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欧阳丝儿恰到好处地挣开了假憩着的眼睛,一副被振动惊醒了的小女孩模样,甚至还没有忘了在华六的上衣上蹭了蹭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如果刚才不是华六在和她一直小声交谈的话,恐怕连华六都要认为她刚才一直在熟睡。
“亲爱的一起旅行的朋友们,能和大家一起旅行真是让我感到荣幸。”前排突然有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很是潇洒地行了一个半手礼,“我是一个吹笛子的乐手,请容许我为您演奏一曲我家乡的曲目,希望能够免除您旅途的疲劳。”
机舱里想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欧阳丝儿在一边轻轻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一副刚醒来的样子。
“这个家伙和他旁边那几个就是一直跟着咱们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伙,” 华六传音给欧阳丝儿。
“我知道,别太紧张,”欧阳丝儿轻轻拍了拍华六的手,“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金发的年轻人似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微笑着拿出了一支银色的长笛,开始吹奏起一支颇富德国萨克森地区风格的曲子。
曲子悠扬婉转,到是很受听,在这样一个旅途中听到如此动听的曲目,让人颇有昏昏欲睡的之感。
华六的手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却是欧阳丝儿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华六立时警觉,像他们这种人,从小便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太感觉到疲倦,眼前想睡的感觉明显是出现了问题。
华六望了望机舱里面,忽然发现原本时不时就在机舱过道内穿行一下的漂亮空姐们没了踪影,原本以为会像正常的飞机振动一样,紧接着会有诸如现在飞机遇到气流,有些颠簸什么的照常发言,可是眼前的飞机却似乎死一般的寂静。
“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了么?”欧阳丝儿轻轻地传音给华六。
“嗯,太静了,连飞机的发动机声都听不到。” 华六慢慢答道。
“当然静得很啊, 你看看窗外。”
望了一眼舷窗外面,眼前的景色着实让华六吓了一跳。
飞机周围的东西,仿佛都静止了一般,除了离客机很近的几朵云彩,正在舷窗外慢悠悠的飘过。
华六他们所乘坐的飞机,竟然就这样悬停在了空中。
“靠他个ABCD,他们怎么做到的?” 华六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所认知的范畴。
“天底下奇人异士多了,”欧阳丝儿有些不以为然,“你做不到的事情往往有很多人能够做到。”
话正说着,华六突然感到身下的座位向下一沉,舷窗外面的景物开始慢慢的上升。
“我们在下降?” 华六看了看欧阳丝儿。
“嗯,当然,而且下降的很平稳。”欧阳丝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飞机缓缓地降落到了地面,机舱里的乘客却似乎都已经进入了熟睡,一直在吹笛子的年轻人停止了演奏,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一字排开地站了起来,缓缓向华六他们走来。
“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您,尊敬的欧阳丝儿小姐,”一个一脸人畜无害表情的金发中年人走到我们面前,操着一口带浓重撒克森口音的德语,“或者我该称呼您伤门的欧阳丝儿贼爷?”
“厉害厉害!单凭一把笛子,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么大的一架空中客车飞机控制到了地面,”欧阳丝儿从华六怀里纵身下地,同样微笑着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哪里来的朋友?”
“我的名字是海里希·;莱因哈特·;汉博尔斯,您可以叫我汉斯,亲爱的欧阳丝儿贼爷,”金发中年人答道,“彩衣吹笛手家族向您问好。”
“汉博尔斯……原来是彩衣吹笛手家族的当代家主啊!”欧阳丝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我们还真是讨人喜欢,却不知道彩衣吹笛手家族对于我们贼行有什么指教?”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一段时间贼行的伤门由欧阳丝儿贼爷亲自带队,在奥地利的萨尔斯堡湖区弄到了一批东西,应该没错吧?” 汉博尔斯仍然保持着普鲁士贵族式的微笑,“我们希望能够得到其中的那批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教堂藏书和文献。”
“尊敬的汉斯先生,那批藏书和文献的确是在我们手里,不过那在我们贼行的伤门总部,您不会是想绑架我和我的几个徒弟,然后拿我们去交换那批东西吧?”欧阳丝儿的笑容依旧很甜。
“当然不会亲爱的小姐,我可是一个贵族,怎么会做出绑架那么龌龊而罪恶的事情呢?” 汉博尔斯的笑容也是一如既往,“何况如果通过绑架贼行的贼爷而从贼行手里明抢硬夺来的东西,就那么容易保得住么?我可不想被贼行八门的各位神偷整天惦记着我的那点可怜的财产,更不想欧阳丝儿贼爷您给你们贼行的死门下个盗命贴,被您的贼行朋友惦记着我的脑袋。那样我会整天生活在恐惧中,中国有很多古话非常有哲理,比如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那汉斯,不知道你摆出这么大一副阵仗,是希望做点什么呢?把我们去巴黎的行程都耽误了呢。”欧阳丝儿眼波流转,“不会只是请我们看看风景吧?”
“当然不是,我尊敬的欧阳丝儿小姐,我是听说,按照贼行的规矩,如果说正面向贼行做一对一挑战而胜利的人,可以从贼行的手里赢走某一次贼行战利品的一半对么?用您们贼行中人的行话讲,就是输的一方要见面分一半?”
“您的勇敢真让我敬佩!”欧阳丝儿看着汉博尔斯,心说这个傻帽儿大概是把贼与贼之间的切活当成了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决斗之类的东西,“难道您要向我挑战么?”
“是有些这样的想法。”
“比赛的人选呢?你和我?”
“别这样欧阳丝儿小姐,汉斯虽然很想要那些圣索菲亚教堂的藏书和文献,可汉斯还没有无礼到向一位女士提出决斗请求的地步,何况你我都是一方的首领,万一比试起来伤了哪个,弄成门派厮杀就不好了。” 汉博尔斯微微鞠了一躬,“我的意思是,我们双方各自派出一名年轻弟子,做个较量怎么样?”
“嗯?那倒挺有意思,不过我们贼行的规矩还有一条,您想通过向我们挑战来获取我们某一次战利品的一半,也同时需要您拿出相应的东西来做赌注呢。”欧阳丝儿仍然是一副小女孩模样,“不知道您的赌注又是什么呢?”
华六听到这里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担心,好笑的是欧阳丝儿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大概能够猜得到,原本贼与贼之间的切活过招愣是让汉博尔斯给理解成了中世纪式的契约决斗,于是欧阳丝儿就顺手推舟地和对方PK上一把,赢了拿东西走人,输了带着东西跑路。
而华六担心的是,汉博尔斯的挑战,并不像一般的贼与贼之间的切活,是较量偷技,这种正面决斗,并不是他们这些做贼的人所擅长的,欧阳丝儿准备怎么对付呢?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一手 彩衣吹笛手
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汉默尔恩的小镇突然出现了很多老鼠。这些老鼠非常猖狂,带来无尽的梦魇,让人们无法幸福地生活。大家都要求镇长想办法恢复往日的平静,于是他贴出告示,承诺给能赶走那些老鼠的人一笔丰厚的奖赏。
不久后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来了一个穿着彩衣的人。他吹起了一首旋律,笛声响起的时候,所有的老鼠竟然都涌了出来。他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往城外走,老鼠们排成长列跟着他的后面,到了河边之后,它们又纷纷跳进河里,全都淹死了。
吹笛人回去领赏。可镇长和人们却反悔了,他们认为他只不过吹吹笛子,没花什么力气,所以拒绝付出赏金。吹笛人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那天夜里,他又开始吹起那奇妙的旋律。这一回,每家每户的孩子,就像那些老鼠一样,全都从床上爬起来,跳着舞,奔向那个吹笛人,无论父母们如何的呼唤、拦阻,都不回头。只有一个孩子例外,他怎么奔跑也跟不上其他的孩子,跟不上那个吹笛人的步伐。他在月色里面朝远方大声哭泣。
就这样,除他以外,那个小镇上所有的孩子,都跟在吹笛人的后面,越走越远,终于全部消失,再也没有回来。
——《汉默尔恩的彩衣吹笛人》
彩衣吹笛手的的传说在欧洲流传很广,不过华六倒是刚刚听说,这还是因为已经成为了华六的人的果汁MM在一旁给他紧急补课的结果。
不过令华六很愤怒的一件事情是,果汁MM之所以会给他补课,并不是说因为欧阳丝儿把她作为切活儿的彩头送给了华六做侍女,而是因为欧阳丝儿居然答应了对方的挑战,而且――派华六出战。
对此欧阳丝儿的说法是,这里都是女人,碰上这喊打喊杀的事情,难道让我们这些女人家冲锋在前,你们这些男人夹着尾巴躲在后头不成?
可怜的华六一下被噎得说不出来话,偏偏果汁还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说我都是你的人了,人家打上门来,我不指望着你指望谁啊。
天可怜见,虽说果汁被欧阳丝儿整给了我们的华六同志,可是这几天来华六连动她一手指头的机会都没有啊,到了冲锋的时候,啊――这就是自己的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虽然明知欧阳丝儿在拿自己当炮灰,不过她说的也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放着自己这么一年轻力壮的大老爷们儿在这,总不能让大姑娘小丫头们去上阵拼杀吧。
所以带着捍卫男人荣誉的心理,华六走出了飞机的机舱。
而出了机舱,华六才真正的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世界,竟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
周围的人穿着各种奇怪的衣服,说着听上去类似于德语的语言,华六他们一行人的飞机似乎就停在了这个城镇的中心,周围的街道上,是无处不在钻进窜出的老鼠。
“这是什么地方?” 华六有些发呆,扭头过去问站在自己身旁的果汁MM。
“这是1284年的德国汉默尔恩城。”果汁在发呆,显然也不知道这里,反倒是从对面向他们走来的汉博尔斯回答了华六。
“1284年的汉默尔恩?就是你们彩衣吹笛手的故乡?” 华六问汉博尔斯。
“这只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幻景而已。”欧阳丝儿打断了华六有些傻乎乎地问题。
“你就是贼行选出来进行决斗的人?”汉博尔斯身旁突然走出了一个老者,直勾勾地瞪着华六说道。
“决斗……我就是代表贼行伤门来和你们切活儿的人,你们那边的出场的人是谁?”
“就是我!”老者回答。
“靠!不是说年轻弟子之间的较量么?” 华六大怒,“你们派个练了很多年的老家伙上来做什么!”
“年轻人!你眼睛所看到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的!”汉博尔斯打断了华六的叫嚷,“我可以用彩衣吹笛手七百年来的荣誉向你保证,你眼前的这个老者实际上的年龄绝不会比你更大。”
既然是幻境,当然什么也都有可能,反正说是要打,那该战斗也得战斗了。华六扭头向老者言道:“贼行伤门修行弟子华六,领教阁下高招,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在这个幻境里,我叫做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至于我的真名,你能打赢我就告诉你。”老者看了看华六,把一只锡做的笛子横在了嘴边,轻声吹响。
一般以音乐为武器的对手,无外乎是用音乐来控制你的听觉,进而影响你的神经,使你产生行为上的错乱。
所以当笛声一响起的时候,华六第一个反应就是抱元守一凝神静气紧守住了灵台的一丝清明。
然后,华六的脸就正面挨了一板儿砖。
在华六的鼻血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觉的流了出来的同时,一个大家伙横飞过来,而华六,则又被这个大家伙撞得直飞了出去。
在华六被打飞了的同时,眼前的老者似乎颇有些得意,他停下了吹奏,一脸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对手。
华六看了看刚才撞飞自己的大家伙,似乎是个五线谱里的四分音符,不过,似乎还是石头做的。
“这是彩衣吹笛手家族的家传绝技,化音成物。”欧阳丝儿在场外一边笑一边给华六传音,“他们吹奏的音符可以变成真实的物体,用来攻击你呢。”
“我靠他个ABCD啊,这帮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啊。” 华六骂。
“好好学着吧你,敌人可不会告诉你他的攻击方式,自己多提高警惕才是真的!”欧阳丝儿做了个鬼脸,“让我看看吧,四爷不会只教了你怎么挨板砖吧?”
“当然不会!” 华六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怀里,对手有笛子,他也有自己的特色武器。
触手生温,怀里那圆圆的一群让华六乍然之间冷静了下来,爷爷曾经教育他,动用武器的时候,第一要做的就是冷静。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二手 中国象棋
中国象棋具有悠久的历史。关于中国象棋的起源有多种说法:有的认为起源于古代传说中的神农氏;有的认为起源于传说中的黄帝;有的认为起源于周武王伐纣时期:“象棋,武王所造,其进退攻守之法,日月星辰之象,乃争国用兵战斗之术。以象牙饰旗,故曰象棋。”战国时期,已经有了关于象棋的正式记载 ,《说苑》载:雍门子周以琴见孟尝君,说:‘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则斗象棋而舞郑女。‘由此可见,远在战国时代,象棋已在贵族阶层中流行开来了。经过历史长期的实践,象棋于北宋末定型成近代模式:32枚棋子, 有河界的棋盘,将在九宫之中。
华六的武器,也是据说在华四爷爷手里时从来没有败过的武器,就是他怀里这三十二枚象棋的棋子。据说是华六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棋子。
现在的他,就是这个九宫中的将。
华六没有着急进攻,中国人讲究后发制人,而在对面那个老者眼里,对手的身边多了四个漂浮着的光球,上面写着他所不认识的古怪的东方文字。
他不认识,一边的欧阳丝儿却认识这四个漂浮着的光球中所显示出来的字。
两个写着“士”,两个写着“象”
象走田字防七点,士行斜步镇九宫!
中国传统的象棋文化里,士象双全的一方,防守往往都是严密而富有成效的。
华六眼前的老者似乎微微诧异了一下,但手上却一点不慢,他开始吹奏起了一支铿锵有力的曲子,声音化成的一个个石头音符向华六飞来,犹如一颗颗出膛的炮弹。
没有悬念,双象开始飞速的旋转,石头音符被华六的双象或是磕碎,或是挡出了圈外。满地的碎石让他想起了昔日城市里一个月能被挖开八次的水泥马路。
“不错,”眼前那个自称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老头微微点了点头,“你防的不错!”
“一般一般,”华六梗了梗脖子,“我也就是一不留神就把您的音符全给灭了!”
“别那么嚣张!”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冷冷地道,“再试试我这首曲子?”
话音未落,尼古拉老头手边的笛子变了个颜色,锡笛上呈现出了一抹淡淡的银色,手指此起彼落间运指如飞,音符所幻化出来的实体不再是一块块石头,而是千万个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金属利刃。
随着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曲风一变,华六这边登时感觉到了吃紧,金属利刃不仅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而且力量异乎寻常地大,一会儿的功夫,有几个闪着银光的音符利刃已经突破了双象的防守,进入到了内圈,被内层防护的双士险险地磕开。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微微冷笑了一下,曲风再变。
锡笛传出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层浓重的寒意,音乐所化成的音符利刃上竟似凝成了一抹淡淡的寒霜,在遇到华四的象棋子之后,猝然炸开,化作漫天冰霜。
华六那边,双士双象这四个棋子,却是仿佛被冰霜缠住了一般,动作却是渐渐缓慢了起来。
“投降吧,我不想伤你”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声音也仿佛带上了一丝寒意,“你破不了我的漫天冰舞。”
“那可不行!”华六的声音明显带着些寒颤,“你要赢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那好,”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语气仍然冷冷的,“那你就去死吧!”
口上加劲,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手里的锡笛竟然渐渐变成了近乎透明的颜色,音符所幻化出来的实体也渐渐透明,每一个音符到了棋子的旁边,却不再是被棋子打碎,而是自己爆开。
漫天的冰晶飞速地向华六的棋子飞去,瞬时间便把棋子冻成了四个冰球。
四个被包在冰球里的棋子虽然还悬浮在空中,但是速度上却大大地受了影响,与原来上下翻飞抵挡千万音符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言语,失去了速度的棋子,也就失去了当作防御武器的作用。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仍然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手中锡笛不停,千万音符冰刃直飞华六而去。
眼看华六就要被音符冰刃万箭穿心,却只见红光一闪,又是四个棋子飞出华六身边,音符冰刃竟似遇到了克星,纷纷消失不见。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定睛看去,却仍然是四个棋子,两个写着“士”两个写着“象“
欧阳丝儿在一边捂着嘴乐,似乎早就知道要有这么个样子。
却说中华文化,凡物必分阴阳两面,象棋亦然,红者为阳,黑者为阴,阴阳相辅,才成这一盘棋。刚才华六祭出了双士双象,却是一队黑棋。欧阳丝儿在一边一看华六没出红棋的四个士象,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藏着红棋做后手。
既然是后手,一般最好用的时候,也就是转守为攻的时候。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音符所化的冰刃,纷纷被红棋士象的阳气化成了水雾。华六却在骤然之间转守为攻,两道红影踩着奇异的步点,直奔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而去。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却倒镇定,毕竟对手选出来与自己作战的人,未必会是什么省油的灯,何况对手一直在防守,若说是见到自己只能挨打还不了手,那恐怕也就不是贼行选出来进行对决的人了。
两道红影象自己奔来的时候,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已经调动了大量的音符冰刃来阻击,不过这两道红影的轨迹似乎很是古怪,非横非竖,既不是折飞也不是弧线,而是沿着一种古怪的折线向自己飞来。
等这两条红影近了,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才看清,眼前对方的法宝竟然又是两颗鲜红的棋子,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大大的“马”字。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三手 二马盘槽
马走日,这是每个对中国象棋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的常识,不过当“日”字形变成了某个武器的进攻路线的时候,这个路线也就显得无比的诡异。
当华六的两匹马沿着日字型的古怪折线向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进攻的时候,他犯了一个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
突然之间的反守为攻,往往能让对方措手不及,因为在这个时候,对方的防守往往都比较虚弱。
不过在你要反守为攻这个时候,你自己的防备却往往比对方还虚弱,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对方被进攻,腾不出手来攻击你而已。
可是对方如果还有余力攻击你,就算没要了你的命,也绝对会让你很不好受的。
比如……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音调突然拔高,一个银灰色的“#”字符号在自己身前缓缓展开。欧阳丝儿认得,这是西方五线谱里的升调记号。
只见一个“#”字组成的大网在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身前迅速展开,两匹马的进攻路线虽然诡异,却在这种全方位的防守下不得其门而入,生生地被挡在了“#”字大网的外面。
于是对决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僵持场面,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用“#”字大网阻挡着华六的进攻,同时在操纵着音符冰刃进攻华六,而华六的两匹“马”进攻着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同时又在被对方用音符冰刃来进攻。
表面上看,华六在这个僵持里似乎稍微占了点优势,因为先前被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冻住的黑棋士象正在因为红棋士象阳气的冲击而解冻,飞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正逐渐重新担负起了防卫任务。
不过,华六反守为攻时所犯的错误也就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
当初被红棋士象的阳气所逼,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所发出的音符冰刃瞬间汽化,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汽,而华六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水汽似乎过于凝聚了一点,并没有随风飘散呢。
于是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突然曲风再转,眼前的冰天雪地瞬时间消失不见,声音竟如春风抚柳,绿水醉人,让人说不出的感到舒服。
百炼钢成绕指柔!
那些凝聚在华六身边的白茫茫的水汽,猛地凝聚了起来,化为了一条韧性十足的绳索,一下把华六捆了个正着。
“多好的春天啊!你不想睡么?停止这种无聊的战斗吧,这么温暖的春风,歇歇吧……”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声音表现出无比的慈祥,像是一个充满慈爱的长者,在爱护着自己好斗的晚辈。
华六想捂上耳朵,双手却被水汽化成的绳索紧紧地勒在了身上,随着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声音,眼皮却又渐渐地合拢。
吧嗒!两个棋子落到了地面,是华六派上去进攻的两匹马。
这才是彩衣吹笛手的看家本领,“音惑”。
现在这个眼前彩衣吹笛手传人所化身的老头,当年在历史上的真名就叫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原本是当地的一个税务官,后来研究出了某些声音的秘密,才建立了这彩衣吹笛手一族。
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微微一笑,收起了身前的“#”字型防护网,带着些得意的神色,充满爱护声调地道:“倔强的孩子,你又何必这么执著呢?你的法宝已经睡着了,你也一起睡吧……”
说着,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甚至还向远处的欧阳丝儿和汉博尔斯微微行了个半身礼,举止间彻头彻尾的贵族风范。
不过在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半身礼行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只听“砰”的一声,一道黑影准确地击中了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将他打得横飞出去。
白雾消散,却见到华六气定神闲地站在众人眼前,指着已经被打得人事不知的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大骂,“小样儿的,真以为小爷被你给迷了啊,不给你两下厉害,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原本还以为自己弟子已经胜券在握了的汉博尔斯目瞪口呆,把眼看去,却发现华六手中握着两个红色的棋子,上面银钩铁划地写着一个汉字“马”!
马落了地停止了进攻,却不见得就不发挥作用,在中国象棋里,如果双马齐至九宫对付对方的老帅,那么更重要的在于制点,两匹马可以控制九宫里所有的点,对方的老将一动,即成杀局。
可怜扮成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汉博尔斯的弟子,和他的师傅一样不了解中国文化,对于中国象棋这种东西,就更加不了解了,当然,对于从中国象棋里悟出的法术,就更加更加不了解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所谓“双马并九宫,将动杀招兴。”中国的象棋里有一招很是厉害的杀招就叫“二马盘槽”。
汉博尔斯和彩衣吹笛手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之余,欧阳丝儿却在一边又一次展现出了她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天真微笑。
“亲爱的汉博尔斯先生,看上去倒是您们输了呢。”欧阳丝儿笑得非常的甜,“不知道我们当初约定的赌注,您是不是该按照我们的协议交给我们呢?”
“当然,我亲爱的欧阳丝儿贼爷,”汉博尔斯的回答颇有些咬着后槽牙的感觉,“彩衣吹笛手家族的信诺是可以经得起考验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一句话说出去了,四个骑着纯种马的骑士也追不回来。”
“很好,那就依据约定,您的那个选出来的小伙子从此成为了我们这边选出来的华六先生的侍从,终生追随华六先生?”
“是的,就这样。”
华六在一边张大了嘴巴,万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赌赛,对方的赌注竟然就是对手本人。
“你给我弄那么多跟班干什么?”华六把欧阳丝儿拽到一边。
“没什么啊,你们杜门的弟子使命不就是为贼门多培养新血么?”欧阳丝儿笑,“所以我就给你多收马弁了,何况这也是你爷爷华四老爷子交待给我的事情呢。”
“靠他个ABCD,这老不死的,我可是只想做个独行盗的呢!”华六怒,“果汁跟了我还好说,这对面的家伙又不是什么漂亮美眉,你也把他弄到我这里做什么?”
“好啦好啦,你想做独行盗,大不了在以后出去钳活儿的时候,不带上他们好了,这个和收马弁又不冲突,”欧阳丝儿乐,“何况你爷爷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也像他一样,带出一批桃李满天下的大贼小贼来,你总不忍心让一个养你教你的老人家晚年的心愿落空了吧?”
这一顶大帽子搬了出来,华六一下子没了词儿。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四手 巴黎
幻境消散,华六突然发现自己仍然是坐在飞机里,眼前仍然是四平八稳向着巴黎飞行的飞机,以及在机舱里呆着的乘客们和漂亮空姐。
“刚才那个幻境是针对我们发的?”华六轻声问斜靠在他怀里的欧阳丝儿。
“嗯,我们打赢了,彩衣吹笛手还是挺讲信用的,他们就把幻境给散了。”
“那个年轻人呢?”
“在那边,下飞机的时候跟我们走。”
“还没到巴黎,倒是多了个跟班……”
就在华六和欧阳丝儿窃窃私语的同时,一边的汉博尔斯正在和他那个扮成尼古拉·;施皮格尓博格的弟子皱着眉说话。
“龙斯泰特,一会儿下了飞机,你就不再是彩衣吹笛手家族的人了。你要作为那边华六先生的侍从,陪伴和追随他终生,用你的生命去捍卫你的忠诚。”
“是的,尊敬的汉博尔斯先生,我将追随我的主人华六先生,用我的生命去捍卫我的忠诚。”
华六在和欧阳丝儿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一直喵这不远处的汉博尔斯师徒,有一点让他感觉非常奇怪,被称作龙斯泰特的年轻人说话的时候,神色间全无一个被迫离开家族成为别人的侍从的战败者的屈辱和愤怒,反倒是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混杂着兴奋和渴望的光芒。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作为巴黎机场最主要机场的夏尔戴高乐机场,从CDG1分机场的出口走出,那个叫做龙斯泰特的年轻人走到了华六的身边。
“尊敬的主人,请允许我,您卑微的侍从龙斯泰特从此后追随您的脚步,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
“哥们儿我跟你说……”华六一把扶住了要单膝下跪的龙斯泰特,三拽两趔趄地把他揪到了一边。
“其实你老兄实力比我强多了啊,我知道你是让着我所以我赢了的,大家交个朋友,这什么随从不随从的就免了吧,听你这龙斯泰德的名字就知道您老兄肯定是德国贵族的后裔对吧,兄弟我哪能让你当侍从呢……”
“不不不,您的法术的确厉害,我打不过你!”龙斯泰特摇了摇头,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言道,“作为彩衣吹笛手家族的人,不能够不遵守家族的约定,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
“打住打住,我可是只想做个独行大盗的!”华六一脸的可怜巴巴,“老兄您成全了我这个心愿好不?”
“主人,难道您要将我遣散么?”龙斯泰特此刻的脸色比起华六更加的巴巴可怜来,显得更加的严肃认真,更加富有德国人那种特有的执著和坚持,“被主人驱逐的侍从,怎么能够有面目活下去呢,那我只能用死来面对您了,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
“停!”华六叹了口气,“你们这些欧洲贵族后裔怎么这么鸡婆啊,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什么的,所谓的家族精神和贵族荣誉之类的东西对你们而言就那么重要么?我靠你个ABCD啊,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谢谢你我的主人!”龙斯泰德的脸色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样,“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
“我靠你个ABCD啊,都说了别再说这句了……”
远处,慢慢悠悠落在后面的欧阳丝儿和汉博尔斯此刻正在嘀嘀咕咕。
汉博尔斯:“欧阳丝儿贼爷,您看我们这戏码演得还算凑和吧?”
欧阳丝儿:“一般一般,盗贼第三!看样子华六这小家伙应该是被糊弄过去了。”
汉博尔斯:“呵呵,您那招还真好使,龙斯泰特一副被欧洲骑士精神毒害了大脑的模样,装傻充愣地就成了华六的随身侍从。”
欧阳丝儿:“别得了便宜卖乖了,你那侄子龙斯泰特能够被华六这小家伙收成随身侍从,是以后你们彩衣吹笛手家族和我们贼行合作的开始,至于你那心里面转得是什么念头,老娘我这儿可也是一清二楚,说到培养新人,这天底下能够比我们贼行杜门的人强的还真没几家,你要培养你的侄子做什么我不想掺和,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呢?”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呢,”汉博尔斯望了望远处已经钻进了汽车的华四、果汁和龙斯泰特等人,伸手递过去一只刻满了某些古老徽章的青铜盒子,欧阳丝儿伸手接过,一交一递之间,已是把青铜盒子里面摸了个便,当摸清楚里面那一把玉雕钥匙的时候,天真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欧阳丝儿的脸上。
“再见,汉博尔斯先生!”欧阳丝儿一边走向伤门来接华六他们的那辆汽车,一边回头向汉博尔斯道着再见,阳光下欧阳丝儿可爱的笑脸,竟仿佛让周围的旅客感到了一丝暖意。
“再见,亲爱的欧阳丝儿小姐,”汉博尔斯同样挥手向欧阳丝儿告别,可心里却没有其他旅客那么为这个小女孩明媚的笑脸所感化,相反,他现在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和贼行结盟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但愿我这一注没有下错,”汉博尔斯心里对自己说,瞥了一眼远处的欧阳丝儿钻进了汽车,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的侄子,希望你好自为之,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么多了。”汉博尔斯望了望发动起来的汽车,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汽车渐行渐远,不一会已经到了“小巴黎”内最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所谓的小巴黎,是说巴黎有小巴黎、大巴黎之分。小巴黎指大环城公路以内的巴黎城市内,面积105平方米公里,人口200多万;大巴黎包括城区周围的七个省,面积达12000平方公里,人口约1000万,几乎占法国全国人口的五分之一。是法国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大都市之一。
而香榭丽舍大街,不仅是小巴黎内最繁华的地段,也是世界上最有名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贼行的伤门总部,就在这条香榭丽舍大街西段;林荫道边的一家夜总会里。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五手 香榭丽舍大街上的伤门总部
香榭丽舍大街,是横贯法国首都巴黎的东西大干道。该街东起协和广场,西迄星形广场,全长1800米,最宽处约120米。街名香榭丽舍,在法文中意为田园乐土。这里原是一片低洼潮湿的空地,17世纪路易十四在位时,大加绿化造林,成为专供宫廷贵族游乐的禁区。后来由图勒里公园的东西轴线向西延伸,建成近1千米的林荫道。以后又加扩展。1709年正式命名为香榭丽舍大街。1828年由巴黎市政府接管。整个大街以南北走向的隆布万街为界,划分为风格迥然不同的东西两段:东段长700米,体现了幽静的田园风光;西段长1000多米为闹市区。大街西端的协和广场上,矗立有埃及卢克索神庙的方尖碑;东端星形广场,有巍峨雄伟的凯旋门。西段林荫道两侧则有巴黎最繁华的百货公司、时装店、大银行、电影院、酒吧间、咖啡馆、夜总会等。大街附近还有波旁宫、图勒里公园、卢浮宫、玛德琳娜大教堂、爱丽舍宫和市府大厦等名胜古迹。法国的一些重大节日庆典,也多以这条大街为中心举行仪式。
就在香榭丽舍大街畔的一家名叫洛尔洛林的夜总会里,华六正在跟着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伤门的贼爷,我们的欧阳丝儿大小姐一块儿进入了一间地下密室。
华六正在和欧阳丝儿一起拜见伤门的前辈贼爷王老太太。
没人知道王老太太叫什么,包括欧阳丝儿。
因为在道上的人似乎都在叫这位前辈贼爷王老太太,就叫王老太太。
“你就是那个华六?”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的, 晚辈就是华六。”华六微鞠一躬,望着对面灯光下一张看上去有些苍白的脸。这是一位老妇人,尽管岁月的沧桑已经化为皱纹铭刻在了她的脸上,可是从那双似乎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里似乎仍然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明眸善睐。
“你爷爷阿四这几年过得还好么?”王老太太咪着眼睛,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在问一个远房亲戚。
“托您的福,爷爷这么些年来身子骨儿都还硬朗。”华六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地惊诧,敢叫爷爷阿四的人想来贼行里也没几个。
“你们杜门的人呐!一个个的都是贼行的将来,”王老太太咳嗽一声,“阿四培养了你二十年,你既是他的亲孙子,又是他的关门弟子,想来学的自然要比别人多点儿,所以入门试的这一下儿呢,自然也就要比别人难点儿了。”
“晚辈天资驽钝,跟爷爷练了这么多年,却还没能达到爷爷的万一,还请前辈多多照拂。”华六随口答应道。
这入门试是贼行杜门弟子修行开始时的测验,杜门弟子满二十岁时加入贼行其他门前,先要进行一次测试,然后由贼行里的长老决定,这个杜门弟子可以在其他贼门里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是贼哥贼叔,还是贼子贼孙。
“这些事情你和欧阳丝儿定吧,我老婆子老了,不想再费那么多脑子喽!”王老太太笑了笑,“年轻可真好,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么!你要加入伤门,自然有伤门现任的贼爷来伤脑筋。”
欧阳丝儿在一边跟着笑,只是笑容里颇有着几分的不自然。
“好了,我累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王老太太继续发话,两人告了罪,慢慢退了出去。
“阿四,你这个孙子还真像你年轻那时候呢!”两人退了出去后,王老太太不知是在向别人说还是向自己说,一个人轻轻地念叨着。
出了地下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果汁和龙斯泰特在等着华六。
“我说欧阳丝儿小姐,这个房间太小了,刚好够我和果汁住,你看能不能给阿龙再安排个房间?”华六完全无视于果汁和龙斯泰特的招呼,一进屋就急晃晃地对欧阳丝儿提出了住宿问题。
“我想想……”欧阳丝儿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最近几天好像是真还没空房间的呢,你先凑和凑和,我再想办法。”
“没关系的主人,我可以睡地板。”老实地龙斯泰特把话茬接了过去,一副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的模样。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果汁都跟了我这么多天了,名正言顺的那是我的人啊,我就是一直找不着机会那个啥……啊……再那个那个啥……啊对不对,你说你跟在这里当一大电灯泡算怎么回事呐!”华六心里这叫一个恨啊,心说你个跟班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儿啊,你主子和你主子的妞需要隐私空间你懂不懂?
“空房子没有了!???”华六差点陷入暴走状态,“要说咱们贼行伤门也是贼行里的上三门啊,光是咱们现在身处的这间夜总会……那就有多少房间?”
“都用着呢!”欧阳丝儿眼珠转了一圈,一副华六你小子想什么别当老娘不知道的神色,?(精彩小说推荐:
)
( 绝活 http://www.xshubao22.com/4/42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