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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车内女子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疲倦。缓缓关上车窗,旋即又放下,对一位青年叫道:“余钱,把地下的钱捡起来交给他们。”
“这、、、、”青年大步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很不情愿地弯下腰,把钱捡起来交给凌威,转身爬上另一辆轿车,其他人也纷纷上车。
“等一下。”凌威忽然扬手阻止缓缓发动的轿车。
车窗还没有关紧,又下降一点,女子侧面的脸颊线条柔和,如一幅画定格在春光里,静静凝听凌威的下文。
“我只想告诉你们,灵芝是救命的良药,但药性过猛,使用不好反而会要命。”凌威眼睛转向逐渐灰暗的天空:“我不管你和夏侯公子是不是一伙,要千年灵芝无非为了那个富翁,但是请你转告那个做心脏移植的亿万富翁,不要把另一颗纯洁的心被铜臭污染了。”
“谢谢,我一定带到。”女子的声音淡如春风,随着轿车的离开渐渐飘散。
“没事了。”凌威爱惜地拍了拍小虎的脑袋:“他们没有吓着你吧。”
“这伙人还好一点。”小虎目光中闪过一丝惧怕:“绑架我们的人才凶呢,还拿着刀吓唬我们。”
“刚才一伙人不是绑匪吗?”陈雨轩疑惑地看着梅花:“怎么回事?”
“不是这一伙。”梅花声音柔弱:“我们是被另外几个人带走的,下午他们把我们放在一个画舫上,说是去见你们,可是刚出发不久,忽然出现十几条船,把我们抢了过来,带头的就是刚才轿车旁的那位姑娘,好像叫程怡然。”
“这么说不是一伙人。”陈雨轩俏丽的脸颊上布满疑惑。
“不理他们。”凌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挥了挥手:“我们吃饭,为你们压惊。”
“到哪吃饭?”小孩对吃总是感兴趣,小虎立即来了精神。
“紫玉宾馆。”凌威望了望不远处闪烁的霓虹灯:“三星级,不是最大也是第二。”
“太好了。”小虎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要吃西湖醋鱼,大龙虾,海鲜、、、、、、”
“那里可是很贵的。”梅花有点疑虑。
“没事,今天有钱了。”凌威拍了拍手中的钞票,大声说道:“今晚尽管吃。”
快节奏的生活迫使人们把享受放在晚上,这是夜生活越来越活跃的主要原因,劳累了一天,放松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吃一顿美味佳肴成了许多人的选择。
凌威几人踏上紫玉宾馆的台阶,从敞开的玻璃门一眼就看见里面许多宾客和身穿红色工作服来去穿梭的服务员。门口的迎宾小姐看了看衣衫随便的凌威等人,唯有陈雨轩穿着和气质还算顺眼,眉头微微动了动,还是职业性地笑了笑:“欢迎光临。”
小虎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饭店,刚才手舞足蹈的样子荡然无存,胆怯地躲在凌威身边,凌威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领先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许多座位,已经差不多客满,只有靠近门口的三四张空着,凌威随意在一张桌边坐下,服务员递过来菜单,他瞄了一眼:“糖醋鲤鱼,椒盐大虾,七彩鱼米、、、、、、、、”
陈雨轩坐在一旁,看着凌威自然轻松的样子,疑惑地扬了扬下巴:“凌威,你经常出入宾馆吗?”
凌威微微一怔,脸色变了一下,淡淡笑道:“陈姑娘说笑了,我一个走江湖的哪有钱整天出入如此高档的地方。”
“这几年我也是四处奔波,难得有时间享受一顿。”陈雨轩随意把身体倚在椅子上,恬静自然。
菜肴还没有上,旁边的一张桌上来了几位青年男女,一边说笑着一边落座,看起来像一群学生,只有一位稍微成熟一点,长脸,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其他人叫他龙哥。
“这人叫曹龙,我认识。”陈雨轩靠近凌威:“和我家一样,他家也是开中药铺,城东的一春堂,据说他的医术也得到真传。”
“年轻人愿意学中医的不多了。”凌威略显感慨:“出类拔萃的更是凤毛麟角。”
“我看中医快完了。”凌威和陈雨轩刚刚谈到中医,门口的一个声音让他们微微一惊,进来的是几个白衬衫青西服的青年,领先一人圆脸,剑眉朗目,偏分的头发油光滑亮,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我们院中医科自从石老先生退休,生意越来越淡了,我上周还提议干脆取消。”
“夏主任,你如此年纪就成为内科主任医师,这两年来治疗疾病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旁边一位身材稍矮的青年附和道:“和你比起来,中医科确实应该取消了。”
“胡遇,不要叫我夏主任,都是自家兄弟,就叫我夏志斌吧。”领头青年在凌威对面一张桌子坐下,继续说道:“不过,中医科是无法取消的,楚韵就竭力主张留下,说是没有人才不是中医科的错。”
“楚大美女的话在院长那里还是很有用的。”叫胡遇的青年笑着说道:“她是我们医院的一朵花,羡慕者无数,你夏主任当然是首选,等一会她来了,你和她说说取消中医科的事,取消那个可以为我们医院省下一大笔开支。”
“这点免谈。”夏志斌摆了摆手:“楚韵看起来柔和,下决定却是说一不二,不知她这两天发什么神经,尽然对中医有点着迷。”
“她是受了退休的石老医师影响,一时鬼迷心窍。”胡遇大声说道:“现在医学已经发展到微分子技术,DNA,还有人抱着中医不放,真是无知可笑。”
话音刚落,凌威旁边一桌上的曹龙忽然把茶杯向桌上用力一顿,冷哼了一声,他身边一位头发偏分,染得金黄的青年忽然站起来,大声对胡遇叫道:“兄弟,说话注意点分寸,你们医院中医科无能,不代表整个中医无能。”
第十三章中西医之争(上)
长宁医院在江南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医生走到哪都很受尊重,许多医学院毕业生都以能够在长宁谋一职位为荣。夏志斌等人的谈话忽然被人打断,而且语气明显不服,几人不由得同时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
“你是医学院的学生吧。”胡遇撇了撇嘴:“我们是长宁医院的医师,没有你说话的份。”
“长宁医院,很了不起吗?”金黄头发青年不屑地说道:“我秦于夏怎么不清楚。”
“孤陋寡闻。”胡遇扬了扬下巴,他当然知道秦于夏语气含着讽刺,还是洋洋自得:“你小子还别不服气,心脏移植知道吗?那就是我们医院做的。”
“是你做的吗?”秦于夏迅速问了一句。
“是我们医院的美女楚韵医师做的。”胡遇提起楚韵,眼中流露出羡慕。
“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秦于夏讥讽地笑道:“原来你们是这样划分的,一个中医科代表整个中医界,一个楚韵代表整个西医,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讨论中西医差别。”胡遇从医学院毕业进入医院已经有五年,也算个老资格医师,被一个学生公然顶撞,有点恼怒,语气不善。
“你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讨论这个问题。”曹龙忽然冷冷说了一句。胡遇微微一怔,望了望曹龙冷漠的脸颊:“你是谁?”
“一春堂,曹龙。”很简单的几个字,无需多说,在建宁市敢和西医叫板的中医师不多,曹龙就是其中之一。
一春堂不是百年老店,是二十年前忽然在建宁这个地方冒出来的,曹龙的父亲曹一春以独特的医术一下子征服了许多人,尤其是拔罐和针灸,一套五行针法在中医界小有名气,据说治疗过中央一位大人物的慢性病,当地一些政要对一春堂也倍加恭敬。
“幸会。”夏志斌向曹龙拱了拱手:“我叫夏志斌,长宁医院内科副主任。”
“夏主任。”曹龙微微笑了笑:“今天是来吃饭的,出言诋毁中医,未免不好吧。”
“误会误会。”夏志斌笑了笑,表面虽然恭敬,但对曹龙还是满不在乎,话锋一转:“不过我看胡遇说得也有道理,中医在医学高深领域确实难有用武之地。”
“那也未必。”凌威对夏志斌等人的自以为是有点不满,忽然说道:“器官移植的免疫排斥是一个大难题,你们医院在一些手术免疫排斥方面是不是还用菊花决明散。”
“你怎么知道?”胡遇脱口而出。
“免疫排斥是尖端科学。”凌威淡淡说道:“菊花决明散是标准的中药方。”
曹龙和夏志斌一起望向凌威,一件淡黄色衣衫,陈旧但干净,眉目清朗,脸颊线条分明,下颌短胡须略显凌乱,神情显得满不在乎,看不出什么身份。
“这位兄弟说得可是真的?”曹龙转过脸望着夏志斌,语气不紧不慢,许多客人也被他们的争论吸引过来,停下筷子看着这边,只是口头争论,大堂经理站在一边也没有干预。
夏志斌额头忽然微微沁出汗水,西医在免疫排斥方面的进展确实不如人意,许多地方,尤其是眼角膜移植还是沿用几年前的药方菊花决明散,这也是他们无法把中医科剔除的原因之一,那个药方就是中医科原来的主任石天寿开出来的。
“口头讨论有什么意义。”一个桌旁站起位胖子,头微微歪斜着,似乎和夏志斌认识,向他点了点头,转向曹龙:“这位兄弟,我脖子几天前落枕,贴了好几天中药活血膏,毫无起色又吃了点西药,也还是依旧,不知哪一方高明一点。”
“落枕是指人在睡觉或外伤后突感颈部肌肉疼痛,尤以头颈部转动时更甚。”秦于夏大声说道:“用热敷加针灸,取穴,悬钟、养老、后溪。”
“听起来有点门道,可惜我不懂。”胖子晃了晃脑袋:“我觉得还是吃点消炎药和止痛片来得实际一点。”
“胖子,明天到我们那里,还可以电疗。”胡遇洋洋得意:“最新美国技术,两次就见效。”
“太好了。”胖子歪着头叫道:“明天一早就去。”
“一唱一和。”陈雨轩贴近凌威低声说道:“像个跳梁小丑。”
“不管他们。”凌威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曹龙怎么回答。”
出乎人们意料,曹龙并没有反唇相讥,微微笑了笑,向胖子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胖子微微一愣,看了看身边的朋友,大步走过来:“干什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坐下。”曹龙指了指一张椅子,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胖子一脸疑惑地坐下。大厅里大多数目光都好奇地看着曹龙。
曹龙手指细长有力,轻轻在胖子肩部揉了几下,又按了按脖颈:“是这里疼吗?”
“是,是。”胖子连声回答。
“放松一点。”曹龙缓缓揉着,胖子舒服地眯着眼,状态很是享受,曹龙一手大拇指抵住胖子的后脖颈,另一手环绕在胖子的下巴,扶着他的脑袋左右摇晃着。
除了凌威和陈雨轩,其他人的眼中都充满好奇,不知道曹龙的按摩对落枕有多大效果,胡遇等人的眼中甚至露出不屑,就凭几下轻轻按摩能治好落枕,未免太不可思意。
忽然,曹龙手臂一用力,把胖子的脑袋用力向左边一拧,发出明显的咔嚓声,四周一阵惊呼,胖子也觉得脖子一麻,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干什么?”
说完,摸了摸脖子,满脸诧异,晃动着脑袋:“好了。好了。”
“没事了。”曹龙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
“雕虫小技。”胡遇低估了一句。
秦于夏张了张嘴刚要反驳,门口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藕青色套装,清新稳重,向着夏志斌等人微微笑了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韵。”夏志斌亲热地满脸堆笑:“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你这个老寿星迟到了。”
“有点事耽误了。”楚韵抬手拂了一下披肩秀发,矜持地笑了笑,贝齿微露,弯弯的唇线格外诱人。
“楚医师,快坐。”几个人殷勤地站起来,楚韵平时很少答应男孩的邀请,今天好不容易以她生日为借口请来,医院的一朵花当然值得几位一脸媚笑。
“怎么?就看见楚韵姐,把我们忘了。”楚韵身后闪出两位姑娘,石莲花和肖云玉手挽着手,满脸调皮的微笑。
“当然也欢迎你们俩。”胡遇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笑得满脸开花:“你们是楚韵姐的左膀右臂,这不,为你们特意准备了两瓶红酒。”
“太谢谢了。”石莲花笑道:“还是为了楚韵姐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没我们的份,有夏志斌主任呢。”胡遇撇了撇嘴,有点惋惜。
“刚才进来似乎气氛不对。”楚韵把随身的挎包放在椅子上,疑惑地看了看夏志斌。
“一点小事。”夏志斌笑了笑,扫视凌威和曹龙那边一眼,轻蔑地笑了笑:“几位学中医的无理取闹。”
“是吗?中医和西医的争执总是没完没了。”楚韵淡淡笑了笑,随意向另外的桌子望过去,一位留着短短胡须的青年正懒懒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
“你们继续,我失陪一下。”楚韵忽然站起身,向凌威走过去,笑了笑:“幸会。”
“坐。”凌威坐正身躯,指了指身边一张椅子。
夏志斌等人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把这位大美女请来,还没有机会献殷勤,竟然跑到那个不起眼的青年身边了,似乎对那人还是十分客气。
“楚医师,准备开席了。”胡遇大声叫道:“我们特意做了个大蛋糕,过来一起尝尝。”
“不用了,我还有事向这位凌大哥和陈小姐请教。”楚韵挥了挥手:“心意我领了。”
“这、、、、、、”胡遇等人望着桌上的大蛋糕,一时不知所措。楚韵平时笑容虽然温和,那是职业性的微笑,对男青年可是保持着一定距离,一向不假以辞色,今天竟然主动走向相貌有点懒散青年,而且用了请教二字,相当恭敬。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个容易处理。”石莲花一把捧起蛋糕:“我和肖云玉也过去陪陪楚韵姐,蛋糕我们享用了。”
“那小子是什么人?”胡遇有点不愤,当着楚韵的面却不敢大声嚷嚷,低声说道:“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
“我告诉你。”石莲花调皮地眨了眨眼。
“什么人?”夏志斌等人一起凑过来凝听。
“他叫凌威,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们。”石莲花故意卖了个关子。
“快说。”胡遇急促地说道:“何方神圣?”
“卖狗皮膏药的。”石莲花说完,和肖云玉一起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捧着蛋糕向凌威那一桌走去,留下夏志斌等人一脸愕然。
“好香的蛋糕。”小虎面对蛋糕,发出一声惊叹,眼珠不停转来转去,蛋糕对于任何一个小孩都有很强的吸引力,何况小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诱人的蛋糕。
“随便吃。”石莲花歪头看着小虎可爱的脸颊。
“真的?”小虎看了看众人,有点犹豫。
“想吃就动手。”凌威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好嘞。”小虎满脸兴奋,伸出筷子向蛋糕夹去。
“慢着。”梅花挡住小虎,拿过塑料小刀把蛋糕划成一个个小块,然后把一块放到小虎面前:“吃吧。”
“还是梅花大一点,懂事。”凌威看着坐在一起的小虎和梅花,露出爱惜的微笑。
“我十五岁,已经是大人了。”梅花挺了挺胸脯,刚刚发育的部位微微隆起,倒是有几分大人样,肖云玉和石莲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冷菜端了上来,师小燕打开一瓶酒,给几个人满上。凌威端起酒杯:“楚医师,为了你的生日干杯。”
“叫我楚韵吧。”楚韵呡了一口酒。轻声说道:“我真愁找不到你,想请教你一下千年灵芝的用法。”
“那株灵芝还是到你手中了,无论手段是否光彩,也算是物有所用吧。”凌威微微叹息一声:“等会我开一张方子交给你,不过还要按照病情加减,你小心掌握。”
“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还是来请教你们。”
“请教谈不上。”陈雨轩抿嘴笑了笑:“都是为了治病救人,相互合作,不分彼此。”
“这话说得好。”楚韵向陈雨轩举起酒杯:“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干一杯。”
“是你们两位美女的合作,和我无关。”凌威笑着说道:“我只是个走江湖的,说不定明天流落到何方。”
第十四章中西医之争(下)
蛋糕香甜可口,奶油只有薄薄的一层,上面花纹都是水果味的原料,吃在嘴里一点都不腻,看来夏志斌等人为了迎合楚韵的味口,煞费苦心,可惜楚韵忙着和陈雨轩说话,便宜了小虎和梅花,一边吃一边低声笑着,满脸兴奋。
随着酒杯的抨击声和笑声阵阵,气氛愉快了很多,刚才中医和西医争论的不融洽似乎也烟消云散,梅花和小虎不时还打闹几下,更添欢乐。
凌威第三次举起酒杯的时候,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传来一阵吵杂声,有人大声惊叫:“林老板,林老板。”
呼叫的人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圆脸上布满焦急,正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年人嘴微微张着,满脸痛苦。
“洪经理,你们老板怎么啦?”同桌的人惊讶地望着两人。
洪经理扶着老板倚在椅子上,用餐巾纸擦了擦林老板嘴角的口水,语气焦急地大声说道:“他这毛病好久没犯了,今天可能是高兴,喝了点酒。”
“快送医院。”有人立即提醒。
“这里现成的医生,让他们先瞧一眼。”刚才落枕被治好的胖子粗着嗓门叫道:“还有那位美女,是长宁医院著名的女医师,楚韵,楚小姐,心脏移植就是她做的。”
“怪不得如此眼熟。”有人大声附和:“原来在电视上见过,对,先让他们看看。”
洪经理一时没有主意,下意识地扶着林老板走到凌威等人的桌前,行了个礼:“哪位是医师,请帮忙看一眼。”
“有病送医院啊。”石莲花摆了摆手:“看病需要仪器和器械还有药物,这里一无所有。”
“老板是老毛病,只是嘴闭合不上,没什么大碍。”洪经理情绪稳定了一些:“在香港进了许多医院,无法除根,一犯病就是几天合不拢嘴。”
“到这边,我瞧瞧。”夏志斌招了招手,自信地扫视一眼大厅。楚韵是外科,他是内科,难得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当然要建立在丰富的医学知识基础上。
夏志斌有意把椅子放在走道上,让林老板坐正,方便大家都能看见,仔细检查了一下林老板的下颌,用手摸了摸,又询问几句,然后微笑着把声音提高了许多:“面神经是以运动神经为主的混合神经,主要支配面部表情肌和传导舌前2/3的味觉及支配舌下腺、下颌下腺和泪腺的分泌。”
几句专业术语,听懂的人不多,洪经理脸上的疑惑和焦急反而多了一点,夏志斌嘴角浮出一丝得意,话锋一转:“说通俗一点,这叫下颌神经炎,面部神经发炎,无法指挥肌肉的运动,嘴自然就合不拢。”
“什么原因是医生的事,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恢复。”洪经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方法当然有。”夏志斌又看了看林经理的脸颊:“不能用拔罐热敷等局部治疗,那样容易造成肌肉粘连,长宁医院有一种进口的纳米技术,二十天左右就可以除根。”
治疗方面许多关系到外科,夏志斌侃侃而谈,听得楚韵都微微点头,医师分并内外科,但事实上并无绝对界限,相反好的医师都是内外兼修。
“二十天,绝对不行。”洪经理大声叫起来:“我们老板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协议要谈,有暂时缓解的方法吗?”
“没有。”夏志斌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种病是医学难题,二十天治好已经是最先进的了。”
“那、、、、怎么办?”洪经理脸上的汗水滚滚落下,搓了搓手:“明天的协议太重要了,关系到公司的生死。”
“要不、、、”夏志斌眼珠一转,瞄了一眼曹龙等人:“那边是中医高手,或许也有办法立竿见影。”
“哪位是、、、、、”洪经理看了看一桌学生模样的人,目光停在曹龙的脸上,也只有他稍微老成一点。
“我试试。”曹龙笑得温和,走到林老板面前,拿起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上仔细体会片刻,直起腰,眉头皱了皱:“肝阳不舒,气於痰聚,面部三阳经受损,由于病程过长,针灸加中药,一个疗程十天左右可以恢复。”
“十天。”胡遇见曹龙说出的时间比夏志斌短了一半,不服气地说道:“只是口头说说,谁知道多少天。”
“你们说二十天,又有谁知道。”秦于夏反唇相讥。
“别争了,都是一群脓包。”许多人围着林老板观看,就连门外两个讨饭的老人都探头探脑,洪经理有点急了,口不择言。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秦于夏年少气盛:“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病哪有你这么急的。”
“我怎么不急。”洪经理扶起林老板,大声嚷道:“那可是天大的一笔生意。”
“生意再大你也不能、、、、、、”秦于夏还要反驳,曹龙忽然一瞪眼:“少说两句,老师就这样教你对待病人的吗。”
秦于夏悻悻地坐下,曹龙向洪经理笑了笑:“抱歉,在下才疏学浅,你还是另外找个地方看看吧,或许有办法。”
“这里还有别的医院吗?”洪经理毕竟是走南闯北的人,情绪缓和了一点,语气也温和许多。
“没有了,我们长宁最大最先进。”胡遇撇了撇嘴。秦于夏不服气地瞪了瞪眼:“中药铺不是还有保和堂吗,据说他们的陈二小姐刚回来,手艺很好。”
“保和堂?”洪经理疑惑地扬了扬脸:“在哪?”
“不用去了,陈姑娘在这里。”石莲花嘴快,立即引来一片目光,陈雨轩脸色微红,站起身微微笑了笑:“这是慢性病,当然不能急。”
“你干脆点,有没有办法。”洪经理见陈雨轩面有难色,有点不耐烦。
“我、、、、”陈雨轩如水般柔嫩的脸颊上掠过一丝无奈,耳边又响起了师傅的话:能治则治,不能就是不能,谦虚再谦虚,学无止境。
正如曹龙所说,多少年积累的病,一下子康复是不可能的,至少他们暂时的技术达不到。
“过来,我瞧瞧。”凌威忽然拉了一下犹豫的陈雨轩,示意她坐下,懒懒地看着洪经理。
“你是谁?”洪经理疑惑地皱了皱眉。
“保和堂刚刚聘请的郎中。”凌威微微笑了笑,目光不严厉,却有一股令人信任的坦诚,洪经理下意识地把林老板扶到凌威面前。
“别听他的。”胡遇忽然叫了起来:“只是一个走江湖卖狗皮膏药的。”
“胡遇。”楚韵出声阻拦已经迟了一步,大厅里有的客人已经认出了凌威,议论纷纷:“不错,他就是在大虹桥上摆地摊的,什么时候进了保和堂。”
“卖狗皮膏药的怎么啦。”凌威撇了撇嘴,目光不温不火:“愿意让我看病的就过来,不愿意走人,我不勉强。”
“洪经理让他瞧瞧吧。”一个声音大声叫道:“这人的医术还不错,我在他那里拿过膏药,挺有效。”
洪经理犹豫了一下,看凌威人不出众,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令人信任。还是扶林老板坐下,凌威开始为林老板把脉,左右手轮流换了几次,最后把手指搭在林老板左手腕上,目光却移向墙上的一个电子钟,沉默不语。
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门口两个讨饭老头老太眼中忽然露出奇怪的光芒,老太太凑近老伴耳边:“不会吧,这么巧让我们碰上。”
“看一看再说,几十年没有踪影的事,不可随便猜测。”老头弯着的腰稍微挺了挺,继续凝神观看。
“我看也只是个走江湖的。”夏志斌身边的另一位医生开口说道:“怎么迟迟不下结论,是没办法了吧。”
“我要是有办法呢?”凌威对于这几个年轻医生的姿态感到不悦,忽然放下林老板的手腕,目光直视着说话的人。
“要是你现在就能缓解病情,让他吃饭,我立即爬出去。”胡遇脱口而出,这种病大家都心知肚明,面神经受损,三两天合拢嘴巴那都是快的了,既然陈雨轩等人都束手无策,即刻恢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要你爬出去。”凌威淡淡说道:“只要以后你们见着中医的医生低着头走就可以了。”
“行。”胡遇毫不迟疑地答道:“要是现在见不到效果,你们学中医的见着我们也低头走路。”
“你能代表在座的人吗。”凌威扫了一眼夏志斌等人。夏志斌低头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凌威:“我可以答应,你们呢?”
“我也答应。”陈雨轩脱口而出,她不知道凌威有什么方法,但直觉让她觉得凌威可以依赖。
“我也答应。”曹龙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谢谢信任。”凌威赞许地对曹龙笑了笑。曹龙做了个不用客气的手势。
“好,就这样定了。”凌威站起身转到林老板的身后,手掌一翻,从腰间的针囊里抽出几枚五六寸的银针,迅速扎在林老板脸颊的颊车,上关,下关,听风等几个穴位上,然后静静等着林老板的反应。
“这是正常手法。”门口讨饭的老太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去:“我们走吧,江湖庸医。”
“再等一会。”老头摆了摆手:“他手里还有一根针,看完再走。”
“面部三阳经气机虚弱,无法冲过於积之处。”陈雨轩看着林老板依旧张着的嘴巴,担心地说道:“要想即刻恢复,必须激发他本身的潜能,冲开病灶,可是他久病之体,哪来的力量。”
陈雨轩的话,凌威恍如未闻,盯着林老板脑后一动不动,脸部平静如水,如同泥塑木雕。旁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胡遇等人的声音最大:“没有办法就算了吧,何必浪费时间。”
“就是,等得菜都凉了。”有人大声附和,不过话音刚落,大厅里立即发出一阵惊呼。凌威竟然把最后一根针沿着林老板的脑后刺了进去。
夏志斌,楚韵,陈雨轩和曹龙同时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不仅是惊讶,简直就是惊骇,学中医的知道那里根本没有穴位,学西医的更知道,那是颅骨的缝隙,里面是小脑,长长的银针刺进去,进入最复杂的神经系统后果不堪设想,就是在最精密的仪器下,做脑部手术的主刀手都要谨慎再谨慎。凌威竟然随随便便就把几寸长的银针刺了进去。
奇迹就在一阵惊呼声中发生了,林老板忽然啊地叫了一声,嘴巴竟然可以开启,轻轻说了声:“谢谢。”
“把针拿下吧。”凌威向陈雨轩做了个手势,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似乎连拔针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雨轩小心把针拿下,林老板向凌威深深鞠了一躬,刚才他口不能言,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满脸感激:“谢谢谢谢,真是神医。”
“别抬举我。”凌威笑了笑:“你还要针灸几次,另外再服几剂药。”
“好好好,明天我到保和堂接受治疗。”林老板连声答应,然后向大堂经理大声叫道:“这一桌算我账上。”
“林老板客气了。”凌威坐正身躯:“举手之劳,何须如此破费。”
“小意思,小意思。”林老板举起酒杯:“来,交个朋友。”
“很抱歉。”凌威撇了撇嘴:“你不能喝酒。”
“听你的。”林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病经常发,痛苦了许多年,现在才知道健康比财富重要。”
“知道就好。”凌威体力恢复了一点,拍了拍林老板的肩膀,笑着说道:“要不,把你的财富分点给我们。”
凌威的话立即引起师小燕等姑娘们的咯咯欢笑。笑声中,一位客人走过来,向凌威举了举杯:“请问面神经麻痹可以治疗吗?”
“那要看情况,必须见到病人。”陈雨轩插言道:“应该可以治疗。”
“慢性肠胃炎,怎么样,头痛有办法吗?、、、、、、”
一时间,许多客人七嘴八言,纷纷询问。陈雨轩站起来向大家拱了拱手:“对不起各位,有问题到保和堂,我们竭诚欢迎。”
“好好好。明天去找这位神医。”客人们一边议论一边坐回原处。夏志斌向胡遇等人挥了挥手:“结账,走。”
“慢着。”秦于夏见夏志斌等人走到了门口,大声叫道:“各位不要忘记今天的约定啊,愿赌服输,是男人就言而有信。”
夏志斌气恼地瞪了秦于夏和凌威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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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河水在夜色下恬静优雅,讨饭的老夫妻站在河岸边,腰杆挺得毕直,丝毫没有在宾馆门前的老态龙钟。
“真是大周天针法。”老太太语气感慨:“他算是天才,能够领悟到如此地步实属罕见,不过没有听说龙骨崖有这样的传人。”
“大周天针法能够激发人体潜能,绝不外传,这小子掌握不知是祸是福。”老头子微微叹息一声,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要是一个祸害,趁早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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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美人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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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暖,早晨的空气温和宜人,丝毫没有寒意,春天在江南真正露出了笑脸。小河边几株垂柳转眼已经绿意盎然。
柳树下,是一个草坪,像一块翠玉镶嵌在小河旁。晨曦微露,凌威已经出现在草坪上,缓缓舒展着手脚,动作各异,时而像猛虎下山,时而像猿猴上树,时而像小鹿奔跑,时而像狗熊摇摆、、、、、、、
这是一套最普通的锻炼方法,古代名医华佗创立的五禽戏,全国各地都有人练习。凌威最近腿脚恢复得接近于常人,不再用膏药治疗,也无需承受那种要命的痛楚。开始进行功能性的训练。他的动作严谨认真,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位中年美妇的身影和温柔的话语:“凌威,这套五禽戏虽然看起来简单,其实妙用无穷,华佗为盖世神医,他创立的方法不仅仅是为了健身,对于学医的人来说更是另有神效,你慢慢体会。”
练完第五遍,全身微微出汗,一股温热流过心头,心情格外舒畅。凌威长长伸了个懒腰,一旁传来小虎嫩嫩的嗓音:“凌威叔,吃早饭了。”
“小虎,今天妈妈要送你去上学,记得要听话。”凌威牵着小虎的手,沿着河边的小石板路悠闲地走着,脚步轻盈,五年了,终于可以再次像正常人一样散步,凌威虽然历尽艰辛,看透生死,可还是感到格外高兴。
“我知道。”小虎大声说道:“凌叔叔,我以后就不能陪你摆摊了,下雨记得带伞,还有到时间别忘了吃饭。”
“叔叔知道。”凌威心中微微一热,抚摸着小虎的脑袋:“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跟你娘一样。”
临近院门,华月在探头观望,见到两人,笑着扬了扬手,刚要开口招呼,一辆红色轿车一个急刹停在中间,车门缓缓打开,一位姑娘面带温润的笑容走了下来,柔嫩的脸颊在朝霞下泛着艳红,如沾满露珠的春日桃花。
“陈雨轩?”凌威诧异地叫了一声。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欢迎。”陈雨轩倚在车门上,红色紧身羊绒衫勾勒出灵动的线条,和轿车混为一体,就像一个电视里的车模。
“当然欢迎,陈二小姐大驾光临,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凌威做了个手势:“里面请。”
院子里几位身穿蓝色服装的工人正拎着安全帽晃悠悠地出门,见到陈雨轩,络腮胡子中年人大声笑道:“凌威,你小子刚刚几天不睡懒觉,就带了个这么漂亮的朋友,看你那样,竟然找了这么一朵鲜花。”
“马大胡子,听你这话好像不对劲。”凌威笑着说道:“好像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意思。”
“是你自己想的,可不是我说的。”马大胡子放声大笑,笑声爽朗,在小院里飘荡。
“看你们高兴的,是不是工钱讨来了。”华月拉着小虎的手,温和地笑着。
“要个屁。”一个脸型瘦长的小伙子大声骂了一句,瞄了陈雨轩一眼,似乎觉得在美女面前口出秽语有点不妥,声音低了低,闷闷不乐:“那个开发商说钱给了工头,工头跑了,正在想法寻找。”
“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华芳担忧地说道:“哥几个两三万呢,”
“家里等着用钱。”马大胡子摇了摇头:“我们再不出去混两个,连老爷子的房租都没有钱付了。”
“我的房租不着急。”王老爷子从门外锻炼回来,一边走一边晃着手臂。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能欠您的钱。”马大胡子挥了挥手,看了看陈雨轩:“你们慢聊,哥们干活去了。”
“快滚吧。”凌威大声笑道:“不过,长点心眼,别再被人骗了。”
凌威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脸对陈雨轩说道:“打工的朋友,就这样,你先到堂屋坐一坐,我让华芳沏壶茶。”
“不用了,一大清早喝什么茶。”陈雨轩目光扫了一下:“到你房间坐坐。”
“我房间挺乱。”凌威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招待贵客都是到老爷子的堂屋。”
“我又算不得什么贵客。”陈雨轩莞尔一笑,眼睛清澈如水:“哪间是你的?”
“这一间。”凌威还没有开口,小虎已经推开了房门,华芳慌忙跑进去,抢先把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抱走。
房间内一张床,一张椅子,还有一张靠窗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整齐地放着许多书,桌角有一枚不起眼的小镜子,化妆品一样也没有,典型的单身爷们住处。
“你坐。”凌威指了指椅子,看着狭小的房间,忽然有点扭捏:“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准备一下。”
“你回来。”陈雨轩一把拉住抬脚想出门的凌威:“你坐下,大老爷们怎么跟姑娘似的。”
“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凌威在床边坐下,作为一个男人,可以自己不在乎边幅,哪怕邋里邋遢,可是忽然进来一位美女心里多少有点窘迫,这和洒脱无关,是人的天性。
“你不去上班,我当然只有过来请。”陈雨轩倚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角的小镜子在手中把玩。
“上什么班?”凌威苦笑了一下:“我不过是个摆地摊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
“你说话总不能不算数吧。”陈雨轩目光流转,侧脸看着凌威。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凌威疑惑地皱了皱眉。
“昨天,在紫玉宾馆,你可是亲口和林老板他们说是我们保和堂的郎中。”陈雨轩噘了噘嘴:“你今天不去坐堂看病,他们来找人,我可怎么应付。”
“我只是一时那么说说,坐堂看病那不是闹着玩的,我又没有行医资格证。”凌威摆了摆手。
“这么说你是拿我开心。”陈雨轩忽然站起身,俏脸一阵艳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威慌忙拦住陈雨轩:“你别误会,我只是害怕耽误你们生意。”
“我们不怕你怕什么”陈雨轩脸上忽然又闪现出微笑。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凌威见陈雨轩神色认真,冷静了一点,一脸严肃:“我先上两天班,去留自己决定,你不要勉强。”
“行。”陈雨轩爽快地扬了扬下巴,她有足够的自信留住凌威,保和堂要想壮大就不能固步自封,挖掘人才是第一位。
“吃完饭我就过去。”凌威看了看对面房间探头张望的小虎,微微笑了笑。
“还吃什么饭。”陈雨轩咯咯笑道:“第一天上班,我请客。”
“岂不是让陈二小姐破费。”凌威微笑着说道:“不过你是老板,应该的。”
“以为你很老实,原来也这么市侩。”陈雨轩娇嗔地噘了一下嘴,手心忽然一麻,一股异样的感觉直上心头,急忙低头观看。
刚才拿着凌威桌上的小镜子把玩,一时忘记放下,仔细一看,镜子光滑明亮,却不是玻璃,似铜非同,背面是一副星宿图案,密密麻麻,有点杂乱。
“你这个镜子哪来的?”陈雨轩满脸疑惑,不断翻来翻去。
“捡来的,跟着我几年了。”凌威叹息一声:“不过看不懂背面画的什么,只是偶尔当镜子照一照。”
“在哪里捡的?”陈雨轩似乎很感兴趣,追根问底地看着凌威。
“你喜欢就拿去吧。”凌威目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转开话题:“要上班就早点吧,今天我可不想迟到。”
“我先帮你收着。”陈雨轩小心地把镜子放进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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