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将他踢倒在地,一脚踩断他的脖子。
刘倩换回平常的打扮,拎着菜篮子回到府中。一进门,便看到地上爬着一只一尺多长的大蜈蚣,吓得她“哎呀!”一声大叫出来。竹缇听了她的惊叫声,急忙跑来逮住那蜈蚣放进瓦罐里。竹缇冲刘倩“嘿嘿”地一笑道:“刚才一不小心跑出来,我找它找了半天。不想吓到小倩姐姐了。”“你怎么玩这吓人的东西?”“这是祭司婆婆教我的。”
夜里,陆青悄悄爬上李府的墙头,想看看嘉文的情况。刘倩觉察到有人躲在墙头,她把关铃叫到柴房,悄悄指了指墙头上陆青隐约露出的半个脑袋:“墙外有人!”关铃见了,吓得差点大叫出来。刘倩捂住她的嘴巴“怕什么?”她拿出一根棒子交给关铃,随后带她从后门出去,悄悄摸到陆青背后。
陆青正看得仔细,却冷不防被人打在屁股上,大叫一声摔在地上。关铃扑上去骑在陆青背上,一顿老拳将她打得叫苦不迭。刘倩生怕陆青伤她,急忙上前趁乱将陆青手脚捆住。
嘉文听见外面一片嘈杂,急忙带着秦扬等人出来查看。只见关铃一手提着棒子,与刘倩一起将陆青押到院里。嘉文看清楚陆青的面目,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母老虎。”他将陆青带到客厅里,让关铃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一见面,嘉文还不忘挖苦她几句:“这次算你够惨的,栽到个弱女子和小孩手里。”嘉文见陆青咧着嘴一副很痛的样子,知道她吃了苦头。
嘉文问关铃道:“你打她什么地方了?”“屁股……”“屁股?”嘉文笑道:“我倒真想看看这母老虎的屁股被你打成几瓣了?”陆青知道嘉文是吓唬她,倒也不害怕。嘉文本想叫秦扬帮他看看陆青的伤势,见秦扬在一旁板着脸孔才想起她一向与陆青合不来。
嘉文问道:“陆大小姐这次来不会又是要杀我吧?”“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来杀你吗?倘若真是来取你姓名,我今天也不会没有不带剑来。听说你得了重病,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完蛋。”“托你的福,我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想咒我死,你还要等个七、八十年,没准我活得比你长。”
秦扬虽然与陆青不合,倒也看得出陆青这次真的是来探望嘉文。“既然是来探望,就光明正大地进来。堂堂陆伯言家的小姐,躲在墙头像个贼一样。”秦扬嘴里嘟囔着,却又吩咐关铃拿个软些的垫子给陆青坐下。陆青拿了垫子坐下,说道:“有赤松山的土匪婆在这里,我哪还敢登门造访呀?”
到了晚餐的时间,嘉文让刘倩多准备些酒菜招待陆青。随后又让关铃到军营找了孟蓉、韩嫣、习香、王龙、王彪、张弛、胡莨、郑睢八人来一起作陪。宴会上,陆青与三名女将和竹缇坐于右排;王龙、王彪、张弛等人坐于左排;秦扬则坐在嘉文身边。
嘉文端起酒杯,对陆青说道:“你大老远偷渡过来看我,也挺辛苦。今天我军中的所有将领都在这里,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嘉文依次介绍道:“孟蓉小姐和我老婆就不用介绍了,你们是老对头了;这位是我韩师姐,刚来这里不长时间,是第三弩兵旅旅长;那位是第四弩兵旅旅长习香;下面的是我妹妹阿咪,侦察连连长;对面几位是第二步兵师师长王龙;第五步兵旅旅长王彪;第六步兵旅旅长张弛;第七步兵旅旅长胡莨;第八步兵旅旅长郑睢……”
吃过酒宴,嘉文留陆青在府中住下,陆青依旧和秦扬同睡一间屋子。陆青倒在塌上,看看对面的秦扬笑道:“这样劳驾李夫人过来陪我,还真是过意不去呀。”秦扬冷冷地说道:“即便你不来,我也是自己住。”“怎么?你们不住一起?”“我们也从来没在一起住过……”“不会这样吧?李嘉文就从来没碰过你?你是他夫人呀!”“这门亲事是我强迫他的,他不愿意也不怪他。”“真搞不懂你们了。莫非李嘉文对女人不感兴趣?”“这倒不是,我至少还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也不会那么多次放过你。你若换做是个男人,下场恐怕要比那个张煜还惨……”
陆青道:“我这次来看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扬道:“侯爷对什么人都很好。他虽然对你不错,可对别人也是如此。你如果觉得他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就错了。与他亲近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想做他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办到的。”“可是你这样跟他在一起,不是很委屈?”“他这个人很会哄人开心,连我都和他学得开朗许多。能陪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32封侯[二] 访彝阳怒斩恶霸 颁法令鼓励农耕
彝阳乡里,官吏们正在挨家挨户索取加税。
这一年收成并不大好,收上来的赋税比往年几乎要少上一半。由于彝阳封给嘉文,乡吏吴晟不知道嘉文的脾气,惟恐惹他不高兴,只得命人下去加收了一些税粮来。见乡民们为难的表情,吴晟也有些于心不忍。走到几户贫困人家,吴晟不免起了些恻隐之心,收粮的时候故意少征了一些。即便这样,还是有一些人家因此短了粮揭不开锅来,不得不聚在一起外出乞讨维生。
再说嘉文修养了几日,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日一大早出来散步,听见有人叩门。打开大门,却瞧见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太婆拄着根拐杖立在外面。嘉文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冷不防被她吓得“哇呀!”一声大叫出来。嘉文见她是个老人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礼貌。他赔着笑脸问道:“老婆婆,您找哪一位?”那老太婆说起话来尖声尖气的,问道:“阿咪是不是住在这里呀?”“阿咪?是在这里住。您是……”“我是城北山鬼庙的大祭司。”“哦……是阿咪的师傅吧!快请进!”嘉文将大祭司请到客厅,一面喊阿咪道:“阿咪!你师傅来了!”嘉文看看大祭司的脸孔,心说:这老太太的样子真是比鬼还可怕。
竹缇跑到客厅,见了大祭司显得格外兴奋。嘉文见她们一老一小亲切的样子,也看出来这老祭司虽然生得丑陋却很和蔼可亲。大祭司考了考几天以来他传授给竹缇的巫蛊术,见竹缇对答如流十分高兴。大祭司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叫给竹缇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学得很快,比师傅当年聪明多了。能教你的师傅也教得差不多了,这是师傅新做的法杖,送你做个见证。以后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祭司,日后记得要按时祭司神明,不可懈怠。”“阿咪明白了。”
嘉文见竹缇和大祭司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等送走了大祭司,嘉文问道:“阿咪呀,你这么多天,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本事呀?”“大哥如果想看,阿咪就表演给大哥看看。”说着,竹缇拿了片草叶吹了几下。嘉文听她吹得声音又尖又小,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过了一会儿,却忽然听见天空“嗡嗡”地飞来一大团黑压压的东西。等嘉文看仔细了,原来是成群的蜜蜂。嘉文吓得急忙抱住脑袋逃进屋子。竹缇微微一笑,吹响草叶将那群蜜蜂驱走。随后跑进屋子对嘉文说道:“大哥,你怕什么呀?蜜蜂其实很可爱子呢。”“一只两只倒还有些可爱,你招来那么大一群,比当年日本鬼子偷袭珍珠港的机群还猛,再可爱也变得可怕了。”
嘉文问竹缇道:“你好好的学这些鬼玩意儿做什么?”“阿咪是想多学些本事帮大哥呀。”“帮我?你别吓唬我就成了。”“大哥你也别小看人嘛!大哥成天研究新式武器,阿咪这次也搞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嘉文听她这样说,觉得有趣:“不知道你搞出了什么玩意?让大哥见识一下如何?”“那东西十分厉害,不能在这里试验。得到没人的地方去。”“就依你……”
竹缇拿了几个类似霹雳炮的东西带着嘉文到了一片僻静的树林当中。嘉文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好了,这次应该可以了吧?又不是试验原子弹,跑这么远干什么?你还怕把桃花城炸平了不成?”“还是小心一些好,这东西很厉害的……”竹缇说着,抓起一把泥土试了试风向。
嘉文见她将几只山雀和活山鸡绑在远处的树上,也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竹缇点燃了霹雳炮上加长的引线,随后拉着嘉文躲到背风的地方。嘉文笑道:“不过就是几个霹雳炮嘛,你弄那么远恐怕打不准。”竹缇示意他不要做声,要他留意看着。只听一声爆响,霹雳炮飞向对面的树林中。但落地之后却听不到响声,只有一阵白色的浓烟。嘉文笑道:“这就是你搞的新式武器?”竹缇见嘉文笑她,不服气地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白烟散去大半,竹缇拿出一块沾湿的布巾交给嘉文,要他捂住口鼻到现场去观看。嘉文随她进了林中,却发现地上那几只山鸡和山雀已经被熏死了。不仅如此,凡是白烟经过的地方,昆虫和鸟兽都被熏倒在地。嘉文这才明白那枚霹雳炮是经过改装的毒气弹。
竹缇得意地向嘉文解释道:“这个霹雳弹里面装了三种虫蛊的粉末,这三种虫蛊平时碰到一起并没有毒性。可是被燃烧之后,发出的烟雾混在一起便成了一种巨毒。别说是昆虫鸟兽,连杂草和树木碰了都要枯死。大哥在家乡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种武器呀?”嘉文苦笑一声,对竹缇说道:“这东西在我家乡叫做二元化学武器,是一种国际禁用的武器。”“哦?为何要禁止使用这种武器呢?”“因为这种东西毒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很容易误伤无辜的百姓。何况,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取胜,而不是多杀人。”
嘉文道:“武器不是杀人越多越好。大哥的家乡有一类叫做‘核武器’的东西,那玩意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城市。有些国家装备的核武器足够把整个天下的人毁灭好几次的,可是谁也不敢随便使用。如果大家都用那东西打仗,最后谁也不会获得胜利,大家可能都会死掉。”竹缇道:“既然这样,大哥何不造出几个来?用那东西吓唬吓唬魏国和吴国,让他们投降了天下不就太平了?”嘉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以为大哥是超人?那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造得出来的。”
孟李村的水渠此时已经竣工了。嘉文身体完全康复,又到孟李村查看这里的春耕情况。村民们按照嘉文传授的插秧之法获得了不错的收成,所以这次大面积采用。王廉陪同嘉文到田地里,看着官军士兵和村民一起耕种。“侯爷你看:全村的耕地已经耕种完大半了,明天这个时候,最后一百多亩地也该完工了。”由于缺乏耕牛,军民完全依靠人力耕地。头发斑白的老人和稍大一些的孩子也无一例外挽着犁头下地干活。即便是这样贫苦的生活,在这战乱的年代也难以保证。嘉文看到这种情景,心情十分沉重。
王廉见嘉文紧锁眉头,便劝道:“孟李村这里有侯爷的官军帮忙,不用侯爷多费心。侯爷的封邑彝阳乡现在想必也到了春耕的时候。侯爷大病初愈,不如到彝阳封地好生修养一段。顺便也好督促一下当地的耕作……”嘉文听了王廉的建议,也觉得有道理。自从被封彝阳乡侯以来,还没有去过那里,此刻他倒想看看那里的民情。
次日一早,嘉文便向祝融夫人请辞。他留下秦扬暂且照顾军中事务。只带着刘倩与几名北营士兵做随从,踏上去彝阳的路途。孟蓉半路追上,也要同去看个热闹。嘉文也只好依着她。路上走了一天,到了傍晚已经是人困马乏,一行人等便在半路找了间驿站住下。住了一夜第二天,嘉文一行人正要上路,却看见驿站门口一片嘈杂声。原来是几名驿卒正在殴打一个瘦弱不堪的乞丐。嘉文正要制止,却见一名壮汉拨开人群冲上来,救出那挨打的乞丐。随后与那几个驿卒扭打在一起。驿卒们见拼不过他,便操起兵刃向那壮汉砍来。嘉文急忙叫住那几个驿卒,上前问清楚原因:原来是那瘦弱乞丐偷了一些吃的东西。嘉文道:“不过是拿了些吃的,也不用往死里打。”他见那些乞丐也的确可怜,便让驿卒拿些面饼来。驿卒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
嘉文将饼发给那些乞丐,随后问道:“你们这里从哪里来的?”那壮汉说道:“我们是从彝阳流浪而来。”“彝阳?!”嘉文大吃一惊:“可是彝阳侯的封地彝阳乡?”“正是。”嘉文问道:“莫非乡里遭了灾?”那壮汉愤愤地骂道:“那彝阳侯一来,比遭了灾还要厉害。”孟蓉听了正要发作,被嘉文一把拦住。“此事与彝阳侯有什么关系?”那壮汉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讨好他,那些官吏也不能这样横征暴敛,我们也不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嘉文怒道:“岂有此理!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今年歉收,乡里的吴大人怕侯爷不高兴,吩咐手下人多征了些税粮。吴大人倒还是个清官,可他手下那个叫做徐寅的家伙,绰号‘徐老虎’,一向横行乡里。这次借着收税粮,四处横行霸道。”“既然有如此恶霸,为何官府不闻不问?”“‘徐老虎’横行惯了,连吴大人都惧他三分。而且‘徐老虎’自称是侯爷的亲戚。”“亲戚?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彝阳侯有这么个亲戚。彝阳侯的亲戚就能这样没有王法?”“我们听说彝阳侯很不简单。传闻南王有意招他为婿。这种人物哪里敢惹?”
孟蓉听那壮汉这样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嘉文也觉得这个传闻有些好笑:“我说兄弟,你在哪里听说彝阳侯要娶南王家的千金?”“大家都这么说呀。”“都这么说?我怎么不知道呀?”“或许是这位大哥你消息不灵通。”嘉文身边的士兵听得好笑,便提醒那壮汉道:“我说你小子胡说八道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告诉你吧:这位就是彝阳侯李大人,旁边这位姑娘正是南王家的小姐。”
那壮汉听了,与那群村民急忙拜道:“小民不知道是侯爷亲临,罪过!罪过!”嘉文扶起他们说道:“我并不认识那个什么‘徐老鼠’,也从来没有让哪个乡吏多收你们的税粮。彝阳既然是我管理的地方,便容不得这种人欺压百姓。大家跟我回去,我一定替你们讨个公道。”嘉文问那壮汉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名叫李信。”
嘉文暗中与村民们嘱咐一番,随后带领那些村民赶到彝阳乡。他打听到徐寅正在酒馆里喝酒,便带领李信和了几个粗壮的村民来到酒馆里找那家伙算帐。徐寅正与几个爪牙吃酒。这恶霸平时也是把村民欺负怕了,只要他在这里吃酒,便没人敢来酒馆。
嘉文带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到了酒馆门口正要进门,却被小二拦住。那小二说道:“几位留步,小店今日不做生意。”嘉文掏出一大把钱递给他道:“你还怕我们没钱不成?”“不是这个意思……”小二见他们来势汹汹,只好放他们进去。
徐寅见这些村民进来,不觉发起淫威来。他将酒杯一摔,叫来伙计骂道:“没见到大爷正在吃酒吗?放这些穷鬼进来,想扫大爷雅兴呀。”小二急忙赔礼道:“徐大爷,小的不让他们进来。可那边有位爷非要进来……”
嘉文平日里只穿些简洁的淡色绢衣,乍一看倒与百姓的打扮很相似。徐寅看看对面的嘉文,打扮倒也很平常。他推开那伙计,带着几个爪牙来到嘉文面前寻衅。“你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胆敢在你徐爷爷地盘上撒野,活腻了吧?”嘉文面不改色地握着茶碗,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我只听说这彝阳乡是彝阳侯的地盘,好象彝阳侯他姓李不姓徐。”一名爪牙耀武扬威地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见识,告诉你:我们徐爷是李侯爷的亲戚。惹了我们徐爷就是惹了侯爷。你小子最好识相一点!”
徐寅平日横行霸道,村民早就恨之入骨,只是顾忌他是嘉文的“亲戚”,不敢招惹他。如今见他在嘉文面前还敢这样放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围拢过来,将徐寅和几个爪牙困在当中。徐寅见这些村民的架势,觉得有些不妙。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李信看看嘉文,嘉文对他说道:“你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不用看我脸色。要打的话拖出去打,别砸了店家的东西”李信上前将徐寅一拳打倒在地,随后与村民们一哄而上将徐寅与那几个爪牙拎着头发拖到街道上一顿暴打。
孟蓉惟恐嘉文有什么麻烦,带着随从赶到酒馆。只见门口一片混乱,嘉文却在酒馆里面悠闲地喝茶。嘉文招呼孟蓉坐下,给她倒了碗茶水。孟蓉看看一旁吓呆的伙计,对嘉文笑道:“你不管到了哪里都要惹出些事来才舒服。”“这种恶霸就应该好好教训才是。”
吴晟听说酒馆门口有人打架,急忙带领官差赶到。嘉文见吴晟赶到,喝令左右士兵将他拿下。李信与村民们将徐寅与那几个爪牙打个半死,拖到嘉文面前请他一并发落。嘉文要村民们将徐寅的劣迹一一道来,他将村民的控诉整理了一下,越看越气。
徐寅此时全没了那股霸道的劲头,跪在地上求嘉文饶他。嘉文拍案厉声喝道:“你连害一十六条人命、霸占良家妇女二十七人、侵占百姓田产数千亩,打人伤人更是不计其数……我家乡最大的黑社会团伙那一百多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人做的坏事多。”嘉文问孟蓉道:“这种人依照你们这里的法律应当如何惩处?”孟蓉道:“可处斩首!”嘉文吩咐左右士兵:“推出去!斩了!”两旁士兵将徐寅拖到街市上,当着村民的面将他就地斩首。彝阳百姓见徐寅被斩,纷纷拍手称快。嘉文看着那些欢呼的百姓,叹道:“徐寅平日里耀武扬威欺凌百姓的时候,恐怕想不到死后会是这样的下场。”
嘉文随后责问吴晟道:“何人指使你加收税粮?”“是下官自己的主张。其他地方的君侯赴任之初因修建官邸需要都是如此。小人若不如此效法,只恐惹侯爷责怪。”嘉文见他说话诚实,也不责怪:“既是这样,我也不再追究你的过失。加收的税粮可有记录?”“下官记有帐册。”“就依照帐册如数返还。”吴晟拜道:“帐册记载的数目,与实收的税粮并不相符。”“这是怎么回事?”“一些贫困人家交纳不起,下官收取之时少算了一些。”嘉文问一旁百姓道:“有这么回事吗?”一名老者道:“的确如此,吴大人也是个好官。就请侯爷不要再责备吴大人了。”嘉文道:“既然这样,也无从查证到底差了多少。就依照帐册如数返还,偏差的数目我不予追究就是了。”
吴晟遵照嘉文的吩咐,将加征的税粮如数返还回去。随后清点了一下存粮数目,向嘉文回报道:“禀侯爷,小人已经按照帐册记载全数返还。由于帐册记载不实,府库短失粮食二十多斛,请侯爷明查。”“少就少了,我不怪你。”嘉文随后对吴晟吩咐道:“以后征收税粮,按照朝廷的规矩办就是了。另外,乡里农户家中按人口计算,每人每季必须留两斛粮食供他们糊口度日。其余部分方可征收。”吴晟得了嘉文的吩咐,立即起草文书冠名以“保粮令”张贴于彝阳乡里。
嘉文随后又命吴晟张贴“劝耕令”、“助耕令”、“劳役令”鼓励百姓耕种。“劝耕令”规定:家里种粮不足的,可向侯府借种。缺少农具的,也可向侯府租借。嘉文为此专门派人到孟李村请王廉等人赶制一批农具;“助耕令”鼓励百姓之间结成互助群体,统一耕作增加效率;“劳役令”则动员百姓出劳力兴修水利。参与劳役者,可减征税粮;法令一经颁布,彝阳百姓再无后顾之忧。外出乞讨的流民得了消息,纷纷赶回彝阳。到侯府借了农具和种子,争先恐后抢着耕种土地,惟恐耽搁了农时。
吴晟拿了帐册向嘉文回报借出的农具和种粮。吴晟有些担忧地说道:“让君候如此破费,只怕日后难以偿还。”“彝阳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又好,一亩地如果种得好能收十多斛粮食。收获之后获得的收益远比我发下这些种粮和农具要多上许多。我也从未考虑真的要他们偿还。”
嘉文与吴晟一起四处巡视了一番。吴晟问道:“侯爷既然来到彝阳,应当选处好地点修建一座府邸居住。”嘉文道:“你这里不知有没有废弃的房子?我家里才六口人,随便腾一间够大的就可以了。”吴晟道:“既然君候如此节俭,彝阳这里倒是有几间破落的宅院,我带君候去看看。君候尽管选一件合适的作为府邸。”
吴晟带嘉文到那几座废宅观看一番。路过西郊一间破败的大宅院,嘉文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曾住过一个大户人家。二十多年前搬迁到成都去,这里也就荒废了。”“这么说,这里没有主人喽?”“废弃多年,主人想必也是不会回来了。”“这么大一间宅子,都能住下二、三十口,比我现在住的地方大上好几倍。我家里六口人,住下来绰绰。就选这间了。”“回去我立刻差人帮君候收拾干净。”
嘉文见路边一群孩子在嬉戏,问吴晟道:“这些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彝阳乡里可有供他们读书的地方?”“百姓贫苦,多半没钱读书。”“回去把村边那间废弃的宅子收拾干净办间学校,再请几位先生教这些孩子读书。不需要这些孩子的家里交纳学费,教书先生的日常费用由侯府来出。回去后在写道什么什么‘令’的文书颁布出去,鼓励百姓把孩子送到学校去读书。”
吴晟根据嘉文的吩咐起草了一道“劝学令”张贴出来。“劝学令”规定:凡是七岁以上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可到学堂免费**书。成年人愿意学的,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在一旁听讲。
33封候[三] 刘公嗣微服出访 司马师夜袭侯府
成都郊外,田野里萌发出的青苗如同一层绿色的薄雾笼罩在黑黝黝的土地上。刘禅与诸葛玉打猎归来,正骑着马走在田间小路上。看到田野中的青绿色,不由觉得心旷神怡。刘禅对诸葛玉说道:“各地想必都已经开始播种,我倒想出去走走,看看各处的民情。”“圣上乃万金之躯,还是不要随意外出为妙。”“不过是出去一月而已,国中事务可交给相父处理。”
诸葛玉劝道:“既然圣上一定要去,只去一地看看倒还可行,万万不能走远。”“就依你……既然这样,你说寡人这次去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呢?”“近日我听闻彝阳侯在封地颁布法令,鼓励当地的百姓耕种土地。陛下不妨去彝阳看看。”“诸葛姑娘一回来便常提起那李嘉文,如今劝寡人去彝阳莫非是想**他了吧?”诸葛玉羞道:“陛下莫要取笑于我。”刘禅笑道:“寡人刚好对这个李嘉文有些兴趣,我封他彝阳县也是想考验他的治政之术。就去彝阳看看那李嘉文究竟搞成什么样子。顺便也好让诸葛妹妹与他团聚。”
第二日,刘禅便向诸葛亮交代了政务,提出要微服出访几日。刘禅微服出访也不是第一次,诸葛亮也不反对,只是嘱咐诸葛玉和赵统好好保护刘禅的安全。刘禅与诸葛玉带着赵统和几名亲随乔装打扮成商旅的样子不动声色地上路。刘禅与诸葛玉以兄妹相称,赵统则扮做庄客的样子。
魏国大将军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正潜入蜀国刺探情报。得知刘禅出访,司马师暗暗窃喜道:“这恰好我等杀他的好机会。”司马昭很反感司马师这种不择手段的做法,反对道:“刘禅此人乃是平庸之辈。即便杀了他,也不能阻止诸葛亮北伐中原。兄长还是少做这种无用的事情。”“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兄长此话说得有些太没道理。昭几时争过兄长的功劳。”
刘禅与诸葛玉行了一日,临近傍晚本来要到附近驿站过夜。中途经过一座小镇,刘禅见小镇上一家客栈里十分热闹,便要在客栈住下。诸葛玉见客栈里有不少江湖剑客,十分担心他的安全。但她也知道刘禅在宫中寂寞惯了,十分向往这种热闹的环境。她也不劝阻,只是嘱咐赵统和几名侍卫多加警惕。
刘禅在客栈楼下的酒馆里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刘禅喝得痛快,却给诸葛玉等人出了个难题。诸葛玉担心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吩咐赵统到厨房暗中盯住。上来的酒菜都要由侍卫先尝上几口,等上一阵确保没有问题,再由赵统亲自尝试。经过这两道关卡才由侍卫亲自递到刘禅面前。诸葛玉坐在刘禅身后,随时警惕着酒馆里那几名身着红衣的剑客。她一手握剑,一手还要给刘禅斟酒。
司马昭就坐在刘禅对桌,看到诸葛玉紧张的表情,也猜到来者必定是后主刘禅。司马昭知道司马师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便于下手的机会,他倒想看看司马师这回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酒馆当中忽然进来几名黑衣剑客,司马昭明白这些人是司马师派来刺杀刘禅的刺客。一名黑衣剑客见刘禅身边戒备森严不好下手,便故意用剑碰翻了一名红衣剑客的酒碗。那红衣剑客起身责备道:“喂!你碰翻了我的酒!连句话都没有吗?”“你自己放得不稳,还怪本大爷不成?”“臭小子,你找死呀!”“怎么?有本事跟你爷爷过上几招。”二人言语不合,两伙剑客顿时抓起兵器准备动武。诸葛玉见那黑衣剑客不住地向刘禅观望,心里明白这些人故意寻衅是想趁乱刺杀刘禅。
两伙剑客不由分说动起手来,在酒馆当中大打出手,场面一时十分混乱。诸葛玉让赵统等人护住刘禅,随后擎剑杀入混战的人群,试图拉开这两伙剑客。司马昭见诸葛玉身手高超,心里明白仅凭那几名剑客伤不了刘禅。司马昭拔剑冲入人群当中,帮着诸葛玉一起将那两伙杀在一起的剑客分来。两名剑客还在斗狠,司马昭一剑压下来,将那二人的剑一齐紧紧地按在桌子上。那二人动弹不得,只好弃剑罢手。两伙剑客冲司马昭和诸葛玉一抱拳道:“不知二位高人在此,我等得罪了。”司马昭劝道:“大家出门在外,有些磕碰总是难免。不妨互相谅解一下,行个方便。”
刘禅见司马昭生得一表人才,不禁拍手称快道:“这位高士好身手!”司马昭道:“略施小技,‘高士’二字实不敢当。”刘禅请司马昭一同坐下,与他对饮一杯。刘禅见不少酒菜都被打翻在地,他让小二给在座的所有剑客都加些酒菜。剑客们谢了刘禅,各自归位饮酒。
刘禅问道:“兄弟乃何方人士?”“在下洛阳马和,平日喜欢云游四海,这次到蜀地乃是来一观蜀地风貌。”刘禅道:“某乃成都人,名叫刘胜。家父英年早逝,留下一桩产业由我叔父经营。”司马昭看看一旁的诸葛玉,问道:“这位姑娘武功了得,莫非也是刘兄的家人?”“是我表妹,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玉字。”“难道是诸葛丞相家中那位名闻遐迩的才女诸葛玉小姐?”“表妹她正是诸葛丞相之女。”“久仰大名。”
刘禅与司马昭谈得颇为投机,一直攀谈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房休息。诸葛玉担心刘禅的安全,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抱着宝剑守在刘禅房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刘禅与诸葛玉等人继续赶路。第三天中午,总算到达彝阳郊外。
一进彝阳境内,刘禅便看见路口树立着一座精致的路标。上面几只卡通造型的奔马下面分别标注着不同方向的路途指示。根据路途长短的不同,骏马的造型也各有特色。刘禅看得有趣,诸葛玉道:“这一定又是李嘉文的手笔,李嘉文称为‘漫画’。除了他,再没别人能画出如此孩子气的骏马。”“这样看起来倒很有趣。”
刘禅一边走一边观望着两旁的田地。大道两侧是修整一新的水渠,田野之间阡陌纵横,修得错落有序。两旁稻田中的青苗种得整整齐齐,与别处田地截然不同。“这稻田何以种得如此整齐?”诸葛玉道:“这是李嘉文从他家乡传来的插秧之法。”
走到彝阳乡里,却见几名乡民正在清扫街道。街道两侧放置着一些木头箱子,上书三个大字“垃圾箱”。刘禅问那扫地的乡民道:“这‘垃圾箱’做何用途?”“是供路人放置废弃之物的地方,免得丢在街道影响卫生。”“‘卫生’?”“这是侯爷的说法,就是干净清洁的意思。侯爷说讲究卫生可以减少疫病传播的机会,颁布法令禁止随地乱丢垃圾。那边还有更大的垃圾箱是给百姓放置垃圾用的。我们都是侯府招募的‘清洁工’,专司清扫街道、运输垃圾。”刘禅笑道:“这到很有意思,成都也没有这样讲究。”诸葛玉道:“李嘉文的家乡似乎做事都很讲究。”
刘禅来到酒馆门口,见里面坐满了村民,十分热闹。酒馆一角搭了张桌子,旁边张贴着几张文书。一名老者正在那里给客人讲述“商汤伐纣”的故事。老者讲得绘声绘色,一段下来听得那些客人意尤未尽,纷纷鼓掌叫好。刘禅找个座位座下,小二拎着茶壶给他倒了一碗茶水。刘禅尝了一口,却不是茶叶的味道。“小二,你这是什么茶呀?”“回客倌,这是麦茶。是炒焦的麦粒煎煮而成。麦茶便宜,人人都喝得起。”刘禅见几名官差带领一队村民从酒馆外面经过,问一旁村民道:“这些是什么人?”“是民兵。平时协助官府四处巡视,缉拿作奸犯科之辈。”
不远处传出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刘禅寻着声音,来到一座大院之外。院子当中坐满了农闲回来的村民,一位先生正在粉板上教他们识字。一旁屋内则坐满小孩子,由一名先生教他们,正一笔一划地在沙盘当中学习写字。另一间屋子里是大一些的孩子,由先生领他们朗读经书。
刘禅打听到侯府的位置,与诸葛玉来到西郊的侯府。诸葛玉报上姓名,让门口的卫兵进去通报。孟蓉得知诸葛玉来访,急忙与嘉文一起出来迎接。孟蓉问道:“诸葛姐姐怎么想起到彝阳来了?”“陪着表哥出来走走,表哥听说李公子的事迹,特地要我带他一见。”孟蓉看看刘禅,倒也不认得:“表哥?诸葛姐姐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表哥来?莫非是诸葛姐姐的情郎吧?”“就会胡说!”
嘉文将诸葛玉一行请进侯府,吩咐设下酒宴招待。嘉文与刘禅一见如故,一高兴竟忘记自己的酒量,不觉喝得过了头。嘉文醉得厉害,一阵呕吐竟弄得浑身污秽不堪。诸葛玉急忙让刘倩搀扶嘉文下去。刘倩扶嘉文到卧房里,除去他身上被弄脏的衣物。嘉文此时醉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刘倩帮他更换衣物。若是平时,必定不会答应。
探子将刘禅夜宿彝阳侯府的消息报知司马师。司马师见侯府戒备森严,暗中早已设下计谋。
深夜,府衙忽然接到报警:乡里一名姑娘刚刚被山贼掠走,并且与巡逻的民兵交手。官差急忙召集民兵出动,一路追赶山贼营救那姑娘。有官差报到侯府,孟蓉见嘉文醉卧不醒,便带着府中侍卫一起参与搜索。看着大队人马四处进山搜捕,司马师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司马师早已摸清楚嘉文的脾气,知道他格外重视乡民的安全。因此以重金怂恿当地的山贼头目陈虎掠去一名女子,以调走彝阳县大批的民兵。
司马师趁机亲自率领二十几名刺客潜入侯府,见一间屋子门口有赵统等人把守,料定刘禅必顶在里面。司马师命众刺客冲杀过去,缠住赵统与几名侍卫。随后,他亲自率领几名刺客冲入屋内。司马师见塌上有一人熟睡,挥剑便斩杀了过去。不料这一剑砍下,却震得司马师虎口生疼,居然砍出一阵火星出来来。司马师仔细看清床上之人,才发现原来是一堆石头堆砌而成的人形。
司马师顿觉不妙,正要逃走。却听“哗啦”一阵巨响,诸葛玉踏破屋顶擎剑跃下。司马师挥舞宝剑打散落下的瓦砾,见诸葛玉一剑刺来,急忙举剑招架闪到一旁。诸葛玉不等他缓过神来又是一剑杀过,司马师急忙出剑抵挡,不想那长剑竟然砍在一根柱子上抽不出来。司马师急忙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耳根刺空过去。诸葛玉将剑一横,直奔司马师脖颈扫来。司马师见再无躲闪的余地,索性向后一仰躲过这一剑,就势将一张桌子踢飞砸向诸葛玉。趁诸葛玉躲闪之际,司马师从柱上拔下宝剑,一纵身冲破窗户跃出屋外,诸葛玉紧随其后也一跃而出,前后与他只差了半步。司马师还不等站稳,却听耳旁一股凉气逼来。他来不及看清,凭着声音将剑一竖挡了过去。却听一声脆响,正好架住这一剑。
诸葛玉剑法奇快,令司马师应接不暇。司马师知她的剑招虽快却不能持久。便招呼左右刺客围攻诸葛玉以消耗她的体力。刘倩见诸葛玉渐
( 越空三国志 http://www.xshubao22.com/4/41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