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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了!找到知音真是不容易呀!”陈星半是玩笑半是由衷地笑道。
“是呀!寻寻觅觅,热热闹闹,愉愉快快娱娱。”
没过多久的时间,我、王枫和陈星又在一起泡茶喝,闲谈中大家不约而同地聊起了张君,口头上对他是一位世间“奇男子”达成了共识。
“这几天没见他,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了。”王枫喝一口茶说。
“人家现在正滋润呢,整天和吴佳粘在一起,谈人生、畅理想,坐而论道、行而辩理,生活有质量啊!不像我们浑浑噩噩、庸庸碌碌。”陈星叹口揶揄的气。
陈星话刚完,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了。说曹操曹操到,站在门口的就是刚刚在谈论的张君,只见他垂头丧气,一脸的困惑,嘴里不停地嘟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星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
“说来听听,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张君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今天上午吴佳对我说她爸妈都到外地出差去了,家里没人想邀请我到家里做客。反正闲着也没事,也不好辜负人家一片盛情,我就答应了。
一进门,想不到啊!她就突然搂着我说喜欢我,自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我很特别,卓尔不群,既有历经浮华依然不变的本我璞质;也有满腹经纶不事张扬的谦虚深沉;更难得的是身上还有一份洞达世事谈笑人生的豁达和睿智。你们说,我真有这么好这么优秀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啊?看来还真是旁观者清啊!
接着,她又说要和我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要彼此赤诚相见。我说我们不早就赤诚相见了吗?包括我有脚气,你睡觉喜欢打呼噜,像唱歌——呼啦啦,呼啦啦,哇哇呼啦。她说不是这种,是像初生婴儿那样的“赤诚相见。一起到巫山去旅游——共赴云雨。
我一听,当场就觉得受到了惊吓。是,我承认我是在精神上强奸过她,不止一次且是屡试不爽。但她作为一个女性如此反常情、反自然、反传统地对男人喷薄而出赤裸裸的欲望,这让我很不习惯,感觉就像是我要躺在那里让她肆意强暴一样。
中国女性传统的矜持、自尊、自爱都跑哪去了?烹为调料成就了“肯德鸭”的炸鸭腿?亦或切成薄片裹夹在“麦当娜”的汉堡包里?还是变成了人手一杯喝两口就会胀气打嗝的“百事可笑”了?
第八十六章
“就为这个,你就吓跑了?”陈星插话道。
“若仅仅是如此简单,我也就认了。你们也知道我向来心软,单凭出于对人家美好愿望的尊重,尽管自己受些委屈也会尽量成全她的,况且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之后,我也希望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疑惑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直接有效的答案。然而,没想到最令人不能容忍的让我崩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来的毫无先兆可寻,那样的不讲情面。正当我们衣带渐宽的动情时刻,突然一阵由弱渐强的断断续续的节奏感十足的怪异声由她性感惹人的臀部爆发了出来。我立马只觉得脑中猛然一阵惨白,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
张君反常的行为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世上还真有他这样的痴人?看他的样子绝不似在开玩笑,也许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吧!
陈星和王枫早已在一边捂着肚子抽搐,很辛苦地努力憋着不让笑声出口。
我喝口茶:“张君,你原来和我们说这事吧,大家都以为你是在说笑所以权且听之,想不到你却是当真的钻起了牛角尖。你也不想想,人吃五谷杂粮,吃喝拉撒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必须的新陈代谢循环过程,如果是光进不出,肚子能装的下吗?你以为那是海呢,纳百川,有容乃大?”
张君听了也不吭一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涕流满面悲切地说:“难道就没有例外吗?没有脱离世俗的奇迹存在吗?难道就不能改造一个遗传基因,克隆一个吗?”
听了张君这一番话,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久久也不知以何言相对。
此后又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听到张君的消息。后来,听说他跑到上海了,搭上了一个非洲裔的美国留学生,两人相处的很是热火朝天。他说对中国的半边天已经是彻底失望了,想看看美国的半边天是否别样,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再后来,又听说由于美国的半边天也是有“喷气”的需求的,并且这“需求”似乎还秉承了美国强大的船坚利炮一般,发作起来很是猛烈的让人不堪折磨。张君由于屡受挫折不堪打击以致精神颓废恍惚,正好此时文艺界兴起以吸毒为时尚为标榜卓尔不群,张君自然而然不失时机地跟上了这潮流,死心塌地、光明正大地正式自我放逐、自甘堕落。嗜好也变了,不再死心眼地求证“喷气”的哲学问题,改而喜欢看见胸挺的女孩子就开始吟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愿”身在此山中。
半夜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也没看是谁打的,双眼依然紧闭着,慵懒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扬?;?;?;扬哥,快?;?;?;来?;?;?;快来,简康?;?;?;简康?;?;?;”
“简康怎么了,你哭什么啊,说清楚啊!”手机里王燕哭啼的声音一下惊醒了我,只是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急死人了。
“简康出车祸了,在?;?;?;在人民医院抢救,快来啊!”
“什么?”我一懵,脑中一片空白。
“扬哥,扬哥你快来啊!”王燕在手机那头慌乱无助地叫着。
“你别急,我马上过来。”挂了手机,我慌忙地穿上衣服,急忙走到外面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神情紧张地不断催促司机师傅加大马力往医院赶去,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开始变得越发地浓重了起来。
急救室外就看到王燕一个人在不安地来回踱步。
“怎么样了?”我问。
“还在抢救,进去半小时了。”王燕双眼红红肿肿的,声音哽咽,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通知简伯父和伯母了没有?”
“嗯,等他们包车到这也要早上了。”
“你哥他们呢?”
“也快到了,还有海涛今晚会坐‘红眼航班’赶回来。”
正当王燕说着,陈星、王枫和筱雨也及时赶到了。紧跟的后面,周洁也跑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乱、紧张、不安、焦急和期盼。
第八十七章
“周洁姐,你怎么来了?”王燕擦了一下眼角,轻声地问道。
“是海涛告诉我的,他说要晚点才能赶到,让我先来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呢?”王枫皱紧双眉。
“你先别太着急,简大哥人好,会转危为安,没事的。”筱雨拍着王枫的肩膀,轻轻地安抚说。
“听送简康来医院的警察说是在上一段坡路时,被迎面一辆下坡的大货车给撞出栏杆翻到了坡下,具体的原因还有待进一步勘查,初步估计是货车制动失灵造成的车祸。找到我,是从简康手机里查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老天对生命无情的捉弄深刻折磨着现场每个人的意志力。仿佛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缓缓打开的两扇门预示着生死立判的时刻即将到来,不论情愿与否,也不论结果是痛苦、是绝望,还是惊喜和感恩,你仅仅能做的也是唯一可做的就是毫无条件的接受。
“医生,怎么样了?没事了吧!”王燕走上前忙问迎面出来的一位医生。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伤者还是因为伤情过重、出血过多而抢救无效。”医生表情遗憾而充满同情地说。
我忽然觉得双腿软软地的直打颤,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下意识地就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在椅子上。双耳“嗡嗡”地鸣响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的传入。人一下似乎就变得麻木起来了,也做不出任何应该表示出伤心悲痛的举动,就这样静静地如一滩烂泥一样看着医护人员把全身蒙在白布下的简康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然后朝太平间推去。
王燕试图掀开白布,被王枫及时拉住。她忍受不了这噩耗,悲伤地靠在王枫的肩头抽泣。王枫神情黯然地和双眼泪光流转的筱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陈星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深深地躬在怀里。
过了不知多长的时间,我模糊地看见海涛的身影由远及近跑了过来,他情绪激动地看着大家,一翕一张地动着嘴唇,不知所云。双眼红肿的周洁靠近他,不知说了些什么,海涛突然握紧右手一拳接连一拳地击打墙壁,直到墙上留下了浓淡不一的斑红,周洁泪流满面百般不忍地用自己的左手拦住了海涛的右手,然后右手紧紧地环抱着海涛,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海涛的胸膛里抽泣。
急救室外的走道里,一股弥漫的浓烈的悲痛气息压抑着人的心胸,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耳鸣消失了,就如它来的突然毫无预兆那样,消失的时候也是那样无迹可寻。
这时,海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叶扬,叶扬,你怎么了,简伯父和伯母到了。”
“嗯?嗯。”我抬头看见海涛的眼睛里布满了赤红的血丝。
简伯父吃力地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简伯母,老人眼里滚动着莹莹的泪光,外溢的泪水顺着眼角沟壑的皱纹四处横流。简伯母悲痛欲绝的哭声深深刺痛着我的心。大家围着二老,说再多慰籍的话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虽然,人们都说哭泣是悲伤最好的宣泄,哭完一切都会慢慢变好起来了。但是,这只能作用于小伤小悲。真正的致悲致痛所带给人更多的是真切如揪心般难以忍受的疼痛。我能理解二老老来丧子的悲伤痛楚,却无法感受他们撕心裂肺如坠深渊般的绝望。
屋漏偏逢连夜雨。办完简康的后事没几天的时间便收到了一份来自银行的还款通知,简康在筹建学校时,由于身边的现金不足向银行贷了大量的资金。现在简康走了,他们要求提前还款。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还贷,银行将向法院提起诉讼。为了建学校,简康除了把其他分店的营业盈余全部取走以外,还把新店里原本按年分红的约定改成了按月分红,即便如此,他的账户里还是没留下一分多于的钱。
和二老商量后,没办法,只能把多数分店给转让了出去。买主都是同行,过去跟简康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对简康的事都挺同情的,所以给的价钱普遍都还算是关照。剩下的其他店铺也已较低的价钱转给了原来店里的员工。但即使如此,离要求的还贷数额也还差许多。想把还没建好的学校转出去,可一下要脱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张志和刘斌提出他们可以买下简康在店里所有的股份。任谁都明白,这看似雪中送炭的表象背后,所暗藏的却是蓄谋已久的伺机而动。明白归明白,现实总是残酷的。百般无奈下,也只能答应他们了。唯一让人还有些许庆幸的是,好在他们良心未泯,没有在价钱上做过度的苛求。
第八十八章
就这样,在简康一手创建的事业里消除了他最后一丝的存在的同时,也总算是彻底切断了他和银行之间“亦友亦敌”的最后一丝纠结。而与此同时,张志刘斌他们一直想要的结果也如愿以偿了。
没过多久,保险公司的赔偿金也发下来了。虽然,这笔钱能让二老的晚年过的轻松些,但他们却永远痛失了挚爱的唯一的血脉遗传的存在。
料理完这一切,大家约时间聚在一起。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默不作声的坐着,一个个目光无神像是灵魂出窍一样。最终,还是海涛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马上又要赶回上海去了,这几次回来都是老板特别关照的,现在那边有很多事都要他回去处理。说完又是沉默。
其实这段时间也真够难为海涛的了,一边要做事,一边还积极地参与简康后事的处理,和上海之间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多次,人也明显消瘦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王燕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她也要离开了。众人诧异,她解释说已经和学校签订了合同要去西部支教一年的时间。本来前段时间就要走的了,后来简康出事了就和学校商量分到第二批的人员里再去。王枫问她爸妈同意了没有。王燕说爸妈让她自己拿主意,觉得好就去吧,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听了王燕的解释,王枫也没再多说,问她什么时候走,王燕说就这两天的时间。
王燕走的这天,同志们都比较忙碌,就我这个闲人到车站送她。老远就看到一群“T恤”后面印有“志愿者”字样的男女大学生簇拥在一起。
“扬哥。”王燕看到我从人群里走出来。
“嗯。这么多人还挺壮观的。”
“这是第二批,后面还有几批后备军呢。”王燕欣喜地说着。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第二次干这差事还这么兴奋。
“我哥呢?”王燕朝我背后望了望。
“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告诉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事没事多给家里打打电话,别人你爸妈担心,懂吗?”
“放心好啦,我会的。”王燕乖巧地笑着。
“扬哥。”接着,王燕又轻声地叫了声。
“嗯。”
“和你说一件事,不过,你要帮我保密哦!”王燕神秘兮兮地笑弯了眼睛。
“呵呵,行,你说吧!”给她勾起了好奇,我也配合着神秘道。
“钟鸣,钟鸣。”得到我的承诺,王燕转过身朝人群里喊。
“钟鸣?”嗯,这个名字以前好像听王燕提起过。
这时,一个充满蓬勃朝气的大男孩从人群里走出来,笑意盎然地一路小跑着。我只觉得一阵热情的阳光气息扑面而来,大男孩已经脉脉含情地站在了王燕的身边。
“扬哥,这是钟鸣,我同学。”
哦,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钟鸣不是上次王燕支教生病时,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的同学吗?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这死丫头,跟我玩这套。
“叫啊!”王燕扯男孩的手臂说,带点撒娇的举动尽显女儿的动人姿态。
“叫什么?”男孩有些局促道。
“你真是猪啊!叫‘扬哥’啊!”
“哦,呵呵,扬哥你好!我叫钟鸣。”钟鸣歉意而有些难为情地傻傻地笑。
看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叫我一声“扬哥”,我也是因为王燕的原因捡了个便宜,呵呵!
“呵呵,你好!你们交往有段时间了吧!现在这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虽然简康那恶霸不在了,你敢欺负她,剩下这几个哥哥可也不答应的”说到这里|奇…_…书^_^网|,心里不自觉地感到一阵难过。
“扬哥,你放心好了,多数情况下都是她欺负我比较多的。”钟鸣说话时看着王燕笑的模样,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第八十九章
“脸皮厚。”王燕娇嗔一声。
“钟鸣,过来一下。”人群里有人喊一声。
“好,就来。”钟鸣回答道,接着又对我说:“扬哥,我先过去下。”
“嗯,去吧。”
“你打算保密到什么时候?”看着钟鸣离开的背影,我问王燕。
“再说吧,不会很久的。”王燕沉吟。
“你自己决定吧,你知道,哥希望看你好。”
“嗯,我也是。”王燕的眼神一下安静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顾盼流眸。
我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不知道该给你带些什么,这个你带上,喜欢什么自己买吧!”
“不用了,扬哥,我都准备好的了,什么也不缺的。”王燕推辞。
“听话,志向再好也不能让自己受到委屈,带上总有不时之需的。”
看我如此坚持,王燕终于还是收了起来。
“我还有些事,就不看你上车了,到了就打个电话给我,自己好好保重了!”
说完,我正打算转身,王燕突然抱紧我,声音哽咽:“扬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挺好的,再看吧。”仓促中,我也不知说些什么。
“扬哥,你自己也要保重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你小屁孩倒是来安慰起我来了。别哭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弄得脸上一团模糊像做面膜一样,让你同学看见了笑话。”我轻轻地拍着王燕的肩膀。
“扑哧”一声,王燕破涕为笑。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知道王燕一定在目送我离开,我就不回头地举起右手不停地朝着身后挥舞着。
一帮人就这样走的走,离开的离开了,大家各奔前程,毕竟生活还将继续。
这段时间光顾着简康的后事,不知不觉中郑欣彤考试的时间到了。这次她报考的是外地公务员的名额,这意味着如果考上的话,她也将要离开到外地工作了。
自从张志和刘斌拿到店里的控制权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业务的调整。接连开设的几项新业务都是原来简康所反对的。我提出新业务会对店铺的形象形成负面影响的担忧,反而招来他们一阵不冷不热的奚落。心想,要是简康还在的话?;?;?;?;?;?;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天回家也没坐车,就一个人静静地在街上慢慢地走了,开始走了一段还觉得脚疼,再后来多走了段路反而却没什么感觉了。
走了不知多长的时间,到了家门口。人还在外面,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一片宣闹的欢呼。走到屋里才得知刚刚从网上查询到这次公务员考试录取的名单。几经努力,郑欣彤终于如愿以偿不负众望地榜上有名,在一个月之后就要正式到单位所在地新官上任了,从此人生也将迎来了一个全新起点。
阿姨拉上芳芳,张罗着要擂茶庆祝,而郑欣彤这时却独坐一旁显得很是平静的样子。我说祝贺她如愿以偿,她朝我浅浅地笑了笑,并没有多少惊喜兴奋的感觉。
“你好像有些瘦了!”郑欣彤忽然看着我说。
“是吗?可能这段时间有点累吧!”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感觉似乎是廋了些。
“你朋友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都结束了,同时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我苦笑。
“还这么年轻,正是开始有作为的时候,突然就这样走了,真可惜!”郑欣彤同情地叹气。
“天妒英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知所言。
“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了?”
我一愣,惊于她竟会和王燕问我同样的问题,想不到还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第九十章
“暂时还没有,你呢,什么时候赴任?”
“还有一段时间呢!”
“呵呵,以后我去看你。”
郑欣彤笑不做声。
口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刘雨打来电话说刘斌要开除余达、杨泉他们,让我赶紧过去一趟。芳芳拉着我让喝完擂茶再走,我说店里有急事等回来再喝了。走出门,沿着路边走了一段,一辆警车从身边驶过,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捧着一大捧的玫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脸上洋溢着不可言喻的亢奋和喜悦。
我努力平复着被那一捧娇艳欲滴激起的莫名伤感,告诉自己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赶到店里,余达和杨泉正在收拾东西。
“怎么回事?”我问余达。
“谁知道,一进来就莫名其妙地说要减少美发业务,腾出空间增加其他的项目,让我和余达另谋高就。”余达情绪激动的说。
“你们先停一停,我去问问。”说完,我径直朝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竟然意外地看见余梅慌乱衣裳不整地从刘斌的怀里挣脱开来,然后避开我的眼神往洗手间走去。我楞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叶扬,你以后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门?”刘斌一脸泼皮似的无畏样,嘴里歪衔根烟睥睨着我。
“对不起!我是来问问是不是余达和杨泉他们做了什么错事?”我朝刘斌走近了几步。
“没有,他们做的很好,让他们走完全是公司业务发展的需要。”刘斌不耐烦地吐口烟。
“需要增加其他的项目也不一定要他们走啊!况且他们负责的这一块项目对店里的收入贡献一直都是不错的。增加服务项目不是不好,但是我不同意把‘生理盐水’当成‘羊胎素’,让普通的植物油冒充橄榄精油,你不当心万一什么时候这些暴露了,反而得不偿失?”
“你不同意有个屁用啊?你以为自己是谁?以前简康在的时候,给你几分面子,现在他自己都死翘翘了,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是还想待下去就给我闭嘴,不然就拿着自己那点钱趁早给我滚。”刘斌冷笑着,脸上露出一副“从此天下归一尽在手中”的不可一世的傲慢。
“不用你赶,老子早就不想干了,简康也就是命道差些,否则也轮不到你现在小人得志。”面对刘斌对自己的侮辱以及简康的不敬,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就怒不可遏地对刘斌大吼起来。
刘斌也料想不到我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外强中干、楞声楞气道:“你?;?;?;你给我说清楚了,谁是小人得志?你说清楚了。”
我没理会,接着鄙视他说:“还有,说话还是要留点口德好,对死者应该要有起码的尊重,否则,说不上什么时候你一出门就让人给撞个血肉模糊,却还留有一口气苟延残喘,那才真叫个生不如死呢!”
说完,没再理会刘斌的反应,转身顺手“碰”地一声用力把门给带上。然后就听见刘斌在里面“呸”个不停,深怕会不幸被我言中般。
到了楼下,我迎着众人欲言又止的复杂目光走向余达和杨泉,用手拍了拍他们:“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扬哥,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和他闹翻的,这样,现在我们心里反而更难受了。”杨泉不安地说。
“你们别往心里去,这和你们没关系。”我释然地安慰说。
没了差事我倒是没怎么觉得可惜,只不过心里更多的却是可笑自己没事就暗地自诩“聪明”,可是真正等到了关系自己切身实际的时候,反而不如别人有先见之明瞧得透彻。
第二天,王枫打电话和我说今天是筱雨的生日,中午大家一起聚聚。我把自己的事跟他们说了,都怪我太冲动,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份不错的事,这样轻易就退出太可惜了。我不想深谈就扯开话题了。
自从郑欣彤考上公务员后,就鲜于见到她的身影。有时候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常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烦闷无法排遣。问了问老郑,才知道她这段时间成天都在亲友、同事的饭桌上穿梭巡游,不亦乐乎。
晚上,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后天是二叔乔迁新禧的日子,问我能不能回去。听了我妈的话,我几乎是带着一份无比的欢心和庆幸就答应了她。二叔现在搬新屋真是太及时太合适了,真是名副其实的黄道吉日啊!
第九十一章
回到家中,一下子就似乎觉得身心轻松了许多。我把退出店铺的事跟我妈说,她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只说让我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办。(奇*书*网^。^整*理*提*供)接着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我说暂时还没有,先看看再说。
然后,我妈也没再说什么,就去端来了一盆水让我洗把脸。原本还以为我妈听了后会责怪我,想不到她现在却连丝毫责怪的意思也没有,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母亲,我还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事的呢!
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心里出奇地平静,什么也没多想,很快就香喷喷地睡着了。
二叔办酒这天,天气格外地晴朗,艳阳高照,院子里坐满了亲朋乡邻。炎热的天气也同时造就了大家的好酒量,随处可见餐桌上觥筹交错,来往飞驰。可能是受到热闹场面的感染,我心情甚佳地自己拎着酒到各桌敬酒。大家听说我在城里混得挺好,都替我高兴,纷纷和我对饮。我有些亢奋地来者不拒,一杯接连一杯地一饮而尽,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只是慢慢觉得头痛起来了,昏昏沉沉的,后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是被人扶回家了。
昏睡了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浑浑胀胀地疼。嘴里干干的渴的要命。
“妈,妈!”我想让我妈倒杯水给我,叫了几声却没听到丝毫的动静。我又叫我爸,结果还是一样的。看看时间才六点多一些,猜想他们可能还在二叔家里。于是,我就自己爬了起来,朝厨房走去。接连“咕噜咕噜”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嘴里不那么渴。这时,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我回到屋里一看,是海涛打来的。
“喂,请问是叶扬同志吗?听说你现在已经光荣下岗了,正待业家中呢!”手机里传来海涛嬉皮笑脸的声音。
“什么意思嘛?看来我失业你还挺高兴,是不是刚刚才放完鞭炮庆祝就趁热打电话来调侃来了?”我没好气地说,有些怪海涛不合时宜的玩笑。
“嘿嘿,鞭炮倒是没有放,至于高兴嘛,也是也不是。”海涛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气。
“什么意思嘛?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我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命运给你关上一扇窗户的时候,也必然会给你打开另外一扇门。而我,就是即将帮你打开那扇门的人。”
“海涛哥,今天我叫你哥好不好?求你说话透彻一些,别再卖弄关子了。”我有些抓狂海涛没完没了的故弄玄虚。
“呵呵,不开玩笑了。来上海吧,有挣钱的生意给你留着呢!”海涛一下变得一本正经地说。
“谢天谢地终于好好说话了,可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我还是没弄明白海涛的意思。
于是,海涛接着说,他们酒店里的海鲜做的很有特色,成了店里的招牌菜。很多顾客慕名而来,生意忙的不可开交。刚好,店里海鲜供应的一家主要供应商正在办移民,打算把手里的生意转让出去。海涛得知就留了一个心眼,向那家供货商具体了解了整个供应链的各个环节,包括进出货方式、盈利水平和市场的行情即风险等等相关的专业知识。最后得出这是一个近乎暴利的行业。要不是人家不打算做了没什么顾忌,外行人谁也猜不到其中会有如此高额的利润空间。担心这是供应商急于脱手的一种策略,海涛还特意到市场做了详细的调查。几经了解,最后终于证实供应商所言基本属实。他说,如果接受做,他就能把我弄成店里的独家供货商。
我说:“这样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海涛故作强硬地说:“保质保量,价格又不比人家贵,谁敢乱说?我马上炒他鱿鱼。当然,我老板除外,不过,这些小事他是不会管的,最后还不是我说了算,哈哈!”
“原来都没接触过这东西,怕做不来啊!”我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不用担心销路问题,不是有我照着么!单单是我们酒店的订货需求就能让你数钱数的每天笑不拢嘴了。嘿嘿,再和你说个情况。我们正在做市场调查,准备在上海开第二家分店。到时候看你怎么谢我!”说着说着,海涛忍不住自己乐呵呵地先笑了。
“我担心的不是销路,是怕自己是个门外汉,做不来。”我说出自己真正的担忧。
“你傻啊?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接过生意,他自然会教你具体的运作程序。你只要坐在办公室打打电话,动动嘴皮子,员工自然会把一切都做好的,要是嫌坐着时间长了无聊,也可以跟跟车就当玩一样。喂,你不会是舍不得房东家的警花吧?嘿嘿!”最后,海涛诡笑着突然冒出一句。
第九十二章
“不要乱说了,人家都要订婚了,我们只是朋友罢了。”我有些揪心地急忙撇清关系。
“唉,天涯何处无芳草。快来吧,上海美女如云,一抓一大把。你不知道,我刚到的时候,站在街上几乎是天天双眼冒绿光的。当然这是店里的同事对我的评价。不过,说句实在话,诱惑实在太大了。唉,要不是周洁早和我海誓山盟以身相许了,恐怕我真的就已经坚守不住阵地,纵情花海了。”海涛说话时一副苦恼无比的口气。
“少在这里诱惑纯情少男了。”我呵呵笑。
“我晕,就你还‘纯情少男’?自己也不嫌恶心。”海涛爽朗地笑。
我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然后问他大概需要多少投资。他说了个大概,我预估把店里的资金退出来也差不多了,告诉他再等几天。他让我抓紧办好,虽然不是十万火急,但也不能拖的太久。我让他等我消息,然后就挂了手机。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是让人觉得不堪重负了,一件接连一件,压的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还好,经历了这么多,除了身心有些疲惫之外,还没有感觉出身体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只是有一点让我自己也觉得意外的是,无论是面对简康的突然辞世,还是郑欣彤的情归他处,自己表现的还算是挺坚强的,虽然很难受,却都没有怎么哭泣过,更没有从此郁郁寡欢抑郁成疾什么的。看来我还确实是个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呵呵!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全身浸泡在专属于我的小池塘里,仰着头靠在塘边的卵石上。水里的鱼儿顽皮地啄弄着我的皮肤,痒痒的,挺好玩。
淡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缓慢地漂移着。林中鸟鸣虫啼,微风轻拂过竹梢“簌簌”作响。这林中一切事物的有机组合构成了最让我陶醉的美妙视听享受。蓝天和白云的完美相衬,是世上最为超脱、最为恬静的一副美妙画卷!虽然可望而不可即,但这也是它令心怀梦想的人最为凝神的地方。
真正想来,我现在离开正是时候,至少比等郑欣彤上任后再走显得主动的多了。本来答应她生日的时候要送礼物的,现在猜想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还有更值得期待的东西在等候着她笑纳。过生日也轮不上我陪的,她的白马王子肯定有更好的安排。我都可以想象那时他拿着一捧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一双明媚的双眸幸福地说着“生日快乐!”
人们总是喜欢在有人生日的时候说“生日快了”,这有时会让人觉得“生日”这天快乐是应该的,其他的日子快不快乐就没那么重要了。其实,“生日快乐”四个字应该它更为广泛的寓意。
首先,我们不该把“生日”简单定义为出生那日,它准确的解释应该是“生活着的每一日”。有人说,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是预感到人生的艰辛与苦短。先不论这对错与否,但这种想法总是消极的。不可否认,人生旅途中难免坎坷失意,甚至天灾人祸,但这些都是暂时的。生活的主轴线依然还是祥和、平顺、精彩、有盼头的。
无论是在何种艰难的境遇下,一定不要让暂时阴灰暗淡的境况浸染人生主旋律的斑斓色彩。
当然,从每个人的内心而言,谁都希望自己的生活永远都是顺意精彩的,可真有这样的人生吗?理智正常的人都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对于人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感触,有许多的辞藻可以修饰。然而,品尝到生活精髓的人都明白,真正的生活就是——痛并快乐,就这么简单。这才是生活的原味与本质。
一个生命诞生之后,将有多少事物等待着他去经历去感受:生活、学习、工作;亲情、爱情、友情;激动的、美好的,平凡的、忧伤的。可即便是平凡忧伤,可比之那些如天文数字般数也数不清的未曾降临人间的生命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仅凭可以做一回人这点,就值得人们感恩一辈子!想到这点,你就会发现未来竟然有那么多的美好事物值得期待!
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活的快乐?
快乐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是对生命的阳光诠释;是对事物的丰富感知,也是衡量人们生活品质的重要标准。快乐有无聊的,有感动的,有平凡的,也有智慧的。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发现、创造并且保持快乐。获得快乐必须有一颗宽容的心,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所谓“相由心生”,人的一切言行都是受心的支配,心里觉得痛苦就痛苦,心里想要快乐,也就容易快乐起来了。
对生活的满怀热诚让我们快乐地驾驭生活,而不是痛苦地受生活的奴役。人要想获得幸福,就必须拥有快乐,因为快乐是幸福最有价值的核心体现。
第九十三章
让自己快乐的的人是聪明的;让别人快乐的人是受欢迎的;让自己和别人都快乐的人是可爱的;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无疑是智慧的。
当然,也会有人说,生活中有太多的烦心事,哪来的那么多的快乐?也许吧,但我们至少应该让快乐成为生活的润滑剂。
生日快乐,祝愿每个生活着的人都快乐!希望郑欣彤的生活是持续不断的快乐累计,永远都有快乐在身边陪伴。
哎嘿!不如就把这个当成生日礼物送给郑欣彤吧!不花钱,又足见情真意切。太有才了,太有才了!我由衷地佩服自己如此有创意的设想。
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而我,也还是那么的多愁善感。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天空是想象力发达的人思想自由驰骋的无拘之境。
有一天,我蹲坐在草丛中正驰骋得起兴时,恰巧被海涛看见,并啧啧“赞叹”我刚才极为生动而精彩地演绎了懒蛤蟆等待蚊子时的气定神闲。我提出最强烈的抗议并怒斥他“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接到我的不同意见后,他低头看似反思一会之后,又接着说:“既然你不喜欢蚊子,那就改成天鹅吧!”
我的天,他这是诚心要恶心死我,把蚊子改成天鹅,我不还是那什么吗?一点创新都没有。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错对。想起这个真理,我开始反省。我想展现的和人家理解的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差,难道是我在表现的形式上出了问题?思前想后,终于明白,刚才我要不是蹲着,而是背手耷肩眼神时而沧桑,时而哀怨无神地颓立着仰起脸遥望天际,说不定海涛会把我理解为失意的文人骚客而心生仰慕与怜惜。
阿姨得知我即将离开还挺舍不得的,说以后家里就没那么热闹了。而老郑则说男儿志在四方,到大城市闯闯增长增长见识也不错,并且,他还笑嘻嘻地对我说等以后我发展好了,他们去上海玩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那不是很好吗!
我看了看郑欣彤,她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表情出奇地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老郑问我什么时候走,到时候请我吃大餐,为我饯行。我说等过两天把店里的账目结清楚了就走。
按约定的时间到店里后,刘斌还想在账本上做手脚,幸好刘雨早在事前就把账目复印了一份给我,否则损失是免不了了。事后,我请陈成、刘雨、余达、杨泉,还有店里其他几个员工一起吃了顿饭,毕竟大家一起共事也快一年了,平时相处得也很融洽,人和人之间相识一场是很有缘分的。席间,余达和杨泉让我别走,自己重新开一家店,他们过来帮我。陈成和刘雨也说如果我真的打算自己做,他们也辞职来帮忙,自从店铺被刘斌他们接手之后,人事等各方面复杂了起来,做事也不如以前舒心了。
听了他们的话,我很感动。虽然不能再和他们一起共事了,但能结交这样的朋友真的让我觉得高兴。晚上收拾东西,瞥见郑欣彤强迫我借阅保管的那本书,想起她当时一副推崇备至的样子,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有多大的引力。忍不住好奇,就顺手拿起随意翻了翻。看言情小说,总是难免会落入把自己置换成主人公的俗套中。从而去努力寻求现实和小说之间的共同之处,以求更真切地感受自己经历的种种莫名的悲喜情愁。
看着看着,不自觉中便想起了我和郑欣彤一起看傲梅绽放,想起了我们之间许许多多的欢颜笑语,以及其他种种的发生在彼此间的哪怕是小小的感动都仿佛历历在目。心中感慨,情不自禁地在扉页上笔画:梦里花落知多少,纷纷扬扬雪绒花;谁人梦里无花落,且歌且笑且悲伤。
早晨起来,发现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郑欣彤从楼上下来,我把书还给她,她顺手把它放进了挎包里,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的,还是那么平静。
“出去吗?”我禁不住首先打破沉默。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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