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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我了。”我揉着鼻子。
他低头亲下我摸鼻子的手,“我喜欢抱着你。”
电梯里立刻静得像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的脸绯红到了下巴,我不敢看电梯的其他人,我把头深深地埋进柳翰的肩窝里。
估摸着电梯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敢抬起头,“要死啊。”我打了他一下。
他冲我挤挤眼,“走吧。”
田嘉嘴里嚼着口香糖,两手插在兜里在酒店大门口晃悠,见我和柳翰过来,忙用脚踢了踢还在坐着的柳浩,“快些起来。”她瞄眼柳翰放在我腰间的手,冲我做个鬼脸,“翰哥好,表姐好。”
田嘉认识柳翰?还有她电话中叫的名字——柳浩?我微皱下眉。
“还不快叫姐姐。”田嘉蹭蹭柳浩,边陪上讨好的笑容。
“姐姐好。”柳浩冲我笑着点点头。
“你们都姓柳?”我眯下眼,回头看着柳翰。
“恩。”
“他是我堂兄。”柳浩在边上回答。
我来回看了他们几眼,最后定格在柳翰的脸上,“你们早就认识?”
“当然,”柳翰亲下我的脸,“你以为我会随便去看一个网络上的人?”他摇摇头,“网络是虚拟的,我不相信。”
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可是也敲到我的死穴,我之前可是把柳翰当网络的人,我摸摸羞红的脸,“走吧,不是说去西湖玩吗?”
“好啊好啊,我要去看金谷厥鱼球。”田嘉高兴地摇着柳浩的手,后者尴尬地搔搔头,看了柳翰一眼,然后看着我。
我其实是想去看看雷锋塔的,白素贞可以为了许仙舍弃千年的道行,化身成为一个活不过百把年的凡人,这种爱纯洁得没有一点杂质,美得令人向往,可是,不一定非要今天去不是?我笑着回头征询柳翰的意见:“你说呢?”
“我看行。”柳翰点点头,“明天去雷锋塔。”这话让我怦然心动,我对他赞许地笑笑,他的眼神窒了下,马上变得很炽热地看着我,“我想去许个愿。”
“好啦,好啦!”田嘉过来挽着我的手,“两个亲爱的人走吧。”
晚上回到酒店已经快八点了,我找出睡衣准备洗澡早点睡,柳翰说去雷锋塔许愿的话让我心动神往,“耶?你怎么还不找衣服洗澡?”田嘉正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手中的宣传画。
“姐,”田嘉怯怯地看着我,“我,我想换房间睡。”
“什么?”我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想换到哪去睡?柳浩那?”我恶狠狠地盯着她。
“恩。”她垂下眼睛,“我只是问问,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
“问?”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想都别想!”我气得在房间乱窜,“你一个女孩子家懂不懂自重两个字?”
“拜托,表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田嘉不服气地抬起头,见我在盯着她,她耸耸肩说:“现在谁还在乎你是不是处女?”
“是柳浩这么说的?”我眼光尖锐地逼视着她。
“不是啦。”田嘉表情很不自然,她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给我听好了,田嘉,”我生气地插着腰,“男人在想得到你的时候会说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可是,在要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在乎了。”
“才怪。”
“你给我起来。”我抓住她的领口把她拽起来,我盯着她的眼睛,“或许你们这一代自认为开放,不在乎男女关系,可是别忘了,你们,尤其是你们这一代的男人,从小受的还是中国的传统教育。”我松开她的领口,“有本事把中国的传统给颠覆了,你再来跟我谈你的男女关系观,现在,不行!”我抓起被我扔到床上的衣服,“如果,”我严肃地看着田嘉,“今晚你敢睡到别的地方,我保证,明早你看到的是你爸爸,而不是我。”说完我冲进洗手间,“砰”地用力关上门。
“难道你不想跟翰哥在一起?”田嘉小声地嘟嚷了句。
我闭下眼睛,看着镜子中的我。
“丽丽,明天你就要离开家了,”妈摸着我的头,“妈不反对你在大学谈恋爱,但是丽丽,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男人。”妈叹口气,“你大了,这点妈管不到你,可是妈希望你明白,妈是希望你能挺直腰杆地面对你爱的人。”
这是我去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妈对我说的话,我一直牢牢地记着,苏航几次提出要求我都拒绝了,我心头一动,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和我分手?我甩甩头,走到浴缸前打开水笼头,苏航已经是过去式,余霜说的对,痛过了就忘了吧。
洗完澡出来,田嘉还在房中,我有些意外,小丫头没赌气走掉?
“我去洗澡。”田嘉对我咧咧嘴,转身拿起衣服,“我没有那么坏,表姐。”
我捏下她的脸,“小丫头,表姐是为你好,不知好歹。”
她亲了我一下,“知道呢。”
我抱住她,“我就你一个妹妹,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否则我,”我犹豫下,接着说:“一辈子不原谅我自己。”
田嘉抬起头,眼睛里有了泪花,“姐,知道了。”
我亲下她,“乖,去洗澡吧。”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拿上衣服去了洗手间。
这一晚我睡得很踏实,梦中没有苏航,没有叶清卿,只有一叶小船,在淡淡地月光下,静静地停泊在湖面……
第五章(1)
李德对我的辞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你不再考虑下了吗?”
我看着他,四年相处下来,我对这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还没有洒脱到可以一下割舍已经融进我血脉的人和事,“对不起,李总,”我摇摇头,眼泪立刻涌了上来,“谢谢您一直照顾我。”我哽咽着嗓子,然后我看到李德的眼睛也红了。
“其实你可以不走,”他转头去看窗外,“你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强迫你,包括我,也不能。”
“不是的,”我擦掉滑跌下来的眼泪,“我要结婚了。”
李德回过头来,“是吗?”他的脸上露出惯常的笑容,“恭喜你,一会我通知罗总给你准备一份结婚贺礼,请一定收下。”
“谢谢。”我站起身,“谢谢!”我向李德半鞠下躬。
距董事长办公室不到五米的地方,秘书室的人都在,张毅也在。
“田总,你真准备离开公司了?”柳夏的声音很低微,眼睛里全是不舍。
也许,只有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人跟人之间才会有真正的关心。
“是的。”我点点头,“各位要加油。”
走进办公室,沿着沙发我慢慢走到办公桌前。
抚摸着桌上熟悉的办公文具,一缕悲伤反呛进我的胸口,我热爱的工作,别了。
眼泪热热地滚出我的眼窝,我知道这里不久就会有新的主人,我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坐到办公桌后——在走前我得把每份文件归档,就算是我对天鹏最后尽的义务。
“喂,田丽,”余霜在那头很不高兴地说:“你要结婚了怎么都不和我说声?”
我一边把最后一份文件归档,一边拿下夹在肩膀上的手机,“不是啦,我是想把工作交接完了再请你好好磋一顿。”如果离开能让我搬掉心头的重石,我又有什么可难过的?
“噢噢,你就嘴上说得好听。”
“瞧你说的,要不这么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我请你到巴特亚吃烧烤,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晚上七点半,不见不散。”余霜似乎塞了片口香糖进嘴里,边吧哒嚼着边说话,这让她的声音听上去模模糊糊的,“还有,”她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多订个位子,我有个朋友也会去。”
“朋友?”
“是啦,是啦,你就快要走了,我总得让你放心吧。”
我吃了一惊,继而醒悟地笑起来,“好,我还订‘柳暗花明’那个座。”
“叩叩”门上传来几声轻叩门声,接着柳夏推门走了进来。
我皱下眉,在今天之前,柳夏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是绝对不敢就这么进来的,虎落平原被犬欺,我这还没落平原呢,“有事吗?”我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没有半点离别前的不舍。
柳夏不安地扭下手,可是她很快镇定地看着我,“蔡主任要我来和你办下交接。”
我半眯起眼睛,好啊,我这人还没走,管事的就来了,“我这有事了,晚上见。”我对手机那头的余霜说,挂掉电话我冷冷地盯着柳夏,“去把蔡明艾给我叫过来。”见她没有动,我加重了语气,“我现在还是董事长助理,柳小姐。”
柳夏被我盯得很不自在,“是,田总。”
蔡明艾几乎是三步并作一步,满脸堆笑地跑过来,“田总,对不住,对不住。”他擦下脸上的汗,回头瞪了柳夏一眼,“还不快过去帮田总整理文件,难道要田总亲自动手啊?”他再回头时,脸上又堆满了笑容,“田总,我这是职责所在,职责所在,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我微微一笑,指指桌上的清单,“蔡主任,我已经列了清单,你们核对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翻到最后一页,“你,还有柳夏在这签个字。”我敲敲桌子,“免得以后遗漏了什么说不清楚。”
“哪会呢?”蔡明艾又擦了把汗,“田总做事我,我们放心。”
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我还是想带点美好的记忆离开这里,我把清单上列出的文件一一指给他们去核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
“没,没了。”蔡明艾解开西装,再次擦下头上的汗。
“那么签字吧。”我指指最后一页的交接人和证明人。
蔡明艾抢着在证明人后面签了名字,柳夏扁了扁嘴,在交接人那签了名字。
“谢谢。”我拿过清单,在移交人后签上了名字,然后我把清单递给蔡明艾,“这,交给你保管。”我点点最前面的几个文件,“这几个打勾的文件,是李总近一周时间内需要随时备查的,记好了。”
蔡明艾连连点头,“田总做事真是细心啊,我以后要好好向您学习。”这次他没有擦汗。
我转头看着柳夏说:“在公司没有正式安排你之前,你,暂时归口到办公室。”
“我不去!”柳夏生气地闭下眼睛,看着窗外。
“蔡主任,请拿份人事调动单给我,柳夏从今天开始正式调到办公室。”我面带微笑看着蔡明艾。
蔡明艾斜扫了柳夏一眼,露出为难的表情,“田总,这……”
“蔡主任,我正式离职是下个星期一。”我板起脸,“你要是做不好这件事,那我只好在离职前另外找一个能办好这事的办公室主任来。”
蔡明艾的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好,好,我就去拿。”
“哼!”柳夏立刻哭起来,捂着脸冲了出去。
“田总。”蔡明艾瞄下她的背影,眼里全是疑惑。
“做不好是吗?”我掀掀眉,抓起桌上蓝色电话的话筒。
蔡明艾立刻像鸡啄米似地连连哈腰点头,“我就去,我就去。”
把话筒扔回电话机上,我往后靠在椅子上,柳夏我白带了,且不说我现在没走,就算走了,说不定哪天就碰上了,这样不留一点余地实在让人寒心,我转了转椅子,她会怎样说我?冷血?还是人面兽心?我摇摇头,我不敢说自己的心胸有多宽广,可至少我还顾念些情份,蔡明艾这人虽然圆滑了点,可是没什么坏心眼,柳夏过去不会吃什么亏。
我站起来走到窗口,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这办公室的主人换了,秘书室的人除了个别有背景的都会被换掉,但愿柳夏以后会明白这些。
我看看对墙上的钟,还不到四点,离吃饭还早,这次去山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该给妈买几件过冬的衣服。
我慢慢地拉上窗帘,再见了。
第五章(2)
巴特亚烧烤城位于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还不到七点就已经是霓虹点点。
站在烧烤城五彩的招牌下,我有刹那的错觉,以为这里是午夜寂寞消遣的欢娱场所,“小姐,请问有预订吗?”迎宾小姐礼貌地冲我笑笑。
我拿出贵宾卡,“是的。”或许就是这种迷幻的感觉让这里的生意特别红火,不是预订,在用餐的高峰期,别说包厢,就是大厅也很难找到位置。
我知道来早了,余霜这会说不定还在化妆试衣服呢,可是如果给妈送衣服过去,妈肯定就不放我走了,我一方面因为答应了余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好奇,好奇想看看她的那个“朋友”。
他长什么样?应该是酷酷的那种,余霜不喜欢斯文的男人,“男人就该是充满力量的。”余霜是握紧拳头,比划着上臂说这话的,想起她说话时的表情我忍不住莞尔一笑,那时候的余霜才刚毕业……
“请。”迎宾小姐礼貌地让到一边。
啊?我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余霜带来的竟然是张鹏!我的嘴巴因为极度吃惊半张成O型。
“Hi,”余霜挽着张鹏,懒洋洋地看着我,“我们来了。”
我有那么一瞬间不能呼吸……“我们分手了。”余霜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眼角流着泪……不,可能是我眼花了,看错了,我揉揉眼睛。
“亲爱的,去拿点吃的过来,好吗?”余霜装着没有看见我的表情,亲了张鹏一下。
张鹏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发觉我的嘴还在半张着,我的脸立刻变成绯红色,“好久不见。”我尴尬地笑笑,赶紧闭上嘴。
“去吧。”余霜拍拍他的背,张鹏点点头,转身朝大厅的水果区走去。
“别表现得那么吃惊好不?”余霜挨着我坐下,她探头看眼我边上放着的衣服包,“给你妈买这么多东西啊?”
我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哎,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她回头瞟眼大厅,张鹏正端着两盘水果朝回走。
“现在什么也别问,回头再说。”她暗捏了我一把,“你是个孝顺女,这回嫁那么远,不给你妈买难道给我买?”她冲我挤挤眼。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张鹏看眼余霜,坐到对面。
“在说我们田丽有多孝顺呢。”余霜大笑着站起来,蹭到张鹏的边上坐下。
她指指盘中的苹果沙拉,“我要吃这个。”张鹏马上叉了一块喂到她的嘴里。
我一阵脸烧,暗暗有些后悔才没有去给妈送衣服,“我去拿点吃的。”我起身朝熟菜区走去。
他们怎么又搅在一起?不是都想清楚了吗?这余霜,还说让我放心呢,今晚我非好好审审你不可!我暗暗拿定主意。
等我挑完熟食走回座位,余霜正在讲笑话:“……有人过来问,请问某某站在哪里下?乡下人摆摆手,意思是他不知道,问的人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手摆的方向瞧了眼,正好看见一个小偷在偷东西,问的人就火了,暗想好啊,你自己看见了不说倒要我说,老子也不说,问的人就闭上嘴朝远离小偷的方向挤个位置站了。那小偷最开始被发现了还有点胆战心惊,可等了半天也没人吱声,也火了,你个乡下佬,我又没偷你的,你干嘛多事叫别人看啊?害我吓出这身冷汗,他这么一琢磨就朝乡下人挤过去。乡下人眼尖地看着小偷过来,想说别过来,可是他马上想起自己进城前发誓不说话的,免得因为不会说普通话被人笑话,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钱袋,暗想你个狗日的敢偷我的钱,我就和你拼了。小偷看到乡下人去摸腰间立刻懵了,这不起眼的、傻不拉几的家伙难道是便衣?他一害怕就急忙下车了。小偷刚下车,车里的喇叭就开始广播了,乘客们,请注意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以免被扒被盗。乡下人心里就很不爽,说TNND,才有小偷你咋不播啊,等小偷走了你倒播了?”她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接着说:“乡下人正想着,最开始问路的那个人忽然挤到他跟前,激动地冲他敬了个礼,同志,问路的人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我才不知道您在执行任务,谢谢您!您辛苦了。一句话说得整个车厢的人都对乡下人肃然起敬,乡下人可不自在了,这都哪跟哪啊?他红着脸赶忙下车了。”
我心头暗惊,余霜这分明是在暗示我,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她都不在乎和张鹏在一起,我在乎个什么劲?这么一想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呵呵,傻人有傻福啊。”
张鹏忙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余霜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话,愣了下,可是她立刻媚笑着轻捏下张鹏的脸,“可不,你这傻人不是也有傻福吗?”
我只当没看见,最初的义愤填膺早回马克思那去了,我要的不就是她过得开开心心吗?
渐渐地,张鹏脸上的笑容多起来,在余霜讲笑话的过程中,也会插上几句让我们笑岔气的话,这让我重新认识了他,如果他不是有妇之夫,对余霜来说,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需要来点什么不?”我像个好客的主人,征询地来回望了他们俩一眼。
“我快撑死了。”余霜四仰八叉地斜靠在软椅上。
“我也饱了。”张鹏见我望过来,笑笑说。
我点点头,冲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买单。”
“我来。”张鹏蹦起来,一个跨步越过余霜,“我来!”他拿出钱包掏出钱。
“就让他买吧。”余霜冲我做个鬼脸,“你以后想让我们请客都难了。”
我耸耸肩,没有再争。如果买单能让张鹏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我为什么不成全他呢?
张鹏自觉地帮我拎起所有的衣服包,“我送你们。”他看着余霜,眼睛里全是柔情,“田丽就要走了,你多陪陪她,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我大吃一惊,心底里那份惋惜感越来越浓,如果……哎!
“我就不上去了。”张鹏把我们俩送到我住的地方,下车帮我们拉开车门,“我还有事。”(这是个聪明的男人!)他看着余霜,“别老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暗自叹息了声,相见恨晚说着容易,做着难啊!
第五章(3)
“怎么突然想通要结婚了?”余霜踢掉脚上的鞋,赤着脚走到沙发前凝视着我挂在客厅里的艺术照。
这丫头我还没审问她呢,她倒先审起我来,“你不是一直催我结婚吗?”我换上拖鞋,顺手提起一双扔到她脚边,“换鞋了。”
“我催你了吗?”她转过头来,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田丽,你想好了吗?”她皱着眉,“我虽然嫉妒你,可是我更不愿意你受伤。”
我点点头,我懂她话里的意思,我走过去紧紧地拥抱她。
“抱这么紧做什么?”她撇撇嘴,“我要去WC了,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抱着一起去?”
“坏死了。”我松开手,打了她一下。
余霜还真的朝卫生间走去,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我真的想好了吗?我用力搓搓头。
应该说张厚烽的事是诱因,李德说的好听,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那是见我准备辞职了,今后的五年里他们可是合作伙伴,李德才不会为了我去得罪张厚烽。想起来可笑,他们的合作协议还是我亲拟的呢,哎。
可是就这么叫我去听他们的摆布,成为张厚烽的新玩偶,我就是宁可辞职也绝不答应。辞职是万不得已,结婚呢?也是万不得已吗?地球就这么大,一个市也只有这么大,我离开天鹏后,如果没能找到比在天鹏更高的职位或得到更好的待遇,我这张脸往哪搁啊?人活在这世上不就一张脸吗?
理智点说这样和柳翰结婚是冒险了点,我认识他才多少天?我看看天花板,人无奈的时候不就和只蚂蚁样任人宰割吗?我想起那晚那个梦……一叶小舟静静地停泊在湖面上,没有眼泪,没有血,没有恨……或许就是这安心的感觉让我下了结婚的决心,四年了,我不想再活在内疚和痛苦中,我也是人,也希望自己快乐地工作和生活。
“想什么呢?”余霜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扔到嘴里,冲我挤挤眼,“不会是想你的白马王子吧?”她夸张地摊开双手,“天啦,结婚的感觉就这么好吗?”
我的脸红了红,“才不是呢。”我拍拍沙发,“来坐下。”
余霜真过来坐下,这倒让我吃惊了,让我更吃惊的是,她举起右手,“我和张鹏和好是因为他老婆去国土局吵闹,我很老实吧?”她说完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他老婆去吵闹?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还去闹什么?”
“谁知道这十三点怎么回事?”余霜放下右手,耸耸肩,“我TMD地都不想破坏她的家庭幸福,都已经把老公还给她了,TMD,她秀逗了还找上门骂我。”她气愤地拍下大腿,“害我工作都辞了。”
“你辞职了?”余霜好歹是公务员,这么辞职了实在是可惜,“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忧心地看着她,“早说我一定反对。现在找份舒服而薪酬又高的工作不容易,你平常总说羡慕我,可是你哪知道打工的苦处?”我摇摇头,“老板高兴了就把你当人看,不高兴了就一脚把你踹了,你啊。”
“那有什么?”余霜不在乎地瘪下嘴,“那个三八不是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她老公吗?那好,我不仅勾引,我还要她老公养着,看她个十三点还能咋的?”
我摇摇头,和不理智的人说道理,那是白费劲,“傻瓜。”
“傻就傻吧。”她忽然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说说你和他吧,”她的眼睛里露出渴望。
“想知道什么?”我捏下她的鼻子,“杭州之行?”
她点点头,“说啊。”
我想了想,大致说了初见柳翰时的光景(当然是有所保留地说),在说到田嘉要求换房时,余霜忽然插嘴问:“你没答应她吧?”
我瞄了她一眼,她的脸似乎有些苍白,“当然没有答应,我妈说了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男人。”
“你妈是对的。”她喃喃地自语了句。
“什么?”
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没,没什么,你继续说。”
我纳闷地望眼她,继续说第二天我们一起去雷锋塔的情形,“那天也怪,我们刚出门时还晴空万里,可是一到雷锋塔下就忽然下起大雨……”
烟雨中是谁雾了我们的眼睛?
……
我一把拖过田嘉把她塞进塔中,“快进去。”然后我回头就看见柳翰还在原地没动,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在看着我,我的脸一红,“发什么愣啊?下雨了。”我连拖带拉地把他弄进塔中,进塔的时候我的头发全湿了。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们一人几块,然后我拿出备用擦汗的小手巾盖到田嘉的头上,“看见下雨都不知道躲,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你们在说什么?”柳翰走过来拉开我帮田嘉擦头发的手,“你看你满头湿的。”他边说边从田嘉头上取下小手巾帮我擦起头来。
“表姐你好幸福哦!”田嘉说完冲柳浩丢了个卫生球眼,“不像某些死没良心的不知道关心人。”
“你看人家对人家多好啊。”
“他们真恩爱。”
……
边上不断传来议论声,我连耳根都红透了,我不敢去看柳翰,更别说拒绝他为我擦头。
“我也对你好啊。”柳浩脱下外套就去帮田嘉擦头,田嘉红着脸尖叫起来:“干什么啊?”
柳翰回头看眼他们,忽然也脱下外套帮我擦起头来。
“别,别这样好吗?”我努力控制内心的悸动,可是眼泪热热地滚落下来。
“别哭,宝贝。”柳翰帮我擦去眼泪,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我会一直对你这样好,你愿意吗?”
我满身心涌满的都是感动和幸福,我使劲地点着头,点着头。
……
“就这样罗,他要我嫁给他,我就答应了。”我摸摸有些烧红的脸,回头睃了眼余霜,她两眼大瞪地在看着我,可是眼神空洞。
第五章(4)
“回神!”我拿手正想去她眼前晃几下,她仿佛突然醒了,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隔开了我的手,“我好好的呢,没有被雨淋湿,也没有被白马王子搂着说别哭,宝贝。”
我愣了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你吃醋了。”
“才没有呢。”她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不跟你说了,本大小姐困了,要去睡觉去了。”
“连澡都不洗就睡觉?”我捉黠地冲她挤下眼。
她的脸更红了,“讨厌你。”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我。
“我不讨厌你。”我笑嘻嘻地躲开抱枕,被人嫉妒可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洗完澡,我走进卧室,余霜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得很紧,“哎哟,才前某人可是嚷着说很困,想睡觉哦。”我冲她做个鬼脸,挨擦着她钻进被子里,“别想那么多,其实啊,我才和你说着玩呢,哪有那么多浪漫的事发生。”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你什么骗我?难道你和他已经那个了?”
我掐了她一下,“胡说八道啥?什么叫我和他那个了?”我的脸微微红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我是说啊,在雷锋塔避雨的那段是我编的,其实那天太阳老大,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想起那天刚进入塔内,柳翰忽然抱紧我,然后狂吻我,当时除了田嘉和柳浩,还有很多人,我的脸一阵噪红,我忙缩进被子里,“亲爱的余小姐,我累了,晚安。”
我并不知道我的这些话在余霜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白天在李德那一直绷紧着神经,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我是真的困了,没有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有只小舟在湖面上飘啊飘,一只白鸽站在上面梳理羽毛……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余霜没有在边上,我伸个懒腰,打开卧室门,
“醒了?”余霜边说边把手中只抽了一小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我注意到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感到不安,昨晚我不该在她面前炫耀的,“对不起。”
“说什么啊?”余霜抬起头,两眼通红,“我睡不着,”她瞄眼我有些发白的脸,“和你没关系了,都是那个家伙闹的。”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好啦,你赶紧收拾收拾,我陪你去看干妈,顺便通知她,以后我会常去蹭饭。”她说完就自顾自地朝卫生间走去。
我心里涌满了感动,我这次去山东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而我又不能带着妈一起嫁过去,但是就这样把妈一个人扔在这边,我怎么放心得下?余霜能够经常去看顾一二是最好。她昨晚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我才认识柳翰几天啊?万一有个意外什么的,妈跟我过去就不是享福,而是伤害了。
“在想什么?”余霜边揉着眼睛边打着呵欠走出来。
“没想什么。”我掩饰地轻咳了声,“还不是在等你余大小姐出来,我好去方便啊。”我越过她,走进卫生间。
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沮丧,还没有结婚呢,我就在想万一嫁错人了怎么办,这婚也许不该结吧?可是我话都说出去了,如果不结婚,岂不是让张厚烽看笑话?笑话还是其次,嫁错人了想后悔都不行,还是不嫁吧?可是亲戚怎么看?还有妈那关我怎么过?柳翰应该没有那么坏……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田丽,你在不在?”余霜忽然猛烈地敲门,“你在不在啊?”她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拔高。
“在在在。”我忙不迭地回答,才想起我一直呆在卫生间里。
她见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看眼墙上的钟(天,我在卫生间竟然呆了30多分钟!),“时间不早了,干妈来电话催我们呢。”她没有问为什么,我暗松口气,我怎么能告诉她我不想嫁了。
“干妈!”妈刚打开门,余霜立刻热情地跑上前去拥抱她,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这让我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这疯丫头。”妈脸上挂着笑,拉开余霜的手,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衣服包,“来了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妈越过我看看后面,有些失望地收回眼光,“没把他带来吗?”
“干妈,你好偏心啊,”余霜在边上不满地嘟起嘴,“女儿和干女儿都来了还不满意,难怪说丈母娘喜欢女婿些。”
妈的脸红了下,“小丫头就会胡说,”她边往里走边说:“你们来我怎么不高兴?”
“他回家去开证明,说是明天过来。”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如果真不结婚,我怎么跟妈解释?怎么跟柳翰解释?
“哇,”余霜夸张地张大嘴巴,“干妈这下睡不着觉了。”
“余霜!”我和妈同时嚷起来。
“噢噢噢噢,”余霜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俩,“我又没说错。”
整个上午妈就像克格勃先是问我是怎么认识柳翰的,细到了在哪里认识,都说了什么话,然后是他家里都有什么人,他是做什么的,我们是怎么发展的等等,我一个头有两个大,我和柳翰是在网上认识的,我能这么说吗?“我,我们是余霜介绍认识的。”余霜呆了下,冲我吐吐舌。
“哦,”妈点点头,“他人品怎么样?”妈转头问余霜。
我擦了把头上的汗,我口才再好,反应再敏捷,可对面是我妈,我就是撒谎也会心虚的。
“哎哟,我说干妈,明天你的准女婿就要来了,到时候您啊,自个看不是更好?”余霜转了转眼珠,很快回答说。
妈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她转过头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丽丽,妈老了,不可能管你一辈子,可是,”她擦了擦眼睛,“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希望你幸福。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MyGod!”余霜在身上画了个十字架,“干妈,你当柳翰是人贩子啊?”
一句话把我和妈都说笑了,我瞄眼墙上的钟,11点多了,“我做饭去。”不等妈回话,我卷起衣袖朝厨房走去。
怎么别人结婚是件幸福的事,我却像在演戏?
第五章(5)
妈看上去有心思,一碗饭半天都没有动,“妈,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我看看对面,余霜已经添第二碗饭了。
“不是,”妈勉强挤出个笑容,“是妈不饿。”她说完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
“干妈这是怎么了?”余霜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小声地问。
我耸耸肩,“也许是舍不得我走吧。”
“那叫柳翰倒插门好了。”余霜接得很快。
我心头一动,这未尝不是好办法,可是柳翰会答应吗?
“我吃饱了。”余霜摸摸明显突出来的胃,“田丽,你做的菜真的没话说。”
“谢谢。”我起身收拾碗筷,“什么时候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别!”她苦着脸,“你知道我最讨厌洗菜了。”
“丽丽,”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走回到餐厅,“今天,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爸吧。”她说完叹口气。
去看爸爸?我手上的碗筷一下“哐当”全掉在地上,“妈,您说的,是,是真的吗?”我浑身颤抖得厉害,二十年了,我怎么都忘不了,当我向妈妈请求去看爸爸,妈妈那张惨白的脸,“你敢去那一步,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我也要去。”余霜插嘴道。
“好好,你也去。”妈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
这让我想起往事,“如果,”我挣扎着说:“如果这让您感到为难,可,可以不去。”泪水滚烫地流过面颊,我是多么想去看下我没有见过面的爸爸。
“不,不为难。”妈说这话很吃力。
我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跪下去,“谢谢你,妈妈。”
“孩子,委屈你了。”妈搂紧我,泪水很快打湿了我的头发。
“好啦,不哭了。”余霜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还塞了一块纸巾给我,“擦擦。”她扯下另外一块纸巾帮妈擦掉眼泪,“干妈,不哭了。”
沿着青石公墓的砂石板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我激动地想马上冲进去,“田丽。”余霜在后边大叫,我回过头去看,妈一脸惨白,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我害怕地哭起来,“妈,您怎么了?”我努力克制着想继续往里走的愿望,“要不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
“不,”妈虚弱地摇摇头,“该来的,早晚会来。”
我打了个冷颤,心底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还是,还是下次再来吧。”
“扶我上去。”妈低声命令着余霜,余霜犹豫地望了我一眼,扶着她走上了最后几级台阶。我呆了下,很快撵上她们,扶住妈的另一边手。
“他,你爸在那里。”妈说这话时,语声几乎轻不可闻。
我顺着妈的手指望过去,爸在墙上正面露微笑地看着我,热泪立刻涌满我的眼眶,“爸爸!”我哭着跑过去,跪在他的灵位前,“爸爸!”我抬头仰看着在微笑的爸爸,“爸爸!”
“圭文,”妈忽然挣脱余霜的手,冲到爸爸的灵位前,“圭文,我帮你把女儿养大了,你不要再怪我了。”她说完大哭起来。
我吃惊地望着她,忘了哭泣,忘了站起来。
“田丽这么优秀,干爸不会怪你的。”余霜跑过来,搀扶住妈。
我立刻惊醒地跳起来,“妈,您怎么了?”
妈看了我一眼,往后一仰,昏了过去。
我回头看眼在微笑的爸爸,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愤怒,我心头大惊,妈为什么要爸爸不要怪她?
“干妈,醒醒。”余霜掐下妈的人中。
妈慢慢睁开眼睛,挨个看下我和余霜,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我心急如焚,“妈,您怎么了?”
“干妈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余霜边说边抄起妈的手,她转头看着爸爸的照片说:“干爸,下次再来看你。”
我不敢再回头看爸爸,死者已往,生者却是我相依为命的人,我抄起妈的另一只手,“对不起,爸爸。”我在心里说。
“没什么大碍。”余霜满脸笑容地跑进病房,“医生说干妈的体质有点弱,注意调养就没事了。”
妈点点头,“我有点累,我想睡会。”
“好。”我忙站起来扶妈躺下。很快,妈就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余霜瞧眼妈,附在我耳边说:“到走廊来。”
“我才撒了谎,”她满脸严肃地看着我,“医生说干妈年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否则难保不会有什么差池。”
我仿佛被利刃扎了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永远不能再去见爸爸?
“你放心,干妈这有我照顾呢。”她冲我微微一笑,我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发黑,“余霜,你一晚没睡,快去睡会吧。”
“没事。”她摇摇头,“干爸那我也会常去看看,顺便上点香。”她理解地看着我,“你就安心地做你的准新娘吧。”
“恩。”我没有说谢谢,我不想用谢谢两个字轻薄了这份情意。
第六章(1)
海雅机场位于这个城市的西郊,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两趟去那的班车,柳翰打电话来说是下午两点的班机,我本意是不去接他的,因为下午去的班车是一点半和三点半开'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要去就得像个傻瓜在那等一个多小时,可是妈和余霜难得意见一致地非要我去接机,妈更是没和我商量就办了出院手续。
“人逢喜事精神爽。”余霜冲我做个鬼脸,“干妈呀,一听准女婿要来了,病就好了。”
“这丫头,”妈呵呵笑着,仿佛把昨天的事给忘了,“什么时候把干女婿给我带来,我才精神爽呢。”
余霜的脸微微一变,我看在眼里忙抢过话头说:“妈,您怎么都没和我说声就出院了?”我担心地看着她,“还是多观察几天比较好。”
“干妈要是能在医院呆得住,我余字倒着写。”余霜吐吐舌,“我去接我妈,她听说你的未婚夫要来,早八百年前就给我下了死命令。”
我的脸胀得通红,如果她们知道我不结婚了会怎么样?
我准备动身去飞机场时,余霜和夏水莲还没有到。
妈说:“我们一块走,今天忘买酒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妈,您病还没好呢,去买酒?”我堵在门口,“您啊,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接完机,带酒回来就是。”
妈犹豫了下,很快点点头,“行。丽丽,路上注意安全。”她似乎不放心,又加上一句:“早去早回!”
“哈,干妈是怕他们小两口恩爱甜蜜忘了回家啊?”余霜蹦上最后一级台阶,“啪”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做记号了,你跑不掉的。”
“余霜,怎么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没点礼貌?”夏水莲生气地瞪着余霜,后者吐吐舌,冲我耸耸肩。
“夏姨,余霜是开玩笑了。”我让到一边,“请进。”
“欢迎光临。”余霜点头哈腰地站在门口,做迎宾小姐状。
“死丫头。”夏水莲瞪了余霜一眼,“羽姐,我来看你了。”
(忘了交代,我跟妈姓,妈姓田,单名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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