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空三国志 第 59 部分阅读

文 / hzxc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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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文别苑附近的封地共有四村,来到其中一处村子附近,两旁农人见嘉文到来纷纷跪拜在道路两旁。嘉文让他们起身,随后与村民谈起地里的庄稼。嘉文掌管的封地均设有“农事”一职,由当地最擅农业的农人担任。嘉文询问农事道:“不知今年这些稻田产量如何?”农事答道:“别处稻田亩产十几斛已属不易。大王推行插秧之法甚为有效,我处稻田一亩大概可产二十斛左右。小人种地三十年有余,从未见过如此丰产之田。”嘉文点了点头,笑道:“其实在我家乡,亩产三、四十斛是很平常的事。”农事道:“小人作得不够,有负大王厚望。”“我家乡种植的是 你们能种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村子里视察一番,等回到别苑,嘉文便躲在书房里画来画去。秦扬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些什么,又不好打搅他。

    第二日下午,秦扬忽然发现流云轩院子里晾晒的衣物上沾满了木屑。看着好好的衣服被弄得不成样子,秦扬不觉有些恼火。待出去寻到那木屑的来源,原来是嘉文正带领工匠制作一些奇怪的器械。秦扬见那些东西模样古怪,还以为是嘉文研究的什么新式武器。嘉文见秦扬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了半天,便停住手中的活问道:“怎么?夫人也对木工有兴趣?”“大王这又是在做什么新鲜玩意儿?”“猜猜看……”

    秦扬见那东西酷似一个木桶,上面插满了铁钉,分明就是拿来扎人的。于是,秦扬便对嘉文道:“莫非是新式武器?”“哈哈!夫人这么想也难怪,不过……这东西是农具。”“农具?”秦扬好奇地看了看那东西,笑道:“妾身年幼的时候经常用农具,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物。”“你们收割了稻子如何把稻粒弄下来?”“当然是用蔑子一把一把地撸喽……”“难得夫人还如此精通农事……”嘉文拨弄了一下那圆桶,对秦扬道:“这东西叫做‘脱粒机’,比你们用蔑子拽方便多了。”“听大王这么说,妾身倒想要见识一下此物是如何使用的……”“好啊,到时候你一起来看……”

    三天之后,正是收获稻子的最佳时机。嘉文吩咐人用马匹把一辆庞大的四轮车从别苑一直拖到农田。那大车模样极其古怪,引得好奇的百姓纷纷赶来看热闹。农事依照吩咐,早已召集好一群壮年小伙在地里等着嘉文。见嘉文弄来一辆怪车,急忙上前问个究竟。

    嘉文指着那怪车对众人说道:“此物名曰‘联合收割机’……当然比起我家乡的‘联合收割机’差远了,不过还是很有效果的。”说着,嘉文便耐心地把使用方法和工作流程传授给那些农民。随后,众人开始启动“联合收割机”下地收割。

    “联合收割机”由数头健牛拖动,缓慢向前移动。前方则有一队人手专门负责收割庄稼,将收获好的庄稼一把接一把地送到车上。而“联合收割机”上有数名壮丁踩踏木筒作为动力,通过皮带变速装置传给脱粒机。后面的人则负责把递过来的庄稼用脱粒机脱粒,随后把稻草和稻粒分别扔到一旁跟随前进的马车上。如此一来,效率极高。

    由于“联合收割机”在当时制造麻烦且使用烦琐,因此嘉文只是做个实验。更多的村子则是把稻谷收获之后运到打谷场,先用嘉文设计的脱粒机打下稻粒,再用碾子碾开稻壳,随后用人力脚踏鼓风机吹去稻壳留下米粒。

    眼看着金黄色的稻粒变成白花花的大米,人们的脸上充满愉悦之情。更令他们感到高兴的是,嘉文只收取三成粮食作为地租。在那个时代,生产力很不发达,因此种出的粮食也比较有限。即使收一半的地租对于那些依附主人门下的农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吃饱饭更是不容易的事情。嘉文私人名下的土地不但产量高,而且税赋比较轻。难怪这些农民对嘉文非常敬爱,交起税粮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倒主动争先恐后地帮着送到王府去。

    嘉文迫不及待地命人用新米煮些饭,打算与劳累了一天的农户门一起吃个新鲜。到了午饭的时候,辛雅带人把饭送到村子里。众人吃到嘴里,纷纷称赞新米做的饭比平日好吃。嘉文笑道:“怎么样?这回粮食够吃,天天都可以吃了吧?”一农人道:“托大王的福,这回的确是不愁吃了。可这种上等的米我们庄户人还是难得吃上几顿的……”“哦?”嘉文听罢觉得奇怪,问道:“此话怎讲呀?”那农人答道:“此米颗粒饱满,乃米中之上品。何况又是新米,自然比往年寻常陈米昂贵许多,只有有钱的大人们吃得起。我等小民是吃不起这种米的,因此大多要拿去卖钱。至于小的们吃的,则是市上那些廉价的陈米,能吃饱不饿就够了。”嘉文叹道:“忙碌了一年,连自己种的粮食都吃了几顿,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这米真的这么好的?”那农人笑道:“大王肯与小的们一同进膳,小人绝不会为了讨大王高兴而蒙骗大王。这米确属上品。”嘉文听到这里,急忙吩咐阿牛把收上来的新米分一半送到宫里。

    8和亲[三]…失幼子刘倩回师…还文山竹央归蜀

    拂晓,在西山别苑的粮仓里,庄客们正忙着往马车上搬运新打出来的大米,准备送进皇宫。

    等日头升上山头,刚好忙完。庄客急忙向嘉文回报,嘉文沿着运送粮食的车队巡查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阿牛上前问嘉文道:“主人,可以走了吗?”嘉文帮阿牛整理了一下衣领,嘱咐道:“见到宫里的人,一定要斯文。”“阿牛记下了……”

    阿牛带领车队开始上路,侍奉在嘉文身边的辛雅望着沉甸甸的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嘉文见辛雅似乎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不舍得?”辛雅急忙答道:“奴婢不敢……”嘉文微微一笑道:“没关系喽,有什么话尽管说嘛。你见本王什么时候因为哪个说错话责备的?”辛雅壮着胆子道:“大王本来收的田租就少,如今送给圣上这么多,府里恐怕不够吃。大王是送给圣上的,奴婢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埋怨这种事,仅仅是替大王考虑……”

    嘉文拍了拍辛雅的脑袋,笑道:“大王知道辛雅是护着家里,如果不是把大王当自家人也不会这样想嘛。不过,粮食大可不必担心。如今正是秋收季节,市面上粮食便宜,可以买一些回来。以本王的俸禄,把你们一个个喂成小胖猪都供得起。”辛雅被嘉文一席话逗得笑起来,也不再觉得紧张了。

    刘禅正与张皇后在宫中高台上鸟瞰,无意望见皇宫偏门来了许多满载货物的四轮马车。这种四轮货运马车只有嘉文的府邸才有,因此刘禅见了这些马车还以为嘉文来了,急忙派太监去看个究竟。不多时,太监回报:是靖南内府的管家来送新打的粮食。刘禅欣然一笑,他心里知道阿牛贪吃,便命太监传话下去:待粮食搬运完毕,备下些简单可口的食物款待阿牛。

    待阿牛回到别苑,嘉文找他询问粮食的接收情况,却见阿牛拿着个猪腿吃得正香。嘉文问道:“哪里来的?”阿牛答道:“李公公给的……”嘉文不禁微微一笑,心里明白这必定是刘禅的意思。

    清晨,嘉文站在露台上眺望远处那片笼罩在薄雾之中的村庄。村庄里渐渐升起的袅袅炊烟似乎在告诉嘉文:至少在这一天里,那些穷苦的村民能吃上饭了。通过改善农业技术以及减少田租,眼见这些努力得到效果,嘉文心里不禁觉得很欣慰。他扭头看了看刘倩居住的院落,那里已经寂静了好些日子。与刘倩离别多日,嘉文心里不免有些想**。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姜维与刘倩的部队在这几天即将回到成都。

    正在嘉文默默思**之际,钟楼忽然传来一阵钟声。辛雅急匆匆地跑上楼来,向嘉文禀报道:“禀大王,韩将军求见……”“紫薇?快请进来!”

    说着,嘉文急忙回到屋内,让周敏给他换件正式的袍服。原来,那年月的裤子没有裤裆,因此简短的便装遮盖有限,显得有些邋遢。尽管嘉文自己穿的裤子是有裤裆的,但在一个女子面前穿短装在当时的常识看来是失礼行为。

    嘉文换好袍服,韩嫣早已在客厅等候。见到嘉文,韩嫣先是施礼。嘉文请她入坐,问候道:“韩将军什么时候到的成都?怎么不见小倩和伯约大人的消息?”“卑职星夜赶路,故提前抵达。”“韩将军一路辛苦,想必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就吩咐下去提前开饭……”韩嫣急忙说道:“卑职此次提前赶回,乃是有机密的事情要禀报大王……”

    “机密的事情?”嘉文见韩嫣神色紧迫,急忙屏退左右,将韩嫣请到书房。韩嫣见左右无人,悄声对嘉文说道:“其实,有件事卑职一直蛮着大王。公主此次出征,曾于前线为大王诞下一子……”“什么?!”嘉文惊喜之余,见韩嫣面色凝重,心里隐约有重不详的感觉:“莫非小倩出了什么事?”“公主安好,是……小公子出了事……”

    说到这里,韩嫣忍不住流下眼泪,哭着将经过告知嘉文。嘉文得知自己的孩子落入敌手,不禁大惊失色。但听说被司马昭设法搭救,又暗暗觉得庆幸。他扶着书案思索片刻,忽然想起陆逊曾对他提起司马昭新得一子的事情。嘉文忽然觉得有些大事不妙,急忙问韩嫣道:“既然被司马公子相认,不知是否取了名字?”韩嫣答道:“小公子失落之后,卑职不断派遣细作打探消息。小公子满月之时,司马元帅亲自为小公子取名做司马炎……”嘉文闻言,不禁“呀”地一声跌坐在榻上。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后统一天下成为晋武帝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韩嫣见嘉文如此惊讶,觉得有些奇怪,却见嘉文苦笑着嘟囔道:“好名字……好名字呀……够响亮……”

    嘉文闭上眼睛沉思许久,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悲痛。他知道历史的结局必定是司马炎一统三国,对于这个还未发生的结果,他实在难以面对自己的结义兄弟刘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长吁一口气,冲门外吩咐道:“辛雅!”“奴婢在!”“让阿牛备马,我要进城……给韩将军准备些吃的,不必等我了……”嘉文独自一人骑马进城,韩嫣与秦扬并不清楚他究竟出去做什么。

    傍晚,韩嫣见嘉文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忧,这才将隐情悄悄告知秦扬。二人急忙备车赶到成都,去寻找嘉文的下落。抵达成都西门外,城门已经关闭。城门官认得是靖南王妃不敢怠慢,急忙请示上司为二人开启城门。

    尽管晚间关闭城门,但繁华的成都夜间依旧热闹。秦扬与韩嫣在酒馆集中的地方逐一搜寻,终于在一家酒馆里寻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嘉文。秦扬与韩嫣急忙将他搀上马车,送回西山别苑。嘉文醉得厉害,经不住一路颠簸,一路呕吐不止,居然把污秽吐在秦扬的身上。

    回到别苑,秦扬找来婢女帮嘉文洗了个澡,随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秦扬屏退侍女,亲自将他扶进卧室。此时,嘉文心中痛苦不堪,却又无从倾诉,只有昏昏沉沉躺在秦扬的腿上,时而大笑、时而大哭不止,直到经不住醉意方才渐渐安静下来。秦扬虽已知道刘倩失子的内情,却并不清楚嘉文痛苦的真正原因,只觉得他是因为失去孩子而伤心。面对痛苦不堪的嘉文,她只有尽量去安慰。秦扬陪在嘉文身边躺下,将他的头抱在胸口,如同在安慰孩子一般抚摩着他的头发。

    一夜过去,嘉文心头诸多苦闷似乎也随着释去的酒意烟消云散。待嘉文重新恢复知觉,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秦扬的胸口埋头睡了一夜。此时已是次日寅时,窗外刚刚显露出一丝曙光。秦扬依旧在他身边熟睡,看样子昨晚一定是疲惫不堪。嘉文悄悄离开卧榻,把凌乱不堪的被子重新给秦扬盖好,随后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屋外。辛雅见嘉文出来,正要打招呼,却见嘉文示意她不要出声。

    等到秦扬醒来,已是卯时二刻。她不见嘉文在身边,不绝有些担忧,惟恐嘉文又一个人出去喝闷酒。来到门口,向辛雅询问嘉文的去处。辛雅用手向楼下一指道:“大王正在带队跑步……”秦扬从露台向下望去,只见嘉文正带着一帮美妾玩他的足球式蹴鞫。一副开心的样子,如同往日一般。嘉文见秦扬出来,向她感激地一笑。秦扬见嘉文不再那样悲伤,也放下心来。回到屋内,却忍不住掉下眼泪。

    两天之后,姜维与刘倩率军回到成都。关于嘉文的孩子失落之事,除了刘倩身边的心腹、嘉文夫妇三人之外,便只有诸葛玉与刘禅知道。刘禅心里明白:如果此事泄露半句,不仅那孩子性命难保,而且会给司马昭带来杀身之祸。鉴于此,刘禅以刘倩身体虚弱为由,安排她直接回西山别苑,不参加迎接诸将回师的仪式。韩嫣用马车将刘倩悄悄送回西山别苑,此时秦扬带领全府婢女去成都北郊观看刘禅检阅回师部队的仪式,避免令这些婢女察觉二人见面时的异样。

    刘倩抱着那女婴进入客厅,一见嘉文便跪倒在地向嘉文请罪。嘉文明白她心里为遗失孩子而自责,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抱在怀里相拥而泣。两人大哭一场,难过的心情总算有所宣泄。

    嘉文擦了擦眼泪,抱起那女婴对刘倩说道:“如今已经这样,你也不必自责。有司马公子那种贤良之人做孩子的父亲,这也是一种福分吧。你看这孩子倒也蛮可爱的,不妨就当做你我的女儿抚养如何?”刘倩道:“若非有这孩子,妾身恐怕没有勇气活着回来。这孩子总算于我有恩,妾身也希望大王能收她做义女。”“不是义女,是亲生女儿。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老婆你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司马公子,这件事一定要瞒下去……”“妾身明白……”嘉文抱起那孩子,尽管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依然有种做父亲的感觉。

    没过多久,秦扬带着美妾们回到别苑。美妾们早听说刘倩为嘉文生了位千金,见刘倩与嘉文抱着孩子在客厅里,纷纷挤在走廊外面围观。嘉文知道秦扬喜欢小孩,便将那孩子交给秦扬抱个痛快。见秦扬怀抱那孩子似乎比刘倩还要爱惜的样子,嘉文笑道:“既然这么喜欢,不妨你替小倩养着?”秦扬笑道:“即便小倩舍得,这孩子也不答应。”刘倩笑道:“无妨!倘若姐姐喜欢就抱去,我大不了搬到流云轩去陪着就是。”程兰听见刘倩这么说,急忙对秦扬道:“奴婢这就去为王妃收拾房间……”美妾们被程兰一席话逗得一阵哄笑。秦扬道:“既然有这个心,你就去吧……”

    不多时,钟楼忽然击钟通知有客人到。有婢女进来禀道:“禀大王,宫中李公公求见。”“快请!”

    婢女将李公公引到客厅。嘉文换好礼服之后来到客厅问候道:“公公光临鄙府,不胜荣幸……”李公公笑道:“大王你抬举奴才了,奴才担当不起……”“可是圣上有旨?”“是太后娘娘后托奴才传话。太后娘娘听说刘王妃喜得千金甚是高兴,想请刘王妃带小公主进宫见上一面。”“哎呀,本王一时糊涂。早该如此!早该如此!”嘉文急忙吩咐辛雅道:“赶紧让阿牛备车!”

    嘉文带着刘倩和女儿随李公公赶到宫中,面见太后。太后见了那孩子喜出望外,抱在怀里亲近一番,问嘉文道:“可取了名字?”“尚未取名,请母后赐教……”太后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对嘉文道:“穆儿的名字里有个禾字。俗话说‘男耕女织’,女儿家理当如此,可千万别像平儿那样淘气……就叫李绾吧……”赐下名字,又对嘉文说道:“记得哀家曾对吾儿说过:三年内不生个一儿半女,定要拿你治罪。如今吾儿给哀家抱来个孙女,的确有所长进。”随后,太后传令:重赏嘉文。

    趁张皇后与刘倩陪太后交谈的时间,刘禅约嘉文到城北的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

    成都的高尔夫球场是嘉文托傅蓟平为刘禅主持建造的。偌大一片场地,能进去游玩的除了刘禅与嘉文,很少有人能到这种地方游玩。在刘禅到来之前,这里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卫兵如同过筛子一般仔细搜查一遍,惟恐有刺客潜伏。场地周边的木栅栏外面一步一岗,又有四支马队绕场地外面来回巡视,戒备极其森严。

    那年月没有汽车,球场内的代步工具是果下马牵引的小车;而球杆则是由好钢打造出头部,以凑竹木芯的矛杆为柄。高尔夫球是贵族运动,休说那年月没有,即使在莲花岛嘉文也是玩不起的。如今做了靖南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是有了这种机会一试身手。

    刘禅挥杆击起一球,由檀木制作的木球在空中滑了一道弧线,落入远处一处球洞附近。刘禅扛着球杆,与嘉文缓步向那处球洞步行,边走边聊。提起太后对那孩子的喜爱,嘉文有些愧疚地对刘禅说道:“如此瞒着母后,我的心里真有些不忍……”刘禅道:“我知道贤弟的心思。其实,有些谎言也是出于善意,贤弟又何必自责呢?母后一把年纪,倘若知道真相,只会为她凭添烦恼。子上如今已是废人,我那侄儿得子上抚养,或许是天意吧……”“天意……真的是天意呀……”

    这日,嘉文请傅蓟平在别苑的山间一处小亭内喝茶。这座小亭子修建小溪旁的一块坡地上,紧挨在一条竹林小道旁,非常幽静。嘉文有意请傅蓟平到这种地方,自然是有机密的事情与他商谈。

    傅蓟平明白嘉文请他来此的用意,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问嘉文道:“大王请我到这里,莫非是为了小公子的事情?”“正是……傅蓟平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傅蓟平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怎么都不会想到:将来的晋武帝司马炎会是大王骨肉,大王心中一定为此事困扰很久吧?”“正是这样……这种事只有傅先生能明白我的心情……”

    傅蓟平点了点头,说道:“亲生骨肉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作为父亲,我理解大王的苦处。不过,大王也不必如此困惑。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坏。”“请先生赐教……”“首先,灭亡蜀国之人乃是司马子上,并非大王的公子;蜀亡于魏,而非亡于晋。大王不要忘记:小公子的母亲乃是孝献帝之女,小公子虽姓司马,却是刘氏血脉。谁也不会想到,将来会是孝献帝的外孙废魏主建立晋朝。倘若孝献皇帝与昭烈皇帝于九泉之下得知此种结局,或许会感到一些安慰吧……”

    嘉文经傅蓟平一番提点,顿时恍然大悟,急忙问傅蓟平道:“如此结果,难道只是巧合?”傅蓟平饮了一口茶,看了看嘉文说道:“其实,冥冥中自有安排。今日这种结果,也是为了让大王安心。”“让我安心?”“不错!大王迟早有一日会离开这里,回到大王应该所处的时代。只是大王心里一定放心不下陛下,必定不愿意离开。傅某也是受人所托,将这些内情告知大王。希望大王及早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到了那一刻下不了决心。”“难道……我很快要离开这里了吗?”傅蓟平点了点头道:“大王离开这里,就是今年的事情……”

    嘉文沉思许久,对傅蓟平道:“在我最初到达这里时候,是多么希望赶紧回去。可是现在,我最放不下的除了陛下,还有淑平和小倩她们。”“我了解大王的心情。人世间最为割舍不下之事,莫过于教一对恩爱夫妻分离。不过,大王与二位王妃有缘,短暂分离之后,将来还会重逢。”“我与她们相隔两个世界,如何重逢呢?”“请大王相信我的话,因为……我最初认识二位王妃的名字并不是在这里,而是莲花岛……”

    听到傅蓟平这样说,嘉文惊讶得站了起来。傅蓟平微笑道:“我曾经说过:大王将来在莲花岛将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大王曾经有过这段经历。每个人的命运是自己决定的,虽然是历史注定,毕竟要自己走出每一步。希望大王能够勇敢面对一切,不管是否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大王能做到靖南王的位置,并不完全是因为大王来自未来世界。大王回去之后,同样会成为出色的人……”嘉文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对傅蓟平说道:“多谢先生指点,嘉文一定不会令先生失望。”

    两人正在交谈之中,忽见辛雅赶来禀报道:“禀大王:宫中使者求见大王……”傅蓟平闻言,急忙起身告辞,随嘉文沿小径回到别苑。使者早已牵着马在客厅外面等候,嘉文上前一抱拳道:“劳使者久等,待本王更换朝服……”使者道:“并非陛下召见大王,乃是大王的一位朋友因公事自江东而来,故陛下接见之后派下官前来通知大王。”“我的朋友?……不知是男的还是女的?”使者笑答道:“乃是一位竹大人随诸葛大人一同来使……”“竹兄?!”嘉文大喜,急忙派人叫来竹缇,骑上坐骑一同随使者进城。

    抵达驿馆,竹缇一下马便高呼:“大哥!”,竹央与诸葛瑾闻言急忙出来相迎。两人走到门外,只见嘉文正在外面教训竹缇:“……大呼小叫的,几乎全城都听到了。记得要斯文一些……”见诸葛瑾和竹央出来,嘉文急忙抱拳招呼道:“诸葛大夫、竹兄……”

    诸葛瑾将嘉文请进驿馆入坐,嘉文问道:“诸葛大夫此次来成都不知有何公干?”“我主约定将文山郡归还西川,此次遣老身来使乃是为交割文山郡而来。”“吴主有如此诚意,相信两国今后必能和睦相处下去。”谈过正事,嘉文对竹央道:“出使江东之时,不及竹兄叙旧。此次远道而来,竹兄不妨多住几日。”诸葛瑾道:“竹大人这次来西川,此后便留在文山了……”“什么?!”嘉文闻言大喜,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竹央道:“当初竹央跟随陆小姐本是为救竹家寨的乡亲。如今文山郡归还南中,陆小姐本人也要出嫁给大王,故陆小姐准我回乡。”嘉文喜道:“竹兄归来,你们兄妹总算得以团聚。它日我必定到文山去探望一下竹家寨的乡亲。过去这么长时间,真的很想**他们……”

    9和亲[四] 李嘉文微服出游 辛丽平智降群匪

    成都郊外的地下兵工厂里,傅蓟平正带嘉文观看那里的最新产品。嘉文在前面与傅蓟平正交谈,辛雅跟在嘉文身后,那一颗颗金瓜状的东西引起她的兴趣。趁着嘉文闲暇的空挡,辛雅拿起一个问道:“大王,这是何物呀?”嘉文见她拿起那东西,不禁大惊失色,急忙接过来小心地放回原处,对辛雅斥责道:“这是你能乱动的吗?!”辛雅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急忙低着头退到一旁。

    嘉文与傅蓟平在兵工厂转了一圈,随后来到附近的武器实验场。嘉文见辛雅低着头远远跟在后面,想必是刚才一顿斥责把她吓到了。嘉文微微一笑,喊了声“辛雅!”。辛雅急忙应声来到身前,问道:“大王有何吩咐?”“你不是很喜欢玩那古怪玩意吗?”“奴婢不敢了……”“好了!好了!大王又没怪你什么。你知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吗?”“不知道……”“既然如此,大王就让你开开眼界。”

    嘉文扭头对傅蓟平说道:“请先生暂且回避……”傅蓟平会意,微笑着点了点头,躲到一旁的坑道里。嘉文带辛雅来到靶场一处沙包墙前面,拿起一块石头交给辛雅,吩咐道:“握紧!……不得松手!……”辛雅按照嘉文说的去做,将那石头握得死死的。嘉文手指靶场内伫立着一片草人的地方道:“扔到那里去……”辛雅依照吩咐奋力抛出,石头刚好落在那片草人中央。

    嘉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辛雅说道:“不错。刚才是个演练,现在我们来真的。你必须按照刚才那样做,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明白?”“奴婢明白!”“好……”说着,嘉文从那堆怪玩意中间拿出一个交给辛雅,让她紧紧握住上面一个弯铁片的位置,随后嘱咐道:“紧握住这里,丝毫不可松开。然后拉下拉环,抛到那边。记住:弄错一步都可能伤及你的性命。”

    辛雅点了点头,嘉文吩咐她照做一遍。辛雅握紧那怪玩意,拉下拉环,随后奋力抛向那片草人中间。这时候嘉文急忙拉她躲到沙包墙后面,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数着“一、二、三……”不等数到“四”,只听靶场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吓得辛雅不禁哆嗦了一下。

    嘉文拉着辛雅起身,只见靶场内一团青烟尚未散去。此时傅蓟平也闻声从坑道内走出,嘉文一摆手,请傅蓟平一同上前观看爆炸的效果。走到近前,只见用做靶子的草人被炸烂十几个。那些没有被炸倒的草人上披挂的靶布也布满了孔洞。

    嘉文回头冲辛雅一笑,问道:“现在知道这玩意是做什么用的吧?”辛雅连忙点了点头。嘉文笑道:“你几时见我因为拿个把东西责怪过你?此物危险,所以方才情急斥责于你……”辛雅难为情地答道:“奴婢知错了……”嘉文拿起一个没有装药的样品对辛雅道:“此物名曰‘手雷’,由于长相的缘故,在我家乡俗称‘癞瓜’。你看:这铁片内压着一个弹簧击锤,一旦松开就会打在底火上,数上四秒之后便会爆炸。所以,一旦拉下拉环,就不要松开。一旦松开就必须立刻抛出去。”

    辛雅恍然大悟。嘉文见她学会了手雷的使用方法,便取了一包手雷让她带在身。待过几日抵达文山的时候,也拿给孟蓉瞧个新鲜。嘉文随傅蓟平视察过兵工厂,随后与傅蓟平一同去成都找了间小酒馆对饮。两人喝得兴起,不知不觉双双醉倒。辛雅差人将嘉文和傅蓟平送回西山别苑,而嘉文交给她的那包手雷她只好暂时保管起来。

    第二天一早,嘉文收拾行李去文山探望竹家寨的乡亲。刘平和关铃听说竹缇也要去,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央求嘉文也带她们一同前往。嘉文经不住她们的哀求,只好答应下来。辛雅帮嘉文收拾行李衣物,向嘉文询问那包手雷如何处置。嘉文担心三个小家伙拿来淘气,便嘱咐辛雅带在她的随身行李里面妥善保管。嘉文不喜欢浩浩荡荡地摆排场,因此一路上由阿牛驾车,辛雅跟在身边侍奉。六个人身着寻常便装,如同过往客商一般,惟恐惊动沿途官府滋扰民众。

    这日傍晚,来到一处小镇。嘉文见天色已晚,便在小镇寻了家客栈住宿。一行六人,两男四女。嘉文和阿牛同为男子住一间上房。竹缇和刘平、关铃一同住一间上房。而辛雅身为奴婢,不能和三位小姐同住,因此单独住在嘉文隔壁一间偏僻的小房间。

    夜里三更时分,嘉文感觉有些口渴。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的茶水喝没了。嘉文冲隔壁招呼一声“辛雅”,不见辛雅答话。平时夜里召唤辛雅,辛雅都是一喊就到。今日不见辛雅答话,嘉文觉得有些反常。他转过**头一想:或许是旅途疲惫,睡得太熟罢了。嘉文也不想吵醒她,索性自己去打些井水喝。

    嘉文来到院子里,打了桶清水,舀起一瓢喝在嘴里,顿觉舒畅不已。他伸了个懒腰正要往回走,忽然发现辛雅房间的窗户是敞开的。时值秋季,夜里已有些寒意,断不会有人敞开窗户睡觉。嘉文觉得有些异常,来到那窗户下面仔细观察。此时,地上一块摔碎的瓦片引起嘉文的注意。那窗户临近一间瓦房的屋顶,瓦片看样子是从那屋顶摔落的,似乎有人从房顶经过。

    嘉文觉得事情有些诧异,跑回楼上撞开辛雅房间的房门,发现床上只有一床凌乱不堪的被子,却不见辛雅的影子。嘉文大惊,从窗口向下望去,只见屋顶好多瓦片被移动了位置。

    嘉文急忙叫醒竹缇等人,唤来那客栈老板问话。老板听说丢了个大活人,不禁吓出一头冷汗。刘平听说辛雅失踪,对嘉文说道:“莫非她在此处有亲戚,趁机逃跑了?”“辛雅绝不会这样做。倘若是她自己有心逃跑,床上被褥不会如此凌乱。必定是被贼人绑去……”嘉文厉声责问那老板道:“你这店莫非是黑店,专掠良家女子?”

    客栈老板顿时吓的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人乃是本分人家,断不敢做次勾当……”“那好!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抓你见官!”“大爷尽管吩咐……”“此地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最近镇子里不断发生丢失良家女子的事情。”“可知是何人所为?”“小人只听说西山最近来了一伙土匪,究竟是否这伙贼人所为,小人就不清楚了……”

    嘉文听说有土匪,急忙带着竹缇等人赶到县衙敲门。官差见有人深夜叩门,不耐烦地出来嚷道:“何人如此没有礼数?竟敢深夜搅闹官府重地!”话音未落,刘平一记耳光打得那官差晕头转向。不等那官差缓过神来,刘平上前纠住那官差的衣服,一脚踢在那官差腿窝上使他跪倒在地,厉声斥责道:“大胆奴才!还不跪下!”那官差见来人气势汹汹,一时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他心里觉得这些人口气如此强硬,必定不是寻常人物,哆哆嗦嗦地问道:“劳烦几位报个名号,容小的进去通禀……”

    刘平也不多说,吩咐阿牛将三根节杖拿了出来。节杖是皇亲国戚与使者标明身份的信物,嘉文是靖南王,自然有自己的节杖。刘平和竹缇身为公主,也有自己的符节。手持一根节杖的使者对于县令来说便是极为尊贵的上司,倘若使节经过,县令如同对待祖宗一样侍奉。如今一下子抬出三根节杖,看得那官差目瞪口呆。刘平吩咐道:“赶紧禀报:就说靖南王与泸阳公主、墨凉公主在此,传他问话。”

    官差闻言,吓得连滚带爬奔入内院通报。县令听说靖南王与公主驾到,慌忙穿戴好官服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与县尉、衙役一干人等奔到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紧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小县不知大王驾临,死罪!死罪!”嘉文见那县令浑身抖得筛糠一般,觉得他那样子怪可怜,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县令请起,本王今日不是来问罪的。”

    县令将嘉文迎入公堂,请嘉文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嘉文见那县令立在一旁,一摆手道:“县令也坐啊……”“卑职不敢……”“你是主人,本王是客,不必多礼。”县令闻言,这才敢侧着身子坐在一旁。嘉文问县令道:“县令如何称呼?”“卑职邹应”“此处是何地界?归何处管辖?”“此处乃山南县,归江阳郡管辖。”“本王此次前往文山,一路没有通知官府,乃是怕搅扰沿途百姓。若非出了变故,本不想打搅贵县。”“不知大王光临有何吩咐?”“昨夜,本王的侍女于客栈失踪。经本王调查,听说此处山中有土匪出没,可有此事。”

    邹应闻言,慌忙跪倒在地,连呼:“卑职有罪!卑职有罪!”“邹县令不必惊慌。本王说过:今天不是来问罪的。”嘉文让邹应回到座位,问邹应道:“那些土匪有多少人?”“那股土匪共有一百余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一直以来横行乡里,不想今日触犯大王……此乃小县治理无方,请大王责罚。”“一县官差总共不过几十个人,如何敌得过上百悍匪?此事不怪你,邹县令也无须自责。”邹应听到这里,竟哭了起来。嘉文问道:“邹县令为何如此呀?”邹应哭道:“只因这股土匪横行,小县屡遭郡守大人斥责。不想今日大王如此宽容小县,小县心中感激……”

    嘉文见邹应如此模样,料想那些土匪一定是没少做恶。他叹了口气,对邹应说道:“本王远在成都,不知此处百姓之苦。既然本王今日遇到,必定剿灭这股土匪。只是此事应当尽快,倘若迟了,我那侍女恐被贼人糟蹋。”“大王不必忧虑,这伙贼人暂时还不会把大王的侍女怎样……”“此话怎讲?”“贼人强掠女子乃是为了贩卖牟利。这女子倘若经了人事,便要差四倍的价钱。大王的侍女倘若还在这些贼人手里,便不会有事。”

    听邹应这么说,嘉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后,他对关铃吩咐道:“丽平,你速往江阳郡。持我符节,调八百骑兵火速赶来,不得耽搁!”“遵命!”关铃应声持节而去,嘉文又对邹应道:“邹县令”“卑职在!”“速命官差召集本县青壮男子,带上农具、猎具,听候本王差遣。”“卑职遵命!”

    邹应按嘉文的吩咐,派官差挨家挨户动员百姓。各村百姓平时深受土匪之苦,听说要打土匪,个个摩拳擦掌喜出望外,很快便集合了一千余人。等到拂晓时分,辛雅带领江阳郡骑兵赶到。嘉文安排百姓封锁西山大小进出道路,随后率领官兵入山搜寻土匪巢穴。

    再说辛雅被绑到土匪的山寨? ( 越空三国志 http://www.xshubao22.com/4/41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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