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孽 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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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稻种的问题

    稻种的事情是这样的。十月的这个时候,北方的水稻已经快要成熟了,玉泉村的人均水稻地虽然不多,但是,这足以帮他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难题了。村民都在翘首以待,盼望着有个好收成。

    村里人已经陆续地到地里探风了。站在自己家的稻田边,看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水稻,一个个都感觉看到了希望。

    过不了几天,稻子变得金黄金黄的,头也被压得弯了下去。村民看着这样的情景,一下子都想到了就在眼前的秋收,那阵势,犹如一场需要总动员的战争来临一样。

    等到开镰的时候,全村人都忙活起来,整个稻田的面一下子被铺开了,全村的人都在地里忙活着,大人用车拉,小孩子则背上一个小捆的,挥汗如雨。也有用马车拉的,那牲口就先被拴在路边的树上,就近悠闲地吃着草。有的中午也不回来,带了些干粮和水,把孩子托给了父母,在地里接着干。大车小车的,在狭窄的低洼的土路上排成了长队,缓缓地前进着,往公共场地里拉,都堆成一堆一堆的,远远望去,就好象小山一样。

    老人也没有闲着,或在家里为家里的劳力准备饭食,或上地里拾遗弃的稻子。

    雪莲疲惫的身心也在慢慢地恢复着,又赶上了秋收,只好强打精神,帮着父亲和弟弟收获。有时候碰到邻居或者亲戚打稻子时需要帮手的,也过去帮一把。

    接着,便是脱粒。亲戚间或者相好的人,都来帮忙,稻草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蹲放成一片,潮湿的稻子则需要马上在好的天气里晾干了,否则就要发霉。这前后大约忙了半个月,打稻子的机器声在这一年中短暂的时间里响起来没有多久就歇声了。稻草也有用,或点燃了,化作肥料用,或者卖给专门来收购稻草的造纸厂,而这时候,孩子也快开学了,闹着要交学杂费,这样顺便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也有闲不住的人,便开始上地里拾稻穗,整天在偌大的地里转来转去的,到处找着。

    经过大约十来天的忙碌,秋收慢慢地接近了尾声。

    当大家都以为丰收了的时候,坏消息却来了:由于当初他们买的稻种上当了,所以,种出来的稻子都不是特别的丰满,结果造成了减产。村民们都很气愤,这可是一年的收成,一年的口粮啊!

    “嘿,咋就都让俺给碰上了!那一年,是丰收了,谁家收成都好,大热天的,都堆积在场里,等着脱粒儿,没想到电线失火了,烧了整个场地,抢救也没有抢救过来;第二年吧,小心着点,种子倒是好的,可种下去了,家里的大粪不够,就凑钱买了袋复合肥,谁知道也是坑人的,麦子的籽也不饱满;今年倒好,干脆种子都让人给骗了。你说说,这到底象啥道理吗!”

    “就是,烧的那一场俺还记得很清楚;买肥料上当的事情,俺也碰到过;今儿,也跟着你们栽了!”

    “你说咱农民的日子啊,咋就没有保障呢?顿不顿就上人家的当!”

    “咳,老五,上当的事情多了,你能数过来吗?先别瞎搀和了,先说说咱们这的正经事吧!”

    “找他去,找那个王八犊子去!”

    “对,收拾他一顿,太不象话了!”众人都议论纷纷,各说各的,说了半天,方才说到了正点上,集体要去找他。事情算是商量定了。

    雪莲家自然也未能幸免。当初她爹贪图便宜,就跟大伙儿到邻村买了点,那人跟他们吹嘘了半天,他们都以为今年种出来的水稻要丰收,结果还是上当了奇 …書∧ 網。好在他只是买了一部分,剩下的是她爹拿去年打下的稻子作为稻种的。

    “不能就这样算了,得找他去,可把俺害苦了!老小一家子人,都靠这么点粮食过活儿,今年收成这样,咋让俺活啊?”村里的王大富再也无法忍受了,便提议去找那卖稻种的人,

    “怕啥?咱又没有做啥亏心事!找他个鳖孙子去!”

    然而村里人都是害怕闹事的人,虽然都很气愤,但是,真正到了事情闹到头上的时候,多数都抱怨一顿,然后息事宁人算了。现在有了带头的人,不觉又轰动起来。于是商定几十个人一起去找他。

    三、追查

    卖稻种的是邻村一个叫王富生的人。他平时也做些小买卖,这么多年了,好象是年年卖稻种,而周遍村里的人也习惯了买他家的稻种。只这一次,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稻种欺骗了人。

    “拿些稻子让他睁开狗眼看看吧,不然他不相信,还以为咱们故意闹事呢!”王大富说。村治保会会长陈江红带领着村里大约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直奔大滩村而来。吕树人也跟着,挤在中间,左顾右盼,只是听大家的话,也没有发表什么高见。约莫一个钟头,大家到了大滩村。大滩村里的人一看,好家伙!这么多人,是要闹事情啊!个个吓得躲到家里。也有胆子大的,探头问道:

    “你们这是干啥去啊,这阵势,好吓人!”

    “俺们?俺们是玉泉村的,专门来找你们村王富生王八羔子!”

    “对,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知道。”那人赶紧躲闪开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富生的家,却看到大门禁闭,上了锁。于是大家就等,等了半天,依旧是没有回来。

    “个龟孙子,肯定是听到啥消息,跑了!”

    “跑?往哪里跑?咱们就在这里蹲着,还怕他不回家?”

    “对,除非他不要这个家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家门给撬开,一个一个进他家去拿东西,好补偿咱们的损失!”大家议论纷纷,个个气愤不已。

    “喂,俺饿了,照这个情况,俺看,够戗!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你总摸不着他个影儿!”

    “是啊,俺也饿了。”

    “俺也饿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饥肠辘辘的,心慌起来。饥饿象个魔鬼,向大家袭来。

    “这可不是个好办法!再等下去,恐怕咱们都得挨饿!”江红暗暗地想。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富生的邻居正好赶集回来,远远地看到密密麻麻的好多人,把自家的门口给堵上了,把整个街道都给堵上了。起初以为自己家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走近。经旁边的人一问,才知道是找王富生的。她这才敢走过去。

    “他家人回来了!”一听到这句话,大家“呼啦”全站起来了。这下可怕这个邻居给吓了一跳!

    “我是他邻居,不是他家的。”这个邻居赶紧辩护着。

    “不是啊?”

    “不是。”

    “真不是啊?”大家谁也没有见过他老婆,依旧接着问。

    “你们闪一闪,我要开门了。”

    大家又是“呼啦”一闪,果然不是开王富生家的门,这才叹了口起。

    “王富生怎么你们了?”

    “怎么了?你们村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净卖给俺们些坏稻种!”

    “喂,这位小兄弟,你这话说得我可不中听!啥叫‘你们村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富生的一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坏,不代表全村人都坏!”

    听到这话,众人的气一下子散了不少,保留着些,要全留给王富生了。这个邻居看着也心疼,就把他们都带到了家里,然而粮食也不是太多的,就做了一大锅稀粥,碗也不够用,三两个人合用一个碗。每人喝上几口,暂时缓解一下饥饿。每个人都心存感激,嘴上却是笨拙的,说不上谢谢来,有会说话的,夸主人真是好心,做这么好喝的粥。那邻居看着,只是笑着。

    将近日落时分,还是不见人回来。大家依旧饿着。一想到孩子老婆的,心也就不在这里了,于是吵吵着要回去。于是百十来号人又悻悻地回到了家。江红和王大富商量着要往上告,要受害的主都签名。便来找吕树人商量,吕树人却有些担忧,害怕告不赢,又恐怕惹祸上身,一时间不得安宁,在村里也传得沸沸扬扬的,名声不好听。王大富却着急了,他很生气地说:

    “吕叔,大家看着你年纪大,平时主见也不少,才来找你商量,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吃哑巴亏!”

    “唉,俺也知道吃亏了,可是,没有了这些,也不至于饿死吧,都凑凑,总也能熬过去的。”

    “吕叔,你!唉,这不是凑不凑的事,而是咱们吃亏了,受骗了,要理论理论!要是凑凑,那肯定也是饿不死人的,大不了成天都喝汤,可是……”他听到吕树人的论断,越发的生气了。

    “你不告是吧?那好,俺们告去,告赢了,分得些赔偿回来,准没你的份儿!”

    “恩……”吕树人犹豫了,他也真想分得些赔偿,毕竟,辛苦一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就这么完了,他也是不甘心的。但是,他总是害怕惹上事情,即便是自己理占着,他也是害怕跟别人纠缠起来。

    “行,俺看啊,你是靠不住的,不过,倒是能找找你家雪莲,她可比你这当爹的强一百个头!”当即找到了雪莲,说明了事情的真相。雪莲也知道今年全村很多人都减产了,很是气愤,想,农民这么的不容易,靠这些土地生存,竟还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好,上告,我支持!”

    “啊…恩,不瞒你说,俺也是光说上告,可咋个告法,俺也不知道啊!这不……”说着,王大富挠起了头。

    四、上告

    雪莲想了想,知道怎么做了。她连夜写好了诉状,说明了原因,准备尽早起诉王富生。

    一听说要打官司,村里的很多人犯了嘀咕:这事儿是不是弄大了?一旦见官,一旦说不清楚,一旦……平日里,这些老百姓之间最多也就是吵闹,打架算是大的了,一听说要打官司,许多人在一夜之间都改变了主意,认为这样的事情,能忍受也就忍受了,犯不着为这事情去凑热闹,打官司啊。等到雪莲挨家挨户要求签名的时候,他们就拿出各种理由来搪塞,说不认识字的,说大不了不要的,说自己家其实没有受灾害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达不成一致。雪莲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情,也没有少劝说,最后仍然有少量的人没有签名。雪莲苦口婆心的劝导,剩下的那些村民就是不肯签名。

    谁知道那王富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本以为躲几天,等吕树人他们闹一阵子,这事情就算过去了,村里人都害怕打官司的,不久就应该没事儿。谁知道突然冒出来要打官司,他浑身颤抖个不停——他也是个最怕官司的人,况且,自己做了亏心事,这是事实。一想,这官司肯定是输定了,要赔钱,还要判刑,如果判个三年五年的,老婆、孩子可咋办?这一夜没有合眼。他老婆一听,也是很着急,连声责骂他,让他尽快把人家的钱给退还了,不然,起诉到了法院,一切都完了,就等着判刑坐牢吧!

    天微微露出白肚,王富生就起来了,这一夜啊,可把他折腾得够戗!半夜里又起来,喝了点酒,心慌的症状才减轻了些。他先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又借了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玉泉村。他来过,路也很熟,先偷偷摸摸地到了吕树人家,吕树人一看见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随口骂道:

    “你个王八蛋,还敢来!看俺不抽你!你害得俺们好苦啊!”

    吕树人虽然害怕告状,但是坑害自己的人竟然还敢到家门口,也太欺人太甚了吧,一时失去了理智,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劈头就打了下来。王富生一边躲闪着,一边喊着:

    “哥,哥,我的亲哥啊,你,你别打了,啊!停下来,听俺说。”

    “哥?你个王八犊子,还敢叫俺哥?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俺跟你瞎混在一起呢!今天,今天俺打的就是你!”说完,也不听王富生的解释,依旧撵着他打。

    “哥,哥,放了我吧,啊,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他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吕树人,突然,他半就着身子,想要下跪,哀求着,希望他小声点,怕外人听到。

    “做的好事!还怕别人看见不是?”吕树人见他果真害怕了,越发的声音大了。

    “哥,我给你,我给你……”说着,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来,从中间抽出几张,给了吕树人。吕树人看到了钱,便松开手,伸手接过来,手上沾点唾沫,数了数,一分不差,就是今年买他稻种的钱。然而很快他就觉得,不能这样算了,这样想着,气就没有消下来。

    王富生也最会观颜察色,看到吕树人这个样子,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又抽出点钱来,递给了吕树人,吕树人本来是想再要点,一想,人家已经给清了,〃奇…_…書……*……网…QISuu。cOm〃再要,又拿不出理由,只是生着闷气。

    “干啥又给这么多?”吕树人看了钱,又看王富生,装糊涂地问。

    “哥,哥,是这样的,你买稻种的钱,咱算是结清楚了,这些钱,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啊,你也劝劝他们,别上告了,上告对谁都没好处……”王富生说着,想起了什么,就拿出一张单子来,要吕树人按个手印。吕树人按了。

    接着,把买他稻种的人都叫过来,退还了他们的钱。大家都不说什么了。吕树人又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说了许多厉害攸关的事儿,才把大伙儿给唬住了。

    雪莲回来了,问起起诉的事情,吕树人赶紧问上诉了没有,雪莲说没有,吕树人赶紧让她把那张纸烧了,说王富生已经退还了钱。并说王富生另外又给了他许多的钱。雪莲听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觉得父亲做的有点不对,但是又不能说什么。

    这事情也就这样平息了罢。

    第三十八章 村落战斗

    话说村支书张报国带领的另外一队,正在紧张密锣地准备着策应河南的挑战。村支书张报国带领着他的村领导团队,还有村里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约莫二百来人,沿着河岸,一字排开。张报国来回走了几圈,指导防御工作。先前留下的哨岗已经不存在了,后来又陆续地修葺了几个,也就是就地取材,用山上的石头垒的。

    对岸显然也在忙活着,时不时的能看到几个人在晃动,忙碌着什么。站在这边的高处,可以看到对岸村里修的渠,截流的河水正急促地流着……

    “你看那水,还他妈的真大!截了多少啊,这是……”张宝生看了一眼张报国严肃的脸,乘机说了一句。

    “这是存心不让咱们下边的村活啊!”张报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们都带啥家伙过来了?”张报国扭头问张宝生。

    “棍子,胳膊粗细的,刚从山上砍下来的。”

    “棍子?你敢过河去?”

    “不敢,谁敢啊,对面有人把守……”

    “那也够不着他们啊,棍子?”

    “可不是吗,石头倒是有,准备了很多,可是大多数石头都被扔到河中央去了,也有过了河,能过了河的石头,也就是落在了他们的地里,砸不着这帮畜生,也是白搭!”张宝生说,

    “不过……”

    “不过啥子里?”

    “不过,找几个力气大的,把石头扔到他们的地里,他们也种不成地!也算出了一口气!”

    “你是出气了,过后人家把石头捡出来,地,还不照样种吗?”

    “是,是……”

    “宝生,你人不笨,好好想想其他的法子,咱这架势也摆出来了,多威风,多吓人,最后说够不着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笑话咱们村的吗?说白了,是笑话咱们没有本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再想想……”

    “想,还有时间想吗?咱们不是有这个吗?”

    说着,张报国作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枪?”张宝生失声叫出来了。

    “小声点,不行吗?”张报国四下看了一下。

    “那是犯法!”张宝生胆怯起来。

    “犯法?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不是犯法吗?犯就要犯大了,出了乱子,找我,也不找你!”

    “是,是。”

    “况且,你想的,我也想到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输水的那条渠,这日日夜夜的,也不知道往市里头送了多少的水,要不是咱们的水,那些工厂早停业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咱们闹事,都是有市里支撑着,即使用了枪,县公安局也不来查;来了,也就装个模样,随便问几句,就走了。”

    “是,是,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张宝生乐得一拍大腿!

    “哈哈,你小子,啊,其实啊,你早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不是!”

    “我,哈哈,我……”张宝生赶紧瘙痒,脸色极其尴尬。

    “好了,就这么着吧,晚上的时候,你活动活动,把村里平时用来打鸟的土枪,给我拼凑起来,怎么着也能组成一支’土枪队‘。”

    “好,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枪是好收集的,虽然县公安局下来好几次,查找枪支,可是还是有些人把土枪私藏了起来,这次又有了鼓励,说一晚上发30块!个个都显得很兴奋!一下子就收集起十六杆枪来!晚上的时候,把这十六杆枪布防到河边,使张报国安心了不少。可是问题随后又来了。土枪的射程近,威力小。能射击到河对面也就不错了,即使到了,威力也大大的减少,伤害不了谁。况且对面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在。

    只能放空枪!这也是张报国的主意。意在吓唬对面。

    不过,这一招也还真灵,把对岸的百姓吓唬的够戗!地也不敢种了!村里人都得意了,晚上的时候,几个聚集在一起,说起对岸那些人的慌张滑稽模样来,笑得都很开心。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月,对岸依然惊慌着,这边依然高兴着……

    事情似乎没有完。没有过多长时间,张报国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对面是害怕了,可是对面的大渠里,还是流着那么多的水,而自己这边,眼看水也少了不少,正是用水的季节。愁啊,愁!

    炸!只能炸了!

    想到这里,他主意坚定了不少!随后找来几个胆子大的,用化肥炒弄了些火药,又弄来些导火线。当天晚上商量妥当。第二天,十六支枪掩护着,又有二百来号人呐喊着,那几个夹着火药的人,快步地淌过河去,麻利地安装好,点火,跑!刚跑过河,火药就爆炸了!随即见渠里的水,有“哗哗”地流进了河里,他们的地里很快就有了水!

    胜利了,成功了!大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五天的时候,他们惊奇地发现对面的渠又被重新修好了!

    妈的!玉泉村的人肺都快被气炸了!

    “肯定是他们晚上干的!”

    “对,晚上干的!”

    “胆子也不小啊!”

    “看来还得去炸了!”

    六、奔丧风波

    两边对持着,一个月又一个月。

    可是,玉泉村铜牛的老丈人去世了,老婆玉芬就是河对岸那个村的。这可急死人了!怎么过去呢?玉芬去大队接的电话,因为全村就这么一部电话。

    “别过去了,‘两国交兵’呢,咋过去?况且那些拿枪的,可不长眼,一旦打上了咱,可了不得啊!我看,还是去河边烧些纸钱,哭上一场,也算有这么回事情!唉!你说,这叫啥事情啊,平时不死,怎么到这个时候就死!”

    “你,你个没有良心的,你爹死的时候,还等你准备好了啊?”玉芬哭闹得很汹。

    “去,去,去,咱去,不就是过河吗,大不了,回来的时候,瘸胳膊少腿的。”

    “呜呜……没有你想的那样怕!”

    “好,好,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咱走,马上走!”

    说走就走,当下收拾了,玉芬早就准备好了白布,往身上一披,重孝啊!走到河边,村里的防守人员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玉芬一身重孝,格外显眼,人群中免不得有替她掉眼泪的。村人慌忙打开通道,他们俩就直直地顺着小路下河边去了。

    河对岸也正有防守人员,一看到有人过来了,慌忙抄起家伙。可是仔细一看,有一个女的带着重孝,怕不是来奔丧的吧?

    “自己村里的人!”

    “可惜嫁给了咱们的敌家!”

    “放那个女的过来,男的,让他滚蛋!”

    “可他们是夫妻啊!”

    “夫妻?哼!那男的你敢说不是来探虚实的?”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喂,女的过来,男的留下!不准靠近!”

    铜牛和玉芬一听,都吓了一跳!

    “大兄弟,你们手下留情啊,俺爹他死了,俺回家奔丧去!”

    “俺们知道,所以让你过来。”

    “他是俺丈夫!”

    “丈夫?”

    “对,叫铜牛,不信的话,你们回村里问问。”

    “好吧,过来吧。”

    两个人匆忙地过去了,悲痛也被吓走了一半。

    “大哥,你不是来探听消息的吧?”

    “哈哈,不是,不是,其实俺也是反对打架的,这样不好,伤害了两面……”

    “走,快走吧,看在你还是俺们村的女婿份上。”

    “可不知道咋谢你们……”

    “走吧,去吧!”……

    七、秘密武器

    玉泉村跟对面村还为了水纠缠着,谁也不服谁的气!

    “看来不给他们个厉害,他们还真不知道咱们的手段!”张宝生说。

    “是。看来真的给他们点厉害了。”

    于是,晚上的时候,趁着夜色,他们几个人,把秘密武器安装到了前沿阵地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轰隆”一声,可把人都吓坏了!这,这是开炮啊!这个时候,土炮已经由传说轮到了现实中。

    “天,他们都把大炮给支上了!好家伙,够大的啊!”村里人都不敢相信。这大炮,也有个年头了。早先的时候,跟别的村打,用过的,后来就不知道了下落。这下可好,现在又搬出来了。

    随后便是捷报:对面的渠被炸开了!水又流回了河里!

    看来有大炮镇守着,玉泉村就平安了。

    八、结局

    这事情,虽然说是两个村闹事情,但是,千万不要想简单了,这两个村也够特殊的,一个属于河北,一个属于河南,一个省政府调解不了,只能求助中央!

    据说对面的人已经到中央上访去了。对持了三个月,天渐渐地冷了,水也不用了,又有些松懈下来,对于两岸的人相互走动,双方也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婚、丧葬依旧相互来往。

    在一个不经意的日子里,一下子来了三十部轿车!这阵势,是许多人没有见过的!大家也都吓得跑回家了,河边没有人镇守了。

    原来是中央水利部下来了,受总理的委托,来调查这里的问题。

    最后的解决是:水是国家的,民可以用;双方本着相互理解和照顾的精神,来处理好相互用水的问题。否则,以后如果再有闹事情者,一律严惩不怠!

    或许被唬住了,或许真的累了,双方都表现出积极的和解意思。

    婚姻嫁娶依旧。

    河水淙淙依旧。

    第三十九章 傻二妞儿出嫁

    这个时候,全大院子里的人都谈论着二妞出嫁的事情。

    “二妞真的要出嫁了?”有人还不相信,以为是开玩笑。

    “还骗你不成!要出嫁了,千真万确的事情!”

    二妞是雪莲三叔吕树旺的闺女,生来有些先天弱智,今年有二十二了。本来全村的人都以为这辈子她只能跟着她爹过了,没有想到最近要出嫁!

    看着傻二妞那一蹦一跳的样子,很多人都想戏弄她一番,找个乐子。

    “二妞,”邻居陈二胖嬉笑着,喊着二妞,然而二妞不搭理他,嘴却努起来了,眼神也不对劲了。

    “妞儿,”那陈二胖依旧不知趣地喊着,

    “你这么想出嫁?”

    听到别人谈论自己出嫁的事情,她自然就高兴起来了,

    “恩。“她答应了一声,已是裂开嘴,笑了,眼神灵光一现地闪动了一下,因为平时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呆滞,有时候让人觉得很邪乎。

    “俺大了。”她补充说。

    “大了?大了就要出嫁?”陈二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

    谁知道二妞有时候却是极其地清醒的,但是从嘴里说出来的骂人的话话从来都是让人下不了台的,这时候你就要倒霉了,避之不及!

    那二妞斜着眼睛看他,他也坏笑着看二妞,二妞动了动嘴,陈二胖以为她要吐他,忙躲开了。吐人,这是二妞维护自己的一种绝招,别人是使不上来的。

    然而,二妞并没有吐,于是,陈二胖又胆大地靠近些,

    “你娘的,你娘要不是给了你爹那秃头老,咋能生出你着个秃头来!”二妞的骂声就象一把刀子,直戳到了陈二胖的心窝上:陈二胖心竟然慌乱了起来,不觉用手摸了摸他那微秃的头顶,不作声了。

    但是,她却认识雪莲,见了就叫“姐”。雪莲也很同情这个妹妹,今天,不管对方人家怎么样,毕竟她也算有个归宿了。

    村里人也是阴阳怪气的,有说怪话的,有看好系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她懂房事吗?”说到这里,便有人先笑起来。

    “她会生孩子吗?”紧接着,有人跟着煽风点火地说。

    “她如果生个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傻子?”有人更进一步说。

    “唉,准是个傻子,这样的人是不准结婚的………”有人猜测着说。

    “以后都是要连累父母的……”有人哀叹着说。

    “管你们屁事?吃饱了撑的!就是有个傻的,可是人家也有个上了大学的,你们家呢?”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看不过去了,就开口责备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受了辱,才想到要上地,这样才散了。

    婚事就定在了冬季。这个季节,村里都不忙了,人们也有时间来操办婚事了。男方家是放羊的。说是放羊的,却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只不过当初凑钱买了两只羊,后来逐渐繁殖成了十几只了。平时,靠梳点羊绒,卖点钱过活。吕树旺觉得这样倒也可以养活女儿,本家考虑到二妞的特殊情况,有这样的条件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然而吕家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白送一个闺女过去,总觉得应该再给点彩礼才对。男方家穷,也折实拿不出啥好东西来,而吕家却也不松口。没有办法,男方只好借了大约五百块,送了过来,吕家一看,不干了,认为这是打发要饭的,非要再多要两千,说就说俺们二妞傻,那也是活脱脱一个人啊,过去跟你当媳妇的,这点彩礼有不愿意出,那咋让俺放心让她过去呢?男方也不让步,认为如果吕家再要彩礼的话,就决定不娶了。双方就这样争执不下。本来婚期已经到了,无奈,只好往后拖了拖。两家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吕家的两个长辈,一个叫吕德山,一个叫吕泽厚,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去给双方谈和解的事情。吕德山找到了吕树旺,说,你过去,是让闺女享福去了,可不是背债去了。对方也没有钱,二妞这么过去了,还不是花上个三年五载的还债去了?你这是在坑害闺女啊!吕树旺也就不说啥了。

    吕泽厚找到了男方,对他们说,吕家的闺女虽然不如正常人精明,却也不傻;况且拉扯她这么大,也不容易,他爹是想多要个钱,可能也觉得委屈,虽然是他闺女,毕竟出嫁了,就是你家的人了,以后她挣的钱,还不是全归你们家管?你在多少给他点,给他个台阶下,不就完了?男方其实也急着要办,只好又拿出了五百来。这样,双方才又确定了日期。

    男方的院子里已然做了两个锅灶,一个做米饭,一个做大锅菜。村里结婚,亲戚自然都要来,来了,就按照辈分的远近,来决定上多少升的麦子作为“礼”。等到有其他人家办婚事的时候,他家需要照样“还礼”。

    二妞终于要出嫁了。吕树人也为这样的侄女感到很高兴,毕竟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了,总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吧?况且,因为她,吕树人在街上见了人,脸上也多少挂不住。

    出嫁的那天,雪莲三叔吕树旺的眼泪停不下来,这泪里包含着多少酸甜苦辣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女儿有些傻,不知道过去了,能不能料理自己的生活,或者受男方家的气。但是毕竟女儿过去了,嫁人了,这又使吕树旺感到热泪盈眶。

    “要是过不好,俺还让二妞回来,俺可不让她在那里活受罪,大不了俺养她一辈子……”二妞出门的时候,吕树旺带着哭腔对吕树人说。

    “旺啊,你可别这样想,说不定二妞过去了,还是件好事呢!你咋总是往歪处想呢?”吕树人劝道。吕树旺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说了句:

    “都是作孽啊!”旁边的人听不明白,又不便问。这个时候,男方人家开始点鞭炮,催着上路了。雪莲等好多自己家的人都陪着去了。在男方家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宴席间,有人要敬二妞酒,想乘机刁难二妞,二妞也很高兴,虽然或许她还不能真正理解婚姻的含义——同舟共济,相濡以沫,长厅相思,折柳送别,相互牵挂,生死别离的含义,但凭借最直接的感觉,这是人生的大事,是自己一生中的最大喜事,她还是要高兴的。见到有人敬酒,她也要端起来,准备痛快地饮掉,虽然她从来没有喝过如此苦辣的酒。然而吕家的人劝住了,都生怕她突然失去理智,闹起来,到时候谁也劝挡不住的。她这才悻悻地放下了。

    天色傍晚的时候,雪莲他们要回去。走的时候,又跟二妞讲了很多,让她处处小心着,别惹事。

    “俺也要回去,俺不在这里了,俺也要跟你们回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出人意料,但是,又好象在情理之中。

    “傻妹妹,这就是你的家,你往哪走啊?”雪莲劝阻道。

    “俺要回俺爹那儿,俺要回俺爹那儿!”二妞一股劲地嚷着要回去。吕树人很尴尬,身为长辈,又不好多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愣在那里,阴沉着个脸。二妞很快看到了吕树人那可怕的脸,才不闹了。又被众人劝着,方才回去了。

    这一夜,雪莲彻夜难眠,她想到了大刚。傍明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弥弥糊糊地,大刚好象伸过手来,微笑着,来拉她的手,然后意外地跪倒在地上,向她求婚。她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含羞地接受了。又梦到大刚穿着状元大红袍,拉着绣球,把她拉进了洞房。可一转眼,又好象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向自己扑来,她直喊着:“大刚,救我!大刚,救我!”一下子惊醒了。醒来,发现是一场噩梦。大刚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眼泪打湿了枕头……

    傻二妞的出嫁,倒使吕树人的神经拉得紧紧的,他想到了雪莲嫁人的情景。他几次借傻二妞出嫁的话题,来提醒着雪莲。雪莲也知道爹的意思,但是有好几次,她都故意转移了话题,又殷勤地喊他,这让吕树人也觉得无趣,当爹的又不好直说……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结束。原来,二妞到了婆家,却是不安定,或者闹着要回娘家,或者碰到什么摔什么,碗已经被摔的没有啥东西用来盛饭了。最初的几天,婆家的人都极力地忍耐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不好阻拦或者使用暴力,于是,婆家的人找上门来,要求吕家把闺女接回来,说啥也不要了。然而,都已经结婚了,况且还是明媒正取的,咋就说让回来就回来的道理!于是,吕家竭力不让,婆家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等等再看看,看实在不行了,还是要让她回来的。

    后来,又来过几次,说家里都闹翻天了,死活不要这个媳妇了。吕家又让雪莲过去安慰了好半天,方才住了。再后来,也没有来过,大家心里才觉得安生了好多。

    又过了几个月,婆家来报喜来了,说二妞怀孕了!二妞怀孕了?吕家自然是又惊又喜,真的没有想到。后来,生了,是个男孩。那孩子,雪莲后来见过的,不傻,怪招人喜欢的。这打破了很多村里人不怀好意的猜测,而且很机灵,谢天谢地,二妞总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第四十章 地界冤事

    冬天的时候,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地都空着,大队早就传出来,说要把地给动一动,全村人都有些紧张。生了孩子,好几年没有地的,这个时候有机会了,可以多分点地;有老人去世了的,这几年相当于又白白地多种了几年地的,感到很难受。

    分地的事情定在了刚入腊月的第一天。大家一早就集中到了地里,等待着抽号。说实在的,地,对于农民来说,就象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宁愿一辈子都受着,也不愿意动来动去的。

    吕树人正好有点感冒,就让雪莲去了。走的时候,吕树人再三地叮嘱,一定要拿个好号回来,分点肥沃的土地。雪莲自然也知道,但是,谁能把握就那么准呢?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吕树人特别担心的,那就是,乘着这个机会,把地给调换了,省得再和周红家做地邻了。

    说来话长。这个周红,年龄都快四十了,却是胡子不长一根,说话是娘娘腔,爱好和女人坐在一起说闲话,拉家常。平日里,靠走街串巷,给人补鞋为生。媳妇却是个高大威猛的女人。她给他一连生了四个孩子,而每个孩子都需要吃喝的。这么多年了,地又没有变动,所以,相当于这六口人吃着两个人的地种的粮食。而且他在村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有人就曾说过他在夜里去地里偷别人家的庄稼。村里人也将信将疑的:两个人的地咋就能养活一家子人?况且他修鞋也挣不了几个钱。然而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

    周红家的地的左边是雪莲家的地。有一年,吕树人感觉到自己的地怎么突然少了很多,感觉到不对劲。看周红家的地,两个人的地,怎么比自己家三口人的地还多!

    “是不是他偷挪动了地界?”吕树人暗暗地想,心里很生气。他找到了队里的大队长,要求拿出帐本来核对,又亲自下地里量了,果然是周红家把地象“暗渡陈仓”一样给偷偷地撑了!足足撑了一分地!周红红着脸,一声不吭。原来,周红是靠缓慢吞食的方法日渐地挤占了这些地的。今儿倒好了,要动地了,吕树人想赶紧甩开这个不诚信的邻居。

    等到拿号的时候,大家都围在一起。有人担心分到了紧靠着堤岸的地,害怕夏天发洪水了,把地给冲走了;有人害怕分到下水洼的地,那里常年被水泡着,水草疯狂地长,别说长庄稼了,出奇的是,夏天倒能长出几枝荷花或者药用的有来止血的毛腊来;有人担心分到贫瘠一点的地方;吕树人却担心再碰到不好的地邻居。

    吕树人自然忘记不了求圣母保佑,怕不保险,又偷偷地跑到邻居家里,拜了一把菩萨,方才觉得心里安生多了。

    雪莲也是不辜负父亲的殷切期望,居然一下就抓到了一个上等的好号:那地正是肥美之地!雪莲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又不免回过头来看别人抓号。这时候,她看到了周红,也在左顾右盼地等待着抓号,突然看见了雪莲,赶紧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雪莲坦然一笑,依旧看别人抓号。

    这时候,又看到几个村里人嬉笑眉开的样子,一定抓到了好号。他们分到了好地,又开始盼望着有个好“地邻”,以后不的方便的时候,可以相互照应着。倘若碰到坏的地邻,不但不帮助你,还抽空搞些小破坏,譬如在你的地界上挖一个小小的洞,让水永远也蓄不满;或者,见到你家地里有硕大的穗头,愣是一把揪过来,带回家去。所以,在村里种地,也需要有个好的邻居。

    周红的号也出来了,看来他并不高兴,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有人看出来了,就上前安慰他,说他得了便宜了,地分的虽然贫瘠了点,但是,队里又补偿了他许多,虽然不能种水稻,但是,可以栽种玉米或者黄豆之类的。说得周红慢慢地舒展开了眉头。

    雪莲也庆幸再也不和周红家做邻居了,好让老父亲也放心了许多。雪莲看周红时,那周红似乎也正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对到了一起,又赶紧分开了。雪莲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也没有乘机话里带话的贬低周红,倒觉得他也不容易:一个男人,要养活四个孩子,又没有啥收入来源。

    这个周红对吕家的怨恨也有很久的历史了。那年五月,骄阳似火。地里的麦子一天变得比一天金黄。时值夏收时候,大大小小的车辆在扬尘的土路上忙碌着,人们也顾不上天气的炎热,汗流浃背,挥动手中的镰刀,举向那成熟的麦子。人们对今年的收成格外有信心,碰到了好年景,种啥收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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