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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的一句话,令原本已经瘫软如泥的官房长官,眼中再次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东京的路上,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众人变得沉默而紧张。尤其是天海和上杉,他们都知道今晚手机里的东西明天播出来绝对足以震动整个日本,但这个职业上的伟大成就很快就被内心巨大的不安所代替。都清楚自己已经卷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游戏之中。干新闻这一行以来,两人对那些关于政界斗争、黑道风云背后你死我活血雨腥风的故事早已是耳熟能详,而现在他们自己就成为了故事的主角,而这个故事说不定还是两人从事新闻报道以来,所经历的最震撼也是最有新闻价值的,它既是投向整个日本政界的一颗最深最有破坏力的炸弹,但同时也把他们置身于一个未知的巨大危险之中。
“你看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上杉默不作声地开了1小时车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会,这不,也许已经来了!”坐在后排的狂人沉声地说,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大约100米处,那里灯光一片,似乎有警察在公路上设置了障碍,正在检查一辆开在前面的卡车。
“也许是临时检查吧?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的,”天海迟疑着说。
“你相信是临时检查吗?”狂人仔细地盯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有不好的预感。
“停车,我们得立刻下车!”他命令不知所措的上杉。
“不行,也许真的只是警察临检,我们这么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上杉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心存侥幸地说。
这时,前方的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车子,把卡车放行之后,招着手要他们把车开过去靠边停下,接受检查。
确实是设置有路障,两辆警车,大约6、7名警察。三人被要求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上车仔细检查着什么。但狂人注意到一个领队模样的警官在走近瞟了眼他们的相貌又看了看车牌后,站到一边拿出手机跟什么人说着什么,其神色可疑。
两个检查的警察在车上折腾了一会之后,似乎没什么收获,然后走到警官那里,三人小声嘀咕了一会,接着就把其他的警察都招了过来。
“怀疑你们涉嫌与一起在查的贩毒案件有关,希望能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一下!”那警官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对三人说道。
“怎么可能?”天海和上杉异口同声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事实不容他们辩解,几名警察已经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情形不太正常。
“嘿,慢着!”狂人喝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瞬之间,他感应到了杀机,几名警察手上摸出了手铐和手枪。
话声落,狂人出手,电光火石之际,他用肘部突然施袭,顶在身旁靠近的一名警察的胸部,顿时使其失去行动能力。但是,他还是慢了,天海和上衫,一左一右,已经促不及防地被两把手枪抵在太阳穴上。
“你的身手不错,但是可惜这两人的性命了!”警官阴沉地笑着,他举起手中的枪,装有消音筒的枪口抵在上杉的额头上。上杉已经吓的面如死灰。
“放了他们,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狂人想要喝住他。
“哈哈哈哈,”警官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诡异轻狂,一声闷闷的枪响,上杉的额头上随即迸起一股血流,在黑夜里溅的鲜艳凄目。
“杀了你们,东西自然我就拿到了!”笑声未落,那警官转过身,抬手又是一枪,根本不需瞄准,这个动作早已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对方的要害。
但是,枪响之后,狂人并没有应声倒下,相反却神奇地站在了警官的眼前,他的眼睛瞪着警官的眼睛,眼神是黑的,黑的无边无际的怒火。
“你——该死!”当这个对痛苦,爱,欲望都没有感觉的灵魂真正发起怒时,他就是魔鬼了。
警官惊恐地望着狂人,他想要掉转枪口,但动弹不得,狂人紧紧地捏住了他握枪的手,除了筋脉,手腕、掌骨、指节几乎全都被捏碎了。
“你。。。”他嘶声只喊了一个字,就没有能力再喊出后面的话了,狂人的另一只手已经箍在他的整张脸上,五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的面骨,几声清晰的咯吱咯吱的骨裂声,伴随迸离眼眶的眼珠、血水,以及歪裂的嘴腔里掉落的牙齿与涎水,注定要他在死之前还要承受上一段时间的痛苦。
“放了她!”将已经处于半死状态的那名警官的身体丢在一旁,狂人转过身寒意十足地对已经看傻了的挟持着天海的其他几名警察说道。
有些人的话你不能不听,因为你不听就得付出代价!所幸这里已经有人付出了代价,所以剩下的人就都很听话了。
丢下半死的同伙,警察很快就逃离开现场。虽然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今晚要对付的人不容易对付,但现在他们更明白了,他们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如果继续呆下去就是送死,而送死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都是非正常的行为,这无关警察的正义与职责,当然,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警察!
“他已经死了?”蹲在上杉身边脸色苍白的天海说道。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灭口来的,”狂人自责道。
“我们卷进了一个危险的阴谋是吗?”天海低着头并没有看狂人,不知道经受了刚才突发的事件,她现在怎样。
“我一直都在里面,而你们才是被卷进来的人,”天海的话令狂人轻叹了口气,他也蹲下,在天海的旁边。
“你是说你去做牛郎,你跟我分手,都是因为这些事情?”天海侧脸望着他,脸色是令人屏息敛气的苍白,眼神还有点受惊。
“可以这么说吧,”事到如今,狂人简略地把在自己韩国遇到奇怪的女杀手行刺议员,然后回到中国后又因为芯片受到陷害,以及追到东京来复仇的经历讲述了一便,其中该省的则省了,挑重点的说。
“当然,做牛郎是另有原因,”狂人无法给她解释明白。
“恩,那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我能理解当初你说的有你不能说的原因了,”天海抿嘴苦笑。
“我并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狂人帮着天海用纸巾擦拭死去的上杉额上的鲜血,解释说。
“可是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是吗?”天海从上杉身上找到了那个存有摄像的手机,注视着它,坚毅苦涩地一笑,“起初我们只是秉着新闻人的职业习惯与从业素质去做,现在是该为了一个公道而做的时候了。”
“我想我必须继续报导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为了有利,而是为了有理!”她站了起来,将手机揣好。
“我想我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接下来对方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狂人也站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去那里?”
“在传灯阁时你已经被认出来了,所以你的家肯定不能回,暂时就到我那里去住吧,”狂人想了想说。
“好,那你明天陪我去电视台?”天海望着狂人的眼睛,夜光下,她的面容凛然而坚决。
望着这个刚刚才经受了同事被枪杀、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坚强女人,此刻其身上漾出的清秀动人的味道,令狂人感觉心灵仿佛同她有了一点息息相通似的,而此时与她共度的时光,竟使狂人的心有一种受到无比温存的抚慰,这真是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感觉,她的坚强竟也给狂人这样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异类带来了一点支持与信心的感动,即使那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动,合上眼睛,那点感动仅在心尖的位置淡淡停留,停留了那么的一刻。
因为凶手很可能跟警察有关,当然不可能报警,之后两人将上杉的尸体简单地藏在附近就驾车离开现场,幸运的是对方再没出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凌晨1点左右,他们终于回到狂人的住处。迄今为止,狂人并不是没有对凉子产生过怀疑,尤其是今晚在传灯阁发现的事情。这个住处是否安全,他有心一赌,或许他更期待于谜底的揭开。
“今晚你这里不会再有客人了吧?”天海在卧室里发现了好几件女人的贴身衣物。
望着天海手上女人的各式性感内衣,狂人不置一言,其中有六条华的,也有其他女客人留下的。他按下客厅里的电话,有几条留言,都是一些女人的留言,内容无非是在店里没有见到他,挂念他和想要与他约会等等,还有一条是阿波罗店主留的,说今晚许多来店里的客人问到他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也联系不上,是不是身体不适什么的。
“你的生意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挺红的。”听了这些留言,天海打趣狂人,虽说是打趣,但她心里的滋味估计只有自己知道。
狂人嘴角动了动,回应似地一笑,对于女人的打趣,他还是不发一言的好,接过天海手中的衣物,顺手将它们丢在塑料洗衣筒里。
“唉~,可怜,真不明白,女人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穿,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却不明白,男人其实最想看的,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望着狂人随意处置那些衣物,天海发表感慨。
“你的感慨还是呆会留到床上再说吧,”狂人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也递给她一瓶。
“谁说呆会我要跟你上床?”天海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
“我讨厌你跟那些女人上床,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
“哦,其实我也一直在找一个甩掉刚认识的女人的方法,”狂人左手拿着矿泉水,右手揽过天海的肩头,一丝淡淡的熏衣香味沁人心脾,他的脑海回放起过去一些两人相处的时光,那种温婉知性如天海从口中吐出男人巨根的画面,让他有了一丝丝冲动。
“去你的,你这个坏家伙,今晚我睡卧室,你睡沙发,你要敢进来,信不信我会杀了你!”男人的亲昵,让天海顿时一醒,她甩开狂人的胳膊,将手中的矿泉水砸在他的胸膛上,转身进了卧室,将门用劲地锁上。
接住差点掉在地上的矿泉水,狂人笑了,他其实也并未想要怎么样,一时冲动罢了,女人的过激反应倒是令他也清醒了一点。他其实此时并不迫切需要女人,做爱只是为了蓄积能量,倘若为了爱情而跟女人做爱,那岂不是又将重蹈覆辙?重生之后那一段短暂而失败的爱情,使他从此害怕上了跟任何女人有着亲密的关系。当然,面对美丽的事物,即使是人类也总是无法控制自己,何况没有道德约束的狂人。美丽的人类女子,美丽的人类女子的情感,那是一份多么美丽可口的诱惑,他的本性只是太喜欢这份食物了,以致经常无法控制自己。
卧室也好,沙发也好,总之一夜无事,狂人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出现,莫非凉子和这件事并无牵连?
就在狂人与天海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是天海的手机。
“喂?”天海问道,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今川照义,”对方首先自报身份。
“是你!”天海怒道。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个和平解决的方法,不必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今川照义在手机里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令人听不出他的心情好恶。
“昨晚是你派人干的吧?”天海不跟他客套,直接质问。
“哦,昨晚的事情有点抱歉,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你知道有时下面的人做事总是不那么令人放心,所以出了点意外。你的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
“上衫!”
“恩,对,叫上杉,挺好的一个男人,年轻,有能力,敬业,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死了,我也很难过。”
“你不要以为用死就能吓唬住我们,为了上杉,我们也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披露出去,邪不胜正!”
“呵呵,你错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罪恶,人人都是天使了,那还要天堂做什么?欠缺了罪恶,这世界是无法独自运转的,它因我们而运作。理智点,邪恶与正义之间只隔一线,没有力量的正义,不值得依靠。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电话里今川照义低沉地笑了,语带威胁。
“我宁愿死,也要揭露你们!”天海很生气对方的态度。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下地狱吧,你!”天海挂掉手机,一脸怒气。
“你骂脏话了,”狂人在一旁笑着提醒她注意形象。
“该死的,威胁我!”天海怒气还没消,鼻翼与腮帮子都气的鼓了起来。
“走吧,让我们给他们好看!”狂人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鼓鼓的脸蛋。
“恩,”天海狠狠的点头,不知为什么,有狂人在身边,她感觉很棒,勇气倍增。
中午之前,两人乘车到了JNB电视台。
七楼,新闻制作部。天海把狂人拉到外面走廊的角落。
“你在这里等我,我得先向部长汇报昨天的事情,”她说。
“你怎么说,难道把昨天的事情全说出来,还有上杉的事情?”虽然这里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并不想预期的那么危险,但狂人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当然不,为以防万一,跟他我只提昨天在医院的采访,他如果问上杉的事情我就说今天没见着人,等直播的时候我再突然披露真相,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海内心也早有考虑,毕竟对方很有可能向电视台施加了压力。
“那你要多加小心,我在外面守着,”狂人说。
“恩,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察言观色,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喊你!”天海微笑着拉着狂人的手。
“这个放你那里,安全些,”她将存有证据的手机交到狂人手上,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进去。
新闻制作部是开放式的办公大厅,有机玻璃的墙壁与门,里面的一切外面都能一目了然,即使是一些领导的办公室。
天海在新闻制作部部长的办公室里,房间并没有拉帘子,狂人在外面也能看的很清楚,一切都很正常,正常让人难以置信。
大约10分钟后,天海兴奋地出来。
“一切OK,”她说。
“我最担心的是如果通知我今天不能上节目,那就说明台里已经被控制了,咱们的计划也就不能施行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正常,你刚才担心我没有?”天海将耳边的头发撩到后面,兴奋开心地说。
狂人避而不答,他将手机递给她。
“还是暂时放在你那里,到直播之前再给我。现在我先去化妆间准备,等会就开始了。”天海没有接手机,还是将它交到狂人手上。
“开始?”狂人问。
“今天我播午间新闻。”
“你不是一向都播晚上的吗?”
“今天是周日啊,周日我都是中午的。看来你对我的时间从来都不关心!”
“我经常看的。”狂人辩解道,当然是说谎。
“呵呵,好了,我去化妆间,你来吗?”天海笑了,她知道不必跟男人计较这些。
“化妆间?”狂人重复道,他不纯洁地联想到了昨天跟陈可儿同样在JNB电视台休息室里发生的疯狂的一幕。
注视狂人一举一动的天海佑希似乎也从狂人的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脸上一红,“算了,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化妆间里都是女人。”
虽然不知道化妆间与休息室有什么区别,虽然陈可儿的广告拍摄也不在这一层,但狂人还是担心不小心会遇见她,那可是一个麻烦。于是他接受了天海最后的建议,他守在离化妆间不远的走廊拐角等她。
然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过了半小时,天海还没有从化妆间里出来。又继续等了10分钟,最后狂人不顾嫌疑闯了进去,偌大的化妆间里女人倒不少,但就是不见天海,狂人把每个单独的换衣间都推开找了一遍,依旧没见着。
在身后女人们一片唧唧喳喳地喊叫声中,狂人走出了化妆间。天海究竟到哪里去了?他预感到不妙,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只记得最有嫌疑的是,曾有个清扫女工推着一个装衣物的垃圾筒从化妆间里出来过。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天海在自己的眼前被对方捉走,狂人心头的怒火被点燃起来。他摸出天海给他的手机,那是上杉的手机,里面还存有天海的号码。
“嘀。。。嘀。。。嘀。。。”,当手机响了三声之后,有人接了电话。
“她在什么地方,如果她有任何问题的话,你们别想得到想要的东西!”狂人冷冷地说,越是怒火越是不形于色,他的眼中只有冷入骨髓的狠。
“爽快,你放心,她身上连一根毛都不会少一根,只要你把东西带来,”对方回答的也干脆。
“废话少说,把电话给她,我要确认她的情况!”
“狂人,是我,我还好,”是天海的声音。
“你放心,我马上就来救你,谁要敢动你一根毛,我就拔光他身上所有的毛!”狂人安慰她。
“恩,我暂时没事,你千万要。。。。。。”,天海的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拿走了。
“30分钟后,新宿歌舞伎町,千扇会馆拿东西来换人,记住,别想耍花招,更别想多复制一份,否则就直接来收尸!”对方在电话里留下地址后就挂掉了电话。
新宿距离银座大约6公里,但离JNB电视台却并不远。新宿歌舞伎町,在其“日本第一繁华街”盛名的背后,还有其著名色情业的一份功绩。新宿色情业的产生和新宿的传统有很深的关系。二战以后,日本政府为了防止美军强奸日本平民妇女,专为美军设立了由职业妓女和志愿者组成的美军特殊慰安设施。但美国占领军司令部并不领情,以侵犯人权、违反民主原则为理由命令日本政府废除公娼制度。但日本政府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改了个名字了事。将妓院的名字改为招待所,将妓女改为接待妇,并在一定区域内允许私娼营业。在地图上把这种地区用红线圈起来,这就是“红线区”的由来。此时的歌舞伎町的卖笑业被政府指定为“红线区”,即官家批准公娼营业的区域。
狂人赶到新宿歌舞伎町的千扇会馆时,刚好三十分钟。千扇会馆位于歌舞伎町的繁华地带不起眼的一条侧街上,是一家私人俱乐部性质的会馆,门口装饰有日本传统风格的纸扇,黑与白,阴森的奢华与诡异的简约,都昭示着这是一家不寻常的会馆。
狂人就这么走了进去,没有人阻拦,也不可能有人阻拦,因为整个会馆里空无一人。
不,应该说是,空无一个活人。大约三十几具尸体横躺在最里面的大厅里。死状诡异,有七窍流血的,有脖子被折断的,但大都没有其他外伤,现场也没有激烈搏斗过的痕迹,更没有枪战的痕迹,所有死者几乎都是在瞬间被屠杀掉的。随便检查一具尸体,人是刚死不久,身上所携带的枪里的子弹还是满发,而穿的防弹衣也没有任何中枪的痕迹。不过幸运的是天海不在里面,死者一律都是面色凶狠身体健壮的男性。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诡异了,狂人不解的是,他按要求准时来了,但对方或者已经走了或者已经死光光了。在他感来的这三十分钟的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怀里的手机响了,是他的手机。
“还不打算离开吗?你准备要等警察来抓你吗?”事情更奇了,电话是凉子打来的。
街上已经远远地传来警笛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忘却
当狂人离开千扇会馆,赶到凉子电话里约定的地方时,已经是夜色初上之时。
这是一幢现代摩天大楼的最顶层。
凉子并非总是穿着和服,今晚,她披着一件单薄修身的大衣,黑色,飘忽不定,除去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楚楚可怜地挥洒,仿佛即将散去之外,全身上下均静止不动,透着一丝不可遏止的身份与地位的浓浓味道。
狂人默然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涂着淡淡的口红,姿态优美,浑如一幅绘画里的女人,以男性对女人的憧憬与想象为笔。
“怎么一回事?”狂人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她。
“我来做调解人,”凉子略略扬起脸,微微一笑,回望狂人,如空气一颤,美的极端,美就是她自己,她是一个深谙如何驾驭自己美丽的女人,并使这种美卓有成效地为己所用。
“调解人?”狂人疑惑。
“是的,我是来做调解人的,你们之间。”
“有人为此已经死去了,还能调解的了吗?”狂人嘴角有一丝暴戾的微笑。
“也许你有些误解,我说的你们之间,与你想象的你们之间不同。”凉子解释。
狂人不作声,默默等待下文。
“我不是为内阁官防长官今川照义和你之间的问题来做调解人的,”凉子摇头道。
“哦,那你为谁而来?”事情开始接近真相了,狂人望着凉子大衣领口内漂亮的衬衣花边,那仿佛高雅动物身上玲珑剔透的内脏的皱襞,美则美矣,却美的惊心。
“你看这个世界,夜晚与白天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色,一个人如果总是活在白天,便看不见夜晚的一切。而现在我要把你带入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一个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看见的另一面,我将带你欣赏它与白天不同的美丽,它更诱惑,它更引人入胜!”
“哦?这个城市的夜晚我并不陌生,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在夜晚。”狂人有意驳她。
“绝大多数活在夜晚的人,他们只是活着,甚至只是挣扎着,他们在夜晚从事着与白天不同的交易,包括人性与尊严,既诱惑又危险,并在其中,生或者死,但他们绝对来不及欣赏这夜晚的美丽,要欣赏这个夜晚世界的美丽,只有站到这个黑暗世界的顶端,就像这样,”凉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那么一划,在夜空中将整个脚下的城市划入一个依稀存在的圆圈。
“那个今川照义又是活在夜晚呢,还是站在顶端?”狂人颇有兴趣地问。
“他,”凉子沉默了一下,“他也是个挣扎在夜晚的人而已!”
“哦?那谁是站在最顶端的人呢?你吗?”狂人追问道。
“现在,你只需要把原本要交给今川照义的东西给我,我会为你们达成调解,”凉子避而不答狂人的问题。
“东西我给你了,那如果对方不放人呢?”狂人问。
“你信不过我?”凉子盯视着狂人的眼睛。
“世事无绝对,人心难捉摸。”狂人的嘴角笑的撩人。
“好吧,我就再多告诉你点,你要的人已经不在今川照义的手上了,而且从今晚之后,你也根本不必再担心他会找你们的麻烦。”
“他是个已经出局的人。”凉子最后冷冷地说。
“千扇会馆里面的人是你们杀的?”狂人有些明白了。
“我的委托人希望这么做,能和你就过去的一切达成谅解。”凉子仔细地斟酌字句回答狂人。
“就过去的一切达成谅解?”狂人琢磨着这句话。
“是的,我的委托人为曾对你做过的一切表示道歉,在过去的冲突中,大家都有重要的人为此离去,这是一件非常惋惜,也是非常难过的事情。现在我想你们双方都应该认识到了彼此的能力,与其大家拼个你死我活,我的委托人更愿意与你和平共存,这是好事,尤其是对现在还活在我们身边的人们而言。”
狂人静静地听完凉子的话,他陷入了沉默。他对什么揭露真相,打击黑势力什么的没兴趣,他什么信仰之类的更不感冒,他只是为了复仇而已。但是凉子最后的一句话,却使他不得不审慎思考自己的答复。身边的人,以对方的能力,除了天海佑希之外,想必不会不知道他和韩彩英、李素,甚至陈可儿、李佳欣之间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个有感情的人,但他还是个敢担当的魔,发生在梁孝琪身上的事情已经使他悔恨不已,如果再导致其他人的不幸,那就更不应该了。也许,有时应该换个方法解决问题。
“好吧,东西我给你,但人我要先见到,你要保证她毫发无伤!”狂人思考之后回答道。
“你放心,人,保证毫发无伤,甚至不影响她的一切正常生活,只是。。。。。。”凉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我们之间虽然达成了谅解,但是为以防她事后做出不必要的言行,以致影响我们之间的谅解以及她个人的人身安全,我的委托人要在她身上做一点小手脚,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小手脚?”狂人皱眉道。
“对她做一个小小的催眠,使她忘掉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哦,对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我们有专业的催眠人士,这个你尽管放心,一切与正常无异。”
“恩,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狂人眼神闪烁迷离。
“什么要求?”
“能通过催眠把她对我的记忆也通通抹去吗?”狂人问。
“能,不过你真的确定需要这么做么?”凉子好奇而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我来说,这是个累赘的家伙,我早就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方法甩掉她,现在有这么好的办法,你算给我解了围,”狂人眉角之间笑的暧昧,令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好吧,只许这一次,以后可不准想甩什么女人的时候就来找我的麻烦!”凉子盯着狂人的眼睛,想要找出答案,但是她失望了。狂人的眼睛此刻仿佛根本没有聚焦,视线分散开来,不可捉摸地融入四周黑暗里默默漂浮的夜之尘埃。这个男人,阳刚时连身边的空气里都喷薄着雄性的荷尔蒙,细腻时又显着些性感撩人的风情,而此时安静中又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真是猜不透摸不着的男人,路过每一个女人身边都会牵引幻想无数。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如去喝一杯庆祝下达成谅解,”凉子甩掉脑海里所有关于狂人的念头,轻松笑着。
“不,谢了。”狂人却拒绝她。
“哦,怕什么呢,现在我又没要你立刻就把东西给我,等明天见过人之后再给我也不迟”。
“不是怕,只是喝酒也要看看对象是谁了。”
“哦,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天的下午,狂人守侯在JNB电视台的大门口,而按时上班的天海佑希果然终于出现了。
米白色的连衣套装,高挑优雅的姿态,快速而充满信心的脚步,天海佑希看上去似乎根本与平日无异,仿佛只是从往常紧张的工作中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依旧是智慧与强势的白领女性。
当天海擦肩而过时,狂人不由地侧身望了她一眼,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清晰,明亮,没有一丝为爱情困扰的痕迹。
在确认天海佑希真的没什么事后,狂人转身钻进了停在前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坐着凉子。
“有些伤感?”凉子轻笑问。
“给,”狂人并不理会她,只是将存有录相的手机递过去。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见你的委托人?”他问。
“不着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为你引见。”凉子检查了一眼手机上录的视频,确认无误后,给了狂人一个微笑。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轿车后视镜里,天海佑希并没有走进JNB电视台的大门,而是停在门口,望着这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莫非刚才那个陌生的男人引起了她的一丝涟漪?
“这个女人,你真的不在乎?”车开之后,凉子依旧忍不住好奇问。
还是不理会,狂人脸望窗外,风景缓缓流动,又是一个九月从窗外逝去了。
晚间去阿波罗上班之前,狂人在凉子提供的住所里,打开电视,天海佑希准时出现在屏幕上。两条新闻引起了狂人的注意,一条简单,JNB电视台的一名摄影记者前日在外拍中遭遇车祸身亡,记者名叫上杉。另一条,就详细的多,今早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在东京大学医学住院部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而死亡,官防长官是在前日因病住进东京大学医学住院部的,死前曾涉嫌一系列政府丑闻,中午,本届内阁成员以及涉嫌丑闻的政府官员纷纷发表声明辞职,日本政坛新一轮的动荡与势力划分即将拉开序幕,而首相宣布将重新组阁,执政的政友党将在下周二提出新一届内阁成员名单。
当然,狂人对日本政坛发生的地震毫不关心,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屏幕上的天海,一如往常。当天海播报时偶尔习惯性地耸了耸右肩膀,以缓解因长期保持一种姿势肩膀酸麻时,狂人才会心一笑。
“傻样,”他笑着起身关掉电视,准备上班。
花自凋是凄美,又何必强折呢,留给其他的有缘人,或许才是对花的爱惜。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个世界上,时间是最沉重的,所有的人出生又必将死去,但在未知的世界里,梦者做梦,睡者熟睡,耐心地等待着。
当橘夫人走进来的时候,老人正在挥毫运笔。她不便打扰,默默地立在旁边,等老人字写完,她将一竿狼毫大笔接过,放在笔架上,这是一竿关东辽尾。
“你知道佛经中这两个字的含义吗?”望着橘夫人小心翼翼地将写有墨迹的纸晾在房间里特备的绳子上,老人束手欣赏纸上的字,那是圆润浑厚的“慈悲”两字。
“还请殿下明示,”橘夫人晾好字,宛尔笑道。
“所谓大慈大悲的意思就是,大慈予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老人笑言。
“殿下,您认为楚狂人真的会接受凉子为我们所做的调解吗?他真的能放下吗?”橘夫人突然转移话题。
“人总是深陷在一己悲欢里不能自拔,看不见真实的世界,不明白自己真实的需求,这自然包括不是人的楚狂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提醒,为他指明另一条他不曾明瞭的道路。”
“可是他真的能接受吗?”橘夫人依然有些疑问。
“阿橘,你侍侯我也有20年了吧?”老人反问她。
“刚好23年零六个月。”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知道组织的处事方式,我们交朋友不是交立场。即使是一枝草,一点露,每个人都自有每个人的命数,而他接不接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使他接受。对组织而言,成,便是历史的又一个新的开启,败,也不过是血袍染红白雪,尔等只须做好鸿爪泥印而已。”老人走到窗前,这是嵯峨野的深处,夜色澄净,山峦隐伏。
“是,我明白了”。橘夫人颔首答道。
“不过,大事已定之前,还须最后衡量一下他实力,是否真的具有我们所要求的资格?藤堂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由纪惠也与他多次交过手,再出面会影响他与我们暂时达成的谅解,这两人之外组织的人手任你调遣。”
“恩,”橘夫人答道。
“本届内阁已经全部辞职,政友党的须藤元气干事长,还有浅野派的五味隆典,以及在野党的北条德郁,都有意参组下届内阁,他们表示希望殿下您能抽时间见他们一面?”在退下之前,橘夫人最后请示道。
“肉食者难养,衣冠禽兽岂好善乎?治世一场宛如空中烟云,风流云散皆成空,这种事我们做也做多了,做也做的烦了,哪一次不是最后总是要组织来收拾残局?”老人不耐烦地说着。
“所以殿下也有心休息,尽他们去折腾了?”橘夫人笑了。
“那倒不是,楼观初成人已去,旌旗未卷头先白,放眼世上,岂真有长生不灭者?”老人发出浓重的感喟,语有所指,而橘夫人眼有忧色。
第一百四十章
时间过的很快,不过半个月,前任内阁官防长官的突然病故,JNB电视台一名小职员的车祸,都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化了。这个世上或许会有好奇的人能把两者联想到一起,但通常太好奇的人都不会太长命。
总之,关于这两件事,社会舆论、新闻媒体出奇的一致冷淡处理,而没有媒体的推波助澜,人们忘记的也就特别的快,如今占据人们注意力的是每天在新闻媒体上总是头条出现的对新任内阁成员的猜想,以及对各种助选活动的跟踪报道与政治交易的捕风捉影。
而狂人也在阿波罗店做满了一个月,并且拿下了当月的NO。1。这也创造了牛郎史上的一个传奇,新人出道一个月就当上了NO。1。这在整个银座娱乐界,甚至连新宿歌舞伎一条街都流传着狂人的故事。而这更增加了许多慕名来访的客人,所以每晚狂人几乎是满负荷工作,尤其是今晚,阿波罗的店主在店里专门召开了为他特地举办的庆祝宴,为他而来的客人几乎占满了整个店内的空间。
但当夜深人静都散去时,狂人拒绝了所有热情的女人,包括以他的挖掘人自居的六条华,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是蓝色的,他落在街道上的身影也是蓝色的,孤孤单单,长长细细的甚至有些变形。即使他这个月来酒量长的堪称奇迹,但今晚的酒喝的还是太多了,胃里不时有强烈的不快之感,使他不得不走走停停。
“嗨,阿波罗的NO。1现在怎么连路都走不直啊?”今晚的庆祝宴上凉子并没有出现在店里,但现在却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你想?我还可以请你喝一杯的,上次我欠你的。”狂人不无勉强地淡淡一笑,酒精在胃里折腾,比跟人打架挨揍还令他不舒服。
“算了,我不是爱占人便宜的女人,跟我喝酒,你不在最佳状态是喝不过我的。”凉子这次又恢复了和服身,素的没有一丝花色,黑发扎的也很简单,但脸蛋却洁净的宛如天使。不过狂人却一眼能仿佛看到束缚在她身上的一双手,这是一双象征着国家、政界、金融的权力操纵者与调停者的手。它蠢蠢欲动地,潜伏着,诱惑着,那些心底有欲望的人们,使他们堕落,使他们一生都在这个无尽的黑暗修罗道中挣扎着,追逐着,并最终被欲望所吞噬。
“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凉子的语气有些古怪,不像她平时的口气。
“心理准备?什么意思?”狂人不解。
“没什么,我的委托人打算要见你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做好一切都可能发生的准备,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准备。”
“是你的委托人要你来告诉我的?”
“不,我只知道他要见你,不过,你也得有命见到他才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凉子提到那个他时,表情与神态都明显不太自然。
“哦?不会现在就得准备吧?”狂人忍着喉头一口冲上来酒劲,拿眼示意给凉子看。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前后各站出了两名手持匕首的男性,看相貌与神态,似乎是帮派分子,自然不是来找他们喝酒的。
“呵呵,应该不是,”在拿眼仔细瞧了对方之后,凉子居然还笑的出来。
“女人让开,不关你的事!”一个貌似头目的男人对凉子沉声喝道。
“那意思是我不必客气了?”狂人捂着胃努力装出点笑容来。
“找死!”那头目眼露杀机,挥手招呼同伴一起上。
两名男子受命,一前一后扑了上来,当两把匕首几乎要把狂人来个洞穿时,一直捂着胃的狂人,手已经鬼魅地捉住他们的手腕,“咔吧”两声,腕骨已经折了,匕首落在地面,发出好听的声音。
“上!”事情出乎意料,有些胆怯的头目看着另外一个同伴威胁道。
另一个男子显然被狂人刚才这一手震住了,他并不莽撞地冲上去,而是选择跟狂人保持一定距离,连踢出几脚,正面蹬踹,侧身鞭腿,高鞭低鞭,看上去似乎练过,而且有点根基。
狂人依旧一手捂着闹着别扭的胃,一边左右闪过对方的腿法,等到对方连续的一套脚法踢空,准备歇气换动作时,他才猛地抢进身去,胳膊抵住对方抬高的脚,肩膀撞入对方的腋下,一使劲,对手倒飞了出去。
实力明显差距太大,当狂人再准备逼上去时,被撞倒的男人和先前手腕被折的两个同伙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溜跑了。
“原来是乌合之众,”狂人笑着转过身,不过让他更好笑的是,那个惊慌失措的头目竟拿刀尖抵在凉子的脖子上。
“不要过来!”头目面色发白地威胁他。
“你再过来,我可就刺下去了!”看到狂人不受威胁,头目拖着凉子后退了几步张惶道。
“你要刺就刺下去吧,”狂人微笑着继续靠近,他看到凉子镇静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必操心。
头目也发觉自己手上的人质似乎反应太镇定了,他拿眼看了看凉子,手中的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刺还是不刺。
“听他的话,你还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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