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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出,好不好?”
车神还从没有看过日出呢!她是夜猫子,天黑特精砷,早上总是醒不了,不过今天不怕了,因为要和他共同待上一夜,一定不会错过明天的朝阳。
“好啊!不过由我开车。”经过战野改装的摩托车,无论在性能还是速度上都挑战全新高峰,飙起车来非常过瘾。今夜,她要享受急速的快感。
在黑暗中,他们一起追着风,穿越过罗兰德学院的每处风景,他们放下无须回去的过往,追逐全新的黎明。
快!太快了!
战野禁不住抱住了她的腰,“车神,太快了,你开慢一点,小心啊!”
这种速度,一颗小小的石子,或是一块不够平整的路面,就足够要了他们俩的性命。
车神试了试刹车,半晌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跟他说:“我喜欢开快车的感觉嘛!你怕啊?你要是怕,过会儿我就让你开。”
虽然战野不怕,但他还是准备亲自开车,省得她将两个人的小命都丢在黑暗中,“还是我来开吧!”
“好,你先将我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戴在你头上。”
车神向来独行,从未想过用这辆摩托车载某个男人或是让某人用这辆摩托车载着她,所以这辆摩托车只有一个安全帽,刚才上车的时候,战野将安全帽让给她戴了,现在他又怎么会从她头上把安全帽摘下呢!“还是你戴吧?”
车神倔强地不答应,“我想摘下安全帽,感觉一下急速行驶的风驶过脸庞的滋味,你要是不把安全帽摘下,我就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这种滋味,我就不愿让你驾车。”她倔强地坚持着,两人僵持不下。
这么说来,他还必须将安全帽摘下喽?好吧!他告诉自己:就一会儿。反正等换了他开车一定会让这辆摩托车体现出自行车的感觉,要不要戴安全帽不重要了。
他替她摘下了安全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现在感觉够了吧?可以让我来开车了吗?”
车神赖皮,自从他戴上安全帽就是不肯将驾驶摩托车的权利交出。战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他只好不停地催促她:“你快点减速将车停在一边,我来开吧!”她这是玩命呢!
车神不理,专心享受着追风的惊险。
“战野,你会永远记得我,对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战野不知所谓地点了点头,“我会试着永远记住对你心动的感觉。”
这就好,这就够了。
“千万不要忘记我哦!”车神最后一次提醒他,“记住,我是女生,我叫车神,我是你的最爱——不管你以后爱上谁,都要记得今生你第一个爱的人是我。”只要有了这些,就已足够。
路途一直向前推进,车神告诉自己:什么也别想,只寻找着最后的希望。
扭紧油门,她的手背青筋净尽,她可以感觉到已趋高热的车轮在驶向死亡。
有救了!前面那滩沙地是罗兰德学院建设之后剩下来的沙,尚未来得及清扫干净。她扭动摩托车,向那片沙地飞驰而去。
摩托车在速度过快的情况下踩上那片沙地,轮胎摩擦着沙迅速减慢,随即失去重心,只听“砰”的一声重响,连人带车都飞到一旁的路边倾倒。
痛!
直到这一刻战野才感觉到这一切,他咬紧牙,下意识地将近乎麻痹的身子撑坐起来,他努力着不让惊呼自齿缝流泻,他需要镇静,因为车神就躺在不远处。
他傻愣僵凝的视线盯着前方倒在血泊中的她,闷声呐喊出心底最深的炙热:“车神——”
“车神!车神——”
战野从床上坐起来,眼前是一个陌生男子,沉黑的眼睛洞察着四方。战野也不管他是谁,追着他就要车神,“车神在哪里?快点告诉我车神在哪里?我……我梦见她和我翻车了,她倒在血泊中。”
阴沉的男人用同样阴沉的声音告诉他:“不是梦,是真的。你们翻车了,你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打电话给我,要是再晚一步,你也完了。”
战野仔细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顿觉毛骨悚然,“什么叫‘我也完了’?难道车神……”
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光着脚跑出病房,大声叫着死人妖的名字:“车神!车神……告诉我,车神在哪儿?”
有个小护士被他吓到了,遥手指着对面的房间,战野随即冲了进去。真的是她!她的头包裹在白色纱布中,苍白的脸色像是生命褪亡的迹象,看得他不寒而栗。
“车神,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他得不到回答,只能抱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哀求着:“你醒来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摩托车有问题,所以你故意将安全帽让给了我,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能好好活下去吗?”
哀痛的话说了个底朝天,床上的人还是不肯醒来,变态男变态地捶起床来,“死人妖,你这个死人妖,你给我起来。”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冷不丁地从背后给了战野一针镇定剂,嘴里还念念有辞:“叫什么叫?她刚动完手术,麻醉还没过怎么醒?”
呃……没等战野反应过来,他成了病床上另一个等待麻醉药剂消失的病人。
在昏迷中,战野梦见了很多,他像是穿越了时空隧道,将变态男和死人妖之间的种种重新走了一遍。在虚拟的世界里,他因为一次脑震荡治愈了“面容健忘症”,却重新患上了“车神面容健忘症”。
他甚至梦见死人妖为了唤醒他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想法子接近他——她穿上裙子,打扮成魅力四射的女人;她做饭做菜,完全小女人生生可爱的模样;她甚至……甚至还和他同床共枕。
这些全都是他和死人妖相识一年来所期盼的改变,如此美丽的梦境,他真不愿醒来,偏生有一双不识趣的手竟然揪他手臂上的汗毛——天杀的!痛啊!
上下睑的眼皮以电光火石般的效果睁开,战野以杀人的眼瞪着面前的死人妖,“你干吗?”果然现实和梦境永远是相反的,她若是有梦中一半的可人,他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
等等!梦与现实在战野和车神对峙的眼神交汇间变得清亮起来,他将梦与现实拉在了一起。
不愿意被遗忘的车神,不想失去她的战野,急速的摩托车,恐怖的翻滚,还有依旧疼痛的头部……
他想了起来,她在最危机的关头,将生的权利让给了他。
“车神……”他忽而上前抱住她躺在病床上的身躯,将她紧紧勒在自己的怀中,他不肯松手,“死人妖,真高兴你活了回来,我还以为……”
幸好她活了过来,他好不容易记起了她,她若就这样死掉,他这辈子也不会好过的。
然而,依照上天的安排,他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一记坚实有力的拳头挥在他的下巴上,以出其不意的制胜速度将他殴打在一旁,随即而来的还有怒吼:“你是谁家的小子,居然抓到一个人就抱。你以为我是随便给人抱的布偶是不是?靠!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抱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狂怒的吼声无论如何也不像个体虚气弱,刚经历过生死大劫的病人。
“你是车神啊!我都叫你‘死人妖’的。”战野摸摸脑袋,蓦然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她不会是摔车摔傻了吧?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战野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千万别啊!
车神瞪着他,将他的预感变成现实,“我当然知道我叫车神,可你是谁啊?居然叫我‘死人妖’?我们俩很熟吗?谁允许你给我取绰号?”而且还是这种极不雅的称乎,车神有权利相信她跟此人一定是死对头,八字不合的陌生人。
她冷硬的目光让战野一下子傻了眼,妈呀!先是他因为脑震荡得了“车神面容健忘症”,现在换成她摔车,摔出了失忆来。这可怎么是好啊?
感叹于造化弄人,战野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我的天呀!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啊?我得了半辈子的面容健忘症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记住了别人的脸,你又让我忘了死人妖。我谁也不想记住,只要记住死人妖就好了,你……你倒是成全了我,可你怎么又把死人妖给推下水了呢?是不是注定我们俩今生不能在一起啊?我的天呀,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给我解释,我就哭给你看……”
他像一个要礼物,妈妈不给买就赖在地上不肯走的小孩子。歪坐在医院的地上,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他向老天拼命。
车神叉着双手躺在床上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头疼归头疼,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她的疼痛立马减轻了许多。
变态男,你总算吃到苦果了吧!
“别再装下去了,神。”
呵呵!呵呵呵呵!
车神歪在床上,露出虚弱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看着战野裸露的生气。大概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露出一些些摔车重伤的人该有的痛楚,其他时候你想看也未必见得着。
“别……别这样看着我,大家玩玩嘛!你患上‘车神面容健忘症’害了我这么久,我逗逗你又怎么了?”
战野气得嘴都歪了,“我那是无心,你这是有意。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甚至以为你摔车摔掉了小命,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还装失忆,你这个死人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扬起拳头准备揍她。
拳头伸起的瞬间,车神仍旧腆着一张笑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她坚信拳头不会落下来。
让她失望了,坚实的拳头坠了下来,擦过她的脸重重地落在床上,痛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他的手。
吐吐舌头,即使不穿裙子,车神还是能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就是她这副模样,才让战野倍感头疼。
还是让车鬼来打圆场的:“车祸的原因查出来了,是人为造成的,你猜是谁?”
“叉叉。”
“叉叉嘛!”
车神和战野第一次达到了完美的默契,车鬼脑子都僵硬了,“我还没说,你们怎么知道?”
车神指指战野,“变态男改装摩托车的技术我了解,绝对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死人妖更不可能摔车。”战野瞪着车神,暗恨在心头。
车鬼就迷糊了,“你们到底是了解叉叉,还是了解对方?”这两个人要是上天不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叉叉怀恨在心,破坏了摩托车的刹车系统,想一次性报复你们俩,我已经把她交给警察处理了,接手的人好像叫战……战……反正姓战,叫战什么我忘了。”
随便叫战什么吧!八成跟战家脱不了干系——谋杀战连的长孙,警察方面对叉叉不会有“网开一面”这四个字的。
只不过,车神有些疑惑,“鬼,你单恋了叉叉这么多年,现在她被你亲手送去了警察局,你难道就没有……没有一点……一点点……”
“你以为你哥我会用妹妹的性命换叉叉吗?”不用车神说明白,车鬼就知道妹的心中在捣鼓什么,“我告诉你,别说是叉叉,就是天香国色也休想让我放过她。你想想,妹,你想想叉叉居然想谋害你的命嗳!这女人的心肠何其歹毒,犯罪手法何其恶劣,你哥我就是打十辈子光棍也不能把这种女人娶回家。万一我一时情迷招惹了哪个女人,她岂不是要将我泡在王水里?”
闹了半天还是为他自己打算啊!车神算是看透车鬼那点鬼心思了,“这么说你对叉叉是彻底、完整、全然、无畏地死心喽?”
“那当然!”车鬼得意洋洋地从身后抱出一尊软软小小的东西,“我现在谁也不爱,只爱她。”
“小姐?”车神吓坏了,为防止哥的色狼之爪伸向年幼无知的小姐,她赶紧煽动战野救下他的宠儿,“你快点把小姐要回来啊!”要是她没有受伤已经对车鬼出手了,不打死这个色狼,她就不是他妹妹——咦?神是鬼妹妹,这好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哦!
可是战野能改啊!“你还磨蹭什么?快去啊!”车神煽动着战野,猛一抬头发现他痴愣的神情,他心爱的小姐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在这里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在想那个叫叉叉的女生为什么要报复我?”战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记得叉叉这个名字,可她是谁?她什么要报复我?我哪里惹到她了?”他孤疑地瞅着车神,茫然地追问,“叉叉她……是女生吧?”
“不是吧!”车鬼直视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探取一二,“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叉叉吧?早知道你对她毫无留恋,我就将她交给卓冠堂了。”那叉叉的下场只会更惨。
要挟他?战野比他还牛,“我又不认识她,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你要把她送给谁处理,跟我有什么关系?”
“吆喝!你……”
车神拦住车鬼,她心里倒是透彻了,“不用问了,他的‘面容健忘症’又开始了,看来他这辈子注定活在面容健忘症里,不是忘了所有人就是忘了我。”他的选择是忘了所有人,记住她。
听她这么一说,车鬼脑子开始发热,“那他……不会也忘了我吧?”
“我们见过吗?”战野瞅着他义正词严的模样。
车鬼趁此机会紧追不放,“你虽然不记得我,但你答应过我,一旦我把妹妹介绍给你认识,你就将你的智能机器人小姐送给我做女朋友的。”他的脸挂着一口贩卖分子的奸诈。
战野也不笨,夺回车鬼手中的小姐,他满口答应:“行!我再做一个智能机器人送给你,就按叉叉的个性编程设计,你稍微等等,很快就好。”
按叉叉的个性?车鬼快晕了!“能不能按小姐的个性再设计一个?”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瞧!面容健忘症也有它的好处。
好不容易赶走了那位叫车鬼,可惜战野完全不认识的大哥,病房里只剩下变态男和死人妖两个人。
刚刚车鬼在这里没完没了吵着跟他要小姐的时候,战野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留下他和死人妖独处。
现在人家终于走了,留他单单对着死人妖,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死人妖你……”
“你完全不记得你患上‘车神面容健忘症’的时候,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吧?”车神率性开口,可惜面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比一口气喝了两瓶六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还红。
战野耷拉着眼皮,一个劲地点头,“不记得!不记得!我现在又恢复了‘面容健忘症’嘛!对于以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该死的变态男,她在他忘记她的日子里,为他做了那么多,现在他一点也不记得了,那不等于她白做了吗?
刚准备拔下针管插他,车神忽而又想,这样也好,他忘记她的时候,她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他要是全部记得,那这辈子肯定栽在他手里。看爸爸和鬼那么想将她嫁出去,要是再知道她曾跟他同床共枕……
幸好!幸好!幸好他什么也不记得。
“不记得就好!不记得就好!”
战野跷着二郎腿歪在病床边,意兴阑珊地念叨着:“我不记得某位比男人还能打的女生穿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我去酒吧;我不记得某位从不下厨的女生为了我学做菜;我不记得某人拉着我的手,非要跟我睡到大天亮;我更不记得某人曾经说过喜欢我,想永远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我完全不记得!真的不记得这某人是谁了。”
他的目光分明集中在车神脸上,不记得个大头鬼啊!
车神羞愤难当,想要捶他,无奈受伤的身躯办不到,她只好哀怨地捶着床,“不准说!不准说!不准你在说了!”
太丢人了!她怎么会想起做这些事?一定是当时意乱情迷,想着他一夜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才放手做了这么多。
早知道他再摔一跤就恢复从前的模样,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将他从303寝室的平台上推下去不就完了嘛!
对!她就应该将变态男给推下楼,让罗兰德三骑士之一的阳光骑士变成黑夜恶鬼,谁让他嘴巴贱,竟然拿她曾经做过的事来取笑她。也不想想,她辛苦了那么久,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这个没良心的变态男。
“我警告你,不准再提起那些事,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咬我舌头吗?”战野好奇地凑上去,眼睛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眸子,“咬啊咬啊!我就说了,你来咬我舌头啊!”
“你……”太气人了,以为她不敢咬是不是?
车神气得张开嘴就要咬他,战野倒是大方,趁着她张开嘴的工夫,主动将舌头送到她的嘴巴里任她处置。
要咬他的舌头?还是让他先干坏坏的事吧!
“唔……”
死人妖口不能言,嘴巴被他的舌头完全堵住——她被轻薄了啦!
一计成功,战野顿时心情大好,勾着手指头向她吆喝:“你要是想咬我舌头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成全你。”
“你……你变态!”要不是有伤在身,车神早就对他拳脚相加,打得他满地找牙,看他还有没有舌头胡言乱“做”。
变态男又怎么会怕死人妖呢?
战野抓抓头,露出罗兰德三骑士共同拥有的奸邪笑容,“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啊!每天某人都会主动跑到我面前来,亲近我,让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刻也离不开我,真是……”
车神咬牙切齿地欲从病床上爬起来,“变态男,你还说?”
“有本事你来咬我舌头啊!”
这辈子,变态男和死人妖注定没完没了!
车神入院以后,过了许多日,他们的救命恩人才大驾光临,这一到病房顿时变得乱糟糟。
“战野,听说你面容健忘症恢复了,真的假的?”幸之雾在他眼前绕了一圈,“我是谁?”
战野单瞥她一眼,立刻将目光投入到为车神削苹果的氛围中,“你是谁?你跟度天涯一起出现,你当然是公主了。”
“我是公主?”幸之雾指着自己的鼻子,再瞄瞄卓远之,“你说他是度天涯?”恶魔变王子,这改变忒大了点吧!
战野睨了她一眼——骗他?他发现自己重新患上面容健忘症以后,就做了很多功课,根据小姐的资料显示,他在罗兰德学院有两个朋友,一个叫度天涯,另一个是卓远之。对于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战野还是有点信心的。
幸之雾差点没笑开花,“你说他是度天涯?”她拉拉卓远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说你是度天涯嗳!”
卓远之毫不客气,几个大步走到战野面前,黑色的眼眸晃着危险的光芒,“战野,听着!我叫卓远之,我是你的室友,也是你的朋友。”
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梅非斯特的眼神像是具有催眠的功能,战野在他的视野里渐渐迷失,茫然地点点头。下一刻,战野的左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小姐半闭着眼,撇开身体,都不忍心看了。车神倒是颇为自在,他活该挨这一拳,谁让他折腾了她这么久,卓远之真是为她出了口恶气!
战野正准备发嗔,卓远之有力的双臂压住他的身体,魔幻的眼神再度重申,“我叫卓远之,我是你的室友,你的朋友。”
战野不会忘了他的,谁让他们是罗兰德三骑士中的恶魔和阳光小子呢?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卓远之带着神秘的微笑拉着幸之雾旋身离开了病房,他帅气的脸庞有着最大的自信,“别再盯着好戏不放,他们该创造自己的故事。”
“你舍得?她可一直将你当成梦中情人。”幸之雾禁不住糗他。
女人总是爱吃醋的,即使是飞醋也不放过。卓远之揪下飞醋加以碱性物质以做中和,“我对死人妖起不了兴趣,也只有变态男可以让死人妖变成女人,所以,这个梦中情人还是让战野来承担吧!”他这辈子消受一个幸之雾已经脸上抽筋,再消受一位人妖姐姐,他就快脑溢血了。
就算是再聪明的女人,也喜欢捣鼓点水花为爱情增色。幸之雾追着卓远之鸡婆地吆喝着:“你确定真的不要车神?现在出手,说不定还有转机哦!反正车神和战野经历了这么一通,说不定又回到了原点。你此时杀将回去,搞不好能大获全胜。”
当他是人口贩子吗?
“以战野的个性,除了车神,他谁也不会要。以车神的觉悟,也就战野这种人还搭调一些——就像我们俩,绝配!”
两个人坐上战野改装之后的车上,没有司机,卓远之难得一次自己开车,开头第一句就语出惊人:“刹车在哪儿?”
幸之雾翻了一个白眼,“你想吓得我患上失忆症,忘记你吗?”
梅非斯特谦谦一笑,“我相信即使你患上失忆症也不会忘了我。”
这倒不假,他的确够特别,幸之雾早在十五岁就了解了这一点。她比较意外的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为什么会在十五岁就相中我呢?就因为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吗?”
啊!他终于开动了这辆改良后的车,原来新车是需要全新方式才能开动的,惟有慢慢摸索才能将车开得更稳更快。
“之雾,你相信吗?即使下辈子我来到这个世上,也会一眼就认出你,就像这辈子一样。”
幸之雾和卓远之命定的爱情是如何生长发芽的,最终长出果实的,敬请期待《涩世纪传说Partl5——卓远之篇》,十五岁的爱情等待着你来揭幕!
(未完待续)
第1话:出其不意遇见你
“幸大小姐,你这是干吗?”封千里看见门外拎着大包小包的幸之雾,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不是!”
幸之雾笑得像夏日里最灿烂的花朵,她的摇头是那么直接,封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
“我高中三年就住在这儿了。”
封千里张着嘴全身僵硬地愣在原地三十秒,趁着这档儿幸之雾已经成功攻入屋内。“我不和你抢房间,你放心吧!上次我就看中你的书屋了,又大又简单,光线也好。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收拾就好。”幸之雾嘴上说着,手也没停,直接摆放行李。
“幸——之——雾——”
封千里咆哮着如恶狼扑上来,狠狠掐住幸之雾的脖子,“你什么意思你?幼儿园时,我们睡一张床,你的口水流了我一身,害我洗了五遍澡还觉得身上有口水的味道;上小学去露营,你抢了我的睡袋,害我发烧39℃;初中你离家出走逃到我这儿,三更半夜你做梦把我踢下了床。现在我全家移民,你又想怎么欺负我?你说——你说——”掐住她的脖子不算,他还不停地摇晃,妄想将她体内的恶魔因子尽数给摇出来。
“咳……咳……亲爱的,你的记性可真好,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你全家移民,你怎么不走?哦,舍不得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封千里一个手拐将她打到一边,别拿男生不能对女生动粗的准则来诓他——恶魔是没有性别的。“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跟你爸吵翻了?”
“他要送我去什么鬼寄宿学校,可我为了和你长相厮守,选择了‘孟袁高中’。”
她的笑让封千里头顶青烟缭绕,“我以为你一定会去读律师预科班,我以为我们再不用见面,我以为我的噩梦结束了,没想到……没想到……”
“你这么讨厌我吗?”幸之雾顿时神色黯淡,“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又和我爸合不来,现在连你都不要我了。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天啊!谁能告诉我?”幸之雾做抱头痛哭状。
“好了!”封千里受不了地叫道,“这一招你已经用过五次了,换点新花样好不好?”
幸之雾抬起头,泪痕尚在预备中,“可我每次用这招,你都会答应我的要求,为什么这次不行?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双眼含情脉脉,她不该读律师预科班,应该去学表演。
“Stop!”封千里躲瘟疫一般逃出三米远,“我被你打败了,你可以住这儿,但一个月包含伙食费、住宿费一共三千——一口价,你干不干?”
“你吃人啊!”幸之雾双目圆瞪,“千里哥哥,你我之间的情感怎可用money计算?”
“三千一次,三千两次……”
“OK!成交!”幸之雾忍痛答应。
“先预付一半吧!”
“封千里!”她咆哮着,让“哥哥”见鬼去吧!“你这个吸血鬼、巫婆、吃人不吐骨头、认钱不认人……”幸之雾一边骂着一边乖乖掏出一千五。她太清楚封千里这个家伙在金钱面前毫无品德操守可言。
打工吧!明天就去找工作,否则那点积蓄等交了学费,她就成穷光蛋了。
好不容易幸之雾总算在一家茶餐厅找到了一份侍应生的工作,虽一百次地诅咒封千里,不过能找到个容身之处还得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不知道以身相许,可不可以?
胡思乱想不能赚钱,还是认真打工吧!听说这家茶餐厅是连锁形式的,她打工的这一家是“黑色风情”——谁起的名字?黑色风情?那不是黑宰你没商量吗?有人吃才怪呢!
说不定老板根本不想赚钱,只是图个开心,有钱人就是好啊!浪费都能被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为了钱,加油!”
幸之雾自己为自己打气,她要卖力地工作,努力地赚钱,“我就不相信离开那个霸道的老爸,我还活不下去了。”
她的自言自语,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变化万千都落入一双黑眼中。
卓远之挑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阿猫利索地跳上他对面的椅子,等待着自己的下午茶,最好是冒着热气的那种,带点血就更好了。
经理一见他们立马迎了上来,“先生,要点什么?”
“让那个小姐过来接待,你去忙吧!”卓远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经理微微欠身,“之雾,11号台。”
“来了——”
幸之雾匆匆走过来,职业化地笑着,面部肌肉的僵硬程度足以媲美门口的石雕。“先生,要点什么?”
这人干什么的?居然带“猫”入内,还是这种超大级别的黑猫?建议老板挂块牌子——体重超标的黑猫不准入内——咦?这猫的眼睛是绿色的?好恐怖!让她想起老爸训她的时候,那双冒着鬼火的绿眼。
天啊!这猫居然还流口水?怎么看它不表情不像家养动物?之雾的脑子里冒出千百种古怪的想法,一部让她动情的文艺片中,身为黑社会老大的男主角就养了许多猫,连他所爱的女人都跟猫联系在了一起。
莫非这黑色大猫是黑社会老大的吉祥物?那面前的男生就是黑老大喽?他多大?二十?三十?原以为封千里已经够成熟了,眼前这黑眼男人竟然看不出年龄。呼!他不会是两个孩子的爹吧?
卓远之瞄了一眼她胸前的小牌子,她对他的关注实在有点过量,不给点回应对不起她啊!“你叫幸之雾?”
不好!黑社会寻仇?
之雾在心里暗暗骂道,死鬼老爸你给人打官司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现在流行绑架侍应生?
“是我又怎么样?”双目瞪圆,尽显英“雌”本色。
“别抖了,再抖骨头都散了。”明明吓得直哆嗦,还死鸭子嘴硬。
“抖得我舒服,抖得我健康,碍你了?”没骨气的人,可以嘴硬也是一种美德。看他一身高领西装故作优雅地坐着,之雾就来气,天知道他那身西装够她交几个月房租了——封千里,快来帮忙脱衣服啦!
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绽放光彩,一会儿满是羡慕,她究竟还有多少种表情?卓远之不由得笑出了声,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笑容是他从龙门回来后第一个愉悦的表情。
“我叫卓远之,记清楚了。”
记什么记?不用脑细胞啊?害我站这么久,一分钱小费都没有——你是猪头啊?猪头也会给我这样如花似玉、娇小可人、聪明绝顶、美不胜收、世间难有、宇宙无双的超级可爱小女生幸之雾……一点点小费。你这只猪头居然忽略我,害我浪费了这么多的微笑。
猪头!死猪头!哼!之雾气嘟嘟地转身便走。
“幸之雾——”
继续回吧台,才不理他呢!又没有钱。
“我忘了给小费了。”
猛地转过身,幸之雾满脸灿烂地跑过去,笑得像媒婆。“您走好!”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死鬼!还不赶快把钱交出来!
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她,之雾迅速抢过来一看——一百元!哈哈哈——
“欢迎下次光临。”这绝对是之雾发自内心的笑容。一边笑她一边嘀咕:这只猪头还蛮有猪脑的,实在是可爱死了。猪头,来!啵一个,人家爱死你了。
瞄了她一眼,卓远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去,他没有理会经理的恭送。
“被钱烧傻了的笨蛋。”幸之雾才不管他想什么呢!她只想多来几个这种“来宰我”,她这个月的房租就结了。
坐在车上,卓远之挂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原本想将这间茶餐厅关闭的,临出门的时候八卦竟叫住了他,多嘴多舌的无语拍着它毛色绚丽的翅膀乱嚷嚷了一阵。废话太多,他从不加理会,惟一记住的就是:
今天他会遇到一个人,一个名字里有个字和他相同的人。
“回卓冠堂!”
第一次他有了冲动,想将一天的遭遇与津庭叔,还有……爸一起分享。
车从南门进了后堂,在通往“擎天楼”的幽径口停了下来。卓远之在这瞬间清醒过来,下了车,他看到了永远等待他回家的面孔。
“津庭叔。”
外人若看到津庭叔怕会吓一跳吧!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岁,达不上“叔”的级别,无奈他怎么反抗、纠正甚至威胁,堂内堂外的人依然叫他“叔”。其实,他不太了解东方人对辈分的观念,在爱尔兰的家里,他一直管爷爷叫爱尔德,和他的狗名字一样。可身为日本人的母亲却很注重这层礼节。后来认识了英冠,才发现堂口内的辈分更加明确。
进堂口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加上身材瘦小,当别人叫他“津庭哥”或“津庭叔”,甚至“津庭爷”的时候,他总要慢半拍回应,因为他实在不确定那是在叫他。
十年过去了,他的身材、模样都没有太大的改变,看上去依然是俊美的,年轻的,热情的。可是,却有一大帮三四十岁的人管他叫“津庭叔”。
难道他真的青春已逝,年华不再了吗?
“津庭叔。”
卓远之靠着车,看着津庭叔变化万千的神色,他知道他又在想他的称呼与他的青春之间无关系的关系。他也知道只要别人一叫他“津庭叔”,他都会露出这种表情。也不知道真是因为堂规不能改或是父亲的什么“个人理由”,总之就这么叫下来了,还一叫就叫了十年。
“远之,你回来了。今天去‘惊雷堂’十二分堂查看得怎么样?”
“还好。”
瞧津庭叔放光的眼,卓远之不难猜到,他已经见过八卦了,只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算能够算到他今天的奇遇。
无须八卦占卜,卓远之就能知道津庭叔对堂内的事情不感兴趣,今天他会如此过问他的行踪只是“关心”八卦提到的那个人。
“没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原形毕露了吧?
“没有。”
“也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死人不死心。
“嗯。”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不可能!八卦先生明明说你今天会遇上……”
“津庭……”
权威的声音让津庭矮了半截子,“英冠……”
“爸。”幸好父亲及时赶来,否则还不知津庭叔会追问到什么时候,卓远之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津庭,你管理整个后堂,无聊到成天打听这些事吗?”卓英冠满脸正气,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平日不该让津庭任意妄为,有些时候他简直比孩子还孩子气。
父亲大人英明神武——卓远之在心中赞颂,不知道是不是遇见幸之雾的关系,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好得想做回梅非斯特拿人戏耍一番。
正当卓远之从内心由衷地佩服父亲大人,几乎到为他歌功颂德的时候,卓英冠大步上前走到远之跟前,贴近耳根,他细语道:“见到她了吗?”
嗯?有一团诡异的黑色斗气正在他头上飞啊飞啊!
想装傻当作没听见?卓英冠再接再厉,“三围多少?”
卓远之稳住身形,努力不让自己倒在地上,“必须回答?”
“这是堂主的命令。”
没理由的时候就拿出堂主的命令当挡箭牌——卓冠堂堂主这个头衔真好用。卓远之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回答父亲的提问:“见到了。目测身高162cm,三围大概80、54、77,差了点,还凑合吧!估计成年后能达到次魔鬼身材。”
“那就好,那就好。”
父子俩勾肩搭背,认真地讨论这个话题,津庭叔在一边气得干瞪眼。
这就是卓冠堂内三大当家的处事风格,表面上严肃冷酷,内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贴身保镖需要习惯那种变化万千的神色——不容易啊!
阳光下的三个男人走在各自的旅途中,那是改变开始的日子。
没有人记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卓英冠和卓远之这对父子间开始谈论如何欣赏女性,还有更多跟异性有关的话题。津庭插不进他们的话题里,却能感受父子间每一点一滴的变化,温暖被他墨绿色的眼眸一一记下。
然而,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名字中有个字和卓远之相同的女孩竟然会跟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幸之雾,会是她吗?胆小、贪财、死要面子,还嘴不饶人。她真的会和朵猫猫一样,在卓远之的生命里留下印记吗?
血缘,多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永远地联系在一起,也可以让两个熟悉的人永远无法彼此拥有——像铮和铠,像远之和之雾。
时间在卓远之十五岁后的未来揭晓答案,无论是喜是忧,未来他步步走过。
“你找到她了?”
不用抬头,这些年的相处早让卓远之对她的脚步声了若指掌。拍拍趴在脚边的阿猫,它得给真正的猫让坐。
“坐吧!”
卓远之让朵猫猫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刚来卓冠堂的时候,对一切都采取防备姿态,只有依偎在他身边才觉得安心。后来跟他学功夫,她自认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甚至保护他,再不肯摆出小女儿的娇态——即便如此,他还是遵照父亲的意思,把她当妹妹看待。
谁让他没有妹妹呢!
朵猫猫撇开他身旁的沙发,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一圈圈地绕着,直到自己觉得头晕才作罢,“她长得怎么样?”
“谁?”卓远之翻看着手里的几页纸,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跟她装佯?有这个必要吗?“别装了,我知道她叫幸之雾。”
卓远之半晌才转过弯来,扯着嘴角他连笑都隐忍着,“你说她啊!见着了——那又怎样?”
“八卦不是说她是你的命定之人嘛!那你还不赶快将她娶进家,好天天陪着你,守着你,黏着你啊!”
“太早了。”卓远之轻描淡写,抵去她言语重重。
他越是如此,朵猫猫越是要挑明了试探他的反应,“反正注定她是你今生命定之人,早也好晚也罢,有什么关系?”
他合上书页,抬起眉望着她,许久不开口不言语,给她自我反省的机会,“猫猫,你今天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他竟然问她怎么了?
朵猫猫猛地从转椅上站起身,刚才转了太多圈,她有些昏眩,那张让她在生死关头仍觉得心安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你找到命定之人,以后她就是卓冠堂少堂主,未来黑道第一夫人。按照堂内的规矩,她会随侍在你的左右,为你挡去所有的危险,你也用不着我了。”
“你说什么呢?”卓远之沉黑的瞳凝视着她,静待着她的解释。她的慌张他看在眼底,却不知所为何故,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男生,不懂女生的心思,也不屑于去明白。
这一刻的他只沉浸在找到命定之人的喜悦中,那种感觉更多地倾向于长久等待后找到结果的愉悦,不管这结果是好是坏,终于见到了冰山一角。他不曾想过,再坚固的船遭遇冰山也难以摆脱翻船的命运。
而幸之雾,这个和他有着同一个“之”字的女生,就是他今生的冰山。
他迷茫的双眼看在朵猫猫眼里变成了两团火种,不停地燃烧,她甩手离开。第一次违反了卓冠堂的堂规,在少堂主面前放肆起来。
他也不追究,合上的书页复又打开,那里面夹着阿土送上的书面调查报告:
幸之雾,女,十二月六日出生。父:幸德书,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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