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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也发觉自己手上的人质似乎反应太镇定了,他拿眼看了看凉子,手中的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刺还是不刺。
“听他的话,你还是刺下去吧,“凉子这时开口了,她顺着头目的脚步后退着,但神情自若,似乎此刻做人质不是自己,而是拿着匕首的对方似的。
她这么说,头目更是觉得心发怵,面前的男人与手上的女人让他感到一丝透骨的恐惧。最终,他将凉子猛地推向狂人,提刀转身飞快地跑向相反的方向。
“你不追么?”在被推的差点跌倒之前,凉子被狂人伸手揽住,不过她立刻从狂人的手上挣了出来。
“哇~~呜~~~”,狂人松开凉子,也猛地转过身俯腰吐了出来,刚才一直忍着的东西,终于在一翻动手之后喷发了。
“我有那么熏人吗?”凉子以手捂鼻,退后几步,面带捉狎的笑意。
尽情地吐个一塌糊涂之后,狂人拭干净嘴角,转身一脸苦相,“熏不熏,再试过才知道,”他伸出手要搂抱凉子。
“免了,”凉子赶紧又退了一步。
“刚才我被人家拿刀子抵着的时候,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准备出手?”凉子不满狂人刚才的表现。
“你才提醒我要小心,他们就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我怎么能确定你们是不是在演戏?”狂人明显强词夺理。
“演戏?他们也配?这帮人是谁,跟你之间有什么过节?”凉子问。
“不知道,”虽然吐完了,但是狂人依然没觉得舒服点。
“好吧,既然你怀疑我,那这个事情我来查个水落石出,免得你怀疑我。不过,我有个要求,查出来事主,我可就自己处理了。居然连我也敢胁持!”
“随你。”狂人答道,对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感觉也郁闷,凉子说的处理,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怜悯对他而言,是根本不具有的一种感情,此时自然也不会大发善心。
“但是我给你的提醒可是真的,你可别当成跟刚才的游戏一样!”凉子走时对狂人叮嘱道,听的出来,她的话里真有关切。
但,她真的会关心狂人吗?
狂人不会去在意女人的关心,更不会为了女人的关心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与做法,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注定前途无亮,一个容易感动的魔,不是好魔,而一个不易感动的人,绝对是可以孤独地活很久,活很久。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天后,佐藤大志与光被人发现横尸在自己的住处。新闻没有报道,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到阿波罗店里询问了大家几句,甚至连狂人也没问到,就结案了,原因据说是两人前段日子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而被对方请黑道了结了。
每天像这样因高利贷或赌债缠身而命不由己的事情,在东京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堕落大都市里,可说是屡见不鲜,警察们也无能为力,通常只能就此结案。
警察走后,店主把牛郎们集中起来训斥了一翻,痛诉了一翻赌博与高利贷的危害之后,要大家今后自重自觉方罢。
不过佐藤大志与光的死并没有能丝毫影响到阿波罗店的牛郎生意,很快他们的客人就由其他牛郎接手,就像他们从不曾存在过般,阿波罗店每天依旧灯火通明,浮华若梦。
不过像那天晚上小混混骚扰的事件便再没有发生,只是事后接到了凉子的一个电话。
“事情我已经处理了,牛郎们的嫉妒心有时也很可怕哦。”电话里凉子调侃的口气。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酒。”她说。
“那我请你。”狂人如是回答。
地点是东京六本木新城,这幢高达五十四层,高度达海拔二百七十米的大楼,只较三百米高的东京铁塔略为逊色而已。从底层乘高速电梯直达五十二楼360度的环型观景台,只需四十二秒。
甫出电梯,便是高十一米的巨大环形玻璃窗,可让游客三百六十度观赏东京市景色,感觉犹如空中漫步。
落日光线与天际层叠的云彩,构成了恍若云城仙渺的奇妙景观。而脚下的城市,竟如非洲大陆上翻开的巨型蚂蚁巢穴般,复杂烦琐到极致,到令人恐惧于人类造物的神奇。
一身素淡高雅的和服,凉子手拎别致的小包,当狂人赶到时,她正沿着玻璃窗缓步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落日余辉使得她面上纤毫毕现,细细软软的绒毛,令人缅怀的面庞,多了一分亲近,少了一点距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像一个人?”狂人看呆了,他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他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哦?像谁呢?”凉子偏过头宛尔一笑,眼眸深处瞳人如花绽放。白日的她,与夜晚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你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姐妹?”狂人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略有所思地问。
“恩,我有过一个姐姐,不过早已失散多年,”凉子淡中略哀的口吻。
“你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真纪子。”
“怎么,你难道还能认识我姐姐?”凉子好奇地笑道。
“真纪子?”狂人喃喃道,终于搭上线了,他想起了和死去的真纪子临死前的一次聊天,她曾跟他提到过自己有过一个妹妹,艺妓出身,好多年不曾见面,未想凉子竟是真纪子的妹妹。
“恩,真纪子?不认识,只是觉得你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而已。”看凉子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真纪子已经死了的消息。既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也不必跟她直说,况且对凉子,对她与她身后的组织与委托人,他还并不了解,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他也有待保留。
“哦,你认识的女子?你这样的话,如果是跟陌生女人搭讪,似乎已经有点过时了呢。”凉子笑道。
“我们已经熟悉到不需要搭讪的程度了吧?”狂人也笑了。
“那倒是,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熟悉的吧。”凉子以微笑反驳狂人的套近乎。
“哦,那么为了能进一步的彼此熟悉与了解,我乐意之致。”狂人拿话挑她。
“呵呵”,被狂人如此明显的话语挑逗,久经风月沙场的凉子居然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她呵呵以笑掩饰,偏过头装做欣赏风景不作回答。
即使身为两姐妹,即使神态气质如此相似,都有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凉子与真纪子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真纪子是动态的,是令人心起波澜的美,是嚣张与冷艳,有着凌厉优美的身手,带有一份杀气的美。而凉子是静态的,是令人心跳停止的美,是神秘与优雅,有着静中摇曳的身姿,带有一份让人心泛涟漪的美。不过,两姐妹都是那种浑身潜藏着危险与诱惑的美,只有那不怕死够魄力的男人才有胆量消受的女人。
狂人是不怕死的,狂人是够胆量的,狂人更是疏狂而不拘道德的。当初第一眼开始,女人就像上等催情的毒品,激发了狂人的欲望,而现在他更需要征服这个女人,他需要更多的了解她身后的一切,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幕已降临,除了满天浮云已不在天际初始的位置,世上的一切照旧。
喝酒是在大厦内一间风格别致的酒吧,这是一间以竹为主题的酒吧,色调以黑色为主,灯光暗淡,挺拔的墨竹成簇或成林地,点缀或间隔出各自一方幽静的空间。凉子素雅的和服与环境相映成趣,甚至引来餐桌旁年轻英俊的服务生的赞叹。
作为一名面对陌生男性的赞美早已成熟而又淡然的女性,凉子矜持而礼貌的微笑回谢。
“对你好象很有好感,”狂人轻说。
“什么?”凉子放下挑菜的竹筷,抬眼望着对面的狂人,眼中带笑。
“他,”狂人以手中的酒杯指了指远去的服务生的背影,这是一名20上下,相貌干净清秀的年轻男孩。
“呵,还是学生吧,”凉子转过头,回瞅了一眼。
“不过,你也看上去年纪很小啊,呵呵”,凉子随即笑着补充。
“那你跟我一起喝酒,没有一丝愧疚?”狂人笑着问她,清亮的瞳人仿佛人工做出般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真是完美无暇的年轻呵。
“愧疚?呵呵”凉子掩口笑了。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你是牛郎,我跟牛郎喝酒有什么需要愧疚的?”她正襟危坐,正色道。
“那跟牛郎上床呢?”狂人追问,话题很尖锐,面上却是一脸轻松,仿佛不经意地随口问问。
“你想跟我上床?”凉子依然在笑,狂人问的直接,她答的也直接,但笑容毫无渲染暧昧的味道,是淡淡的不可测。
“你把我当牛郎,我自然该把你当客人,陪客人上床也是一切水到渠成后的事情。”狂人轻饮了口酒,顺便为凉子把酒斟上。
“你太直接了,我喜欢含蓄点的,”凉子嘬了一小口狂人刚为她斟的酒,润了润喉,其实喉咙并不干,她只是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来掩饰一下。
狂人咧嘴笑了,笑的很无邪,他当然最清楚了。
“你笑什么?”凉子有些尴尬地笑着问狂人。
“没什么,”狂人摇头继续笑着。
“你当牛郎也有一个多月了,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也都习惯了吧?”狂人的笑让凉子觉得莫名又局促,她觉得有必要在对话上把处于下风的局面扳回来。
“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我不当牛郎的时候,也总是跟不同的女人上床。”
“你不觉得腻吗?”
“唔,不觉得,身体需要。”狂人偏头略思索了一下,似真似假地回答。
“身体需要?男人都是这样子?面对女人就只想着跟她上床?”凉子下结论地说着,当然这不是她现在才得出的结论,其实许多女人心里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说出来,表示一种对男人的不满而已。
“难道你要男人只能对女人有精神上的好感,却不准他对女人的身体有兴趣?”
“那也不是,但是起码好感与上床是有区别的,你的观点我不赞成。”
“恩,你说的是,像你这么全身充满魅力的女人让人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狂人望着对面的凉子,欣赏并赞道。
“谢谢,”凉子虽不知道狂人想要表达什么,但她还是礼貌地答谢。
“真的,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让我觉得我过去虽然经历了的那么多的女人,但在你面前自己依然是一只井底之蛙。”狂人笑着摊手表示自己并未说谎。
“谢谢,”虽然凉子知道狂人是在说笑,但她也忍不住笑了,除了说谢谢两字,她以手掩唇笑个不停。
“你的气质身材真好,站起来看看,”狂人笑着以手邀她。
“别这样,”凉子拒绝道。
“没事的,这里谁也看不到,就我能欣赏,”狂人再次将手递给凉子邀她起身。
“还是不了,”凉子笑着拒绝。
“来吧,来吧,”狂人以手捉住凉子的手指尖自己先站了起来。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虽然知道狂人是在存心恭维奉承,但凉子还是禁不住站了起来。
“转个圈,”狂人要求道。
“你好讨厌啊,穿成这样是看不出身材的,”凉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勉强优雅地转了个圈。
“我能看出,”狂人松开凉子的手指。
“即使你穿着衣服,”他说。
“你有点过分了哦,”凉子脸红红地坐下,以手平整和服。
“不只是我,是个男人都能看出你的身材,诺,你看,”狂人说道。
凉子顺着狂人的眼睛望去,远处,那个年轻的服务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别看他年轻,我敢打包票,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可尽是跟你上床的事!”狂人轻声笑着。
“胡说!”凉子低头叱道,脸蛋却已经红晕一片。
接下来喝酒的时间,就变得异常好玩了,服务生是更加殷勤地端菜或者找点什么事都要过来一趟,而凉子的表情也不再从容了,变得尴尬局促,是望着对面似笑非笑一脸捉狎的狂人的脸不是,拿眼瞅这个不明所以的服务生也不是,低头吧,又总是忍不住想抬眼瞅一眼,却又总是不小心碰上服务生啊双热情火辣的眼睛。
“吃饱了,”如此折腾,凉子早早地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他还在看你,”结完帐,狂人挽着凉子的腰离开酒吧时在她耳边悄声道。
凉子装做无意地回头,果然望见那双年轻热烈的眼睛,她刷地耳根子都红了,一丝腾腾的欲念从下腹冲到脸上。
“走吧,”凉子急急拉着狂人离开。
房间是早已订好了的,就在六本木大厦内的东京君悦酒店。
“我总算明白了,那些女人为什么迷恋你了。你真的是一个邪恶的坏家伙!”一进房间,凉子将包搁在沙发上,转身盯着狂人的眼睛说,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掉。
“别急着说我,难道你过去就没跟牛郎约会过?”狂人也有点酒意,他牵着凉子的手站在沙发边,轻声细语地脸颊触着脸颊,两个人的绒毛与皮肤都泛着热乎乎地潮气。
“恩,实话告诉你吧,我约会过的男人都不怎么样,即使吸饱了水也没你这么新鲜神秘,呵呵”,凉子感受着狂人肌肤上的年轻与鲜嫩,这味道令她晕眩。
“那你想不想尝尝更新鲜的?”狂人的舌尖抵着凉子的耳窝,声音轻柔诱惑。
“我什么都不想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凉子似乎听出了狂人话里的意思,她呢喃着拒绝,但下腹部竟然又是一阵热潮渗出毛孔。
“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怕你玩的过火了,呃~哦~~”被狂人拥抱着的凉子肌肤不自主地抽搐着,她嗅到的是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过的气味,这味道仿佛渗进了她的毛孔似的,与她的心脏与她浑身大大小小主管快乐兴奋的腺体相作用,令她沉溺。
“就一个小游戏,”狂人在凉子的耳边笑了,声音轻柔若梦。
就在狂人的脸颊离开的一瞬间,凉子的视线变黑了,一张手巾恰倒好处地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要做什么?我并不喜欢做什么游戏,尤其在这个时候。”凉子拒绝道,即使是在情欲迷乱之时,她也会习惯性地挑战男性的主导。但是,她却并未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巾摘下。
“嘘~~~”,耳边狂人的声音听来很平和,即使视线里失去了他,但他却用声音安慰一丝忐忑不安的凉子,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贴近。
“噢,不,我不是故意的,呃~~,”被蒙起眼睛的凉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不经意地碰到一个男性的身体部位,她以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歉,却被一个陌生而温软的轻吻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促不及防,这一看似小小的不经意的爱的举动,使她突然间感觉自己起了某种反应,凉子把嘴上的“不”字收了回去,她放松身体,开始享受这一刻的爱意。
当衣服被狂人脱去时,她没有说不,当脚踝上的袜子被脱去时,她也没有说不,当以极其羞耻的姿势趴在床上时,她还是没有说不,蒙着眼睛的她兴奋地等待着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那一步。
就在此时,门吱地响了一声。很轻微,很小心,以致凉子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门开了的声音。但她能感觉的到房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虽然看不见,但感觉时刻都会在自己身边的狂人,一个是努力想要屏息静气,却仍有些急促紧张的年轻男性的气息,听呼息声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的气息。为什么蒙上眼睛的自己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房间里存在的人的变化,凉子也觉得很奇怪,但她现在更苦恼的是,兴奋、紧张与羞耻,让她赤裸的身躯上又渗出了一层细密均匀的汗水。
她感觉到有人上了床,一只男性的手掌伸到她的腋下,抚摸着饱满悬挂着的乳房,动作轻柔,她分辨不出是狂人的手,还是陌生的手,她甚至分辨不出动作是熟练还是生疏,她的脑袋嗡嗡着,心跳的不受控制,血液冲上脑门,她只知道又出汗了,与皮肤的热度相比,凉丝丝的汗水沿着脖颈流淌到肩部与胸前,最终汇聚成滴,这感觉清晰无比。
又一只男性的手从另一侧腋下伸到另一边的乳房上,这是同一个男人的两只手,还是两个男人的两只手,除了捏拿的力度稍有差别外,凉子依旧分辨不出,只是两只手掌都是那么温暖宽厚,乳房分别在两只不同的男人手掌里,感觉是那么舒畅踏实,前所未有的感觉,凉子的私处一阵微微痛快地抽搐,有滚热的液体分泌而出,就在这小高潮来临的瞬间,凉子的脑海里闪过了餐厅里那名相貌清秀的年轻服务生的面庞,会是他吗?然而画面却又变成了狂人那美的令人呼息停止的眼神,清瞳无邪,想象着这两名男子,想象着两名年轻美好的赤裸的男性身躯缠绕着自己的身体,想象着这两名年轻俊秀男子的阳*具,蒙着眼的凉子低声呻吟着,终于失去了拒绝的理智,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房间里的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蒙眼与没蒙眼的,男人与女人,就像一场奢华无声的歌剧,音乐在每个人的心中,柔化意志,弯曲理智,涂鸦道德。
但当大戏落幕,歌剧终场,会怎样?旋律全然不见,而你只听见,一片沉寂?五味杂陈还是震耳欲聋的一片沉寂?
或者,一片死寂?
狂人从洗手间出来时,凉子还背身侧躺在床上,蒙着眼睛的手巾还没有摘下来,光洁的臀部圆滑自如地扭摆着,在灯光下明目张胆地显山露水,寓意着骄傲与满足。
狂人坐上床去,与其说是挨打不如说是爱抚,在凉子的臀部上戏弄了几下,将她整个身子掰转过来,解来蒙着眼睛的丝巾。
“该起来了,”狂人似笑似嘲地说。
“唔~~,”一脸惺忪的凉子这才睁开眼睛,闪着笑意和羞涩地眼光,抬起脖子扫过狂人的肩头把房间内都看了一遍。
“走了?”凉子努力想笑,但又克制地问。
“什么走了?”狂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人啊?”凉子羞笑。
“什么人啊?”狂人还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就是,那个,”凉子不知道怎么说好,憋了半天,才笑着问,脸蛋晕红,“是那个服务生吧,餐厅的服务生?”
“你想什么呢?哪里有什么服务生?”狂人很天真无辜的表情。
“恩,对了,不会是你花痴人家吧,刚才做梦梦到了?”狂人似乎想明白凉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一副捉狎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我不过提了他两句,结果你就想着了?”狂人脸上竟是不怀好意地笑容。
“好吧,就算不是他,那刚才的究竟是谁?”凉子知道狂人不会承认,索性咬牙问直接点。
“刚才是谁?”狂人还是表情天真。
“就是刚才在床上和你一起跟我做的,”凉子眼神咄咄逼人,她恢复了强势的面貌。
“你估计真的做梦了,刚才就我们两人,哪里来的别人?你看见了,还是你喜欢有第三人在场?”狂人答的也不含糊,看不出一点说谎的样子。
“真的没有?”狂人这么说,凉子也奇了,毕竟她也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难道真的是自己一时感觉出了错误?
“好吧,没有就没有。你可别瞎想,我可不喜欢有什么第三人,不管怎样,这种事情我还是喜欢传统的方式。”凉子一脸晕红地起床,从包里找出梳子,边走边说,赤裸的背影旖旎之致,身材保养的真是没话说,宽细紧凑的十分得宜。
等凉子进了卫生间,狂人轻笑了,是眉角微挑的笑容,是邪魅的摄人心魄的笑容。他的手上握着一张纸条,那是一张刚才餐厅的留言笺,上面写有一些字迹。
我还是喜欢含蓄的方式,我还是喜欢传统的方式。像这么样的说话,对于狂人而言并不陌生,世上的绝大多数女人,当她睁着眼睛的时候,总是习惯拒绝,但,当你能将她的眼睛蒙上时,她便乐于选择接受。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最终不过是瞬间即逝的幻影,因爱产生的献身精神也是随时间漂移的。倘若世上的男女都能深知此点,那么彼此之间埋怨愤恨的事就会少了许多。实际上,如果你能爱上一个人,那么你就不能否定爱的火焰在某个时候肯定会减弱,甚至熄灭。但是,能够在某个瞬间点燃生命火花的人与不能做到这点的人相比又要幸福。
这个道理,凉子当然明白。她的眼角眉梢,她的身体仪态,无不透露着她是一名阅尽了寂寞繁华窥破了爱恨得失的女人。所以,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即使仍是赤裸光洁的身子,但她已经换上了原来的面貌,矜持的气度,美丽冷静的微笑,拒人千里,魅人心智。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狂人懒懒的坐在窗前的沙发里,仔细端详了凉子说。
“我这样地位的女人通常有两种面孔,一种是为世人看的,一种是私人拥有的,对你,我只是。。。。。。”凉子话不说尽,淡然微笑地示意狂人把床头叠放的和服递过来。
“你要走?”狂人递过衣服。
“呵呵,我的世界不是这里,”凉子抬着胳膊,笑着转着身子,沿着狂人牵着的和服腰带,顺势转进狂人的怀里。
“我不喜欢你做这样的决定。”狂人将女人搂在胸前,眼睛放电不止。
“呵呵,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哄女孩子的小把戏了,”凉子从狂人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用手指间轻戳了一下狂人的额头。
“送我下去?”她说,挽着自己的小包,眼睛问狂人。
“恩呀”,被她点破,狂人笑的却毫不尴尬,他为凉子理平脖颈后的衣领。
“你的委托人什么时候才能见我?”把凉子送到六本木新城大厦的停车场,分手时狂人问她。
“年轻人要有耐性,我还是一句话,活着才有等待的回报,你好生保重!”凉子低身钻进黑色轿车,然后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狂人语重心长地说,说毕,黑色的窗玻璃无声地合上,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离停车场。
“年轻人?呵呵”被凉子唤作年轻人,狂人摇头笑了,至于凉子的再一次提醒,他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不死,但是目前知晓如何置他于死地的人还没有。
回到公寓,打开电视,手握遥控器,自然地就按到了正在播放晚点新闻的天海那个频道。自从那起事件之后,他竟养成了每日收看她新闻的习惯,即使是在阿波罗店里最繁忙的时候,他都会要求店内的电视到时一定开着这个频道,当然身为NO。1的身份使他有资格这么要求。不过这便给了人家猜测的口实,甚至吧台的调酒师因此调侃他是不是迷上了这名JNB最有魅力的女新闻播音员,这时他便淡然一笑不作回答。奇怪的是,在他们最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却从不曾主动看过天海的新闻,人生的选择与习惯,有时真的莫名其妙。
今晚因是与凉子约会,跟店主请了假,所以不必再赶回店内上班。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一些不必与那些女人周旋而庆幸,甚至一想到在店里应付那些女人时他竟觉得有一些心理上的疲劳,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是,在昏淡的灯光下,独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播报一条条时事新闻的天海佑希,他竟又有了一丝不可遏制的性欲冲动,他需要紧紧地搂抱一个女人,搂抱一个温软颤抖的躯体,度过这个凉丝丝,冷浸浸的夜晚。
狂人摸出手机,拨打熟悉的电话,六条华有事不能来,他只有在客人留的电话号码与名字中按印象深刻稍作选择。
半夜之后,窗外的风声吹动未关的窗户,声音把狂人惊醒了。床前的椅子上放着叠的有些紊乱的格调高雅的艾麻色套裙,床脚的一双黑色高跟鞋,犀利而醒目,后跟又高又尖,俨然是致命武器。但床上长统袜包裹的长腿却优美动人。
臂弯里的女人睡相很甜,年纪四十过点,算不上胖,但身体该凹下去的部分已多少有了脂肪,可是却有着一副挺拔漂亮的鼻子,也许在不很久远的过去曾做过鼻子整形手术未可知。客人中做过此类手术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如果本人不说,牛郎是不会主动问起的。
女人是一著名商社的社长夫人,20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把夫妻二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消磨殆尽。如今,丈夫在外面有年轻的女人,经常找借口不回家,女人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况且自己对这个曾经心动的男人也再无眷念,男人回来与否并不在乎,甚至回来更多地引自己烦恼。
“爱情死了,让我们相信爱情的那个爱情消失了。”第一次在店内,坐在狂人的身边,女人淡然端起一杯酒微笑着说时。那个表情,那个微笑,却是那么的惊心,至少在狂人的眼里,他曾苦苦执着追寻的人类的爱情,在这个女人的生命中,竟是这样的收场,这与他所经历过的其他女人毫不相同,让他觉得不解又好奇,至少绝对印象深刻。
从女人的身上收回余光,狂人静静地躺着,不断地研究头顶天花板上的奇怪花纹,或是频频眺望床边茶几上的时钟,然而如同曾经被禁锢岁月一般,时间缓慢的如同铅锤,昏暗而沉重。
什么时候睡着了不可知,醒来已经是太阳射眼睛。女人已经走了,房间收拾的整洁一新,客厅里弥漫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味道,餐桌上新烤的面包,以及一碟切的细碎摆的漂亮悦目的泡菜,都让人觉得精神大好。这般景象,与六条华在这里过夜之后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十岁的女人,虽然爱情死了,但作人妻子,还是一个好伴侣吧?不过,狂人不会去想这么多,他的人生,注定是有女人无伴侣。此时此刻,他想的是等待,等待着该来的,该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因为拒绝了原来的钟点工,所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动手。在用那台已经精密的可比拟航天飞机的操作程序,简单却如敲击键盘般的触摸式操作屏幕的洗衣机,分门别类洗净一干内衣小件、羊绒的马球薄衫以及牛仔裤之后,他决定到就近的超市买点食物与生活用品。
正午的街上很安静,高楼大厦之间的空隙里,几朵头骨云懒洋洋地悬浮不动,超市外面听着一辆小型的送货卡车。
在拿了白糖、瓶装牛奶、火腿以及几包真空包装的速食快餐之后,狂人还准备到洗漱用品那边看看,这时,他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
气息像一阵微风,一阵山风,一阵竹风,吹拂人面。眼、耳、口、鼻、舌、意,六识便有不同六味。
狂人心智一怔,放下手中的东西,随着气息的感应他走出了超市。他只是想找到这名发出异能气息的人,他觉得是针对他来的,不,应该说是在召唤他,对方究竟是什么用意?
追寻着异能气息,在东京市内的大街小巷里不停地穿梭,狂人的心平淡的仿佛普通出游一般,或者是那与众不同的气息的作用。
不经意间,狂人在路边的两幢居民楼的相邻处,沿着一道石阶层叠而上。
原来是一处无名的神社,至少石阶边所立的石碑上的字,狂人没认出来。
拾阶而上,一道“鸟居”门伫立在眼前。“鸟居”是一种木制的门型牌坊,造型简练,在日本神道里那是神界和人界的划分之门,走过鸟居,就是进入了神界。
神社不大,只有两三间古朴的建筑,看上去年代久远,不知里面供的什么神。不知是时间还是日子不对,里面没什么人,幽静的出奇,神社前的水池边有一个长柄木勺,那是专供游人净手的,而异能者就坐在旁边的长石凳上。
那是一名老者,衣衫古朴,须眉皆白,赤脚木屐,手放膝上。
当狂人不发一言,在长凳另一端坐下时,老者抬眼一笑。
“来了?”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笑,带动了整个神社都充满了笑意。
“来了。”狂人答道,不是嘴答,而是心答。老者问的是心,狂人以心作答。
“累吗?”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累,声如铅锤,压人心房。
“累。”狂人答,一声累,顿觉四百年眼皮一翻而过,尚不如现在答一声累而疲倦无奈,过去的一切总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轮回,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也没有考虑,自己只是一物,存在而非活着,就像天顶的几朵头骨云,纵使能横亘千万年一动不动,亦是无心无欲无记忆的一物。
“想解脱?”老者问,两个字,一声问,微眯的眼瞳里八成白,两成黑,幻化出一种黑白分明夺目的神采。
“想。”狂人答,一声想,顿觉头顶白云自在,神社里满树花开,一丝从未有过的渴望之心滚卷翻腾。
“好!”老者道,一个字,一声喝,仿佛叱开天地,一指朝天,指尖突然有火,一指金火,点向狂人的额头。
看着老者带火的指尖点到,狂人却无法躲闪,无法遮挡。他们只在对面,伸手可及,可是想要挡住那点来的手指,却觉得好远好远。
一指点额,狂人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细小尖锐的刺痛,痛如脑髓。
“头疼!”一指点中,老者收回手指,又是一声喝道。
狂人顿觉脑中最深最敏感的一点,抽搐一疼,几乎连意识都为之失去了,泪水潸然而下。
“肚疼!”老者又是一喝。
狂人抱腹跌倒在地,肚内似乎有一柄锋利尖锐的搅拌机在肆虐。
“背疼!”
“脚疼!”
“手疼!”
“心疼!”
。。。。。。
一连十二声喝,十二种疼痛,狂人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人生只有快乐才可以活下去,悲伤痛苦又何苦赖活呢?”老者一连十二喝之后,望着地上瘫软的狂人轻叹了一声。
人的死亡,首先往往是自己对求生意志的放弃,当在极度悲伤痛苦的时候,很容易就“不想活了”。
“死,与其说是生命的结束,不如说是痛苦的结束,是生命的解脱。被杀是耻辱,而求死,并不懦弱,恰恰是勇气与无畏的证明。人生最高之美,恰是抛弃万物,挺身入灭寂!”老者的声音,在已经意识模糊的狂人耳边听来,仿佛佛音般清澈净明,死,真的就能解决一切烦恼?
死,对狂人而言并不陌生,但每一次死后又重生的感觉,是恶心疲倦与无助惊惶,他早已无奈而又憎恶。那么真真正正地死,又是何种感觉?是真如瞬息即逝的朝露般澄明清澈,还是如飘若无依的红叶般轻渺随逸?
狂人生命的火焰已燃到尽头,不,他是已失去求生的理由,没有了活着的意志,这样活着,不如死了,老者的佛音听来仿佛生命远离的足音,他看到了死的亲切,他感觉的到死亡与他贴身相偎。
人,一旦认命了,自我杀死自己,那么即便是不死的狂人,是否也将如无名神社里枯萎的秋叶,归根飘落?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切似乎静止,只有时间转瞬就是黄昏。夕阳辉煌地照着,神社里风的声响,虫类的鸣叫,以及头顶越看越小的雁行,体味着万物无常,星移月换,芥子须弥的味道。
狂人跌于石凳旁的尘土,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气息全无。
“顺逆无二道,大道贯心源,五十五年梦,醒时归一眠。人的生死存亡之大事,变幻是如此迅速无常啊。。。。。。”,在确认狂人已经没有一点鼻息心跳,甚至没有一丝精神活动之后,老者才喟然起身叹道。
“年轻人,你我相遇,不叙过往、生死因果,阁下只是先赴黄泉而已,若是往后你在下面迷路了就交给我吧,”老者在水池边用木勺取水,洗净双手,然后面向神社两掌拍一下,合十祈祷,嘴里喃喃念着。
祷告完毕,老者默然走进神社里边。
然而,就在他走到神社门边时,心念一动,背后已有了狂人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老者的身后,响起了狂人清晰的声音,当然,还有狂人从地上起身的声音。
“楚狂人欲为之事,无人可以干涉,楚狂人不为之事,同样操在指掌,楚狂人的性命之事,在我不在你。”狂人冷冷而轻狂的口气。
“至于黄泉下面,是深是浅,我也不会告诉你!”说到这里,老者的背后传来狂人的轻笑声。
“楚狂人?好名字,”老者驻足,低头停顿了一下,说道:
“老夫神念雪溪”。
“神念雪溪?没听说过!”狂人略一思索,皱眉道,“你就是凉子说的委托人?”
“委托人?”老者反问,显然有点疑问。
“我不是什么委托人,不过,老夫受人所托是真。”
“又是受人所托!”狂人有些郁闷,身上怒意顿时泛起。
“你要杀我?”老者问。
“为什么我要杀你?”老者这么问,狂人反到奇了。
“因为我要杀你。”
“你杀了我吗?”
“好象没有,呵呵”老者笑了。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狂人说着,拍掉衣服上的尘土,走到鸟居门边。
“自杀如果就能杀死我,那我就太佩服我自己了,”狂人走下石阶之前,幽幽地说。是的,倘若自杀就真能死去的话,狂人早就死了。
目送狂人的身影消失在神社的鸟居边,老者突然松了口气,整个人像又苍老了几分,较之先前神清气健,身形顿时颓丧佝偻多了。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那一股令人不可捉摸的暧昧无形的杀气,是他一生未曾所见。
“楚狂人?好名字,老夫记住了!”老者再一次低沈叹道。
这时,神社的后面悄然走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纪虽大但不失美丽的女人,是橘夫人。
老者没有回头,而是取过神社门边的一根扫帚,认真而仔细地扫着地上的尘埃。
“老夫已经尽力了,”老者一步一步扫着,当橘夫人恭谨地站在他身边时,老者方才说了七个字。
“神念大师辛苦了。”橘夫人欠身施礼致谢道。
“你回去跟鬼头洪太说,天命不足畏,三十年弹指一瞬,黄泉之下,无论谁先,神念雪溪都等他再续未完之局。”老者说着,依然没有停下扫地,而是渐行渐远,不落一粒尘埃地扫过去了。
橘夫人再次欠身谢过,然后抬眼望着楚狂人消失的方向,已经浮云白狗,了然无迹。
这时,两名边走边笑的青年男女走进了神社,看情形应该是来求神祭拜的一对情侣。
“真的吗?”青年女子笑着问旁边的男人。
神社里,顿时鲜活起来,人间的味道,生命的活力,即使是虫类的鸣叫,也分外有劲。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经此一遭,接下来的日子却平静如温水。但是狂人却不心急了,他知道该来的会来。
位于中国蜀山之中,已经存在了四百年的哀牢大狱,到它终于完成它的使命之时。嘎娃子祖孙三代已经单独看守大狱七十年了。
哀牢大狱,本是明世宗时建立在边僻之地,用于关押极度重犯、杀不足赦的要犯的地方,虽然只有区区十二间凿山开出来的山洞作为牢房,但是犯人从来是只有进没有出,而且从来留下没有人犯的姓名和来历,一旦进来了就永不见天日。看守只须每隔一天从透气的铁门缝里递进一碗水一口干粮就罢了。明亡之后,满清便不再关注这个地方,看守从正规的衙门编制到山里的乡保里正自觉按人头每三年换一家人。到了嘎娃子爷爷那一代,先是清朝覆灭、军阀混战接着是八年抗战,之后又是解放战争,山里的人们也都流离失所,各自逃命去了,因此这里的看守早已失去了生活来源,何况还要供养人犯,最后走的也只剩下嘎娃子爷爷一个人,虽然在其有生之年就没有亲眼见过一个囚犯,但是山里人传说这十二间牢房里关押着足以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因此对于死心眼的老头子来说,即便一个人也继续留了下来。解放后登记时,大狱作为一个编制,也依然被上面的登记进去,并作为满员发放工资,不过非但没有一个人进山来过,连一分钱也从未发到这深山之中的哀牢大狱来。老爷子就自己种些土豆红薯过日子,到了五、六十年代,一个逃荒进山觅食的婆娘闯了进来,结果竟在此住了下来时间长了两人竟生下了嘎娃子他爹,又是几十年过去了,老两口过世后,嘎娃子他爹又继续承担起这个看守大狱的责任,后来偶尔出山一次竟捡了个孤儿嘎娃子回来,后来他爹也死了,嘎娃子也满三十了,人大了,偶尔遇见进山寻幽探奇之人,也多少了解了外面的世界,让人心痒痒,?(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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