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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被侮辱了的教授,仔细看了看李唐那两根手指头,很认真地说:“我希望你指的,是这个式子的图。”
说完转身在黑板上画出垂直的x、y两轴,之后又在x轴正负两侧各画了一条竖直向上的竖线,其形容像极了李唐那两根笔直的中指。
“这个式子的图,确实是这样的。”
在满教室的抽声中,玄女捂了脸:“娘娘,玄女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对人竖中指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风里希推过面前一本空白的笔记,冷冷淡淡对她说:“把那个式子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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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原本干劲十足的风里希和玄女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这两个星期里她们除了确定课不是听着听着就能听懂的以外,还确定了接近工程系之神的难度直逼接近总督。
于是,就在第八十五次次看着呼啦啦一群人和给皇帝开道似的前十八人开路后十八人护驾地围着李唐出了教室时,玄女从五颜六色的裙子底下抽出一截麻绳来,恶狠狠道:“娘娘,咱们还是把他绑回去算了。”
风里希隔着能有地球半径那么厚的镜片勉强看清了玄女脸上的神色,心道要是能绑,她还用来受这份罪?
她伸手揪了揪毛衣上面的几个球:“三年前,我就派人绑过他。”
玄女张着卡通星星眼等着下文,风里希却噤了声。
她想起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那被她命人吊起来的少年,满身的血污,一只眼睛还被打肿了,却始终不发一言。
那时候十七岁的她,看着瘫痪在床的父亲和一众弟兄,只是着急地想要从他身上拿到解毒剂。
因为那下毒的科学家失踪,她便派人百般查访,寻到了他的儿子。
那一年,她藏在门后,令朱雀堂的兄弟用尽了办法折磨他,只要能撬开那张嘴。
可他宁死都一言不发,她立在门后,低声对朱雀堂的知树说:“他倒是一心求死,可我偏不让他死。他不是喜欢科研么?那就打断他一只手。“
那时候她对科研的理解,就是趴在实验台上晃试管。
第二日,却发现胳膊粗的锁链已经断了,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知所踪。
是谁救了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一定要解开这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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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里希发呆的时候,两个亚裔学生朝她走来。
风里希抬头打量了一下满身名牌的的一高一矮两人,其中高的那个手里还很骚包地拎了一个Prada公文包。
边上玄女已经开始咆哮了:富二代!富二代!拿着爹妈钱祸害的富二代来了!
矮的那个有些羞涩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风里希和玄女,又狗腿子似的看了眼高的那个,才开口直接用中文问:“同学,以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新转来的?”
风里希面瘫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画土豆,外交负责人玄女压下心中狂奔的草泥马,绽放了一个日本高中小女生的笑容:“是啊,我是Jenny,这是我cousin Sissy;我们才从BC省过来,对多伦多还不熟。同学你们叫什么啊?”
风里希的嘴角抽了抽,我们对多伦多不熟……那杀人放火的事都是谁干的?
她抽搐的嘴角没有落入两个富二代的视线,就听矮的那个继续说:“那你们一定还不习惯吧?我们专业的节奏要快一点,课也比别的专业多。哦对了,同学你叫我猴子就好。”说完又拉了拉在一旁摆造型的高个男:“这是十二少。”
一脸高富帅的十二少十分娇羞地对风里希和玄女笑了笑。
工程男,果然就算是高富帅,也逃不出屌丝的气质。
等十二少娇羞完了,猴子才继续说:“那个……那个……下周就是第一次quiz(小测验)了,周五我们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Jenny和Sissy要不要来?”
玄女又在底下委屈地拉了拉风里希的袖子:“娘娘,咱们过来前补的那些校园言情小说里,男同学不是都要约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吃饭什么的吗?他们怎么约咱们一起学习?”
风里希继续抽了抽嘴角:“你看的言情小说有写工程系的么?”
玄女恍然大悟,抬头笑眯眯地说:“我和堂姐都很想去啊,可是我们周五刚好有事……”
那边猴子还在自言自语:“这次来的人很多,因为听说到时候Stephen也会来……”
风里希一掌拍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捂住了玄女的嘴:“去,我们自然去!我和Jenny最喜欢和大家一起学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文化真可怕。
这章说的就是这么个事。。。。。。
☆、第四章
等到了周五,风里希和玄女才发现,她们又天真了。
要说人如果一辈子不天真,那很遗憾;但要是天真一辈子还活下来了,那简直就是强悍。
就比如说风里希和玄女,她们此刻就在往越来越强悍的路上奔着。
Bahen Center;简称BA,是工程系突发奇想在两栋看上去有一百年的老教学楼中间插建的一栋楼。
周五晚上七点多,BA二楼的一层玻璃房子、工程科学系的Common Room(是叫公共区?公共休息室?+——+)里,聚集了三十多个学生,在为周一的流体考试做准备。
穿得土里土气的风里希和高中生似的玄女一人拿了一罐可乐,窝在沙发上看着各位努力用功的同学按照以下步骤进行着“小组学习”:
一,两个或以上的人因为某个问题讨论起来;
二,讨论变成争吵;
三,争吵继续升级,最后相携着到脸上映着幽光编程的李唐面前找说法。
玄女喝了口可乐,对风里希小声道:“娘娘,玄女怎么看他像是处理家庭纠纷的?”
风里希高深莫测地也喝了一口可乐,猜测道:“可能各学术领域间都是相通的吧……”
这会功夫,李唐已经在受理第十起离婚案件了,他长得颇勾人的凤眼瞄了一眼猴子手里的纸,淡淡说:“Bernoulli 公式用错了。”
猴子低头看了半天,还真错了,一边的高富帅十二少得意地一笑,然后,目光好似不经意地绕过埋头奋斗的人群,在风里希和玄女身上停了停。
玄女抱着空可乐罐子叹了口气:“娘娘,要不咱们也折腾出点纠纷?”
风里希用脖子和肩膀夹着可乐罐,手上飞快地翻着那本比砖头还厚的流体教科书,嘴里咬着一支笔含糊不清地说:“你说关于哪一部分,我们能弄出两种不同的意见来?”
玄女探头看了眼那书上她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见过的各种符号,仔细想了想:“要不,咱们就争一争哪个式子长得好看?”
风里希“啪”地把书一合:“我看,还不如我们去问问他,咱们谁长得好看。”
玄女还真思索了一会,抬眼看见班里的法国妹子PP,正屁颠屁颠地借着几起纠纷间的空档给电脑后的工程系之神送巧克力。
结果神连头都没抬一下就给拒了。
她颇忧愁地看了法国妹子身后几乎是专业里所有女生都在的阵容,又看了看风里希那一身挫得不能再挫的打扮,忧伤地叹了口气。
叹完这口气,她才想起来什么,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问风里希:“娘娘,玄女忽然想起来个事。我们转进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说过,在这个专业里,如果哪个学期平均分不到65,就会被踢出去……”
风里希把手里那本刚盖上的砖头“啪”的又打开了,埋头苦读起来。
玄女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半晌,才小声问:“娘娘,您……您看得懂?!”
风里希头都没抬,用玄女的原话回答她:“不懂,但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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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的玄女没胆子打扰风里希,只得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珠四处看着,也好搜集情报。
她的目光从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李唐那边,绕到满脸娇羞地捧着东西等着献殷勤的本专业全体女生…。。不对,还有一个例外。
那个人有着与工程女不相符的外表,修长的腿和至少C…cup的胸都昭示着她的与众不同。
而最与众不同的部分,还要算她对另一边狂热追星般的浪潮熟视无睹的淡然,只眼观鼻鼻观心心观流体笔记地坐在孤零零的角落里奋斗。
玄女八卦的阀门又被打开,她不怕死地伸手戳了戳在知识的海洋中狗刨的风里希,小声道:“娘娘,那个是不是咱们系的系花?叫Lily还是什么的,中文名好像姓花,叫花什么来着?”
风里希瞄了一眼,淡定道:“花璃。”
玄女一激动,从裙子里掉出把西瓜刀来,她讪讪将刀收了回去,继续八卦道:“你说,还真有人能抵抗的得住小S的魅力啊?”
风里希从知识的海洋中翻了个肚皮出来,不解地问:“小S?”
玄女神叨叨地凑过去:“是我给Stephen起的代号,这样咱们谈起他来不会被发现。”
风里希摸了摸不停抽搐的嘴角:“玄女,我只当你不知道有个词叫j□j。”
不明情况的玄女又陪着风里希“读”了一会书,期间猴子几次热情地邀请她们加入如火如荼的讨论,都被玄女以洋溢着母爱的笑容婉拒了。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十二点多,玄女看了眼已经抱着书睡过去了的风里希,又看了眼好像刚磕过药的一群人和始终坐在电脑后没有人找就不发言的李唐,扶了风里希打算先回去。
刚伸了手,却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
在龙兴帮里混了十几年的玄女对这种毁坏性的声音真是太熟悉了,此刻的她简直就是声控的,一身沸腾的黑帮血液立刻被激活,伸手就从裙底摸家伙。
刚摸到那热乎乎的西瓜刀,玄女的手就被才幽幽醒来的风里希按住。
风里希一脸淡定地看了看拎着棒子踩着一地碎片进来的六七个黑人,最后一个手里还握了一把小型手枪。
她对玄女比了个稍安勿躁的口型。
要说能在礼拜五凌晨十二点多还激烈地讨论流体的,怎么说也不是一般人,玻璃被打碎以后猴子和十二少等人又继续讨论了能有十秒钟,才发现他们被不明校外人士控制了。
此时已经很晚,校警多半已经回家老婆孩子热壁炉去了。被敲坏的墙上警报器哭爹喊娘地响着。几个精壮的黑人听了那声音更加兴奋,棒子一挥,砸了一群学生中挺身而出的还算高大的两个白人一脑袋的血。
玄女裙底的手又蠢蠢欲动,仍旧被风里希一个眼神制止了。
风里希低声用中文道:“死不了。”说完看了眼那几个有点飘飘欲仙明显是刚在外面抽了大麻的歹徒,又看了眼外面,手底下做了个切的动作。
玄女会意。
那几个黑人进来自顾自嗨了一会后,将目光转向还保持着讨论姿势的学生。
其中一个歹徒从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面前的盒子里拿了一块巧克力,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吃了。
那女生长得小巧玲珑,却有个非常诡异的名字,叫Orange,圆滚滚的橙子。
Orange看了看自己要进贡给工程系之神的巧克力少了一个,一股火就从脚底升了起来,“噌”地一下就拍案而起。
她这一拍激得几个黑人一个哆嗦,尤其拿枪的那个,本来就上了膛的枪也没知会大家一声就走火了。
顿时整个Common Room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大多数学生都下意识地抱头蹲在地上,刚站起来的Orange呆呆低头看了看巧克力盒子,嘟囔了句:“吃就吃吧……”
然后默默也蹲下了。
这么一闹,不光学生慌了,那几个刚抽完大麻的黑人也有点醒了,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好。
还是刚才擦枪走火那个反应过来,一掌打翻了正在用手机的猴子,另一只手顺道将手机抢了过来。
然后他回头,其中一个人开始脱裤子。
女生尖叫起来,玄女又靠了过去,小声说:“呀,真不要脸,他们不会想劫色吧?”
风里希困得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果然见脱了裤子的那个,把两条裤腿各打了个结,然后走到学生面前。
拿枪的老大凶巴巴地说:“把你们的钱包和手机都放进去。”
几十个学生都有些踌躇不前,还是之前被打翻在地抢了手机的猴子挣扎着起来,掏出个钱包交了出去。
之后十二少对身后众人交代了一句,大家也开始掏口袋。
那提着裤子的黑人走了一圈,走到仍旧坐在那里盯着屏幕的李唐面前,却见他没有动作。
李唐双手一摊,表示他没有钱包也没有手机。
那黑人自然不信,骂了一句,伸手就往他身上摸去。
这时候本来蹲在地上的几个女生“噌”地站起来了,一个个眼睛冒火地盯着他。
那黑人被看得不自在,悻悻绕过他,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玄女做了个“O”的口型,震惊地继续八卦:“没看出来小S还有死忠粉啊,都什么时候了……啧啧啧。“
下一个是坐在斜对角的花璃,她埋头在纸上写了最后一笔,才不耐烦地从包里抽出个一看就比里面的钱值钱的钱包,镇定地抽出两张卡来,把钱包丢了进去。
那黑人对她这种不打招呼就抽成的行为很不满,刚要恐吓一句,看见她大冬天还露着的两条大长腿,咽了口吐沫,哼了一声。
收到风里希她们这儿时,她上下摸了摸,然后问玄女:“你带钱包了么?我的电话在你那么?”
玄女“唔”了一声,一顿摸,然后停了一下,又一顿摸,然后停了一下,再次一顿摸。
她这种摸法,把对面没穿裤子的黑哥们的j□j都摸起来了。
最后,她耷拉了眉毛说:“娘娘,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风里希揉了揉太阳穴:“回去自己领一针。”
玄女蔫巴巴答应了,这时候却听拿着枪的黑哥们指挥道:“你你你,把他们都打晕。”
又点了点玄女风里希花璃PP等几个女生:“你你你你你你你,跟我们走。”
玄女又忧愁地打量了一下黑框眼镜遮住半张脸、肥大的毛衣勾勒出疑似孕妇身材的风里希,对黑人哥们的品味表示敬佩。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高兴的,这几个黑人不难解决,只是在一群同专业的同学面前不好出手。现在他们主动敲昏了大部分学生,在玄女看来,简直就是等于在脸上写着:我们活腻了,来揍我们吧。
法国小妹PP和丢了一块巧克力的Orange一起,花璃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东西,拎着包走了出来。风里希和玄女走到电梯处,对隐在暗处的朱雀堂几个兄弟摆了摆手手,示意他们几个留在此处盯着李唐。
电梯打开,身后的common room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估计是剩下的黑人为了防止里面的人报警,正在一个个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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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午夜,几个黑人推搡着七、八个女生走在并不十分黑的没有围墙的校园里,风里希正在思索如何让歹徒将她们和另外几个女生分开,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
她侧头看向玄女,果然她神情也有些涣散。
她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一副了然。
居然有人,给她们下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写了这么些,剩下的要一天一天撸了,没出场的大人们别着急,你们都会出来的
☆、第五章
风里希长这么大,不是没被下过药。
道上出来的,谁没被下过几次药,更别说从小在黑帮里长大的。
对付下药、绑架、暗杀,风娘娘她是一把好手,要是大学里开这门课,她说不定还能混个教授当当。
有一阵子没闹出点什么,她还有些不舒服。
可是今天这个事,却不在她意料之中。
首先,她来上学,除了青龙和朱雀堂的几个高层,并没人知道,加上玄女给她一番乔装,就算风龙现在看见她,都不一定认得出,而玄女从前极少露脸,究竟是什么人,要对付两个转学生?
其次,她今晚和玄女只喝了可乐,那可乐是十二少和猴子提前准备的,当时common room里大部分人都喝了……
她看了看前面神色如常的花璃等人……别人都没事,却只有她俩中招了。
主要问题是,这两罐是她和玄女自己从一箱里面拿的,怎么就那么巧?
她思索了一会,发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被下药无数次已经炼成人肉试毒器的风娘娘,一罐可乐下去,竟然没尝出来里面的药。
风里希觉得被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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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脑子里揍假想敌的时候,听见耳边一阵呜咽,原来那几个黑人已经把她们带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其中两个此刻正在扯PP的衣服。
Orange那体积差不多是黑人一半的身子正努力挡在PP面前,小姑娘英雄救美的结果就是由一个人被非礼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被非礼。
玄女看了看抱胸沉默站在一边的花璃和另外三个有些吓傻了的女生,手又往裙子底下摸去。
摸到一半,手一软,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地往下飘,还是风里希顺手拉了她一把,才没直接趴到地上。
要论抗药力,玄女自然不能和被下药下大的风里希比,她软塌塌靠在风里希身上,听着好像被饿了三天又被揍了一顿:“娘娘,您快……快走,这几个黑鬼交给我。”
风里希看了一眼玄女,实在不知道她先走了,等于把这几个黑人交给玄女,还是把玄女交给这几个黑人。
风里希瞧了眼玄女,看了看被扯掉了好几件衣服的PP和Orange,忽然手一松,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对着抓着Orange肩膀的黑人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非常有水平,所谓有水平,不是说一拳下去对方身受重伤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而是一拳下去对方身体没什么事,但是心灵受到了极重的创伤。
那不高大却很精壮的黑人愣了一下,之后反手就挥向风里希。
那一下打得不快,就算以她目前中了迷药的情况,也不是躲不开,但是伴着几个女生的尖叫,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躲了。
于是就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风娘娘她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揍过了,所以这一下下来,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个要抄家伙拼命的是玄女。
玄女软绵绵的还没立起来,风里希就蹿了出去。
那黑人也是个反应快的,直接放下PP就追。
跑出去大概二百米,刚拐进一片阴影,忽然膝上一软,人就跪下了。
风里希手里上下抛着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对着那黑人的左眼就是一丢,那人“嗷”的一声,伸手就去抓她。
风里希又一颗石头打在他手腕上,半眯着眼睛将那只软绵绵垂下去的手踩在雪地里:“我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单挑五个你这样的废物。”
说完,脚下一碾,被她踩着的那个只觉得手上又凉又热,一时竟不没有办法挣开。
过了能有五秒钟,他才觉得疼,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风里希被他这声叫得满意,脚上更用力:“叫啊,叫啊,我最喜欢听男人叫了,再叫大点。”
娘娘,您这句话,太容易引起人的误会了吧?
果然二百米的距离声音传播起来还是很快的,如果李唐在,就会准确地报出他这一声叫传到那几人耳膜再到大脑处理完这一信息需要多久,精确到万分之一秒。而那几人需要多久做出决定,又需要多久赶过来。
风里希没有这个技术,但是她的身体反应却比李唐将算好的结果说出来要快,那几个人影刚出现在树林,她就一脚踢在地上人的后脖颈上,然后脚尖一勾,将地上的刀挑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眼前忽然又一黑,是刚才这一番动作,让药劲上来得更快了。
风里希伸手扶了扶树干,弯腰抓了把雪拍在脸上,勉强精神了些,一刀捅在第一人左侧腹部,刀尖刚入肉,握着刀柄的手就转了一下,那人嚎叫一声倒下,她反手抽刀,横在第二人的脖子上,身体一转,就将那人转了个身,挡在她身前。
面前的那个举着枪,风里希抬眼看了眼被留在原地看守玄女等人的两个,对着举枪的低声说:“把剩下的人叫来。”
话刚说完,被她挟持的那个忽然发力,伸出比她大腿还粗的胳膊去抓她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手肘向后击去。
风里希叹了口气,身子好像蛇一样一扭,手腕连带着躲过了他的一抓,刀锋顺道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来。
这个力度掌握得很好,那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偏偏血还不像电影里那样喷涌而出浇出一地红梅花之类,就是觉得肉疼心慌。
风里希淡淡对拿枪的人说:“我数到一,你不叫他们,下一刀就来真的。”
说完也不等人家问一句,为什么是数到一不是数到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一……”
对面拿枪的还是刚才那个走火的,听她这么数,想都没想,赶忙喊了两个名字,那边不远不近传来留守两人的回话,然后拿枪的不耐烦地喊:“Just f*cking come! Now!(T M D过来,马上!)”
风里希松了口气,等最后两只摇着尾巴过来了,她又眯了眯眼,透过厚镜片对着拿枪那个说:“从前有一个房间,你走了进去,看到有一张床,床上面有二只狗,四只猫,一只长颈鹿,五只猪,一只小鸭子,还有三只鸡飞在天上,房间有多少只脚站在地下!?”
拿着枪的一愣,过了一会呆头呆脑地说:“你再说一遍?”
风里希又放慢语速说了一遍。
拿枪的对那俩吩咐几声,两人忙捡了两根树棍,在雪地上算了起来。
五分钟后……
个子最小的那个一拍脑袋:“五十二只脚!”
风里希腾出一只手来捂了脸。
拿枪的转头对矮个子说:“蠢货,重算!”
约莫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地上那个第一个被她揍晕的爬起来,很badass地吐出一口血来,虚弱地说:“零个!因为都在床上!”
风里希又捂了脸,他们这个智商,确实只能靠打劫了。
低头看了眼时间,约莫那几个女生要不是特别想献身的话,已经走远了。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顺道往被她挟持的黑人口袋里丢了个东西,然后将手里的刀朝着对面一扔,脚下顺道一勾,手上一推,脖子凉飕飕的黑人就往前倒去。
她趁着几个人还沉浸在从脑力不济到体力不济的飞快转折中,用了最后一丝清明翻身一滚,就滚下了身后不高的小坡。
坡后是一条公路,而且不是高速公路,她估计了一下这个时间路上有车会看见她,还不至于有那么多车能刚好把她压死。
概率这个东西还是不能叫高中就辍学的人算,能将理论和现实不坑爹地结合起来,果然还是需要李唐那样的大神。
现实就是,当风里希滚到公路上时,入眼的是能刺瞎人眼的车灯,和汽车那好像被强 暴了一样发出的刺耳的喇叭声。
风里希从地上慢慢撑起来时,抬眼对坡上阴影里的几个黑人勾唇挑衅一笑,然后镇定地一侧身躲过一颗子弹。
那伙人骂了几句,赶在警察来之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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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目送着几个算不清脚的人离去,才扭头看向差点把她碾成一片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limo,这种加长版的豪华轿车在周五晚上这种party night不少见,但是这个车高调得……
她直起身子,对着镜子似的车身理了理头发,从怀里将眼镜掏出来戴上。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的年轻人,身上书卷气很浓,那人下来二话不说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才对车里说:“Professor;她没有受外伤。”
风里希一头雾水,Professor?什么教授半夜一两点带着学生坐limo还穿白大褂,万圣节也不是一月啊。
那白大褂把呆头呆脑的她捏了半天,车上才下来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坨人。
风里希知道加拿大的一月很冷,但是再冷……
也不需要坐在limo里穿一件白色大裘……
这种衣服不是她们黑帮用来吓唬人的么?
你一个教授,还是男教授,穿成这样,是为了能和北极熊打成一片好研究它们么?
风里希不忍直视地看了看那“教授”被裹在白裘里苍白的一张脸,和脸上狭长眼睛中灰蒙蒙的两颗眼珠,加上笔直的到了末端微微上挑的鼻子,想起一种动物来。
狐狸。
她曾听说在中世纪的时候,很多欧洲贵族为了迎合当时变态的审美观,用铅粉在脸上涂很厚的一层,再在上面出画血管,这样会使人看起来苍白得好像一辈子都没晒过太阳一般。
没晒过太阳 = 没搬过砖 = 高贵冷艳。
但是很多人也死于铅中毒。
她又看了看眼前人虽高大却病弱的模样,这个瞎眼的狐狸教授,他是中世纪欧洲穿越来的么?
那白裘病美人身后下来一群学生模样的白大褂,安静地围成一圈看猴子似的看着她,好半天其中一个生得j□j,白大褂也制止不了她散发着荷尔蒙的金发姑娘撇了撇嘴:“Professor; Aurora 觉得这个人是故意来拦您的车。”
好猜想!他老人家这副尊容还有狂热粉丝是么?
那一看就是亚洲人的病美人倚在车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哦”了一声。
然后,没有了。
冷风一吹,风里希反而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周围几个学生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陆续往车上走去。
落在最后的那个一开始下来的青年看了她一眼,忽然蹲下身来翻了翻她的眼皮,然后不确定地说:“Professor;她……好像中了乙醚,可看反应又不像。”
车里的白裘美人又“哦”了一声,半天才操着一口伦敦腔发话道:“带她过来。”
风里希心道,教授,您还真是从中世纪欧洲穿过来的。
那白大褂青年得了指示,说了句“冒犯”,就去扶她起来,敢情刚才在她身上摸了那么多遍就不冒犯了。
两人刚站起来,她忽然觉得身后一阵脚步,有人抓了她一只手腕,对白大褂说:“万年,我送她回去。”
扶着他的青年一转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Stephen”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你高贵冷艳的出场也制止不了娘娘吐槽。
同志们,你们的id还能更奇葩点么?为了把你们天衣无缝地缝进正文,42掉了多少脑细胞和压根就不存在的节操啊!
就比如说以下这几个:我没有疯,范范的私人秘书,吓你一跳。。。。。。
效果就是这样的:
白大褂也制止不了她散发着荷尔蒙的金发姑娘撇了撇嘴:“Professor; 我没有疯觉得这个人是故意来拦您的车。”
风里希瞧了眼玄女,看了看被扯掉了好几件衣服的范范的私人秘书和吓你一跳。。。。。。
不忍直视。。。
☆、第六章
风里希当时头晕乎乎的,左右都被人拽着,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为什么本应该被打晕的李唐会出现在这,或是本应神圣高洁得碰一下除了他自己和电脑以外的东西都要自剁手的人为什么抓着她,而是在想,这人的名气居然都这么大了,连马路上随便一个一月份去参加万圣节派对的白大褂都认得他。
叫做万年的青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风里希,又朝车的方向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李唐说:“她有些不对,我看不出,但教授一定知道。”
风里希也很好奇,是什么药能差点放倒她,要是那病美人真是什么教授,给他看看也无妨,于是挣了挣拽在她袖子上的手,就往车边挪。
不想刚挪了一步,却被用力一拉,整个人被直接甩到了李唐身后。
工程系之神腋下仍夹着电脑,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凤眼向万年身后的limo瞥了瞥,尖下巴朝自己身后一点:“她没事,喝多了。”
本来还勉强站着的风里希差点直接趴下了,您老人家这是赤裸/裸地鄙视医学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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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绝尘而去的limo,风里希觉得温暖离她越来越远。
她晃了晃,憋出一句话来:“李……李同学,你身上有电话么?”
工程系之神没理她,夹着电脑就往前走,把她扔在半夜两点的机动车道上。
风里希从来,只有她不理人的时候,没有别人不理她的情况,可恨此时身无长物还中了药,不想在路边昏一晚就不能得罪了这尊神。她小跑两步跟上,拣了个二十年没用过的温柔语气问道:“S……Stephen;可以借我打个电话么?我叫我的家人来接我。”
前面始终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的李唐淡淡说:“我不用手机。”
风里希愣了,敢情他几个小时前说没有手机,是在黑人兄弟面前本色演出来着。
不过这都什么时代了……。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一天不编程就有自/杀 可能的技术狂。
她一边费力跟上,一边商量道:“我就……我就打一个电话……”
工程系之神依旧保持着匀速直线运动:“世界上的许多科技,并非对所有人都有益。比如说手机,只会影响我的效率。而且手机这种东西在目前情况下,太容易被追踪。”
风里希愣了,兄弟,你才是黑帮的是吧?你全家都黑帮。
李唐人高腿长,匀速运动动得一点不累,苦了一边颠颠跟着跑的风里希,跟了一段,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说同学,你走慢点行么?”
李唐皱了皱眉,脚速度一点不变,风里希怒了,憋了一晚上的黑帮大小姐脾气原地满血诈尸。
她一把抓在他肩上,用整个人的体重去拖住他:“我说,你、给、我、走、慢、点!”
再厉害的神也不能带着个活人继续匀速直线,李唐无奈停了脚步,开始对没有文化的流/氓进行补习:“人腿的设计,就好像是一个pendulum(钟摆?),而pendulum其实是一种很省力的设计。所以人走路所需的能量很低。”说完打开她按在他肩上的爪子:“这是在你保持匀速规律动作的情况下,像你这样跑跑跳跳的,自然觉得累。”
听了这番话,风里希差点一口血以匀速直线运动喷他一脸。
可惜她在攒出一口血之前,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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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觉得很委屈。
虽说她并不是个娇气的大小姐,但是按照最近补习的那些书里说的,如果她昏倒时,边上还刚好有个男人,男人就算不将她打横抱起来,至少也会背她一背。
她听着身下“刺啦刺啦”“沙沙”的声响,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道上混了二十年的黑社会,为什么会在半夜两点被人拎着领子拖在雪地上走。
就好像尸体一样。
就算李唐当他自己是只哈士奇,她风里希也不是雪橇啊同学。
她被路上一块石头硌醒时,李唐正将她拖到图书馆门前,见她醒了,直接松了手。
风里希揉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怨恨地抬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工程系之神同学,甩了甩沾满了雪还结了些冰碴的头发,大步朝里面走去。
一路进了24小时开放的Robarts; 风里希也不看默默跟在后面的李唐,只将湿淋淋的外套一脱,找了几个书架间的角落蜷进去就要睡。
很快,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此刻万籁俱寂,风里希才听清,那敲击声明显分数不同的频率,好像一只手总是在等着另一只手敲完。
她叹了口气,想起三年前她命人用针每隔两秒就刺他右手一下时的情形。
她小的时候曾目击过风龙用这个办法对付帮内的叛徒,虽然每次扎得都不疼不痒,但如果持续刺激,很快就能使人发疯。
那个少年坚持了四个小时,仍旧保持清醒,这不得不令她也生了些佩服。
便是那一丝佩服叫她心软了一次,同时也给了他逃走的机会。
风里希临睡前,想起风龙曾说过的一句话。
一个人最大的弱点,在于自以为自己聪明。
风里希将毛衣上的兜帽拉下来,李唐,我不信你没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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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她起来时鼻子有些塞,脑子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感冒了。
风里希站起来后扶着书架缓了一阵子,才走到中间开放式的地方,见李唐还保持着她睡前的姿势在电脑前敲代码。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产生的第一个疑问是:这个人十几个小时都不用去洗手间的么?
她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清了清嗓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不用睡觉?”
她就不信一个连手机都不用的人会胆大到在图?(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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