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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好,那我就接着刚才的继续讲下去,”由纪惠淡淡地坐在狂人身边,既不意外,也不喜悦。
“四百年,这群后世被称做忍者的异能之士便成了德川幕府统御天下的最可靠也最神秘的御家人,他们虽然流派不同,但都服从于德川幕府,他们的第一任首领就是号称日本战国忍者第一的服部半藏。而四百年来,服部家历代家主也都作为幕府这支最可怕最可靠组织的首领,忠心耿耿地维系着德川家的天下。”
“好了,我们还是到床上去吧,”由纪惠刚说了一点,狂人还是决定上床,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虽然心理上没有欲望,但还是打算在生理上努力。
由纪惠依然没有半点怨言地光溜溜地爬上了狂人的床,可是,即使这个白皙妖娆的臀部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狂人依然萎靡不起。
当然,一旦进到被窝里,狂人确定自己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被窝温暖贴实,光滑细致,哦,不对,是由纪惠的身体,它并不是一具冰冷的金属制造体。狂人从后面抱住由纪惠,以致她不得不蜷起身子。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1853年的幕末,尊王攘夷的维新志士在整个日本掀起了倒幕运动,结果,四百年的太平盛世结束,新时代来临,这场巨变最后以末代德川将军的失败而告终,而伴随旧主德川幕府的倒台,服部家也失去了对异能之士们的控制,这些失去主子的御家人面临了自创立以来的第二次选择。这次,他们选择了效忠天皇。”
“嗨!”一直安安静静抱着由纪惠的狂人,听到这里又发表了新的意见。
“能不能挑一个没有暖和坚挺的屁股挡在我的腹股沟前面的时候,再讲这些?”狂人把头挨着由纪惠赤裸的肩头喃喃地说,下身紧紧地贴着女人温暖光滑的臀部,一双手抱在由纪惠的胸前,感受着乳房的弹性。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好,让我们换个话题说,”由纪惠捉住狂人的一双手,要它们老实点,“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比如说。。。。。。”,对于如何准确用词,由纪惠沉吟了一下。
“比如?”狂人的鼻尖在女人赤裸的肩胛磨蹭着,呼出暖和的气息。
由纪惠打个比方:“恩,比如说,你是如何称呼偶尔跟你在一起,但不和你上床的人?”
这是个问题,狂人认真地想了想。
“男人?”他回答道,显然还有点吃不准这个答案。
“倒!”由纪惠难得地吐出一个带感情色彩的字。
“应该是朋友”,她纠正道。
“朋友?不上床的就是朋友?你难道不会跟和你上床的人做朋友吗?”狂人想了想反问。
“我不跟知道我床上模样的人做朋友,从不,我已经把他们全杀光了!”由纪惠冷冷地回答他,又恢复了老表情。
“哦,可是我会,做朋友跟上床,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并存的。”狂人在她耳后笑了。
“你考虑清楚,跟我上床,是要付出代价的?”由纪惠淡淡的口吻,仿佛说的不是跟生死有关的话题。
听了这话,狂人将女人的身子扳正过来,正视着眼前这一双类似抽象派画风的眼哞,清晰的眉线、漂亮的睫毛,却空无一切的眼眸,极端的对比,让人灵魂安静,让人欲念萌动。
狂人用行动回答了她的挑衅。狂人的舌尖撬开女人的牙齿,在清淡的口气、游离的柔软之中,缓慢推进,轻柔,坚定,最终从由纪惠的喉咙深处听到了一声呻吟,方才丢下最后一句话。
“你的舌头想要抵抗,不过最终还是会投降的。”他说。
“不,”由纪惠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吐出男人的舌头,坚定地说。之后任凭狂人使尽了浑身解数,即使是那双灵巧的舌头尝尽了她全身每一处的嫩滑肌肤与敏感褶皱,女人始终睁着大眼,既无恶意,也无好感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嘴里最多是下意识地哼上几声。
由纪惠的表现激起了狂人的好胜之心,他的动作越趋激烈,他不相信,女人的下体明明温暖紧凑,怎么脸上却就跟没有感觉一样的呢?或许无声的温驯与顺从也许就是对征服的反抗,夜之黑中,即使由纪惠像一只莹白的葫芦一样的把臀部撅起,趴跪在床头,狂人占尽优势的体位,她那双颜色淡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眼睛依旧回过来盯着激烈而机械的狂人。在这样的性交竞技场上,没有人间欢愉,倒像隐藏着一方占尽便宜的规则,让人力未怠神先衰,意兴萧疏。
“你舒服了吗?”由纪惠双手捉住狂人丢盔弃甲后的阳*物,虽然清理秽物的舌头熟练仔细,动作也轻柔的恰倒好处,这本该如往常一样是一张极其慵倦、色情与媚态的脸蛋,可是,女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和轻飘飘语气却令人心口发堵。终于在床上办了这个令自己一直不爽的女人,却没有一丝征服的快感,反倒是深深的被打击和挫折感,让狂人的郁闷无可诉说。
光着身子的由纪惠在完成了规定动作之后,转过身去,夜色在她的皮肤上晕染了淡淡的一点墨色,小片露出的脊背随着呼吸有规则地颤动,呼吸很轻,颤动也微乎其微,骨骼纤细,在皮肤下几乎看不清形状,从后面望去,似乎只要施加一点点的力,她的脖颈与臂肘就会轻易折断。她为什么会如此毫无防备地背对着自己呢?狂人想不明白,这名杀人如草芥的女子,曾经奉命要杀他甚至也的确杀死过自己的这个女人,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施以报复?至少刚才自己就有足够的怨气需要在她身上发泄。可是现在就动手杀掉她吗?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毫无防范的女人,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中念念想着要解决掉的女人吗?狂人扪心自问,黑暗中他的眼睛恢复了野兽的光泽,奇怪的是,居然是跟由纪惠一模一样的一双不似人类没有情感的目光,视线虽然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但却穿越了天花板,聚焦在无垠的星空与天幕。
最终,狂人没有动手,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不杀跟自己上了床的人,这点他和她毕竟不同,他们不是同类。
当狂人也睡熟过去时,闭眼仿佛睡着的由纪惠睁开了眼睛,她将眼光转向靠在自己肩头的狂人的脸,好一阵子,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时而透彻澄明,时而游离迷幻,总之尽是些人类读不懂的东西。
好天气总是让有好心情的人无法抵御,如果清晨有鸟叫,有阳光,还能抱着一个温软光滑的美人醒来,无疑是谁都会把昨夜的坏心情忘掉。
狂人嘴里香甜地喃喃自语着,半梦半醒之间将鼻尖在由纪惠的脖子上嗅来嗅去,下身也不老实地挺动着。
“嗨,大清早的不要,”被他骚扰醒来的由纪惠说。
“晚了哦,我就是为这个才醒来,”狂人的下巴和鼻子在由纪惠的肌肤上轻轻地蹭着,可是眼睛却还没有睁开。
“啊~~”,由纪惠唇微张,齿微露,狂人的侵入让她尝到了一份意外的早餐,这早餐份量十足热度恰好,令她猝不及防,感觉下体的花儿开了。
虽然在被窝里没有昨晚的激烈,虽然女人还是闷着偶尔哼几声,但看不到那双令人不愉快的眼睛,让狂人感觉好多了,况且有湿漉漉滑腻腻的液体从由纪惠的股间大量流出,沾在皮肤上粘粘的凉凉的,这是狂人熟悉而擅长的事。
东京的清晨,阳光洒在枕头上,狂人的脑袋靠着女人的肩,短发吻长发,胸膛贴脊背,手扶着女人的胯骨,深深地插,轻柔地抽,一抽一送,女人的心儿仿佛都要被狂人从体内抽了出来,着紧时她只能以手按着自己裸露的胸部担心不已。
当狂人舒坦地将一腔精*液满满地灌进由纪惠的私处之后,他顺手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可以起来了,然而由纪惠却仿若睡着了般侧身一动不动,手还按在胸口,脸埋入枕头里,只从身躯的呼吸看的出来,她还活着。
看不到她的表情,狂人也不打算理会她的表情,更不会主动去碰她,这种既危险又聪明的女人,绝非寻常的女子可比,说不定她转眼就会提刀杀人。
洗漱之后,狂人开始准备真正的早餐,脑海里却在思索着昨晚由纪惠对组织的介绍。他虽然是容易沉溺美色的魔,但当他决定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时,他又是个外表看似单细胞,实则心机似海的魔。打倒组织,不,彻底打垮组织才是他的目的,而要打垮组织,就必须对组织有足够的了解,由纪惠已经不是他最后的对手了,那个叫鬼头洪太的老者,那个看不出深浅的人,才是真正掌控组织的人,才是他要打倒的对象,但是他现在却对其一无所知,而最近那个仿佛是病毒感染般的症状正在逐渐吞噬着他,总是让他不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无力与虚弱,而这种情景已经越来越频繁。也许世上真没有什么能永生,四百年的长生终究不过是一场入世的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早餐做好时,由纪惠也起床了。
很简单的几下梳洗,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挽了个典雅的样式,从卫生间来到客厅。
“这一次,组织选择了效忠天皇,效忠于天皇直接掌握的京都旧华族势力。”她在餐桌边一坐下就又开始了昨晚屡次被打断的话题。
“你可以先吃点东西”,狂人将刚用榨汁机榨好的鲜豆浆端上桌,顺便把盛着烤好面包的盘子向她坐的方向拨了拨。
由纪惠将食指与拇指从盘子中取了一片面包,无感情的眸子对面包整体的颜色与形状似乎做了一次鉴别似的,然后才轻轻放到嘴里嚼着。狂人拿杯子给她把豆浆添了半杯,她依然无表情的不说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看不出对食物有任何的意见。只有未施粉黛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刚扑了点水的效果,有一层淡而湿润的水汽,这张清晨的脸蛋是如此矜持华美,犹如轻薄易碎的水晶面具,在那本该生有一双明眸秋水的眼窝处,却是一双体现了空洞虚无之美到极致的眼睛,若长久盯视这样一双眼睛,魂魄很难不被摄入其中不能自拔,但最终你却什么也看不到,而若反被这双全无情感的眼睛盯视,被其冷冷的,强势的,逼人的,充满玄机的眼眸注视,你会觉得被注视的不是自己的衣着、发型或者五官,而是被审视的自己的灵魂,一点从心而发的感伤会泛上你的嘴角和唇间,砸吧砸吧之余,或许还会尝出点苦涩的味道。
狂人避开这双眼睛,从她的对面转到她的侧面,坐下,左手拿面包,右手拿豆浆,“说吧,我听着”。
“于是,作为天皇的直属,组织在之后日本各种对内镇压不安分的党派活动,对外一系列的扩张战争中都异常活跃着,包括对内共产主义活动的清除,对外在远东发动的日俄战争,以及大陆东北的满州国计划等等。并且随着二战的爆发,组织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大与发展着,并且无比忠心地投入到天皇与军部在远东和太平洋的大大小小的各个战场。收买、暗杀、潜伏、窃密,无所不为,但在任何的官方历史记录中你都不会看到与组织有关的番号与名字,这是全日本最神秘的一支部队。例如,曾经在远东各个热点地带传嚣甚广的关于日本黑龙会的等等事迹,其实不过是组织活动留下的鳞爪片尾而已,黑龙会确有其实,但其不过是组织的外围而已,而在民间被传的近乎神的黑龙会会长头山满,也不过是组织在远东的一名负责人而已。”
“哦,看来你们组织过去的事迹挺了不起的”,漫不经心吃着面包的狂人插了一句,话里有嘲讽,对于日本这个曾经大明的敌人他从无好感,而从哀牢大狱里的山洞出来的这几年,了解到的日本在近一百年来的所作所为,更让他对所谓组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齿。
“但二战的战败是一个转折点,也是组织的转变。战后的日本,天皇成为摆设,而作为天皇罪责的替罪羊,无论是当时的政府,还是占领军,都试图以铲除组织而后快。”由纪惠继续讲下去。
“那么这次组织又投靠了谁呢?”狂人笑了。
“在各方面的打压下,组织很快就损失惨重,许多有经验的成员的遇害,使的组织只能选择暂时躲避,部分幸存的骨干去了欧洲。正是这一次以退为进使组织获得了新的生机。第一次离开日本,很快组织中的新生一代在欧洲,通过对新世界的学习和了解,过去几百年被灌输的必须效忠的武士观念终于被彻底推翻了。历史的教训告诉这些组织的新一代们,虽然自身不能公开出现在世人眼前,但也不能永远依靠和效忠于他人,组织必须自己成长与强大起来,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于是以鬼头忠亲为代表的组织新生代再次回到日本,这一次他们既不效忠于战后的政府,也不听命于占领军,而是利用自身的能力,在战后的日本利用各种机会默默耕耘,事实证明,生为具有超越常人能力之士聚集的组织,只要有心,很快就在日本的工业界、商业界甚至军界和政界都悄悄地筑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地。组织运用超能力操纵着这个国家的金融与商业,再将从中获取的金钱收买与投资到军队与政界,逐渐将这个国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说到底,你们的组织也就是日本的一个拥有大批异能之士的黑社会嘛?”狂人又冒了一句。
“你错了,组织并不只属于日本。三十五年前,当殿下继任新一代鬼头开始,组织就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组织了。你也看到了,殿下不是东方人,他是鬼头忠亲殿下在英国时收养的义子,他带给组织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开放观念,现今的组织已经不是仅局限于日本的组织,拥有的异能之士也不再是从四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那些传统的忍者流派,今天组织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异能者,把他们从地球的各个角落挖掘出来,并加以异能与忍术的培养,再投放到世界各地为组织的扩大与发展效命。所以,今天的组织,已经是一个跨越国籍的组织,它的触手已经伸到这个地球上大多数国家的各个领域。”由纪惠娓娓道来,狂人却第一次开始入神地听起来。
“比如韩国?”狂人问。
“是的,组织对朝鲜半岛的渗透,其实早在二战期间就已经开始了,而最近十年更深入罢了。如今的韩国金融、商业,甚至黑社会势力都在组织的掌控之下”。由纪惠简单地回答狂人。
“所以你们才能在韩国来去自如,即使是杀人?”狂人讥道。
“不错,”由纪惠坦然承认,没有一点惭愧与道歉,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有少数国家组织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成效不大,这和这些国家的体制有关,比如上次我们在北韩。”
“恩,还有中国?”狂人接道。
“是的,中国大陆,二战期间由于战争的需要,组织也曾有规模地渗透过,但战后由于组织本身在日本本土就遭到重创,而在中国,由于历史的原因,组织也很快退了出来,而这一退就是50年,即使在组织发展最快的近20年,对中国大陆的渗透也始终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为了跟你接触,组织只能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让你自己主动离开中国大陆而来日本。”
“哦,你是说,非常手段?这一切都是在贵组织的计划之中啦?包括我来日本?”狂人脸色突变,他想到了梁孝琪的事。
“你不要误会,组织只是利用了内部一些擅作主张的人的行动罢了,作为她跟你的私人恩怨而背着组织做的那些行为,组织前期并不知情,”由纪惠发现了狂人脸上的变色,但她面色平静,不动声色地解释。
“什么私人恩怨?”狂人当然不知道其中的过节。于是由纪惠把青羽和西园寺秀策两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也是有情人,”在知道了真相后,他轻轻说了声,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那两人不是我杀的,男的我没杀,女的我更没杀。”片刻的回想之后,狂人淡淡地说。
“哦?”由纪惠从侧面盯着狂人的脸,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狂人杀的秀策与青羽。虽然破情之瞳使她失去了男女的感情之力,但基本的友情与同袍之情还是有的,因此对于奉命杀掉狂人,她甚至也有着为同袍复仇的心情。她相信任何人在她的破情之瞳面前都无法掩饰,但现在看狂人的表情似乎不像说谎。
“那究竟是谁杀的呢?”她问。
“我只知道杀男的那名凶手,也曾想要杀我,”狂人把朱颜在餐厅袭击自己的那次讲述了一遍,顺便描述了一下凶手的面貌。
“瘦瘦的,眼睛细细的,擅长隐藏与变幻容貌,”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由纪惠立刻想到了朱颜,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瘦削阴郁的中国男子干的。此刻真相大白,然而逝者已逝,死者与凶手都已经入土,恩恩怨怨都已经不重要了,稍感欣慰的是,毕竟凶手是死在自己手上,也算为亡者复仇了。
咕嘟、咕嘟,由纪惠一口喝尽杯中的豆浆,知道真相后心情确实不太好受,但表情上却依然看不一丝情绪上的变化。
“恩,接着说,”她说。
“所以组织不从属于任何政府与国家,组织只效忠于自己的利益,只要符合组织的利益,任何阻挡者都必须被清除。”
“所以,即使是这个国家的总理,官防长官,如果影响了组织的利益,也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狂人问。
“恩,组织早已掌控了这个国家的政治,组织不是日本的,但日本这个国家却是为组织的利益服务的,那些政客不过是组织的傀儡而已,无论是党派不同,还是政见不同,政客们其实都不过是从组织手中乞食而已。如果阻碍了组织,即使把整届日本政府换掉也不是不可以的,战后半个多世纪以来,已经换了多少届政府与内阁,连我都数不清了,但无论怎么换,日本都是掌握在组织的手中,这点是唯一不变的。”
“所以,当组织想要和你和解时,想要对你不利的前官防长官就是一颗绊脚石,被除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由纪惠说道。
“呵呵,不知道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们为我牺牲这么大?”狂人放下手中的面包,自己也发笑道。
“这我不知道,但既然殿下认为你值,那你自然有值得的价值,我只负责为你介绍组织,你如果还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我。”由纪惠也吃完面包,从餐桌起身,到橱柜边洗手。
“恩,我还有一个问题,像你们这样庞大的组织,如你所说,以组织利益为先,难道不怕有朝一日日本失控动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日本如果灭亡了,难道组织还能存在吗?”狂人问。
“给你解释这个问题,你得首先明白组织是一种什么形式。原来意义上的组织是一种人类社会的构成形式。国家其实也是一种组织形式,说大点,包括军队、国家、民族,甚至国与国之间的军事联盟经济联盟都是组织的一种表现形式,说小点,大学、中学,参加比赛的球队,出门旅游的旅游团都是组织,而小到街道居委会,妇女互助会,甚至是三个人的家庭,都是组织。组织自人类社会一形成就有了,从早期靠血缘为纽带形成的氏族,到职业分工形成的行会,最后到民族与国家的形成,组织无所不在,人类在还没有形成国家民族以前,就已经存在各种各样的组织,而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即使到那一天,国家民族这两种组织形式消亡,组织也依然存在,组织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组成,它伴随人类从诞生到灭亡,必将贯穿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因此,即使日本灭亡了,组织也依然存在,组织不依附任何人,好比寄生,即使宿主死亡了,只要能寻到新的宿主,组织就依然存在。组织没有国籍之分,组织没有民族之分,组织接受世界上所有具有异能的人,组织要建立的是一个没有国家民族种族肤色之分的自己人的世界。所以,日本无论灭亡与否,只要替代者符合组织的利益,组织就选择谁。”
“太疯狂了!”狂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基本还是明白,即使是他也觉得这个组织的概念太疯狂了。最初他虽然想过组织的庞大与不好对付,但当知道组织的真相后,还是令他倍感惊心。这个组织已经不仅仅是中国与日本两个东亚国家之间相互对立的问题了,它的存在形式,它的不可度量的野心,都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现行体制的颠覆,它不是只存在于几个异能者的想象中,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已经根深蒂固,深不可测,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兽,在全世界还懵懂着的时,已经用它的触角悄然盘踞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无时不刻地吸取着世界的营养,并不断地茁壮成长着,而世人还一无所知地被操纵着彼此争斗,最终自己物力耗竭被吞噬。
“这就是组织,我们的组织,”由纪惠最后说道,她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发音,这“我们”是所有异能者的“我们”,而非世上大多数人类的“我们”。
“所以,像殿下对你说的一样,我们不是什么黑社会,我们是文明组织,我们吸纳一切有志于投身建立自己的世界的同类加入,而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管你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
“可是,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人类,也不是你所说的同类。”狂人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是的,他不是人类,人类的前途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的事,他只想讨回一些必须讨回的私人帐。
“你虽然是个异类,但你是,你绝对是!”由纪惠一字一字地说,少见的表情,第一次如此认真。
“呵呵,你说是就是吧,”狂人笑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们决裂的时候。他起身收拾桌上的盘子和杯子。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昨晚你说,你把跟你上过床的男人都杀光了,是不是真的哦?”他问。
“那你不是也要杀掉我?”
在橱柜前洗杯子的狂人忽然转身,轻笑地问,眼若桃花。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凝结。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杀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下次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盛在瓶子里,看你还能不能复活?”由纪惠淡色的眼睛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瞳人深处一朵莫名火呼之欲出。
“就是这样,”狂人忽然如儿童般快乐地笑起来,他以手指比做照相,透过手指间的镜头,由纪惠身后清晨的阳光做背景,一直智慧沉静的女人竟仿佛燃烧着的女神,黑色系的衣裳边缘缝缀着冷静沉稳的亮色,纤细优雅的双肩,微束的腰身,裸露的长腿,以及双眸中的战火,左手天堂,右手地狱,一眼窥尽。
“我是爱死了现在这样的你,”狂人由衷地赞道,对待美丽的女人,他从不吝惜欣赏,无论她危险与否。
第一次,亲耳听见狂人的赞美之辞,由纪惠先是一错愕,接着低下了头,黑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没有人能窥见她是愤怒?还是羞惭,或者,脸红?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火焰散尽,平静无味的声音:
“晚上,我作饭。”
“你说什么?”狂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上,我作饭。”她说。
“你做饭?你知道女人对男人提出说我做饭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吗?”狂人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味着什么?”由纪惠的眼睛仿佛要穿透狂人的心,但她什么也看不到。
“它的意思是说:晚饭后我们可以做爱,”狂人嘴角轻牵,邪恶的笑笑。
“不,它是说:早餐你做的,那么晚餐我来做。”由纪惠静静地反驳他。
“不,是说:让我们饭后上床吧,我包伙食。你是在这间房子里向这个男人,”狂人指了指自己,抱着调教的思想向由纪惠灌输道,他要达到控制她的目的,
“你是说要在这间房子里向我提供食物和性。”狂人笑道。
对于狂人的思想灌输,由纪惠只是表情冷漠地咬了咬嘴唇,然后翻手桌上的一件Kitty猫的小挂件就砸向狂人漂亮的脸蛋。
“你,无可救药!”女人重重地说。
“你收拾哈!”狂人悻悻地说,虽然敏捷地闪过了由纪惠的Kitty猫暗器,但是身后却一片稀里哗啦声。
“女人怎么嘿休的时候都柔情似水,砸东西的时候又都孔武有力呢?”远离现场的狂人依旧悻悻地自言自语。
此刻,门铃响了。
“是你!”狂人开门,门外站着一名高挑美女,流苏的皮草大衣披在身上,是六条华。
“我来拿我的手套啊,”还没进门,六条华双手就搭上了狂人的脖子,撒娇道。
“听我说,今天。。。。。。”,狂人要现找词敷衍她。
但狂人话没说完,六条华便挤了进来,嘴封住了狂人的唇,顺手就把身上的皮草脱在狂人的手上。
“知道吗?今天我可穿了那件蕾丝内衣,你一直想的,”六条华边说边进屋,修长牛仔裤,丝质细腻的印花及臀裙,性感俏皮。
“不是坏了吗?”抱着皮草跟在后面的狂人追着问。
“还可以坏的更厉害,不信我们试试?”听到狂人这句话,六条华停住脚步,转过身,朝狂人眨眨眼诱惑道。
“有在这里做过吗?”进到客厅的六条华一屁股坐在餐桌上,一腿翘在另一腿上,摆了个诱惑的姿势,眼睛里有火。
“你是说跟别人吗?”狂人傻傻地问,他惊奇地发现由纪惠不在客厅里。
“管你跟谁。我有一招很不错,你想试试吗?”坐在餐桌上的六条华仰起漂亮的脸蛋,牙齿轻咬食指头,眼神挑逗。
“现在?这里?”狂人吃惊地笑着问她。
“恩,现在,这里,”六条华重复地肯定狂人的每一个字。
“哈,好吧,我想看看你那不错的一招,”狂人再次扫视了房间,确定由纪惠真的不在,终于色心战胜了理智。
“我也想看看那不错的一招,”由纪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条华的身后,由纪惠从餐桌下面鬼魅般地直起身来,手里捧着一堆碎掉的碗具。
“啊哈,原来你这里有客人啊,”六条华夸张而尴尬地笑道。
“这位是,。。。。。。”狂人尴尬地不知道如何给六条华介绍由纪惠。
“呵呵,不必了,”六条华赶紧跳下餐桌,拾起沙发上自己的皮草。她是第一次见到由纪惠,对方冷冷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表情,让她看不出跟狂人的关系如何,更看不出对方此时是怒还是什么,这个同样漂亮的女人身上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我跟这个牛郎可没有什么深交,我呢,只是喜欢偶尔便宜地,轻浮地,浅浅尝一下鲜而已。”六条华拿眼瞟了一下狂人,虽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畏惧,但对方的身材与相貌还是让她有深深的敌意,所以嘴上拿狂人开涮,实际也是向对方抬杠。
然而,由纪惠依旧一脸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静静地站立那里,眼睛空无神采,照六条华理解,莫不是已经悲到失神的地步?
“我走了,”六条华接过手套披上皮草从狂人身边走过时小声说。
狂人送她到走廊上。
“你这个混蛋,这下好了,害我做了坏女人!”走时六条华狠狠地拧了一下狂人的胳膊,疼的他咧嘴。
“怎么会?”望着六条华的背影,狂人摊手表示不解,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回到屋内,他发现由纪惠也披上了外套。
“你也要走?”狂人问。
“恩,”由纪惠没有感情地应了声,扣上外套上的纽扣,伸手推开狂人往门口走。
“不会吧,就刚才?就为刚才的事生气?”狂人简直不理解这些女人的想法了。
“你以为我是为刚才的事?”由纪惠回头望着这个男人,眼睛里淡无感情。
“刚才夫人来电,殿下有急事唤我回去。”由纪惠说。夫人即是橘夫人。
“那我怎么没听到手机响?”狂人不相信地问。
“我开的是振动。”
“那晚上怎么办?”狂人喊住已经到了门口的由纪惠。
“晚上,你答应给我做饭的,”狂人还记着这事。
由纪惠的背影动了一下,像要说什么,但依旧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嵯峨野,天守阁。
由纪惠静静地盘膝等待着鬼头洪太。
“任务完成了?”鬼头洪太慢慢地从屏风后面蹒跚而出,一夜不见,满头的银发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死气,只有声音不变。
“恩,组织的大致情况我都跟他说明了。”由纪惠伏首道。
“这个男人怎么样?”鬼头洪太的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似的望向由纪惠,跟昨晚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不怎么样,”由纪惠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老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那么,”鬼头洪太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按老规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鬼头洪太说完,转身进了屏风。
“是,”由纪惠在老人的背影后应道,起身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你真的要她去杀掉楚狂人?”屏风后面橘夫人的声音。
“如果他不能过由纪惠这一关,那么,他也没有资格。”鬼头洪太沉重的声音。
“可是,你的身体?”橘夫人关切地问。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还撑的到那时。况且,事情的结果还没到最后揭晓的时候,我对这个楚狂人有信心。”鬼头洪太苍老迟滞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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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先后离开之后,狂人就没了精神,最近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
无精打采之余,他打开电视,JNB电视台的一则即时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新闻说的是半年前发生在北韩平山核试验基地的爆炸事件,今天又有了重要新闻。当初核基地爆炸之后,因为涉及到核物质的泄露问题,平山一带虽然早已实行军事管制,但核试验基地的事实也已经被国际舆论所暴光,之后还涉及到日本政府在幕后插手的丑闻,但今天公布的新闻却是一则震惊的喜讯。爆炸之后,北韩军方距离核试验基地13公里处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崩塌的古代洞穴墓葬,据考证大约是四百年前的皇室墓葬。墓葬中有大量的珍贵文物,但其中最令人惊奇的是,墓主虽然已经死去了四百年,但发现时仍容貌如生,肌肤丰润。更惊人的是,考古科学家甚至在该墓主体内发现还存有生命迹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名身份未知的皇室少女在死后四百年尚保存的如此完整生命尚存?这则消息虽然经过重重保密,但还是私下引起了世界众多考古学界的专家以及生命科学界的顶尖科学家的关注,北韩方面至今收到的要求赴北韩观察和研究的官方和私人的申请函已经堆积如山,其中甚至有5名曾经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联名申请。幸运的是,日本东京大学考古专业以及生命科学系的专家组最终获得了这一殊荣,经过历时半年的艰难谈判运作,今天将这具堪称世界奇迹的棺木已经运抵东京,之后将在东京大学校内系统地对此进行前所未有的研究。新闻最后,摄像机镜头里是一个墓主的清晰镜头。
“珠遗!”狂人的喉头嘶喊出了这个名字。
是的,是珠遗的面容,长久不见阳光的肌肤,白致透明的脸蛋,甚至因闭目而垂落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要睁开般。太美了,是摄人心魄的美,这美仿佛在几个世纪前的一刹那就冻结至今,这一刻电视机前的观众,没有不因此而屏息敛气的。
闭目,合眼,屏息,狂人深坐在沙发里,思绪瞬间回到了历史风云中去,千军万马之中,以一人之力摧锋夺刃,阵前斩帅,只为了搏得美人一顾。然而,破情之瞳是毁灭是再生,是他一生的转折点,无情者被感情的饥饿感,驱使着,懵懂着,在人间,在女人,在爱情,在那些永远无人了解,微不足道的悲剧中,被驱使着朝着目标前进,心无旁骛地前进,寻找自身存在的原因。就在他转身入魔时,是珠遗以一命换一命,又有道门奇人用五行两体相生术,换得在他哀牢大狱中四百年洞穴禁闭。
而今,四百年期已满,相生之术已经开始出现消失的迹象,在自身宿命来临之前,一些事情却还未了结。
时间过的很快,电视就这么开着,无聊的节目以及偶尔信号中断时的屏幕雪花如同洞穴岁月里听惯的蛇行虫鸣,令人烦躁中又得保持清醒。
由纪惠一进屋,狂人就感觉到了。
“你终于还是决定要杀我?”坐在沙发里,狂人的声音很平静。背后由纪惠身上散发出一丝冰凉如水的杀意,甚至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可是,我现在不能死,”狂人淡淡地说道,语气与由纪惠无二,没有情感,没有爱憎。
不答,由纪惠就出手了。她两步跨过所有空间,一掌挥出,一道阴冷的流光潜藏在掌下,几乎达到人类速度的极限,剩下的就是狂人的头颅飞起,甚至快的可以不见一丝血迹。
流光切过狂人的脖子,但头颅并未飞起,由纪惠轻呵了一声,痛楚的,身子飞了出去,斜斜地悬停在房间墙壁的夹角,脚蹬两面墙。她的肋骨断了,左边两根,右边三根,当她的刀切过狂人的头颅时,狂人的拳头分别击中了她的两侧肋部。
狂人这时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一只手轻轻地扶着有些别扭的头。
“好快的刀,幸好是一把快刀。”狂人终于转过了身,脑袋的位置还有点偏差,以致他脸上的笑容怪怪的。
“你不是想知道割了我的头,我还能不能活吗?现在好象有了答案了。”狂人笑着,脑袋终于摆正了,这下看上去正常多了。
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由纪惠以古怪的姿势蹬在墙上,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掉下来的。
“不过有一点自愈的能力,就让你嚣张了,悲哀啊。。。”由纪惠轻声回敬道。狂人的实力已经远不是前几次和他交手时的程度了,这点从刚才的交手结果已经清楚地知道答案。
“哦,你让我很有点不爽了,就算今晚让我能和每个美女上床,也弥补不了我现在的不爽。既然挑起了我的杀意,你就必须负起我的杀戮!”狂人变了,虽然在笑,但嘴角斜牵的不是往常邪邪的笑意,而是杀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哇哦~~”,由纪惠笑了,第一次笑了,血从嘴角渗出。这个金属女人第一次笑了,眼神顾盼之处是肆无忌惮地微笑。
她从墙壁一跃而下,伸手哗地脱去黑色的外套,露出心跳的波澜,呼吸的跌宕,倏忽之间面容就恢复了金属一般冷漠的表情,冷的足以无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无视自己的生命。
“注意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看得清我这一招是如何出手收手的,包括你也不例外!”静寂之后,淡如冰水的口气,由纪惠没有动作,但她已出了最后的杀手。
空间这一刻仿佛入了定,狂人手未接招,但眼已被由纪惠摄住。
淡若琉璃,空洞的双瞳,这一刻,眼中有如来,大尊诞生于空无一物,踏劫而来,纵有千情百欲,目之所睹只是一些轮回,无人逃脱。
眼中这如来,穿过狂人的身体,这感觉就像大街上一个陌生人穿过你的身体,随手取走了一件你的灵魂,穿在身上,又消失在人群中。
狂人哭了,哭的是血,眼中,鼻中,耳中,嘴中,一丝一丝的血流了出来。温暖,湿润,柔和,感怀与满足,如来给予人幸福,取走人灵魂,四百年中那些经历的女人,记住的,没记住的,死去的,尚活的,在这一刻全都鲜活起来,她们纷叠而至,面目清晰身体横陈,。
“你,我们早已洞悉了你!”
“你,了解过我们没有?”她们齐声喝道,语若天机。
哭声尽处是血,狂人站立着,他像个孩子弄伤了自己之后无助地抽泣着。
由纪惠看着他,眼中不再是空洞,眼中已有如来,如来是她,她是如来。突然,这眼中女身如来显出娇媚像,欲迎还就,心房一颤,眼里已满是狂人的眼,狂人的眉,狂人的唇,它们如有万种相,便有万种纠缠,或娇媚,或飘渺,或逼人心房。
“遭了,反噬!”由纪惠心念刚动,眼中如来像破,鲜血自眼中喷溅而出,耳、鼻、嘴亦也同时出血,站的风姿绰约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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