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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出来以免他忍不住会在里面胡言乱语”。
借着我解释的空档。高静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于是真正的向我表示不解道“那也就是说我们首先送出去的那份材料其实没什么意,只有张锦胜的那些传记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也可以这么说”感觉到高静仍然有些迷糊,我只得继续费劲儿的向她仔细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就像是果农在修剪果树,如果果树的顶端优势过于旺盛,那么愚蠢的果农很有可能只修剪顶端而忽略了这棵树整个生长体系都不均衡的枝干。而如果只是枝干上出现了不应当出现的分叉,那愚蠢的果农又会只修剪这些分叉而忽略造成这些分叉出现的顶端优势。所以咱们现在在做得事情就是首先告诉了这个果农说他的果树出现了顶端优势过于旺盛的情况,而在他没来得及修剪得时候,咱们又向他分析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状况以及导致这一状况出现的那个体系是什么。这样的话。这个果农不但可以把这些表象都处理好,还可以彻底的帮果树嫁接好生长的基础”。
高静似懂非懂的听完了我的解释后,继续向我迷糊道“我看那些材料里不仅仅有关于检察院这棵果树的材料,我们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让果农注意到另外一棵树呢”?听到高静不伦不类的比喻,我忍不住笑着摇头道“果农其实自己早就注意到了,根本就不用我们去引导。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合适的时候帮果农打打下手”。
那咱们下一步干什么?”小警花对我的解释有些不满,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难道我只能按时间将你给的那些资料公开吗?如果这中间有什么变化怎么办。我们为什么不能再做点别的事情呢”?
“我正在做!”我无所谓的朝高静耸了耸肩膀后,霸道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静儿,前两天我把你妈妈的工作关系转到了云洲市药检局,户口也转到了你以前工作过的那个派出所。如果你最近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你妈妈,她一个人搬家恐怕会很辛苦的”。
第二百三章 … 乡愿德之贼也
高静的反应非常怪,她听到我说的消息后不但没有惊奇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知道我偷偷的帮她们做了这些事,而且竟然连以往骂我多管闲事的优惠待遇也不再舍得给我,让我顿时好不失落。
“谢谢!”用沉默和我对峙了许久,高静不知所谓的念叨出了一句极少在我面前表露的词汇后,讷讷的站起身向我告辞道“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要走了”!好像是你来找我的吧?”看着高静重新紧张起来的样子,我满足的冲着她坏笑道“静儿,你好像很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才不怕你!”见我站起身,高静连忙敏感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生命”!
高静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本来已经打算放过她的我顿时又来了兴致,于是一边继续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一边抓起桌几上的小礼盒狠狠的向她逼近了一步“陪我去吃饭!咱们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带你吃过一顿正经东西”!
“嗯!”不知到因为小礼盒太沉重,还是因为我不小心扣住了高静手腕上的脉门原因,小警花的手在被我抓到后立刻便失去了拒绝的勇气,在完全不曾抗拒的情况下温驯的被我从公司里牵了出来。
“我过两天要去新疆”从公司的停车场出来后,我因为怕眼神迷离的高静将车子开到人行道上。于是有意地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可能在八月份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都不会再回云洲来,所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公司里的综合部主任梁翎,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另外我给你地那些材料你千万要按时间表来放,否则你就永远也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为什么?”高静条件反射般的回应了我一句。不知道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去新疆,还是在疑惑为什么不要乱放资料。
“老陈还没有动作!”我猜测着说出了似乎是高静想要的答案“一场足球比赛如果只是一边倒地话,很容易让观众失去胃口的,人们喜欢看的是那种互有攻防的对抗。而不是毫无悬念的压制”。
可是你不是说谢小龙会把自己身后的那张网全部暴露出来吗?”高静心不在焉的把着方向盘反问了我一句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你不是告诉过我说只要张锦胜他们把事情全部交待出来,谢小龙的那些大哥大姐就会落马,而只要这些人落马,罗先杰不是就一定会交待自己的那些事情吗?到那个时候,他难道不会牵连到老陈”?
被高静地眼睛看得有些难受,我略带躲闪的闭上自己眼睛的眼睛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调笑道“静儿,我知道我长得很让你心动,但是你也不用总这么盯着我看”!我的这句玩笑还是没有换回来高静的嗔怒,反而是把车厢内的气氛推入了一种奇妙的暧昧之中。如果不是我适时的点燃了手中地香烟刺激到高静的话,小警花很有可能把车子真的开到人行道上。
“你读没读过《论语》?”眯着眼睛用余光观察了一会儿高静愈加红润的脸庞,我不太自然的借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拢了拢头发后解释道“论语记载着孔子说过的这么一句话,叫做乡愿德之贼也。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乡下人的心态是咱们地伦理道德体系中最让人不耻的东西,而如果套用咱们现在常说的一个形容词的话,就是农民的意思”。
“自以为清高!”我的话忽然让高静重新焕发了活力,惹得她就像换了个人似地撅起了小嘴,带着一脸小女儿般地娇羞冲我小声嘟囔道“没有农民养你,你吃空气啊”!我吃你就能吃饱!”我适时的伸出魔爪在高静红里透白脸颊上撩拨了一下后。趁她没发飚之前转移她地注意力道“其实每个中国人都有农民心态,换而言之这是咱们的民族劣根性所在。孔子所说的农民这个意思和现在的那些小资们口中的农民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小资们对农民这个词的注释可能是一个人档次低、素质差以及没有生活品味等性格的外在表达形式,而孔子所说的农民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心态”。
“不明白?”见高静被我的话绕的有些迷糊,我只好慢慢的引着她从混乱的思绪中往外走“给你举个。那么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很矛盾,因为既然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为什么不直接鼓励他而非要让外人来饶舌?或者说既然认为自己孩子不好。那为什么又不许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呢”?
“其实一切都是乡愿这种东西再作祟”发觉高静在跟着我的思路傻傻的绕圈子,我被她可爱而认真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其实他们心里确是很以自己的儿女为自豪的。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自己家的孩子总是最好的,而他们之所以总是向外人抱怨自己的孩子不好,是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一定会用不赞同自己地观点的方式来夸赞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说在咱们中国人的观点里。即便是在完美的东西,我们也要挑出几个毛病来,并借着这些无中生有地毛病让别人来反驳自己已达到让别人说好的目的,这就是咱们中华民族谦虚的传统美德,也就是我常说地天不概之人概之。
而如果这些事情放在欧洲或者美洲。当那些愣头愣脑的老外在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是鼓励,即便是和外人交流关于自己的孩子的那些糗事儿时,也是以一种希望得到别人的鼓励而非反驳的心态来帮自己的孩子做掩饰。虽然两种父母地心态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的到别人的赞美。而且也的确得到了别人的赞美,但他们因为表达方式的不同而注定了让最终的结果南辕北辙。虽然我们无法比较两种民族精神的好坏,但不可否认地是那些欧洲人和美洲人要比我们自信的多,他们总是先进行自我认同而后才用这种自我认同得到大家的认同。而我们虽然自认为骨子里很自信,但却在不断的用谦卑的方式来等待别人的认同,而后才真正的敢自我认同”。
我的这一番不知所云让高静理解起来煞是困难,只得在一番在我看来几乎算得上是辛苦的蹙眉思考后咕哝道“崇洋媚外”!面对高静不知所谓地嘲讽,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不是崇洋媚外,是中国人太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当我们都在咱们国家这个遵守乡愿原则的圈子里习惯了用自己莫须有的缺点去博得别人的认同地时候,咱们是很难和外国文化对接地。于是咱们本来的自谦就因为受到那些愣头愣脑地老外直白的刺激而真正的变成了自卑,而越自卑我们就越想得到别人的认同,于是你所谓的崇洋媚外就让咱们中国人把登上国外某种杂志或者是得到国外某个著名人物的称赞当成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高静虽然不认同我的歪理邪说,但从她微颔不语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又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只得继续顺着我的节奏疑惑道“你费了这么半天劲儿想告诉我什么,你说的这些东西和谢小龙他们有关吗”?
“你总算是绕回来了?!”我嬉笑着朝高静耸了耸肩后,故作无所谓的说道“上市公司每年都要请会计师事务所出审计报告的事情你明白吧?审计报告的最终表示方法有三种,当一个公司的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量符合咱们国家现行的企业会计准则和相关会计制度的规定且财务报告能比较真实的反映企业实际经营活动的时候。会计师事务所会为他们出具无保留意见的审计表达方式,当一个公司的财务报表只能在重大的经营活动方面真实的反映出实际情况的话,会计师事务所会为他们出具保留审计意见,而当一个公司的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量既不符合国家现行规定又不能用财务报表真实的披露其实际经营活动的时候,会计师事务所会为他们出具拒绝表示的审计意见”!
“中国的股市很有意思!”我习惯性的将手指摩挲上了车窗的窗棂后,思索着教育高静道“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上市公司会被出具无保留审计意见,而如果一旦某个上市公司出现被出具无保留审计意见,它离破产清查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因为乡愿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大多数庄家级别的投资者宁愿选择那些被出具了保留意见的上市公司投资也决不选择那些被出具无保留意见的上市公司投资。在他们看来,一个公司存在问题是正常的且可以理解的,而如果一个公司不出现问题则它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问题出现。
人们的这种观点貌似很荒诞,但近年来被证监会处置掉的那些上市公司却印证了这一观点的正确性,所以不管是上市公司还是投资者就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如果一个公司被出具了无保留意见。那这个公司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只不过执行的日期不能确定。这就好像人们买彩票,或者说是统计学上所研究的概率问题。上市公司地审计报告上出现无保留审计意见是小概率。而小概率事件一般不会发生,如果它发生的话,就是错误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解释过于详细,还是因为高静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忽然将注意力转到了审计上来“他们不是会做假账吗?既然账目上可以动手脚。那些公司为什么还那么傻地给自己做一份无保留意见的财务报告呢?通通的做成保留意见不就可以了”?
“他们并不傻!”我笑着应了高静t地方式限制交易或者是直接被清盘,也就是说受损失的是这个壳本身以及因为虚假审计报告而陷入泥潭的那些小股东,那些真正躲在幕后的大老板早就卷钱跑路去了”。
“那为什么还有好多败类因此而入狱呢?”高静似乎是不赞同我的观点,但她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话而感到悲愤。
“那只是冰山一角!”我微笑着示意又把视线从马路上收回来的高静放松下来,而后淡淡的提醒她道“想想现在宋武钢地处境,他也是上市公司老板,他的鑫德也是个空壳,但他是因为被证监会通知听证才倒下的吗?如果他现在只需要应付证监会的听证而不用做在十一处喝茶的话。你认为以他的能力难道就不能让鑫德被掉而后转手吗?所以说在不涉及上层意识的情况下,自然死亡的只是他们手里那个本来就没有生命力的壳”?
这一次高静没有再对我地话表示什么异议,而是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为什么你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你也这么做过吗”?“你认为我需要那么做吗?”答非所问的回应了高静一句后,我重新帮自己点燃烟道“其实我跟你说上市公司的事情是想让你明白审计报告的事情,换句话讲,就是说不管你的公司经营地好坏,最稳妥地方法就是在人们可容忍的范围之内让它存在一些小问题,这样地话大家才会认为这是正常的。而如果你把自己粉饰的太干净或者说你无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话,那只能落得个被弃子的下场”。
“其实这种现象不只是股市上才有!”给了高静几秒钟思考的时间,我缓缓地吐了口蓝雾道“其实更准确地来说,股市上的民间审计只是国家审计的折射点!咱们国家是从商朝的时候开始出现专门的审计官的,那个时候这种叫司宰的官员的职责是专门审计国库存收,这种审计体系下的所有人员只对一个人负责,那就是君主。在这种审计体系下,所有的审计官员都可以不受干扰的对国库存收进行公允的进行自己的工作,不必担心有任何麻烦。不过这种体系没保持多久就因为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而消逝了。这位自以为文武了得的太祖皇帝发明了宋朝的军、政、财三权分立制度,却愚蠢的将审计体系打散给了地方,让那些没有任何实权的审计小吏们不得不位向权势低头,也让审计这种庄严的东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还不明白我的意思?”看着静心聆听的高静,我微笑着用手指敲击着窗棂向她提醒道“我是在告诉你如何透过现象看本质,不是在给你讲历史故事”!“哦”高静有些意犹未尽的轻和了我一句后。没头没脑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种审计体系会出现相互勾结作假的现象?股市上发生的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这些现象的另类折射。对吗”?
“这也就是宁常胜倒霉的原因!”我并没有直接回答高静的问题,而是借着感慨继续启发她道“我爸爸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叫高振明。现在是云钢高速线材分厂的厂长和党委书记,有一年他来我们家拜年的时候我正好在家,于是便在酒桌上听他说了一件他遇到的很有趣的事情。这件事也是关于审计的,那一年他们高速线材厂的一台德国线材设备被冶金部的相关审计人员将价值盘点成了负值,而出现这种盘亏情况的原因表面上看是因为折旧方式不同,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人工作餐上的五粮液度数不够高”。
第二百四章 … 底线
或许是因为我前边铺垫的还算可以,高静听到我的故事之后并没有再表现出多大的愤慨,而是用像我一样淡漠的语气问道“这对你那位高叔叔来说不是件好事吗?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不是有毛病才能让人觉得正常吗”?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我随着高静的态度冷哼道“这件事的结果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尽管高叔叔最后补齐了差额,但已经形成的既定事实却没有得到更改,他们双方同样是出于大小概率事件的原因把这个默契保持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高叔叔就不得不面对一件让他很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处理那件实事上还存在着并运行良好的固定资产。
因为它已经从审计报告生效的那一天开始就从会计账目上消失了,所以如果再让它堂而皇之的继续运行下去的话,无疑是作茧自缚。而如果将它处理掉的话,那处理后得到的固定资产残值将找不到对应的会计科目入帐。另外,这个固定资产的存在是高速线材分厂的每一个职工都知道的,所以那些处理后的残值根本就没有转到私人名下的可能。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是另外建立一套帐簿来对这笔残值进行管理,而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金库”。
“每种现象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教育而开始变得麻木起来,高静竟然很让人意外地冒出了这么一句看似像是在为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做支撑的滥俗辩解。但因为此刻她迷离的眼神的衬托,这句话却又多出了一番凄冷地味道。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儿给你解释审计这个东西了?”不忍心看高静黯淡的脸色,我不太自然的将头瞥向窗外后合着暖风解释道“其实在我刚才所讲的那些原因地扭曲下,很多咱们看不到的地方都有这种情况存在,而且我交给你的那些关于张锦胜他们的材料里也存在着小金库问题。可是正因为有这个小金库存在。张锦胜他们以及谢小龙的那些哥哥姐姐很有可能因此而因祸得福”。
在我的提点之下,高静很快的从自己的黯然中回过神来,转而冷静的分析道“你是说他们会用这个小金库来掩饰自己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地事情?可就算是指交代这些事情,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
“法不责众!”冷冷的将。我继续摩挲着窗棂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了小金库的形成原因,那么你认为在这种原因之下,难道只有谢小龙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有小金库吗?所以说当某种东西成为人们的共识之后,本来不合理的东西也就变成一种合理的习惯被保留了下来,而在这种习惯的保护下,你认为那些人所受到地惩罚会和他们直接交代贪污、渎职等问题时受到的惩罚一样吗”?
“第一个被正式调查的人应该还是张锦胜”在高静沉默的认同中,我慢慢的对眼前的形势做出了结案陈词“虽然你保险柜里最先被借阅的是关于谢小龙的那位政协副主席的姐姐地资料,但是有人不希望她首先浮出水面,因为他们想把属于这位大姐的体系一网打尽,所以他们只会用暗示的手段让这位大姐知道她已经暴露在有心人的面前。以便于让她在这个时候不敢乱动。而如果她不动,失去希望的谢小龙就会因为咱们的推波助澜而咬出像张锦胜这样地人出来。张锦胜同样会因为没有人捞他地原因而成为整件事情的引爆点,在绝望地情况下将他身后的那张网完完全全的交代出来,那么这个时候那位政协的大姐自然就会因为咱们的材料以及张锦胜的证词等证据被结结实实的托到水面上来”。
“但她只会交代小金库的事情?”高静顺着我的思路接过了话题后,试探着分析道“因为她和张锦胜这些人之间除了因为跟谢小龙有不同的交易而收到了好处之外,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知道并参与了小金库的事情,二者取其轻,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会统一口径以便于为自己争取最大限度的利益。可是你准备的资料好像很详细,我想他们不大有避重就轻的可能吧?而且你都说张锦胜会歇斯底里了。难道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有人当作没听见张锦胜的呐喊呢?”我转过头饶有兴趣的欣赏了
“反击?”高静不解的咕哝道“好像张锦胜这些人跟老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且如果罗先杰和马玉菲不交代自己的问题的话。老陈根本就和这些事情沾不上边儿,那他怎么会贸然的插手这些事情呢”?
“你说的那不叫反击,而是见招拆招!”看着和我心中的某个影子贴得越来越近的小警花,我耐下心来继续对她说教道“如果老陈真的是那种出了状况才知道行动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所以在目前这种整盘棋都因为一个局部而陷入焦灼的时候,他最好地选择不是去如何想办法救这个局部。而是另外为自己飞出一片优势来。不是只有深陷困境的人才懂得断臂求存的道理。占尽优势的人同样可以用自杀的方式为自己寻求更宽阔地落子点”!
“你忘记了被十一处圈养起来的宋武钢!”因为知道高静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所以我并没有在留给她思考的时间。而是紧接着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猜地不错的话,你应该对我给你的那些资料当中的两个人产生过疑惑。一个是那位现在已经成为云洲中检一把手的王求实,一个是原云洲市国资委主任邰振国,如果说前一个人跟谢小龙被捕后的事情有些关联的话,那后一个则完全不相干。对不对?不过如果你把宋武钢带到这件事当中来的话,你就会发现自己眼前的这盘棋忽然被点了三!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宋武钢背后的老板是省里地老梁,而对罗先杰下手逼老陈出招的人也是老梁的事情吧?其实事情在现在这个时候很简单,只要老陈把宋武钢侵吞国有资产的事情好好的梳理一遍,那么罗先杰的压力立刻就会被缓解,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两方面的相互妥协而脱困”。
“不太可能吧?”高静认真的思考了好半晌之后,才略显担心的犹豫道“如果老陈将邰振国舍弃掉地话,难道就不会给他自己造成困窘吗?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和邰振国没有一点儿私下交易吧?你不认为自己做过拆分云洲纺织厂的那件事很有可能被绝望的邰振国交待出来吗”?
“你是在担心我?”饶有兴趣的反问了高静一句后,我看着装作认真开车的她解释道“去年我在北京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承德的检察长,当时他是被抽调到部里去异地办案的。因为大家还算投缘。我就借着酒性问了他一个和你刚才的疑惑差不多地问题,这位检察长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如果事情都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的话还能剩下几个人可以安全的呆在外边。所以说做事情是讲究抓关键和重点的,如果每件事情都追究,那恐怕我们真地就要都被抓进去了”!
我地故事在高静听来有些刺耳,惹得她连连冷哼道“不负责任的贪官污吏!就是有他们这样地人在,老陈才敢用邰振国做反击老梁的动作,否则他们早就被一网打尽了”!“还好你没骂我是败类!”带着几分得意接受了高静的“抬爱”。我继续狠着心开始向她灌输现实“其实老陈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已经从前几次得事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有一只手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暗中保护着自己,虽然他的判断有些偏颇,但结果暂时还算正确,所以他才会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做出壮士断臂的事情来”
“但是老梁不会向老陈妥协!”高静似乎是尝到了被我醍醐灌顶的滋味,忍不住接过我的话茬说道“邰振国的传记上主要有两件事可读,一个是他那近六百万的巨额存款来路不明,一个是他曾经以顾问的名义受聘于宋武钢大儿子的公司。所以说如果这件事操作的好。老梁完全可以让宋武钢和邰振国局部死亡,从而让自己眼前的棋局活起来。而如果他眼前的棋局活了,他就可以把王求实向马玉菲泄露调查组审查罗先杰的内容的事情抖落出来,而王求实一旦被捕,他和谢小龙之间的那些权钱交易必然要曝光。这个时候谢小龙的利用价值不但被完全的发掘了出来,就连他身后的那张网也将全部浮出水面。于是罗先杰和马玉菲自然也要遭殃。甚至老陈都将因为这件事情而被逼入死局当中。对吗”?
“只差一点点就全部猜对了!”感觉到高静忽然因为依赖上我的灌输而放弃了思考,我故意似是而非的感叹道“老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事情也不会完全按照咱们的预测来进行,而且不要忘记这盘棋局其实还有一个跟咱们一样冷眼旁观的人在暗中操纵着。所以说除了已知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时间和趋势来公布他们需要的那些人物传记
或许是因为我和高静在研究眼前地局势的时候很投入,也或许是我们都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当我坏坏的丢给高静一个扣子而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时候蓦然发现,我竟然被小警花领到了云洲市郊的一片开洼地。眼前地荒芜让小警花同样发现了我们现在的尴尬,但她不但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反而是重新拾起自己的强横将这一切辩解为带我“寻找被城市地喧嚣所遗失的乡味”,可当我们坐进102国道边上一家叫做“驴肉肥”的小饭庄时。高静竟然连驴板肠和驴灌肠有什么区别都分不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高静总算还记得来时候的路线,虽然多绕了几个弯弯,但至少我们这一个半云洲土著没让迷路这种糗事上演在彼此身上。
“希望你也别迷路”被高静送回了云润后。我忽然不自觉的冲着她消失的方向嘟囔了这么一句在我自己看来都像是废话的感慨,而且直到感觉自己脸上的微笑有些恐怖,我才舍得收拾起心情往回走。还没迈进云润的大门,萧潇地那辆小甲壳虫斜斜的停靠在路边的样子便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因为小丫头平时总是很规矩的将车子停在小花园边上的停车场里的,所以她今天这种很有“行为艺术”气息的停车方式让我大感疑惑。
虽然感觉到萧潇应该没有走远,但围着小甲壳虫找了一圈我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直到我怪异地举动引起了云润保安们的注意,他们才好心的将我的注意力带到了围在马路对面路灯下的那群人身上。
“喜欢的话就抱两只回去”在保安的指引下走到马路对面后,我果然从人群里找到了萧潇的身影。小魔女此刻正和她身边的那些人一样蹲在一只装满小狗地箱子边上,用一种专注且开心的微笑逗弄着箱子里那几只毛茸茸的小生命。
“老公!”听到我的声音,萧潇立刻丢下自己的专注站了起来,有些撒娇的粘在我身上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做饭呢”!你老公我今天差点儿让人领到开洼给卖了!”自我嘲弄着应合了萧潇一句,我拽着她重新蹲在纸箱前问道“丫头,你好像很久以前就想养两只小狗吧”?“小狗吧是什么东西?”萧潇没有直接回答我地问题,而是一边继续抚弄着箱子中地小狗,一边俏皮的和我玩笑道“养小狗吧很麻烦地,不但要照顾它不被饿到。还得时刻帮它保持卫生,而且要是到了它脱毛的季节,它会把家里面弄的到处都是狗毛……”。
“你倒是全都记得!”听到萧潇在我耳边咕哝出以前我教育她的那几句话,我大方的赏了她一个爆栗“丫头,如果你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买两只小狗带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听到我说有条件,萧潇立刻撅起了小嘴,同时触电般的缩回手冲我嘟囔道“就知道没那么便宜”!
“陪我去新疆!”不理会萧潇的抱怨,我故意拎起一只小狗把玩着逗弄她道“我的那位叫乌云白雪的朋友可是一直很想认识你。只要你答应过几天跟我们去新疆,我就同意让你养小狗,而且还可以帮你找几只雪撬犬玩
“肚子好饿!”萧潇并没有被我开出的条件诱惑到,反而是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挽着我开始往回走“老公,你晚上想吃什么?你刚才说有人想把你卖掉,是谁这么大胆啊”?不许打岔!”我一边把萧潇拢在身边躲避来往的车流。一边认真地向她求证道“丫头。为什么你总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门呢”?“我还要上课!”借着身边车流带起的喧嚣声的掩盖,萧潇顺从的往我身边靠紧后解释道“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带我去玩,到时候要是你没时间陪我怎么办?所以我还不如在家里等你回来呢”?
萧潇貌似很有道理的担心倒是真让我有些无言以对,但耳边的喧嚣声却又让我觉得这种理性的思考下好像是在掩饰着一些非理性的东西,于是忍不住再次诱惑她道“丫头,虽然我是去工作,但我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可以陪你去玩儿啊!而且有时候我还需要出现在一些酒会之类的场合,你难道在这些时候尽下你作为我老婆的义务吗”?
似乎是有着某种信念在支撑着萧潇的执著,于是我的诱惑再次无果而终,反倒是惹得小魔女冲着我好一番嘲弄“也没有人规定说那种场合就一定要带自己的老婆去啊!我老公可是青年才俊,才不需要那些俗套的东西呢”!那要是万一有的场合非需要女伴不可呢?”我贼心不死的再次向萧潇试探道“丫头,有时候人是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乱来的”!
萧潇突然被我的后半句话触动了神经,身形略略的迟滞了一下后,用自己经典的无赖动作撞击着我的胸口撒娇道“不去就是不去!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喜欢那些人!我只想呆在家里等你”!
第二百五章 … 西出阳关
在诱惑小魔女跟我去新疆不成功的情况下,我只得独自踏上了飞北京的飞机去和乌云白雪汇合,而后和她一起踏上了漫漫出关路。不过很奇怪,小空姐竟然没有将飞进作为我们出关的交通工具,而是以欣赏沿途美景的名义包了一节火车,用装潢奢华的专列包厢生动的向我诠释了一遍中国式贵族的具体涵义。
这种感觉虽然不错,但我却着实为我因此而损失掉的时间心痛不已,因为说到底我并不是陪小空姐去新疆念祖的,而是为了去吃新疆的八一钢铁这块蛋糕。八一钢铁虽然和东部以及沿海城市的那些特大型钢铁厂相比显得有些单薄,但在我收购云钢的这盘棋上,它却是一个事关全局的落子点。
如果想收购云钢,除了资本充裕这个必要条件之外,我手里还必须有一个钢铁企业作为整个收购行为的充分条件,只有这样,我才算是获得了国内钢铁行业的准入证。而我手里现在虽然已经掌握住了库尔斯克矿业集团旗下的库尔斯克钢铁公司,但是因为国家对进入内地市场的外国钢铁企业在产权#65380;产量#65380;资金实力等方面做出了严格限制和规定,而且绝对不允许外国钢铁企业控股我国钢铁企业,所以即便是库尔斯克钢铁公司具备了自主知识产权和技术;它也只能说是初步具备了进军内地钢铁行业的条件,而决不可能完成对内地某一钢铁企业地收购或是兼并。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得不在收购云钢的道路上大费周折,不仅要通过前段时间在报纸上放出收购云钢部分股份的消息来明修栈道,还得在国内那些钢铁巨头们闻风而动的时候来新疆暗度陈仓,因此相对容易吃掉的八一钢铁才会在我所布下地这个棋局上显得尤为重要。而且我收购八一钢铁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因为我手里已经有了库尔斯克钢铁。如果再加上八一钢铁和被它撬入我口袋中的云洲钢铁以及云洲钢铁可能收购的那些东欧的钢铁厂地话,我将利用国家现有的西部大开发政策扎实的在亚欧大陆桥上建立一座自己的钢铁走廊。
这条钢铁走廊乍一看上去似乎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其存在的意义,但如果仔细对我手中所掌控的这些资源以及他们所覆盖的市场范围做一个分析就不难看出,这条钢铁走廊的存在很有可能不比当年的丝绸之路对亚欧经济发展的影响力小。
首先。我手中控制着库尔斯克矿业集团这个世界上铁矿石储量最大地钢铁企业原料供应商,虽然目前它的采掘能力并不能让人满意,但只要有一至两年的时间,必和必拓先进的经营方式以及我手中充裕的资本一定能让它的产量有显著提高。而且就算出现原材料供应不足的情况,我也可以通过自己手中控制的和新加坡PSA合资的云洲远洋公司下属地那些码头为这些即将到手的钢铁企业拿到进口铁矿砂的优先采买权,而除了获得原材料的优先采买权之外,我还可以利用这些港口增加云钢的产品覆盖面,以达到压制它周围的竞争对手的目的。
相对于原材料和物流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的云钢,已经到手地库尔斯克钢铁和即将到手的八一钢铁以及东欧那些钢铁企业的问题更容易解决。国外的这些被我控制的钢铁企业不但可以依赖本身的原料自给优势与竞争对手争夺欧洲市场,甚至还可以凭借俄罗斯对东欧和中亚地影响力而完全控制这个同样钢铁产品消耗量惊人地新兴市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现在几乎控制着东欧以及中亚一半地石油企业以及覆盖这一地区五分之一的石油管道的修筑权,如果再加上即将实施的里海石油开采计划以及欧若和俄罗斯天然气合并成功这两个利好因素的刺激,我将完全控制欧亚地缘中心桥上的油、气输送管网。这个几乎喂不饱的巨鳄不但会消化掉钢铁走廊上的所有产能,它所覆盖的区域甚至还会对钢铁供应产生饥饿感,甚至就连不在它覆盖范围之内的国内西北部地区都会因为中俄以及中哈石油管线的建设而同样饥饿。
当西部出现这种饥饿感的时候,八一钢铁的重要性自然而然的就凸现了出来,所以说它不但是我整个计划的基础,还是将我手中所有的资源连接在一起构成欧亚钢铁走廊的关键,只有得到了它。我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将东北、华北、西北、中亚以及东欧连成一条盘亘在欧亚大陆架上的钢铁巨龙。
为了实现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只好忍着心疼去陪小空姐无聊的站在窗边看麦浪,因为这场收购如果单纯的是靠我手上现有的资金以及部委的口头允诺的话,无论我采取什么办法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将八钢完全私有化到德成名下。 因为就像我所看到的钢铁行业背后蕴含着的那些巨大的非经济利益一样,所有的地方政府都把这个经济触角几乎涵盖其所在区域任何角落里的国家主导产业中最具控制力的行业当成了其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而这其实也就是钢铁行业为什么存在着严重的重置现象的根本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地区肯定都不愿意把可以影响到其经济发展的钢铁行业交由一个“外人”来控制,如果这个外人贸然的改变其原有的经营侧重点或者是为了本身的利益而大规模裁员。甚至拒绝帮助地方政府扶植那些濒临破产或毫无前景的“包袱性”企业地话,那将直接改变这个地区既定的或已经在实施的上层意识形态。
因此。收购八一钢铁的行为其实已经不单单的是我所擅长地资本运作,反倒是更像一种地方企业、国家相关控制部门以及民营资本的三方博弈,而且在这个博弈局中我是力量最弱小的那一个。尽管我可以借助童爷爷的关照得到一些来自部委地支持,但这种支持只是存在于文件当中和口头上。我根本就无法从这些支持上把握住发力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得依靠和新疆颇有渊源的乌云白雪,或许也只有她才是此刻我最适合求助的人。
“很头疼?”在我思索的不经意间将眼神凝滞在像我一样站在窗边看麦浪的乌云白雪身上时。小空姐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你不是也一样吗?”看着同样是从火车启动开始就一直很安静的乌云白雪,我很够义气的回应了她一个相似的眼神“你说如果有一泓清泉想汇成河流。但却苦于没有让她落脚地河道时,实现她自己这个梦想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心中有梦将得胜,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话里的含义或许是有些深邃,乌云白雪避开我的眼睛思索了许久,才重新抬眼望着窗外的麦浪嘟囔道“当你想得到一种东西却得不到的时候,你有两种选择让,一个是让时间慢慢的帮你把它从记忆当中消磨掉,另一个是让时间帮你慢慢的将它托拽到你的面前,但不论你选择哪一种方式,你所需要付出地代价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等”。
“貌似很有道理”不温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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