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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话赵阳没有心思再听了,他用力握着杯子,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心中的激动——他一直在想怎样知道冷勋回国的时间,但只能知道他明天,最迟后天一定会回来,因为这边等着他交接,至于哪一天,或者说哪个时间就不能知道了,他要想做的自然无痕,又不能一趟趟往那跑,现在却知道了确切的时间,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送走孙总后,郑黎直接跟郑夫人说今天晚上不再见外人,但再和赵阳说话,就发现他兴致不是很高,想着他可能累了,就结束谈话,让他早点休息。
最后,他又问道:“赵阳,你能在京城多待两天吗?”
赵阳道:“看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如果方子有效,我明天就要回去。”
郑黎叹气道:“也罢,你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合适在外面留太长时间的……走的跟我说声,我送你,正好旭辉**给他准备了点东西要带过去。”
赵阳点头道:“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坐着郑黎的车去了易医派的诊室,一夜过去了,那位西亚飞行员的疮口从表面上看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自己却说感到疼痛减轻了,而且,心里烦躁的感觉也少了。
郑黎亲自为他检查,把完脉,他点了点头,对徒弟道:“按赵阳的方子抓药。”
从病房出来,他对赵阳开玩笑道:“往后我还是少见你罢——每次你为病人治病,都那么轻松,和你见多了,我都不敢开方了!”
赵阳也感到心情愉悦,既然方子见效,就不会耽误他上午去和冷勋“偶遇”了!对于郑黎的玩笑话,他则笑道:“郑老可不要这样说,我的用药和你的思路一样,如果不是你前面一直为病人用药,怎么可能一剂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郑黎摇头叹息道:“还是你用药精准啊!”
说了一会儿话,赵阳告辞准备回去,昨天已经说过了,郑黎也不好拦着,就把郑夫人为郑旭辉准备的一些东西交给赵阳,让带给他,然后派人送他去机场。
但他正准备走,突然接到了秦佩玉的电话,却是知道他来了,要叫他去她家,正好也为元月的爸爸检查下健康状况。
赵阳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但这一去不知道会耽误多久,时间稍一耽误,他可就会错过这次机会了!
不过,他还是去了,毕竟,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拒绝,而且,他定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的,去她家一趟也不会耽误飞机——再说了,对秦佩玉她们来说,耽误这一趟,不是还有下一趟吗?
好在这次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等他从元月家出来,再到机场,时间刚好十一点三十五,他迅速向机场大厅走去,办好登机手续就向二楼登机通道走去。
他坐电梯向上走,而此时一群人刚下飞机往外出,其中最中间一个正是冷勋!
两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隔着两条黑色的电梯履带,两人错肩而过,一个与几个陌生人站在一起,沉静如水,一个被众人拱卫,意气风发!
第六百七十八章种子
不同的出生环境会造就不同的姓格,作为冷家的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代表,冷勋拥有着旁人难以想像的资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真正失败,所以,对于带给他数次挫折的赵阳,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也因此表现得更加自信!
对于彼此的恩怨,到了现在,两人也都已经明了,那么,他过得越好,对方岂不是越不开心?
这次出任纬度集团的亚洲区副总裁、华夏区总裁,不仅仅是他事业重新腾飞的标志,也是他光明正大地重回国内的契机,更为他以及冷系带来了强大的助力!
想到刚才赵阳面无表情的脸,冷勋心中一阵快意:就算再恨他又怎么样?以前奈何不了他,现在以及将来也对他同样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冷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资源,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正满心意气风发着,不防电梯到了一楼,他迈步不稳,膝弯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陪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正热烈地说着话,没想到出现了这个变化,同时一愣,然后一个机灵的忙弯腰将他扶起来,道:“冷总是累了吧?机场工作人员怎么搞的,地都没拖好……”
另一道电梯此时也到了二楼,赵阳稳稳地踏在地上,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慢慢散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抱着一时间都站不起来的冷勋,想着刚才“用力”过猛了点,然后又心情愉快地向检票口走去——复仇的“种子”已经种下,至于哪天发芽,就需要等待了!
不过,等待的过程也是复仇的一部分,不是吗?
楼下,冷勋费力地站了起来,感到腿还阵阵发麻,他强忍着双腿的颤抖站起身,笑道:“最近忙着做计划,疏于锻炼,才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有些撑不住了,老了啊!”
身边的人自然是恭维他年轻有为,有那风趣的还说了几句幽默的话,尴尬的气氛就盖了过去。
他们一堆人站在那里,后面电梯上的人想出来就难了,机场工作人员看到了就过来提醒一下,让他们让一让。
冷勋哪里愿意站在那里?只是因为刚才往地上跪那一下,腿到现在还不大听使唤,为了不再出什么其他难堪的事,他只好先站在那里缓缓。
迎接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就赶紧往边上让了一让——此时人来人往的,这样的场面让冷勋还是感到一阵憋气,不由想到,凡是遇到赵阳就准没有好事!
等他感觉腿回过劲来,一行人就往外面走去,冷功业的一个秘书也来接他,他就微笑着对其他来迎接的人道:“老爷子要见我,改天我做东,咱们再一起坐坐!”
别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和冷功业的秘书出了机场大楼,此时正是夏日的午时,从楼里向外看还是晴天,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候,但冷勋走出大楼,却感到外面的天似乎阴了下来,像是一片夕阳下山时的情景,而眼前的景物也不是他记忆中的京城机场,而是一条他有些熟悉的马路——
两边是不太高的住宅楼,在夕阳照射下,大楼投下大片的阴影,隐约是下班的时间,在T形街口的红绿灯前堵了很多的车,然后,一辆奥迪慢慢驶了过来,却没有在红绿灯前停车,看车里面的人动着什么,但汽车还是慢慢向前驶去,然后,左侧的一辆送货的厢式货车加大油门冲了过来!
他看到奥迪车里的男人也发觉了这个情况,焦急地挂档,但所有的反应都已经来不急了,厢货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看到男人脸上惊惧欲绝的神情,然后呯的一声巨响,小车就被撞得翻了过去,转了两圈落在了绿化带里!
他的眼前像是被震得晃动了一下,心脏也猛的一停,然后忽然记起这是发生在前年的事,而小车的主人则是董海!
冷功业的秘书看到冷勋突然站住不动,而且脸上冒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就停下来,问道:“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回过神来,向前看去,眼前还是京城机场,此时日头正毒,晒得人都行色匆匆的,哪里是什么下午,自然也不是什么下班的时间!
他摇了摇头,道:“可能有些累了!”
说着话他感到楼前这块阴影里冷似的,捂着胸口走到日头下站着,这样才感到身上好受了些。
冷功业的秘书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您也不要工作太忙,最近最好抽出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找个好的中医给调理调理!”
听到“中医”两个字,冷勋就不由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上了来接他的车。
……
赵阳回到家的时候,壶中子已经在家等着他了。
等他吃完饭,壶中子问道:“郑旭辉也学会魂曲了?”
赵阳侧脸躲开多多乱抓的小手,嗯了一声,道:“学会了安魂曲——估计他也就只能学会这一首了。”
后面的话,他并不只是要安慰壶中子,事实上,这是他根据郑旭辉的状态做出的判断。
不过,学会这一首对他在临床治病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追求在魂医上有多高的造诣的话,安魂曲已经足够用了。
壶中子得到赵阳肯定的答复,一用力,捻着的一根胡须就给拽了下来,疼得他只咧嘴,但更让他无语愤懑的则是,他尽管每天都研究魂曲,但直到现在,他连第一首安魂曲也没能学会!
他端茶喝了一口,掩饰刚才的失态,道:“他怎么能学这么快?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了新的心得?”
赵阳让晨梅把多多抱走,道:“一样的,就那么个东西,还能研究出花来?”
壶中子像是给自己挣面似的,笃定道:“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不可能他学这么短时间就会了!”
要说快,赵阳当时看了一眼就会了呢,这种事不是这样比的!其实,任何技艺都有门槛,摸到门槛就简单了,但是,道理上好讲,做不做得到就又是另一会回事了!
壶中子这次看来真的为了学习魂曲连长辈的架子也不要,咳嗽一声,道:“你把怎么跟小郑说的再给我说一遍。”
还能有什么两样?不过,想到中午的事,他忽然有了主意,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尽快地知道安魂曲的奥妙……”
壶中子刚端起的茶杯马上放下,道:“我就说你肯定对魂曲有新的理解,是不是?”
赵阳笑了笑,又道:“你听我把话讲完。使用了我这个方法,你以后可能只会安魂曲了——你还要不要选择这样做呢?”
自从上次他在魂曲上有了新的突破,在他的理解里可能是达到了魂逍遥的境界,当然,因为《生死簿》第二册后面的丢失,他也不确定,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却能让别人感知到自己所思所想,现在壶中子这么急切地想学习魂曲,倒是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让他知道安魂曲的动作方式——至于冷勋,自然不仅仅是让他感知到那么简单,里面还加上了镇魂曲、定魂曲、合魂曲、灭魂曲等几味“佐料”!
不过,这种作法等于是将他自己对魂曲的理解塞给对方,这样做的好处十分明显,那就是让对方在瞬间达到和他对魂曲的掌握程度,坏处则是,魂曲是一个十分唯心的东西,他掌握的方式方法,以及所走的路,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也就是说断了自己的方向。
壶中子哪还会在意这些?他自己研究了一年了,几乎是一无所得,现在能有简单的学会的方法,他自然是想尽快掌握,况且,他认为赵阳是危言耸听,掌握了安魂曲不就等于入了门吗?再学后面的应该简单才对!
于是就很轻松地道:“有简单的方法你直管使来——老道这个岁数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天,靠我自己要是一直研究不出来,还不如先学会一首呢?”
赵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且,随着他对魂曲理解的愈加深入,他发现魂曲同样是一种耗费精力的行为,而且越到后面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越高,这个道理和学会气功为人按摩总会使用“气”一样,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历史上魂医派的先辈们越是造诣高,寿数越低,对普通人来说,学的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他把安魂曲的卷轴拿到壶中子面前,道:“道长你看!”
壶中子注视着那副卷轴,忽然感到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面前的卷轴的所有奥义也忽然如掌上观纹一样清晰起来!
定定地看了一阵,他喟然一叹,却是明白赵阳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此时安魂曲他感觉就像是本能会用一样,但它同时也像是一座孤岛,原来看另外十一支魂曲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现在却只如看石块一般,再没了拨动心弦的感觉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噩梦无休止
夏日总是喧嚣的季节,有蝉,有水,有昆虫,有大汗淋漓行走的人,于是,在这只有微风拂动的夜晚,一切就显得格外的静谧。
赵阳为晨梅拢起头发,将她轻轻放在枕头上,再理一理散在额头上的几丝乱发,轻声地道:“睡吧。”
晨梅嗯了一声,抱着赵阳的手放在小腹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赵阳也轻柔地躺下,闭上了眼,却像是能清晰地看到晨梅跟多多躺在**的模样,这个印象一直持续着,这样的氛围也是他的心安之处,正是因为他喜欢像鱼儿一样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所以,即使婚后的生活有诸多的限制和不**,他仍然喜欢现在的生活,每次出门,他最想做的就是尽快回家。
这样的环境里,他很快就睡着了,虽然他脑海里还留着刚才的景象。
在京城,冷勋看着就像在眼前发生的景象,黄昏的街道,楼层挡下大片的阴影,无声细听却又喧嚣的车流,周围充斥紧迫而沉重的气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从机场回来,进了家里,冷勋身上的不适感减弱了很多,和冷功业聊到今后各项工作的安排计划,一切又好像没有发生似的,他当时也想,之所以会突然发生那种情况,或许是那次事后看过现场录像的缘故,这种事他见多了,根本不用在意的。
但是,等他晚上回去休息,他又莫名地睡不着了!
尤其是近三百平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好像充斥着一种冷幽而让人心慌的气息,他到底没能消除心中的疑虑,想了一下,打电话叫来了他的一个**,小雅。
一场没有多少欢愉却仍然疲惫的大战后,冷勋赤身跳下床,打开一瓶冰水灌了下去,冰水带着的冰寒的气息让他像是被太阳炙烤着的地面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等小雅洗完澡回来,让她给他做了个全身按摩,一切似乎好了起来,因为有睡意袭来了。
但是,等到躺下,大脑又突然格外地清醒起来。
辗转反侧,熬了半个小时,一直到浑身开始冒汗,除了心中增加的烦躁,睡意却是一点也无!
拿出电话,想找人去酒吧,但想到今后几天要全面接手纬度集团在华夏的业务,还要保持精力,就又把电话扔掉。
这一段时间,他曾经拜访过在米国很有名的瑜珈大师,从他那里学到了据他说从不外传的调息方式,他试过一次,好像还是有些效果的,现在睡不着了,他就想起了这个。
摆姿势、调呼吸,但每当他心静下来,一段莫名的景象或念头就会像小石子砸进湖水里一样,打破这份宁静。
不断调整,初始还有些作用的调息,等折腾了几次后就完全没有了效果。
最后实在烦躁了,他只好拿出了两颗安眠药服下,等了一会儿没有效果,他就又再服了两颗。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终于感到睡意袭来,但刚睡下没多久,他又像是感受到警兆的野兽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四下一看,身边是自己宽大的卧室,眼前是已经睡着了的**,又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又不是非洲大草原!
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药力还在,但睡意却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在和药力抗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按照常识,这应该是又睡着了。
然后,昨天中午发生的事突然又在他脑海里上演:黄昏的街道,楼层挡下大片的阴影,无声细听却又喧嚣的车流,周围充斥紧迫而沉重的气息,接着董海的车驶了过来,红灯,他在踩刹车,但刹车失灵,接着是车继续向前行,那辆拉水的厢货加速冲了过来!
呯!
原本应该无声的画面,却有一声巨响同样响在了冷勋自己的耳边!
他感到心脏被震得停止了似的,然后他又醒了过来,看了看床头桌上的表,离入睡才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皱眉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水喝多了,他起床去了次洗手间,躺了一会儿又去了一次。
他这样来回折腾,小雅被吵醒了,然后翻身伸手在他胸前轻轻划着圈,柔媚而**地笑道:“你还是那么强壮,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
冷勋忽然粗暴地翻身压了上去,扯掉彼此的睡衣,在她身上一阵揉搓狂吻,在小雅似痛苦倾**的轻吟声中,他正准备挺枪而上,却感到有些不对,低头向下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下面竟然没有起来!
小雅也感到了不对,很有眼色地一推他,轻嗔道:“真是的,好不突然见你一面,还要我伺侯它!”
在小雅娴熟地轻捻慢抹加唇舌的抚慰下,终于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又是一场大战,做过一次的缘故,这次时间拉得较长,但欢愉更少而疲惫更甚!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再加上药力,这次他终于能睡着了。
睡着后,那段景象却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次他却冷静下来。
就算梦到又怎么样?别说梦到了,就算他就在现场,就算厢货是他开的,那又如何?只要坐在小车里的不是他,他又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何曾在意过?
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黄昏、街道、红灯、车流、刹车失灵、被货车撞飞,所有的一切重又在眼前“演”了一遍——对他来说,就当看一场电影也就罢了!
有了这样的心态,眼前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感到好笑,为下午时的惊慌,也为刚才被折腾得几欲不能入睡。
换了心态,回想那次的事,对他来说还是一次比较得意的手笔:不仅轻易得到一家近千万的公司,又以之为依托,金蝉脱壳,将他几笔加起来过亿的钱轻易地做到了账上……
这样一想,他反而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把董海被撞飞时的表情以及最后时刻从眼里流下的泪水也看在了眼里!
画面就停在了这里。
冷勋轻蔑地一笑,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下一刻,眼前景象一变,又是黄昏,又是街道,楼层把夕阳挡住,留下大片的阴影,红灯挡住了两边的车流,然后一辆奥迪开了过来……
这个“故事”竟然又“重演”了一遍!
冷勋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出了故障的电脑,“重演”一遍后,接着又是一遍,结束后竟然又再重来!
不知道作为“看客”看了多少遍,同样也是在梦中,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不堪,就像在沙漠中,眼前是重复的画面,他则被绑上了双手一直向前行走,这种无何止一直走累加起来也是累人的!
然后当有人在**翻身时的动静让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向对面看去,他知道对面应该是他鹅蛋脸的**,但视线所及,对面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竟然是董海死亡后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大叫一声,一把将对方推了下去,在小雅尖叫声中,他也从**跳了下去,蹲在床边,扶着床边的手用力抓着,身体也止不住颤抖着!
小雅衣衫不整地从地上爬起来,握着被撞疼的脑袋叫道:“冷勋,你疯了吗?”
看清是他的**,冷勋才回过神来,他也无心去看小雅睡衣下露出的**,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一时间竟然不听使唤。
但他自然不愿意让对方看出他目前的窘况,就冷冷地看着她,斥道:“鬼叫什么?现在几点了?”
小雅到底被他气势所摄,过去拿起手表看了一眼,略微怯怯地道:“五点十分了……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皱了一下眉,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缓了一会儿,他扶着床要站起来,但身体还是没有力气,小雅很有眼色地过来扶他起来。
等一站起身来,冷勋推开她,拉开床边的柜子,拿出一张金卡,道:“我今天比较忙,你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小雅嘟着嘴撒娇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去巴黎春天好不好?”
过去那个劲头,冷勋也知道女人该哄还是要哄的,就抚着她的头发道:“我这两天要忙着接手纬度集团华夏的业务,乖,你自己去玩吧!”
小雅崇拜地看着他,嘴上却嗔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整天就知道忙事业,纬度集团很了不起吗?勋勋你还要这么用心?”
冷勋自然能听出小雅是用另一种方式恭维纬度集团和他,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就伸手在她**上捏了一把,笑道:“乖,你自己去玩,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再找你!”
送走轻嗔薄笑的**,心情短暂的放松后,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怪事,不要他特别去想,就发现这一切是从昨天中午开始的,而那时他正好遇到了赵阳!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脚?或者只是一个巧合?
第六百八十章卜卦
因为昨天昨上的噩梦,冷勋自然也没休息好,对他来说纬度集团华夏区总裁工作的交接,原本是一件很得意的有关,此时也就没有了乐趣。
其实,除了紧要的几件事需要他与原总裁瑞丽当面交接外,其他大多数工作让他的助手来做就可以了,但紧要的几件事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交待清楚的。
虽然有工作在谈着,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仍然会突然闯出一个其他的念头,因为不是在睡梦中,冷勋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拉了回来,算是一个应对的办法——只是这样更加剧了他的疲惫。
时间缓慢地向前走着,外面的交接工作还在继续,但瑞丽和他的交接基本上已经完成,冷勋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他靠在沙发上用手捏着眉心闭目休息,瑞丽见状忍不住提醒他道:“亲爱的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纬度集团在华夏的总负责人,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里走过来的,知道在这个年龄里有着各种各样而又多姿多彩的丰富生活,但作为总裁,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足够而旺盛的精力,否者,你可能无法面对每天交上来的大量工作,这是我个人的经验,希望能对你以后的工作有所帮助!”
冷勋一听,赶紧睁开眼睛,虽然眼前这个职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身份,但如果没有相匹配的能力以及工作态度,要想长期坐在这里恐怕也不可能,他可不想在上任伊始就让纬度高层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微笑道:“亲爱的瑞丽……啊!”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瑞丽,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血迹模糊的脸!
他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惊叫出声,虽然马上意识到要控制自己的失态,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后仰,推桌子,沙发带着他就撞到了侧面的花盆上!
好在花盆够大,没有撞倒,但他的右脸却被花枝给划了一道口子。
沉着脸从纬度集团大厦出来,冷勋终于不再把这件事当成巧合或者意外了——他自己做过的事也告诉他,所谓的“巧合”往往是可以安排的!
从机场调来当天的监控视频,他将昨天他和赵阳相遇时的情景仔细观看了一遍,又放了一遍,然后又用慢放看了一遍。
可是,在监控视频上,他连赵阳从上电梯到遇到他后的表情都没放过,也没发现他动手脚的迹象!甚至,看到他后,赵阳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另外,从上电梯开始,他们俩能接触的时间也太短了,还不到十一秒!
赵阳唯一做的明显的动作是下电梯后,他向后看了一眼,但是,他转头恰恰是他下电梯时“摔”在地上的时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当然,他看不出来并不代表没有发生什么,很多玩近景魔术的,有的把他们的动作慢放,也需要其中的专业人士才能看清其中的奥妙,他大可以找这样的人来做判断。
找这样的人对冷勋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难事,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在国际上得过大奖的年轻的近景魔术师就被带到了他的住处。
到底是专业人士,这位魔术师一边观看视频一边自己模拟,并且将画面一帧帧播放,但按冷勋的要求仔细观察了几遍视频后,他给出的结论却是:虽然有几个细微的动作,但完全是坐电梯时身体的正常反应,也就是说没有做手脚的迹象,相信请别人来也会是同样的结论。
冷勋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他那位身材高挑的私人助理送魔术师离开,这个结果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在魔术师来之前,他就想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因为以他现在遇到的状况,就算能查出赵阳做了手脚,有一点他无法理解,那就是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脑海里莫名多出来的这样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他烦闷地揉着发烫的太阳穴,这时他的私人助理走了过来,道:“冷少……”
冷勋抬头看去,忽然又大叫一声,面前红木的茶几哐的一下被踢开,上面的茶杯茶壶烟灰缸有几个就摔到了地上!
他的助理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拉他,不想冷勋瞪着眼厉声喝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助理吓得脸上也失了颜色,摆手道:“好,我不过去……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慢慢回过神来,看了下脚,并没有什么外伤,就沉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助理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夹,道:“冷少你让我调查那个赵阳来京的经过,现在已经查到了。”
冷勋伸手道:“拿来。”
助理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冷勋,他低头看了起来,上面将赵阳来京后做的事情都做了详细的描述,推断出的结论则是受郑黎邀请给一个叫哈文、阿克扎伊的病人治病。
冷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几遍,从这份调查上看不出任何毛病,推断出的结论也无可指摘,一切都合情合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将报告扔到一边,忽然又想到,难不成自己是撞邪了?
想到这里,他头也不回地问助理道:“在京城有谁擅长易学或者驱邪的人?”
说完,他等着助理的回应,过了四五秒没听到动静,怒火就升了起来,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助理忙小心翼翼地道:“不是……冷少,刚才报告上所提到的郑黎大师,他是华夏易经研究与应用协会的副会长,自从他来京后,很多人都去找过他……”
冷勋捡起那纸报告又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首先想到的这是不是赵阳和郑黎设下的圈套,但马上又想到他遇到的这种外人按理说是做不到的,不管怎么说,去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
郑黎正在家里把玩着六枚古朴的铜钱,听说有人找,心中一动,将铜钱扔在了桌上,干脆为自己卜了一卦,两阳一阴,一阳两阴,却是雷泽归妹卦,不由一笑,想着可能是来问姻缘的。
但等到冷勋走进来,看到他虽然满眼血丝,但仍带鹰视之像,兼步伐刚健开阔,也不像是情深之人,想着自己可能猜错了。
冷勋也在观察郑黎,见对方好像没有识破到自己的身份,以前应该没见过,他心里的防备降了许多,通了姓名,随意寒暄了几句,然后很诚恳地道:“郑大师,不瞒您说,这次登门拜访,是有事相求。”
郑黎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然后微笑道:“初次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遇到些事情的,我能帮的会尽力去帮,帮不了的也没办法,求不求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
冷勋点了点头,笑道:“我这次真的是有事相求,这件事让我很苦恼,希望郑大师能帮我一把,到时自然会重谢!”
郑黎温和地道:“不知冷先生遇到了什么困扰?”
冷勋看了助理一眼,让她出去,然后道:“郑大师,我可能撞邪了。”
郑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冷勋没从郑黎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就继续说道:“昨天我回国,出机场后就老是看到一个车祸场面……”
郑黎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平静地问道:“这场车祸是冷先生以前经历过的吧?”
冷勋皱了下眉头,道:“算是吧。”
郑黎笑了笑,道:“冷先生大可不必担心,这应该是你过于疲劳,身体正气受损,而引起的心神失守所致,只要休息好,想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冷勋眉头紧急起来,想到郑黎的身份,同时还是一名医术高超的中医,要说他的话更符合常理,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别说休息了,只要精神一松,那个车祸场面就会在他脑海上演,又怎么能休息好?
郑黎像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人在疲惫太过的时候,因为正气受损,气血运行不得保障,反而不易入睡,这也是正常现象,这样,本人还懂点中医,我给你开几副宁心养神、疏肝养血的中药,你回去吃一吃试试。”
冷勋摇头道:“郑大师的医术我是相信的,但是,说实话,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时我并没有感到疲劳,而且,昨天晚上我吃了安眠药也没能睡好,梦中也老是重现当日车祸的情景,所以——郑大师懂我的意思吧?”
郑黎点了点头,道:“那我为你占一卦吧!”
将茶具撤走,郑黎将铜钱仔细擦了一遍,递给冷勋,道:“这样说来,你是想问身体健康吧?”
冷勋点了点头,接过铜钱——带着些微凉意的铜钱一入手,他的头脑一清,却是有了少许的轻松,于是他不由郑重了几分。
六枚铜钱落到桌上,三阳,两阴一阳,却是天雷无妄。
郑黎看了一眼,不由沉吟,天雷无妄这个卦算是小吉之卦,但是,要看所求是什么,对求财和婚姻来说,都不顺利,尤其是疾病,算得上是凶卦了!
冷勋等了一会儿,问道:“郑大师,我求的这卦怎么样?”
郑黎将铜钱收了起来,重新倒上水,递了一杯给冷勋,道:“这个卦是天雷无妄,上卦为乾为天,下卦为震为雷,天宇之下,春雷滚动,万物萌发,孳生繁衍,算是小吉之卦。”
冷勋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样看来,我现在的困境应当很快就能走出来,是不是?”
郑黎摇了摇头,吟诵道:“鸟入笼中难出头,占着此卦不自由。谋望求财不定准,疾病忧犯口舌愁。”
冷勋心中一紧,喝了一口茶,问道:“大师,我被你搞糊涂了,到底是吉卦还是凶卦?”
郑黎缓缓地道:“吉凶存乎一心,顺其自然,心守正道,则万事得宜。”
冷勋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自是不能让他满意,但他也知道,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想了想,就笑道:“感谢郑大师为我解惑。您说顺其自然,按您的说法,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得了病,是不是应该吃药呢?”
郑黎点头道:“最好吃几副药调理调理。”
冷勋干脆地道:“那好,就开几副药吧。”
第六百八十一章解铃还需系铃人
“冷勋……赵阳……”
送冷勋出门,郑黎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想着他的病由赵阳来治正合适,但是,作为中医联盟里和赵阳关系较近的一家,赵阳和冷家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再想到刚才卜到的雷泽归妹卦,它的判词正是:“求鱼须当向水中,树上求之不顺情。受尽爬揭难遂意,劳而无功事不成。”
这样看来,冷勋找他看病找的方向明显是不对的,而卦词解为“征凶,无攸利”,如果所求的是身体健康,更是大凶之卦,往往预示着大限将至!
想到这里,郑黎脸色微变,回头对夫人道:“以后这个人再来,就说我不在!”
……
冷勋从郑黎家出来,在车里停了一会儿,想着郑黎刚才的解释未必没有道理,虽然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或许是心情过于亢奋的缘故,实际上是真的过于疲累了,再加上遇到了赵阳,所以才老是回想起往事,这样也说得通。
于是,他让司机开车,去郑黎在燕京的药店里抓了药,回去煎药服用,然后在家小憩了一会儿——真的是一会儿,因为刚闭上眼不久,那个怪梦又出现了,他也马上惊醒过来。
下午继续办理交接,情况不比上午好多少,但因为有了“经验”,他也没有出什么糗。
郑黎给他开的药也显出了作用,晚饭刚吃没多久,他就感到睡意袭来,而且身上的疲惫也显现出来。
这样反倒是好的,有睡意就是好事,如果能够睡一个好觉就更好了——这样不仅让他的身心得以休息,更能破除他现在的担忧。
但是,这一个晚上,他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当中,而那个怪梦就像是清晨林间的雾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虽淡了几分,但却一直存在着。
第二天醒来,疲惫并没有减少,身上还有了明显虚弱的感觉,与之对应的,那个车祸场景好像也减轻了些。
接着再服药,晚上又早早感到了睡意,今天比昨天睡得还沉,那个怪梦虽然还在,但也只是以几个片段的方式存在。
第三天醒来,他就感觉疲惫的感觉少了几分,只是还是感觉懒得动弹,但让他略感欣慰的是,一直纠缠着他的车祸场景好像变得沉寂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情不由振奋起来——这说明确实是他身体的原因,是病,只要是病就好办了!
但他振奋的心情只持续了十几分钟,等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董海血迹模糊的脸突然又在镜子中间出现了!
不提他吓得将杯子砸到了镜子上,在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随着他的身体和精神的恢复,那个盘旋在他脑海里的车祸场景也愈发清晰起来!
一直到晚上,当睡意来临,一切又归于沉寂起来。
只是,到了第二天昨天的经历又一次重演……
难道车祸场景随着他的身体状态的好坏而减弱或者增强,却一直存在?
这样一想,一个词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附骨之蛆!
随着这个词在脑海里浮现,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感觉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绝对不是病!
冷勋叫来他的私人助理,强自镇定地对她说道:“京城或者华夏其他地方,比较有名的大师,你都给我找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华元寺延明大师的门外。
一见冷勋,面如满月的延明大师胖眉一动,缓缓地道:“施主身上好重的怨念啊!”
如果放在平时,冷勋自然会以为这是大师们惯用的伎俩,还知道有个名词叫“敲山鼓”,但此时他却感觉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隐忧:董海车祸的场景一直纠缠着他,可不就是因为怨念太深吗?
于是,在许了双倍的好处后,一个“临时加急”的法事就在大殿里开始了。
木鱼、铜铃、纸香、禅唱,坐在正中间的冷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延明和尚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先是慈悲祥和,随后变得威严刚猛,接着开始冒汗,诵经的速度也不由加快起来,但脸色还是越来越差,十几分钟后,他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喘了好大一会儿呼吸才平复下来。
延明将木槌放下,将卡拿出来递向冷勋,叹气道:“冷施主身上怨气太重,老纳佛法修为不够,不能化解,还请另请高明吧!”
冷勋自然不会接那张卡,伸手推了过去,笑道:“大师是京城佛法修为最高的禅师,还请一定救我,本人病好后一定会选个好日子前来上香!”
延明在冷勋脸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把卡递了过来,道:“冷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冷勋微皱了下眉头,仍然没有接那张卡,微笑道:“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大师,这张卡就当是打扰大师清修的补偿吧!”
说完他站起身告辞,回头见延明仍然皱着眉头,就问道:“大师,我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
延明垂下眼睑,道:“亡者。”
冷勋心中一阵不舒服,点头告辞。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外郊的一清观,兴言道长接待了他,四十分钟后,兴言拱手送他离开。
冷勋再三追问,兴言只是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已经是深夜,他没有再去找别人,但多半夜的来回折腾,回到住处后冷勋却是再也难以入眠。
即使到现在他对延明和兴言也并不是绝对的相信,但是,延明说出了他的问题因为“亡者”而起,这是对的,兴言又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则提示了他的问题好像是因其他人而起,难道真的是赵阳做的手脚?
这样说来,岂不是还要他去找赵阳?
问题是,以两人之间的恩怨,他去找赵阳有用吗?况且,要真的是赵阳动的手脚,就更不会放过他了!
还有,如果是别人的话,不管是金钱权色,他总有对付的办法,但对赵阳,这几样对他都没用,他唯一在乎的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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