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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袁杰说道:“不过张奇伟帮了我不少。”
哟,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了不少啊,张奇伟一声也不吭,这两个人在性格上,完全南辕北辙,工作实力却不相上下,现在骆天有左膀右臂了,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你们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准备玉片修完了再去。”袁杰说道。
骆天看了一下,大约还有三十来枚,这工作量,今天一夜也搞不定,他摇头:“你们不用太心急,走吧,一起去吃饭,明天继续。”
两人终于脱下了手套,放下了工具,袁杰夸张地舒展着身子:“唉哟,人胖了就是不行,坐在这里就像猪只用两条腿直立……”
张奇伟笑出声来了,居然有人把自己比作猪,“假如我要是远视眼,我或许真以为刚才是一头猪坐在那里。”骆天毫不客气地打击袁杰,同生共死过,骆天已经知道袁杰这个人了,这样的玩笑话他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骆天还是知道的。
果然,袁杰虽然皱了皱眉毛,但立刻笑了出来,他想假装生气,可是做不到,程真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新团队,很年轻,大家都才气逼人,现在正在磨合之中,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走吧。”骆天计上心来,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当张奇伟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赵敏时,他险些摔到地上去,其实不止是张奇伟,赵敏打份得风情万种,极具女人味,远望过去,就是一位玉人,来往的男士无不回头,有一位甚至差点撞上电线杆!
张奇伟被袁杰扶了一把,袁杰说道:“你丫的的怎么看到美女腿都软了?”
“滚你的。”张奇伟有些恼火了,站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肯定想要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这个袁杰爆着粗口,想要把他拉下水,张奇伟能不急吗?
程真听说过赵敏,可是亲眼见到还是吃了一惊,皮肤真的太好了,这么一位美人,骆天居然选择了自己,程真是又喜又……有一些受宠若惊。
赵敏落落大方地走到程真面前:“你好,我是赵敏,你一定是程真了。”
“是的,你好,你真漂亮,早就听说有你这么一位玉人儿,亲眼看到,我只能说闻名不如见面。”程真的坦然称赞让赵敏心下释然,没有想象中的针尖对麦芒,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气度不凡,赵敏一歪头:“我们骆总的眼光不错。”
“好了,不要站在外面,进去吧。”骆天催促道:“有多少话坐下来再说吧。”
一行人要了一间包房,张奇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骆天踹了他一脚,张奇伟只是看着骆天,一脸地迷茫,对修复这么精通的人,到了女人面前就成了白丁,人果然是奇妙的动作,骆天闷哼一声:“赵敏,张奇伟你见过了,这位是袁杰,可以叫他袁胖了,和奇伟一样,他是我们公司的修复专家。”
袁杰的手在t恤上抹了抹,立刻伸向赵敏的一双玉手:“你好,你好,叫我胖子吧,姓都可以免了。”
该给力的没给,不该给力的在这里活蹦乱跳,程真这时候才明白骆天的用意了,她突然起身,与张奇伟换了一个位置,这样一来,张奇伟就坐到了赵敏的旁边,赵敏遇上男人无数,之前骆天的低调就引起过她的注意,现在的奇伟,他很害羞,不懂得表达,坐在自己身边,连头都不敢抬,甚至看自己的勇气也没有。
赵敏终于笑了出来:“我让你很害怕吗?”
“不是,”张奇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在你面前出丑,我有点紧张。”他摊开自己的手,手心上全是汗!
赵敏就不说话了,她一开始没想到骆天会给她打电话,来了看到张奇伟,才明白,骆天这是想要给自己牵红线啊,她对张奇伟并不排斥,他没有很俊朗的外表,可是身高正是理想状态,也不是想象中的油嘴滑舌,看上去挺可靠,倒是可以接触着试试看。
看人家,都已经成双成对了,赵敏真觉得有些寂寞了。
一顿晚饭吃出了一点小火花,赵敏对张奇伟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但是至少与张奇伟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就是好的开始了。
前一晚上,骆天还在替别人牵绳拉线,忙得不亦乐乎,他哪里想得到,第二天就轮到他替自己操心了。
骆天正和自己的左膀右臂商量着如何进行最后的修复工作,金线先行送来了一部分,金线的加工并不容易,尤其用在修复上,加工要求更是是要精益求精,现在在其他修复人员的帮助下,张奇伟开始将金线穿进玉片边缘的小孔里,按照原来的样子打结编缀,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袁杰庆幸自己的胖手指不用做这么细腻的活儿,自己还是更适合修复玉片。
这样的一件玉衣,在汉朝时,一名玉工至少要花上十年的时间,制作一件中等型号的玉衣所需的费用,几乎相当于当时100户中等人家的家产总和,这是一件大工程,现在张奇伟身担重任了,光是金线打结的方式也要保持原来的风格,帮助张奇伟的还有两名新招进来的修复人员,三个人就在那里几乎以蜗牛的速度进行着修复。
慢工出细活,这是必须的,骆天明白这个道理,骆天上前帮忙,进程总算快了一些,骆天听到外面传来电话铃声,业务部的员工正在接电话,这是好的迹象,有人在咨询了,可是程真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士堂,你怎么来了?”
骆天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奇伟,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出了修复室,骆天就看到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秀气男人,长得十分儒雅,正与程真拥抱在一起,骆天快步地走过去:“程真?有客人吗?”
第374章料器
第374章料器
“骆天,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伯伯的儿子,陈士堂。”程真终于松开了拥抱陈士堂的手:“士堂……”
“我听爸说过了,天才鉴定师,骆天先生。”陈士堂似笑非笑地看着骆天:“你好,不好意思,没有打招呼就擅自跑过来了,我和程真很久不见,听说她在这里,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是挑衅啊!骆天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kao,还迫不及待呢,腿没跑断吧?上门来就抱,这是借着礼仪的幌子,公开揩油啊,骆天微笑了一下:“我和程真欢迎你来,请坐吧。”
陈士堂微微点头,直接坐在了程真的办公椅上,程真也不生气,居然还热烈地和他说起自己的工作性质来,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骆天感觉受到了冷落,这两个人的眼里还容得下自己吗?骆天有些上火了:“你们慢聊,我还有工作,晚点见。”
撇下这两人,骆天回到修复室里,那些细长的金线惹得他很不耐烦,他放弃帮张奇伟的忙,这样状态的自己纯属添乱,杀上门了,骆天觉得自己太窝曩了,他快步朝外面走去,两人还在聊得热火朝天,骆天一手拥上程真的腰:“亲爱的,我们中午要不要招待一下你的老朋友?”
看到骆天的动作,陈士堂的脸色明显变得僵硬了,不爽啊,真的很不爽,骆天心里却痛快了,自己反击就好了,刚才自己怎么想着退缩呢,这是我的女人,你要敢碰,管你是谁的儿子,老子照样收拾不误!!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陈士堂站了起来:“程真,我们再联系。”
这就走了?骆天还意犹未尽呢,他并没有松开放在程真腰里的手,直接拥着程真送陈士堂到电梯口:“慢走,陈先生。”
电梯门关上了,程真笑着拍开骆天的手:“好了,人家都走了。”
骆天并不松开:“他要再杀回来,我还得这样干,别惹我的女人就对了。”
“他就是我的好朋友,小时候的玩伴。”程真摇头:“你太多想了。”
“是你太单纯了。”骆天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哇,全是火花呀,这是普通朋友吗?娘的,信才怪,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这个叫陈士堂的,和他的父亲不一样,这家伙贼精,并不是正面的精明,万一被他挖了墙角,情何以堪?
骆天先回去工作,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晚上的聚会,陈士堂一定会到,程真最好不要去,万一她不肯,自己也要盯着一点,不让那个陈士堂有机会,他就是有这么一种不详的感觉,自己的直觉向来很敏锐。
时间过得很快,次日的晚上来得比平时更快,骆天带着邀请函,是最终还是带了女伴,程真想去,他不想拂她的意,他穿了西装,锃亮的皮鞋,站在镜子前面,俨然十足的成功人士,程真穿了小礼服,娇俏可爱,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很可爱,很闪耀。
潮州商帮的举办地惊人地巧合,维也纳酒店,在那里,骆天第一次参加了拍卖,那里有很值得回味的记忆,今晚,又是在那里,骆天能否张开双臂,再次迎接美好的未来呢,他握紧了双拳,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维也纳酒店门口的停车位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酒店的门卫走过来,敲开车门:“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没有位置了,我可以替您把车泊到地下停车场吗?”
“可以。”骆天真没想到潮州商会的规模会如此之大,远超过预期了。
站在酒店门口等待泊车的服务生回来,程真低声说道:“我打听了一下,今天晚上差不多有五十人参加,都是潮州帮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你要来,不少人都拿了古玩过来,希望你能够进行鉴赏。”
“看来今天晚上我有得忙了。”骆天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引发这么热烈的反应,必须要好好表现了,这是一帮非常有实力的人,要摆平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与人并不是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会识道理,懂得尊重对方,需要一颗强心脏。
泊车的伙计回来了,把钥匙还给骆天,又引两人上楼,四楼的自助餐厅已经被潮州商会包下来了,骆天与程真一走进自助餐厅,感觉时间都停顿了,站在门口迎接两人的居然是陈士堂,娘的!!骆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真真,你来了。”五个字,像是炸雷一般响在骆天耳边,真真?自己都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程真,这个男人今天也是细心料理过自己的,斯文败类,就是指这种类型的,这个男人是在逼自己出手啊。
骆天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程真是成年女性了,叫真真不太合适。”
眼见两个男人之间燃起战火,程真只想息事宁人,她看到不远处的陈凡善:“骆天,陈伯伯在那里,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围在陈凡善旁边的还有七八个人,见到骆天过来,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骆天,像是在询问骆天的身份,陈凡善点一点头,兴奋地冲骆天一招手:“骆天,你终于来了。”
看到打扮清丽的程真,陈凡善微微点头,似乎很赞赏程真这种简单适宜的打扮,跟在两人身后的陈士堂快步走到父亲的身边,有人说道:“咦,士堂,听说在美国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士堂不语,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个身份倒是让骆天有一些吃惊,原来有这么牛叉的职业啊,在美国,医生与律师是很值得人称耀的职业,骆天有点摸不准情况了,这个家伙突然回国,真是为了程真?
“诸位,这位就是骆天了。”陈凡善笑道:“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们现在就去打扰他,总得让来客填饱肚子,是不是?”
“哈哈……”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骆天一进来,他们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陈凡善倒是提醒他们了:“当然了。”
程真知道骆天一会儿有得忙了,她替骆天取来食物和饮料,相当贴心的举动,看在陈士堂眼里,很是扎眼,他扶了扶眼镜:“一般情况下,我觉得男士应该照顾女士。”
突然就被情敌抓了一个包,骆天有些猝不及防,连程真也觉得陈士堂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士堂,这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骆天平时对我很照顾。”
“真真,你太善良了。”陈士堂摇摇头,有些失落地走到一边。
骆天不爽,很不爽,这叫恩爱,懂吗?骆天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填着肚子,现在还不是展露才华的时候,潮州帮的商人们现在正三五成群在聚集在一起聊着商业圈特有的话题,骆天听到了并购,听到了裁员,还有收购,这些名词不停地跳进骆天的耳朵里,这些人的战略性都很强,但也看得出来不少商人并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不少人甚至刚刚初中毕业,可是他们的商业头脑,的确不能小觑。
这一群商人很团结,懂得如何利用帮内的资源,好比,现在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位正在协商合作的资源,一个是经营箱包的,一个是经营皮草的,倒是相得益彰,完全有合作的机会,再向前,站在陈凡善面前的是一位海鲜商人。
骆天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做《可怕的潮州商人》,他知道潮州商人的特性,他们讲诚信,有强烈持久的信念,有胆量,而且相信交朋友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生意场上朋友越多越好,对手越多越糟,朋友是交出来的,而敌人则是气出来的。
突然想到最后一句,骆天惊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自己在生气,在生陈士堂的气,在今天重要的时刻里,自己坐在这里像个打输架的小学生一样,太可笑了。是重整旗鼓的时候了,结束最后一口食物,骆天抹干净嘴,确认嘴里没有异味,走了出去,向各位商人介绍自己,将自己的名片一张张地扩散出去,值得庆幸的是,对于自己这张生面孔,绝大多数人都是友好的,只有极少数人,对自己很冷淡,人情冷暧无非就是这样,无所谓,只要这五十来人中,有一半的人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成功。
陈凡善领着好几位商人过来:“骆天,我们现在可以打扰你了吗?”
“当然了,没有问题。”
几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其中一位有点秃顶的男人拿出一件东西来:“骆先生,久闻你大名,能否替我看看这件古玩,这是我从平遥带回来的。”
“料器?”骆天还是第一次替人掌眼料器。
料器其实就是用加颜料的玻璃原料制成的器皿或手工艺品,是一种溶点很低的玻璃,其质光洁,有各种色彩。主要产地是北京和山东博山,料器何时从国外流传到中国,考古学说界说法不一。但是在明代万历年间,山东博山的料器制作已十分繁荣兴盛,并流传到北京。明代以山东博山所制的料器最佳,透明度高,光泽晶莹。
眼前的这一件是仿玉料器,那人听到骆天说料器,吃了一惊:“这不是玉器吗?这是我买来的和田玉啊?”
骆天心里叹一声,仿玉料器很容易让刚进入玉器世界的和田玉爱好者蒙受损失,很多人用玻璃原料模仿和田玉的材质,冒充和田玉牟利,骆天接过对方手上的料器,他看到自助餐台上的玻璃:“我有一个很快速检验的方法。”
骆天带着几人走到自助餐台前,将手里的料器划向玻璃,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引起不少人的注目,骆天的手抬了起来:“没有划痕。”
“这说明什么?”
“真正的和田玉是可以在玻璃面上画出划痕的,而料器本身是玻璃制,两者硬度相当,要么不能划出划痕,要么就是两败俱伤。”骆天又说道:“和田玉的密度比料器要大,同样体积的两者,和田玉一定比料器重。还有就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带放大镜来,不过您回去以后可以试一下,用放大镜查看,玻璃料器制品没有天然石纹,却能看到气泡或融流痕迹,这些气泡是在制造玻璃料器过程中融化凝固过程中进入空气造成的。如果发现有气泡那么就可以断定为玻璃制品了。和田玉在放大镜下观察多有内部石纹。”
第375章补子
第375章补子
眼看得对方露出失落的表情来,骆天说道:“您不必沮丧,其实要高兴才对……”
这番话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人疑惑道:“我都买到假货了,还让我高兴?”
程真担心地看着骆天,今天的骆天是怎么了??
“这位用料器冒充和田玉的老板做梦都想不到,他卖了一个漏。”骆天笑道:“他倒是想多赚点,不过现在可以要后悔莫及了。”
“什么意思?骆天,你有不能讲明白一点。”程真有些着急了,关子卖得太大了可不好。
“这块料器是正儿八经的古董,明末的山东博山料器,明代以山东博山所制的料器最佳,透明度高,光泽晶莹。《青州府志》中介绍:“琉璃器,出颜神镇(今山东博山),以土产马牙,紫石为主,法用黄丹、白铅、铜绿,焦剪成珠、穿灯屏、棋局、帐钩、枕顶类,光莹可爱。’这一件料器很具有收藏价值。”骆天说道:“福祸相依,就是指这么一回事吧。”
如此一来,那人立刻转怒为喜,想到要蒙骗自己的那人,痛快无比:“看吧,欲陷害人者,反遭殃,唉呀,真是世事难料。”
那人将料器精心收好,又轮到其他人过来请教,那人突然折返过来,送出一个红包,程真代为收下道谢,又有人送上想让骆天掌眼的古玩,这是一件竹木雕,这人骆天觉得眼熟,终于想起来,这是国内十大服装品牌之一的创始人,而且还是女装的,往往言说人不可貌相,这位先生五十出头,体态微胖,而且发量稀少,猛得看上去,毫无魅力可言,谁能想到从他的手下会衍生了那么多飘逸的女装呢?
竹木雕作为造型艺术的一个特别门类,一般的艺术评判标准也同样适用于它,但对竹木雕刻艺术的评价,还有其独特之处,那就是作品的质材优劣和雕刻工艺水平的高低,这也是影响其价值高低的一个方面。以木雕为例,就木雕的质材而言,用紫檀、黄花梨等贵重木材雕刻的作品比一般的松木、杉木、桦木、樟木等普通木材雕刻品价值要高,这是不言而喻的。从雕刻工艺上说,圆雕、镂空透雕、通雕等技法比一般的浅浮雕或单纯的线刻要复杂,技术难度也大,不同的技法也是判断其价值高低的因素之一。
这是一件竹雕作品,我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竹制品的国家,所以竹雕在我国也由来已久。在竹制的器物上雕刻多种装饰图案和文字,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竹雕成为一种艺术,自六朝始,直至唐代才逐渐为人们所识,并受到喜爱。竹雕发展到明清时期大盛,雕刻技艺的精湛超越了前代,在中国工艺美术史上独树一帜。
“怎么样,骆先生?”这位言先生很迫切地希望听到一个不错的答案,这件竹雕他花了三万块,因为它古朴的外观,他的直觉认为是一件古董,而不是现代雕刻的工艺品。
“我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件竹雕您花了多少钱?”骆天笑着问道。
“三万。”言先生的一颗心提了起来,他想起来了“鉴宝”节目里的专家经常说的一句话,不管是多少钱,就当是交学费了。
这是一件竹制的类似于洞萧的乐器,学名叫做尺八,用带根的竹子制成,属边棱振动气鸣吹管乐器,以管长一尺八寸而得名,其音色苍凉辽阔,又能表现空灵、恬静的意境。如今已经在中国没落,反而日本人很钟爱尺八,可能是民族的审美与品味不相同吧,中国人更喜欢优雅沉静的洞箫。
在日本奈良东大寺的正仓院里,还保存着我国唐代传去的八支唐式尺八。其中一只竹制刻雕尺八,长43。7厘米,管上端开口,管身前面五孔后面一孔。每一按音孔边缘有圆形花纹。制作十分精美,通体雕花纹和仕女像。第一孔上刻有二女,一者俯而摘花,一者立其后作张袖状。后面一孔下有一女立而手执扇,另一女坐弹琵琶。其余部分均饰以花鸟纹。此外还有玉尺八、牙尺八、雕石尺八和桦卷尺八等。
言先生的这一枝尺八与奈良的八支唐代尺八风格极其相似,“言先生,您手上这一支是尺八,首先,制作工艺十分复杂,需选择较粗,竹纤维紧密,内壁较厚的竹材,因桂竹较适合,因此90%的尺八皆选桂竹作为材质,您这一枝的确是桂竹,尺八可分为唐尺八、地无尺八,一节切尺八和现代尺八四种,您这一枝制作工艺很精妙,属于现代尺八。”
唐尺八外切式吹口,六孔,并可根据需要选择凤眼的有无。指法与洞箫同,并且跟洞箫一样用调区分不同长度,常用的唐尺八有g调、f调、e调。
地无尺八是外切式吹口,五孔,前四后一,无凤眼。地无尺八一般用于古典流派本曲独奏,因此既可要求绝对音准,也可只要求相对音准。常用的为一尺八寸,也可随意取一段竹管进行制作,不必刻意要求长度。古管的制作方法,较现代管更加简单,古管的孔距为平均距离,内壁不做修正,所以地无尺八没有音准可言,却靠人为通过沉浮修正音高。
一节切尺八是外切式吹口,五孔,一节切尺八是虚无僧在古管尺八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只有统一长度。
现代尺八也称现代管、补土管。外切式吹口,五孔,现代尺八是在宋尺八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现代尺八要求绝对的音准,并对音色有相当高的要求,因此对制作的要求非常高。现代尺八必须对竹管的内腔进行一种被称为“补土调律”的工艺制作(补土管这一名称由此而来),也就是人为的对尺八的内径曲线进行有效的控制,从而使尺八的性能达到最佳。
骆天的话相当地委婉,这是一枝仿唐尺八外观的现代尺八,三万块,说贵吧,也不算了:“三万元的价格还是不错的,可以继续收藏下去。”
“哦。”言先生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讲话的方式很中听,其实这就是走眼了,现在心下却并不觉得可惜:“还不错的结果。”
程真舒了一口气,这些商人她从小就见过不少,他们敏感聪明,如何与他们交谈,是一门学问,庆幸的是,骆天完全掌握了这门技术。
又收了一份红包,这还不止,言先生问道:“不知道骆先生愿不愿意去我家作作客,我家还有不少藏品,希望能够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骆天连忙说道:“可以随时与我联络。”
“好,就这么说定了。”言先生侧开身子,他身后的一位富态的女士显得有些心急,他笑道:“阿玲,现在轮到你了。”
这位被唤作阿玲的女士瞪了言先生一眼,在潮州帮里,大家互相熟识,所以称呼上有时候比较随意,但是在骆天和程真两位年轻人面前,被叫做阿玲,让这位女士有些尴尬,言先生鬼笑着退开,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他一直喜欢开玩笑,这样让他觉得年态上会年轻一些,阿玲伸手向骆天,刚才一番围观,她对骆天很有好感:“骆天,我叫林玲,叫我林姐就可以了。”
林玲?比林志玲少了一个字,身材上差了不少,可是性格挺好的,骆天握住她胖乎乎的手,皮肤不错,保养不佳:“林姐,你好。”
林玲拿出一件织绣品来,骆天吃了一惊,整件织绣品被包裹在绿色的柔光之中,很美的给物,看到骆天嘴巴微张,林玲面露喜色:“骆先生,烦请掌掌眼。”
骆天接了过来,立刻赞道:“很美的织物,清朝的补子,这是文官缀绣的补子,五品文官的补子是白鹇图案。货真价实,价值不菲。”
要不是基于自己的年龄与身份,林玲恨不得跳起来了,言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她:“想不到你收藏的这些旧布还挺不赖的。”
林玲又瞪了他一眼:“比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雕刻品要强多了。”这正好戳中了人家的痛点,言先生立刻不说话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程真是学考古出生的,又擅长对古代织物进行清理,所以知道补子就是明清两代官员常服和补服在前胸后背处分别装饰一块方形(或圆形)饰有鸟兽的图案,称为补子,以图案的不同而代表不同的官阶,假如经常看清宫戏,应该并不陌生。
文官缀绣的补子图案分别为: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云雁,五品为白鹇,六品为鹭鸶,七品为鸂鶒,八品为鹌鹑,九品为练雀。
武官缀绣的补子图案分别为:一品为麒麟,二品为绣狮,三品绣豹,四品绣虎,五品绣熊,六品绣彪,七品绣犀牛,八品与七品相同也是绣犀牛,九品绣海马。
图案分明,官阶分明。虽然补子在明清两代才真正代表官位制定才定形,但补子的源头起源可以追溯于武则天时,《旧唐书舆服志》中记载:“延载元年五月,则天内出绯、紫单罗铭襟、背衫,赐文武三品以上:左右监门卫将军等饰以对狮子,左右卫饰以对麒麟,左右武威卫饰以对虎,左右豹韬卫饰以对豹,左右鹰扬卫饰以对鹰,左右玉钤卫饰以对鹘,左右金吾卫饰以对豸,诸王饰以盘石及鹿,宰相饰以凤池,尚书饰以对雁。”
元代时期,一些服饰的前胸后部处织有方形的装饰图案,其被称之为“胸背”,这样的服饰在考古中有发现,方形纹饰多作花卉状,它们在当时似乎并没有作为官阶的标志。但蒙元时期的胸背对于明代常服补子的产生具有直接影响。
真正代表官位的补子制度定型于明代,明清官员所用补子都是以方补的形式出现的,与明代相比,清代的补子相对较小,前后成对,但前片一般是对开的,后片则一整片,主要原因是清代补服为外褂,形制是对襟的原因。
在明清两代,受过诰封的命妇(一般为官吏的母亲及妻子)也备有补服。她们所用的补子纹样以其丈夫或儿子的官品为准。女补的尺寸比男补要小。凡武职官员的妻、母,则不用兽纹补,也和文官家属一样,用禽纹补,意思是女子以闲雅为美,不必尚武。
“文官五品白鹇补,朝冠顶饰小蓝宝石,上衔水晶石,吉服冠用水晶石顶。岁奉80两,不过……”骆天说道:“林姐,这件补子已经有些破损,边缘部分如果不加以修复,以后会破损得更严重。”
“这还不好办,明天我就送到你公司去。”林玲倒是爽快,立马给了骆天一单生意:“识货的人才能修好这件补子嘛。”
“阿玲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件清朝的古董?”言老板在林玲旁边站了半天,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忍了半天也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这两人平时就是言语冤家,一直喜欢打口水仗,陈凡善与其他几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玲“哼”了一声:“我祖上就是在朝廷上当过官的,这原本是一件完整的官服,可惜的是,现在只剩了补子下来。”
“哇,看不出来嘛。”言老板抠了抠额头。
“我懒得和你说。”林玲掏出红包来给骆天:“明天在你公司见。”一扭头,便走了,一名年纪六十多岁的老者摇头:“小言啊小言,以后嘴巴能够老实一点吗?不要老惹阿玲嘛,你要是想追人家就直说,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言老板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有些嗔怪的意思:“包大哥,你说什么呢,有年轻人在,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嘛。”话虽如此,他却看着离去的林玲,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留恋,爱情这个东西,不分年龄阶层,总是有一些共通之处的,既然旁人看出来了,两人之间肯定会有一些感觉,只差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就像骆天与程真一般,两人此时都想到了一起,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被叫做包大哥的老人家,程真认识,与父亲也有一些交情,自己曾见过两三次,不过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程真之所以还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位前辈的嘴下有一颗痦子,而且是红色的,陈凡善趁机介绍道:“骆天,这位是我们潮州商会的会长,包龙山。”
包龙山笑眯眯地看着骆天:“前途不可限量啊,今天我也想请你替我看一样东西。”包会长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
第376章成交
第376章成交
看到包龙山手上的东西,骆天难忍讶异,进古玩圈这么久了,开古玩店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收藏这一类的藏品,原因无非是它太冷门了,这是一幅帐钩,帐钩骆天很熟悉,小时候在乡下的福利院里,自己睡过的床上,就有一幅白铜的帐钩。
小小帐钩本是民间的一种实用物,早先它是用来挂拢、收聚幔帐的,后来演变成既起装饰作用、又富有民族特色的工艺品。南方地区湖河多、天气热,多睡床铺,为防蚊虫设蚊帐,所以此物南方多用。而北方地区用的较少,但也增添了另外的用途,就是用单钩挂内屋的门帘,看到小时候曾经用过的物件,骆天觉得十分亲切。
帐钩从分类上来讲,应该属于家具类,因为属于冷门藏品,在市场上仿制古代帐钩的赝品尚未发现。古代帐钩的市场价位目前并不高,牛角帐钩不过数十元,白铜艺术帐钩在数百元,纯银艺术帐钩约在千元左右,象牙、纯银制的帐钩在其中又属于精品,假如品相好,年代早,倒是玩收藏的人不错的选择。
“这是民国时期的纯银帐钩。”骆天把帐钩放在手上把玩着:“我国在明、清和民国时期,许多大户人家的帐钩十分讲究,从材质上讲,有纯银、白铜、黄铜、竹子、木料、牛角和象牙等。从形态上看,有光素的,有中间加嵌有文字、图案等雕花板的,而雕花板的制作又有平面线刻、镂空铸造加线刻等技法。从题材上分,有婚庆类、寿庆类、吉祥语类的等。包会长这一对纯银帐钩,属于吉祥语类的。”
“哦,你到是细说看看。”包会长来了兴趣。
“这是一对‘长宜子孙’挂钩,帐钩分上、下两个部分,下半部分是一个弯钩,用于拢起垂挂的绢、纱等帐帘,与普通的日用帐钩无异。上半部分顶端经精心设计和加工成‘长宜子孙’4个篆体字,字与字之间相连,每一个字再与周围的卷草图案巧妙地连接起来,设计巧妙,雕工又精巧,加上纯银材质,这是帐钩中的精品了。”
包会长喜上眉梢:“唉,当初看中这一对帐钩时,纯属好玩,可是越把玩,越觉得有意思,我家里中还有一些白铜的帐钩,骆天,依你说,帐钩还是有收藏价值的了?”
“肯定。”骆天简炼的两个字让包会长确信了。
“好,听你的。”包会长说道:“哪天我也得到你的店内去转一转,弄不好会有收获,早就听说你店里的古玩质素很高,我一定要去瞧一瞧。”
“欢迎。”骆天有点嗅到今天胜利的味道了。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刚才骆天掌眼的时候,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是纯属看热闹,还有人是真的感兴趣,刚刚结束了与包会长的交流,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向骆天索取名片,老实说,刚才骆天几乎发遍了全场,不难想象,有些人可能将名片丢弃了,这就是商人的真实一面啊!
刚刚发完名片,骆天听到了陈士堂的声音:“我也有一份东西,不过称不上古玩,想请骆天先生看看,怎么样?”
终于出招了,骆天早就等着了:“当然……没有问题。”
程真咽了一口口水,士堂哥这次回来,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一样,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犀利的,他在美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士堂哥对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爱情,要不然自己早感觉到了,从小在特别的环境中长大,程真与骆天都拥有不一般的敏感度,她关切地看着陈士堂,这落在骆天的眼里,格外地不是滋味,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
陈士堂的手放进了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丝绒盒子来,骆天眉毛挑了一挑,看大小有可能是首饰,骆天接过来,打开,当场傻眼,这是一枚钻戒!心跳开始加快了,这家伙不会想当着自己的面向程真求婚吧?
思绪已经纷乱了,耳边响起陈士堂的声音:“骆先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枚什么戒指吗?”
骆天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这绝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他拿起来,左右翻转,看到内侧刻着一个女子的英文名字,心里动了一动,再看上面的钻石,与一般的钻石无异,纯净度很好,特别之处到底在哪里呢?这还是骆天今天晚上的第一次卡壳,冷静,冷静,骆天埋头研究,看到内侧除了那个中文名字以后,还有一家公司的缩写,这家公司?
lg?这肯定不是韩国棒子的lg了,骆天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同时心内也浮上疑惑,这个陈士堂究竟是什么用意?
“怎么样,骆先生不会是难住了吧?”陈士堂一点面子也不给,程真无奈地看向陈凡善,但看到陈伯伯的脸上居然是心痛!他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地悲伤,程真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很意外。”骆天直言主讳:“这枚戒指是你很珍惜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让我鉴定呢?”看到陈士堂的脸色微变,骆天知道自己说中了:“这是一枚骨灰钻戒。”
围观的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有几个对骨灰钻戒有所了解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陈士堂的脸上,“骨灰钻石,是将火化的人骨灰转变成钻石,这种技术来源于美国芝加哥,老实说,要不是我看到内侧有这家公司的简称,我可能分辨不出来,因为它与普通的钻石一模一样,而且骨灰与钻石的主要成分都一样,就是碳,下来,这些石墨会被置入一个压力器中存放2星期,就能在巨大的高温压力作用下形成一颗人造钻石了。根据客户的不同要求,专家们将对这些人造钻石开展进一步的切割、加工、抛光,最终将其打造成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成为一种绝无仅有的永恒纪念品,价值不菲。”
陈士堂的头略微歪了一歪,接回戒指来:“你说得没错,眼光很毒,这的确是一枚骨灰钻戒,它是用我女朋友的骨灰制成的。”
骆天彻底迷茫了,他不是为程真回国,可是他在找自己的麻烦,言语中不断挑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士堂将女朋友的骨灰加工成钻石戒指,这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讶异,陈凡善也有些蒙,他只知道儿子的女朋友去世,但不知道儿子会用这种方式来缅怀女友,一时间之间,他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这事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陈凡善的身子歪了一歪,程真连忙扶住陈凡善:“陈伯伯,你不要激动。”
中国国内还不掌握这项技术。要想制成骨灰钻石,首先需要将骨灰运送至国外加工,其间往往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将骨灰加工成钻石的费用也相当昂贵,0。3克拉约需2万元人民币,价值很高,陈士堂花了大价钱将女友的骨灰加工成钻石,可见他对女友情根深种了,现在在这种场合公开这事,为什么?
“骆先生好眼力。”陈士堂将戒指收了回去,爱惜地放在口袋里,回头望见面色苍白的父亲,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爸,我有事,先走了。”
陈士堂无端端地弄出这一出来,又匆忙离去,整得所有人莫名其妙,陈凡善又惊又痛,被程真扶到一边,骆天也急忙跟了过去,程真等陈凡善冷静下来,才问道:“陈伯伯,士堂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我只知道他在美国从事医学研究,又在一家大医院当了外科医生,有一位女友,原本说好今年带回国来让我们见见的,没想到,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女朋友没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女朋友的骨灰弄成什么戒指带在身上,你们要知道,在中国人的习俗里,这可是大忌啊。”陈凡善连连摇头。
不要说国内,就是当初骨灰戒指首先出现的时候,就引发了一场人伦地震,陈凡善是广东人,更加深信禁忌,儿子这种做法让他没有办法接受,这只是一层原因,更深层次的是陈士堂这次回来性情大变,让做父亲的他捉摸不透,心里更是寒上加寒。
“陈伯伯,士堂可能是因为太伤心,时间是疗伤的最好良药,相信过一阵子,他会恢复过来的。”程真看了一眼骆天,又说道:“我和骆天有空的时候,会去找士堂,安慰他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陈凡善站了起来:“?(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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