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空三国志 第 60 部分阅读

文 / hzxc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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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辛雅被绑到土匪的山寨之后,那些土匪便回去睡觉,倒也没把她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土匪们开始生火作饭。匪首与几名头目露天摆下一张桌子,铺上一桌酒肉吃得满嘴流油。辛雅被绑在木桩上,看着他们大吃大喝,忽然心生一计。

    匪首吃得正香,忽听辛雅高声喊道:“大爷,你过来一下好不好?”匪首拎着酒壶来到辛雅面前问道:“美人,找本大爷有什么事呀?”“大爷,小女子饿了一夜,能不能赏些酒吃?”“你也要吃酒?”那匪首闻言,不禁大笑。“大爷,小女子若无本事,自然不敢管大爷讨酒吃。”“哦?”匪首奇道:“你有何本事?”“小女子会变戏法,愿为大爷助兴。倘若大爷觉得小女子变得好,就请大爷赏碗酒喝。”“真没想到你还会变戏法?看来大爷这次没捉错人,能卖个大价钱了。好!大爷我且看看你变得好不好。倘若真把大爷我哄开心了,一定赏你酒喝。”

    匪首命人将辛雅松绑,要辛雅给他变个戏法。辛雅对匪首说道:“大爷如此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索性给大爷变个大的。不过……这戏法实在太大了,请大爷让这些大哥帮忙……”“好!小的们!统统过来……”说着,匪首将那帮喽罗叫到一起,让他们照辛雅的意思去做。

    辛雅让那些喽罗在寨子当中的空地上每二十人围成一圈,一百多人总共围了六个圈,每圈当中站立一人。随后,辛雅给站在当中的人每人发了两颗手雷,总共发下十二颗手雷。让他们左手一颗、右手一颗紧握在手心里高举在头顶,挨个嘱咐道:“千万握紧了!倘若握不住跑了里面的东西,老大怪罪下来你可就惨了。”那些握着手雷的喽罗自然不敢有所闪失,辛雅见他们握紧了手雷,随后挨个耳语一番,拔去保险环。辛雅见计谋得逞,惟恐有所闪失,一溜小跑跑到那匪首身后。随后,她冲着场地里的喽罗高声叫道:“开始吧!”

    喽罗们听见她喊“开始”,按照辛雅的嘱咐松开手雷的压片,随后一齐大喊:“开花!……开花!……开花!……”不等第三声喊到一半,那十二颗手雷在人群当中炸响。一百多喽罗还不等明白怎么回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见了上帝。

    匪首见此情景,顿时惊得呆若木鸡。辛雅抓起一颗手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那匪首的衣领厉声喝道:“都不许动!胆敢不老实,本姑娘把你们都变成死人……”匪首与那几个头领见识了辛雅的厉害,早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地求饶。

    就在此时,嘉文率领八百骑兵杀到土匪的山寨。冲入寨中,见寨子里横尸遍地,不禁大惊。他惟恐辛雅有什么闪失,连忙唤了声“辛雅”。只听前面有人应了声“奴婢在!”,随后见匪首和几名土匪头领双手抱在脑后,排着队从屋子里乖乖地走出来投降,辛雅则高举手雷跟在后面押送。

    官兵将那几个匪首绑了,用绳索系成一串押回县里。辛雅收起手雷,见了嘉文,忍不住大哭道:“奴婢还以为再见不到大王了……”嘉文上前安慰道:“大王才舍不得辛雅呢。你看,大王不是来救你了吗?”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不禁有些奇怪。原来,那些尸体都是大头朝外、脚心朝里围成一个圈。整个山寨里,这样的圈共有六处,好似六朵鲜花一般。嘉文奇道:“本王久经沙场,尸山血海也见过不少。如此艺术的死法,倒是头一遭遇见。”他回头问辛雅道:“辛雅,这到底怎么回事?”辛雅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嘉文,顿时把嘉文笑得差点上不来气。

    回到县里,百姓听说土匪被端,如同过节一般欢呼雀跃,纷纷迎候在路旁向嘉文致谢。嘉文见百姓谢他,笑道:“其实,剿灭土匪并非本王之功。待本王赶到土匪巢穴之时,土匪已被降伏……”嘉文将经过详细说与众人,大家不禁对辛雅的勇敢钦佩不已。

    邹应还想留嘉文吃顿饭再走,嘉文对县令道:“本王此番微服出门,就是怕滋扰沿途百姓。不想遇到歹徒,不得以透露身份。我观此地土地贫瘠,又有土匪为害多年,想必百姓生活困苦,实在不忍心让你们破费。倘若真要表达谢意,就请县令与乡亲们代本王做件事……”“本王有事尽管吩咐,小县与这一县百姓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县令言重了,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如今连年战乱,壮丁多半入伍,只留下老幼妇孺在此。经本王审问,共有一十六家女子被强盗掠卖,她们的亲人不但失去家中劳力,而且还要承受骨肉分离之苦。本王有一子一女,为人父母深知其中滋味。”说着,嘉文拿出一袋黄金交给邹应道:“经本王审讯,那一干贼人已交代被掠女子的去向。劳县令差人尽快根据供状追查,从人贩子手中赎回那些女子,让她们骨肉团聚。”

    临行前,嘉文对县令道:“今日贼人虽除,难保它日再出此等祸害。一旦遇到这种事,仅凭官府难以保护乡民。平日百姓有难,县令身为父母官当为他们排忧解难。待官府有难之时,便要发动百姓,官民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即便不能讨灭贼寇,尚可自保。”“大王教诲,小县谨记于心。”

    嘉文驱车离开山南县,邹应和百姓们一直送去很远。望着嘉文的旅行车远去,邹应不禁叹道:“不愧是靖南王啊……”邹应伫立在大路中央,还在注视着嘉文远去的方向。百姓们在一旁纷纷议论道:“大王就是大王……人家大王身边一个丫鬟居然轻松灭掉一百多歹徒……不服不行呀!”

    嘉文一行离开山南县继续赶路。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土路上,尽管马车上安装了减震器,但坐在里面还是颇为颠簸。一路上,竹缇与刘平还在议论着山南县的事,每当说到辛雅独自一人灭了一百多土匪,三个小家伙便要笑上半天。此时,嘉文的心里却不禁想起自己那远在魏国的孩子。正是由于自己亲身经历失子之痛,嘉文才会作出让邹应赎回那些被掠卖女子的决定。竹缇无意间看到嘉文流下眼泪,急忙问道:“大哥,你怎么哭了?”嘉文擦了擦眼泪,笑道:“没什么,大哥想家了……”“才离开这么几天,大哥就想**嫂嫂了?”“不是成都那个家,大哥是想莲花岛的家了……”

    正说话的功夫,阿牛在前面对嘉文喊道:“大王,前面就是孟李村了……”“孟李村?”嘉文听到这里,急忙探出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阿牛冲嘉文一笑道:“大王,还得转一道弯呢……”“真是浪费感情,到了地方再叫我……”

    B和亲[五]…孟李堡故地重游…金沙集衰贼碰壁

    嘉文的马车转过一个山坳,孟李村渐渐展现在眼前。阿牛看见孟李村的房屋,急忙招呼嘉文道:“大王,这回可以看见了……”

    嘉文爬上车顶,向孟李村的方向望去。只见小溪两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房舍。家家房屋干净整洁,如同新修的一般。一圈高大的石砌城墙修得整整齐齐,如同一条玉龙围绕在小镇四周。城墙外面,护城河沿岸种植着一排排的柳树。城中道路两旁商号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小溪沿岸,商贩云集。四面山坡上修筑着一圈接一圈的梯田,作物长的郁郁葱葱。见此情景,嘉文几乎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当年那个为收容流民建立起来的小村子。虽然这里城池狭小,其繁华程度比起成都却是有过之无不及。

    来到孟李村外,嘉文下车步行。嘉文一身便装夹杂在过往行人之中进城,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倒是那辆奇特的四轮马车引起路人好奇的眼神。嘉文漫步城内街道上,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感觉此处民风极为淳朴。

    正东张西忘的功夫,一不留神撞上前面几名结伴而行的路人。不等嘉文开口道歉,却见那路人先向嘉文低头赔礼,嘉文也急忙还礼。那人抬头看见嘉文的面孔,不禁惊喜万分:“莫非是大王?!”嘉文见有人称呼他“大王”,待看清来人面孔,原来是王廉。“亭宣兄?这可真巧了……”“亭宣不知大王驾临南中,不曾远迎,失礼呀!失礼!”“快别这么说。以往出个小门,沿途黄土垫道、清水泼街,搞得百姓为我一人忙碌,着实于心不忍。我不拿王兄当外人,王兄怎好跟我见外?”

    王廉急忙请嘉文去衙门做客,嘉文一摆手道:“王兄不急!陪我四处走走。这孟李村变化可真大。我离开数年,故地重游,几乎认不出来了。”“当年大王与孟小姐建立孟李村,收留我等流民。几年来,小人时刻牢记大王的恩情。遇到流浪之人,也学大王对待我等一般收留他们。此处是靖南国商人必经之路,来往商人看好此地,便在此处设立中转交易的商号。故小小一座村子人口越来越多,日子也越来越好过。”“难怪呢,真不敢相信这里从前只是座小村子。”“大王或许还不知道,现在这里已经改名叫‘孟李堡’了。”“‘孟李堡’?”嘉文笑道:“将来没准会叫做‘孟李城’喽……”“倘若像现在这样发展,不出十年此处必定成为一处颇具规模的城池。”“这么有把握?到时候我一定向圣上推荐王兄做太守……”

    正说笑间,嘉文忽然发现街道两旁的排水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凿有缺口的石板。两块石板之间的缺口拼在一起,刚好是一个漏水孔。嘉文指着那些石板道:“这是谁的主意呀?真够巧的……”王廉拉过身旁一位老汉对嘉文道:“是石老伯想出来的办法……”“这位大叔从前没见过呀。”王廉答道:“石老伯去年秋天才来,大王自然不认识。去年秋天,石老伯流浪至此,饿得实在不行,倒在半路。幸亏村民看见,救到村里。后来我发现石老伯的石工手艺不得了,所以就请石老伯主持营造。”“想不到还有如此手艺高超的前辈在此,失敬!失敬!”

    王廉陪嘉文在街上转了一圈,随后参观了新建的炼铁厂。一路上,王廉不时地请求嘉文在孟李堡多住几日。若是在别处,嘉文必定不肯答应。而孟李堡对嘉文来说格外亲切,一时盛情难却,便答应在孟李堡多留一日。

    且说在孟李堡北边的一个路口,三名头戴斗笠的人正向几名村民打听孟李堡的方向。一名村民用手一指道:“沿大路朝前走,就能看到了……”得到村民指点之后,那几个人又向村民打听是否有一辆四轮马车经过。村民答道:“上午的确有辆怪车往那边去了……真是奇怪,居然会有四轮的马车……”见那三个人离开之后,几名村民悄悄议论道:“今天怪事不少……这吴国人往日都打东边来往。怎么走起北面了?”“你怎么知道是吴国人?”“听口音也听得出来……”

    三个吴国人牵着马来到城中,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到桃花城还需要翻一座山。那年月没有公路和电气照明设备,加之山中猛兽、土匪时有出没,因此太阳一落山便无人再赶路了。三个吴国人见天色已晚,决定在孟李堡留宿。三人将马交给店家,吩咐店家将马喂了。吃过晚饭,经不住一路劳顿,三人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这三名吴国人牵过马正打算继续赶路。经过府衙门口,忽然发现嘉文的马车听在那里。见嘉文的车驾在此,三人暗暗窃喜,急忙止住脚步,在附近找了家酒馆暂且停留下来。

    再说嘉文一觉醒来,随王廉一起出去吃早点。孟李堡对嘉文来说如同自己家乡一般,因此走在孟李堡的大街上嘉文心里觉得比在任何地方都舒心。

    连接孟村与李村的桥梁又增建了两座石拱桥。遵照嘉文当初的嘱咐,河岸附近的冲刷线以下始终没有永久性建筑,以防止雨季造成财产损失。而这些河岸的沙地逐渐发展成摊贩临时买卖商品的集市,于是这个叫做“金沙集”的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前来赶集的农民。嘉文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好奇地观看过往农民挑的货物。然而他却不曾想到自己此时竟然会被镇子里的三个不速之客盯上。

    走到市场当中,冷不防迎面忽然闯过来三个手持短刀的人。王廉跟在后面,见来者不怀好意,急忙大呼一声“大王小心”。等嘉文缓过神来,那三个刺客已经冲到近前。嘉文闪身躲过一击,跳到一旁正要拔剑,却发现自己今天没有带剑出来。往日上街总要带着剑,然而嘉文却根本没有想到孟李堡这里也会有刺客来杀他,因此方才出门根本没有带剑。

    三名刺客见嘉文赤手空拳,本以为可以大功告成。不想此时,忽听一阵衣袂响动,一名男子擎剑跃来,护在嘉文面前。三个刺客与那人过了几招,自觉不是对手,只好一边招架一边夺路而逃。不想街上的行人被王廉一声呼喊提醒,立刻意识到是嘉文被刺客追杀。那三个刺客一路狂奔,却见眼前黑影一闪,一只陶碗迎面飞来打在其中一人的鼻梁上。刺客恼羞成怒,正要寻找用碗打他的人,不想无数白菜、萝卜、鞋子、垃圾如同雨点一般飞了过来,打得那三个刺客难以招架。三人见状,急忙挥舞着兵刃想杀出一条路来逃脱。哪知靠近人群,围观的百姓不仅不散,反而拿着各种家伙冲杀过来,一顿棍棒劈头盖脸而来,将三人打翻在地。

    王廉见三人被打得杀猪一般惨叫,惟恐没了活口,急忙上前劝住百姓,请众人帮忙将这三个家伙绑起来送到衙门。立刻有位屠夫拿来几捆油乎乎的大绳,将这三人捆住。“捆结实了,休要让这几个贼人跑了……”王廉嘱咐道,屠夫答曰:“大人放心!干杀猪这么多年,被俺捆过的猪还从来没活着跑过。”

    王廉见刺客被擒,急忙问候嘉文道:“大王如何?”嘉文一边抱拳向周围的百姓们致谢,一边对王廉道:“承蒙乡亲们如此爱护,本王岂能有事?”嘉文忽然想起刚才那位出手相救之人,正要言谢却已不见那人踪迹。“不知方才何人助我?”“是府衙的陈校尉。此人名叫陈兴,剑法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他……”

    三名刺客随即被押往府衙,沿途被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指着鼻子骂了一路。王廉请嘉文一同去府衙审问这几个刺客,半路上遇到闻讯赶来的刘平。嘉文见刘平带着一队士兵,笑道:“怎么?要打仗呀?”刘平见嘉文安然无恙,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听说二叔遇刺,可把侄女吓坏了。刺客可曾抓到?”嘉文指了指那三个家伙笑道:“一个不少,全在这儿呢。正要审讯呢……”

    刘平围着那三个家伙看了看,对嘉文说道:“不如交给侄女审问吧……”嘉文看了看王廉,对刘平笑道:“也好……我正打算和亭宣大人四处去看看,不想来了这么几个扫兴的家伙……交给你审问好了……”“大王……这……”王廉还有些不大放心,嘉文拉着王廉的胳膊笑道:“若论审问犯人,公主很有一套。尽管忙我们的……”

    嘉文那边暂且不提。且说刘平押送三个人犯来到牢房,挨个屁股踹上一脚踢进监号。那三个刺客被踢了屁股,一个个咧着嘴巴叫苦。刘平转身离去,旁边卫兵挖苦道:“喊什么喊!就你们那几个烂屁股,被公主‘御足’踢几下算抬举你们了!”

    一刺客听了,气得跳起来骂道:“呸!愿意挨你来替老子!”“嘿!你跑来刺杀大王还有理了?”“老子心里憋屈!这是倒哪门子霉呀!……大老远跑去成都杀人,扑了个空;跟了大老远,谁知道那天杀的什么王赶路跑得比奔丧还快!好不容易碰上……居然被一群市井小民坏了好事不说,差点把老子打死……”“……后悔不该来这邪门地方。一个个民风彪悍,杀个过路人好象杀他们亲爹似的跟老子玩命……老子这回算栽透!”

    旁边一个监号里关押的犯人闻言笑道:“你们几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孟李堡’!此处乃是南王公主与靖南王为收留我等流民而建,几乎每个人都受过大王厚恩,对待大王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尊敬。你们几个没长眼睛的竟敢跑到这里刺杀我们大王,想找死也得换个法子……”

    三个刺客听了,心里更加郁闷,其中一人对那隔壁犯人没好气地说道:“关在一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和你们可不一样,再关上几天就走人了。我们孟李堡甚得大王教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牢平时不关人。我这也是不走运,给友人医病死了人。若是别处必定个庸医害命之罪无疑。幸亏王大人明察秋毫,又通晓医理,查出我的方子本无过失,乃是药材被奸商造假。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望的官司,王大人居然能替我查明真相。如今造假奸商已经伏法,我虽是无心之过,但错用假药也该承担罪责,根据律条要监禁三月。尽管坐牢,我心服口服,甘愿受罚。至于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我们孟李堡刺杀靖南王殿下。就算你们几个能活着从大牢出去,外面的乡亲父老也不会放过你们。劝你们几个趁早吃饱喝足,洗干净脖子等者开刀问斩吧!”

    刘平回到府衙大堂,悄悄与众人嘱咐一番,随后吩咐带人犯过堂。差官押送那三名刺客上堂。刘平抓起惊堂木就是“啪!”地一声,吓得那三个刺客慌忙跪倒在地。这用力一拍不要紧,震得刘平虎口生疼。她扭过头去咧了咧嘴巴,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还好没被那三个刺客看到。随后,刘平指着堂下刺客厉声喝道:“大胆贼人!尔等知罪否!?”“小人知罪……”“尔等可知你们所犯何等罪过?你们预谋刺杀的之人乃是我大汉皇帝结义兄弟、本宫的二叔、太子太傅、靖南国国王是也!尔等鼠辈胆大包天,竟敢刺杀吾大汉栋梁之臣、朝廷之命官。依照我大汉律法,此乃抄家灭门之大罪!”三名刺客听罢,自知难逃一死,急忙低头拜道:“小人死罪难免!请公主饶恕我等家人?”

    刘平见三人害怕,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知死罪,为何还敢明知故犯?”“实乃我等难耐重金所诱,故挺而走险……”“哦?如此说来是有人以重金雇佣你们刺杀我二叔了?”“正是……”刘平探出脑袋,悄悄地问道:“他们给你多少钱?”“四百匹绢……”“岂有此理!”刘平大叫一声,将那三人吓得慌忙低头跪倒“……堂堂靖南王,居然就值一百头猪价钱?!简直是岂有此理……”

    刘平发完牢骚,对那几个人说道:“如果本宫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呀?”三人闻言,几乎要哭了出来:“命都没了,要钱何用?小的要命!小的要命呀!请公主饶命……”刘平咳了咳嗓子,将身子坐直,对那三个刺客道:“本宫不但可以饶你们性命,还可以给你们比这多一倍的钱。不过……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三人慌忙叩头道:“如能活命,小人就算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如果真让你们赴汤蹈火,那与取你们性命没啥两样。老实说:哪个派你们来刺杀我二叔的?”“是孙琳孙公子……”“孙琳?”刘平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可是建业的那个孙琳孙子通?”“正是……”

    刘平奇道:“孙子通为何要杀我二叔?”一刺客答道:“公主可曾听说靖南王要娶陆家小姐?”“我二叔的大喜事,本宫当然知道了!”“孙公子对陆家小姐素有爱慕之心,此番陆家小姐与靖南王定亲,孙公子自然不大乐意……因此就……”

    “混帐!”刘平气得握起拳头捶向书案,然而拳头落到一半,却又轻轻地放下。刘平微微一笑,对那几个刺客说道:“既然如此,本宫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呀?”那几个刺客苦笑道:“自然是愿意活了,哪有喜欢死的?”刘平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其实,本宫看你们都有家小,实在不忍要你们的命……”刺客奇道:“公主殿下如何知道我们有家小?”刘平冷笑一声道:“本宫在军中专司管辖细作、探马,调查个把人的底细易如反掌。既然你们想活,只要替本宫做件事……”

    三个刺客闻言,急忙道:“请公主吩咐!”刘平笑道:“先不着急。本宫已经派人去将你们的家小接来。一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恐怕要得罪江东之人,本宫不想连累你们的家小;二来嘛……本宫觉得你们是聪明之人,这难听的话本宫就不说了……”“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刘平笑道:“你们明白什么了?”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公主莫非是叫我们哥儿几个去把孙琳那厮给宰了?”刘平大笑道:“果然聪明,不过这孙琳万万宰不得。孙琳是吴主的亲戚,倘若杀了他吴主不会擅罢干休。此次汉吴两国结盟乃是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二叔他不会为了私人恩怨做出影响两国关系的事情。不过……不狠狠地收拾这个家伙一顿实在难平本宫心头之恨,故本宫这次派尔等赴建业,寻个机会在孙琳府中替本宫放上几把火,狠狠地烧他一家伙。”

    三个刺客寻思片刻,对刘平道:“既是公主吩咐,小人不敢不从。只是孙琳府中戒备森严。倘若放火,只怕刚刚点起来便要被灭掉,烧不起来呀。”刘平笑道:“这个本宫自有办法……孙琳府中有多少间房子?”“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二十来间吧?”刘平点点头,吩咐道:“来人!把东西拿来……”

    一名官差闻声拿着一个坛子、一盏灯走上大堂。刘平冲那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打开坛子,用小勺舀出一勺粘乎乎的黑色油膏来放入灯盘内。官差当着三个刺客的面,用火将灯盘点燃,只见灯盘里的油膏一见明火便燃烧起来,烧得十分猛烈。待一盘油膏烧得干干净净,黄铜制作的灯盘已经被烧得发红了。

    刘平对那三个刺客说道:“此物名曰‘莫洛托夫鸡尾酒’,**起来饶舌,简称作‘莫氏火油’,乃是我大汉军中独有之物,专司放火之用。一旦烧起来,就算是风吹、水淋也灭不得。本宫已替你们备下二十坛‘莫氏火油’,尔等可伪装成酒运到建业。找个月黑风高的天气,在孙琳那厮府上好好使上一回。本宫已派出细作至建业暗中监督。倘若你们将此事做成,每烧掉一座房子,本宫赏给你们一百匹绢;倘若烧得二十座,便是两千匹……你们可听清楚了?”三个刺客闻言,喜得摩拳擦掌道:“公主殿下放心,小的们必定全力以赴……”

    再说嘉文随王廉参观过铁厂,便要王廉带他去那位叫做陈兴的校尉家里致谢。嘉文随王廉带来到一处幽静的草庐,王廉指着那处院落对嘉文道:“这里就是陈校尉的家,待我去叫门……”

    王廉冲里面喊了声:“有人吗?”房里不见有人回答。过了片刻,却见一个妇人前来开门。那妇人见了王廉与嘉文,急忙施礼,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王廉对嘉文道:“这是陈校尉的夫人,口不能言。大王莫要见怪……”“无妨!无妨!”

    王廉用手冲那妇人比划了一阵,告诉那妇人是来找陈兴的。妇人冲后山的方向指了指,做了个弹琴的手势。王廉对嘉文道:“看来是去后山溪水旁的亭子里弹琴去了……”嘉文奇道:“想不到一个尚武之人竟有如此雅好……”“陈校尉这个人的确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做个象样的大官,我也曾经打算想朝廷举荐。不想找他商量却一口回绝,也不说出个原因。是个怪人啊……”

    王廉带嘉文离开陈兴的家,奔后山而去。嘉文回头看了看陈兴的夫人,只见那妇人立在后面微笑着冲他们作别。嘉文冲那妇人挥了挥手,回头对王廉道:“虽然不能说话,却也是个十分贤惠的女子。”“陈校尉夫妇甚为恩爱,这一家人倒是令人羡慕啊……”

    二人一路说笑着走沿山路向后山而去。穿越一道竹林,只见一处茅草亭坐落在溪水旁边,只见那位陈校尉正在厅中抚琴。王廉正要打招呼,却被嘉文拦住。嘉文道:“勿要扫了人家的兴,我们且听他奏完……”

    嘉文远远地立在一旁,聆听那陈兴弹奏的琴曲。忽然间,他觉得这琴曲极为熟悉,乃是一首叫做《临江赋》的曲子。原来,在王府的时候,嘉文时常听刘倩弹奏此曲入睡。而喜好琴曲的诸葛玉居然向刘倩索取此曲的乐谱,看来这首琴曲似乎只有刘倩知晓。如今见那陈校尉弹奏此曲,嘉文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陈校尉一曲弹毕,起身冲嘉文行礼道:“大王别来无恙?”嘉文听他如此问候自己,心中更加诧异。待看清陈校尉的面目,不禁大吃一惊……

    B惊变[一]…遇故人草庐叙旧…会情郎树屋偷欢

    上回说到嘉文看清那陈校尉的面目,显得十分惊讶。原来那陈校尉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他在成都决斗的剑客陈潼。对于陈潼,嘉文一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当日见他黯然离去,心里还为他担心。此时见到陈潼,嘉文惊讶之余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当初他心目中的一芥武夫,居然是这样一位儒雅之人。

    嘉文尴尬地一笑:“想不到是陈兄,难怪不愿见我……”“因为我觉得大王似乎不大喜欢见到我……”王廉奇道:“大王认得他?”“王兄可知去年我曾与一位剑客在成都决斗……”“此事尽人皆知……”“与我决斗之人就是这位陈兄……”

    嘉文道:“并非我不愿见陈兄,只是觉得夺陈兄心爱之人,有些过意不去……”“大王误会了。陈某一直当公主是妹妹看待,对待梓薇也是如此。只是公主身份尊贵,师傅临终时托我保护公主。当日与大王对决,乃是对大王有些放心不下,并非对公主有意。”“那么现在陈兄觉得本王如何呢?”陈潼笑道:“除了大王,恐怕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照顾公主了。”“不会吧!陈兄把我当保姆了……”“陈潼只想为公主寻个好归宿,其他的事情就不懂了。”两人大笑一番,陈潼随后将嘉文与王廉请到他家中畅谈。

    陈潼将嘉文和王廉请进屋,让妻子去烧茶。嘉文四下看了看屋内陈设,只见厅堂内的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卷。在那个时代,书籍并不十分丰富。即使在现代人看来不算多的书,在当时只有读书人才会拥有。嘉文对陈潼道:“若非认得陈兄之人,恐怕还以为进了哪位大儒的家呢?”

    书房内一个与李穆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习字,见有客人来,急忙放下笔回避。嘉文一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你继续写吧……”嘉文回头问陈潼道:“这是令郎吧?”“小儿陈广……”“倒是与我家穆儿年纪相仿……”嘉文拿过一张陈广写过的字仔细看了看,夸奖道:“写得不错!”陈潼笑道:“大王莫要说笑,这孩子还差得远……”“我可不是信口开河。别忘了本王可是身兼太子太傅之职,专司御书房教导良家子弟。令郎这字颇见功夫,不比他们差……”

    陈潼请嘉文在客厅内坐定,嘉文对陈潼道:“以陈兄的本事,大可不必只在这么一座偏僻小县做一校尉。”“陈某无意涉足仕途,只想寻个安定的所在与妻儿度日。”“听陈兄这么说,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位傅先生很像。”“大王说的是傅蓟平先生吧?”“陈兄认得傅先生?”“师傅与傅先生颇有交情。说起来,傅先生还是师傅与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年幼之时,傅先生曾教公主与梓薇读书。”“难怪小倩对傅先生格外尊敬,原来她还是傅先生的学生。也不告诉我一声……”“或许公主怕大王多心吧……”“或许吧,我曾在她面前说过一些讨厌陈兄的话。所以她必是怕我怨恨陈兄不愿提起……”说罢,两人放声大笑。

    “公主还好吧?”“还不错。前些时候出征北伐,不想因怀有身孕惟恐伤了孩子,不得不滞留敌境把孩子生下来。所幸小倩机智,母女平安回来。当时我正在江州与陆伯言大军对峙,伯约将军怕我分心,一直瞒着此事,直到小倩回来我才知道,后怕呀……”陈潼笑道:“以公主的性格做得出来这种事。公主虽然表面显得很温顺,实际上她这个人非常倔强。”

    从陈潼处回来,嘉文忽然拿出一袋黄金对王廉道:“有件事请王兄帮忙……”王廉不悦道:“大王这是何意?莫非把王廉当做外人?”“王兄误会了……陈兄是我夫人与韩将军的师兄。他们三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说起来陈潼也是她们的兄长。夫人与韩将军都在我身边担任要职,惟有陈潼在此清贫度日。俗话说‘爱屋及乌’,我虽有心接济他们,但以陈兄的性格必定不肯接受。这些黄金王兄暂且收着,如陈兄一家有什么难处,请王兄提我照顾他……”

    第二日一早,嘉文准备好车马继续赶路。王廉与孟李堡的百姓与道路两旁尾随相送,一直送出很远。

    离开孟李堡,马车一路向逃花城继续行进。半路上,嘉文问刘平道:“那几个恐怖份子审问清楚了吗?”“审问清楚了……”“哪里派来的?”“是东吴的孙琳孙子通派来,专门刺杀二叔的。”“哦?”嘉文闻言有些奇怪:“孙琳为啥要杀我?”“这厮对幼贞姑姑痴心妄想,听说幼贞姑姑要嫁给二叔,所以心怀怨恨……”嘉文听罢,叹了口气道:“这不怪他……我已经有夫人,还要夺人所爱,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他……你如何处置他们了?”刘平笑道:“二叔如此仁慈之人,屡次放过司马师。这几个恐怖份子做的坏事比起司马师那坏蛋实在九牛一毛,侄女觉得如果把他们杀掉,实在有些冤枉。”“说得不错……你究竟如何处置这几个恐怖份子?”“这个二叔暂且莫问,过些日子二叔自然知道。”“但愿你别给我惹什么祸出来……”“承蒙二叔教导,侄女也是明理之人,不会给二叔找麻烦的。”

    路上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桃花城。嘉文本打算到府邸去探望祝融夫人,府中婢女却说祝融夫人已回三江了,只有孟蓉在此。那婢女见了嘉文倒也不当外人,引嘉文来到孟蓉的住处便捂着嘴巴偷笑着跑开了。嘉文见那婢女离开,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走到客厅门口,却见孟蓉正坐在廊外哭。

    嘉文悄悄走到她身后,问道:“哇!什么事哭得这么来劲?”孟蓉吓得“哇呀”一声,回头见是嘉文不禁惊喜道:“你没事?!”嘉文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孟蓉止住笑,扭头说道:“我是说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我来看你呀……”“看我做什么?我哪里要你看呀?”“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居然就……”说到这里,嘉文忽然捂着胳膊“哎呦”一声大叫起来。孟蓉听见急忙问道:“你伤到哪里了?”

    嘉文调皮地一笑道:“哪里都没伤……骗你的!”“你……”“先是问我有没有事、又问我伤在哪里……莫非是有人告诉你我遇上恐怖份子了?”孟蓉笑道:“是这样听说的……到底有没有呀?”“的确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找我麻烦……”“那后来怎么样了?”“还不等本王还手,就被孟李堡的乡亲父老们给收拾了。若不是王兄在一旁劝着,早打成肉酱了。”

    孟蓉问道:“不知哪里派来的刺客?”“建业……”“建业?!”孟蓉闻言大惊。嘉文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紧张,是孙琳以个人名义派来的。总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傻瓜就打反恐战争吧?”“孙琳为何要杀你?”“我泡他马子,就是那母老虎啦……而且还泡到了手……这方面男人的心不如你们女人宽……”孟蓉没好气地说道:“沾上陆幼贞那种晦气货,不走霉运才怪呢。”“别这么说嘛……我知道你们是死对头,但将来毕竟还要做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孟蓉羞道:“别乱说哦……人家又没有和你定亲,几时和你们是一家人了?”

    嘉文难为情地抓了抓脑袋,笑道:“先不谈这个……你阿娘她怎么不在?”“阿娘回三江了……”“几时回来?”“你找她有事吗?”“没有……本想顺路来看看……”“阿娘率部驻扎桃花城本是防御东吴手下的蛮帮进犯。如今吴蜀停战,失地兴古也归还大汉,阿娘也无必要留在这里。”“夫人回去,此处军队交谁管辖?”“自然是交我管辖。”“你?”嘉文微微一笑,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孟蓉不悦道:“小看人家啊?人家也不是小孩了,这可是阿娘亲自说的。我出生的时候,阿娘也就似我这般年纪……”

    听孟蓉提起往事,嘉文不禁想起自己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他会心地一笑道:“但愿我那宝贝女儿别像你一样任性……”“你……”孟蓉赌气瞪了嘉文一眼,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个女 ( 越空三国志 http://www.xshubao22.com/4/41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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