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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目,发觉竟是丁奉,一挥手命火枪队围上前去,用火枪将那人指在核心。
刘平得意洋洋地叫了一声:“老杂毛”,不想丁奉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老杂毛!没听见姑奶奶叫你吗?”丁奉冷笑一声道:“老夫还以为你是呼唤令尊大人。”“老家伙!你找死!”刘平盛怒之下,一枪轰在丁奉裤裆下面,将铠甲打出一个弹洞。不想丁奉如同没看见一样,依旧端坐在那里。“这都不怕?”刘平一边嘟囔着,一边琢磨着如何制服丁奉。不想丁奉晃了晃身子忽然站了起来,左右枪手急忙用火枪将他顶住。丁奉微微一笑:“你们这么多人,还怕老夫跑了不成?”随后用命令的口气吩咐道:“带我去见你们大王……前面带路!”“老杂毛……打输了还这么神气,到底谁怕谁呀?”尽管刘平差点气歪了鼻子,可又不得不从,一路骂骂咧咧将丁奉押到嘉文面前。
嘉文正在案前绘制地图。见了丁奉,急忙起身问候道:“这不是丁将军吗?”丁奉冲嘉文一抱拳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败于大王之手,丁某任凭处置。只求大王放城中兵士一条生路。”嘉文道:“我军会以战俘身份妥善对待,温饱衣食皆有保障,待停战之时,全数释放回国。将军还担忧什么?”“大王此话当真?”“对待将军部下如此,日后陆将军也是同样下场。希望丁将军在此期间协助我军维持好战俘营里的秩序,我不希望闹出什么意外。”
宪兵押走丁奉,嘉文继续回到案前专心绘制他的地图。
诸葛玉问道:“既已收复巴东,不知公子下一步如何打算?”“如果陆逊得知巴东失守,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陆伯言必然挺而走险,发动大军以木筏强渡长江。”“如果十几万大军全部下水,局面便不好收拾。放过江去对我们不利,倘若全煮了也不好。”“公子打算如何应对?”嘉文诡异地一笑:“我自有办法……”
晚饭的时候,嘉文找来几名吴兵,以好酒好菜招待一番。几名吴兵被嘉文这样不明不白地宴请一番,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将军如此款待我等,不知是否有事吩咐?”嘉文笑道:“猜得不错,的确是有点小事要诸位跑个腿。明日一早,你们便回巴郡去。将我军攻陷巴东的消息以及军中情形告知陆伯言将军。”“这个……”吴兵大惊,觉得嘉文这个请求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嘉文微微一笑,叮嘱道:“你们不用怕,无须隐瞒什么,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包括本王现在与你们的对话,也要如实告诉陆将军。不过,本王提醒你们:到了巴郡,这些事只可对陆将军一人提起。倘若走露给旁人便是扰乱军心之罪,不需本王责备,陆将军也会砍你们的头。切记!切记!”“小的们明白!”
嘉文又拿出一些盘缠和一张沿途通关文书交给那几名吴兵,亲自送出辕门。吴兵拜谢而去,嘉文拿着一根牙签一边悠闲地剔着牙,一边溜溜达达地返回大帐。不想经过帐外,忽听到身后一人拍手笑道:“公子好计谋……”嘉文大惊,见来人是诸葛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急忙将诸葛玉请进大帐。
帐内一口铁釜坐在炭炉上正煮得滚开,嘉文请诸葛玉坐在铁釜旁边,随手拿起几串鱼丸放在锅里。“诸葛小姐不要那么大声嘛!当心被人听见走露了风声……”“大王蓄意走露巴东失守的消息,是要陆伯言乖乖地呆在巴郡吧。”嘉文拿出那几串鱼丸,在作料盘里蘸了蘸,有点漫不经心地对诸葛玉说道:“看来还是瞒不过诸葛小姐,的确是这么回事……我可不想把陆伯言与他那十几万吴兵统统烧成这‘关东煮’……”说罢,嘉文将几串鱼丸递给诸葛玉笑道:“……尝尝滋味如何?”
次日一早,嘉文传令全军战车、步卒做好登船准备,以致全军将士都以为嘉文要回师巴郡。当诸将聚集在大帐等候新的调遣。不想嘉文却命令舰队向建平进发,完全出乎诸将预料之外。
蜀军兵临建平,登陆之时并未遭遇抵抗。嘉文吩咐蜀军就地扎营,随后骑上坐骑,手持那副十二倍瞄准具观望建平城上动静。嘉文望见城头飘扬一面“陆”字旗号,询问竹缇道:“城中守将何人?”“是……陆姐姐……”“陆青?”嘉文又看了看城头,默不做声地回到营中。
95长江[五] 陆小姐痛下杀手 李小哥建平发威
“汉堡包!今天吃汉堡包!快来呀!每人就给一个!不够吃的只有稀饭了……”随着伙夫们一片吆喝声,早已排好长队的兵士们迫不及待地围拢上来。一名兵士拿到自己那份,咬了一口却显得有点失望:远处水手营,只见嘉文那些美妾们一人拿着一个漆碗吃得狼吞虎咽。“不知大王家里人吃的是什么?看样“有没有搞错,里面就这么几片腊肠?”“吃这么好还想怎么样?没让你喝稀粥够不错了。”那士兵看了看子比我们的好……”“别傻看了,是拉面。不顶饿的……”“看起来很好吃哦……”“你懂什么?大王喜欢身材苗条的女子。人家是大王的美妾,吃肥了不招大王喜欢。”
辛雅巡视军营一圈,见一美妾拿着个空碗正舔得起劲,上前叫道:“喂!这么爱吃再去打一碗呀!”那美妾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躲到一边去了。“奇怪!都怎么了?”辛雅走到老伙夫面前,问道:“陈火头,今天她们吃了多少?”伙夫答道:“回司马小姐,麦粉用了三斛都不到……”“这么少?”“小人劝她们吃,可就是不听。真作出来吃不掉,惟恐将军责罚……”
“集合!”辛雅大喊一声,美妾们赶紧放下饭碗跑到校场。待队伍集合完毕,辛雅走了一圈,随手拉出几个美妾问道:“你吃了多少面?”“一碗……”“你呢?”“也是一碗……”辛雅问道:“为什么吃这么少?”那几个美妾低声答道:“吃多了怕胖,惹大王不喜欢……”“一群糊涂虫!”辛雅问道:“大王让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做水手、当炮兵……”“还知道当炮兵……吃不饱饭哪来力气搬炮弹?贻误了战机,大王把你们统统都杀头!”辛雅训斥一通,回头问那老伙夫道:“陈火头?还有汤吗?”老伙夫笑道:“有!”“给她们每人再作两碗,哪个不吃干净就别回去睡觉!”
美妾们排好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等着领面。老伙夫一边煮面,一边笑呵呵地对那些美妾们说道:“让你们这些娃们多吃点还不听话,这回可是司马小姐下的命令。多吃点也没什么不好……”老伙夫指了指一旁烧火一个很瘦的小兵:“……你看我这小兄弟,一顿四碗那么吃就是胖不起来。”老伙夫一次煮好二十几个人的面,用竹匾把面捞出用凉水过上一遍。随后按照定量用长箸夹到每个人的碗里,浇上一勺排骨汤再铺上一大片腊肉和一勺盐豆。一边做着活,一边还嘱咐着:“慢点吃,别烫着。”
诸葛玉与秦扬巡视军营经过望楼,见嘉文坐在望楼上远远地看着建平城的方向,猜到他一定是在想陆青。诸葛玉故意大声对秦扬笑道:“今晚天气很好,天上星星特别多。”嘉文听到诸葛玉的声音,急忙打了招呼。诸葛玉问道:“不知公子在望楼之上可有什么发现?”“这个……”嘉文笑道:“今晚天气好,我在看星星……”秦扬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偷偷地发笑。诸葛玉笑道:“原来公子也在看星星。不知公子可否发觉今夜建平城头上有一颗星星格外耀眼?”
嘉文惟恐秦扬多心,不想诸葛玉说破他的心事,心里不由一慌。正要下来向秦扬解释,不想脚下一滑竟从望楼上跌了下来。待从地上爬起,嘉文揉了揉屁股埋怨道:“诸葛小姐说话总是这么有杀伤力……”
第二天,嘉文率领大军在建平城外排开战阵。刘平自告奋勇再次到阵前挑战。
来到阵前,刘平手持铜皮大喇叭冲城头大喊一声:“嫂嫂大人!二叔在此,还不烫好酒菜、铺软了床铺,迎接二叔进城喽!”城上吴军将士与城下蜀兵顿时笑成一片。陆青被刘平一阵取笑,不禁恼羞成怒,吩咐城上弩手向蜀军放箭。幸好嘉文的部队毕竟都经过现代化的训练,懂得如何规避弓弩。前军弓手急忙隐蔽在战车后面放箭还击,掩护步兵跑“之”字型路线顶着弓弩将受伤的队友拖回战车里。
嘉文一时忘记陆青也有一只仿造蜀式装备的女军,见前军有人倒地这才觉得不妙,急忙鸣金退兵。
回到营地,竹缇向嘉文清点伤亡情况。被吴军一番射击,总共射伤一百七十余人,射死八十多人。想到陆青居然以自己协助训练的女军杀伤他的士兵,嘉文心里格外恼火。他气急败坏地在帐内来来回回踱了几圈,盛怒之下一拳打在书案上,大骂一声“Shit!”咆哮着向帐外喊道:“辛雅!进来!”
辛雅被嘉文一声短喝吓的浑身发抖,低着脑袋走进大帐:“大王有何吩咐?”“速速点齐人马上舰!炮击建平!”辛雅见嘉文怒气冲冲地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只要‘巴郡’号吗?”“全体舰队!登陆舰也算!不打掉一个弹药基数别来见我!”辛雅吓得伸了伸舌头,一声不吭地走出帐外,召集水手快步赶向军舰。
诸葛玉正与秦扬在帐饮茶,不想外面忽然炮声响成一片,急忙拉秦扬出外观看。只见江面上战列舰、巡航舰、驱逐舰、护航舰、登陆舰大小战船两百余艘一齐发炮,炮火异常猛烈,一时间滚滚硝烟遮天蔽日。营中兵士被浓重的气味呛得咳嗽不止,不得不拿出“防毒面具”——沾水口罩戴上。秦扬惊道:“大王到底想做什么?”诸葛玉微微一笑道:“用这么多发炮弹去杀一个女子,大王也真够威风的……”
此时在建平城中则是另一番景象。蜀军炮弹铺天盖地如冰雹一般落下,所到之处砖石横飞、血肉四溅。滚滚烟尘当中,到处都是开花弹的炸响和房屋被炮弹破碎的声音。吴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个庇护所。
竹央冒着炮火,跑到城内官府向陆青禀报战况。不想进了大堂,却见陆青呆坐在正中。竹央大惊,也顾不得许多,用胳膊夹起陆青将她带出大堂。刚刚跨出门槛,只听身后一声巨响。一发开花弹打在大堂之内,顿时将整个大堂轰塌半边。
陆青一路挣扎着被竹央带到南门的藏兵洞。待竹央将她松开,陆青大骂一声:“放肆!”,一巴掌打在竹央的脸上,竹央急忙跪倒请罪。就在这时,几发炮弹轰在城墙上方,几缕尘土沿着洞顶的缝隙洒落下来。陆青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恐怖景象,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恐怖的炮击维持了半个时辰终于结束,八千多发炮弹将小小的建平城打得满目创痍,城内几乎没有完好的建筑存在。竹央率领吴兵加紧抢修城墙,以防备蜀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劳累了一夜,竹央坐在城头稍稍休息一下,却不知什么竟睡着了。
次日一早,竹央被一阵战鼓声惊醒。向城下望去,只见陆青居然率领一队人马出城,向蜀军挑战。竹央明知陆青这是自寻死路,但事已至此也无能为力。
蜀军营门紧闭,诸将聚集大帐正焦急地等待着嘉文出来议事。陆青则在营外不停地高声叫骂道:“……李嘉文!你要杀我就出来决一死战!躲在后面算什么男人?”
秦扬见嘉文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闯进嘉文的寝帐。只见嘉文正坐在案前,对着案上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发呆。那只长剑是刘倩送给嘉文的、而短剑则是陆青的配剑。秦扬深知这两把剑对嘉文的意义,轻声问道:“诸将都在大帐等候大王,大王为何还在此犹豫不决?”
嘉文慢慢地缓过神来,对秦扬说道:“让辛雅拿我的铠甲来,顺便把我的刀取来。”辛雅按照嘉文的吩咐,替嘉文换上铠甲,随后递上一个漆盒。嘉文打开漆盒,从里面取出三把崭新的战刀,那是莆元按照嘉文提供的倭刀式样打造的三把百辟宝刀,还一直没有用过。嘉文将三把战刀别在腰件,戴上头盔一声不响地起身来到大帐。
诸将见嘉文戴头盔进帐,一时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平时嘉文根本不喜欢戴头盔。嘉文走进帐内,停在大帐当中,对左右诸将吩咐道:“集合队伍,列阵……”
将士登上各自战车,按照顺序排列整齐。兵士打开营门,战车按照顺序一辆接一辆地驶出营地。嘉文伫立在战车之上,整个脸孔淹没在头盔的阴影之下,显得格外可怕。秦扬目送嘉文的战车随中军驶出,心里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程兰见中军的战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急忙提醒秦扬道:“夫人,该后军出发了。”秦扬顾不得多想,回身吩咐道:“出发!”
蜀军摆开阵势,安静地等待着嘉文的命令。四下霎时间一片寂静,只有旌旗被风吹拂的响声。陆青骑着战马徘徊在阵前,不停地高声叫道:“李嘉文!你出来!……你有本事就杀掉我!否则滚出建平!”嘉文在军幕中听着陆青的叫骂不觉有些心烦意乱,回头对后军高声吩咐道:“后军炮击!……炮击!……”命令下达许久,四下一片沉寂,只有陆青的叫骂声不时回荡在旷野之上。
嘉文跳上马赶到后军问道:“为何不发炮?”程兰答道:“回大王,夫人的铳尺断了。”“混帐!”嘉文扔下马鞭,气势汹汹地跑到秦扬面前,果然看见一支折断的铳尺丢在地上。再看秦扬的双手沾满了血迹,分明是用手折断铳尺时被割伤所致。嘉文本来心中烦闷,见秦扬公然违抗他的命令不禁大怒,上前狠狠地打了秦扬一巴掌,随后大声吼道:“宪兵!把她拿下!”左右宪兵不敢不从,只得依照吩咐上前将秦扬捆绑起来。
竹缇正要出面替秦扬求情,被诸葛玉从身后一把拉住。竹缇眼看着宪兵将秦扬押回营寨,哀求诸葛玉道:“姑姑,你就眼看着大哥把嫂嫂捉起来?”诸葛玉微微一笑,对刘平耳语道:“别管你大哥的闲事,我倒要看他回去如何收场。”
陆青见嘉文久久没有答复,率领十几名骑兵径直杀向蜀军阵中。刘平大惊,急忙派人报知嘉文。嘉文冷冷地传令道:“胆敢靠近阵前者,一律乱枪击毙!”竹缇见嘉文如此吩咐不禁大惊,悄悄溜出军幕跑到前军打算阻止刘平。
刘平得令一时十分为难:倘若不抵抗将陆青放入阵中,结果必定与秦扬一样被问罪;倘若命令弓弩手放箭,真打死了陆青又怕嘉文后悔。情急之下,忽听竹缇冲前军高声喊道:“弓弩勿动!枪手听令:枪口向天鸣枪!违者格杀勿论!”刘平大喜,随即重复着竹缇的命令吩咐道:“枪口向天,射击!”
嘉文立在军幕之中,听到竹缇和刘平擅自发出的的号令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正要吩咐宪兵将竹缇拿下,忽听阵前一片枪声。原来是前军枪手依照竹缇的命令朝天射击,一阵排枪竟将陆青的坐骑惊得前腿一扬,把陆青摔落马下。刘平大喜,伸出两根手指头大呼一声“OK!”也顾上射手不得冲锋的禁令,急忙吩咐左右射手上前将陆青拿下。其余那十几名吴国女军骑兵被弓手团团包围,不得不乖乖做了俘虏。
嘉文在军幕当中听枪响,心中一震。就在这时,竹缇和刘平跑进军幕,笑嘻嘻地向嘉文禀报道:“禀报大哥:文萱活捉了陆青姐,请大哥发落。”“你们两个做得不错嘛……”嘉文冷笑一声过后,忽然变了颜色:“假传军令别以为我就饶了你们!来人!把这二人拿下!……”两旁宪兵上前拿下竹缇和刘平。
竹缇哭丧着脸埋怨刘平道:“妹子不是说没事吗?”“这还不算什么事……”刘平悄悄对身后的宪兵说道:“拜托捆得松点……”那几名宪兵都是刘平的手下,得了刘平吩咐自然暗地里做了点手脚。“不错!回去重重赏赐你们……”刘平悄悄对竹缇说道:“如果明天二叔还不放我们,咱就自己救出婶婶一起跑回成都。有太后娘娘撑腰,二叔也拿咱没办法。”
诸葛玉看看嘉文,问道:“敌将被擒,大王是否乘胜追击一举攻下建平。”嘉文苦笑道:“一个抗命、两个假传军令。你说我这个大将还怎么做?”诸葛玉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别人是无法代劳的。既然大王气色不好,暂且找个人代大王发令。”“就由诸葛小姐定夺吧。”
诸葛玉环顾一下四周,前军的刘平、左军的竹缇、后军的秦扬都被绑了,只剩下右军的关铃还在那里发呆。诸葛玉冲关铃招呼道:“丽平,你过来一下!”关铃跑到诸葛玉身前,问道:“诸葛姑姑有何吩咐?”“暂且由你来统帅全军……”“啥?”关铃吓得几乎晕倒在地。诸葛玉笑道:“怕了?这点胆量也没有吗?”关铃被诸葛玉用言语这么一激,也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来了胆量。她擦了擦鼻涕一甩头答道:“当然不怕!”
关铃手持帅旗翻身上马,回头高声吩咐道:“后军听令:目标敌方二、三段城墙,集火射击!——Fire!”后军炮兵一阵排炮打过,将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建平城墙轰开两处缺口。关铃挥舞帅骑在马上指挥若定:“弓弩掩护!前军弓部中四队射击南门,左右四队压制东西城头,左右骑队两翼游击防备敌人突袭,车兵突击南门!左军弓手火速攻取西山压制西门敌军,车兵列阵封锁西门,左右骑队西北山脚待命!右军车兵、弓手封锁东门,左右骑队北城门东侧树林待命!……”
嘉文坐在军幕之中,往日耳熟能详的口令此刻却变得如同噪音一般纷乱刺耳。“丽平什么时候学会‘围城勿周’的道理了?”诸葛玉端坐在嘉文对面,一面听着关铃的口令,一面比对着地图,如同观赏画卷一般悠闲自得。
蜀军三面围城,竹央见坚守无望,只得率军从北门突围。不想吴军全部逃出北门,忽然有两支车步兵从东西两侧截断退路。再看前方两只蜀军骑兵分别从东西两侧杀来,将吴军团团包围在城北的空地。竹央见逃脱无望,不得不吩咐部下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蜀军大胜而归,嘉文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喜色。
回到营地,诸葛玉前往陆青处探望她的伤势。随后来到嘉文帐中,对还在发呆的嘉文说道:“陆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修养数日便无大碍。”“我对她的死活没有兴趣……”“公子这是气话吧?”诸葛玉笑道:“如果真的不在意陆姑娘,公子也不会为她发这么大脾气。”见嘉文不说话,诸葛玉叹道:“公子如此烦闷,陆姑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公子既身为男子,应当比陆姑娘更有勇气面对此事。”
嘉文点了点头,对诸葛玉说道:“诸葛小姐说的对,今日阵上是我李嘉文感情用事。明明自己都难以解决的事情,却要别人为我承担……麻烦小姐将淑平和阿咪放了吧……”诸葛玉笑道:“公子自己下令捉人,当亲自释放才对。”“不会吧,那样我很没面子……”“这件事请恕思平爱莫能助。”说罢,诸葛玉微笑着退出大帐。
嘉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亲自来到牢房。士兵们猜到嘉文会亲自来施放秦扬,纷纷围在牢房外面看个热闹。嘉文当着这些士兵的面实在有些难为情,转身喊来辛雅吩咐道:“那个……今天大伙打了胜仗,应当好好慰劳一下……你去安排伙夫们做点好吃的东西……什么酒啊肉的能发就尽量发……”辛雅领命,偷笑着跑开了。嘉文见那些兵士还不肯离去,不免有些着急:“都在这里看什么看?难道看本王的笑话比喝酒吃肉还要紧不成?还不赶紧去伙房排队!”兵士们听了嘉文的话一哄而散,嘉文见四下没人,这才悄悄溜进牢房打开牢门。
见了秦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嘉文拉过秦扬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只见秦扬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包扎起来。嘉文摸了摸脑袋,有点难为情地对秦扬说道:“那个……打疼你没有?……”秦扬强忍住笑摇了摇头。嘉文笑道:“骗我是不是?打那么重不疼才怪呢……”秦扬道:“真的没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信……要么你打我一巴掌……”秦扬苦笑着摇了摇头。嘉文“嘿嘿”地傻笑一声:“要么这样吧,在夫人被打之处Kiss一个以表歉意如何?”秦扬羞得低下头,用手指了指身后。嘉文这才发现刘平和竹缇也被关在隔壁的牢房里,正捂着嘴巴“咯咯”地偷笑。“我还纳闷是什么东西在‘吱吱’地乱叫,还以为是老鼠呢。原来是你们两个……”
嘉文拉着秦扬的手,正要离开牢房。却听刘平在后面大声央求道:“二叔,你都把婶婶放了,也把我们一起放了吧?”嘉文回头看看刘平,只见刘平从监牢的栅栏里探出头,故意装做一副可怜的样子。嘉文微微一笑:“你二叔小时候上学,从来没走过校门,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因为你二叔为了抄近路,每次都是从学校的栅栏里钻进去的。可是那所学校的栅栏有宽有窄,你知道如何判断那处栅栏可以钻吗?”“不知道……”“对于这种竖条型栅栏,如果脑袋可以伸过去的话,身子也一样可以过去。”
嘉文说完,拉着秦扬的手继续向外走。不想刘平又在后面大叫道:“二叔!求求你还是打开牢门吧……”嘉文转身问道:“怎么?都说得这么明白还不懂吗?”“懂是懂了,可是……”刘平说着,侧身从栅栏里挤出半个身子来,难为情地指了指被卡住的胸部,那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
“看来阿明说得没错,真是‘天塌下来女人顶着’……”嘉文深有感慨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过去将牢门打开,嘴里嘀咕道:“‘女大十八变’呀,一转眼功夫连你们两个小鬼都发育得这么良好……”刘平羞道:“人家是大人了嘛……”“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呀?……不知刘大人有没有男朋友呀?”“当然有了……”嘉文一怔:“不会吧!……透露一点怎么样?”“才不告诉二叔呢。”“不告诉也不要紧,我问阿咪去……”“阿咪姐才不会说。”“为啥?”“压根就是同一个人……”嘉文大惊:“两女共侍一夫?”刘平点了点头。“MyGod!也不知哪个家伙这么走狗屎运……记得别和人家乱来,当心弄出娃娃来……”“知道了,人家想乱来他还不答应呢……”
“哪个家伙这么木头……”嘉文一路说笑,拉着秦扬离开牢房。刘平看着嘉文的背影,嘴里嘀咕道:“二叔真是好笨喔,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到是他自己……”话音未落,却见竹缇从后面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掐住刘平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叫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杀你灭口……”“哇呀!呀!呀!呀!救命呀!我错了!”
9息战[一]…陆伯言偷渡长江…李嘉文暗设伏兵
傍晚,在蜀军战俘营里,吴国女军士兵垂头丧气地坐在广场上,不时隔着栅栏观望着外面与她们穿戴极为类似的蜀军女兵。蜀军女兵也注意到她们的穿戴,好奇地围在外面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瞧瞧她们的穿戴与我们好象哦……”“是呀,连胸条、迷彩都那么相似。”“就是手上的家伙差劲了一点……”“听说也是大王训练出来的,没想到会自相残杀,看起来好可怜喔……”
竹缇闲来无事,顺便走到战俘营旁边看个热闹。见那些吴国女兵穿戴与自己相仿,不免觉得有些亲切,便上前与一个吴兵搭话道:“妹子哪里人?”“我们都是兴古郡人……”“兴古郡人?我们是老乡啊……”竹缇“嘿嘿”地一笑,那女兵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不错,看老乡面伤让伙夫给你们弄点好的。”“多谢将军……”
隔壁军营的吴国男卒听到竹缇要给女兵加伙食,不免有些着急,半开玩笑地大声喊道:“将军小姐!别光照顾给她们女的呀!给弟兄们也多赏几口吧……”“嚷什么嚷!”竹缇走到隔壁男营,笑道:“想吃好的是吧?立刻变成女人过那边去不就得了?”“小姐您说笑了,哪有男人变女人的道理?”“怎么没有?把命根切了不就得了。人家里面有我一个老乡,你们这里也有吗?”“怎么没有呀?”
竹缇听那士兵这么回答,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也是兴古郡的?”“小的们倒不是兴古郡的,可我们将军和你们一个大官是亲戚。”“哦?我怎么不知道呀?”“你们大王有个妹子是不是?”“有呀!”“那你们大王的妹子不是亲妹子对不对?”“对呀!和她有什么关系呀?”“听说我们将军就是你们大王那位妹子的亲哥……”竹缇闻言大惊,急忙吩咐道:“你把他叫来!”只听那几名吴兵高声叫道:“竹将军!有人想见你!”
竹央闻言走到栅栏边上,当他看到竹缇就站在外面,顿时被惊呆了。竹缇看清竹央的面目,怔住片刻扭头便跑。那几名吴兵看得奇怪,纷纷议论道:“怎么回事?将军的妹子不是在蜀营吗?”竹央瞪了那几名吴兵一眼,骂了声:“多嘴……”
竹缇伤心地跑进大帐,嘉文见状问道:“什么事这么难过?”“刚刚在战俘营里遇到阿央哥……”“兄妹重逢应该高兴嘛?”“人家为他提心吊胆,想不到他却投降了敌人。”竹缇越说越伤心,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嘉文用袖子替竹缇擦了擦眼泪,劝道:“你可错怪竹兄了。其实,杀害竹老前辈和你的族人完全是突龙自做主张,和吴国没什么关系。我刚刚问过竹兄:现在竹家寨的乡亲们都被释放,竹家寨也重建起来了。竹兄投奔吴国,也是为救竹家寨的乡亲。”
见竹缇不出声,嘉文问道:“怎么样?想不想回家乡看看?”“寨子那边是吴国人的地盘,阿咪才不要去吴国……”“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陆逊十几万大军被困巴郡,建平又被我们占领。这些条件足够让孙老东西把兴古郡归还给我们,何况兴古本来就是南中的地盘。”见竹缇破涕为笑,嘉文笑道:“舰队马上就要起航,还不赶紧和竹兄道个别?”
夜里,陆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船舱里。秦扬陪在一旁,见她醒来,笑道:“你醒了?”陆青从床上坐起,四下打量了一下问道:“我这是在哪里?”“这里是战列舰‘蜀郡’号,我们现在正往巴郡去。”陆青有些难过地问道:“要对我爹下手了吗?”“你不用为陆将军担心。丁将军、凌将军和竹将军现在战俘营里都很安全,陆将军也一样。”
两日之后,舰队抵达巴郡。一到驻地,第一军的将士便开始搭造军营。在嘉文的部队里,军官与士兵都要亲自参与劳动。嘉文亲自挥锤打桩,诸葛玉和秦扬则参与搭建帐篷。陆青托着下巴坐在嘉文身边,悠闲自在地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不时挖苦他几句。嘉文听得来气,悄悄与左右兵士耳语一番,一齐把上身的衣服褪下,光着上身继续干活。在那年月,女子看见男人裸露上身便是很害羞的事情。陆青被羞得“哇呀”一声大叫着跑开,嘉文则在后面捧腹大笑。
修建好营地,嘉文有些饥饿难耐。跑到船上伙房,此刻离午饭的时候还早呢。嘉文问老伙夫道:“有什么可以吃的吗?”老伙夫随手拿来一个大竹匾笑道:“有些黑豆刚蒸熟,幸好还没加盐腌了。大王如果饿了就拿去吃吧。”嘉文盛了一大碗黑豆,吃了几口觉得有些太干,赶紧舀了一大碗凉水下饭。就着凉水吃下一大豌黑豆,肚子里总算不那么饿了,又随手拿了根萝卜,洗干净边走边啃。“还是这的萝卜好,没化肥。吃起来蛮甜的……”
不多时,嘉文忽然觉得肚子里有点难受。在茅房蹲了半天,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
嘉文经过陆青住的帐篷,见她在里面端着饭碗正吃得起劲,便打算作弄她一下。嘉文大摇大摆地走进陆青的帐篷,笑道:“真服了你了。什么活都不干,吃得居然比我们刚刚干过活的还快。”“这没办法,本大小姐胃口好。”“吃这么多就不怕肥得像猪?”“本小姐怎么吃都不胖。”“这倒是,都变成粪了。造粪的本事一定很厉害吧?建议你坐在茅房里一边出一边吃,保证吃得更多。”
陆青知道嘉文是有意作弄她,装做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往嘴里送饭。嘉文见没有什么效果,继续说道:“瞧你吃饭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一首诗来……”“就你那样子还懂诗?”“怎么不懂?你听好啊:哗啦一阵倾盆雨,一条黄龙飞出来!轰隆一串霹雳响,大吼一声拿纸来……”“狗屁不通……”“哪里不通?上茅房哪个不是先下雨、后出货,接着一串响,然后……哦!对了!你们不用纸,用厕筹……”
陆青被他说得一阵反胃,却依旧皱着眉头使劲向嘴里塞饭。嘉文见她那副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哪里想到肚子里一时经不住折腾,居然“噗”地一声放出一股浊气来。陆青强忍着咽下嘴里的东西,狠狠地瞪了嘉文一眼。嘉文难为情地一笑:“这个纯属意外……意外……”说到这里,他一不留神竟又是一声“炮”响,这一次比刚刚那个更响。
陆青再也忍耐不住,“哇呀”一声把刚刚咽到嗓子眼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嘉文自觉不妙,赶紧夺路而逃。刚出帐外,一串木碗便随后飞了出来。
第二日晚饭的时候,陆青被请到嘉文的大帐。
帐内摆了一口大铁釜,嘉文请陆青坐下,拿起一串丸子对她说道:“昨日害你吃不下东西,真是抱歉。今天作为补偿,请你吃‘关东煮’……”“何为‘关东煮’?”“就是把鱼泥、肉泥什么的做成丸子、肉卷的,串成一串放在锅里煮熟,然后蘸些调料吃。这是倭国人吃的东西,在我家乡街头很流行……”
陆青吃了几串“关东煮”,忽听外面传一阵呐喊声。陆青问到:“外面怎么了?”嘉文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的部下们正在做‘关东煮’……”陆青隐约觉得那声音似乎是战场上撕杀的声音,正要出帐看个究竟,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住。
嘉文一摆手,命卫兵退到一旁,亲自带着陆青来到辕门。只见江上火光冲天,撕杀声响成一片。“这是怎么回事?”“很不幸地告诉你:你老爸中了本王的‘奸计’,要强渡长江。”“父帅早不渡江玩不渡江,为何现在才渡江?”“如果你父帅早点渡江,上万条筏子一下子杀过来本王还真是抵挡不住。所以,攻下临江之后本王就派了几名吴兵故意将临江失守的消息告诉你老爸。你老爸果然上当,以为是本王诱他出战,所以就乖乖地坚守不出。”
嘉文说着,拿过一根系有燃烧罐的长矛继续对陆青说道:“后来,本王针对木筏小而多的特点,发明了这种武器。由于这玩意一下子能烧着整只木筏,所以本王给它取了个形象的名字叫做‘关东煮’。你看那江上行驶如飞的东西就是我军的‘车船’,依靠车船的速度结合此种武器,可以轻易对付大量的木筏。就在昨日,我看大军准备充足,派了几名死士去巴郡佯装侦察,故意被你老爸擒住,透露出真相。你老爸还以为我拿他没辙,于是就想趁黑夜偷渡。没想到正合本人心意……”
陆青闻言,心急入焚,大嘛道:“李嘉文,你卑鄙!”“卑鄙?比起你外公背弃盟约乘人之危攻打我们大汉,我尚且不够‘卑鄙’二字的资格。”眼看着吴军木筏被一个接一个地点燃,陆青坐在江边大哭起来。
不多时,蜀军大胜而返。竹缇向嘉文报道:“禀大哥:吴军已撤回巴郡。我军俘敌五千,双方鲜有死伤。另外,还捉住敌军大将一人。”“还真捉住个‘蛇头’,不错!带上来我看看……”几名军医用担架抬过一名敌将,看上去奄奄一吸。嘉文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此人落入江中多时,被我军车船撞到。打捞之时,便已如此。”嘉文急忙叫来陆青,问道:“你认得这人吗?”
不想陆青看清那人的面孔,竟是表哥陆凯。摸了摸陆凯的鼻孔,已经没有了呼吸。陆青以为陆凯已死,忍不住抚“尸”大哭起来:“表哥!你醒醒!你醒醒呀!”嘉文见陆青如此伤心,抱着希望上前摸了摸陆凯的脉搏。见还有心跳,急忙吩咐医官道:“快做人工呼吸!”医官急忙上前,为陆凯做人工呼吸。不想忙了半天,不仅不见起色,反到连心跳也停止了。医官遗憾地摇了摇头,对嘉文道:“对不起大王,已经没有脉搏了。”
嘉文看了看身旁悲痛欲绝的陆青,心中十分不忍。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出一个办法。“快!去我的房间拿电堆来!全都拿来!”兵士依照嘉文的吩咐抱来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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