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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淡淡的道:“我了解到的似乎和杜冰小姐说的不一样。南中国的钱虽多,似乎你敢用的有限?”
杜冰深深吸口气道:“百分之九是我的底线。你知道,运作资金有很大难度和损耗。”
三元摇头:“杜冰小姐人漂亮,可不够老实。现在是你们等待扩张,而我有渠道将钱送过来。所以原则上是‘我的市场’。此外,不是传言说你们政府有计划将取消信贷公司与银行间四倍利息上限吗?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高利贷合法化,你的运作会简单许多。”
杜冰感觉十分难受。这种在高层都不随便传的消息,三元是不该知道的,这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杨少敲了自己一闷棍。她没有立即回答,静静的看着比拼。
场内的拼斗由激烈又演变到了缓和,直至停下不动。
周小渝和任毅华隔着两步距离,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相互对视。
一般的拼斗,或者说实力不对等的拼斗,是很难到拼到这个双方精神体力和筋骨,都受不了的局面的,在自然而然中,必须有个自我调节缓和的空挡。
刚刚场中进行最原始的搏杀的时候,围观者无不心惊肉跳,此时场内人对视对持,又导致众人压迫感回收,紧张得难以喘息。
这个要命的空挡,使得任毅华越加静了下来,首次掌握到了对决之中的节奏。
这种感觉令周小渝非常难受,即将出手的豹穿拳不得不隐忍了下来,静待时机。
局面重新回到对持。
人总要吃亏才会长智,先前惨痛的硬撼,让实力超出半个等级的任毅华,更早的明白了一些东西。
任毅华只是静静的等,始终让周小渝无法找到出手点。
对手已真正进入了内家状态,不知道这是否和那个孔渔所说的:无为而无所不能为,无极而无所不能极是一个道理?
从入场开始,周小渝从未想过要停止,要认输。他铁了心要打赢大成拳。这个念头说简单也简单,只是凭借一股气,或者说是一种精神。
周小渝打法再变,不强行出击,回归到了早期模仿宫本的“空打”。但是这个空打又有突破。
这次周小渝并非引拳,而是真打。蓄足了力量的穿拳以最快,最强的力量隔空打出。
四十八、合了
啪
虽然没有打中任何物体,但是拳锋的尽头,带起了一种诡异的破响。那如同一条柔软的辫子甩出之后猛收,利用回旋的二次加速拉扯空气。
这诡异的局面令任毅华的胸口一阵郁闷,难受之极。
如果周小渝假空打,无法撼动如今已吃过亏的任毅华,但是周小渝是真打,真打却不打人,这让处于感应中的任毅华意念被引,却马上判断不该出手。如此一来,意念的猛发猛收,也如同鞭子的猛发猛收一般,受到拉扯。
可以说,周小渝的拳打在空中,但是真正的冲击却在任毅华心中。
任毅华如同被真打一拳似的后退半步,胸口郁闷的同时,已接近灯枯油尽的他喉咙咸味,已经有血涌上来。
但周小渝同样不好过,最强力量的豹穿拳空打,没有去处,全部由自身承受,当是来自筋骨的拉扯就令他有点承受不住,和任毅华一样,喉咙开始涌血。
这种并未真打,却令对持双方差点喷血后退,看得一众人瞪着眼睛,无法理解。
只有宫本叫了一声:“好。”
场中相互后退的同时,任毅华强行打起精神应对,如果判断没有失误,自己出现空挡,纯外家拳的周小渝密集的攻击将会如同海浪一般袭来。
但是周小渝没有动,还是对持,再次令任毅华精神上陷入了被动。
拼斗至此,宫本和杜冰看出来了,再也没有分出胜负的可能,也不会再进行激烈对抗了,因为双方都耗尽了,透支了,支撑的只是精神。
耗下去只有一个结局:双方耗到死!
三元冷眼看着场内轻声叫了一句:“杜冰小姐?”
杜冰一甩头低喝:“百分之十,没得谈了。”
三元看着她笑道:“家族弄点钱不容易,我认赢不认输?”
杜冰冷哼一声:“你小家子气了。我敢用你的钱,自然敢认输。这是通行做法,输了算我的,你永远有百分之十收益。”
三元满意的点头:“不知道杜冰小姐今晚有没有空,好一起开香槟庆祝我们的合作开始?”
杜冰有点想骂他得寸进尺,却不好说出口,既然协议已经达成,开香槟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哪怕是表面工作也得做到。
那个注意到这边的王珂耐拳也不看了,因为也看不懂,好奇的凑过来道:“有聚会吗?我可以来吗?”
杜冰给她两个白眼,心想,添什么乱呢?
当然,表面上三元点头道:“当然欢迎。”
三元又看向宫本问:“这场比斗如何?”
宫本以日语低声道:“没有比这更真更精彩的武斗了。再比下去一个都不能幸免。”
到此三元才觉得比较满意,果然,九龙阁给足了面子,派出了号称是第三龙的任毅华打这一次,且没有因为杜冰的面子而假打。
他走入了场内道:“杜冰小姐之前说的没错,比拼就是比拼,不是深仇大恨,没有必要弄到生死地步。我提议到此为止,不知道两位是否给面子?”
按照规矩,既然是有约定的公平武斗,除非是场内的两人同意,外人是不应该干涉的,不过鉴于真正起因是三元,三元的身份又较为特殊,所以汗如雨下的任毅华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三元先生高兴就好。”
他似乎说话都困难了,虽没有做到杜老大的交代,却也算圆满了。
三元又扭头看着周小渝,周小渝如同一只垂死的小老虎,还是瞪着眼。
“不许打了,回来,这次算是平手。”杜冰及时招呼周小渝。
听到老板发话后,仅仅凭一口气支撑的周小渝扑通一下就倒地上。此后,远处的任毅华也摇晃了几下,就地坐了下来。
三元四处看看道:“这么说来是合了。谢谢大家送钱给我用。”他又看向杜冰:“杜小姐,我们等会见。”
说完带着宫本缓步离开。
那个王珂耐左右看看没人理自己,追着跑了出去:“唉,等等我啊,我还没有给你钱呢。。。”
任毅华有一群小弟伺候,唯独周小渝孤零零的躺着喘息。
杜冰走过来,就地坐在周小渝身边,也不打扰,就让他休息。
这次拼斗最激烈,却最不伤,主要是体力透支了,这种情况需要放松和休息。
有人抬来的盆,盆中少量的水,大量的冰块,将任毅华那打得已是紫红的手侵入了盆中,进行冷敷。
杜冰道:“再拿一盆来。”
那群家伙相互看了看,虽有点不爽,却不敢和杜冰抬杠,当即有人又送来了一盆。
杜冰亲自动手,将周小渝发红的手放到了盆里冷敷。
周小渝激烈的喘息,体力透支最严重,肺部已经隐隐生痛。
一片清凉由几乎麻木的手间传来,逐渐有了感觉。周小渝道:“谢谢老板,麻烦你了。”
杜冰冷哼道:“奇怪了,我真是你老板?我说的话你都当狗在叫呢?”
周小渝道:“不是啊。。。”
“闭嘴!”
杜冰心里一阵憋屈。虽然原则上,三元处的被动和周小渝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总是有点牵连。她还是把火发在周小渝头上了。
周小渝不太明白老板哪来的这么大火?也不敢随便开口找骂了。
由一边玻璃斜射进来的阳光越来越低,慢慢变得昏暗,转眼已过七点。
已经换过了衣服、手上裹着纱布的任毅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由侧面休息间走出来,到面前,任毅华盯着周小渝看了一会儿才道:“你还好吧?”
周小渝点了点头。
“那就好,和你打这一场很奇怪,也很难打,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切磋。”
任毅华说完又看着杜冰道:“我先过去,等会见。小心日本人,小心你的人。”
杜冰皱了一下眉头:“华哥的意思。。。”
任毅华低声道:“三元叫停的时候就正对着我,那种眼神我熟悉。三元不甘心。他是个轻浮张扬的人,日本人一向看重面子和尊严,我估计这事没完。你看着办。”
任毅华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完,带着一众人离开,大厅里显得更静了。
杜冰才喃喃道:“你个狗日的三元,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王八蛋,用拳赛敲诈我百分之十,还有心机?”
四十九、傲于骨髓
周小渝全身酸软,此时不能打架,力气却是有点了,坐起了身子道:“老板,我是不是又给你找麻烦了?”
杜冰不怀好意的瞅着他:“你才知道?”
周小渝道:“对不起啊。”
杜冰想了想把烦恼赶走,一拍他的肩膀:“其实不怪你,即便没有你这事,三元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的钱百分之八拿不下来。而且是某人牵的线,他的钱不要不行。”
周小渝道:“什么百分之八啊?我不懂。”
杜冰起身将那野性的身子舒展一下道:“我差钱,他给我钱运作。说是投资,但是按照规矩我保证他百分之十的收益,输了我扛,赢了超过百分之十也全是我的。”
周小渝听后觉得划算,提议道:“这样比存银行还好呢。我让蒽姑把我家的钱存来给你怎么样?”
杜冰抬手就想给他一下:“你当老子是金库。快去换衣服。”
周小渝赶紧拿着衣服跑开了。。。
之前杜冰不让周小渝把话说完,就把衣服扔地上,此时周小渝换过衣服,不立即离开更衣室,拿着那个手机沉默不语。手机熄灭了,被摔坏了。
“我说你站在这里发什么青春呆?不知我等着吗?”
等不到人的杜冰冲进男更衣间来了。看他拿个手机发呆又问:“听到我说话没有?”
周小渝拿着手机摇晃一下,还是不亮,低声道:“摔坏了。”
杜冰想起之前自己急躁的作为,也有点不好意思,岔开道:“好了好了,明天我送你一部更好的。”
周小渝固执的道:“可不是佳琪的。”
“你。。。”
杜冰深吸口气道:“怎么,就是那个逃跑了留个黑锅给你的小女人?你到底有没脑子?我告诉你这部手机只值4〇〇块。这种垃圾我当铺里都不会收。”
周小渝摇了摇头,用衣服将手机擦了擦道:“你不懂。”
杜冰翻了个白眼,有被打败的感觉,只是道:“走吧。我带你吃点好东西,晚上找个瞎子给你推筋,便宜你了。”
“不了,我筋骨很好。我吃自己的饭可以吃饱了。”周小渝收起手机后,缓步走向外面。
杜冰愣了愣道:“华哥的话你没听懂吗?三元不会算,你在的话,等会我找个机会周旋?说好了,你也不用继续打下面的了。”
周小渝头也不回的道:“你们怕日本人,我不怕。”
杜冰默默的看着小菜鸟的身影消失,心情一时变得很怪。她明白周小渝生气,却又不似生气,那股意味隐藏起来了。就如同他身上的那股气,也隐藏起来了。
流于表面的叫傲气,那通常会使人讨厌。但是来自周小渝的骄傲隐藏在骨髓之中,是一副傲骨。。。
出来的时候阳光快要隐没于西边天际。太阳隐没之前的云层,被印得呈现玫瑰红色。
这一区周小渝不熟悉,但是大概知道方位,距离三姨的小旅馆还较远。
周小渝在公交车站等着车,经过计算,比坐地铁可以节省一块钱,代价是多走一小段路,十分划算。
具体周小渝并不太知道一块钱在自己生命里的真正意义,但是他记得蒽姑说:能省就省。
七点四十分的时候上公车。
这个时间高峰还没有完全过,车内较拥挤。
七点五十分,第四次看过时间的周小渝开始有点心神不宁。周小渝觉得自己被“锁定”了。
爷爷说人是有感觉的。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心里单纯的孩子,尤其如此。
车内越来越挤,周小渝试图观察所有的人,但不容易做到,至少有十个以上的角度无法看见全貌。
七点五十七分,第五次看过时间后,周小渝不能找到目标。距离目的地只有四站,他提前下了车。
他下车是因为没有什么好办法。
阳光彻底隐没下去,繁闹的城市四处亮着灯火。
没有目的乱走着,周小渝四处看,街道上却更热闹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大发现。
低头看看自己依旧红肿,隐隐作痛的手,遇到情况打是不能打了,但是周小渝还是不怎么气恼,他觉得首要问题是找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至少是方便逃跑和观察的地方,以免在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下,被揍一顿才是麻烦大了。
不觉中走到一个周小渝认识的地方,绿江边,这是第一次给龙佳琪扎辫子的地方。
他在同样的位置坐下来,策划了一番。
这里是较为清净的社区,一条道只有几间小酒吧,没有枝岔路口,两边一望通头。
这样比较容易抓到潜伏的家伙,如果要被狠揍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跳河逃跑。
想着,他起身几步,隔着铁栏看看河面,貌似水有点臭,他又想,如果不太惨的话,宁愿被揍一顿,也不要弄得满身臭味。
静静的坐在晚间的河边,左右张望,始终也没有什么发现。
思索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个好办法,周小渝相反心静了下来,从口袋里将那个熄火的手机拿了出来。
他习惯性的用衣服把手机擦了擦,时而这里按按,那里按按,摆弄了许久,始终不能让它亮起来。
更晚一些的时候,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硬地上的声音入耳,周小渝扭头看去,两个人正走来,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一个是样貌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周小渝认识短发女人,她是那个火车上的暴走女人。
原则上说,另外那个中年男人不认识,但是周小渝觉得有点面熟,好像见过。
他拍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对了,坐公交车的时候,这个似个教授的家伙好像就在自己的后面?
“看起来你状态不是很好,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农子羽。”
农子羽穿着短裙,套着一件时尚的外套,胸前开口处肌肤雪白,精致的高跟鞋和细长的腿特别能突出她的身材,她故意站在周小渝的正面,似乎有意显摆她二流模特的气质。
农子羽不算很漂亮,但气质很特别。
像个教授的中年男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却不屑于走近,隔着一段距离,背对着,看着河面。
五十、装逼代表
农子羽好整以暇的瞅着周小渝道:“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周小渝把坏掉的手机收好,这才抬头看着她:“听到了,可你叫我怎么回答?”
“嘿”
农子羽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神奇的混混,就连说话也很好玩。”
在那个中年男人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后,农子羽这才收起了废话,看看周小渝红肿的手道:“你的手都打成这样了,让我想想,那得要多激烈,难道杜子良出手了?”
背着身子那个男人道:“说话先经过脑袋。他明显不配杜子良出手。”
农子羽又道:“是邱天伟?”
周小渝好奇的道:“邱天伟是谁啊?”
背着身的中年男人道:“从九龙拳馆出来你不知道邱天伟?看来是任毅华了?”
周小渝道:“可我还是不知道邱天伟是谁啊?”
农子羽道:“第二龙,都叫他冰龙。”
周小渝愕然道:“为什么?”
农子羽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道:“那当然是因为这个人冷酷,没有感情。是个杜子良也难以驾驭的人。”
“哦。”周小渝点点头。
背着身的那个中年男人插入道:“农子羽,你除了会废话,似乎从来不会说正题,要我自己来说吗?”
农子羽撇撇嘴,这才很不情愿的问:“海哥被你在火车上一拳重伤,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最终人家还是找上门来了,想着,周小渝道:“我那时也不想的,我有我的原因。”
农子羽道:“当时我们并非针对你,你不顾规矩插手,海哥重伤回去修养了,最少要三个月,而你还可以到处惹事打架,你自己说是否公平?”
让她这一说,周小渝原本倘然的心,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摊开手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农子羽盯着他红肿的手道:“本来按我老叔的意思,他要亲自出手和你打一场,这还是看在你姓周的面子上。只是现在看来,你短时间打不了。这样,一拳还一拳,你觉得是否公平?”
周小渝想说不公平,站着挨打是最郁闷的了,自己又没有硬功铁布衫,挨打当然不公平。但是现在很麻烦,他们志在必得,因此,长痛不如短痛。
他点头道:“公平。”
啤
周小渝话说完,农子羽恶狠狠的一直拳,周小渝就眼冒金星了。
他被打成个不折不扣的熊猫眼了,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有意放过自己,否则硬挨她一拳的话,铁定要内伤的。
“农子羽,你在开我玩笑吗?”那个中年人转过了身,缓步走过来。
农子羽有点尴尬的动了一下脚步,拦在周小渝的面前道:“老叔,他。。。”
“走开。”
中年男人一掌推开农子羽,面对周小渝冷冷道:“我姓侯,在家里排行老三。”
他话声才落,毫无征兆的快拳出手,朝周小渝胸口打去。
周小渝大惊失色,拳到近处勉力起身后退,起手拦截,试图以无力疲惫的身体挡住这致命一击。
但是侯三的拳衔接得非常妙,一拳还不接手,猛进一步,另一手手型奇特,仿佛一张鹤嘴以更快的速度出击。
啪
第一击在侯三来说并不重,只是引导,但已经令周小渝眼冒金星,浑身几乎散架,再看到侯三没有空挡的二击来临,周小渝终于放弃了挣扎。
这样的实力,即便自己精力充沛也打不过,差得远。
扑
鹤手颇有点豹穿拳的意,没有很大声势,打在失去防御的周小渝前胸,震动不很大,但是力透背脊。
胸口一阵扭曲,周小渝一口血喷了出来,脚一软,重新坐回了石椅子上。
农子羽眉头跳了跳,却也不好干涉。原则上来说这已经是老叔手下留情了。
“记好这一拳的教训。算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省得你家长辈疏于管教。”
打完之后,中年男人又背着身子道:“农子羽,我们走。”
农子羽伸手在周小渝胸口轻轻抚动着,低声道:“老叔你先去,我随后来。”
侯三摇头道:“不行。”
农子羽仿佛被狗忽然咬了一嘴,一下就犯浑了,闭着眼吼道:“你行不行与老子个鸡巴相干,我一不吃你的,二不用你的,三你不是我爹。要倚老卖老去找你儿子,小姐不奉陪!”
平时不是不知道这个农子羽有点神经质,只是侯三也料不到已经疯到这个地步了,他愣了许久才道:“其实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不同意大可以好好说不是?”
农子羽依旧吼道:“小姐我喜欢出奇兵,你来咬我?”
侯三再把声音放柔和了点:“好了好了,小羽别闹性子,我们来关州不是玩的。”
农子羽叫道:“你个人大代表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也别代表我。我就是来玩的。”
侯三皱眉头道:“你和这小子又不熟,有什么好玩的?”
农子羽冷笑:“我屁股痒了,想打一炮消消火。”
侯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没听清楚。”
农子羽指着自己的嘴巴道:“你注意我的口型,我,要,去,打,炮!”
侯三的脸全然变成了酱紫色,猛的回身走,逐渐远去。。。
周小渝缓过气之后,稍一深呼吸,肺部就是一阵剧烈疼痛,很明显,在先前体能过度透支,给内肺造成极大压力后,现在彻底伤了。
这种情况要休养一段时间了,不是睡一觉就可以好的。
侯三消失之后,农子羽气才消了些,在周小渝身边坐了下来,伸手给他揉着胸口道:“看样子短期内你是不能剧烈运动了,要小心点。”
周小渝觉得这个家伙虽然很没礼貌,但人还不错,说道:“你好像不恨我?”
农子羽随口道:“我喜欢你这小子,呃。。。我是说我干嘛要恨你?”她放了一句黄腔,显得比较尴尬。
周小渝道:“我打伤了海哥啊。”
农子羽道:“老叔还打伤过我几次呢,我是不是要买支大狙干掉他?”
周小渝道:“你不是咬牙切齿的说要用炮打他吗?”
五十一、装逼遇到牛逼
“吆。。。”
农子羽一个没有坐稳,跌倒到长长的石椅子下面去了。
周小渝愣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农子羽起身瞅着他很久,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错的离谱,不过老子就喜欢你个菜鸟。”
周小渝道:“是老娘,不是老子。老子是男人用来自大的,你用错了。”
农子羽仰头看看美丽的星空:“果然很灿烂。”
周小渝显得身心疲惫,已经没有精力来欣赏这个女人的幽默了,起身道:“很晚了,我要走了,我还没有吃饭呢。”
“唉?”
这个家伙准备逃跑,农子羽追在他身边拉拉扯扯的道:“喂,别跑。”
将小菜鸟重新忽悠回到椅子上坐好,农子羽四处看,看到远处有家肯德基,她一下就跑出:“别走,等着我。”
农子羽跑的很快,一会儿回来了,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纸袋递给他:“给你。”
里面是两个汉堡和两杯冰红茶,农子羽自己拿了一杯冰红茶吸着,其余的都归周小渝了。
她道:“随便点了,我也不能待很久。以后有机会我们喝酒闲聊。”
“嗯嗯。”
周小渝拿出来恶狠狠的大口咬,很满意,这个东东似乎还不错。
着这个家伙狼吞虎咽,农子羽微笑了一下,心里比较感觉好。师傅说的不错,当自己的作为能够有用,能够使别人高兴,自己也会跟着高兴的。
周小渝想了想道:“你们怎么找得到我,你们想干什么?”
农子羽摇头道:“遇到你是偶然,我们在拳馆附近。我们有我们的事,不方便告诉你。”
周小渝道:“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我叫周小渝。”
“我们知道你是谁。”
农子羽诡异的一笑起身,将那个内中只剩冰块的纸杯远远一扔,准确的落入了垃圾桶当中。
周小渝追问:“爷爷说你们和我家有些渊源的?那为什么侯三看起来不喜欢我?”
农子羽道:“你和你爷爷落伍了,这个时代渊源已经不重要。利益才重要。据一个学者调查,任何一个人,通过五至六个人,就可以和美国总统或者国家主席扯上关系。但这什么也不能说明。老叔的确不喜欢你,那是因为你老爸,还有你伤了海哥,老叔出手比较狠,比较护短。”
“爸爸!”周小渝激动得猛的站起来:“农子羽,你快告诉我。”
农子羽道:“老兄,我就比你大几岁而已,不会知道的比你更多。等有机会我打听一下告诉你。奇怪,你自己的老爸你来问我?”
她说完要走了,不过周小渝紧紧的拽着她的袖子不让走。农子羽的内中什么也没有,上身就一件开领外套,这一拉扯袖子,将那低低的领口移偏,将某些比较美妙的地方显露了一半出来。
这就让偶然看到的周小渝看得有点呆了。
农子羽也不在意,甚至懒得把那半只放风的小白兔关起来,不怀好意的瞅着他:“你抓着我也没用。我除了会难为情的和你去弄点绯闻,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周小渝听不懂她说什么,还是看着发呆,拽着的手已经松了好些。
农子羽也不扯脱他松了的手,就维持着这个春光外泄的姿势让他继续看。
此时人行道间走来一个三十多的男人,穿着西服,提着公事包,那个男人路过的时候斜眼在农子羽的胸脯处扫了扫。
此举可换不来周小菜鸟那么好的待遇,农子羽挣脱周小渝的手,追上去拍拍那个路过的男人的肩膀。
人家才转身,农子羽一个巴掌扔了过去。
啪的一下
声音之响亮,周小渝都半闭着眼睛替那个倒霉蛋难过。
那个男人被打得转了两个圈圈做倒在地上。农子羽不依不饶的飞起来,一下又一下的踢过去:“偷看!看!你再看!我让你看!”
神经质的农子羽打着过瘾,令周小渝太尴尬了,他这才醒悟到男女是有别的,不可以随便偷看。此种行为会导致被女方暴打,蒽姑也是提到过的。
那个男人被这样虐待,估计大便都会打了飙出来,周小渝觉得很可能马上就轮到自己了,这又是一个误会,并且难以解释,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嗖
神经质女人暴走的同时,周小渝提着剩余的汉堡飞快溜走,尽管此时一剧烈运动肺部就仿佛撕裂,但是他有多快跑多快。
农子羽教训完毕那个疑似占到便宜的男人,拍拍手转过身来,看着周小渝离开的那个方向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油滑的,就是有点无胆。”
。。。
东城区一个远离城市喧闹的僻静角落,也有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穿着庄重的现代中山装,腰挺得笔直的侯三缓步走着,有几分学者的儒雅风范,而他多年来也这么的刻意保持。
不过总被许多后辈暗骂装逼,那些背后这么说的人,农子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侯三不以为意,他总认为当一个人有实力的时候,什么逼都可以装,还不会被雷劈。
此时,黑暗的小巷子静静站着一个苗条清瘦的人影。
侯三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对方站的位置并非中间,但是奇特的是,却明显让侯三觉得有被拦住的感觉,这非常怪异。
那个清瘦的人影转过身来,一身素色,穿着又似时尚风衣又似道袍,一条布挂在耳朵上遮住了脸,只露着额前几缕垂下的青丝,和深深凹下的眼匡。
有一种女人不算漂亮,清冷得如同一池泉水,但是纵使一百年,她还是一池泉水,是最耐看的女人。鱼玄机无疑就是这样的女人。
很怪异的感觉升起在侯三的心里,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以布条遮脸是一种习惯,并非不敢见人。
“我听说,装逼遭雷劈,你觉得呢?”
在较近的距离,对视片刻后鱼玄机忽然出声了。
侯三心里又一阵怪异,这人是在暗示什么?或是在讽刺?又或者什么也不是,仅仅是在装逼?又或者。。。
五十二、大拳头
当侯三陷入一种比较烦躁的心理,鱼玄机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又升起:“我在想一件怪事。有次我问一个数学博士1+1等于多少。她就愣了,在一块小黑板上,写了满篇的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她证明1+1不等于2。我说,任何小学生都知道1+1等于2,怎么你就不知道?”
侯三提高了些声音:“你到底在说什么?”
鱼玄机走近了一步:“我感觉你在心里证明1+1不等于2。”
侯三一阵怒意涌起,喝道:“你到底是谁,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有什么目的?”
鱼玄机道:“你想复杂了,我就是在这里等着打人。”
侯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怒极反笑:“原来是来用雷劈人的?小心把自己劈了,我看你比谁都装逼!”
鱼玄机不在废话,脚踩八卦,围绕旋转,似慢非慢,似快又不快。
给侯三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快到极限后的“慢影”,又似慢得几乎不移动,让人误会为快到了极致。好似飞机螺旋桨转动的时候,肉眼只觉得有几道重影在缓慢转动。
侯三冷汗出现在额头,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打架,这让鹤形大成以来有点目中无人的他,感觉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顷刻就有要被压爆神经感觉的侯三,猛的打出一记试探性攻击。他并非浪得虚名,虽然在危急之中,还是主观上准确把握到了出手时机和方位。
凌厉到极限的鹤手!
“豆腐挡刀!”
鱼玄机讽刺的声音才起,啪的一声接实。
侯三接手的时候开始后悔。这个女人的比喻非常形象,的确是豆腐挡刀。
鱼玄机转动中的一记甩掌和侯三一对,侯三几乎整个内脏在扭曲,他怀疑自己这下是不是打在时速五百的高速列车上去了。
那种力坠双足,上身却仿佛扭麻花一般的感受,若非他外家功底已成,恐怕在鱼玄机施为下的第一手,就要完蛋。
但是侯三不甘心,深厚的底蕴让他知道打不赢,却知道该怎么打。
一时间拳影四起,又快又刁。
纯正的外家皮筋打法,以侯三的实力为依托,打得也很好看,鹤手和周小渝的穿拳有相似之处,一样的快,不同的是更轻灵。这样一来,迷惑扰乱效果更好,但是穿透略显不足。但是正好,以弱打强的对抗中,扰乱才是主要的,穿透并非主题。
鱼玄机清丽单薄的身子于密集的快拳中穿梭,时快时慢,脚踩八方,在举手投足之间显示着一种无厘头的菜鸟,上手就是各种混乱生硬的招式,来自各家各派,看似莫名其妙,却始终处于那种招在意先的状态之中,每每切中节奏,气势的压迫全然令侯三有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尴尬。
这全然就是一种戏弄!
一边引诱侯三疯狂出拳,鱼玄机一边摇头道:“废物!废物!你是知道怎么打,但全然是狗屁理论!伊拉克也知道把美国核武库销毁,所有机械化部队干掉,就打赢了,但问题这不是屁话是什么呢?”
侯三又怒又羞,借助鱼玄机说话,动作出现瑕疵的时候,猛烈出击,已经打出了七分力。不过他又上当了。
鱼玄机阴柔的身形忽然变得刚劲至极,脚踩纯阳,旋转身形一个甩劈!
啪
侯三整个内体翻江倒海,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形再也控制不住的扭飞起来,撞击在后面墙上,随即跌到地上。
鱼玄机并不立即追打,等着他。
侯三一身外功自然是货真价实的,尽管来自鱼玄机内劲不可能化解,却也没有重伤他。
他一个翻身,同时再次拉开架势。
但是他的架势仅仅拉开一半,鱼玄机深邃的眼光柔和了下来,连带身形也楚楚可怜,脚步移动,踩至纯阴。
简单的步伐再次切中节奏,侯三的架势就此停止,这一下的难受,丝毫也不低于刚刚的真实打击。
他只能后退,他退一步,鱼玄机进一步。
终于,侯三如同一只受伤的老鼠,被一只母猫逼到了墙角。
“你到底想怎么样,干脆点!”侯三早已经看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不想杀自己,否则已经死了几次了。
鱼玄机道:“开始不是说了吗,来打人。”
侯三嘶声道:“你得有个理由!我怎么得罪你了?说出来也好有个理论对错。”
鱼玄机摇头道:“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打人。讲道理会缩小拳头之间的差距。我之所以把拳头练那么大,就是不喜欢讲道理。”
侯三差点没被气晕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鱼玄机抬头看看天色又道:“我该回家吃饭了。自己把小指断了。”
侯三一阵晕眩,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鱼玄机又说一遍:“断指。”
侯三冷汗加速涌出,隐隐觉得,对方不可能是开玩笑。
他一生自持实力和地位,做事很少考虑别人,许多时候是强迫别人而行,这在无形中已经形成了习惯,此时面对鱼玄机逼迫断指的时候,隐隐有了敬畏之心。
他紧贴着墙颤抖着声音道:“不管你是谁,一身内家修为足可称一代宗师。怎么能逼迫我这样,你这是。。。”
鱼玄机打断道:“天使可以堕落,道心可以种魔。和尚可以嫖妓,我有什么不可以?”
侯三几乎虚脱,想想,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让自己断小指,一咬牙,他伸出左手小指闭上眼道:“要我自断不可能,你拳头大,喜欢就自己拿。”
“自己拿就自己拿。”
鱼玄机一点不客气,手臂轻摆,一条手臂仿佛滑行的蛇一样柔软,一个大波浪自肩涌起,涌至指尖的时候,松软的手指,就如同那强劲甩出后拉扯的皮鞭。
啪
一声脆响,鱼玄机柔软的手指打击在侯三的小指上,伴随着极力压制的惨哼,侯三的小指内骨粉碎,彻底废了。
所谓十指连心,剧痛几乎耗费了侯三全部的精力,他由疼痛中缓过神,睁开眼睛的时候,黑暗的巷子中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
被一个娘们追上门来打断了一指,最他妈诡异的是,人家的理由只是拳头大,侯三气得几乎要疯了。。。
五十三、陈年旧事
周小渝没再坐车,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很多东西。
父亲原本已在周小渝脑袋中淡忘,不过农子羽偶然提到,又开始令他不平静了。
早年的时候,爷爷和蒽姑什么也不说,那是因为周小渝还小,说了也不明白,还会影响到他的心态等等方面。
其实后几年的时候,不论爷爷还是蒽姑,都总会在偶尔透出一些以前不想说的陈年旧事。直到周小渝离开大山的前夕,已将往事勾画出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棱角。
周拳从始祖开始不断吸收新东西,但在当时的南派江湖并不算有太大名气,至曾祖父周勃发时经历了岁月沉淀,大成至虎豹雷音,爷爷说曾祖父因为特殊际遇,没混迹江湖,而是选择了出仕,时任龙云之首席保镖。
国家的动荡,历史的变故不可对抗,龙云出事后曾爷爷立下家规,周家不再出仕,退隐深山,以显示“不事二主”之意。周家堡的一切,都是当时的曾祖父用半生积蓄置办的。
祖宗的规矩在爷爷的身上是严格遵守的,但是据说父亲违反了。父亲是蒽姑的弟弟。
爷爷有次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你父亲比你蒽姑,不论俊秀聪明和悟性等各方面,都优厚得太多。最终你蒽姑大成了,一身外家拳放眼天下,再不输于任何人。但是你父亲早死了。这当然有世事不可预料的因素,不过即便他活着也不可能达到你蒽姑的境界。因为他的内中没有一副傲骨,他太聪明,但又没有聪明到可以克服人性的弱点的地步。他逃大山,参与见证改革开放的辉煌,同时也无法抵御其中的腐朽。
爷爷的那次谈话之后,十九年来,周小渝才首次知道,原来父亲是死了。
但是那次谈话之后,爷爷再也不愿意提及关于父亲的事。周小渝也不追问,那时他已经懂事了,懂得逼迫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谈死去儿子的事,很不妥。
但是周小渝并不就此放弃,开始追问蒽姑,问了好多次,却也问到了些信息,蒽姑当时悲愤地说:你爸爸死的时候很年轻,你还没出生呢。你爸爸是被人打死的,全身筋骨碎裂,抱着他的尸体,就像抱着一堆被抽了骨头的肉,全是一团糊了。
父亲的事对蒽姑的刺激很大,据说因为这事,蒽姑嫁人也不考虑,全心一门练拳,但真正突破,把功夫练入骨髓也是十几年之后了。
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淡忘很多,社会也在变迁,蒽姑不能去寻仇了,而爷爷废止了旧的家规,小鱼儿可以出山了。。。
回到小旅馆的时候已不早,楼口的值班室只留有孙三姨一人看电视。
周小渝带着那个农子羽买的汉堡,来到隔壁孔渔的房间。
孔渔的桌子上有了点变化,电磁炉没用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弄来个酒精炉,正在烧着开水。
她依旧在灯光里,靠在窗口的桌子前看一本书,头也不抬的道:“十点二十,我很饿了。”
周小渝气愤的把汉堡放下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么大个人连自己的饭也不会吃,等着让人伺候。”
他话语中的谴责之意非常强,也不知道哪来的,反正就觉得自己又伤又累一整天,给她带来食物,还要被说,这太让人郁闷了。
孔渔轻轻放下书本道:“张爱玲说,外科医生无法解剖女人的心思。”
“?”
周小渝侧眼看看,这个家伙再看一本明显的盗版书,书名叫《张爱玲超级大合集》。
目前,周小渝忘记了对她的不满了,思索着这个家伙又有什么诡计呢?
孔渔很自然的拿过桌上的汉堡打开,咬了一口道:“别想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反问那么心里医生如何?”
周小渝觉得有意思了,不等孔渔邀请自己就坐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干点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孔渔吃东西。
孔渔的风情再次流露出来,边吃边舔嘴皮,时而又盯着汉堡研究一番,有点小女孩的味道。
孔渔吃了几口,斜眼看看周小渝那红肿的手又道:“你去酱菜厂打工了吗?”
周小渝心想,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白。他也不想多说,岔开道:“孔姨,张爱玲还说什么了?”
孔渔吃下最后一口面包,水也烧开了,她一边泡茶一边道:“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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