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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感到兴奋,又感到不安。还未下班,他就给王朝柱打电话:“今晚我去你家找你有点事,有空吗?”
“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从未到过我家的。”
“你记错了吧?我不是去你家打过麻将吗?掏了我的老人头就什么都忘了。啊!今晚有事找你,不要找借口跑开了吧?”
“大科长登门,我怎敢跑?”
“晚上八点见。”
晚上八点,当他看着王朝柱装饰一新的住房,还有组合音响等家用电器一应俱齐时,笑道:“朝柱,你还挺能干的,一年多没来过,家就大变样了。”
“算了吧,柯科长。我家和你家比起来,是天堂比地狱。不过,凭我的本事,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
听他夸自己,柯笛岩有点得意,但还是谦虚地说:“别吹我了,我家和你家差不多。哎!你家嫂夫人呢?”
“给孩子洗澡去了。”
柯笛岩一笑,说:“嗨!时间过得真快。九三年你找我办营业执照时,还笑着说让我介绍女朋友,想不到你的孩子也三岁多了。”
王朝柱哈哈大笑,说:“当时,你这家伙也特损,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是怎样答我的?”
“怎样答你的?我想想。”柯笛岩想了片刻,说:“我想起来了。我说找我介绍女朋友就找错人了。丑的你看不上,有好的吗?我得留给自己。反正你知我的底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看见漂亮姑娘就浑身发软,真是没出息。”
“不对。你还少说了一个字。”
柯笛岩诧异地看着他,问:“一个字?什么字?”
“你小子说:有好的得留给自己用。”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王朝柱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大科长?”
柯笛岩紧皱眉头,刚才的高兴劲一下跑得无影无踪。“是有事,你九三年找我办的那份营业执照,到底帮谁办的?”
“一个远房亲戚。”
“你的远房亲戚?不对吧?怎么拿的身份证及填写的有关资料都是一个外地人呢?”柯笛岩惊讶地看着他,问。
“这有什么奇怪?他本来就是外地人呀!”
柯笛岩不高兴地说:“不对,朝柱。你这亲戚根本没来过湖水市。你怎么要骗我?是什么意思?”
王朝柱微微一笑,答道:“我骗你?没有呀!他真的是外地人,是和另外一个人合伙办的。”
“哎!你办的是个体营业执照,怎么说是合伙办的呢?你当时并没有把情况说明呀?唉呀!你帮人办一个执照怎么这么复杂?既然是你的远亲,他在这做了多久?现在还在吗?为什么要注册成别人的名字呢?”
“他说那人出的钱多,所以就用他的名字。不过,他只在这里做了两年,早转手了。”
“朝柱,你讲的越发让人不相信了。他的主要合伙人和他一起做生意,怎会不到我地来?这可能吗?朝柱,你要说实话。这份营业执照,当初到底是为谁办的?”
王朝柱看着他摇了摇头,笑着问:“老同学,那是几年以前的老皇历了,你打破沙锅问到底干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那么神秘干什么?不就帮我办了个执照吗?我也没亏待你。”
柯笛岩恨得牙痒痒的,但不敢发火,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可如今上面在追查这份营业执照是不是我办的。如果不关联到我,我跑来问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出什么事?与这份执照有关系?”王朝柱故意淡淡地问。
柯笛岩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别哄我了,啊!”
“你是说假酒中毒事件与这份营业执照有关系?”
“那还有什么?你亲戚叫什么名字?走了多久?”
“我不告诉你早转手了吗?早就不是他干了。你问了也没用。”
“他转给谁了?”柯笛岩瞪着他问。
“我不清楚。他说这生意辛苦又没钱赚,还有人敲诈他,所以干脆不做回去了。”
柯笛岩盯着他,说:“不对吧,朝柱。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不要过了河就拆桥,把老同学往火坑里推。啊!”
“我怎会?哎!是了。他们到底查到什么了?我远亲的店早转给别人了,接手的人没去办变更登记,你们工商局也不去查人家,能怪谁?怎么你倒查起我的底来了?”
“我怕节外生枝,上头问我,我能不问你吗?没事就好。如果有事,还不连累我?我是有单位的人,不像你做老板。”
“我做什么老板?打工族而已。你应该放心,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怎能和眼前的假酒沾得上边呢?有责任也不在你。那是管辖地段的工商分局监管没到位,关你我什么事?不要去想它,你那么傻干什么?”
柯笛岩一想不对劲,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愤怒地说:“朝柱,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啊!你讲的这些全是假的,去骗小孩子。”
这时,王朝柱的妻子恰好抱着孩子出来,看他们一副想打架的样子,吓得大声嚷:“唉呀!你们有事慢慢说,啊!都那么大的人了,火气那么旺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王朝柱勉强一笑,说:“笛岩,看你那像个科长,一点风度都没有。有什么事说不清的?把手放下来,啊!”
柯笛岩的脸胀得像猪肝色,很不情愿地松开手,说:“你怎么还要骗我呢?有那个必要吗?好歹同学一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们的心情都不好,另外再约个时间聊,行吗?”
柯笛岩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不能今晚说清楚?”
“你今天有心事,心情也不好。我们再谈下去只会搞僵关系,不如理智一点。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下次全部告诉你。啊!绝不食言。”
“好,我就信你一次。”柯笛岩愤愤地盯了他一眼走了。然而,回到家后,他感到更烦。
天哪!他如此不肯说真话,并拒绝作进一步的深谈,可见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定在用这份执照干违法的事。但愿他们不是利用这份执照在做假酒,如果是就完了。好在我没有核准他生产酒,只写了批发零售烟酒。如果当时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就彻底的完了。在这次事故中,我会承担什么责任?他妈的,稍一疏忽就害一生,真大意不得。算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别去想它了,想了也没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忧,喝醉好好睡一觉吧。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从柜里拿出一瓶五十二度的泸洲老窑,开瓶后连喝了几大口,然后就着一碟花生米边吃边饮。没多久,他就感到头重脚轻,眼睛发花,但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见如此,他妻子孙丽琴一把抢过酒瓶,骂道:“你喝够了没有?啊!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家里什么都不理,还说是科长,真不知道领导看中你那点。”
听到这么刺人的话,本来窝着一肚子火的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我就这种人,你早瞎了?领导看中我那点?就看中我能喝酒,怎样?没听说过吗?‘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党放心。’知道了吗?笨婆娘。”
孙丽琴也不示弱地大叫道:“在家里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到外面逞去。科长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做个有出息的男人,不要喝了这点尿在家里耍赖发神经,整天记着歌厅饭店和那些臭婊子。”
柯笛岩夺过酒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接着叭地一声响,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露出五个鲜红的指印。“你放屁。老子大男人一个,在家在外都威风,容不得你在家胡闹。”他愤怒地嚎道。
“好呀!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孙丽琴一愣,随即扑上去对他又撕又咬。
柯笛岩没想到她会咬人,冷不妨右手臂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呲牙咧嘴。他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桌子上,正伸手要打,被冲过来的六岁的女儿拦腰抱住,哭着嚷道:“爸爸,求你别打妈妈了。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求你们了。”
柯笛岩看着女儿,举起的手软了下来。然后,他到柜里拿出一瓶酒猛地灌了差不多半瓶,站了一会后摇摇晃晃地朝房里走去,碰了下床架,想爬上去,但手一软一头摔倒在床边的地板上。
第二天,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仍感到头有点晕,想伸个懒腰,没想到手未伸开却打在床沿上,感到有点痛,低头一看,原来还睡在地上,只是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被子折成两半,一半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他猛然清醒过来,一掀被子坐起来,见妻子不在床上,站起来欲进另一房间,却见门口和客厅到处都是打碎的玻璃片,不禁皱了下眉头,来到女儿的房间不见妻子和女儿,一屁股颓然坐到沙发上,感到心隐隐作痛。
坐了一会,他双手按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搓了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语地说:“唉!怎会乱成这样呢?全乱套了。人不走运的时候,什么倒霉事都跟着来。”然后,他用力摇摇头,心想:家事还好办,公事就不由得自己了。王朝柱办的这份营业执照到底是他帮他人办的,还是他自己用却挂了别人的名字在干违法的事?在学校读书时,他成绩不好,却很顽皮。出来社会后,也混得勉强,想个歪点子捞点钱花也不奇怪。如果他自己干,干什么要在别人的公司里打工呢?是了。他在别人的公司里干,也许是骗人的,这公司说不定是他和别人合伙办的。既如此,他办了这份营业执照有什么用?而且是个批发商店的营业执照,真弄不明白。并且,他所在公司的经营范围,好像也有这份执照核准的经营范围。业务重迭,有必要吗?这事他不说,靠我查是查不清的。确是难题,他妈的。这头单位找我谈话,那头公安局找我调查,两头压。我又不是孙悟空,怎承担得起?朝柱说另外约个时间和我谈,什么时候?他当初求我的时候,就是让他叫我爷爷,他也不会犹豫。现在轮到我求他了,就是我叫他爷爷,他也挺着高昂的头,全颠倒过来了还不行,还要左骗右骗,让你受尽屈辱。操他娘,要是他昨晚不为难我,何至于让我们夫妻在家打架。真是撕碎了他,也不解我的恨。他左骗右骗,有如此深的城府,是不是有高人在指点?也说不准。啊呀!上帝,不管他做什么,千万不要和假酒联系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如何脱得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蓦地跳了起来,自语说:“啊呀!已到上班时间了。现在这节骨眼上,可要谨慎一点。要在平时,呸!我才不卖账呢!嗯!管它怎样,先去报个到,报了到后没事又溜。你有政策,我有对策。我才不那么傻呢!”
他极不愿地站起来去上班,当他来到办公楼大门口正要进去,见赵志勋站在门口,微笑着对他说:“柯科长,你迟到了。我提示你一次,下次就要扣分了。”
柯笛岩白了他一眼,虽很不高兴,但还是勉强笑笑答道:“不好意思。我也下不为例了。”
“那行,不然我也难做,如今是工作作风整顿期间,要特别引起注意。”
柯笛岩没理他,到办公室后,因现在是冬季,业务不多,没什么事做。他翻了下放在台面上的注册登记表,见没什么就对李珊珊和徐志槐说:“个体户的申请登记表,你们看了符合要求的,就核准后发下去,不行的退回分局。企业的吗?你们先审核核准后,我再签字。我等下要出去,如果科里有事,就打我手机。”
徐志槐说:“柯科长,你上次交代的‘明发玩具店’的营业执照,应该发个体执照才对,怎么还核为集体的?明明是个人出资的。”
柯笛岩瞪了他一眼,答道:“怎能说是个人出资的呢?主管部门供销社不出具了证明吗?”
“一纸证明并不能说明问题,当事人也承认是他个人出资的,只不过是租了供销社的门店罢了。”
“好了,如果他提供的证明资料没问题就办了。他们要做假,责任不在我们,那是他们的事。”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
徐志槐看着他的背影,气咻咻地对李珊珊说:“他是什么态度?跟他说了好几次了,就是不尊重事实。”
李珊珊看着他,笑道:“你傻呗。人家办个体营业执照明摆着要交管理费,办集体的就不用交,这是明摆着的好处。人家有本事,你奈何得了吗?你少管闲事得罪人吧。”
“我才不信这个邪,见鬼去吧。”
柯笛岩出门后,走过两条街来到一间早餐馆,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等着早餐。
一青年走到他坐的台前坐下,微笑着搭讪道:“你好!柯科长,还没吃早餐?”
柯笛岩没精打彩地看了他一眼,迟疑地答道:“是的。先生很面熟,请问贵姓?”
青年咧嘴一笑,说:“柯科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一起喝过酒,没印象了?”
“是吗?对不起。我确实没印象了,不知先生何处高就?”
“这是我的名片。”青年抽出一张名片递到他手里。
柯笛岩接过名片一看,心情顿时好了一半,笑着答道:“哎!原来是汪先生,真是失敬了。我记起来了,确实和你喝过酒,不过像是几年以前的事了。”
汪诚笑笑说:“是的,是几年以前的事了。不过,我常能在饭店看到你。因怕喝酒,所以懒得打招呼。”
“我正有事想找你,不知汪经理何时有空?”
汪诚神秘地一笑,答道:“只要柯科长有时间,我随时奉陪。”
“那好,十点左右去你公司谈,可以吗?我顺便看看我的同学王朝柱。”
“我恭候就是了。”
这时,他们点的早餐被服务小姐送到了面前。柯笛岩早饿坏了,五分钟不到,一碗面就下了肚。“汪经理,早餐我请了,十点钟见。”
“行。早餐我请。你走就是了。”
“别客气,你请我请都一样,还是我请吧。”他交了钱回到办公室后,想着十点钟和汪诚的谈话,他感到兴奋,又有点担忧。他兴奋的是:昨晚,王朝柱没有告诉他的,今天和汪诚聊过后,也许会有一个答案。他担忧的是:他们是有保留地告诉他,还是抓住他的把柄,胁迫其提供工商局内部的所谓信息呢?如果他们从事的是违法行为,肯定希望有人为他们服务,不讲别的,就是讲情也多个帮手。有内部人出面为其讲情,真要处罚的话,会减轻许多。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是些什么人在做?如果是个别人所为,我是无意中帮忙做了帮凶,如果是一个团体所为的话,我也许是他们任意摆布的一个棋子。天哪!如果真这样,那……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然后,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但就是难以做到。他不安地坐了一会,然后来到经检支队。
“柯科长,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坐?”程卫东笑着调侃道。
柯笛岩朝他“嗨”了两声,答道:“没事做烦呀!头一段时间接连搞了两次执法行动,你们有不少案子办了。”
程卫东苦笑着双手一摊,说:“案件多并不是好事,说明市场经济秩序比较混乱,再者,这是个得罪人又累人的活。”
“你说的有道理,但随着国家整顿市场秩序力度的加强,肯定会逐步好转的。至于辛苦吗?自古以来就是能者多劳,你是个能力强的人,发扬一下共产主义风格多做点贡献也没关系。为人民服务吗?评先进时,我投你一票。”
程卫东哈哈大笑,说:“柯科长,到底是干登记注册工作的见多识广,能说会道。”
“你不是在说反话讽刺我吧?”
“怎会呢?有那个必要吗?”
“你的夸奖有点刺耳。是了,假酒中毒案移交给公安局了?”
程卫东笑笑,答道:“实际上案子一开始就由公安局负责侦查,不存在移交上的问题。只是行动中,在兴盛批发商店查获了一些假冒伪劣商品,暂时在鉴定中,过几天应该移交吧。”
“就你的办案经验来看,这是一宗什么样的案件?公安局和钱国明到我哪里调查过两次了。”
“我不了解整个案件的情况,不敢无知妄说。”
柯笛岩吃惊地看着他,问:“你也不了解情况?不会吧?”
“我们插不上手,怎会了解情况呢?”
“有道理。不过,从我这里调查到的情况看,这间批发商店使用的还是以前注册核准的营业执照,一直没有变更过,而且核准登记注册的负责人根本没来过我市。根据这些推测,你认为是什么情形?”
程卫东沉吟了片刻,答道:“我估计这家伙一开始压根儿没准备做正经生意,而是专门销售假冒伪劣商品,并且一开始就做好了周密准备,用假材料登记注册骗取了营业执照,是担心出问题后好逃避责任。”
“你分析得很透彻。他妈的,这份执照偏偏是经我的手发出去的。你说我倒霉不?”柯笛岩点了下头,愤愤不平地骂道。
程卫东安慰道:“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工作中出一次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如果人家做了准备有意来骗你,就是有意防也防不了。”
柯笛岩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话是这样说,谁知道领导怎么想?算了,还是不去想它,多谢你。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找你聊。”他看了一眼表,见已过十点,就骑着摩托车匆匆地赶到兴发有限责任公司。“对不起,汪经理。我迟到了。”
“别这样说,柯科长能来就给足了我面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汪诚伸出手和他握手。
正文 第八章 套上绞索(二)
柯笛岩反感地看了他一眼,勉强应道:“多谢汪经理看得起我。”
“别客气,我们不早是朋友了吗?”汪诚一笑,朝外喊了一声:“冬梅,给客人泡茶。”
一会,一位挺秀气的年轻小姐泡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谢谢!”
“别客气。”冬梅朝他甜甜一笑,答道。然后出去了。
“汪经理,你的公司规模不小呀!”
“在朋友们的帮助下,算是取得了一点成绩。至于规模吗?在我地顶多是中等偏下水平。”
“你一人投资办起来的?”
“开始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干,但转公司后就不是我一人了。我只是大股东罢了。哎!你是登记科长,应该知道情况呀!”
“我知道,随便问问。我的同学王朝柱在你的公司上班,干什么工作?”
“他是一个部门的副主管,一个小股东。是了,柯科长。我公司的效益还可以,建议你购一些股份,怎样?”汪诚微笑着问。
柯笛岩惊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购些你公司的股份?你的公司登记时,不只有三个股东吗?”
“那是三个大股东,一些小股东就没必要写上去了。再说,小股东基本都是公司的职工,在协议书上注明就是了。柯科长,如果你的钱放到银行里,远不如投到我这里好。我们的股息和分红,保证不会低于银行利息的五倍。”
“哎!有这样的好事?”
“我骗你干什么?”汪诚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意。
“嗯!主意不错,我考虑清楚再答复你。”
“还考虑什么?如果用你的名不方便,就挂你老婆的名好了。要不,这钱我先给你垫上。”
柯笛岩连忙摇头,说:“不用,我自有主张。汪经理是什么时候涉足商界的?”
“柯科长,我知道国家有规定,但你放心。我保证滴水不漏。税务局都有人有我公司的股份,你担心什么?我们绝对保密,就是泄密了,到时你把股份退回给我就是了。同时,你们的信息渠道广,可以为公司提供信息服务。如果被采纳,我们还会付信息费的。”
柯笛岩的心动了一下,但想到当前的形势,不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的不是股份公司,为什么那么有兴趣向我推销你公司的股份?不怕我查处吗?你弄虚作假,根据《公司法》的规定,处罚是很重的。”
“柯科长,我知道你是大好人。对你的关照,我会知恩图报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吗?还不是广交朋友,开辟信息渠道。做生意靠的是机遇,而机遇则需要信息来提供。”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汪诚无奈地笑笑,说:“柯科长,你想得太多了。”
“汪经理,我们不谈这些了。倒不如谈谈你是怎样创业的。”
“嗨!老皇历了,有什么好谈的?”
“你创下这么大一家公司,不容易呀!开始时做的什么?”
汪诚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答道:“开始时,开了一间小零售店,后来搞批发,九十年代和几个朋友开了这间公司。”
这么说,他的公司和王朝柱办的那份营业执照没关系。可他们怎么搞在一起了?还一起办起公司来了。公司和那份营业执照到底有没有关系?他的公司办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商场,搞零售批发,又办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竹制品厂,还有一个包装印刷厂。连税务局也有人入股,看来他很会拉关系。他拉我入股,工商局其他人入股了吗?那些单位的人入了股?这么说他有一张不简单的关系网。
“柯科长,在想什么?”
柯笛岩微微一惊,回过神来,笑道:“哎!我正在想入股的事。对了。你说税务局都有人入股,还有其它单位的吗?”
“柯科长,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放心好了。”
“我肯定要问清楚,好对比分析一下,看有没有入股的必要。如果都是些小单位和小人物入了股,我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我可以简单透露一点:入股的人有税务局的、公安局的、有其它政府机关的,有小人物,还有为数不少在我们湖水市算起来是大人物的人。我只能说那么多了。”他双手一摊。
“谢谢你的信任。是了,汪经理。兴盛批发商店,最先是不是你和王朝柱合开办的?”
“没有呀!九十年代我都开公司了。”
“你公司效益这么好,难怪他家变了个样似的。不到你公司来,真的不知底细。”
“那我叫王朝柱过来,你们聊聊。十一点多了,等下一起去吃饭。”汪诚拿起电话就按号码键。
柯笛岩朝他摇摇手,说:“汪经理,我和他还是下次聊。饭就不用吃了,以后有机会的。”
“哎!你老同学在这,就不要走嘛。大家机会难得。”答罢,汪诚对着话筒嚷道:“朝柱吗?来我办公室。你的老同学柯科长在这里,来陪陪他。”
三分钟不到,王朝柱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进门,王朝柱就嚷:“老同学,你来了也不找我。啊!”
“你大经理很忙,所以不敢打扰。”
王朝柱笑着回敬道:“你大科长大驾光临,我再忙也应该来陪呀!再说,我这个官算什么?”
柯笛岩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说:“算了吧。我这科长算什么东西?不照样被你玩得团团转。”
王朝柱皱了下眉,答道:“笛岩,看你又来了。”
汪诚一笑,说:“柯科长,有事去饭台上谈,走。哎!是了。朝柱,我们一起去吃饭。你去旺旺酒店订一个包房,让公关部刚来的苏小惠一起去喝一杯。”
王朝柱看了柯笛岩一眼,说:“笛岩,等下见。”
柯笛岩站起来,道:“汪经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得回家。”
“哎!别客气了,刚才不说好了吗?再说,我公司苏小惠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吃了饭,唱几支歌放松一下,工作够辛苦的了,该享受的也不要放过。啊!”
柯笛岩听了眼睛一亮,仅存的一点警惕性丢到爪哇国去了。“恭敬不如从令。我听你的就是了。”
两人一起来到楼下等了一会,王朝柱和一位漂亮、年龄大概在十八九岁,身材苗条丰满的小姐一起来到大门口。
“公司的苏小惠小姐,这是工商局的柯科长。”王朝柱介绍道。
柯笛岩看着她,不觉呆了,竟惊异于天下有如此漂亮可爱的尤物。“你好!”他有点失态地说。
苏小惠羞得满脸通红,脸上挂着两个甜甜地酒窝,不好意思地答道:“你好!”
“上车吧,柯科长。”汪诚道。
四人上了一辆丰田轿车,汪诚亲自开车,约莫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市效城乡结合部的旺旺酒店。刚进大门,服务小姐满脸堆笑地对汪诚道:“汪经理,请上四楼东边包房。”
“哎!老板呢?”
“他在二楼招呼客人。”
“你等下叫他去下我们的房间。走,我们上去喝茶。”
柯笛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小惠,对汪诚说:“全市的饭店我都去过,这间也来过两次,环境不错。你很会选地方。”
王朝柱笑着答道:“你柯科长来了,汪经理怎会让你去没档次的饭店呢?”
柯笛岩自嘲地笑道:“这么说,还是我头顶乌纱帽的作用大。”
“主要还是觉得你为人不错,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所以,我敬重你。”汪诚答道。
这间包房很大,足有二十平方米。进门处放着一张能坐十多人的大台,地板上垫着红地毯,里边沿墙放着一套柔软的皮沙发。在沙发围着的中间,放着一张桃红色约五十公分高的四方台,是供客人泡茶喝和放小吃用的。
服务小姐泡好茶,拿了些瓜子等之类的小吃进来后就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招呼道:“汪经理,你好!”
汪诚见老板来了,高兴地答道:“黄老板,你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工商局的柯科长。”他指着柯笛岩。
黄老板向他伸过手去,笑着说:“望柯科长以后多多关照。”
柯笛岩和他握了握手,答道:“别客气,大家彼此关照。”
黄老板笑笑,说:“欢迎以后多多光临。”然后,对汪诚道:“汪经理,你们聊。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就不陪你们了。”
汪朝点了下头,说:“好!你去忙。”然后转头对柯笛岩道:“我们先唱会歌,好吗?小惠唱歌还不错的。”
柯笛岩看了苏小惠一眼,不禁感到心旌摇荡,然后抑制住狂跳的心,答道:“行啊!”
汪诚诡秘地一笑,对王朝柱说:“朝柱,你去点菜。”然后,对柯笛岩道:“柯科长,请点歌。”
柯笛岩看了他一眼,说:“还是请苏小姐点吧。”然后,把点歌本放到苏小惠面前。
苏小惠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看汪诚,但没有说话。
汪诚看着她鼓励道:“小惠,你点吧。最好点男女对唱,一般人会唱的。”
苏小惠拿过点歌本,点了几首歌。不一会,就响起了美妙的旋律。第一首是杨钰莹的《我不想说》。随即,一阵轻松不快不慢的旋律,随着电视屏幕上的字幕,送进了他们的耳鼓中。
苏小惠也不客气,拿起话筒随着歌曲的旋律唱了起来,随即,轻柔甜蜜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
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看看可爱的天
摸摸真实的脸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许多的爱我能拒绝
许多的梦可以省略
可是我不能忘记你的笑脸
想想长长的路
擦擦脚下的鞋
不管明天是什么季节
一样的天
一样的脸
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一样的路
一样的鞋
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
苏小惠唱得认真投入,随着旋律不时轻轻地迈着步,有时摇晃着苗条柔软的腰肢,一头披肩秀发,在背上不停地摇来晃去,给人整个背影的形象,就如屏幕上的杨钰莹背对着观众一般。实际上,她的整体形象也似杨钰莹,身高一米六的样子,肤色白里透红,显得光洁嫩滑,胸前两只丰满的乳房,随着旋律轻轻颤动着,同样长着一张瓜子脸,只是比杨钰莹的要稍微瘦削一点而已。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显得诱人而充满活力。
柯笛岩放肆的欣赏着她。她如此青春靓丽又充满活力,让他不禁感到筋酥骨软。他觉得她就是从屏幕上走下来的杨钰莹,心想:如能得到她,就是真的有神仙做也懒得去。
汪诚不觉感到好笑,但没有表露出来,说:“柯科长,和小惠一起唱吧。”
柯笛岩正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中,被汪诚一搅,不觉微微一惊,不好意思地答道:“这歌是女孩子唱的,不适合我。”
“那等下一首。”
“行,只要我会。”
《我不想说》放完后,接下来的是一首男女对唱《新鸳鸯蝴蝶梦》。
汪诚忙道:“柯科长,这首歌很流行,不可能不会吧?”
柯笛岩高兴地答道:“会唱,请小苏多指点。”
苏小惠小声说:“我也不太会。”
没容他们多说,屏幕上的歌词便显现出来了。于是,两人唱道: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多烦忧
……
柯笛岩不时瞟她一眼,感到异常心醉。
没多久,王朝柱点了菜回来,在汪诚身边坐下。
汪诚和他对视了一眼,问:“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再过十分钟就可以上菜了。”
汪诚应了一声,又小声问:“小惠没意见吧?”
“她什么也没说,不知她怎么想?”
“我心中有数了。”汪诚小声说,然后故意大声道:“你去催一下,让他们快点上菜。”
王朝柱站起来出去了,没二分钟就回来了。
柯笛岩他们唱完第四首歌,服务员正好端着汤进来。于是,他们自动停止了唱歌。
“小姐。这张台太大,换一张小点的。”汪诚吩咐道。
服务员将汤放在四方台上,叫上一个服务员将大台换成了小圆台。待服务员给碗里斟满汤,汪诚即热情地招呼道:“来,柯科长,请上位坐。”
柯笛岩忙推辞道:“那怎行?你是老板,坐上位。”
汪诚笑着说:“随便坐,反正只有四个人。是了,喝《剑南春》酒,怎样?”
“行啊!《剑南春》是高档酒了。”
“这酒不错。我们喝完这两瓶,不够再拿,怎样?”
柯笛岩现在的心情出奇地好,想也没想就答道:“好呀!客随主便,奉陪就是了。”
“爽快。小姐,快点斟酒,都满上。”汪诚看了服务员一眼,嚷道。待服务员倒满酒,又道:“来,干杯。”
四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三个男的一口干完,苏小惠皱着眉勉强喝了一小口。
王朝柱看着她杯里的酒,劝道:“小惠,这是第一杯,喝完。”
苏小惠为难地答道:“经理。我不会喝酒。”
“小惠。在公关部要学会喝酒,不然让你在哪干什么?你放开来喝,醉了不用上班睡觉好了。”汪诚教训道。
苏小惠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喝完。
服务小姐斟满酒,王朝柱举起酒杯,对柯笛岩道:“来,柯科长,我敬老同学一杯。”
柯笛岩笑笑,瞟了苏小惠一眼,举起酒杯,说:“不要客气,我们互敬吧。”
“不行,喝了这杯,你要敬另外喝好了。”
柯笛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吧。”他仰头一口喝完。
“来,喝酒吃菜。清蒸的鳗鱼味道不错。”汪诚挟了一段鳗鱼放到他的碗里。
柯笛岩看了他一眼,答道:“汪经理,等我自己来。”然后,他看着苏小惠心痛地说:“哎!小苏,怎么不吃菜?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可不要饿坏了哟。”
苏小惠羞涩地一笑,不知说什么好。
“是了,小惠。你敬柯科长一杯。柯科长百忙中抽出时间到我们公司指导工作,敬一杯以表谢意。”汪诚对她说。
苏小惠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茶杯,说:“柯科长,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柯笛岩看着她笑道:“这不行,要敬就喝酒。要知道,你们是三对一。”
王朝柱劝道:“小惠,你陪柯科长喝一杯。其实,世界上最能喝酒的就是女人。你多练练,准能难倒杜康。”
苏小惠面露难色。
“小惠。从现在开始,你喝一杯,我就发五十块钱奖金,怎样?”汪诚瞪着她,问。
苏小惠硬着头皮和柯笛岩碰了一下,说:“好吧。柯科长,我敬你一杯。”
柯笛岩笑呵呵地答道:“呵!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并把杯子倒过来给他们看。
汪诚吃了一口菜后,问:“柯科长,这次假酒中毒案,有人怀疑背后有人,是真的?”
柯笛岩吃惊地看着他,反问:“怀疑背后还有人?”
“是呀!我听说公安局都到你科去调查什么营业执照的事了。哎!卖假酒的人不是抓到了吗?还调查那些干什么?”
柯笛岩突然醒悟过来,知道王朝柱什么都给他说了。于是,他含糊地答道:“这个呀?谁知道?”
“来,喝酒。”汪诚看着他举起杯来,然后又问:“他们在你哪里查到些什么情况?”
柯笛岩勉强一笑,答道:“你问朝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你注册科的人。”
柯笛岩盯了他一眼,问:“汪经理,这份营业执照与你没关系,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汪诚微微一笑,说:“柯科长。不瞒你说,这份营业执照当初是我的一个亲戚办的。我想了解一下,像这种情况,不会牵连到我的亲戚吧?他转给别人好几年了。”
柯笛岩不满地瞪了王朝柱一眼,说:“朝柱,你怎么不早说?”
王朝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当时,我不知如何答你好。这毕竟不是小事,我又不懂这方面的法律。我想还是等当事人来答你好。不好意思,我敬你一杯,向你赔罪。”
柯笛岩笑了,说:“酒可以喝,赔罪倒不用。”
两人杯子一碰,干了一杯。
“柯科长,你看会不会牵连到他?”汪诚问。
“转让好几年了,我认为不会。”
“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出了事,还要我去跑前跑后来摆平,出了力不说,还要贴上不少钱。再说,这样的事又好不办。唉!你不知道多烦人。他也担惊受怕,找过我好几次了。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可他说上次我市有部客车翻到河里淹死好几个人的事,情况和这事一样,车已经转卖给别人了,但没有过户,结果户主要负连带责任。他整天愁眉苦脸,没事就来缠着我,让我帮他想办法。这回,我放下心来了。”汪诚故作轻松地说。然后,他举起酒杯,说:“来,柯科长,我们干两杯,感谢你的帮助。”
柯笛岩总共才喝了十杯左右。这种小酒杯,他喝三四十杯是没问题的,所以根本未过足酒瘾。此刻,汪诚提出连干两杯,他当然是热情响应。“好!这两杯算我敬你了。”
“好!等下我敬你。”
喝了两杯,汪诚回敬了他两杯。然后,两人吃了一点菜。
“老同学。我也敬你两杯。”王朝柱嚷道。
“哎!你们不是要搞车轮战吧?”柯笛岩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苏小惠,说:“要来,小苏一起来,好不好?”
苏小惠看着满脸通红的他,答道:“柯科长,好男不和女斗,你不要为难小女子了。”
柯笛岩笑道:“现在是男女平等,小女子是一个历史名词了。”
汪诚一挥手,命令道:“小惠,喝。五十元一杯,你的数我记着,加上这两杯是三杯,一百五十元。”
苏小惠看着他,说:“经理,再喝我会醉的。我不是为了钱。”
“怎会呢?公关部的只有三杯酒量?太给我丢面子了。”
柯笛岩见她感到为难,激道:“这样吧,小苏。你喝两杯,我喝四杯,行了吧?”
王朝柱笑呵呵地说:“小惠,你看柯科长多大量。你不要为难了吧?”
苏小惠的笑容消失了。她绷着脸,说:“好,我喝。”
柯笛岩看着满脸绯红的她,高兴地笑道:“你们看,多勇敢。我说了吗?巾帼不让须眉,没错吧?”他接连喝了四杯。
汪诚笑道:“柯科长好酒量。这样吧,小惠喝一杯,你喝三杯,怎样?”
柯笛岩盯着苏小惠的脸看了片刻,笑着答道:“只要小惠愿意,我奉陪。”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惠,再陪柯科长喝两杯,为我们争口气。”王朝柱激道。
苏小惠为难地说:“我头很晕,再喝就不行了。”
汪诚不高兴地答道:“小惠。我是让你吃让你喝,又不是让做苦工,醉了?(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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