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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森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捣了袁书培一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我也相信缘分自在人心,我不相信何素言冷漠会冷到那中地步,是不敢近身吗?就是再冷的石头也有捂暖那天的。”
林浩森抬头看天,却发现三楼栏杆处,何素言捧这本书在看,阳光沐浴在她身上,也撒满了自己的心田。
“我们终究还是有缘分的,丫头!”林浩森心里在笑。 第三十章 生病
“陈子林,我以后中午跟着你们去吃饭好吗?中午人多,我自己总是找不到座位,晚去了饭又总买空了。”课间薛亚楠对走过的陈子林说道,“况且我以前也说过要加到你们这群人里的。”
陈子林毫不迟疑,说道:“好啊,求之不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中午再吃饭,看着坐在林浩森对面的薛亚楠,崔忆伟回头喊林浩森:“你看看,你妹妹管你都管到饭桌上来了!”
“什么。我跟陈子林打过招呼了。况且你们三个老是占一张桌子,多浪费!”薛亚楠用勺子拌着米饭,自是聪明的人,林浩森不置可否,但毕竟不同以往,彼此强装放松,吞完饭菜,竟比平时更快了。
“薛亚楠,商量件事?”崔忆伟堆了笑脸说。
“别商量了。走吧。知道今天中午有篮球赛。我洗碗,当是见面礼了。不过声明,下不为例!”薛亚楠笑着说。
闻此,三人雀跃,把饭碗一推,叫了声多谢,一溜烟到操场去了。而这随意的一举倒打破了尴尬,拉近了距离。此后吃饭以后,以剪子,包袱,锤,三局两胜,输者洗碗。感情本来就是根植于柴米油盐的,薛亚楠渐渐清楚林浩森极喜吃辣椒,一碗饭上漂一层红艳艳的辣椒,让人骇目,林浩森却吃的酣畅淋漓。吃饭随心任性,想到什么就要什么,极恶吃面。陈子林甚至开玩笑:林浩森,你是北方人的肚子,南方人的嘴,以后上大学去南方吧,到那时让你吃米吃到反胃,你就想我们北方了。忘本的家伙!
林浩森恢复了找何素言的习惯,并且习惯了这习惯,吃过饭去操场转一圈,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走想三楼。
一次因为吃辣椒太多了。也是天热的缘故,林浩森的胃烧的难受,捱过薛亚楠的千叮咛万嘱咐,林浩森突发奇想,去吃雪糕压压心里的火。还没有到商店,却看见何素言从药店出来,便赶上去叫了声:“素言。”
何素言没想是他,回头见是他,便问:“吃过饭了?”
“吃过了。你呢?怎么从药店出来,热得中暑了?要不要紧?吃过药了没有?”林浩森忘了自己的难受,关切地问。
“没有。胃炎犯了。买了点药。”何素言浅浅地笑,“你知道的这药一直没停的。”
“怎么能一直吃药,是药三分毒的。是不是没有好好去吃饭?你都不怎么去吃饭吧?都是没人管了,以后要安生去吃饭,我要监督的,记着没?要不要我替你占位?”林浩森有点心酸,但却这样说
“餐厅的饭什么都要放辣椒,让人受不了。我一吃就胃疼,真吓怕了。”何素言解释说,转而问:“你怎么了?吃过饭了还跑这里?”
“受辣椒祸害,胃烧的难受,吃点凉东西压压。”林浩森满不在乎地说。
“你不要命了。吃了那么多辣椒吃冷的东西,亏你能想出来,你那里有花茶吗?回去多喝白开水,少吃点辣椒,天热,吃的清淡一点,要不要我药分你一半啊?”何素言这样说,忽而觉得自己好象管的太宽了。自己先笑了,“这可都是我的经验之谈,你要吸取教训的。”
林浩森听着何这样说,心里漾起暖意,便说:“回去喝水,把一壶水喝的光光的,我就不信还不会好。”
“那有你这样治病的,胃病是要慢慢来的,你先买点冰糖,那也降火。”何素言又说。
“你这会吃饭没有?不会要拿药当饭吃吧?我顺便帮你买点带回去,你先去教室。”林浩森不容回绝地说,转身走了。
“不用,晓静帮我买了已经放在教室了。”何素言后悔提到买东西的事情了,林浩森的细心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林浩森却已走远了。
不像以前,倚在栏杆边说话,林浩森进了教室,同何素言坐在一起,像高一那样。林说着他们那一帮人趣事,只催着何素言消灭他带回来的东西,软和的小包子,温过的牛奶,还有一包花生豆,班里有惊讶的目光,因为这样的一幕,更为着这一幕发生在何素言身上。
以后何素言一直在试图回忆两人之中的事情,这是其中少有的一次融洽,因为在彼此的交往中,“剑拔弩张”的时候居多,在感情中,“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风水轮流转”仿佛是何林之间的定理。
之后林浩森便一心一意地注意起何素言的吃饭情况,但依旧很少见她,林浩森“恐吓”过两次,最后却无奈了。有一次甚至说出了,“你都不知道珍惜你自己!”只这一句话,何素言眼里倏而有泪,但她很快扭头,再回首,脸上已经没有了痕迹。林浩森再也不敢提了。只心里着急。
时常的栏杆边谈话。
不时的五楼相见。
偶尔在餐厅的相视一笑。
何素言沉浸在这种模糊的温暖中,不上自己贪心,也不上自己自欺。这样的感觉温冷正中,太多的希望有乐极生悲的危险,而突凹的幸福让人有不得已的防范之心。沈念文的信一如既往,但是之中对他信的倚重似乎放的很轻了。
而周韵和袁书培在彼此的熟悉中渐渐觉得之间说话,交往较以往的不自然。袁书培搜集笑话,在空闲的时候一个一个讲给周韵。看她伏在桌子上笑的一塌糊涂。设计好一个圈套,自己装的傻傻的,单等周韵悟过来生气时,有呵呵地笑了。感情最终要流俗于培养,周韵和素言提过她自己和袁书培的事情。
“你还相信一见钟情了么?”何素言幽幽地问。
“言言,没有永远的爱情,到最后会转换成类似亲情的感情的,我一直相信培养起来的细水常流的感情。”
“可是我还相信。”何素言执拗地说道。
“是不是你自己动摇了?丫头,有句话不好听,但是真实,欲盖弥彰。”周韵直言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来的道理,我也不免会如此。”何素言避着事实说话。
“你的口是心非终有一天会害了你的。”周韵无奈道。 第三十一章 分班
从分班之后,考试不计其数。学校可谓巧立名目以种种考察的名义彻底将同学闹得是人仰马翻。
分了文理科之后,彼此科目陡然少了许多,考试空隙颇多。考试第二天上午数学结束。忽然有点怀念以前在高一的生活,为了一道数学题与同学争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最后相视一笑。乐而开怀。
吃过午饭,下午要考地理,顺手扯了本地图册倚在栏杆边看,晓静说要洗头发,所以在宿舍没来,眼光浮在那些地图上,心却晃晃悠悠荡在别处。
不经意间,背后却被拍了一下,惊吓地回头看竟然是拎着饭碗的岳云舟和李相崇。笑呵呵地望着自己,岳云舟从地上捡起地图册递给何素言。
“没想吓到你了。没事吧?”李相崇小心翼翼地问。
何素言不自然地掸了掸地图册上的灰,笑着说:“以后别这样吓人就好了>”
“下午要考地理,你临阵磨枪啊?不用担心,你的枪已经又亮又快了。”岳云舟开玩笑,“我们要考生物,不过书已经在宿舍睡觉了。小考笑玩嘛。林浩森和袁书培吃过饭就去操场了。”
“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我可没那魄力,考前不看会书心里发虚,你们也知道我地理是最不好的。看那些线路就发蒙的。”何素言恢复了在老同学面前的说话。
李相崇一只手端饭碗,一只手从何手里接过地图册,指了几个图,说把这几个看看就好了。“别贪心了,要再贪心就要成为你们文科的眼中钉了。”
彼此寒暄一阵,三人散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文理分科的鸿沟,李相崇舍文求理,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地理,而岳云舟最爱的中文也被他放在一边了。虽然文理语文一样,但是在多少的程度上说,你放弃了文科就相当于你丢弃了中文。
考试完如遇大赦,教室里尚为乱糟糟的一团,同学们便跑的无影无踪了一个人也收拾不了什么,何素言把书堆在了桌子上,眼不见心不烦也出了教室。时间还早,去借本书看看?这样想着,走着。在下楼梯的当儿,差点要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是林浩森。一个人正在向上走。见了何素言,自己先笑了。何素言便明白是不期而遇了。这种不期而遇碰到于人固执地讲感觉说缘分的人永远是致命的邂逅,而为这机遇很容易将感情再前进一步,这样的理论在何这里屡试不爽。
“出去转转?”林浩森征求意见,其实像林浩森这样的人向来是步步为营,做每件事情都底气十足,何素言的任性倒乐以让步,便点了点头。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出去,却仿佛是很熟悉似的。但是毕竟是在高中,何素言不能不顾忌。忐忑不安地出了校门,没有碰到任何熟悉的同学。学校后面是竹园,因为是冬天,竹叶焦黄,风吹过,便有飒飒的响声,仿佛低语,又似呢喃。景色很美,但是一种荒凉的美,因为荒凉让人心境惨白,觉得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个人的,因为任何事物都固执其最后的衰败的美,如此想,便觉得谁是谁的谁,而谁又会在乎谁是谁。放开了丢弃的心情也没有了无法得到的怆然失望,这样的想法一直都潜藏在心里,只是撞到了合适的时候便挣扎了出来,这样想着,不禁浮上来对自身渺小的嘲笑。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吗?”林浩森倏然地问。
“没有,悲极生乐!”何素言恢复了常态。
一起在崎岖的小路上盘桓着,林浩森一路指点着他们在那里做过什么事情,在这个地方又玩过什么。有如数家珍的气概了。沉寂的坡谷仿佛被林浩森“点石成金”了,不复寂静,有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把这里当你们家了?”何素言开玩笑说。
“处处为家,本人适应性极强的。”林浩森笑道。
“天涯浪子?”
“是行动的浪子,思想的固执。”林浩森的套用从来都是这样隐晦。何素言便不去管它。顺手扯了路边的野草在手里把玩着,低头看路,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道坎,抬头看时,林浩森已在对面望着自己笑,何素言看着宽度有点犹豫,对面林浩森伸出了自己的手,何愣了,这是陌生的男生的手,而这突凹的第一次不能不让人思索退步。
“你不过,我走了?”林浩森晃了晃手。
不服输的气概压过了羞怯,何抬步。在临近走过的时候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去抓林浩森的手,林浩森倒也没有唐突,只握了何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两人都迅速地抽回了手。继续走路,但却无声了。过了好大一会,才打破了尴尬继续谈话。看着夕阳傍在枝头,何提醒该回去了。在要出竹园的时候,去不促遇见了周韵和另外的一个女生,周韵眼里的惊讶显而易见。何暗叹是如何解释都是多余。越描越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林浩森见无语便上来问了句:“你们也出来玩啊?”
周韵很快地恢复了常色,说:“是啊,考试完了好不容易的放松机会,我和艳丽出来转会。”转而对何素言说,“我去教室找过你,你不在。”
“那你们去吧,天晚了。别走太远,早点回来!”何素言叮嘱。 第三十二章 看法
晚自习结束,周韵等在外面栏杆处,何知道这谈话不可避免,推了书走了出来。操场很冷,把手揣在衣袋里依然抵抗不住寒气从脚底侵袭上来。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说不清楚,别人怎么看我管不了。你知道是怎么样就好。”何直奔主题。
“今天云清问我,何素言和他们班林浩森是不是在谈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否定掩盖不了他们的怀疑,尤其是碰到你们今天那样的情景,我当时都觉得是了。言言,你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看法了,注定你在感情上貌似洒脱其实不然。”
想到今天出去那种小心及回来的忐忑不安,何素言不能否认自己太敏感了。自己的快乐是拼凑在别人的言语和谈论中的,于人于事察言观色,在别人看来是心细,但在自己却是心累。
“那么我要学习但丁那句话了。呵呵,几天没见你了。和那个班长怎么样了?”何素言岔开了话题。
“你啊,别转移话题!”周韵扭过头无奈地说,“转的太快了,被引火烧身了!”
“我转了一会,累的腰酸背痛的,你体力不错,看来一点都不累呢。让我先睡觉去,过两天你再跟我算帐?”何素言显露了自己本性里的一点调皮,在好友面前。
两人远去,从柱子边闪出来一个人影,林浩森望了望两人远去的背影,又悄然站在栏杆边,望沉寂夜色。
“浩森,今天下午去那里了?一下午都没见你人影,我从操场回来,见你和何素言从外面回来,约会了?速度飞快啊!”岳云舟在回宿舍的路上开玩笑说。
“正好碰到,就一起出去了。”林浩森低头回答,“回来还见你们班周韵。袁书培,那个周韵管事挺多的,速度比我还快,晚上放学就找人训话了。”
袁书培听出语气中对周韵的些许不满,便分辨道:“别这样说人家,好歹是何素言的朋友,留点情面,其实她很好的,替人想很多,她对何素言的好不是你能了解的。”
“呵,袁书培替人说话了。不会是班里传的谣言成真了罢?班长,团支书要旧戏重演了?”岳云舟接口。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的不动声色,要不是我今天碰到的可就上周韵和你了。”林浩森转而说起了他们来。
“别,你们啊,脑筋都是长歪了……”袁书培捣了岳一拳,“整天都瞎琢磨些什么。”
崔忆伟做作业,在教室拉了会,回去的路上看见了周晓静瘦弱的背影,便赶了上去,灯光下,周的长发一改往常的样式,高高地束了起来,给你增添了不少的精神,脸色在灯光的影射下镀上了一层光彩的晕色,给人一种楚楚可人的情态。
寒暄着在文理科各自的事情,周晓静回到宿舍,上铺何素言在翻枕边的书,周晓静打水洗漱完,解开了头发抓在手里慢慢地梳着,装做不在意地问了句:“素言,你说林浩森他们那一帮人都怎么样啊?”
“怎么想来说他们了?”何素言涌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周晓静对自己和林浩森的事情有看法了。便翻身说了句,猛然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脸有点红,但周晓静好象不在意,“袁书培是看私老实,其实是大智若愚,而岳云舟有点忧郁情结,陈子林对人没心眼,别看他个子那么高,崔忆伟呢,是真的淳朴,在家又是小的,家里人的疼爱让他觉得人都是好的。而林浩森呢”何一仰身躺下,“亦正亦邪,说不清楚的。”
崔忆伟在家里是最小的,家里宠爱在一身,而家境又不错,想想自己温暖但是贫瘠的家庭,周晓静慢慢拢了头发躺了下来,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上铺何素言辗转反侧。仿佛也难入睡。
“周韵,该收团费了,老师让我告诉你一声!”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袁书培对正在发作业的周韵说,“收好后交到团委刘老师那里。”
“知道了,你在黑板上写一下,通知一下,下课交到我这里来。”周韵闻声回头对袁说。又转身去叫同学的名字:“朱利平,方小月……”
课间,两人低头对着名单和钱数,袁说培看着周韵细心的劲儿,便问了句:“你觉得林浩森和何素言不合适?”
突凹遭此问话,周韵抬头碰到袁书培的眼神,便顿了顿说:“你和林浩森那么久,他是怎么样的人,你又不上不知道,他,我说句不好听的,他太跳了。而言言,你看着冷漠,都以为冷血的人什么都看得开,其实是因为固执得只能以冷漠来掩饰了,林浩森恐怕只是一时的情谊,而言言如果有了,就不是一时能放开了。所以对他们的事情我有点抵触,林浩森对我也有抵触。这我知道的。”
“的确,。”袁书培沉思道,转而问:“那你呢?”
“恩?”
“对感情?有什么看法?和何素言一样?”袁书培问。
“很现实,感情就像烟火,灿烂一时,我要不起。”周韵淡淡地说,“刚好够了,我还怕算错了,我就要倒贴进去了呢,我去跟老师交钱了。谢谢你帮忙呵。”
周韵跑开,袁书培揩了揩手心的细汗,脸上有了笑意,“同样地以为感情是细水常流,算不算一种默契。” 第三十三章 告白
周六四节课上完,出教室门便看见林浩森在栏杆边站着,何素言把手里拿的东西递给周晓静,让她帮忙带回去。自己走了上来,林浩森看来有点吞吐,问了一大堆近来,其实才几天的事情,包括星期天会做什么也问了出来,何素言跟着他绕圈子,感情难免有捉迷藏的时候,看着校园的人渐渐稀疏,林浩森吁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你说下午要洗衣服的,洗完衣服就没事了吧,你到我们教室去一下好吗?我有东西要给你的。我下午在那里等着你。”说完不待何再说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于两人的事情,林浩森终于要说什么了。”何素言莫名地怕这端倪,进高中自己对自己说的话在耳边:高中绝对不涉及感情的事情,而近些年家中景况的日益下降,父母的渴盼,姐姐退学的委曲求全已经压的何素言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一份感情,飘忽不定的。不问结果,何素言自问做不到。林浩森对自己的了解有多少,而自己对林浩森的了解又有多少……这样的仓促开始有怎样的收场,不得而知。这样的思绪让何素言不寒而栗,何素言,你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你从来能走的就只有一条路,感情太奢侈了,也太冒险了,你要不起。你连了解一个人,走进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时刻怕被丢弃的心情纠缠着你,你无路可选的,拒绝是你的盔甲,为了不受伤害那么就让伤害远离自己,感情蛊惑着人,但是有谁能真正看清楚感情后面有着怎样的伤害本质。很多的事情不需要预测,预测会带来犹豫,因为心里会有恐惧。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在劫难逃的。只是一句话,幸福或许就被摧毁得灰飞烟灭。
洗完衣服,在宿舍静静心,何素言到林浩森的教室,教室里人很少,未待开口,林浩森猛然抬头,扔了手中的笔走了出来。
“去平台那里?'林浩森提议。
站在高处,学校附近的景色尽收眼底,苍茫冬日,易水潇寒。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林浩森很有把握地说。
“什么啊,这么神秘,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有一层楼的距离。有事情快说。我教室还有一大堆作业。”何素言装糊涂。
“你真不知道?”不相信的神色和语气。
“从那里知道,你又没有提示,怎么了?”何素言混着说。
“到现在,你应该知道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回去看吧。”林浩森从衣袋里拿出一封折叠的信递了过来,信擎在何素言面前,何明白纸分量轻,情意重。接了过来,便要抉择,而这抉择会现实面目全非。
“还写信,你什么时候学我写小纸条了。”何装做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便要展开看,被林挡住了
“你回去再看。”
“那好。”何折好握在手里,迟疑地说,“那我下去了。” 第三十四章 回信
入目的是“素言”两个字,何倏然合上纸,抓了本书在手,看与不看在矛盾。
很简短的话,很明了的意思。不知从何时起,林浩森已经不叫何素言的名字了,真到了迫不得已,也是以“哎”代替。而与别人谈到何,也是以称她。如今“素言”两个字让何有说不出的感觉,沈以成间或会叫自己“素”或“言”,林浩森规规矩矩地叫自己素言,心里忽然浮出张爱玲那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于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或许有种感情就叫沉默?感觉在感情中贯穿始终,可是这样的感情让何素言心里发虚,林浩森或许恋着的只是自己身上的某种的东西,虽然说是上天禀赋的,但是他的感觉会变向,他如浪子随时准备开始新的旅程,有了开始或许就注定了没有结局?那么宁愿不要开始,对结局的在意也就不消放重了。
提笔回信,快刀斩乱麻,看着自己的满纸荒唐言,何素言叹了口气,手边林的信,只能撕了,不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或许会给前路增加些筹码?但愿如斯了。
何素言喉咙堵着的一块石头并没有随着写完最后一笔而卸下,反而滚烫滚烫地径直跌落下去,直跌到心底,由不得人痉挛地痛。心里空白,因为前路没有办法预测,因为不知道自己和林浩森以后会如何,很想抓住些实在的东西来压住这荒芜,心里蓦然想起了周韵。而此刻周韵和袁书培正在老师办公室里为接下来要举行的各科竞赛选择人员。两人轻轻地吵着,袁书培的不愠不火让一贯冷静沉稳的周韵觉得又好笑又无可奈何。
“周韵,你以后想去那里上学啊?你们女生选理科,以后像物理,地理勘测,水利好象都不太适合你们呐?”袁问。
“没办法,但理科出来毕竟比文科路子宽一些,我可不想上了学出来之后找不到工作,那还不如我现在就出去好了。”周韵翻看着个科的成绩单,在几个同学之间琢磨着,“哎,袁书培,这几个同学都差不多,怎么选啊?”
袁一边凑过来看,一边说:“其实女生读文科,出来怎么都能找到事情的。像你这样的,我觉得有个职业很适合你的。”
“什么?”周韵听他如此肯定的语气便问。
“像文秘之类的,每天在老板办公室里整整东西,理理卷宗,泡泡咖啡,打打文章……”袁书培的贫又上来了。
“袁书培,你真以为那样的白领日子好啊,暧昧不明的……”
不待周韵说完,袁书培插了进来:“看看,想歪了吧,你不会找个女老板当秘书去!”一脸的得意之情。周韵便知又被下套了。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袁一下。脸上却堆了笑意:“不好意思,碰着你了。”
“你。好男不和女斗!”袁书培的痛都写在脸上。
“谢谢客气,是巾帼不让须眉。”周韵压了笑声,继续低都做事。
“名单誊出来没有?”老师走进来问,看了袁书培脸上的表情便关切地问,“书培,怎么了?脸色不好。”
“没有,刚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上面。”袁书培瞪了瞪周韵说,一只手在痛处揉着。
周韵抬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还很关心地说:“要不你回宿舍吧,找医生搽点酒精,名单我就要誊好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是啊,你回去吧,周韵一个人就行了。我一会正好还有事情和周韵说。”老师拿起桌子上成叠的作业,伏首开始批改。
袁书陪悻悻离去。感觉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或许换成赔了夫人又折兵更合适? 第三十五章 冷静
摊在桌子上沈以成的来信让何有些许的不安,隐约的字眼越来越让人有意料之中的口气,不能说是何敏感,而是感觉不对的事情,真的连一个单单纯纯的朋友都交不到吗?为什么任何感情只要发生在异性之间便要流俗于我们所不懂的所谓的感情,自己想要的只是一种高山流水的知音默契。感情是性情中事,可是于今天的自己,却毫不适宜,没有办法回信,该说什么,能怎么说,
给林浩森的信已经三天了,林浩森的悄无声息让人觉得在回那封信的时候,感情走开,而在此刻,之前的感情仿佛也在远离,太害怕失去?
“林浩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何素言拒绝了,你想想她是那么冷血的人,这也挺像她的做事风格,你至少有点反映行不行,别这幅德行,装的跟平时一样让我们都担心。”崔忆伟放学之后在林浩森座位后面至少五分钟,终于按捺不住地说道。
“哦,怎么还没走,我在看老师今天留的那道题,你也过来看看。总是卡在这个地方算不下去。”林浩森抬头见是崔,便把手中的演草纸推向他。
“你没发高烧吧?”林浩森的冷静让崔忆伟有点骇目,心想这冷血倒是和何素言有一拼。
“没,她的拒绝是我意料中的事,我早就知道那封信该上那种下场,所以我浪费的笔墨也不多。还能惊讶什么,我只是不想在以后为现在的不甘心而后悔,至少我现在敢这样做。别等我在躺椅上打盹的时候还为现在的事情耿耿于怀,她回信说我们还当兄妹,这样也不错,至少在她心里还是有点在乎的。千里之堤,起于垒土,看题看题。”林浩森拿出笔,“你看我是这样算的,那里不对了?”
“真不敢相信,你们还都这么平静,真是冷血对冷酷。”崔忆伟摇摇头。
“你们怎么还不去吃饭,餐厅都快买完了。我和陈子林已经吃过了。位置帮你们占着呢。怎么还不走。”薛亚楠刚巧进来冲他们说道。
“谢谢妹妹惦记!”林浩森推开课本站了起来。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薛亚楠惊讶和笑意在脸上交替出现,笑容却从心底漾了出来。
“怪不得你没有危机感,被何素言一脚踹了了,这边还有薛亚楠当替补,哼,林浩森,你这是左右逢源……”走出教室门崔恍然大悟道。
迎面却撞上了陈子林。
“吃过了?”林浩森晃晃饭盒问道,但陈子林显然心不在焉,文不对题地说,“占的位置在靠门口那个老地方。”
“快点,我肚子空城计可是唱了老半天了。都是你害的,非要看什么什么数学题。”崔扯了林浩森就走,“还跟你罗嗦那个何素言干吗,又不管我的事情。”
进教室,默默地放好饭盒,默默地坐下,默默地拿出课本,却不能默默地看。那句“被何素言……”的话一直在回响。林和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一句模糊不清的话有代表着什么,前桌薛亚楠在倒腾着找东西。连带把陈子林也弄的乱乱的,便信步走了出来,却到了平台,崔忆伟所说的何林“楼台相会”的地方,空旷的天空,有点迷蒙的天空,举目四望的眼光无处栖迟。心不由地感到寂寞,这寂寞该是何林感情的切入点,假如他们之间有感情的话,一定是。 第三十六章 恢复
林浩森之后来过一次,何素言本想着只能拿套话敷衍了,却发现林浩森并无如何,就像自己和他的相识仅仅是一场打赌而已,或许对他而言这样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只问过程,不问结果。那么于自己也是好,至少他这个朋友还在。两人的谈话正常的让何怀疑没有那封信的存在,而当时的断然撕毁更加重了这恍惚的怀疑。未至何素言将着怀疑全然证实,便请假回家,因为旧有的胃病犯了,强捱了几天后,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在薄暮中回家。
家是温馨的,可是这温馨之中却难恢复旧有的那种轻松的温馨,或许是以往的日子过的太没有压力了,一下子爸爸的失业,家里经济的下降便在心里夸大了它的可怕。晚上睡觉,妈妈不停地来看,蹬被子没有?要不要喝水?嘘寒问暖。握着何素言瘦削的手腕,母亲的泪水不由地掉了下来,在老师打电话时便很担心地提出让何素言休学在家,何素言笑着说那里会舍得。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惦记着拉下的功课,在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中踏上回学校的车,班里的同学都关切地问何的病。上完二节课中午放学,蓦然入目的便是站在栏杆边的林浩森。
“怎么回去这么长时间?走了也不说声?还以为你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好了?”一迭声的问。
何素言先笑了:“我一个个回答好不好。谁都没告诉,周韵也没来及说就走了,我妈还一直不让来呢,还正儿八经和老师说我休学的事情。”
“平时听话多去吃饭不就行了,说什么都不听,自己讲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放你自己身上就不行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多实在的话。”林浩森说,“你看薛亚楠整天跟我们一起吃饭,整天精神就是好,连陈子林都羡慕,说薛亚楠精力比他都好。你都不会学学。”
“怎么变的这么罗嗦,我才回去几天。谁说我道理多的,你这会再说岂不是白费口舌了。”何素言扭头伏在栏杆上笑着说。
闻此言,林浩森呵呵一笑打住了后面的话,“再说,你能把形容女生的话都搬出来了,不过。”林浩森转身接着说,“以后自己要多担心自己,我们不在一起,我没有办法管你,可你还是我妹呢,听我这句话。”
“素言,以后我们多来餐厅吧,我发现有两家放辣椒放的少,你应该能习惯吃的。”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周晓静抬头看着何素言说。脸上是那种羞涩的笑。看着周晓静瘦削的脸庞,“好,想想以后还要在学校待两年呐,说不定还有大学呢,总得适应,我可不想退学的,我妈说的挺真,把我唬了一跳。”
“你回家这几天,林浩森一直来找你,还跟我说真不行以后他帮我们占位置,我想不能麻烦人家,就说我们以后自己来的。”周晓静有点迟疑地问,“你和林浩森没事吧?其实他也挺好的,不过就是让人觉得有点不踏实,其实他挺好的,知道关心人。”
“你替他说好话了,你不知道,我们高一认的兄妹,他是哥,我是妹,他关心我是应该的。”何素言压了心头的些许惊讶轻松地说。 第三十七章 再告白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沈以成熟悉的字体,何素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厚厚的一封信握在手里给人很沉重的感觉,没有立即看,因为不想看,还是不该看?而随即下课间班里同学又帮忙拿回一封信。依旧是他。
下定决心,扯开信封,写的明白,看的也明白。沈以成也把话说到这份上,是巧合,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心里杂乱,思绪万千,像泛滥的洪水,曼延过心田,但隔着谋些事,有一点始终淹不到心里去,那就是:高中绝对不涉足感情!这意念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思想也越来越清晰,要做的决定也绝不含糊。
一张白纸,一句话,或许了结的就是这么长时间来通信的情意。但信投进邮箱那一刻却是义无返顾的。何素言的冷静在高中一直主宰着她,在帮她做出那些在以后或对或错的决定,以为会以明确的答案结束,亦或以终生的冷漠结束。
林浩森的习惯没有改变,捅破了这张纸,便过了那道尴尬的坎儿,何林的谈话一如既往般温和,之中林开玩笑说的旧事都被被何巧妙地掩饰了过去。一天林浩森有点欲言又止:“我听艳丽说你那个笔友在他学校那边很受欢迎的?”
何素言一惊,沈以成的事情,林浩森怎么知道。脸上却未露出。笑笑说:“确实,据我所知,女朋友换了四届。”
“没对你图谋不轨?”
“希望我成为第五届,可惜呢,你妹妹我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一点的。岂能甘居第五。”何素言的伶牙俐齿排上用场,“要当也当第一届的。”
“有人让你当第一届的,你干吗不当?”林浩森有点黯然地问。
“呵呵,还没到法定年龄。”何素言把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拂到耳边说。
话题被搁下,何转而问起林在理科班的事情来。
“亚楠怎么样?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她了,想想你们在一起多好,我都羡慕了。刚分开同学还找着玩,现在有了新同学都淡了。文科就只有晓静跟我一块,你们倒好一大帮人要么是同班要么就是临班。”
“这时候羡慕了,当时你可是倔的九头驴都拉不回来的。要不现在转理科,还来得及,才刚上一段时间,前面的我替你补。”林浩森抚着鼻梁说。
'你还真当真了,羡慕是有的,不过主意是不会改变的。要知道,理科出来是被人管的,而我们文科出来,可是管人的,那个比较厉害?“何素言有点”强词夺理“了。
林浩森习惯地让着她,晚上上课前林回去,带走了何素言的摘抄本。 第三十八章 温情
何素言向来是一有机会就回家的,尤其是高二家中有点变故之后,作为子女,何素言所能孝顺父母的便只有常常回家,常常让父母看到自己。子女的欢乐在父母那里是要加倍的。而与何形影不离的周晓静就时常落了单,加之由于身体的事情,何素言也请假连连。周晓静便觉得一个人做好多事情都了无依伴,吃饭打水都畏手畏尾的不自在。何素言又一次走后的第二天,前一天都没有去吃饭的周晓静要泡方便面,及至拎了水壶到了开水房,打水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不禁有点胆怯,正在由于要不要走,扭头碰见拎了三个水壶的崔忆伟。见周晓静便说:“没看出来你挺能挤的,这么快就打完水了。”周晓静脸红了说:“没呢,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不打算打水了。”
“没事,你在外面看着水壶,我挤进去,你再把水壶递给我,很快的。”崔忆伟把水壶一股脑放在周晓静脚下的地方,便向拥挤的人群走去。很快崔忆伟从里面探出头来叫着周晓静,两个人手脚麻利地递水壶接水壶。一会的工夫四个水壶就搞定了。
崔忆伟要把四个水壶都拎着,两个人让了半天,周晓静拎了最小的那个,跟在崔忆伟身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近来的事情。
问至周六要做什么。周晓静笑笑说:“集了一堆的作业,得赶紧做。素言不在,说让我帮她收上周没交的作文,我自己的都还没写。也得写了。”周晓静一只手不自然地捏着辫梢。“你们现在数学讲到那里了,我发现数学是越来越差劲了,好多题都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做。素言不在,找个问的人都没有。”
“要不,我周六也不回家,明天下午我帮你看看数学,虽然我也差劲,但我们可以商量商量的。”崔忆伟放慢脚步和周晓静并肩走。
“不会麻烦你吧?你们周六不是要去打球吗?”周忽然想起他们这一帮人在高一的习惯便问。
“现在人都凑不齐了。没事,那明天下午我去你们教室找你?”崔忆伟大方地提议。
周晓静蓦然生出无限的安慰或者因为崔忆伟这“舍命陪君子”的行为而生出勇气。抬了头很轻但很有力地回答:“那好。”
周六下午周韵在教室写了会日记,觉得有点无所事事,同班的云清借了羽毛球拉了周韵去操场。出门却碰见了云清以前的同学许乐明和耿欢,便一起去了。彼此脾气都很适宜,在周韵和许乐明对打之中便能很轻松地开玩笑,难得的很熟悉的感觉。许乐明个子不高,但不显单薄。细细的眼睛因为近视的缘故而让人怀疑经常眯着眼睛含着笑。打球之中很“照顾”周韵,男生打球常有的恨和硬在他身上倒是一点不露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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