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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方住,她那只初速每秒三百五十尺的强力枪声,刺人耳鼓地响了起来。
白朗宁也突然窜出来,几响密度惊人的枪声,枪枪打在对手的手臂上。
“白朗宁,奇%^書*(网!&*收集整理照头打。”解超大声呼叫。
那几名伤臂大汉,有的已取出尖刀,不要命地扑上来。
白朗宁迎上去,一掌劈落当先扑来的大汉手中尖刀,抓住对方衣襟,一声暴喝,硬把那大汉朝十尺外的解超拧去,嘴里叫着:“要打头自己来。”
那大汉正好毫无偏差的落在解超身边。
解超举起枪柄,狠狠在头上敲了一下,那大汉哼都没哼一声,就已昏死过去。
这时第二名大汉的刀已被白朗宁踢落,身子像火车头似的冲过来。
白朗宁借势一送,那大汉收势不住,直向解超冲去,身子还没站稳,解超的枪柄已敲在他脑袋上。
“白朗宁,再来几个。”解超高声大喊。
第三个第四个接连飞了过去,解超身边又多了两个伴,四个昏睡的大汉,正好给他做了个堡垒,增加他不少安全性。
“再来,再来。”解超连连催促着。
白朗宁打得起劲,也想再来几个,可惜那重大汉已被他锐不可当的威势镇住,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白朗宁既不敢冒险追上去,也不愿再补他们一枪,也就任他们去了。
左首几个人早被解莹莹干掉,其他人乖乖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白朗宁见解超危机已解,也不再恋战,边退边喊着:“下次再来吧,我要回去照顾你那宝贝妹妹去了!”
“好,快滚。我掩护你。”
又是一阵密密的枪声,子弹在白朗宁耳边头顶乱窜,正当他冲到解莹莹藏身的墙角处,脚下突然被一条软东西格了一下,一时难以收步,身子直翻出去,还好他精於柔道,脖子一缩,双手用力一拍,身子四平八稳的仰在地上,总算免去了狗吃屎之灾。
白朗宁翻身伏地一瞧,原来方才那软东西是解莹莹故意伸出的玉腿。
白朗宁涵养再好,也不禁恼火,恨声挖苦说:“解莹莹!如果真喜欢我睡在你身边,尽管随时来找我,用不着明摆着脸孔暗施手脚。”
解莹莹气得把脚一跺,委委曲曲说:“人家怕你被枪打中,好心救你,你怎么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等会我告诉哥哥,叫他评评理。”
白朗宁一听蛮有些道理,火气登时平了下来,听说她要告诉解超,不禁有点发急,匆匆爬起来,赶上去笑脸说:“莹莹,是我错怪了你,请你原谅,千万可别对你哥哥说啊。”
解莹莹看他那付急相,忍不住噗嗤一笑,回身拼命开枪,再也不理会他。
饼了一阵,枪静止了,远远传来车子发动声,显然对方已经撤走。
快枪解超大步冲出来,见解莹莹好好站在那里,才放了心,大声对白朗宁说:“白朗宁,我解超又欠下你的人情债了。”
解茔莹即刻说:“一点不欠。”
白朗宁怕惹麻烦,忙说:“对,一点不欠,一点不欠。”
解超个性刚强,人穷骨头却硬,从来不愿受人滴水之恩,有几次白朗宁无意中替他解围,他总是想尽办法偿还回去,虽然有时过於不讲道理,但恩怨却分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听了妹妹的话,不以为然责备说:“大丈夫恩怨分明!白朗宁替我解围,又受我之托照顾你,我们怎能不感谢他?”
“他骂人家嘛!”话是对解超说的,眼睛却瞟看白朗宁。
解超怔了怔,哈哈一笑说:“一定是你不听话,想逞能去救我,对不对?”说话的神态,好像哄小孩子一般,由此可见他平日对妹妹的宠爱。
白朗宁一旁连使眼色,解莹莹狠狠白了他一眼,恨声哼了哼,算回答哥哥的问话,也算对白朗宁的示威。
白朗宁生怕节外生枝,急忙开口问:“解超,方才围攻你的是那一路人马?”
解超摇头说:“我本来想去飞达找你,忽然听到枪声,不久冲出几个大汉,其中一人还挂了彩,我正在奇怪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向你白朗宁挑战,突然酒馆追出两个人,先後缀了下去,我因一时好奇,也跟踪下来,没想到连人家是那一路还没摸清,自己反被包围了。”
说到这里,望了望白朗宁,奇怪地问:“枪都比过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对手底细麽?”
白朗宁摇头说:“那人不是我伤的。”
“不是你?”解超惊疑的问:“除了你谁还有在千钧一发中取对方腕子的把握?”
“丁景泰。”
“哦,”解超点了点头,说:“那就难怪了。”
解莹莹一旁问:“那人难道不知对方是丁景泰吗?”
白朗宁笑着说:“人家是专门去找丁景泰要太平山下四把枪那名号的。”
解莹莹满脸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自讨无趣。”
从神态言词上看来,解莹莹对太平山下四把枪的枪法,怀着无比的信心和崇敬。
解超突然充满敌意的瞪着白朗宁,问:“白朗宁,你跟丁景泰勾搭上了?”
白朗宁心想,又来了,脸上笑了笑,乾乾脆脆回答他:“放心,我如要找四把枪其中一人联手,一定先来找你解超,免得人家骂我白朗宁势利。”
解莹莹插嘴说:“不怕穿不上裤子麽?”说着,手掌在短裙上摸了一把。
白朗宁想起那块小纱罩,一阵心跳,紧紧闭着嘴巴,连哼都没哼一声。
解超冷笑说:“我解家太穷,拉不起你这种硬角,以你白朗宁的身手,到那里都有得混,我劝你千万不能入他中环帮,免得吃冷枪。”
“吃冷枪?”白朗宁吃惊的问。
“不错,一对一我解超没必胜把握,用不着冒险逞英雄,暗杀你却有点自信,我四海帮得罪不起帮大人多的丁景泰,可没把你这孤孤单单的一把枪看在眼里。”
白朗宁叹了口气,把枪往怀里一瑞,回头就走。
“白朗宁,我用车子送你回去吧?”解莹莹有点不忍心的呼喊着。
白朗宁却头也不回,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脚步跨得更大更快,恨不得背上长出翅膀,赶紧离他们远点,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做了他们勾心斗角的牺牲者。
(四)
白朗宁回到家里,已经快天亮了。
他小心朝身後察看,才摸索着踏上一条“咿呀”作响的楼梯,伸手插进玻璃早已脱落的空窗格,扭转门锁,把房门推开,闪身切进房里。
一路上越想越气,回家把一肚子怨气都发在衣服上。
脱一件甩一件,甩到什麽地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把衣服甩光了,好像气还没消,抬脚把房门“碰”地一声踢紧,连身子也懒得冲洗,气呼呼就想往被里窜。
突然一声尖叫,把白朗宁吓得翻身滚到床下,匆匆忙忙爬起来找电灯开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户。
电灯一亮,白朗宁四周看了看,一点不错,正是他住了几年的老窝,只是床上的被子鼓了起来。
“白朗宁,你这人太不懂礼貌了。”声音从被里传出来。
白朗宁被骂得楞住了,心说:人到倒霉的时候,什么事都能碰上,侵占了自己的床,还敢骂自己没礼貌。
他正想走上去,掀开被子跟那人理论一番,忽然发现床头挂着一套笔挺的警察制服,不禁软了下来,大声说:“你们警察怎麽也不讲王法?占了别人的床位,还敢骂人家没礼貌,成什麽话?”
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慢慢从被角露出一个红的像苹果似的脸蛋来,当她看见白朗宁那付凶神像,急忙又缩了进去。
“白朗宁,快把衣服穿起来。”
白朗宁随手抓了件睡衣穿上,怨声说:“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儿来干吗?”
“找你呀。”
白朗宁笑着说:“想不到你张佩玉也热情起来了。”
张佩玉翻身坐起来,抓过上装住身上一披,说:“别想的太美,我是为公事来的。”
“公事?”
“嗯。”
“我们之间会有什麽公事?”
“别忘了,我是警察,你是流氓,说不定我是来抓你的。”
白朗宁立刻凑上去说:“那就拜托你快点把我抓起来吧。”
张佩玉急忙往後缩了缩,说:“别不正经,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谈呢。”
白朗宁只好在一旁坐下来。
张佩玉整理了一下头发,摆起一付警察面孔说:“今天下午,侯先生突然派车把我接到他的办公室。”
“接你去干吗?”
“理由是谈话,实际上我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就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官腔,你说过不过份?”
“太过份了,那老家伙怎麽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张佩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後来我实在气不过,便把我带去的一袋资料狠狠摔在他的桌子上。”
“什麽资料?”
“警方机密,不宜泄露。”
既是警方机密,白朗宁当然不便追问。
张佩玉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他打开那袋资料一看,立即眉开眼笑,态度马上变了,不但狠狠的夸奖我一番,而且非要我借调到他们组里去不可。他说像我这么有灵气的人,留在警署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白朗宁噗嗤一笑,说:“你答应了吗?”
“我当然不肯答应,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他们那种蛮不讲理的单位,一向都讨厌得很,可是……”她瞄了白朗宁一眼,“可是後来他竟把你搬出来,他说你正在替他办理一件案子,叫我做你们的连络人,你想既是你白朗宁的事,我能不管吗?所以我只好答应下来。”
“承情。承清。”
“现在我到这里来,就是侯先生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
“什麽事?请说。”
张佩玉忽然收起警察面孔,双手抱着膝头,脸蛋斜枕在膝盖上,笑眯眯说:“侯先生说你白朗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只是太好色了。所以要想抓住你,仅是跳跳舞,拍拍拖一定不够,必要时非得上床不可。”
“真的?”
“嗯。”
白朗宁当然知道张佩玉是在开玩笑,他也索性装糊涂,一头冲上床去,刚刚把被子掀开,突然吃了一惊,又乖乖的退了回来。
两条雪白如玉的大腿,当然不足以使白朗宁惊成这件模样,使他吃惊的是膝头上那只亮晶晶的崭新白朗宁。
白朗宁乾笑两声,说:“原来你这麽爱抱白朗宁。”
“金属的。”张佩玉笑眯眯说。
“很漂亮,什麽时候买的?”
“侯先生今天才送给我的。”
“无缘无故送只枪给你干吗?”
“侯先生说有头色狼太过厉害,让我小心防范,免得被他咬一口。”
“嗯,年岁大的人。确实想得比较周到。”
“就是嘛。”
白朗宁把手一伸,说:“让我看看。”
张佩玉把身子往後缩缩,高高举起持枪的手,娇声说:“白朗宁,别打歪主意,枪里满满的八颗子弹,足够射杀四对大号色狼,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
白朗宁双手一摊,重重叹了一口气,身子慢慢转过去,背对着张佩玉,就在张佩玉稍一疏忽间,突然上身前扑,伸腿朝後踢去,竟用脚根把枪踢了起来,那只亮晶晶的手枪,就像长了翅膀,飘飘越过白朗宁头顶,正好落在他早已伸出等待的掌心上。
张佩玉被白朗宁熟练巧妙的惊人动作给吓呆了,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那只亮晶晶的枪,搞不清那只枪为什么那麽听白朗宁的话。
枪到了白朗宁手上,就好像游子归家似的,高兴得大翻筋斗,枪身耀出闪闪的光芒。
出人意外的,那只枪在白朗宁手上翻了一阵,又脱手而出,直朝张佩玉飞来,枪柄不偏不斜落在她一直未曾挪动过的手里。
白朗宁轻轻松松笑着说:“回去告诉侯先生,就说这只枪唬唬小色狼还可以,应付我这种头号大色狼就没用了。”
张佩王楞楞的看看手上的枪,又看看白朗宁,诧异的问:“你真不怕?”
白朗宁笑着说:“一只没子弹的空枪,有什么可怕?”
张佩玉急忙朝枪柄一瞄,突然慌里慌张跪起来,满床乱爬。
浑圆白腻腻的一双大腿,狭小的尼龙三角裤几乎包不住的丰臀,在白朗宁面前漫无节奏的摇幌着。
白朗宁把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仔细欣赏着这份上帝的杰作,嘴里“啧啧”作声,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
张佩玉找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不禁有点焦急的说:“弹匣怎么不见了?”
白朗宁瞧她那付模样,忍不住高声笑了起来。
张佩玉回身一看,白朗宁右手的拇指与食指间,有个黑黑的东西正在不住地旋转,转得好像个急驰中的车轮。
张佩玉睁大眼睛仔细一瞧,一点不错,正是自己遍寻不获的弹匣。
“咦,这东西怎会落在你的手上?”
“难道你连老朋友是什麽人都忘了麽?”白朗宁得意的说。
张佩去也不禁赞叹的说:“难怪侯先生非弄只白朗宁送给你不可了。”
“送给我?”白朗宁楞住了。
张佩玉点点头,随手一甩,那只枪又落在白朗宁手里,弹匣也同时装了上去,既没动手,也没着眼,显然动作熟练的已经成了习惯。
“白朗宁,”张佩玉轻轻呼唤一声,赤足走下床来,葱心似的柔荑搭在白朗宁肩上,温柔无限的说:“白朗宁,快去工作吧,别拿自己的事业前途开玩笑了,整天晃来晃去有什麽意思,让人家爱你爱得都不能安心。”
白朗宁倒从来未曾想到这点,不禁痴痴地瞧着张佩王。
张佩玉被他看得双颊一阵发热,伸手把他一推,飞快的抓起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转眼便已穿戴整齐,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俏丽。
“公事全部交代完毕,本官要打道回衙了。”张佩玉说。
“私事呢?”白朗宁笑问。
“什麽私事?”
“关於上床的事?”
“跟你开开玩笑,别当真嘛。”
“唉,”白朗宁叹息着说:“听你说要上床,我还信以为真,原来你又虚幌我一招!”
张佩玉只远远的给了他一个飞吻,打开房门,一道轻烟似的溜下楼去,转眼消失在淡淡的朝雾里。
第四章 走马上任
(一)
白朗宁揣着新枪,容光焕发的走进比警署也小不了多少的冯朝熙事务所。
怀里的新枪,虽然外人看不见,却给爱枪如命的白朗宁带来无限的喜悦,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也显得比平日有劲。
走进镶着金字的“冯朝熙大律师事务所”的自动玻璃大门,一遍密密麻麻的打字机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这些嘈杂的声响,听在终日与枪为伍的白朗宁耳里,不但毫不厌烦,反而有股新奇的感觉。
有个专门负责接待的女职员笑脸迎上来,非常有礼貌地询问他的来意。
白朗宁取出侯帮办的介绍卡片,递在女职员手里,那女职员惊奇的打量了他一阵,说:“您就是白朗宁先生?”
“不错。”白朗宁含笑回答。
“我们已经恭候您几天了,请您随我来。”女职员高兴的在前领路,白朗宁小心跟在後面,唯恐跨到她那双亮晶晶的高跟鞋。
经过打字阵,那女职员朝四面挤挤眼睛,打字机声一齐停下来,一百多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约而同地盯在白朗宁脸上,看得白朗宁厚厚的脸皮也泛起了一丝红意。
“什么事?”一名高级男职员,被突然停顿的打字机声引出来,高声喝问。
“白朗宁先生到了。”带路的女职员回答。
“轰”地一声,四周的门窗一齐窜出头来,男男女女又有四五十人。
白朗宁被那些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也暗暗吃惊,一间律师事务所居然有百十个员工,真是前所未闻的事。
穿过几道门户,又爬了一段楼梯,走进了人事室。
带路小姐推开房门,通报进去,又笑眯眯打过招手,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您就是白朗宁先生?”从门里走出个中年男士,客气的问。
“不错。”
“请进,请进。”
白朗宁走进去,在摆着人事主任名牌的办公桌一旁坐下。
人事主任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大堆表格之类的东西,送到白朗宁面前说:“请您看看这些表格上填的对不对?”
白朗宁只大概看了看,往回一推说:“对,一个字都不错。”
人事主任不安的挪动一下身子,乾咳两声,说:“关於待遇问题,我已跟大律师谈过,普通探员都是五千起薪,白朗宁先生是位有名望的人,我们当然不能依照一般惯例处理,所以……决定六千起薪,您看怎麽样?”
白朗宁摇摇头,取出他的K金烟盒,摸出都彭打火机,叮的一声把香烟点着,说:“太少了,少得有点近乎侮辱。”
“那麽您的意思呢?”人事主任急忙问。
“嗯……”白朗宁想了想,说:“後面加个零还差不多。”
“六……六万?”人事主任吓了一跳,嗓音都变了。
“怎么?”白朗宁翻翻眼睛:“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只是……我这人事主任职权太小,做不得主,我这就带您去见大律师,您不妨亲自跟大律师研究研究。”
白朗宁站起来,紧跟在满头大汗的人事主任身後,又开始爬楼梯。
白朗宁暗自一算,进门先坐了二十七层电梯,如今又爬了两层,已经到了二十九楼,不禁暗自祷告,别爬了,再爬就要到天堂了。
白朗宁一向不喜爬得太高,因为爬得越高,离天堂越近,他认为天堂上住的都是些老好人,与自己格格不入,地狱对他反倒合适得多。
爬上二十九楼,人事主任喘喘地说:“到了。”
白朗宁举目四望,不禁啜舌,整个二十九楼足足有两千多尺大小,仅靠右首有一排宽大的办公室,上书大律师室和秘书室等字样,其它地方完全空着,地上摆各式各样的运动器具,墙边挂着几面箭靶,看起来倒像个室内体育馆。
人事主任在四间秘书室门外迟疑了一下,终於敲敲其中一间房门,带着白朗宁走进去。
一位非常漂亮动人的小姐,放下手中杂志,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着两人,发出询问的信号。
人事主任把一堆表格往桌上一放,那位漂亮动人的小姐仅仅瞟了一眼,没等两人开口,已经笑眯眯问:“您就是白朗宁先生?”
“嗯。”
看在她长得漂亮动人的份上,白朗宁应了一声,换个人他连理都不会理了,已经问了三次,连大律师的影子还没见到,派头也未免太大了,白朗宁最厌恶人家跟他摆架子。
那位漂亮动人的小姐急忙走出来,亲自搬了一张椅子,请白朗宁坐下,说:“白朗宁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
白朗宁只好送了她一个笑脸。
一旁的人事主任楞住了,因为这位小姐是大律师四个美丽的秘书中最受宠爱的一个,除了大律师私人事务外,绝少处理公事,平日架子大得出奇,同事们想见个笑脸已不容易,没想到竟对白朗宁如此客气,在他看来,真是件出人意外的事。
“刘主任,有什么事吗?”秘书小姐问。
人事主任凑上去,陪着笑脸说:“又要麻烦李小姐帮忙了。”
几位高级人员,只要遇到什么走不通的困难,多半都来找这位小姐设法,只要能说动她,大律师面前就十拿九稳,这就是人事主任带白朗宁进这座门的原因。
“什么事,说吧。”语调非常神气,声音却动听得很。
人事主任又往上凑了凑,在秘书小姐耳边叽咕了一阵。
“哦,知道了,你先请回吧。”秘书小姐玉手一挥,好大的气派。
人事主任恭身退了出去。
秘书小姐笑眯眯坐下,说:“让我自我介绍,我叫李铃风,木子李,铃声的铃,风雨的风。”说得非常仔细!好像生怕白朗宁记不牢似的。
“人漂亮,名字也很别致。”
李铃风笑了笑,开始慢慢的翻看那堆表格,从里面抽出个薄薄的皮夹,翻开看了看,又朝白朗宁瞧瞧,说:“不像嘛。”
白朗宁伸头望了望,也不禁笑了。
原来李铃风手上拿着一张已经替自己准备好的探员证,那张照片是六七年前初来香港领枪照用的照片,想必是侯先生交来的。
李铃风又翻了一阵,轻叹了一声,说:“刘主任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对您白朗宁先生怎能跟一般人同样起薪?”说完,眼睛溜了白朗宁一下。
白朗宁又点上只香烟,不断对着李铃风的娇睑吐烟圈,从烟圈里看美人,最惬意不过。
李铃风一面轻轻挥动着一阵阵的轻烟,一面说:“白朝宁先生,您看两万块起薪怎麽样?”
本来能够比上萧朋在警署拿的数月,已经可以满足白朗宁了,因为在他的意念里,比萧朋拿的少总是件丢面子的事,李铃风提的二万港币,当然已无问题,可是由於刚刚那六千块近乎侮辱性的数字,已经惹起他的怒火,他打定主意,决心唬到底了。
“太少了,连基本开销都不够。”
李铃风微微皱眉说:“白朗宁先生,您每个月要多少钱开销才够?”
白朗宁耸耸肩,咧咧嘴,学着好莱坞电影里大富翁的派头,说:“说不定,也许五万,也许十万,甚至二十万。”
“这麽多?你怎麽用的?”那口吻好像太太在责备先生。
“谁记得那么多。”白朗宁忍笑回答。
李铃风站起来,发急地转了两圈,说:“白朗宁,三万块怎麽样,如果你愿意,我可能跟大律师说说情,大概还没问题,再多我也不好开口,只好等大律师回来再当面商量了。”
说说情?什么话!白朗宁狠狠地摇摇头。
李铃风叹了口气,说:“白朗宁,你知道刘主任拿多少钱,追随大律师几十年,不过拿一万八千块一个月,我呢?才不过一万五而已。白朗宁,三万块差不多了,省点用嘛。”
白朗宁看了看腕上的钻表,说:“李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跟大律师谈谈吧,他几点回来?”
李铃风说:“刚刚出去,可能马上就回来。白朗宁,你不要再考虑考虑吗?”
白朗宁摇摇头,随手将烟蒂朝屋角的烟灰缸甩去。
地上铺的都是欧洲进口的高级地毡,李铃风不禁吓了一跳,还好那烟头正分毫不差地落在烟灰缸中间。
“白朗宁先生,帮帮忙好不好,万一地毡烧个洞就麻烦了。”
“放心,有把握得很,绝对百发百中。”
正在李铃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铃风瞟了白朗宁一眼,匆匆迎了出去。
不一会,白朗宁已被请进大律师办公室里。
看上去五十出点,肥肥胖胖,一脸福相的冯大律师,打量了白朗宁半晌,说:“白朗宁,李秘书既然答应你三万块,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三万块的数字已不算少,在探员这行里,港九恐怕已经是最高的了。”
“大律师!拿这三万块钱去多请几个探员吧,我白朗宁不干。”白朗宁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冯大律师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好吧!我出你三万五。”
“不干!”白朗宁捻铁断钉的说。
“白朗宁,三万五已经是本事务所最高薪水了,青年人不能太不知足啦。”冯大律师大声说。
“那些人替你作事,我却要替你卖命,岂可相提并论。”
冯大律师的胖脸一沉,说:“白朗宁,我因敬重你的名声,才肯高薪聘用,你怎能如此贪得无餍,你以为本大律师请不到比你高明的麽?”
“港九不做第二人想。”
“好,四万。”
“冯大律师,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断,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起来,真教人失望得很。”
冯大律师被他气得脖子都红了,“拍”地一声,把对讲机开关按下去,大声说:“给我接侯先生。”
对讲机里一阵拨电话声,过了不久,里面讲话了。
“侯先生的电话接通了,请讲话。”
冯大律师拿对讲机当作侯先生,抬手一指,喊着说:“老侯,可把我气死了。”
“什么事?这麽大火气?”侯先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我请你替我找个探员,你怎么弄了个活土匪来?”
“胡说,白朗宁为人机智果敢,身手高强,是个最理想的探员,我千辛万苦才蒙他允诺,你怎能如此侮辱他,是不是早上大嫂给你吃错药了?”
“什麽机智果敢?什麽身手高强?我都不管,我问你,为什么不派萧朋来?”
“冯兄,你搞错啦,你的老朋友侯某人不是警察总监,更不是香港总督,仅仅是个小组的头头儿而已,我有什么权力派警方第一高手萧朋出去,何况白朗宁与萧朋根本不分高下,别打冤枉主意了,好好用吧。”
“我不管,我马上找总监,非要萧朋不可。”
“老朋友,让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找总督都没用,目前警方全靠他那只O.四五压阵。如想调他不难,除非你拿白朗宁来换。”
冯大律师愣住了,看看白朗宁,正在悠闲地吐着烟圈,好像没事人儿一般。
“唉,老侯,你不知道,这小子真把本大律师气惨了。”
“究竟什麽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他去见刘主任,刘主任糊里糊涂出他六千,他不干,李小姐马上出他两万,他也不干,後来加到三万,他还不干,我见他还像个人,出他三万五,还是不成,最後涨到四万,”说到这里,恨恨地瞪了白朗宁一眼,接着说:“他不但不干,反倒教训起我来了。老侯,想想看,凭我冯朝熙也是随便给人教训的麽?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不会吧,他怎麽教训你,说给我听听。”
“他说:冯大律师,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断,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起来,真教人失望得很。你说像话不像话?”
他模仿白朗宁的声音,竟能模仿的唯妙惟肖,一旁的白朗宁差点笑出来。
“唉,果然是吃错药了,人家讲的实话,怎能算教训你呢?”
冯大律师闷哼了一声,又看了白朗宁一眼,说:“好吧,就算不是教训,那么薪水的事如何?四万块,老朋友,连你也赚不到啊。”
“那还不简单,四万块不够,出他五万,五万块不够,出他六万,六万块不够……”
“喂,老侯,钱不是你的,别慷他人之慨。他要的就是六万,还说什么?”
“六万块实在不多。老冯,别忘了,钱也不是你的,如果做不得主,为什麽不问问林家丫头?”
“可是……可是白朗宁这小子究竟中不中用?”
“这点你放心,我老侯拿脑袋担保。”
“卡”地一声,对讲机关了,冯大律师楞楞地瞧看白朗宁,白朗宁楞楞的想着侯先生,这番知遇之恩,赠枪之德,真教他不知将来如何报答才好。
“白朗宁,你的身手究竟如何?”冯大律师口风软了下来。
“比大律师见过的都高,比大律师想到的都好。如以身手而论,足值得六万元了。”白朗宁自负的说。
“可以试试吧?”
“当然。真材实料,欢迎当场试验。”
冯大律师点点头,又把对讲机按扭押下去。
“接林公馆,找老吕讲话!”
马上林公馆接通了。
“大律师!我是老吕。”
“大小姐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在园中散步。”
“告诉她,就说我有点重要事情,务必请她来一趟。”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切断了。
白朗宁一旁听得清切,以冯大律师的声望地位,竟然对林大小姐万分尊重,不知那位林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忍不住问道:“大律师,林大小姐是谁?”
“故亿万富豪林千翔的独女,你难道没听人说过麽?”
“原来是林雅兰小姐。”
“不错,我与你约法三章,只能做事,可千万乱来不得,不要砸了我最大的主顾。”冯大律师认真地说。
“放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要女人有的是,我白朗宁再傻,也不会动个满身铜臭的女人脑筋。”
“对,你老弟果然比那群整天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斑明多了。”
白朗宁笑了,冯大律师也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将方才不愉快的事完全忘了。
“白朗宁,”冯大律师亲切的唤了一声,说:“别以为我只重钱财不重人才,其实我跟侯先生一样,爱才得很,当和萧朋被警方拉去,我会难过了好几天,方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如果有人出我七万教我转让,我也不予考虑了。唉,说来说去还是贵了一点。”
白朗宁不安的笑笑,心里对这和霭的大律师,实在有些歉意。
这时,李铃风抱着那堆表格走进来,整整齐齐摆在大律师面前。
冯大律师翻了翻,翻出那张探员证,亲自送到白朗宁手里。
“不是还要试试麽?”白朗宁问。
“在你进我冯朝熙大律师事务所之前,就已决定了,至於试试,不过是给出钱的人看看而已,也顺便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太平山下四把枪的身手。”
白朗宁笑笑。
“白朗宁,你这名字不是真的吧?”冯大律师突然问。
“一分钟之前不是,现在已经如假包换了。”
“为什么?”冯大律师发觉情形不对,急声追问。
“因为,”白朗宁把探员证朝冯大律师一亮,说:“有大律师证明,还会有假货吗?”
冯大律师立刻吩咐李铃风说:“李小姐,关照出纳室,扣白朗宁姓名公证费五千块港币。”
(二)
“林大小姐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都带着些紧张气味。
冯大律师急忙站起来,挽起白朗宁的手臂,一阵风似的迎了出去。
电梯门一开,走出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少女来。
白皙的肌肤,富有曲线的美妙窈窕身段,一张美得令人陶醉的俏脸,几乎将少女的美完全归纳在一起了,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白朗宁看了,也不禁有些发呆。
“林大小姐,里边请。”冯大律师笑容满面的恭身说着。
林大小姐轻嗯一声,一双澄清流动的眼睛,在白朗宁脸上扫了扫,慢慢朝里走去。
“白朗宁。”一声豪迈的呼唤。
白朗宁这才发觉身边站着一个人,朝那人一瞧,高兴的叫起来说:“果然是你,吕卓云,一两年不见了,好吧?”
吕卓云热情的拉着白朗宁的手,一阵摇撼,说:“我早就知道你非走这条路不可,果然来了,好,好。”
林大小姐被吕卓云呼唤白朗宁的声音留住了,回身仔细打量了白朗宁一番,朝冯大律师问:“他就是大家嘴里的那把枪麽?”
冯大律师笑着奇%^書*(网!&*收集整理说:“不错,你看怎么样?”
“年纪还轻得很嘛。”
“身手也强得很。”
“是麽?”
“等会让他露两手给你看看。”
林大小姐轻轻应了一声,身子又慢慢朝里走去。
电梯又上来了,五六名大汉一齐拥出来。
白朗宁望了吕卓云一眼,问:“这些是什麽人?”
“都是事务所的探员,跟我一样,专门负责保护林大小姐安全的。”
白朗宁仔细瞧着那群大汉,各个身手矫捷,显然都有两套,却一个都不相识,不由奇怪的问:“这些人是从那里找来的?怎么都面生得很。”
吕卓云沉重的摇摇头,说:“大律师那里有每个人的资料,可是我吕卓云敢保证,每一份都不确实。”
白朗宁看了看吕卓云,又扫了那几名大汉一眼,慢慢将吕卓云拖到一旁,问:“大律师究竟派了多少人到林家?”
“一共十三人,包括我在内。”
“派这么多人干吗?”白朗宁吃惊的问。
吕卓云耸耸肩,说:“有人要谋害林大小姐,当然要加意保护了。”
白朗宁拍拍吕卓云的肩膀,说:“吕兄居然能在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中,保得林大小姐安全,当真是高明得很。”
吕卓云哈哈一笑,回首朝身後那六名大汉扫了一眼,神秘的说:“白朗宁,你搞错啦,我吕车云在大家心目中,不过是个牢靠得可怜的大草包而已,否则早就没命罗。”
白朗宁瞧着当年曾经风云一时的港九黑道大将吕卓云,百思不解的问:“吕兄,究竟是怎麽回事?把我弄糊涂了。”
“自己慢慢去体会吧,”吕卓云自嘲的说:“我要能搞懂,当年太平山下四把枪,也轮不到你们这几个毛小子去干了。哈……”
白朗宁陪他苦笑了几声,问:“难道其他十二人都是一路货?”
“两个老面孔都被我安置在夜班里。”吕卓云比手回答。
白朗宁又朝那六名大汉望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吕卓云拍拍白朗宁的肩膀,说:“若想秤秤斤两,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但却千万大意不得,那几个家伙手底下都不含糊。”
“看样子你也装不下去了。”白朗宁笑了笑说。
“天大的事有你白朗宁扛了,我还装个什么劲儿。”
说着,拼命活动着手指,看来那五根手指头一定痒的厉害。
李铃风的高跟鞋紧敲急打的走出来,远远喊着:“白朗宁,大律师有请。”
一旁六名大汉被李铃风的呼唤声吓了一跳,一齐朝白朗宁望去。
白朗宁冷冷瞟了六人一眼,转身随着李铃风又扭又摆的丰臀走进办公室去。
“白朗宁,我来替你引见一下,”冯大律师指了指林雅兰说:“这位便是我们最大的顾生林大小姐。”
白朗宁只淡淡的向林雅兰打声招呼,转首对冯大律师说:“大律师!你吃亏了。”
“我那里吃了亏?”
“身边摆看个高手不知重用,反倒花高薪把我聘来,岂不是吃了大亏?”
“高手?那一个?”
“吕卓云。”
“吕卓云?哈……”冯大律师大笑说:“老吕忠实可靠我是知道的,至於他的身手,唉,不谈也罢。”
“怎麽样?”
冯大律师摇摇头,细声说:“稀松平常得很,打出去的子弹都要害人找半天。”
白朗宁“噗”的一笑。
冯大律师也笑着站起来,说:“还是请林大小姐欣赏一下你们太平山下四把枪的威风吧?”说着,走近靠窗墙壁上的一排电器开关,在上面按了几下。
马上响起“隆隆”的声响,每面窗子都慢慢垂下一层厚厚的钢板。
冯大律师挽着林大小姐走在前面,白朗宁和李铃风随後跟了出去。
外面的门窗也都被铜板封闭,明亮的灯光,并不比日光逊色。
冯大律师陪林大小姐坐下,每间房里的秘书小姐都跑出来,并排站在大律师身后。
“我替你们介绍,”冯大律师指了指白朗宁,对吕卓云和六名大汉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白朗宁,你们多亲近亲近吧?”
“久仰你那把枪的大名了。”
一名大汉走上前说。白朗宁也和和气气凑过去,停在那大汉面前,笑眯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白朗宁除了玩玩枪之外,其它就没用了麽?”
表面上虽然客客气气,说出话来却别忸得很,简直在穷找麻烦。
“我没说啊。”那大汉怔怔的说。
“没说?”白朗宁拉下脸来,朝吕卓云问:“吕兄,这小子话里损我,你听到没有?”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吕卓云大声回答。
一旁冯大律师弄得莫明其妙,正想出声劝解,已被吕卓云摆手止住。
白朗宁眼睛一瞪,一把抓住大汉领口,怒声说:“好小子,你敢瞧不起我?”
那大汉不是傻瓜,当然发觉白朗宁有意找岔,忿然作色说:“你要怎样?”
“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不长眼睛的东西。”
那大汉正待反抗,白朗宁的手掌已经打下去,一阵又急又脆的“拍拍”声响,打得又快又重。
那大汉拼命一挣,挣脱白朗宁手掌,摇摇幌幌退了几步,伸手拔枪出来。
白朗宁那会容他出手,扑上去扣住大汉持枪的腕子,用力一扭,手枪已掉在地上,顺势一推,那大汉像个火车头似的,直朝其他五人冲去。
“白朗宁,有种的过来较量较量,乘人不备出手,算那门子英雄好汉。”那大汉被同伴扶住,一面拭抹嘴角上的血渍,一面高声大叫。
白朗宁轻轻用脚尖一挑,那大汉丢下的手枪已飞到手上,指了指那群人,说:“放心,今天这顿教训,你们想躲也躲不过了。”
“少吹大气,有种的把枪放下。”那群大汉怪叫着。
白朗宁一扣枪机,“碰”地一响,子弹从六名大汉脚下擦过,吓得六人一齐跳起来,再也不敢出声。
“老老实实等着,我要考虑一下修理你们的方法。”
不但那群大汉不敢吭声,连一旁看热闹的都被吓住了,整个二十九楼完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秘书,仔细查查他们的资料,看看这几个家伙究竟是什麽变的。”
李铃风应了一声,匆匆朝办公室奔去。
吕卓云突然打着哈哈走上来,说:“白朗宁,你先休息休息,让我老吕乘这空档出出风头。”
白朗宁含笑退到冯大律师一旁坐下。
冯大律师皱眉问:“白朗宁,老吕要干什么?”
“谁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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