章古玩具
第222章古玩具
“哦,由此可以知道这块玉佩的年代吗?”程安江最关注的还是年代,这是决定这块玉佩价值的最重要因素,除去工艺材料以外。
“镂刻的工艺在明清两代盛行,不止是玉器,就连文玩核桃,家具,石器都采用到镂刻这种工艺,可是最早出现并有记载的却是在辽金元代。”骆天这话一拐弯,程安江皱了了下眉头,显然觉得骆天在卖关子,却听他说得有理,耐住性子继续听下去。
“这玉佩之所以叫春水佩,是有来头的,这上面有一只‘海东青’,海东青是一种神鸟,又名鹰鹘、吐鹰鹘,主要生长于黑龙江流域。它体小机敏,疾飞如电,勇猛非凡,自古以来深得我国东北各民族的喜爱,有专人进行驯养,用以捕杀大雁及天鹅。”
“这又代表着什么?”作为现代人,早已经对海东青这种动物没有认识了。
“说这玉佩的玉人至少是少数民族,还有就是春水玉是装饰玉的一种。它是反映辽、金两代皇帝,贵族春季进行围猎时,放海东青捕猎天鹅场景的玉雕。春水玉通常采用镂雕来体现水禽,花草,风格写实,具有强烈的民族特色。造型多呈厚片状,多数作品比较注重单面雕刻,风格粗狂,简洁。”骆天这才讲到了真正的重点。
“哦……”程安江连连点头,仍希望骆天给一个结论:“那么是?”
“脱不离辽金两代,这玉盘得不错,玉的光泽很漂亮。”骆天含混地说道,他自然知道,实为金代春水玉,只是要点出来,有些为难,毕竟两代的春水玉差别不大。
“嗯。”程安江已经很满意:“我们果然没有挑错人。”
提到这个,骆天有些好奇:“我想知道,程先生为什么选中我呢?”
“其实是真真的主意,加上我听说过骆先生的名头,所以才想一试。”程安江笑道:“其实我倒是好奇真真为什么会第一个提到你,不过程甄并不太赞同,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程安江语气中有对小女儿的怜爱,这自然有原因,小女儿经受的轻视想让他弥补吧,对于强悍优秀的大女儿,言语中却有些无奈,想来是让他头痛不少,毕竟程甄的自主性非常强,而且,她对什么都是持怀疑的态度,这可真是要命。
骆天似乎明白为什么是程真来接了,她是知道自己要来的啊,还装作一幅意外惊喜的样子,想不到这小丫头也有一些……城府,转念想想,她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要说没有心机怎么可能?骆天突然有些颓然,自己对于女人果然抵不过对古玩的了解,这程家姐妹两人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自己那是白操心了。
“怎么了,骆先生?”正在兴头上的程安江催促道:“我们接下来看哪一件?”
“白玉双龙佩吧。”骆天说道:“都是玉佩,那就一起看看吧。”
骆天有点小小的失望,白玉双龙佩直径不过五公分,外观白色,两条龙背靠背,爪子腾空似乎要扑跃向前,骆天立刻总结道:“清代的白玉佩,比较简洁。”果然程甄不太懂古玩,随口道出来,这个就破功了。
接下来的鎏金鹿纹马蹬壶却让骆天眼前一亮,马蹬壶是经典的金银器,也就是主材为银,银上为鎏金,统称为金银器。
银壶捶揲成形,形似马镫,上窄下宽,平底,侧视为三角形,直口,有盖,盖面稍鼓,顶有小孔,可能原有盖钮,今已失,颈部有环,原应有链与壶盖相连,提梁作鸡冠形,内衬银板,中有圆孔。壶腹微降,中心錾刻卧鹿,头顶灵芝,身上有斑纹,周围填以山石花草纹,鱼子纹地,外有两个莲瓣纹组成的菱形,四角饰卷叶纹,腹部两面纹饰相同。盖面饰翻卷的荷叶纹,侧沿饰两破式海棠。颈部錾卷叶三角纹各一周。壶侧面饰忍冬花结,亦以鱼子纹为地。造型美观实用,装饰采用开光的手法,主次分明,纹饰鎏金,具有较好的装饰效果。
“马蹬壶也是北方少数民族常用的容器,早期的少数民族一般用皮质的,可是皮革易于腐烂,不能长久保存。这壶之所以是扁平的,是因为扁体容器容积相对较小,平面稳定性较差,而优点是易于捆扎固定,方便携带,适合于游牧生活使用。”骆天对这壶的外形有所解释:“在当时,汉族所使用的壶具多用圆形,体积大,易于滚动,对于骑牧族来说非常不容易携带,就是在此基础上,他们研发了更适合自己的壶具。”
“辽代器物在各方面均酷似盛唐金银器,但是两者还是有根本的区别的,整体来看,辽代金银器风格较为粗犷,其纹饰与唐代相比常有简化的趋势,器形也每每带有游牧民族的独特风貌,在相当程度上保留了契丹本民族的传统。”骆天指着这个马蹬壶:“表面看来是经过了专业的处理。”
程安江得意道:“没错,壶表面的污垢,用乙醚、苯、氨水进行清洗,再用蒸馏水冲洗,最后经干燥处理,让它焕然一新。”
“是程先生自己动的手?”骆天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既然这暗室如此珍,平时不让人轻易进来,那么定期对这些古玩进行护理的人是谁?
“真真。”程安真的回答让骆天又吃了一惊。
“她的专业是?”
“考古。”程安江笑着答道:“我有三个子女,算是各有所长了,大儿子音乐,二女儿商业,三女儿考古,说实话,他们三个都是我的骄傲。”
骆天相信一位父亲脸上流露出来的自豪感,程真是学考古的,骆天真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就像一个谜一样,一点一点地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容,这种感觉……很奇妙,骆天心头浮上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就在骆天神游九天的时候,程安江取出来一件陶器,圆球一般,外面上有着树叶一般的灰白色纹路,小巧得很,倒是可以一只手拿在手心中,骆天一愣:“这并不是摩睺罗,这是陶响球!”
程安江点头:“好眼色,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所以想打破一下陈规看看,毕竟这几样古玩你事先已经知道,或许做足了功夫。”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亲和女儿一样,都喜欢考验人,幸好骆天自从进入古玩圈来,没有一天不在经受考验的,像程安江这种程度,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程度。
“陶响球是一种重要原始乐器,也是最早的声音玩具。陶响球都是陶质的球形,中间是空的,里面装有弹子或沙粒,摇动时哗哗作响,和现在的婴儿手摇铃是同样原理,古人的概念到如今依然还在用,真是神奇。”骆天笑着说道:“想不到程先生连古代玩具也收藏得齐全,倒让我意外了,毕竟古代玩具在古玩圈来说,是属于生僻的范围。”
“我收藏并不一定以价值为考量。”程安江爱惜地摸着那陶响球:“只有有趣的东西,也在我的收藏范围内。”
骆天扫到架子上的一具风筝,风筝,大家都挺熟悉,每年三月三,在各大公园、广场上面,各式各样的风筝争奇斗艳外,还会一较高下,看谁的风筝飞得高,飞得远,可这具风筝与常见的并不一样。
风筝这东西在中国流传已久,相传墨翟以木头制成木鸟,研制三年而成,是人类最早的风筝起源,墨翟猛得一听上去似乎很陌生,但要说起他另外一个名字,就一目了然了,他就是——墨子。
墨子除了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文化大家,更是一名优秀的机械制造家,他曾花费了3年的时间,精心研制出一种能够飞行的木鸟。他又是一个制造车辆的能手,可以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内造出载重30石的车子。他所造的车子运行迅速又省力,且经久耐用,为当时的人们所赞赏,所以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理论家,实践家,他的学识并不仅仅停留在文化层面。
后来鲁班用竹子,改进墨翟的风筝材质,更而演进成为今日多线风筝。传《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也是一位风筝制作大师,从唐朝开始,风筝逐渐变成玩具。到了晚唐,风筝上已有用丝条或竹笛作成的响器,风吹声鸣,因而有了“风筝”的名字。
这一具风筝已经败坏到一定程度,主体架构是后天修复而成的,但相当巨大,比起一般的风筝足足大上两倍,风筝底部有一竹哨弓弦,骆天看一眼,这风筝上下泛着绿光,而且上面呈现的数字是——公元前四年!此时,不正是——楚汉相争!
骆天立刻反应过来,程安江见骆天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神采,问道:“怎么样?这风筝不会又是复制品吧?”
“不,虽然称不上是完整的古风筝,可是只是后天修复过,并不是复制品,毕竟以当时风筝的材质,要保存千年,是不大可能的,后天修复再所难免。”骆天泰然道。
“千年?你是说这风筝有千年以上的历史?”程安江一直以为这顶多是明清时代之物,最大的可能性是清末甚至民国初期。
“没错,一是从风筝所使用的材质来看,这些用现代的精密仪器就可以检测出来,二来,是这风筝下面的竹哨弓弦,据我所知,汉代有位了不起的人物就曾经利用风筝做到了一些事情。”
“莫非是指韩信?”程安江对历史倒也有一些了解。
“没错,楚汉相争时期,韩信曾令人制作大型风筝,并装置竹哨弓弦,于夜间漂浮楚营,使其发出奇怪声音,以瓦解楚军士气,并且利用风筝做测量工作。”
“想不到小小的一具风筝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我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程安江感慨良多:“假如早一点请你来就好了,不过,为时未晚,为时未晚,哈哈!”
骆天总觉得程安江有些怪怪的,今天的话里话外总有一股子弦外之音,可能是家大业大,烦恼也会比一般人多吧,他谦虚地笑笑:“术业有专攻,古玩是我活下去的本钱,所以自然要钻研得透彻才行,就像您的经营之道一样,必须有过人之处。”
第223章委屈2
第223章委屈2
没有人不喜欢听奉承的话,更何况骆天本来就是发自内心地夸赞,程安江心内十分受用,对骆天更是高看一眼。
骆天还想继续,程安江看看时间:“时候不早了,吃完中饭再继续吧,我们还有时间。”程安江总是强调时间什么的,难道是商人的共同特点,所谓的“时间就是金钱”?
骆天点头:“好。”肚子正饿着呢。
程家有自己的厨子,据称是中餐无所不晓,西餐也有一手,这让骆天很是期待,可是端上来的却是不折不扣的营养餐,骆天只有心里暗暗叫苦,外形倒是漂亮,挺惹人食欲,可是味道实在是太返璞归真。
看到骆天隐约失望的样子,程真一笑:“就知道你不习惯,所以为你另有安排。”
程真如此心细,骆天挺意外地,程安江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眼神中似乎有太多内容,程真安排厨子为骆天准备的是川菜,骆天毫不客气,还不忘道谢:“谢谢你,田田。”
骆天情不自禁叫着程真的小名,这让程安江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看来真真对这个叫骆天的鉴定师有一些不寻常,他自己对骆天很有好感,对于这一发现居然有一丝窃喜。
程家的餐桌又长又窄,一家人坐在上面,看似离得近,却又好像相隔甚远,骆天更喜欢中式的圆形餐桌,一家人围坐成一圈,那才更像一家人。程甄冷眼瞧着这三人的互动,毫无情绪,坐在她旁边的小洛倒是天真可爱得很,只顾得挑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吃。
终于等到中餐结束,程安江有午睡的习惯,下午的鉴定两个小时后才能继续,这让骆天心里像猫爪子挠,难受得很,却只有在花园的休闲椅上坐着,等待着重见那暗室的时辰到来。
程真端来一杯饮料给骆天:“辛苦你了。”
“谢谢。”骆天接过来,双眼却盯着程真:“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学考古的,还有,是你引荐我做为你父亲的藏品鉴定师,这些为什么要隐瞒?见到我的时候,还假装意外?”
程真没想到骆天会如此袒诚地说出他的疑惑,她睁大了眼睛:“你生气了?”
“不生气。”骆天气咻咻地说道:“托你的福,我收到三件不同一般的见面礼,还拿到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我怎么能生气?”
明摆着是生气了,程真坐下来,低着头,又成了那朵柔弱的小花:“假如我告诉你,我是亚洲首富二房的女儿,我是不是很卑劣?还是,你会看不起我,在一般人的眼里,我就是个私生女,厚着脸皮要来分得一杯羹,虽然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可是外人却将这种想法强加在我头上,否则,他们就会觉得不正常,不合逻辑,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脸面告诉你。”
究竟哪一面才是程真的真面目?骆天有些分不清了,但显然程真对于保养古玩很有一手,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在性格上,她似乎具有两面性,她看似柔弱,可是却有一颗缜密的心。
她根本是用柔弱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这就表明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和程甄的霸气外露相比,她更聪明,更有技巧,原本骆天以为她处于下风,现在看来吃亏的人其实是程甄。
“你学考古多久了?”骆天问道。
“两年时间,但我多次参与古墓的开掘工作,实践经验比较足,我说过,我对经商没有兴趣,我热爱考古,不过没有人相信。”程真显得有些疲惫:“我不想住进程家,可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骆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大小姐的母亲呢?”
“我住进来以后,她就搬出去了。”程真叹口气:“想不到我母亲过世后,这场争斗还要延续进去,只是对象换成了我。”
可悲!骆天脑子里只是浮现出这个词而已。
程真摆摆头,像是要把这一切赶走,她换上了高亢一点的语气:“不过我快要离开这里了,我已经向导师提出,随考古队去学习,估计要去好几个月,这几个月就轻松不少了,就像在孟买的那一个月一样。”
“考古队?”骆天惊讶道。
“是的,听说在河南发现了曹操的真墓室,所以组建了这个考古队,队长你应该很熟悉,黄立德黄老师,导师与他有交情,强力推荐了我,现在推荐通过了。”程真张开双手:“太好了!能和黄老师一起学习,像是做梦一样。”
“曹操墓?”骆天低头沉思起来,自己先前在网上查到的资料,主公这称呼最盛行的时代便是三国时期,他心头一动,这次黄立德带队协助曹操墓的开掘,这中间会不会有所发现?或许与手上的碎片有关?他突然激动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以后。”程真只当骆天是个古玩狂人,听到这种消息激动也不为过。
“不好意思,程真,我失陪一下。”骆天立刻起身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机来给黄立德打电话,他需要确认,然后是积极地参与。
五分钟后,骆天吐了一口气,回到了花园的座位上,程真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吗?”
“不,是太对劲了,这正是我想要的。”骆天笑了笑:“恐怕我们俩一个月后要在一起工作了。”
“你是说?”程真险些跳了起来:“你也要参加曹操墓的开掘工作?”
“没错,如无意外,香港之后,我们将再一次见面。”骆天笑嘻嘻地说道:“你说过的,我们一定会‘再见’。”
“只是没想到再见的次数会这么多。”程真红了一下脸:“这下我有幸和两位大前辈学习了。”
两人说话说得正起劲,程甄突然一脸愠意地跑了过来,她直冲到程真面前:“我问你,你是不是进过我妈的房间?”
程真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幅不知道怎么作答的样子,看她这样子,程甄的怒气更盛:“我说过,我妈的房间,你没有资格进去,程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们母女,是我妈最恨的人,你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
骆天的心里有些难受,不是替某一个女人,是替这一双姐妹,假如他们不是有一位共同的父亲,还会站在这里剑拔弩张吗?
程真突然站了起来,气势在瞬间被放大:“有意思吗?姐姐。”
程真娇小的身子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来,她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悲哀:“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凌驾于我和我母亲的头上,视我们为敌对?”
“你母亲插入我父母中间,成为第三者,甚至全港皆知,你居然还问为什么?”程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火药味十足,骆天无奈地坐在原处不动,这时候,他知道自己说错一句话,就是得罪人的事,女人与小人,均不能得罪,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继续做一名看客。
“资格?”程真真的被激怒了:“有些事情我们不说,却成为你们的所谓资本,真是可笑至极,有件事情我和母亲一直没有讲明,一直忍气吞声,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你们还是这样对待一位已亡人!姐姐,告诉你吧,真正的第三者是你的母亲,杨芳芳!”
哇,这个爆料够劲爆,何止是程甄,就是骆天的身子也震惊得抖动了一下,他看着程甄,果然程甄不相信:“你胡说什么?我妈是第三者?”
“这是事实,爸和妈早就私订终生,只是迫于家族压力才会娶了你妈,先来后到的道理是懂的吧?如此一说,谁是第三者?”程真苦笑:“我几次忍不住想公诸于世,是我妈一直拦着,她不希望再让我们卷入漩涡之中,只是没想到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一直污辱我妈!”
“我不信!”程甄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她一直以来在程真面前的优越感突然摇摇欲坠,这让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信不信,你去问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这就是他偏心的理由!你一直以来不是不平衡吗?这就是真相!爸也很疼你,可是他更对不起我和我妈,这就是他一直偏袒我,护着我的真相!”程真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现在是时候你去问爸了。”
程甄死死地盯着程真的眼神,她希望找到一丝程真说谎的迹象,可是没有,她失望地后退,转身,然后飞奔起来……
程真整个人突然软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坐下来,竟然像一个孩子,她埋下头抽泣起来,骆天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没事了,现在是不是觉得好轻松?”
“是的……”程真无力地抬起头来:“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了,小时候,被记者穷追猛打的时候,我真想喊出来,可是我妈不让,她只是把我拖到一边,告诉我,要学会一个字,忍,谁让她爱上了父亲这么一位男人呢?”
原来所谓的隐忍,城府就是这么得来的,骆天叹了一口气:“捅破这层纸,其实是好事,你们两个人都不是坏,只是有隔阂而已。”
程真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具有欺骗性,我并不是表面上的柔弱,我好虚伪?”
“老实说,有一阵子是有这么一种感觉。”骆天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我就知道。”程真无奈地说道:“你会看穿我的伪装的。”
“这么说,在孟买,在贫民窟,你的害怕是装出来的?”骆天想起那天她的反应,至今还记忆犹新:“还有,你应该知道我找的那些石头是黑钻原石吧?”
“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在那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是在印度的留学生民都避免要去的地方之一,至于那些石头,毕竟我对玉石的原石不太了解,但回去后我有查过资料,知道那些是黑钻的原石。”程真索性一股脑儿说个清楚:“我透过关系查到你返程的航班,然后订了同一趟飞机,所以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完全是人为的。”
第224章湛卢剑
第224章湛卢剑
“还有呢?”骆天心中升起一股不同寻常的感觉,它们已经在心里慢慢升温。
“这一次,我是回来后知道父亲要办藏品展的,他这些藏品是几十年的累积,他一直引以豪,这次参加藏品展的也是一些权贵名流,所以我灵机一动,顺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为了顾全程家的面子,建议让他找人重新鉴定这一批珍藏,争取它们是百分之一百的珍品。”
“然后你推荐了我?”骆天已经想到后面的事情了。
“是的,一切都挺顺利,只是我没有想到姐姐会跑去为难你,我想,只要与我有关的事情,她总是会看不顺眼吧,可是你到底是骆天,破了她的局,是不是?所以有了我们的第三次见面。”程真佩服地说道:“不愧是古玩天才。”
骆天细数了数,看来有一件事情,程真是不知道的:“其实,你姐姐找上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这果然出乎程真意料之外:“是什么?”
“一条中世纪的贵族祖母绿项链,杨芳芳女士看中的,可是我先她一步从印度收购回来,所以她不得不从我手上再购买,你姐姐在办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项链的主人和你推荐的鉴定师是同一人。”骆天笑了笑:“这可真是巧合至极。”
“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缘份吧。”程真突然有一丝惆怅:“看来你和我们家的缘份不浅。”
“或许吧,我与程先生也算投缘。”骆天觉得自己的人缘一直不赖,下到三教九流,上至名流权贵,都有渊源。
两人正在交谈中,突然听到一阵哭泣声,程甄掩面从一楼大厅里跑了出来,她看也不看骆天和程真,径直朝大门处跑去,骆天站了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追,却听到程安江的声音:“不用管她了,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程安江缓缓地走到花园中来:“骆先生,让你看笑话了。”
“程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骆天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这是豪门的家务事,不比寻常人家的家事,牵扯到很多方面,骆天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骆先生,我需要你全面地对我的藏品进行一番鉴定,将赝品全部挑出来,拜托你了。”
挑赝品对于骆天来说再容易不过了,关键在于如何指认出它们是赝品,拿出可信的证据来,骆天在暗室之中也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现在的骆天是站在瓷器区,这一排全部是各个朝代的瓷器,官窑,民窑,不一而足。
骆天停在了一个黑釉盏前,他歪着头,这是一个黑釉盏,所谓的盏,在古时,通常被拿来盛灯油,或是装茶水与酒水,这是一个黑色的盏,除开边缘与底部是黄褐色,身子是纯黑色,也就是黑釉了,底部有像兔毛一样的黑色纹路,也就是“兔毫”,所以,这黑釉盏更详细点说称之为黑釉兔毫盏。
见骆天对这黑釉盏感兴趣,程安江急忙补充道:“这是宋代建窑出产的黑釉瓷,十年前,我在北京潘家园收回来的。”
“建窑?”骆天不作声,建窑也是宋代的名窑之一,也称“建安窑”、“乌泥窑”。窑址在福建建阳县水吉镇。以烧黑釉瓷闻名于世。小碗最多,胎骨乌泥色,釉面多条状结晶纹,细如兔毛,称“兔毫盏”。
也有烧成“鹧鸪斑”和“银星斑”的,别致美观。釉下毫纹,是利用酸性釉料所后成的酸化痕迹作装饰,因建窑瓷皆仰烧,釉水下垂,成品口缘釉色浅。由于器壁斜度不同,流速快,成纤细毫纹,流速稍慢则粗,就成兔毫之状。有的器底,刻有“供御”和“进琖”等字样,为贡瓷。
“怎么,有问题吗?”程安江虽然是请骆天来掌眼挑刺的,可是要真是挑出来了,自己心里又有些不好受,看到骆天对这兔毫盏存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了。
“建窑是以产黑瓷著称,唐代始,清代终结,原本是江南地区的民窑,北宋晚期,斗茶兴起,开始烧制了专供宫廷用的黑盏,这种瓷器在日本被称为天目釉,茶道中人很看重建窑黑釉瓷器,但也有不少窑口开始仿烧,包括有福清窑,武夷山窑和茶洋窑,这其中,以福清窑仿烧的数目最多。茶洋窑仿烧的年代最晚,而武夷山窑在仿烧的基础上又加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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