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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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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锋注意到他吃的很少:“怎么,吃不惯这些?”

    “哦,不,不,挺好的。”江照像是要证明什么,又拿片面包塞进嘴里,“我不是很挑食。”

    明锋被他的紧张逗笑了,拍拍他的手背:“吃不惯可以换,我只是不愿意一早晨就做得太复杂而已,其实我更喜欢吃中餐。”

    江照似乎轻舒口气:“好。”

    明锋抿了抿唇,他发现床上床下的江照好像有点不一样,此时的江照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低眉顺眼的,还有点小心翼翼。明锋想了想,他握住江照的手,认真地说:“我不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江照,有问题你尽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谈。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芥蒂,不会别扭。当然,我们以前生活方式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但这并不表明我们不能很愉快地在一起。我在S城可能会住三个月,我由衷地希望,这会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你觉得呢?”他轻声问。

    江照抬起眼睑瞅了明锋一眼,又迅速低下去,他说:“是。”

    他的语气和表情像极了刚刚嫁入夫家,新婚第一天听丈夫训斥的小媳妇,让明锋忍俊不禁,忍不住吻了吻江照光洁的额头,贴近他的耳畔低语:“你再这样,我会拉你重新上C的。”

    江照顿时红了脸,起身收拾餐桌。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坐进明锋的车子。

    明锋心情很好,打开音响,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曲折的心情有人懂,怎么能不感动。几乎往了昨日的种种,开始又敢做梦……

    明锋跟着音乐轻轻哼唱,却看到身边的江照微蹙着眉头,一副面有隐忧的样子。

    “怎么了?”明锋问。

    “啊,没,没什么。”江照笑了一下,但很勉强。

    明锋在心底叹息一声,说:“没关系,你有急事要办么?”

    “不,我是说……”江照犹犹豫豫,“我记不清是不是关好煤气阀了。”

    “哦。”明锋不太在意,“没事。”

    “不是,这很危险,我应该随手关了的,但我不确定,我……”江照有点慌乱,像一只受惊的鸟。

    明锋安抚地笑笑:“没关系,我们回去再看看。”

    幸好车速不快,他们离家不算远,几分钟又开了回去。明锋一打开门,江照急匆匆奔到厨房,把煤气阀拧开又关上,如释重负:“我关了。”

    “你瞧,我说过没事的。”明锋极有耐心地拉过江照,“这次可以走了吧。”

    江照点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紧张。”

    “不,安全防火是应该的。”明锋打趣他。两人重新下楼,开车出去。

    江照这一次明显自在多了,一路上跟明锋不时说笑几句,等到田一禾家楼下,开门下车。明锋探头说:“等我来接你。”他忽然记起冯贺的话,接着又交代,“估计可能晚一点,大约六点左右,有事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江照点点头。

    明锋开着车开到展览馆附近自己的工作室,好朋友兼合作伙伴Tomas正焦急地等着他:“嗨,怎么来这么晚。”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明锋边说边向里面走。

    明锋刚到加拿大时,就认识了现在的合作伙伴Tomas,那时他还是个高中生,他没想到国外的高中会这么轻松。老师曾问过他在中国学到的知识,然后十分感慨地说:“Carl,你足以直接上大学了。”

    那时明锋也不知道自己该学点什么该怎么学,时间一下子空下来,生活像没了目标。所幸家里人也不强迫他,他就每天出去玩,熟悉这个城市,熟悉这个国家。有一天,他在广场上看飞鸽,看骑着双人脚踏车的情侣,一个帅气的金发男孩站在喷水池边,全神贯注地望着街角,目光中有期盼、忐忑、还有隐隐的不安。明锋猜到他可能是在等自己的心上人,说不定还要求爱。他觉得很好奇而又有趣,随手把那个男孩子画在笔记本上。

    明锋是他姥姥带大的,从小学过国画,擅长画墨竹。写意画最讲究神韵,看似简单的几笔,却能表现出极强的张力。明锋画的男孩子,那双眼睛很传神,不想却被旁边一个老者看到了。他问:“你学过绘画吗?”

    明锋和老者攀谈起来,他极有礼貌而又讲分寸,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内敛而自信的神采。老者很喜欢他,递给他一张名片,请他到家里玩。

    老者是业界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他的孙子,就是Tomas。

    就像面前突然开了一扇窗,就像转了个弯面前一片坦途,明锋突然发现自己对服装设计竟如此喜爱,而Tomas反倒对工商管理极为感兴趣。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在加拿大创建了自己的公司“M&T”,专门针对中产阶级的消费群体,站稳脚跟之后,明锋提出来开拓中国市场。

    他们要在万豪酒店开一场小型的服装发布会,这是打响东北市场的头一炮,自然极为重视,Tomas亲自前来督导。

    工作室里人来人往,嘈杂纷乱而又颇有秩序,明锋一旦工作起来心无旁骛,不时地在这个模特的衣服上多个褶皱,或者叫那个模特换双鞋子。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手机在裤袋中振动,他拿出来接听,竟是江照。

    “还在忙吗?”他柔声问。

    “是啊。”明锋拿出唇边含着的别针,“还没有忙完,估计得晚一会。嗯……大约九点钟吧,估计不能去接你了,你要带的东西多吗?不如你先去我家,早上给过你钥匙。”

    “哦,我记得。那我先回去了,给你做晚饭。”

    明锋笑:“好。”他无意中抬起头,墙上的挂钟正指向六点。

    江照挂了电话,田一禾在洗手间一边往脸上撩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怎么样,来接你不?”

    “不了,他忙着呢。”江照跳下窗台,“我先走了。”

    “他怎么样?”

    江照略想了想:“挺温柔,脾气不错。”

    “床上怎么样?”田一禾问得极为随意,跟上街买大白菜似的。

    “还好。”江照有的时候真不知该怎么回答田一禾古怪的问题,只能含糊其辞。

    田一禾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神色郑重地说:“江照,你得对自己好。”

    江照心里一暖,低声说:“我知道,禾苗,我知道。”

    “行了那你走吧,不喜欢就踹了他,再回来。”

    江照无奈地笑,到电视柜里取出那个破旧的黑皮包,紧紧地握在手里:“那我走了禾苗,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不用。”田一禾大大咧咧地,“还有那个炮灰呢,他每天养着我,别提多殷勤了。”

    “其实那人不错。”

    “哎呀知道,但太普通了,小爷我是颜控,颜控懂吗?就算脸蛋不好身材也得好啊。”

    “那我走了啊,记得检查……”

    “煤气水电门窗,我记得我记得,放心吧。”

    江照打开房门,田一禾忽然想起一件事,冲出来嚷嚷:“记得更文,你都三天没更了!”

    “嗯,好。”

    田一禾缩回洗手间,洗掉面膜,对着镜子轻轻拍拍脸上的肌肤,红润清透,多么闪亮的小帅哥一枚!

    明锋不停地跟模特们说着注意事项,说得口干舌燥,接过Tomas递过来的饮料,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喘口粗气,问道:“宴会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那个团队经验非常丰富。Carl,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Tomas自信满满。

    明锋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里面传出江照的声音:“还在忙吗?”

    “嗯,不过快完事了。”

    “我已经做好饭了,你回来吃吗?”

    明锋看了Tomas一眼:“你先吃吧,我可能得很晚才能回去,想和朋友出去放松一下。”

    “那好,你忙吧。”江照语气温和,听不出半点埋怨的意思,挂了电话。

    明锋拿着手机若有所思,Tomas碰了他一下:“你终于对某人动心了?他怎么样?”明锋笑笑:“还行吧。”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九点。

    作者有话要说:事先声明,本人对服装设计行业毫无涉猎,简直就是门外汉,所有内容全属胡编乱造,考据帝请不要较真,谢谢。

    17

    17、错误。。。

    明锋跟Tomas带着几个模特出去吃口饭,算是把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填了个半饱。折腾一整天再加半宿,大家又累又困身心疲惫,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匆匆吃完各奔东西。

    明锋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亮着,电视里播放的似乎是枪战片,机枪手榴弹轰隆隆地响。江照歪在大沙发里,早就睡着了,怀里抱着乳白色的沙发靠垫,明显是在等他。

    明锋刚把鞋子脱掉,江照像被什么惊醒似的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明锋,连忙站起身:“很忙吧,这么晚才回来。”

    “是啊。”明锋揉揉眉心,轻声说:“快睡吧,其实你不用等我。干这行就是这样,一忙起来没有时间。”

    “没事,还是等你回来了我才能安心。”江照刚才睡也睡得不踏实,现在心里宁定了不少,困意席卷而上,打着呵欠,“我先去睡了。”

    江照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又进入梦乡。周围十分嘈杂,很多人神色惊慌地在他身边急速穿梭,仿佛无声的潮水,一下子涌进来又一下子涌出去。他像一个局外人,看着母亲哀哀恸哭,看着婶婶阿姨们无奈地劝慰,父亲黑白色的大照片挂在墙上,笑容和往日一样温柔宽厚。他甚至能回想起父亲粗糙的大手,亲昵地抚摸他的发顶,还有父亲爽朗的笑声。

    他没有眼泪,他还不太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恍惚中还是老旧的楼梯,一步一步向上延伸,楼道里黑洞洞的,像无底的深渊。很多人冲下来,面色苍白,一个阿姨拉住他的手,嘴唇不停地在动,似乎焦急地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

    一个担架被抬下来,白色布蒙着,里面躺的是谁呢?

    他这时才闻到那种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已经被风吹得很淡了,但仍然刺鼻,挑动着他最脆弱的神经,他恍然明白过来,那是煤气……

    煤气……

    江照忽地坐起来,浑身发冷,眼前漆黑一片,就好像梦境里的楼道。他掀开被子下床,轻轻推开门。

    江照醒来的一瞬间,明锋就醒了,他开始以为江照是要去洗手间,没想到对方竟会离开卧室。江照的脚步很急,很慌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立刻去办一样。

    明锋皱皱眉头,他拿出床头的闹钟瞄一眼,才半夜两点,也就是说他才躺下一个小时。明锋用力擦把脸,起身跟着走出去。

    明锋想喊一声江照,问问他有什么事,可他一到客厅,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下,借着洒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江照无声无息地游走在地板上,像个飘荡的幽灵。从这边飘荡到那边,那边飘荡到这边。流连于厨房和客厅里,所有的窗前,所有的门前。

    明锋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道该不该叫他。看着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时间段在自己的家里这样游荡,你没办法不紧张,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明锋忽然觉得江照异常陌生,这个人跟自己当初遇到那个在酒吧里的人完全不一样,明锋弄不懂是谁错了,他,还是江照?

    等江照转身要走回来,明锋迅速躺回到床上装睡觉。江照仍没有躺下,而是去拉开衣柜门,窸窸窣窣似乎在摆弄什么。过了好一会,明锋感觉到被子微微一动,江照带着些许凉意的身子躺在自己旁边。

    再过一会,传来江照平稳的呼吸声,缓慢而悠长,他睡着了。

    但明锋,却被他带来的那点凉意,弄得睡不着了。

    江照无论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上六点是一定要起床的。他一直都如此,有时候甚至会更早,这取决于和他在一起居住的人,生活习惯是怎样。

    他轻手轻脚走到厨房,打开电饭煲,煮粥。把昨晚包好的小笼包豆沙包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蒸屉上。切了点胡萝卜丝、黄瓜丝、豆干丝、香菜段,拌上调料、麻油香油,最后又撒了点芝麻,做成开胃小菜。

    江照喜欢做饭,尤其是早晨的时候,四周很安静,所有的纷扰噪杂距离自己都还远。他把一顿饭弄得喷香扑鼻颜色诱人,总想着会有那么一天,能有一个安定的家,让自己这样随心所欲地摆弄,心满意足。

    明锋在床上翻来覆去,勉强再躺上一个小时,实在没法睡了,起床洗漱。

    江照听到声音,走出来问:“今天有事吗?这么早起来。”

    “啊。”明锋含糊地答应着,他走到餐桌前,心里掂量着该怎么跟江照说昨晚的事。

    江照没有留心到明锋的脸色,不得不早起的人脾气都不会太好,他早就学会这个时候应该少说话。江照把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在桌上,说:“吃吧,我包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明锋看着白瓷碗里的粥,放了一点红豆和糯米,是淡淡的棕红色,他舀起来喝一口,暖得很。小笼包白白嫩嫩,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他随手拿起一个,塞到嘴里。

    “怎么样?”江照注视着他,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期盼。

    明锋点点头:“很好吃。”

    “是吗?”江照笑了,颇为满足。

    明锋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他无法打破这种温馨的惬意的氛围。不能否认,江照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就像水一样,缓慢而悠然地流淌,能令身边的一切安静宁和下来。只要你不去理会他有时的神经质,他其实是能令你很舒服的。

    明锋终究没有说什么。他吃了一屉小笼包,连喝两碗粥,心情好了不少,随手披上外套:“今天我还得出去,很多事得办,晚上估计又得你自己吃饭了。”

    “哦。”江照站起身,“那你几点能回来?”

    明锋想起昨天六点和九点那两个极为准时的电话,犹豫了片刻,说:“估计得十点吧,也有可能得大半宿。”

    “那我等你。”江照说得很自然。

    明锋本想说不用等,但一转念,没说出来,他发现江照有时候很执拗,近乎病态,你根本改变不了。

    明锋下楼,开车,去找冯贺。毕竟是在国内第一场秀,身边的朋友都应该请一请的。

    冯贺正在闹心,非常闹心,原因是他伟大睿智英明神武腹黑鬼畜的连旗连哥,要学厨艺。

    连旗受刺激了,被田一禾刺激了。

    最近田一禾日子过得挺滋润,每天连旗七点钟准时敲门——当然时间是田一禾定的——放下各种早餐,顺便帮田一禾收拾收拾屋子,拧开洗衣机洗洗衣服。

    田一禾心情好的时候,跟连旗说上两句闲话,聊聊今天外面冷不冷啊,晚上去哪玩啊之类之类的。心情不好就瞪着两只眼睛,跟炸毛的小公猫似的,一会说面条太烫了一会说衣服晾的不是地方横挑鼻子竖挑眼。连旗好脾气地笑,时不时捋捋他炸起的毛。

    连旗天天变着花样给他买饭吃,高档的低档的有名的没名的,把田一禾本来就刁的嘴养得越来越刁。到后来田一禾腻烦了,他不喜欢饭店那种千篇一律的味道了,他想求新。他一边修指甲一边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一边眼睛跟探照灯似的随着连旗走来走去。等连旗在餐桌前忙活着摆上美味的时候,忽然开口:“我说,你会做饭不?”

    “啊?”连旗推了推眼镜。

    “做饭。”田一禾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我想吃红烧肉。”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连旗一副标准忠犬的模样,极富耐心地问。

    “不,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连旗半天没吭声,他推了推眼镜,又推了推眼镜,然后他说:“我给你去买吧。”

    田一禾来劲了,他扔下指甲刀从沙发上跳起来,摸着下巴绕着连旗踱步:“哦,原来你不会做饭。这不行啊炮灰,你想追我不会做饭可不行。你知道不?我的厨艺那叫顶呱呱,知道我最擅长做什么不?”

    连旗真的差点就回答:“馄饨。”幸好他寡言的性格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两个字在唇边转了两转,没说出来。

    “馄饨。”田一禾自己说了,还挺得意,“你可别看那个简单,难着呢,用什么肉用什么菜放多少盐……”他扳着手指头念叨,最后一摆手,“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得会做饭。”

    连旗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说:“我会下面条。”

    “行啊,那你给我下一碗。”

    连旗像奔向战场一样慷慨赴义地进了厨房,噼里啪啦忙活近一个小时,等田一禾差点饿趴下的时候终于把面条端上来了。

    田一禾看一眼花花绿绿黑黑红红的一碗东西,愣是没敢动。他说:“算了你买的菜其实也挺好吃的。”

    连旗一回到书店,就让冯贺给他找烹饪学习班,还要速成的,还要家常菜的。冯贺内牛满面,老大你以前是混黑社会的你还记得吗?你手下几十个兄弟你还记得吗?你是S城黑彩最大的庄家你还记得吗?那小子是正规彩票站的跟你势不两立你还记得吗?

    冯贺没敢说这些,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连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那小子啥呀?”

    这句话问完连旗就没说话,他站在书店清爽明亮的大落地窗前,望着对面脏兮兮的彩票站,目光深沉而又飘远。等冯贺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连旗开口了:“他含着眼泪气势汹汹地骂你的时候最好看。”

    冯贺一脸的黑线,于是连哥你其实是个受虐体?

    作者有话要说:老样子,周末两天不更文,哈哈

    18

    18、探听。。。

    尽管冯贺心里千个不愿意万个不愿意,但是老大的话还是得听,赶紧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开始找吧。找来找去也没有这样的呀,教英语教书法教电脑教会计教物流教拉丁舞健美操,就是没有教做饭的。好不容易打听到S城的妇女会馆弄了一个家庭烹饪学习班,可也不能让自己老大跟一帮家庭主妇老娘们学厨艺不是?

    但连旗不在乎这个,他很随意地瞅了一眼,说:“挺好。”

    这就算拍板了!

    于是那天上午,连旗开着自己那辆极为低调的辉腾去妇女会馆学厨艺;于是在场七个人,其中还包括妇女会馆怕冷场现找来的两位,就连旗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于是主持人一边忍笑一边帮连旗系上早就准备好的嫩绿嫩绿的连衣围裙,胸前还绣着一只嫩黄嫩黄的小鸭。

    可冯贺和连旗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学习班是妇女会馆搞的一个新活动,遍S城办这种班是头一份,也算给三八妇女节献礼了,是要上电视做宣传的,证明咱新时代的女性家庭事业两手抓,两手都挺硬。

    结果田一禾正美滋滋地吃着连旗刚刚做好从厨房里端出来的红烧肉,喝着大米粥,就看见电视里主持人笑吟吟地向广大观众朋友报告一个好消息,然后连旗就出来了,还是第一排。在一众姹紫嫣红娇声曼语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似一比红色娘子军里的洪常青,十二金钗围着的贾宝玉。嗯,就是岁数大了点。

    别看连旗位置挺搞笑、装扮挺搞笑,但态度是极为认真的。拧眉攒目地跟饭锅饭勺较劲,好像不是在炒菜而是在摔跤,跟身上可爱的小绿围裙小黄鸭,配成一幅极富喜感的画面。

    田一禾当时就喷了,他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冲电视点着手指头,大声喊:“炮灰我靠你快过来,你上电视啦!”

    连旗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推了推眼镜:“马上,菜快炒好了。”

    画面多说十几秒,晃一晃过去了。田一禾笑嘻嘻地踱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调侃他:“行啊炮灰,你挺上相。”

    连旗憨憨厚厚地嘿嘿乐,把香菇扒油菜盛到盘子里,还用筷子稍稍摆了个造型,递给田一禾:“你尝尝,我新学的。”

    田一禾伸出爪子拈起一根油菜,吸溜抽到嘴里,吧嗒吧嗒:“嗯,别说,大有长进。”

    “行,你觉得好就行。”

    田一禾把菜端回餐桌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连旗在厨房里忙活。不用他说田一禾也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去学厨艺,能有个老爷们心甘情愿混在一堆女人中间学做菜给你吃,田一禾觉得这种小攻他以前没遇到过,以后估计也够呛能遇到。

    他夹块红烧肉塞到嘴里,心想,这个炮灰也挺好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冯贺正为找连哥莫名其妙的要求痛苦着呢,然后他接到了明锋的电话。冯贺对连旗说:“连哥,我出去一趟,跟朋友吃顿午饭。”

    “行。”连旗正忙着对账,头都没抬,“一会也有个朋友要来见我,我也得出去吃。”

    “成,连哥,那我先走了。”

    冯贺裹上羽绒服,穿过一个十字路口,走到角落里的必胜客,找到明锋:“你小子不是忙什么发布会呢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明锋把纸戒指放到桌上。

    “干吗,求婚哪。”冯贺笑着打趣。

    “你想得挺美,这是邀请函,入门卡。”

    “拉倒吧,你那个什么会我才不去凑热闹,一堆人穿得挺光鲜不说人话,我听都听不懂,简直受罪。”两个人熟都不能再熟了,冯贺说话也不忌讳。

    “那就留着作纪念,万一相中谁了呢。”

    “去你的,那也得是几克拉钻的呀,给个纸做的谁要?”冯贺瞅了瞅明锋,“你脸色不好啊,这两天没睡好觉吧。”

    “有点累了。”明锋抿了口咖啡,他犹豫了一会,说,“大贺,问你个事。”

    “说。”冯贺往嘴里塞披萨饼。

    “是……江照。”

    冯贺差点把自己噎着:“不是吧你问他?你对他感兴趣?”

    明锋笑笑,没接口。

    冯贺瞅瞅他的脸色,突然灵光一闪:“我靠,你是不是跟他……”

    明锋轻轻点点头,冯贺一拍大腿:“哎呀我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跟他啊。”

    明锋切下一块牛排,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我在国内的三个月,想找个伴。”

    “行了吧你。”冯贺根本不理会他打的马虎眼,“我不知道你?你是那种随便找个伴玩的人吗?想找伴你以前干吗去了?在国外怎么不找啊?完了,你看上他啦。”

    明锋慢慢咀嚼着牛排,低声说:“也许是吧。”

    “唉。”冯贺长叹口气,“江照那小子真是挺有勾人的气质。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我就是看上他的干净劲儿了,还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样子,对什么都是淡淡的,看我们在一起嗨跟看电影似的,整个一局外人。我就想,这小子,怎么TM的就这么带劲呢?”

    明锋没说话,他静静地听着。

    “可住在一起就满不是那么回事。明锋我跟你说,江照最适合当情人,就是天黑了在一起天亮了拜拜各过各的那种。要真住一块,能累死你。我跟朋友出去喝一顿酒,他能一个小时打来一通电话,比TM女人还烦。我要是告诉他也许八点回家,他就八点给我打,一分钟都不差。哦,对了,还有那个黑皮包。又脏又破,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金银宝贝,他守着跟守家产似的,碰一下都不行。最后你看,什么都不要,就把那个拿走了。”他咋咋呼呼地指指自己的脑袋,“那时我真怀疑,他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明锋喝下一口咖啡,说:“也许那是他关心别人的一种表现,不过极端了点。”

    “哈。”冯贺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地说,“你俩真应该是一对,你这脾气,把人都往好处想,没准能忍得了他。”

    明锋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有没有晚上睡不着出去散步的情况?”

    冯贺猛地瞪大眼睛,半天大叫一声:“不是吧,他跟你也……”引得旁边就餐的人都看他。

    明锋摆摆手:“你小点声。”

    “好好好。”冯贺降低了音量,“你不知道,当时给我吓坏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突然跑出去一会开窗户一会关煤气的,谁不害怕啊?我TM还以为他梦游呢,愣是不敢出声。”

    明锋松了口气似的:“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什么你的问题啊,你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就那样,成天紧张兮兮跟个精神病似的。”

    “大贺。”明锋瞅了他一眼。冯贺息事宁人地举起手,“行行,当我没说。哎呀反正你得想好喽,江照有时候是挺好,真好,可有时候也太粘人了,有时又冷得要死,你就说吧,我再怎么不对,也跟他住了一段日子了,他说走就走,一点怨气一点留恋都没有。你说这正常吗?他这样的,一般人受不了。”他故意上下打量明锋几眼,笑着说,“当然了,没准你不是一般人。”

    明锋淡淡地说:“每个人的成长都有背景,做事都有原因,咱们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去看待别人。咱们认为对的,不一定都对,咱们认为正常的,不一定都正常。”

    “对,我看你就快不正常了。”冯贺一拍他肩膀,“行,哥们,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自己好好掂量,那小子,麻烦着呢,跟他过一辈子,你真能累死。”

    明锋一笑:“再说吧。”

    冯贺跟明锋“SayGoodbye”,看着明锋开车走远,肚子里暗自好笑。没想到明锋居然会看上江照,不过是找个伴,找个什么样的不好?盘亮条顺会来事儿,遍地都是,用得着一棵树上吊死吗?

    冯贺一边核计一边走回小书店,正碰巧几个人从里面出来。冯贺抬头瞧见了连旗,点头道:“连哥。”

    “嗯,你回来的正好,我跟丁哥出去吃口饭,你看着店。”连旗往旁边一指,冯贺顺势看过去,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好像略比连旗年轻些,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忙恭敬地点头招呼:“丁哥。”

    丁白泽微一颌首:“冯贺是吧,以前见过一面。”他略略偏头,身后一个人走了上来,凑到丁白泽身边。冯贺无意中瞥了一眼,他一下子定住了。

    那是一个年轻人,大冷的天居然只穿着一件略为宽松的深蓝色的毛衫,低低的领口,露出脖颈上的银色的项圈,当中一条细链,隐没在衣服里。

    年轻人极白,肌肤近乎透明而细腻,简直像羊脂玉雕出来的一样。绯色的唇轻抿着,眉目之间带着一种冰冷的艳,还有一种独然的孤傲。冯贺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衬托着这一点无声的美,他的心口像是被人透进了一根针,突然刺痛了起来。这种刺痛绵长而又纠缠,令他简直难以呼吸。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连哥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那我们先走了。”

    冯贺不知道自己会没回答,回答了什么。总之,当他警醒过来的时候,小书店门前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灰白色的雪地当中,青石板的石阶上。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来,在心底打个旋又呼啸着吹出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来吧,猜猜这个美丽的年轻人素谁??素谁??哈哈哈

    19

    19、黑皮包。。。

    说到底明锋跟冯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冯贺一向没有耐性,他不可能对一个“伴儿”付出太多,他觉得不值。但明锋不是,他希望身边每个人都好好的,都能快乐,他能轻易地原谅别人的错误,只要不太过分。他认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背景,然后才会形成个体差异,他能包容这种差异。说白了,明锋的心胸跟冯贺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明锋只是觉得江照有问题,但问题出自于哪里却不知道。他来问冯贺,发现冯贺根本没拿这个当回事,只是说明江照的紧张和神经质是一直都有的,并非因为跟自己在一起。

    不过没有关系,明锋有的是耐心和韧性。他能在移民之后一连几年坚持给冯贺写信,足以证明他性子中的坚定和持久,换个人能吗?

    明锋先赶去万豪酒店,进行明天发布会的最后准备,跟Tomas和一众模特工作人员又忙活了大半天。其实开这种PARTY,明锋已经相当有经验了,没正式开始前,你会发现什么都比较混乱,什么都不够完美,等真的开始了,按程序进行了,完事了,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总会有瑕疵总会有遗憾,你做不到尽善尽美。

    明锋不是完美主义者,他也认真,他也追求细节,但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大家尽力就行了,最主要是顺利、开心。无论出于多么紧张多么严峻的情况下,明锋总是细声慢语的,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更不用说迁怒于谁。Tomas不是,这个金发的男子是个急性子,现场总能看到他扯着头发挥着拳头皱紧眉头大叫大嚷,而明锋双臂抱胸,倚在桌边微笑。

    晚上十点钟,江照准时给明锋打电话。听冯贺抱怨完,明锋就已经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他说:“1点以前我肯定回家。”

    这一晚他们忙活到半夜,按规矩应该一起出去吃口饭的。明锋看看12点多了,拍拍Tomas的肩头:“你带他们去吃吧,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喂不是吧,明天就开始了。”

    “所以得好好睡一觉,我还要上台呢。”明锋打趣他,“反正你是幕后的,憔悴点没关系。”

    “我靠。”Tomas失笑,对那群工作人员招手,“好了伙计们,我请你们吃饭,Carl付钱。”

    “好好,算我账上。”明锋温和地对大家摆摆手,披上大衣离开了。

    果然,明锋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向上一望,只有自己住的那一层,还有灯光射出来。他呼出口白茫茫一团的冷气,上了电梯。

    江照仍旧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垫子,这次电视里播放的是清穿大剧,几个阿哥背着女主角眉来眼去。

    “还没睡。”明锋脱掉鞋子。

    “啊,等你回来再睡。”江照关掉电视,走过来帮他拿外套。

    “不用。”明锋忙阻住他,“我身上凉,你只穿了睡衣,别冻着了。”

    “吃饭了吗?”

    “没,你给我下点面条吧,简单点就行,真饿了。”明锋笑着按按肚子。

    “那你先去洗手,一会就能好。”江照忙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就传出洗菜切菜的窸窣声。

    屋子里暖得很,驱散明锋一身的寒意。他洗了个暖水澡,仰躺在大沙发上,身体很疲惫,但头脑仍旧清醒,这种感觉最不舒服,偏偏每次重要的大型活动之前都会如此。其实,自己还是做不到宠辱不惊啊,明锋自嘲地笑笑,按一按太阳穴。

    一股芝麻油的香气扑入鼻端,明锋不由自主睁开眼睛,见江照正端过来一碗面。绿的青菜红的虾仁黄的鸡蛋,配着一小碟南瓜饼和芥菜丝,明锋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更欢。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说:“谢谢。”西里呼噜吃下半碗,又吃了几块南瓜饼,这才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真不错,江照。”

    江照笑着没说话。

    明锋边吃边说:“要不你先去睡吧,太晚了。”

    江照摇摇头:“还是等你吃完收拾好再睡。”他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平静而美好。明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来,他忍不住凑近江照的耳朵亲了亲。江照像受惊了似的差点跳起来,一阵酥麻一直冲到脚心,登时红了脸。

    这样面泛酡红的模样太过诱人,明锋索性扔了筷子,捧住江照的脸,舌尖沿着他的耳廓舔舐。江照软了身子倒在沙发上,难耐地发出一声呻吟,带着一丝暗哑。明锋含住他的耳垂吸吮,一只手在他衣内游走,另一只手插入裤子中,握住身下的脆弱。江照弓起腰,脖颈向后仰去,微眯着眼睛,似推拒又似迎合。

    房间里只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像燃着了火。

    第二天一早,明锋很晚才起来,他是今天的主角,当然要精神饱满神清气爽。之前的准备已经做得相当充分,越到关键时刻他越能定下心来。

    江照仍睡着,这是两人同居以来,明锋第一次早晨醒时他还睡在身边,看样子昨晚真是把他累坏了。明锋笑了笑,细细地用目光描绘那清秀的眉毛和淡粉色的唇,忍不住轻啄了一下江照仍泛着粉红的面颊,悄悄起身换衣服。

    明锋拉开衣柜,手指在一溜衣服中拨弦一般划过。银灰色的未免过于轻佻,白色的又未免过于呆板……他正随意地选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柜子下面露出一角黑色的皮革。他伸手拉开挂着的衣服,看到一个黑皮包。

    明锋认出来,这是江照的东西,当初他离开冯贺家时,就拿着这么一个。此时近距离瞧得更清楚,比他印象中要破旧得多,边角都已经磨出了白色的衬布,面上很多细小的裂纹。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包,那是八十年代初才流行的东西。原来,江照那晚在卧室里,就是在看它。

    明锋忽然想起冯贺的话: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金银宝贝,他守着跟守家产似的,碰一下都不行……明锋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要去摸一摸。

    身后忽然传来江照的声音:“对不起,东西碍事了吧。”一只手伸过来,飞快地把黑皮包拿走。

    明锋连忙回头:“没有,我正想换衣服。”

    “是么?”江照紧紧地盯着他,一脸戒备的神情,“我不应该放在这里的。”

    “不,没事。”明锋被他浑身上下表露出来的敌意弄得有些尴尬,安抚地微笑,“你可以随便放,我没有想碰过它。”

    江照紧抿着唇,看着明锋,像个严厉的警察在揣度嫌疑犯话里的真实程度,好半晌才慢慢地点点头:“那最好了。”

    两人沉默下来,空气压抑得令人憋闷,一夜的温存旖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明锋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尖锐的对立的像只受惊的刺猬一样的江照,和昨晚在身下辗转呻吟的人联系在一起。他有些疲倦地叹息,低声说:“我先去洗漱了。”

    明锋一转身离开,江照立刻拉开黑皮包的拉链。其实他知道明锋没有碰黑皮包,但他放心不下,他把所有的东西全拿出来,一样一样查好,再妥妥帖帖地放回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把黑皮包重新收起来。

    江照走到浴室门前,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对明锋的态度实在太生硬了,可那时他控制不了自己。江照咬咬唇,轻轻推开门,他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脚尖,好像那里要从地板上长出朵花似的。他说:“对不起,我有点太紧张了。”

    明锋擦干脸上的水,从镜子里看着江照。那人低着头,宽大的睡衣敞着领口,赤足踏在地板上,长长的裤管拖在脚面,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极为脆弱的易碎的感觉。

    明锋的手臂支在梳理台的边沿,无奈地摇头笑。他转过身将江照抱了一下,温言道:“没事,我要先到万豪去,还有些事情要忙,你跟我一起走吗?”

    “不了。”江照摇摇头,“我叫禾苗来接我。”

    “那好,记得晚上六点,如果那套衣服你不喜欢,柜子里还有别的。”

    “嗯。”江照笑了笑。

    明锋出来到衣柜前拿衣服,他下意识地一偏头,发现角落里的黑皮包,已经不在那里了。

    20

    20、晚宴。。。

    真TM太帅了,田一禾对着镜子摆弄头发,在心里啧啧赞叹。素雅的铅灰色薄衫配酒红色皮衣,左耳垂钉着一枚小巧的耳钉,简洁大方,却又带着几分俏皮,明显就是闷骚型。要不说人家服装设计师真有水平,几件衣服一搭配,立刻把田一禾的气质优势全体现出来,浑身上下闪闪发光。

    田一禾美得不得了,摆着各种造型搔首弄姿了好一阵,然后振振衣襟,装作很随意地样子从洗手间走出来,问道:“怎么样?这身还行吧?”

    连旗正在拖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他一眼,推了推眼镜,说:“行,挺好。”

    田一禾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那啥,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你也别准备了。”

    “好,我拖完地就走。”连旗笑笑。

    田一禾微皱着眉头,怎么觉得这对话就那么别扭呢?活像游手好闲大丈夫跟受气居家小媳妇似的。他回头看看连旗,那个炮灰依旧干着活,一副任劳任怨的架势,还一点脾气没有,田一禾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说吧,身边这么个大活人天天围着你转,给你做饭洗衣服擦地铺床叠被挨打挨骂的,临到了你自己跑出去HAPPY,留着人家在家里干活,是有点不像话。

    田一禾想想就心软了,心软了说话就冲动了,他一冲动就开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他说完这句话就又后悔了。再怎么着自己也是去参加一个比较Fashion的服装发布会呀,你看看炮灰那一身衣服,那一身装扮,那一身……跟Fashion半点不挨边,带出去多丢人。

    连旗一瞧田一禾挤眉弄眼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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