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故事 第 2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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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叶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认真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切声音。“雪菜降生是哪一年,嗯,我想想,是82年,那个时候启作已经离开了佐佐木家,但是还在读大学,那个时候没有可能的,他的父亲,我的叔叔当时已经被气病了,就是为了分开他们把绘里香嫁了出去,启作就因为这个才离开了佐佐木家。所以……所以……雪菜怎么可能是启作的孩子?”荒卷的声音显得更加癫狂了,“他收养雪菜我们很理解,很理解,你看看,当时我们不是一点对他的阻碍都没有吗?启作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有想到他能够做成这样,把自己的孩子丢到乡下去,养着自己姐姐的孩子,但是这绝对不是说雪菜是启作的孩子。你明白了,言叶。”

    荒卷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你妈妈说的都是错的,都是错的,雪菜不是次郎的亲姐姐,让他们恋爱结婚去吧!”

    “啪!”言叶一言不发地挂上了电话,然后把电话丢在了旅馆的床上,自己却蹲在床边,伏着忍不住地流出眼泪来。

    “次郎,需要我给你擦背吗?”站在浴室的外面犹豫了半天,美子还是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次郎此刻正坐在浴缸里,一边发呆一边向自己的身上浇着水。香织早已经睡下了,倔强的小女孩坚持着要和次郎哥哥说话。但是到了十点钟地时候还是忍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美子把她抱上了床,替她脱掉衣服,看着她抿着嘴唇说着梦话。“妈妈,不要骂哥哥。”

    隐藏的悲伤突然显露出来,美子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

    “次郎,我来给你擦背吧!”带着一点想要确定的决心,美子这一次把手放在了门把上,以前挣扎着,痛苦着。以为有着自己必须得到必须依靠地东西。现在看起来,这种依靠居然这么脆弱,隔离,生分,自己突然觉得孤零零地一无所有,紧紧守着自己的女儿还是寂寞。

    “不……不用了。”反应过来的次郎回答道。

    “他在拒绝我!”美子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同时感到自己的心冷冷的,硬硬的。向着一个黑暗的深渊中掉落下去。

    “吱呀!”门已经被推开了,美子挂着长辈含蓄地微笑走进来说道。“没有关系地,你就当阿姨是你的母亲好了。”

    笑容最终被凝固在脸上,次郎身上背后的抓痕像是间谍一样出卖着重要的情报。

    “晚上晚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尽管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美子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中的颤音。

    “对不起,阿姨,但是有很多事情的。”次郎有些羞愧,他把身体往浴缸里面浸着。歪着头。很艰难地面对着美子说到。

    “是谁?”美子努力吸着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你难道不觉得太早了吗?你才多大哦?”美子向着浴缸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浴缸里的次郎,脸上地肌肉要努力平复才能够保持着正常的表情。“很多事情,难道什么都不能够和阿姨说吗?阿姨什么都不是吗?”

    “很多东西不好说地,阿姨。”次郎低着头,不再去看向美子。

    “有什么不好说的?”美子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不就是和姐姐结婚吗?难道我不知道吗?说吧,是哪个姐姐?麻美子居然逼着你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

    “你知道?”次郎惊讶着抬起了头,看着美子面色绯红,喘着粗气,“不是的,不是婶婶的事情。”他偏过头来,看向自己脚尖的方向,然后伸手捂住了脸,“有时候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呢?”

    “次郎!”美子在浴缸旁跪了下来,伸手去抱住了次郎地手,把它揽到自己地胸前,“要知道,除了你妈妈之外,阿姨也是爱着你的。”“阿姨!”次郎闭着眼睛,但是泪水流了出来,“妈妈真地爱我吗?”

    “妈妈向阿姨一样爱你,所以好多事情你都可以说出来的,阿姨不会因为这个而不爱你的。”一股股心情的激流也在美子的胸中激荡着,让她也感伤得掉下泪来,从浴缸里面溢出来的水渐渐润湿了美子的衣服。

    “对不起,阿姨,让我静一静吧。”推开了美子,次郎带着恳求的眼神望着美子说道,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又是手背,带着不规则的喘息声。在浴缸里面翻了翻身子,次郎让自己从躺着变成了伏着,下巴压在了浴缸边上。

    “哦,好吧。”同样用咬着自己的嘴唇才能够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的美子皱着鼻子说道,她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次郎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背上的红痕越发地刺眼。

    美子退出了浴室,关上了浴室的门,自己靠着门上,背脊紧紧贴着门,仰着头不停地作着深呼吸。汹涌的情绪像是脱缰的野马,让人不知不觉之间受到了它的引控。好半天,从浴室里面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次郎正激烈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美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弄湿的衣服,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了楼下的小浴室里,脱下了衣服,拧开了淋浴的龙头。

    等到她走了出来,再此走到楼上的时候,楼上的浴室已经关闭了灯光,拧开次郎房间的门把,黑暗之中,床上一个人形的隆起。美子低声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门,在走下楼梯的时候,又关上了二楼的灯光。

    “哟,我就觉得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真好。”坐在沙发上的麻美子笑着看着一脸惆怅的美子。

    “你来了?”并不惊讶麻美子的来访,美子知道当初把钥匙交给她一份的时候就可能会有这样的情景。

    “我在想也许我考虑错了,所以另外带了一个女儿来。”麻美子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今晚过来我并不是想和你谋划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哼。”冷冷哼了一声,美子走到麻美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要知道你这样高贵的人,怎么会没事只是来看看我?”

    “我有些事情很疑惑而已。”麻美子坐下来不客气地翘着腿,“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启作给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取名叫做次郎,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没有这种讽刺他的祖辈的幽默感才对。”麻美子抿着嘴说道,“次郎和雪菜,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哼,”美子轻轻冷笑道,“次郎是我姐姐的第二胎,前一胎流产了,所以叫做次郎。”

    “流产,第二胎?”麻美子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哦,是吗?难怪如此,难怪如此,第二胎,嗯,也就是第二个儿子,果然,佐佐木家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怎么了?”美子皱着眉头问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麻美子摇着头说道,“只是你知道吗?次郎和雪菜是亲兄妹诶!”

    美子顿时被震惊了,手足冰凉,“是真的吗?”美子不敢相信地问道,“雪菜是启作的女儿的话,那不是说……”

    “没错。”麻美子露出了魔女一般的微笑。

    “姐姐……”美子低下头来喃喃地对自己呼喊着。

    第六十六章谎言

    “我不相信!”美子抬起头来带着坚毅的表情说着,“您今天就是同样给次郎这么说的吗?您这样的行径根本不能够获得次郎的好感的。”

    “可惜我不能够直接逼着他爱上我的女儿。”麻美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撩了撩头发,“你坚定的不相信的意志,是出于某种信仰,还是出于不敢承认的恐惧?”

    “已经很晚了,如果您要在这里休息的话,我帮你准备房间。”美子看了看挂钟站了起来,“即使他们两个是亲兄妹又能怎么样呢?从一开始你们就搞错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妄意地以为说是次郎喜欢着雪菜……”

    “这难道不是他父亲的遗传吗?”麻美子扬着脸站了起来,拦住了美子,“不用准备了,我马上就走了。”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真是温馨的家庭呢!希望你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对于男人来说,死配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女人来说未免有点太不幸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在讽刺你,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必须为长远的生活做打算。”

    在美子愤恨敌对的视线下,麻美子施施然地走出了这个家,这个房子,门外等着她的车子,幽静的夜晚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远去。

    美子在麻美子走后,伏在沙发上低声抽泣着流着眼泪。好半天,美子才擦干了眼泪,走近了自己女儿的卧室,看了看熟睡中女儿的安静的脸。靠着门框,叹了口气,又走上了二楼,拉开了次郎房间的门。走到床边,看见次郎正在睡梦中用力皱着眉头。

    “次郎,阿姨能够依靠的亲人,只有你一个了,你知道吗?”低声的自言自语之后,美子忍不住在次郎地额头上吻了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掉下来的一滴晶莹的泪珠正好落在了次郎右眼的睫毛上,然后润进了眼睛里面。

    美子当然看不到这些,在睡梦中的次郎不安稳地动了动。似乎要挣脱被子的压迫,美子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被子,把被子的边向上拉了拉,压了压次郎的肩膀。

    怔了一会儿,美子有些出神地看了看这张结合着自己姐姐和姐夫各自特色的少年的脸,又想起自己在浴室里看到地一切。那背后的划痕却把她自己的心也纠缠起来了。

    “次郎,难道你连一刻也不能够属于阿姨吗?”美子抚摸着自己侄子的脸颊,感到这个世界的孤寂。那些曾经容忍自己的偏执和依赖地人,已经曾经对着自己偏执和依赖自己的人,都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自己,更像是这个世界上孤独的寄生虫。寻找着一切可以依靠生存下去的理由…………女儿、侄子、抚养权、被依赖感。一旦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再被依赖和自己没有依赖了的话,自己大概会死吧。美子这样想着,脑海里突然幻想着香织身穿婚纱和穿着西装的次郎拿着花站在一起地场景来:自己坐在那里,次郎和香织一样,叫着自己妈妈。

    “哦。”美子又喘息着,心摇意拽不能自拔,她轻轻地起身,推开了们,又缓缓关上。关上门之后才大大喘了一口气。背靠着门,仰头望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白色的节能灯管周围闪现出五彩缤纷的斑斓来,美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她的头垂下,额头前的头发也垂了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视线。

    “真过分呢!姐夫,你真过分呢!”美子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突然靠了靠身后的门。挺起了身子,走到了次郎房间斜对着的房间的门口。拧了拧把手,打开了这间雪菜地房间来。整间房子幽暗冷清安静,美子打开了灯的开关,充足地光亮塞满了整间房屋,整整齐齐地一切,高大的衣柜,书柜,桌子,电脑,干净的床单和叠好的被子。

    美子走了进去,关上了门,然后锁上,缓步在房间里面移动着,巡查着一切,物品的摆放都显露着房间主人良好的家教,整整齐齐,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次郎的房间,随时能够看到胡乱重叠在一起地书本。

    “真是好呢!这就是血亲地关爱吗?”美子伏在了穿上,摩挲着床单说道,“不过,就算是生活在一起,也不能够告诉对方彼此之间有着这么浓烈的血缘关系,不愿意被当作舅舅,所以也给她改了姓名,叫做佐佐木,还要她叫自己父亲吗?”

    美子近乎呓语一般,匍匐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空虚地感觉越来越强烈,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呢?她这样想到,枕着自己侄女的枕头,拉过了自己侄女的被子,被掩盖的身体更加虚空起来。

    “次郎,不要抛弃阿姨。”美子这样叫喊着,压着声音,声音空洞而且凄凉,她蜷着身子,剥去这让自己和世界隔膜的衣服,然后用自己的肢体努力填满着自己的躯体。

    “但是……不够啊!”错觉的高潮并不能够掩盖身体的寂寞和冰冷,即使生理的满足也不能够填满心理的空虚,反而让自己更加空虚起来。美子停下手来,呜呜地哭泣着。

    “这样的世界,我在那里呢?”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接到言叶的电话的雪菜万分地奇怪,“很晚了,我都要睡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同时挪了挪步子,走近了厕所,并且关上了门。

    “哦,我在京都。”言叶的声音显得有点平淡,“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也许明天大家还能够见个面。”

    “你来京都了?”雪菜表露的只是一般的惊讶,“一个人吗?还是妹妹们也都来了。明天,我看看,大概,也许有空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姐姐,我是很真诚的叫你姐姐的。”言叶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机说道,“我们是姐妹吧,从无论那个血缘关系上来说,我和自由、世界对你也是没有……没有……没有那种心肠的,就好像我们对高仓秀明表哥一样,我们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哪怕是说话,但是对你不是这样,我们其实是喜欢你地。”

    “嗯嗯。我知道的。”雪菜略微有点惊讶,言叶话的语气让她有点迷惑,但是她猜想着随后而来的话语说不定会带着某些不好的可能。

    “所以,所以,”言叶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所以即使妈妈有着那么奇怪和幼稚的想法。我们也和你坦诚了,我们相信你对次郎的评价,并且这对于世界来说也是没有恶意的,大家也希望她幸福,整个事情你也参与了,你也知道的……”说着说着,言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言叶。”雪菜关切地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难道发生了生么事情了吗?”

    “没事的……”言叶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哭的情绪,“那么你告诉我吧,你对次郎,你对次郎,你对次郎是不是也有着那样的感情。”

    “次郎?什么样的感情啊?”雪菜迷惑地回应道,“我对次郎有什么样的感情,他是我弟弟啊!”

    “仅仅是弟弟而已吗?”言叶在电话地那头急切地追问着。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突然之间明白了言叶的意思,雪菜又急又羞的高声喊了一声,但是马上又压低了声音。

    “不是吗?你对天发誓!”言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到欣慰。

    “你奇怪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会是这种人吗?”雪菜被言叶的话语震惊的同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气愤,“你一天就这么胡思乱想吗?你认为我是这样地人?如果是的话,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无聊到玩这种漫画游戏。”

    “你别对我发火。”言叶感到自己轻松了一点,“这很重要,你能够确定次郎对你也仅仅是对姐姐的感情吗?”

    “次郎?”雪菜这个时候感到了一丝的犹豫,“嗯。次郎也不是……嗯。难道次郎已经明确拒绝了世界了吗?”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言叶咳了一下。稳定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和母亲之所以跑到京都来,就是因为有流言说你和次郎是……是那种关系,妈妈说其实你和次郎是亲姐弟。”

    “啪!”亲姐弟这个词一落在雪菜的耳朵里,她的手便一抖,手机掉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滑盖的诺基亚没有影响地继续显示着通话地时间和播放着言叶那边担心的“喂喂”地声音。

    “等等,你说的亲姐弟是什么意思?”定了定神的雪菜,蹲在了地上,拿起了手机,心神不宁地问着言叶。“我们确实是表姐弟啊!”

    “听说是因为启作叔父和姑姑……”言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我父亲否认了,但是妈妈说的很坚定,喂喂?”

    拿着电话机呆了半响,雪菜才重新凑到话筒前说道,“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失魂落魄地从厕所走了出来,雪菜拧开了房间的灯,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弄得有点敏感的床上地熟睡男子翻了翻身子,雪菜看了看那张似乎很熟地脸,又把灯光关上。

    走到床边,脱掉披着的睡衣,钻进了温暖地被窝,蜷缩在男人的怀里面,抚摸着有些苍老的带着胡渣的脸颊,雪菜在心里面说到,“老师,我的父亲真的是我的父亲呢!”

    汤川学浑然不在意,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稍稍用力拥了拥怀中的女子,雪菜把脸颊贴在了汤川学的胸口,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这是比爱上弟弟更加危险的关系呢!”说完了便闭上了眼睛。

    “姐夫今天又出差吗?”坐在饭桌上,有点局促不安的叶月问姐姐道。

    “说是有很重要的实验要做,所以不回来了。”把已经睡着的幸子抱进了房间,美幸在餐桌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正在吃面的叶月说道,“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和同事一起吃饭去了呢!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邮件,一点回音都没有,难道是和男人一起出去地?”说着美幸的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神色来,“哟,你要是能够早点告别单身的话,我也好给爸妈一个交代了。”

    “哪有?”含着面条的叶月快速把面条吸进了嘴里,然后埋头装作喝着汤,心情又不踏实起来了。

    “看你的神色倒像是被男人得手了的样子。”美幸偏着头说道。“看看,小脸蛋这么红。”说着伸手去在叶月脸上抓了一下。

    “姐姐!”叶月吓得差点把碗推翻。

    “和男人约会难道他不请你吃饭吗?你们饿着肚子在干什么?”见自己吓到了妹妹,美幸收回了手装作疑惑地问道,“哈,难道你们!”美幸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似的叫道。

    “姐姐!哪有?”叶月嘴上否认着。心里面却开始担心起来,“最近怎么姐夫老是不回来,工作很忙吗?”

    “嗯,据说有很重的研究计划,急着要在最近的时间里在某个领域拿出突破性地成果来。”美幸点着头说道,“他给我说什么日中美三国都在这个项目上努力,所以各国的科学家都很有竞争精神。他作为日本方面在这个学科上的领头人,自己的压力也很大的,所以最近就忙碌了一点。”

    “是吗?”叶月头有所思,拿着筷子在碗里面继续捞着面。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有时间真的把男朋友带回家来让姐姐看看。”美幸温柔地看着叶月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担心地就是你了。”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都是大人了,自己知道怎么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姐姐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叶月还是有点心虚。

    “嗨嗨,在我心里面。你比幸子也大不了多少。”美幸笑着说出了这句话,站起身来又走进幸子的房间,去看看她睡得怎么样。叶月嘟了嘟嘴吧,看了看碗里面已经没有面条了,便端起碗来喝着汤。

    “姐夫没有回来,一定是去和次郎的姐姐鬼混去了,奇怪。我以前会很气愤的。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平静了。”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叶月呆了呆。美幸又走了过来。看着叶月手中地空碗说道,“交给我吧,我来洗好了。”

    “哦,不用,我自己洗好了。”叶月拿起碗来,走近了厨房,打开了水龙头,把碗放到哗哗的龙头下冲着。

    美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打毛衣的针线,又动手给丈夫编起毛衣来。叶月看到自己姐姐的样子,突然替她感到一阵悲伤。

    “叶月!”美幸突然开口叫道,“我教你打毛线吧,这样子你就可以给你的男朋友织一织毛衣围巾什么的了。”

    “我会的!”叶月洗完了碗,有些不服气地走到姐姐身边坐下,“当初家政课,我学过怎么打的。”

    “但是现在你还记得吗?”美幸笑吟吟地看着叶月说道,“你现在还会打手套吗?”

    “要是重新拿起来,我一天就能够上手的!”叶月自信满满地说道。

    “谈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美幸突然严肃起来,“要想好,像是打毛衣、做饭这种小事也是要做一辈子地。一开始就要抱着恭敬之心,不能够等闲视之。”

    “哦,是吗?”叶月收敛起神色,仔细观察起姐姐打毛衣的针法来。却没有注意美幸嘴角地一丝微笑。

    “我还有多余的线,你先试着打一个围巾吧!”美幸提议道。

    “嗯,好吧。”叶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自己姐姐的提议,于是美幸站起身来,去自己的卧室拿线了。

    “还说没有男朋友,以前的话怎么会对打毛线有兴趣?还是围巾。”美幸哼哼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

    叶月正头脑混乱地想着次郎戴着围巾坐在教室里面和自己会意地相视一笑的情景。“真是坏老师呢!”叶月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说道。

    “言叶,睡觉了吗?”敲了敲自己女儿房间地门地同时麻美子叫道。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司机在请示过后已经去睡觉了,麻美子感到今夜自己的精神无比地兴奋…………她睡不着。

    “哦,妈妈。”同样不能入眠的言叶打开了门,耷拉着头说着,一脸颓唐的样子。

    “怎么了?”走近了房间的麻美子不高兴地偏着头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去京都大学,找找雪菜。”

    “妈妈,我不想去。”言叶自顾自地在床上坐了下来。“我想回去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你……”麻美子有些气恼地叫了起来,“我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但是没有意义的。”言叶摇着头,“我打电话给雪菜了,她……她没有喜欢……没有像您想象的那样。和次郎是那种关系。”

    “她会说谎的,就好像当初绘里香和启作说谎一样,他们变幻着用谎言保护自己,除非当场抓住,不然他们不会承认。”麻美子傲然地说道。

    “真地不是这样,您的想法太自我了!”言叶摇着头说道,“把上一辈的行为夸大。然后套用到下一辈的身上,您的想法一开始就是您的偏见,冲动地偏见,您去见次郎的阿姨,她承认了吗?”

    “哦,你知道?”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麻美子对于女儿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特别奇怪。“当然,那个女人也在否认,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谁会说真话呢?现在他们知道了真相,当然更加不会把事实告诉我们了。我们就是要逼迫他们,做出必然正确的选择而已。当年很多事情我没有对你说,但是如果不是我们对于启作太宽容,事情何必发生到这种地步。他以为离开佐佐木家就一切都可以勾销了吗?我们容忍他收养了雪菜,嗯,现在是次郎,次郎是佐佐木家的财富,不能够因为启作的愿意就和佐佐木家割裂开来。”

    “这难道不荒谬吗?”言叶摇着头说道。“现在我觉得爸爸是对的。您和爷爷都有些疯癫了!”

    “疯癫?我疯癫?你爷爷疯癫?”麻美子走到门口,确信门已经被锁上了。才又转过身来,“你不知道孩子!”她指向言叶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五十年代佐佐木家开始崛起,好吧,当时你地曾祖父在盟军那边有朋友,我们在海外有关系,你的曾祖母才华出众,战后你的曾祖父步步高升,一直做到了关防长官。”

    麻美子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能够停止下来。

    “六十年代,他死了,当时指定你的二爷爷,启作的父亲负责集团的运作,你的爷爷什么也不是,只能够做一个二世主。越南战争、中国的改革开放,启作的父亲,哦,他叫做菊正,都敏锐地嗅到了先机,集团在他手中膨胀起来,最辉煌的时候,佐佐木财团就是日本经济地代表,远远超过了三菱、东芝这些公司。”麻美子脸色绯红,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肯定不知道,当时,高仓家族准备和佐佐木家联姻,最初的打算,是让我嫁给启作地。”麻美子微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让言叶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自己。“如果一切顺顺利利的话,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啊!”麻美子叹着气感叹道。

    “后来……为什么?”言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后来?为什么?”麻美子嗤笑到,“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可能娶我之后,启作会被发现在他姐姐的床上!”

    “这个……”言叶捂住了嘴巴,忍住自己胃里面一阵阵的翻腾。

    “于是事情就朝着最不好地方向发展了。”麻美子叹了一口气,“启作地父亲受了刺激,倒下了,集团交给了你的爷爷,我也嫁给了你地父亲,从你爷爷接手集团开始,就没有做出一个正确的决断,佐佐木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麻美子摊开双手,看着言叶用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高仓家,你的舅舅……嗯,今天不想说他,不说他了,你的父亲以为自己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来,现在他像是一个和风车战斗的堂吉诃德。启作很早就在商业上表现出了天分,这一点你肯定不知道,你不能知道佐佐木家真正的血脉和智慧都顺着某一条血脉单独地传承了下来,而我,希望它还能够继续传承下去。”麻美子看着言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走到言叶的面前,拢了拢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颊,“我是很坚定的。”她说道,“比你的爷爷更加坚定,他是生活在以前荣誉时光里的老朽,而我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言叶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如果你和世界不行,那么我就只有考虑自由了。”麻美子凑在女儿的面前,吻了吻她的额头。

    第六十七章本我

    “如果你和世界不行,那么我就只有考虑自由了。”在回家的途中,言叶的脑海里面反复翻腾着这句话。

    什么叫做“如果你和世界不行”?言叶觉得自己母亲眼中,自己和自己的妹妹们变成了单纯的物品,但是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反抗。

    知道了女儿打了电话给雪菜,麻美子就取消了和雪菜面谈的计划,“让她自己去想,自己去反应。”麻美子是这样说的。

    坐上了归家的车上,言叶觉得自己陪着母亲做了一个无聊的旅行,“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扮演着恶毒姐姐的角色,而自己的母亲则表现得像是一个巫婆,王子殿下被我们的语言所震撼,他不知道谁是自己所要娶的公主,母亲站在他的身边,嘲笑着他的举止,他的想法,恶毒地攻击者也许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然后把我和妹妹们推到王子的面前,大声说着殿下,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像是商品一样无力抗拒这种让人害羞的推销……”言叶在自己的秘密日记本上涂抹着,写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重新写到,“也许我并不抗拒这种推销。”

    “为什么呢?”言叶自己问着自己,她自己逐渐认识到了次郎是如何的可怜…………父亲、母亲、姐姐…………他一无所有,他的阿姨也被自己的母亲所收买,言叶知道了自己母亲情报的来源,然后看着次郎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无所有,他对面世界地敌人算计着他的一切。想要得到他地一切。言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好像是灰姑娘童话里面真正的恶毒的姐姐了。

    “姐姐,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怎么又去京都了?”在自由和世界不解的眼神中,言叶做出了嘘,噤声的手势,把听筒放到了墙壁上,父母吵架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觉得佐佐木家地脸丢得还不够吗?”荒卷的声音此时充满了疲倦。不再具有犀利的指责,但是这并非出于意志的虚弱,倒像是出于胜利的虚弱。

    “我说的都是事实,事实,你懂吗?人民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麻美子昂着头坐在那里带着冷静地微笑看着丈夫因为疲倦不能够显得凶恶的脸,“作为长辈,关心着后辈的成长。告诉他他的长辈们犯下的荒唐的错误,难道不能够算是出于好心吗?家族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走上正确的道路,难道不应该出于责任感来匡扶吗?”

    “你这时候应该竖起风林火山的大旗,盖着天下布武的印章,用你的舌头去实现仁义地理想。”佐佐木荒卷在妻子的面前坐了下来,妻子地言语激起了他的精神,让他显得并不是那么憔悴了。“对于死者的不敬我就不想和你追究了,毕竟你没有说是我躺在我姐姐的被窝里,好吧。如果我有姐姐的话。你对于那个侄子,哈。当初是那么地痛恨,现在又这么的爱,你这个女人的心思我真地琢磨不透。”

    “你不需要琢磨透,我要知道我这样做是出于对家地考虑,当然也对我自身考虑,我觉得我的考虑对你地照顾也够多的了,你完全可不用抱怨着来激怒我。”麻美子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你当初喜欢启作。喜欢得那么矫情。后来你上了我的床,淫荡得如同一个妓女。”荒卷嗤笑着。指着麻美子说道,“现在,启作的小崽子得到了你更加强烈地好感,嗯,你要把女儿送给他。现在你和父亲都沉迷在虚妄的想象之中,自以为是地以为某个名字与二有关的人将能够拯救世界,我现在想要告诉你,你应该醒一醒了,如果你不愿意醒来的话,我真的想要煽醒你。”

    “我听说绝望的人会像疯狗一样跳上墙去,我一直很期待看到这样的表演。”放下了杯子,麻美子说道。

    “我要被你的谎言气疯了你知道吗?”荒卷站起身来,“言叶打来电话问次郎和雪菜的关系,我不知道你居然敢这么讲。”那不是现实吗?”麻美子偏着头,不屑地看着荒卷,“不然为什么我们两个要结婚?”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把半个高仓家作为嫁妆!”荒卷愤怒地叫道,同时带着轻蔑的眼神。

    “你终于讲出来了!”麻美子站起身来,翻着白眼和荒卷的冷笑相对,“现在才觉得我对你没有用处了吗?我一直不知道是该感谢我哥哥还是痛恨他,好吧,现在我稍微感谢他一下子吧。不过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呢?看看你的现在,以前你睡能够睡在成捆成捆的钞票上,现在你只能够睡在账簿上和欠款单上了。我这些年来费心费力,现在我觉得有点疲倦了,把这些东西交给侄子也无妨。”

    “傻婆娘,你以为我会没有办法?”荒卷轻蔑的笑着,“荒野家的资金,虽然并非免费,但是如果经过我的操作的话,佐佐木家一夜之间就会起死回生”

    “你疯了!”麻美子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你看着吧!”荒卷哈哈笑着,“你和父亲小看了我二十年,现在真的是我做出成绩来给你们看的时候了。”

    “你真的疯了!”麻美子冷冷地说道。

    “父亲和母亲都疯了。”言叶放下了听诊器,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回过头来看着两个好奇的妹妹的面孔,言叶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像是压了重担一样。

    “自由、世界,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言叶歪着头看着两个妹妹说道,“在此之前。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伴随着十二月的到来,气温哗哗地降了下来。用一句话说就是要冷得爆。

    在期中莫名其妙地测试里面次郎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大概是因为太心不在焉所以不小心把答案全部填对了吧!宫泽栩和宫泽亚美没有消息让他地表情总是阴郁……但是也许不仅仅是这些事情。爱子时不时来找找次郎,每次都费尽心思才能够想到两三句话,大多的时候都是次郎安慰她不要担心,亚美总会回来地,在回来的时候,也许会带上她的哥哥。

    佐佐木同学木然的表情被喜欢他的女生们当作是酷酷的扮相。叶月也许知道次郎在私底下还是一个孩子,有些不安、敏感和忧伤。

    “小女子还不懂事,请多多指教。”在又一次私下里的约会里,叶月腼腆地四指着地,说出了这样羞人地话语,然后被次郎抱在怀里狠狠地怜惜。

    “老师,我是坏人吗?”在一次坏过之后次郎这个样子问着叶月。睁大了眼睛,诚恳地。“我不是不应该感到羞耻?”

    “为什么,难道不是老师更加应该感到羞耻吗?”叶月抚摸着他的脸颊,羞涩地这样反问道。

    “嗯,我应该感到羞耻的。”次郎俯下身去,咬在了粉红色的蓓蕾上,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叶月逐渐感到自己的脑子混乱起来,只剩下敏感。

    次郎觉得自己应该感到羞耻。

    和自己的阿姨在浴室里面谈话地那么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很奇怪,翻来覆去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亲密。却不交欢。男人的行为,猛烈。认真同时带着一丝邪恶的故意。女人的被动,柔弱,同时被希望渴求。被希望渴求,意思是男人希望女人表现着渴求的一面,并且把这一面无限地放大开来,变成女人的唯一和全部。他的行动稳定而有力,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着。女性不胜伐。处在崩溃的边缘。

    你当然要知道什么叫做合理化。佐佐木次郎听见自己心理有人在对自己说话。我们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意识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们生活在现实之中,对于现实中已有地存在物的承认是生存地基础。对于人类来说。生存总是不能反抗,所以只要合于生存的理念就予以承认,并以此成为自己的思想的基础。

    你如何能使你生存的理念空虚?

    为自己生存的努力的借口合理化成为生存地理念,这就是人类。

    你见周围地人,谁不是歌颂自己的生命?淫荡之人,谓其欲望行为为爱,为填满自己内心空虚之物;好财之人,谓其欲望行为为生命地积极性;权欲之人,谓解救他人作为借口。合理化像是支撑皮肉的骨骼。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必然以为自己的淫荡成为生活的常态,她必然歌颂这种淫荡,哪怕她会以此不安、羞愧,但是她最终不能够否定这种生活方式,因为这种生活方式不能改变。她也会推卸责任以为这是男人的强大和自己的柔弱,所以不能反抗,但是最终他不能够否定自己生命本身,这种生命作为立场不能够发出否定自己的声音。即使以后她有了改变自己生活方式的机会,即使她开始掩饰着自己身体和思想上被历史留下的痕迹,但是这种过往的经历必然折磨她,因为种种和经历相关的东西已经构成了她本身。

    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声音在次郎的耳边不停的回响和激荡着,本来面目模糊的女子的相貌突然之间变得清晰起来。

    “是……”次郎惊讶地叫道。

    “次郎!你难道也放弃了阿姨了吗?”突然次郎的手被美子抓着,美子莫名地流着眼泪,周围的背景逐渐地空虚起来,种种东西,床、房间、地板都被撕碎,像飘落的纸片一样到处飞走了,次郎被美子抓着手站在漆黑的宇宙中。

    美子在一闪眼的时间里出现,穿着一件蓝色的印有蝴蝶花纹的和服,她的表情凄凉,头发盘在脑后,嘴唇红润的像是被血浸透过一样。

    “阿姨?”环顾自己的四周,次郎所能看到的都是空虚的黑暗,连星星都没有的空间,黑得好像能够滴下黑色的油墨。

    明明刚才还存在的男女,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有阿姨站在自己面前幽怨地看着自己。

    “刚才那个女子的相貌,是阿姨吗?”次郎这样问着自己,看着阿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了你之外,阿姨什么亲人都没有了!”美子把次郎揽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

    次郎隐隐知道这句话中间的荒唐之处,但是在梦中却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次郎向着头上的黑暗大声喊道。

    “想知道吗?”头顶的黑暗破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声音从缝隙中降了下来,伴随着一道光芒,刺得次郎闭上了眼睛,然后他感到了自己眼睛的剧痛。

    “只要你想知道,你就能够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那个声音带着遗憾的语气发着言,“你的周围,你所有在意的人,你都能够知道,你难道不想吗?”那个声音充满着诱惑说道,“你为什么不张开眼睛,仔细打量你阿姨的相貌,你会在中间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来。你说说吧,你到底想要看到谁?”

    “这真是一个恶梦!”次郎对自己说道,“好吧,我要醒过来。”他对自己这样说着,然后他就醒了。从窗帘的缝隙中还能够看到有些微微发白的天空?(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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