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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用着呢!”欧阳丝儿眼珠转了一圈,一副华六你小子想什么别当老娘不知道的神色,你敢闹?敢闹就灭了你小样儿的。
“匀两间吧!”华六改为哀求――衡量了一下自己和欧阳丝儿之间的实力对比,立刻从暴走边缘转回了温和派的策略。
“对了,空房虽然没有,不过在离这里两条街的地方,有一所独栋小楼也是咱们伤门旗下的产业,”欧阳丝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又是一转,口风一变。
“我们可以……”华六看了看欧阳丝儿,又看了看身边的果汁美眉,一副花痴模样。
果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怎么说你也是杜门派过来入门的人,伤门也不能亏了你,这个独栋小楼就当是我这个伤门贼爷送给你的礼物好了!”欧阳丝儿一副大方模样。
“欧阳丝儿万岁!”华六一声欢呼,看着身材玲珑有致的果汁,口水几乎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我说那个阿龙啊……”华六突然神色一肃,张嘴叫了一声仍然一脸面无表情的龙斯泰特――自从龙斯泰特成了他的侍从之后,他就一直这么叫。
“有什么吩咐?我的主人?”龙斯泰特恭敬地回答,然而声调里却又显露出一种硬邦邦的古板感觉。
“我要有自己的寓所了,以后你就是这个寓所的大管家,这个楼的所有事情都归你管了!”
欧阳丝儿和果汁两女发愣,没想到华六第一件事竟然是先任命了一个管家。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六节 凡尔赛宫的红桃j任务
“是!我的主人!我将一生视您为我的主人,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对您的忠诚……”龙斯泰特又开始念叨他那段百年不变的文字。
“打住打住!”华六赶紧叫停,“你那几句话回头儿自己冲着墙角背去,我先交待一下你要做的事情。”
“是,我的主人,您的仆人龙斯泰特听候您的吩咐。”
“请法国的设计师给小楼做个装修方案,整就整最棒的材料,什么马赛的墙体石,塞维里亚的整行地板,能用的全给他用上,屋里有室内高尔夫球场,房顶上有游泳池。屋子里面整上全方位的红地毯,甭管有用没用都雇几个佣人每天卷起来刷一遍!龙斯泰特你就负责站在楼梯口,带上普鲁士贵族式的假发,见人就是一句‘要毛片儿不?’就用你那纯正的巴伐利亚口音说,保证咱们倍儿有面子。”
“毛片儿是什么?”龙斯泰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傻傻地问。
“毛片儿这个词儿是中国的俚语,难怪你们这些老外不懂,”华六大模大样地咳嗽了一声,“毛片儿的意思是‘效劳,服务,帮助’什么的,总之一句话,“要毛片儿不?”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和英语里的‘Can I help you ,sir?’是一个意思。”
“是!我的主人!”龙斯泰特对中文不懂的地方很多,对同在欧洲的英文却是非常的熟悉,对于自己主人的指令,大点其头,表示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云云当然最后还免不了捎带上一句带有浓厚撒克森口音的“要毛片儿不……”。
“爷!你真就让我跟了这么个主儿?” 欧阳丝儿和果汁两女在一边听得发傻,率先回过神来的果汁小声地问着身边的欧阳丝儿。
“华四爷教出来的关门弟子,杜门贼爷的亲孙子,你跟了他还能亏了你?”欧阳丝儿眼一白,“难道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力不成?”
“爷,果汁不敢!”果汁连忙低下了头圆话,“想必华六这么做,却是有他自身的想法的,爷和华四老先生都是做大事的人,是果汁唐突了。”
“靠你个ABCD啊,你个倒霉催的龙斯泰特,这下还整不死你!”几步之外,正冲着龙斯泰特交待细节的华六一脸严肃而一肚子恶毒地想,“敢给你家主公我泡妞做电灯泡,你个侍从当得也太孙子了,我要整不死你个小样儿的老子跟你姓,我改名叫龙斯泰六!”
“我说小六啊,”欧阳丝儿打断了华六恶意的遐想,“你这入门试准备怎么办啊?”
“怎么办?”华六回过神来,“当然是迎难而上,勇攀高峰,不畏艰险,全凭实力!”
“你要这么说我就有谱儿了,”欧阳丝儿笑着拿出一把扑克牌,“抽一张看看手气?”
“呵呵,这把扑克牌代表什么?”华六走过来,随手抽取了其中一张牌,是红桃J。
“代表你的任务编号,”欧阳丝儿脸上那天真的笑容仿佛万载不变,“每一张扑克牌象征着一个你要完成的入门任务……恭喜你了,是红桃J呢。”
“那么好,红桃J代表什么?”华六耸耸肩,“不会是让我去偷个眼冒红心的小帅哥回来吧?”
“这并不好笑!”欧阳丝儿打断了华六的话,“在扑克牌的传统里,红桃J是著名的法王查理七世的侍从拉海尔,而在我们这个贼行任务里,红桃J象征着一个地方的一个东西。”
“哪儿?”
“在巴黎的西南郊,凡尓赛宫!”欧阳丝儿缓缓的道,“在凡尓赛宫里有一个地方叫做镜厅,你要取的就是那里面的一件东西。”
“凡尓赛宫……镜厅……”华六开始在一边面色凝重地喃喃自语,“我说……这个这个你不会是想让我到凡尓赛宫去把维纳斯雕像偷出来吧?”
“那倒不至于,维纳斯雕像那么大的东西,我们还不至于那么为难你。”欧阳丝儿的脸孔又恢复了她那招牌式的天真微笑,“我们让你去镜宫偷的,只是很小的的一样东西。”
“偷什么……?”
“在凡尓赛宫里,保存着一枚135克拉的特大钻石……”欧阳丝儿继续她那天真的微笑,“目前恰好凡尓赛宫在办‘法国国际艺术珍宝展’,那枚135克拉的特大钻石,目前就在镜厅展出呢。”
“一百三十五克拉的大钻石……”华六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皱着眉嘟囔了两句,突然嚷嚷了起来。“法兰西之星!你说的那个钻石是法兰西之星!去凡尔赛宫偷法兰西之星,这个叫做入门级任务?叫做我的入门试?你不会是特意刁难我吧?”
“杜门的嫡传弟子加入贼行其他门,入门试向来都是要有点难度的,”欧阳丝儿淡淡地道,“若不是稍微有点意思的任务,又怎么会作为杜门弟子外出修行的开始?何况你自己说的,入门试的题目么,当然是迎难而上,勇攀高峰,不畏艰险,全凭实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欧阳丝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华六的话,“就这么着了!题目就是这个,想想你怎么完成吧。”
“好好……我去偷我去偷……”华六在一边低着脑袋嘟囔,“去凡尓赛宫偷法兰西之星……”
“倒也没那么麻烦!”天真的微笑又回到了欧阳丝儿的脸上,“你可知道法兰西之星原本是一对儿?”
“一对儿?”华六一愣。
“嗯,就是一对儿,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话讲,是雌雄双胞,”欧阳丝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法兰西之星原本分雌石和雄石,它们除了是名贵的钻石外,还有一种特殊的作用,这两块钻石当年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一对儿,天然生成,完全不需要打磨,最离奇的是,它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天然生成的一模一样的大钻石?”华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对!完全天然生成,”欧阳丝儿看了华六一眼,“现在藏在凡尔赛宫里的法兰西之星是雌石,而雄石,现在就在咱们伤门总部。”
“我要做的是什么?”
“把凡尓赛宫里的法兰西之星雌石换成雄石,就是你的任务。”
欧阳丝儿说完这番话,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一边的一把躺椅上,“现在你可以去你的新家了,记得让龙斯泰特管家戴假发。”
华六愣了两秒,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一样,回头问道:“听说我爷爷当年也是在你们伤门混了十年?”
“没错。”欧阳丝儿倚在躺椅上,眼睛半开半闭的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爷爷当年抽了张什么牌?”
“听说是方块K。”
“那他的任务是什么?”华六停下了脚步,转过神来问欧阳丝儿。
“这是伤门的秘密,除非你做了伤门的贼爷,否则没人会告诉你。” 欧阳丝儿依旧是倚在躺椅上,眼睛半开半闭样子。
“嗯,”华六点点头,走出门外。
“方块K在扑克牌里象征着什么?”当走出香榭丽舍大街的那家夜总会时,华六突然问了一句跟在自己身后的龙斯泰特。
“那是古罗马帝国的凯撒大帝,我的主人!”
“……方块K……红桃J……我靠他个ABCD!”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七手 伤脑筋的华六
凡尓赛宫, 位于巴黎西南郊约20公里处的凡尔赛镇。凡尔赛宫包括100万平方米的园林,700多个房间厅室和一所可容纳1200名观众的剧院。座落在巴黎西南郊的凡尔赛宫是欧洲最宏大、最豪华的皇宫。1661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开始建宫,历时28年落成,后又经历代王朝的修葺和改建,建筑面积11公顷,以东西为轴,南北对称,包括正宫和两侧的南宫和北宫,内部 500多个大小厅室无不金碧辉煌,大理石镶砌,玉阶巨柱,以雕刻、挂毯和巨幅油画装饰,陈设稀世珍宝, 100公顷的园林也别具一格,花草排成大幅图案,树木修剪成几何形,众多的喷水池、喷泉和雕像点缀其间。凡尔赛宫及其园林堪称法国古建筑的杰出代表。
镜厅,凡尔赛宫内以雍容华贵和富丽堂皇著称的镜廊,长76米,宽10米,高13米,西面是17扇拱形巨窗,东面安装着17面大镜子,每面由483块镜片组合而成。
凡尓赛宫所有的地方,几乎都陈列着或曾经陈列着价值不凡的珍宝,镜厅尤甚,这个曾经见证了无数历史的地方,如今正在作为法国国际艺术珍宝展的主展厅,在众多展品的环绕中,一块135克拉的超级钻石被装在一个高高在上的玻璃柜子里,这就是法兰西之星。
关于法兰西之星,与它的价值连城相匹配的是,这颗钻石又被称作是滴血的永恒,因为死在这颗钻石上的人,几乎涵盖了从国王到贩夫走卒的各类阶层,可是古往今来,和人类的贪婪成正比的是,打这颗钻石主意的人不但没有减少,相反还越来越多了。
眼下,就有不少正在打法兰西之星主意的人,比如说――华六。
“凡尓赛宫的防盗系统分内外三层,最外层是全界面无死角的一堵围场,这是由当年建造凡尓赛宫的围墙改造而来,1986年现在的围场周围加装了全方位摄像头,直通中控室,1990年年防盗设施加装了360度磁感应系统、红外测试报警器和激光反应装置……最近一批加装了的类人热生命体感应器,据说可以感应一切类人型生命体……”舒适的大床上,华六正在听着果汁MM帮他搜集来的情报。
“靠他个ABCD的,一个围场弄得这么夸张做什么!”华六骂,“怕人偷他们的砖头么?”
“这只是凡尓赛宫的外围而已,中间一层是震感防盗系统组成的报警装置,能够感应到震度在10的负25次方以内的震动,据说法国政府采集了超过60亿种震动样本,来分析合理的震动和盗窃震动……此外26组巡查队和超过一百个暗哨保安。”果汁继续说道。
“靠靠他个ABCD……”
“最后,在镜厅,法兰西之星被放在一个超过80公分厚的透明复合玻璃材料的柜子里,柜子有三把锁,他们的钥匙分别是凡尓赛宫资产委员会主席利&;#8226;维克多女士、巴黎市市长贝特朗&;#8226;德拉诺埃先生以及现任法国文化与历史研究院的院长让&;#8226;齐迩宋先生。
“钥匙在他们手上?”
“确切说他们自己就是钥匙,柜子的锁是电子眼底扫描型防盗装置,开启的钥匙就是扫描他们的眼底血管,换句话说就是眼纹锁。”果汁美眉一脸同情状的看着华六
“我——靠靠靠靠他个ABCD啊!”
就在华六为了法兰西之星喃喃咒骂的时候,距离华六寓所不远的地方的伤门总部里,一群人正在聊着什么。
“这个小家伙,看来要为法兰西之星伤上一回脑筋呢!”水晶吊灯的照耀下,一个老妇人正在冲着欧阳丝儿微笑,这个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代伤门的贼爷王老太太。
“该伤脑筋就得伤,老四教出来得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一个比一个独,全是整天惦记着当独行大盗的主儿。”王老太太此时的对面,正坐着一个虬须老者,这个老者脸上一道斜斜的伤疤甚是恐怖,终日怒睁的双眼,给人一种虎老雄威在的感觉,而满脸浓密的黑胡子,则更是让人想起后汉三国时代的某个莽撞人。
“小六应该不会,那个小子虽然也有点独,不过更懂得调动身边的力量呢!”一股声音伴着一缕淡淡的烟雾漂了过来,把眼望去,说话的竟然是华六的爷爷,也是杜门上代的贼爷——华四华老爷子。
“但愿如此!”王老太太斜眼瞟了一眼华四老头儿,眼神里却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的亲孙子呢!我养了他教了他二十年,还能不知道这个?”华四老爷子捋了一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继续摇头晃脑地抽他的老烟枪,“何况你曾大胡子,应该也把你那个小胡子孙子派过去了吧?”
“嗯,我们家那个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被称作曾大胡子虬须老者呵呵一笑,扭眼抽了抽吧嗒吧嗒抽烟的华四老头儿,“就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小胡子和你们家的小六儿比起来哪个强些?”
“嘿嘿,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咱们老哥俩儿见面的时候!”华四老头儿看了曾大胡子一眼,突然狡狤地挤了挤眼,“这两个小子要是擦不出点火花来,那倒是奇怪了。”
一黑一白两个老头儿对时一眼,忽然齐刷刷暴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王老太太在一边摇头叹息,“算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还像一百多年前一样,象是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在一帮老家伙还在聊天的时候,华六正在对着一只苍蝇出神。
苍蝇这种东西,全世界几乎每一个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有,巴黎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华六眼前这只被龙斯泰特一巴掌打死的苍蝇却着实有些古怪。
被拍扁了的苍蝇体内,露出了一粒金黄色的金属珠。
这种金属珠华六并不陌生,当年他跟着华四老头儿学习修行的时候就曾经见过,在他很小的时候,似乎就知道有那么一批人,非常喜欢用这种装在昆虫体内的微型窃听器。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八手 孩子们
“没几年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华四老头儿嘬了口烟,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大胡子老者,红色闪亮的烟丝一闪一灭,“我说曾大胡子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够活着看到那一天。”
“我日,做什么啊,因为大先生他老人家,我们已经多活了一百多年,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被称作曾大胡子的老者反倒似比较洒脱,“这身臭皮囊舍了就舍了,种子已经种下了,生根发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行了你们,感慨些什么呢!”王老太太凑过来插了一嘴,“如果不是大先生,我们不是早就死了?当年大先生把这些事情交代给我们几个,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嘿嘿,说的也是,”华四老头儿嘿嘿的乐,“我家那小六儿倒也算受了大先生的福气,能做这个事儿,真是我们华家天大的福分呢。”
“我就是没想明白当年大先生为什么就选中了你们华家,”曾大胡子倒是颇有些忿忿,“我们曾家也是世代相传的贼行世家,这好事情为什么就轮不上我们?”
“行了曾大胡子,那三十二枚象棋子你曾家有人用得了么?”华四老头儿此刻倒是一脸的得意洋洋,“别说你们家,就是我自己都只是能发挥它一成的威力,大先生在百年之前就说过,这事情只有我的孙子能用……”
“对了我说阿四啊,”王老太太又插进话来,“小六儿把那些棋子用得怎么样了?前些日子我看他和彩衣吹笛手打的那场,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华四老头儿的脸色瞬间却泛起了几分绯红,在座的人里面他心里最清楚,华六的棋子用得和五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了好了,过来看直播!”给华四老头儿解围得却是刚刚还在跟他斗嘴的曾大胡子,“我们家那小胡子到了,好像小六儿住的那地方,且看看孩子们的。”
两个老家伙加上欧阳丝儿扭头回望,房间的侧面一副硕大的显示屏上,赫然显示着华六等人目前居住的房间。
曾小胡盯着眼前的女人已经很久了。
眼前这栋房子曾小胡来过很多次,因为自己的爷爷曾大胡子曾经告诉自己,今天晚上,他会在这栋房子里遇见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这个人会提出他的比赛方式,如果赢了这个人,自己就算是出师了。如果输了,就和这个人一起修行,直到自己能够赢过他为止。
所以曾小胡想到了很多自己曾经交过手的人,也做了大量的准备,比如说,放到苍蝇肚子里面的窃听器。
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进到这个屋子里,见到的居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一直是曾小胡的一个弱项,不过,若是说见到漂亮女人就能让他傻在当场,这倒也不至于。
问题是他在在个屋子里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还一边搂着那个漂亮的女人,一边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我说小屁胡,你小子怎么也跑到巴黎来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华六。他楼着的女人不用说,便是成了华六侍女的果汁美眉。
“我怎么也跑倒巴黎来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跑到巴黎来了?”曾小胡的脸色仿佛刚刚吃下了一只死苍蝇,“我***实在是不想到巴黎来。”
在中国,有一个词叫做“发小儿”。意思是说小时候一起玩一起闹,一起长大的人。
如果说华六有个发小儿的话,那么恐怕就要数曾小胡了。
华六的爷爷华四老头儿,和曾小胡的爷爷曾大胡子,原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所以从小两家变过往甚密,曾大胡子和华四老头儿都酷爱麻将这一被中国人民所喜闻乐见的智力活动,所以华六和曾小胡从小就和二位老爷子一起围坐四方城。不同于华六喜欢攒大牌,曾小胡总是胡那种小得不能再小得小屁胡牌型,而且经常莫明其妙地胡上很多把,经常把华六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大牌搅和成一场空欢喜。
小时候整天胡小屁胡的曾小胡还经常得意洋洋地宣称“一路小屁,走向胜利。”结果华六就开始见天儿的叫他“小屁胡”
如果说曾小胡童年有个阴影人物存在的话,那也绝对是华六,尽管他在牌桌上经常搅和华六的大牌,但是在有件事情上,从他记事那天起,他就一直被华六吃得死死的,从来都没有赢过。
“我们家那老头儿说什么今天是我的出师考试,让我来挑战在这间房子里的人。”曾小胡看着华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可实在是没想到是你!”
“难道大胡子爷爷还想让你跟我比那件事情?”华六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脸色,“从小到大,比了有几万次了吧?你还不死心?”
“两万六千四百二十一次,我都记着呢,”曾小胡脸涨得通红,“我知道,我必须作出突破,我不会永远输给你的。”
“好!”华六突然脸色一变,一种近似于严肃的庄重浮现,“我给你这个机会,我们就再来比一次。”
站起身来,让果汁站到一边,华六突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脸肃穆的神色下,竟再也看不出平常那一丝不正经的样子。
两个人的气势骤然暴涨,一边看着的龙斯泰特和果汁,此刻竟不由得生出了惨烈的感觉。
气势再盛,华六和曾小胡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手收到了背后。
很多年后,龙斯泰特曾经对别人这样描述当时的场面:“当时主人和曾先生双目对视,目光均是不退分毫,两人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一派宗师的架势,气势暴涨之下,双方仿佛停渊恃岳的风范尽显无疑……”
我们回到眼下,此时双方的气势再次暴涨,瞬间两人出手,在背转在身后的手伸向对方的同时,嘴里也一同吼出一句: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呀!飞呀!……“
出手,华四出了个剪刀,曾小胡出了个布
这第两万六千四百二十二次比试,却是曾小胡又输了。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十九手 景门贼哥小屁胡
三天后。
“我说小屁胡啊,俗话说打虎父子兵,上阵亲兄弟啊……”华六满脸堆笑,“既然大胡子爷爷说了,你输了就要跟我一起修行,那我这件事情你也得帮忙不是?要说这偷法兰西之星的事情,如果兄弟你肯出力,我才真的算是能有点把握。”
“我就是没想明白我怎么就会一直一直一直的输给你呐!这分明就不符合统计学的原理么,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为什么就会输这么多次?”曾小胡压根就没理睬华六的话茬,只是愤愤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三天来他又和华六交手数百次,结果,无一胜利,曾小胡连败的纪录反而由此增加到了第两万六千九百八十七次。
“这次你要是帮我搞定法兰西之星,我就把猜拳胜负的秘密告诉你如何?”华六一副奸商嘴脸,“你也不想一辈子没法出师吧?”
“你说的!”曾小胡一跃而起,脸上一扫几日来如寡妇刚死了老公般的哀怨。
“是啊是啊,我华六说话一向,童叟无欺,质量保证。”华六在笑,瘦精精地身板儿随着笑声一起一伏,好像一只刚刚从农夫的农场里偷了只肥鸡的狐狸,瘦狐狸。
“嗯……其实我这次来这边,除了完成我的毕业考之外,也是听爷爷说我们景门接受了个委托,要给这边的一位委托人提供偷盗法兰西之星的全套装备和多种接应……”曾小胡也在笑,两个腮帮子上的肉笑起来一抖一抖,仿佛一只刚从别的狐狸手中骗到只肥鸡的狐狸,肥狐狸。
“景门?靠他个ABCD啊,你说什么?景门?”华六此刻倒是没有更多的去关注曾小胡狐狸般笑容的肥脸,“我说小屁胡,你不会是景门的人吧?”
“景门贼哥曾小胡,见过杜门华六。”曾小胡忽然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对华六施了个抱拳礼。
“杜门华六,见过景门贼哥。”华六一边跟曾小胡重新见了礼,一边在心里面嘟囔,“我说这个小子怎么从小就会摆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闹了半天是景门的,靠他个ABCD的,那曾大胡子爷爷是景门的什么人?难道却是景门的贼爷不成?”
这下子华六却是猜对了,曾大胡子还真就是景门现任的贼爷。
景门,是贼行八门中极为特殊的一门。在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八门金锁中,景门本意为最利考试、广告宣传活动、远行婚姻嫁娶等皆宜。在而今的贼行里,景门基本上不直接下手进行偷盗,他们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给其他贼门的同行提供各种偷盗工具、器械,可以说,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盗贼工具,便没有景门人弄不到造不出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偷盗工具,景门人只要想到了,就未必造不出来。
所以说,华六现在的眼睛里就放着光,好像在路边的报刊亭随意买了一张双色球彩票,在几天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头等奖一样。
“我说六子啊,”此时笑眯眯说话地人变成了曾小胡,“关于去凡尔赛宫偷这个法兰西之星的事情,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没有?”
“没有,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凡尔赛宫啊,我们要偷的是什么东西?法兰西之星啊!”华六没好气地送给曾小胡一个白眼,“守卫那么严密,我还真他妈没想到什么好招儿。”
“那就好办了!”曾小胡低声地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华六向曾小胡行注目礼。
“我说我一定给您把事儿往好了办了。”曾小胡急忙掩饰,“所谓贼行景门,咱们也是天底下最高的盗贼工具制造机构,拿出来的东西还能差得了?”
“那倒是,”华六瞥了一眼曾小胡,“怎么着?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飞天神索还是八面神抓?”
“哥们儿瞧你说的,那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曾小胡用一种看土老帽儿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华六,“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景门当然也不会老是造飞天神索之类的东西吧?哥们儿你是不是瞧前辈贼爷们的传记看多了?”
华六老脸一红,他这段时间还真是找狠狠地找果汁她们恶补了一下贼行过去的历史和各类传统,其中主要的课程就是阅读了大量前辈贼爷们的传记,当真看得是热血沸腾,心有戚戚,只恨得自己不生在当年一睹前辈之风范。
不过这里面关于景门的东西,却实在是少得可怜,毕竟无论是前辈已经成为传奇的祖师贼爷们,还是通过用自己的一杆秃笔使祖师贼爷们成为传奇的记述者,却很少提到他们装备了什么东西,至于“飞天神索“或者”八面神抓“之流,看上去更像是跑江湖卖野药的 ―― 前辈的祖师贼爷们之所以成为传奇,靠得或是英明神武,或是阴险狡诈,或是潇洒俊朗,或是心狠手毒,有谁愿意说有那么几件东西,只要一旦拥有,你也就别无所求可以出门横着走了?
就连景门自己也不愿意。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是景门多少代以来拿弟子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所以华六在心里咒骂了数遍教了自己二十年却口风严实的华四老头儿之后,很是羞愧的对着自己的发小儿曾小胡先生言道:“说句实话,哥们儿对你们那边,我还真不太熟,劳您驾给兄弟我上上课?”
“行了,咱们哥儿俩还扯什么上课不上课,你愿意听我就给你唠叨唠叨,”曾小胡一脸谦虚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无比兴奋的奸商之心――当客户把你认为是专家而承认自己在你擅长的领域上不明白,请你上课的时候,往往就是你给客户洗脑的时候,而只要你洗得好,基本上一笔大单就坐下来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看现场直播的华四老头儿正斜着眼瞪着曾大胡子,
”这场景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华四老头儿翻了翻白眼儿,“好像咱们俩当年也演过这么一出?
“各家有各家的传统嘛,”曾大胡子望着华四老头儿嘿嘿笑,“我们景门又不像你们这些亲自出手偷东西的分支,不抓紧时间做好经济运营工作,那还不光喝西北风了?”
这一年,华六二十岁,曾小胡二十一岁。
第二卷 贼行伤门 第二十手 公家的?公家的!
“成功,永远来自于充分的准备。”曾小胡砰的一声把一叠资料拍在桌子上,“要想对付法兰西之星,我们就得有充足的准备和周密的计划。”
“世界在进步,人类在发展,随着全世界防盗水平和盗贼客户们日益提高的需求,原有的固定的销售盗贼装备已经不能满足我们客户的需要,全新的时代要求我们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更加优质的服务。”抬头望了望两眼发直的华六,曾小胡开始继续忽悠,“现在,为全世界贼人们竭诚服务的贼行景门,不但为您提供优质的偷盗专用设备,更提供全程的设备使用培训和良好的售后技术支持,同时免费为您提供各类情报资料和先期踩盘子以及后期接应逃跑等优质服务。”
“有劳兄弟费神了!”华六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小子很有商业头脑,但是我实在是没发现,你小子可真他妈是个天才,不应该在贼行里混,选择做贼而不去经商,真是委屈你了。”
“在我们景门,做贼和经商,其实是一码事!”曾小胡嘿嘿笑了两声,“古来有儒商官商义商军商之说,我倒是从小就立志当个贼商或者商贼。”
“主人,吃点东西吧?”龙斯泰特在一边递过来一个硕大无比的餐盘,“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半天加一宿没吃过东西了。”
“嗯嗯,小屁胡过来吃东西,你也饿了很久了。”华六一边招呼着曾小胡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上了一只流着肥油的鸡腿。
“好好,尝尝你们家的伙食怎么样。“曾小胡一边过来叉起一只香肠一边往华六手里塞上一张纸。“瞧瞧这个。”
“这是什么?”华六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张,上面画了一个类似于墨镜的东西。
“这是最新式的的眼罩式单贼数字装备,”曾小胡边吃边回答,“采用最新的多核处理器和‘温牛’B型操作系统,内置多维全息影像展示系统,戴上它整个凡尔赛宫的多维地图将实时展示在你眼底,系统还将自动分析最佳的潜入和脱离路线,微型的全自动GPS网络系统将直接连接景门在天上的卫星,随时获得各种需要的盗窃支持。”
“不错!”华六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
“再看看这个。”曾小胡在一边越发的起劲,“这是最新的无线接入装置,我们景门附带线路入侵服务,这个装置可以让凡尔赛宫里的所有摄像监视系统在短时间内受到我们的控制,想让它拍哪就拍哪,想让它传什么就传什么。”
“挺好!”华六继续埋头猛嚼着嘴边的鸡腿
“还有这个,同步微波衍射共振机,把它放在由我们景门为你特别定制全生物工程仿猫无声鞋里,可以让你的行进声音近似为零,可以轻松对付凡尔赛宫里的音频震动防盗装置,实在是居家偷窥,入室钳活儿必备之良物。 ”
“还有光学拟态隐形折射布料以及个人单贼弹射系统、拧门撬锁工具套装……”曾小胡继续滔滔不绝,一副推销员的嘴脸。
“我说小屁胡啊,我刚刚忽然想到个问题,”华六终于啃完了手里的鸡腿,抬起头来,问道:“刚才你说了这么多好东西,可是我好像没听到有人买单啊?我可是刚到巴黎不久,手里面唯一的一点钱也用在装修我这小楼上了,没什么钱付给你啊!”
“这些东西没说要你买单啊!!!我们的委托人已经明确地说了,此次对于小六子你的支持,所有经费完全由他们负责。”曾小胡在一边一惊一咋,“他们只是说只要你说出来要的,我们就无条件支持,他们就负责经费问题了。”
“杜门的人到贼行八门里的其他贼门的入门试,向来是入哪门跟哪门,”果汁美眉在这个时候很是恰当地插话显然是解释了华六此时心中的疑问,“你在伤门做入门试,所需要的装备自然应该由伤门负责啊。”
“靠他个ABCD啊!你的委托人难道是欧阳丝儿?”华六从躺椅上一跃而起,“你个小样儿的不早说?”
“靠!我们景门是绝对不会随便泄露委托人的资料的,”曾小胡在一边梗着脖子,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就算你猜对了,我也不会出卖欧阳贼爷的!”
“行了行了扯什么淡,早告诉我有人买单你还用推个什么销啊!”华六作伟人状的大手一挥,“拣好的买,拣贵的买,拣精品的买,拣科技附加值高的买,拣对偷盗事业的发展有推动作用的买,有值钱的要买,没有值钱的创造值钱的也要买,我这个人嘛以前对于辅助性装备重视不够,起步有点晚,但是既然我们装备的晚,那起点就要高一点嘛,总之一句话,我们要全面上水平,大幅度地实现单贼装备的跨越式发展。”
“是是是,兄弟明白,兄弟明白!”曾小胡此时的媚笑犹如五十年代老电影中刚刚投诚反正的伪军二鬼子,“凡是哥们儿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凡是哥们儿你要的装备,我们都提供!”
在另一个房间里看现场直播的欧阳丝儿目瞪口呆,反倒是王老太太在一边感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第一次负责杜门弟子到伤门的入门试就出了这么个的篓子,那果汁小丫头就是嘴快就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直说得欧阳丝儿委屈得跟老太婆撒娇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您非要人家嘴巴上长出毛来干什么啊。
与此同时在一边的华四和曾大胡子正在开始嘀嘀咕咕。
“我说大胡子啊,利润分我四成,我想办法撺掇我孙子把东西多买一套,对外就说是作为备用品如何?”华四老狐狸老头儿般地瞅着曾大胡子。
“除此之外呢,要不你再跟你孙子说说,我们把价格再往上拉上个50%?多出来的利润咱们老哥俩均分了?”曾大胡子犹如另外一只老狐狸一样瞅着华四老头儿。
“你说当年,我们刚出师去试炼的时候……”华四老头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我们的前辈贼爷们是不是也向咱俩现在这样商量着怎么搞点好处?”
“腐败啊腐败!你如高高在上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无处不在!”曾大胡子忽然做诗人状感叹,“从有记载的历史开始,只有你如同永不泯灭的绝世高手,在人世间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在一另边,欧阳丝儿正瞅着王老太太小声嘟囔,“我说奶奶啊,我们是不是该把这个规矩改上一改了?咱们也真够亏的。”
“不用,亏?从南京到北京,买得没有卖的精,这叫投资,投资你懂不懂?”王老太太同样小声地在告诉自己身边的欧阳丝儿,“所有人都拿咱们当冤大头了,可是你也得想想,为什么每代每回那杜门最重要的关门弟子,都会被派到咱们伤门来?为什么景门最优秀的装备,总是能让咱们落一个先使先用先见效?”
那边华四老头儿和曾大胡子的分赃商议已经完毕,正扭过头来冲着王老太太和欧阳丝儿她们微笑,和蔼可亲的面孔上再也找不出一丝奸相,长者式的忠厚犹如就要进山打狐狸的老猎人。
欧阳丝儿依偎在王老太太身边也在笑,只不过笑容里带着几分刚刚做完冤大头苦涩,可怜兮兮地如同刚刚落入了老猎人陷阱地小狐狸。
不过此时欧阳丝儿心里正翻来覆去地体会着现在正一副老眼昏花德性的王老太太刚才的教诲。
“我们要有全局的目光,不能被眼前一城一地的小利益所动摇,要谨记,猎手他再狡猾,他也斗不过好狐狸。”王老太太如是说。
在大小狐狸相互转着花花肠子的同时,华六正在另一边跟曾小胡嘱咐着如此这般。
“好是好,不过你确定这样没问题?”曾小胡略带疑惑地看着华六。
“靠你个ABCD啊,说造东西你是行家,说偷东西你还得听我的。”华六挥挥手,“让你去准备你就赶紧去准备,费什么话啊。”
“得得,您买东西您是上帝,我听您的不就是了?”曾小胡一推门开始往外走,“我这就给您准备去。”
望了望曾小胡出门的背影,华六一笑,摇了摇头,随手又拿起了曾小胡留下的设备清单,低声说了句什么。
很多年以后,在果汁美眉的外甥孙女出版的一本《那一场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姨姥姥与某个国际大盗不得不说的故事》一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后来成为国际贼人界传奇大贼的华六,在当时才只能算是个刚刚出道儿的雏儿,看了看曾小胡为他准备的器材清单,露出了个贼了吧唧奸了吧唧丑了吧唧外带傻了吧唧的笑容,然后用只有他和我姨姥姥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嘿嘿,公家的,公家的!”
第三卷 法兰西之星 第二十一手 夜宴
“主人,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去偷那枚法兰西之星的时候需要那么夸张,”龙斯泰特依然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子,“其实依您的身手,大可不必如此费劲。”
“哦?”华六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龙斯泰特。
“实际上那些所谓的凡尔赛宫里的防盗设备并不能对付您不是么?”龙斯泰特耸耸肩,“我有一种感觉,您的实力远远不止您所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那天在飞机上的时候,您表现出来的手速让我惊诧,根据一般物理学的原理,能有这么快速度的手显然也具备很高的能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您大可在某一天法兰西之星对外公开展出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进镜厅,敲碎那该死的玻璃隔罩,把法兰西之星往怀里一装……我相信并没有什么人能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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