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第 1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我可以走了吧?邓队长。”钱国明问。

    “可以。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回来后,钱国明竟感到异常的地沉重。他想:要在绝密的情况下独立完成调查,完成调查是没问题,但能做到绝密吗?显然做不到。我不是登记注册科的,要查看完整的档案资料都要通过登记注册科。即使我是,同样需要同事的配合方能完成。再说,有些仅查看登记资料是看不到的,需要作实地调查方能找到答案。要彻底搞清的话,还得找柯笛岩。他都恨死我了。如果再去找他,一来不敢肯定他会保密,二来他也不会配合。他会说一句“你去找领导”来对付你。唉!这事真难办。还有,赖海坤是我市顶尖的企业家,在省里也是有名的。市里不少领导,还有一些各部门领导,都是他的坐上宾,对他的企业进行暗中调查,要让他一点风声听不到,可能吗?明摆着比登天还难。他的集团与那些企业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我半点底也没有。听说他的企业光门店就上百家。这些门店是他通过市里有关领导以平价购到市内最好的地皮建的,有的门店是他的企业直接销售产品用,但大多数是出租给了他人。不过,听说有些是挂在他公司的名下,目的是让他人免去应缴纳的规费,他则多收点所谓的租金。要弄清这些瓜葛,容易吗?只怕自己有三头六臂,也难弄清。如果向领导汇报,让其派人协助,行得通吗?赖海坤有如此大的本事,那工商局有没有他利益的维护者呢?如果有,是领导还是一般中层干部?这些不能不考虑呀!真是为难。

    “哎!国明。你回来了,怎么不煮饭?”刚回家的刘梅见他坐着发呆,不满地问。

    钱国明吓得一惊,不好意思地答道:“对不起。我正在想问题。”

    “想什么?上班时间没想够?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巡查、办案。嫁给工商局的人做老婆,真倒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成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收了我的钱回家捡药吃。我听了心里都发凉。你还兴致勃勃,真不知你图什么?”

    “老婆。我做这行有什么办法?工作总得有人做。既然做了就得做好,要对得自己的良心。不过,我知道老婆是个热心肠的人,是嘴辣菩萨心。嘻嘻!”说着,他站起来搂着她亲了一口。

    刘梅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娇媚地骂道:“去你的,就知拿这招来哄我,让我做你的免费厨师。”

    钱国明“嗨嗨”傻笑了两声,说:“好!你回来了,我和亲爱的一起做饭。嗯!我煮饭。”说着走到厨房,用电饭煲淘了米插上电后大叫:“老婆,我的饭煮好了,轮到你煮菜了。”

    “你真会卖乖,啊!这样算把饭煮好了。”

    “老婆,下面的我不会做了。你做,我看,等我学会了再做大厨,怎样?”

    “想偷懒就明说。哎呀!算了,还是我来,你到一旁发你的神经去。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的。”

    钱国明巴不得她说这话,笑着调侃道:“哎呀!我老婆多好,多会爱惜老公。让老公省点劲晚上用,多妙。啊!”

    刘梅笑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骂道:“去你的,懒鬼。”

    钱国明又趁势抱着她亲了亲,说:“谢谢老婆。”

    回到客厅坐下,他就乐不起来了,沉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赖海坤有如此财力,肯定是无孔不钻,即使他不钻,也有人为了钱财投机取巧,为他卖力为他通风报信。柯笛岩如此态度,肯定得过他的好处。”说到这里,他自嘲地一笑,想:如果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也是他的,那我不也被他宴请过了吗?真是莫大的讽刺。人生中,真的有许多无奈,看来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向高局长汇报得了。没领导的支持,我办得了多少事?至于能不能做到绝对保密,只能尽量去做,做不到也就无可奈何了。

    “你真的又坐着发呆?有什么心事?”刘梅见他老是如此,既不满又心痛。

    钱国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刘梅过去摸着他的头,问:“什么事这么放不开?说说看。”

    钱国明搂着她,轻轻地拍拍她的背,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再说,有些事我不好说也不能对你说。”

    “哎!我们是夫妻呀!你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这样子,我能不担心吗?”刘梅盯着他,心痛地说。

    “别慌,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煮饭吃,晚上我还有事。”

    刘梅绷着的脸,抱怨说:“你看,又是有事。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共产党也不给你加班费,常丢下我在家看电视,多无聊。”

    “你忍一忍,等我办了这案子就在家陪你。怎样?”钱国明讨好地笑笑。

    “你成天都是案子。你的案子办得完吗?”

    “总有办完的一天。就这样定了,办完这宗案我一定陪你,再有我先放到一边去,怎样?”

    “你开了多少空头支票了?你说的几乎没有一次是兑现的。算了,还是准备吃饭。”刘梅站起来炒菜去了。

    吃了饭,钱国明给高天峰打了电话,说:“高局长,我有急事找您,不知能否抽出时间来?”

    “你来吧。”

    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高天峰的客厅里。

    “有什么急事?”高天峰笑着问。

    钱国明见苏雪花在场,不好意思地反问:“能和您单独谈吗?”

    苏雪花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然后出去了。

    钱国明把近日调查的情况及分析得出的疑点,向他作了详略得当的介绍,然后又说起他要调查了解的事来。“情况就这样。在我们内部,有没有为了某种利益为他通风报信的人呢?很难说。所以,要做到绝对保密,实在是太难了。”

    听完情况介绍,高天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他惊讶地问:“有这样的事?他大规模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造假酒,居然没被我们发现,怎么可能呢?我们对他的公司和商店都已检查过,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车祸的出现,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钱国明苦笑道:“我们的分析有道理,但没有证据来证明,您说的也没有证据来证明,所以需要调查。而且,目前这种情况的出现,都是在专案组追查营业执照的来龙去脉之后发生的,结果呢?我们工商局也成了有重大干系的单位了。”

    高天峰拍拍头,说:“确实让人头痛。赖海坤是什么人?他的企业是我市的明星企业,又是利税大户。如果他的企业垮了,会直接间接地涉及到我市近万人没饭开。还有,他是一个背景很深的人,据说省里都有他走得来的领导。但不管怎样,这事必须要查清楚。打劣保优,维护社会主义公平公正的市场经济秩序,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这点是不能含糊的,我们必须履行职责。再者,我们也要以实际行动来洗刷被怀疑的身上污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有这种疑点,我们不去查清,人家还以为工商局有意庇护赖某人呢!但具体怎样行动?这要仔细考量,必须在获取有力证据的前提下,果断快速出击,做到稳、准、狠,否则,我们会遇到强大的压力,将来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邓队长他们也担心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所以才把保密的工作提到了相当的高度。”

    “你们剖析出来的疑点和提出的问题,我认为是有道理的。具体怎么做,容我多考虑几天,你不要急于去调查。等我考虑成熟时,再通知你。”高天峰站起来,语重心长地交待道。

    钱国明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您多多保重。”

    高天峰也动情地说:“会的。我相信绝大多数工商干部都和你一样,是好样的,是不会让党和人民失望的。哎!是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看怎么做好。”

    钱国明沉重地点了点,没有答话。

    正文 第十二章 威逼利诱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天。

    这天,不到上班时间,汪诚接到一个令他肃然起敬的电话:“汪经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要事找你。知道我是谁吗?”

    汪诚恭敬地答道:“知道。您是总经理。我马上到。”

    “好,注意安全。我等你。”

    汪诚放下电话,马上开车朝在东南路的海宇集团大厦赶去。不一会,他就来到了五楼洪宇的总经理办公室。

    刚到门口,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对他笑笑,说:“是汪经理呀!洪总正在等你。”

    汪诚笑笑,说:“小李。你上班真早。”

    “我也刚来。”

    汪诚没答话就进了总经理室。“总经理,您早!”

    洪宇把在玩的手提电脑合上,说:“坐。你那边的事办得怎样?”

    “您指的?”

    “都说说吧。”

    汪诚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良好,”

    洪宇打断说:“这个我知道,说说其它。”

    汪诚勉强笑笑,说:“其它也好,在董事长和您的亲自指挥下,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这几天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您是指?”汪诚小心地问。

    “你不是说在工商局有你的朋友吗?”洪宇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

    “是的。工商局我认识不少人,登记注册科的柯笛岩就是我们的朋友。他得过我们不少好处了,有把柄攥在我们手里。如要用,可随时让他为我们效力。”

    “柯笛岩可能前景不妙。听说工商局的领导已经把矛头指向他了。他也许帮不了忙了。不过,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我们就要利用他。这种人利用价值完了,就丢开他。”洪宇冷冷地答道。

    “嗯!不过,他目前对我们还有用处。如果让他随时为我们提供内部消息,我看他不敢不提供。”

    洪宇微微一笑,说:“嗯!有这条线也不错。你要向他敲一下警钟,让他随时提供信息。我从公安局内部得到消息,据说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所以要特别小心。哎!是了,听说你女朋友是工商局的?干什么?”

    汪诚得意地一笑,答道:“是的。她是去年大学毕业后考到工商局的。在经检支队做一般科员。她人很好,我有点喜欢她。”

    “哎!是吗?汪经理看中的女孩,肯定是才色俱齐。你得把真功夫使出来,把她弄到手。嗯,对了。在关键时刻,你要想办法从她哪里多套点消息出来,不要让她感觉到了就行。汪经理。我是过来人了。对女人吗?你不要过于认真,该玩她的时候就大胆玩她好了。这世界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好女人?就真的是贵如公主,有了钱她一样乖乖地跪在你面前。你说是不是?你是玩女人的老手了,就不多谈了。我相信你会正确处理好的。”洪宇奸笑道。

    汪诚点头如鸡啄米,答道:“您说得极是。她愿做我的女朋友,也与我挂了个经理的头衔有关系。”

    洪宇哈哈一笑,说:“这么说,我还说对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真喜欢她,还是认真对待,但也要让她为我们服务。她大不了开除,开除了有什么关系?你不有的是钱来养她吗?”

    汪诚惶恐地看了他一眼,迟疑地说:“这样好吗?”

    洪宇瞪了他一眼,小声喝道:“有什么不好?你别忘了我们合作好几年了。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你不是不懂吧?你刚才还放得开,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你想想,几年功夫你就赚了几百万,这钱是怎样来的?如果真的给政府抓住了,我们会重新变成穷光蛋,同时还得蹲大牢。王朝柱的死,就够你受的了。”

    汪诚恐惧地抖了一下,紧张地答道:“总经理,我会掌握分寸的。您放心。”

    “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怎样去做。但你女朋友这张牌只有到关键时刻才能打出来,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动用,这样也是保护她。还有,你们约会要尽量隐蔽,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专案组的人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如果我和她的关系公开暴露出来,他们会采取更加严密的防范措施来对付我们,对他们内部的工作人员也会封锁有关的消息。”

    洪宇看着他笑了,说:“嗯!不错。说明你大有长进。”接着,他严肃地说:“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到了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假名酒的生意,董事长本来做好准备收摊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事,实在大出意外,而且闹出了人命。我和董事长想了很多办法,但事情太大,没办法收场。所以,我们只有想尽办法自保。不然,不但前功尽弃,进班房是免不了的,搞得不好还会上刑场。你应该看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已有领导答应结束调查,但有几个小子千方百计抓住不放。因此,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搜集情报,然后想出有效的对策,让他们找不到证据就算赢了。董事长从公安局内部得到消息,说他们在进行秘密调查。但工商局这边在做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为此,我们做了仔细地研究和探讨,认为工商局这边由你来组织搜集有关的信息比较好。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做好这方面的工作。有问题吗?”

    汪诚疑惑地问:“总经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洪宇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呀!变化太大了,‘先生’出身的人却不看书不看报,成天就知道吃喝玩女人。前年的山西假酒毒死人事件,不枪毙了好几个吗?好在我们的抢救及时,只死了一个人。如果多死几个就不得了了。如果不严重,我们会投入那么多精力吗?董事长的社会关系,你不是不知道。说实在话,干我们这事的,如果没出人命给抓住了,顶多罚点款,罚一万,我们可以赚回一百万。罚款金额太大,我们有不少的关系,他们拉不下面子。这里面有许多窍门,你是不懂的,我也懂得不多。所以,干我们这行的,特别要多动脑子。”他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花钱花得多并不一定有好效果,而是要花到实在的地方,一下打中人家的要害,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总之,你要学的东西还多。”

    “总经理教训得极是。我确实还不老练。上次请柯笛岩的时候,就花了大价钱,一个漂亮的黄花闺女,白让他尝了鲜。”汪诚无不懊悔地说。

    “你是说到手的鱼儿也白送人了?”

    “是的。就是公司新招的员工苏小惠。我们在事前对她进行了暗示,但不知她是初出茅芦不懂还是不开窍,居然不知道我们在利用她。柯笛岩把她灌醉后强奸了。她醒来后,寻死觅活的,要告我们合谋强奸她,我费了不少劲花了不少钱,她才好歹平静下来。”

    洪宇皱了皱眉,不满地说:“你看你是怎么办的事?这不明摆着把事办砸了吗?她不同意,怎么能硬来?你们不是花钱给自己树敌吗?真是傻到家了。现在有钱还怕请不到女人吗?你趁她还不知道我们秘密的时候向她道个歉,再给点钱给她,就说公司现在生意不好,让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不要到时弄得收不了场,被逼杀人,这样最不值。唉呀!真搞不懂,你们这样做了有什么价值?”

    “当然有。我们全部录了相。如果她真的要告,可以把全部责任推给柯笛岩。”

    “你说他有把柄抓在你手里,就是这个?”

    汪诚点了下头,答道:“是的。第一次吃饭的时候给过他两条烟,不过没证没据的,也不算一回事,但这次就不同了。”

    洪宇冷冷一笑,说:“哼!他是被我们牢牢抓在手里了。你赶快把他约出来,看他能提供什么消息。苏小惠那边,你千万要做好工作,让她平安地离开。哎!是了。柯笛岩知道你们给他录相了吗?”

    汪诚摇摇头,答道:“不知道。”

    “如果他和我们合作,你就付点费给他。如果他不配合,就把带子拿出来,并说苏小惠要告他强奸。”

    “总经理,我照您的吩咐办就是了。”

    洪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亲热地说:“我要说的就这些。下面的工作要靠你去做了。该怎样做?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的。但有一点,千万要记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让人怀疑到董事长和我的身上来,即使他们怀疑到了我们身上,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证据,关键时刻,你们要主动承担责任。如果董事长和我垮了,一帮人就全完了。如果是下面的某个人出了事,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出来,即使弄不出来,也会对他的家人以经济补偿。董事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背叛他的。”

    汪诚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答道:“我知道,谢谢洪总的提醒。我走了。”

    洪宇阴险地一笑,说:“嗯!去吧。如有事,我再找你。”

    汪诚出了海宇集团大厦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由沉重地叹了口气,自语地说:“唉!上了贼船下船就难了。钱是赚了不少,可赚的是要命的钱,真不知值还是不值。”

    回到公司后,汪诚打电话把苏小惠叫到办公室,色迷迷地盯了她一眼,然后温和地笑笑,说:“小惠。上次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他一个国家干部,堂堂的科长会这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很感谢你的体谅。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要求,将来作何打算?”

    苏小惠白了他一眼,答道:“都这样了,我有要求又怎样?你们也满足不了我。”

    “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

    “那好!再给我十万元。”

    汪诚微微一笑,说:“小惠。你这个要求,我们确实满足不了。公司为你着想,已经给你相当的补偿了。你不要为难公司了,好吗?”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苏小惠冷冷地问。

    “我有点事和你谈。今年以来,公司的生意不大好,同时考虑到你这件事,免得将来出现尴尬的局面,公司准备再适当补偿点给你,让你回家或是到别的地方重新找个工作,不知你是否同意?因为,柯科长过两天又要来公司,如果你们再碰面的话,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准备补多少给我?”

    “再补五千给你,好吗?”汪诚笑笑,问。

    苏小惠板着脸,硬邦邦答道:“三万,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汪诚做为难状地摊了一下手,说:“小惠。你要体谅公司的难处。如果不是出了这事,解雇了就解雇了,公司一分钱也不会补偿。上次已经补了一万五给你,应该知足了。我说实话。我愿意补偿给你,真的是看你可爱才愿意这样做的。虽说上次的事,我应该负一份责任,但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你说呢?别为难我,行吗?”

    “我没去告你们,补几万块钱也不行?我一生的幸福都给你们毁了。”苏小惠怒道。

    汪诚皱了下眉,然后笑嘻嘻地答道:“小惠,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

    “什么要求?”苏小惠警惕地问。

    汪诚走到她身边,说:“小惠,我喜欢你。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满足我一次,怎样?”说着,就去拉她的手。

    苏小惠拍开他的手,说:“你别动手动脚的。你害了我,现在还来占便宜,没门。我没去告你算便宜你了。”

    “好,算了。我答应你。如果你不再提异议,我开张支票给你。你什么时候走都行。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再加一万。”汪诚盯着她,不死心地说。

    “好,算了。我答应你。你开支票给我,我明天就走。”

    汪诚高兴地一笑,说:“那就多谢了。”然后,他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她。“你看仔细。啊!”

    苏小惠接过来看了一眼,想走,但被汪诚一把拉住。“我们就这儿来。“汪诚道。

    苏小惠一愣,然后机械似的点了下头,由他动作。汪诚大为兴奋,把门关上,拉她到办公室后面的一间小房,疯狂地吻着她的全身,然后各种花样玩了个遍。完事后,苏小惠收起支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汪诚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台微型录音机关了,自语说:“要是她肯做我的秘密情人,多好。这小妞的味道不错。唉!算了,别想这些了。找到柯笛岩,摸摸这混蛋的态度。”他伸手就按电话号码键。“喂!柯科长,我是汪诚,有件业务上的事想向你请教,有时间吗?”

    “你现在可以问,我立即答你就是了。”

    “在电话里讲不清楚,你立即抽个时间。这事,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对你对我都很重要?什么意思?”

    汪诚微微一笑,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去哪找你?”

    “我们去天都酒店,怎样?开个小包房,边喝边聊。”

    “你不是要讹诈我吧?上次的事,我喝多了。”

    “怎会呢?你放心来好了。都十一点了,我在哪里等你。”

    “我等下就去。”

    放下电话,汪诚轻蔑地一笑,说:“这家伙和婊子差不多了,随我怎么玩。”但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不由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妈的,没办法了,只有听天由命了,还是先想想该怎样让他乖乖地听我们的才好。”然后,他躺在老板转椅上,闭上了眼睛。

    一会后,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朝里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把门推开,走到办公台前敲了一下,说:“汪经理,在闭目养神?”

    汪诚吓了一跳,睁开眼来一看,吃惊地嚷道:“怎么是你?许经理。来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

    许宝贵嗨嗨笑了两声,问:“打扰你的好梦了?”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奇怪,你怎么跑我这来了?你是很少登我门的。”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有时要互相交换信息吗!所以来坐坐,不欢迎吗?”

    “哪里,我求之不得。不过,我的日子过得不顺心。看情形,你的生意不错。”

    许宝贵懒洋洋地耸了下肩,摇摇头说:“好个屁。现在的形势不对头,上面一天到晚都嚷着说要严厉打击假冒伪劣商品,工商局和技术监督局,三二天就上门来查一次,特别是工商局这帮混蛋,就是商品的有效期过了几天,他们也抓住不放。这帮人像得了神经病一样,也不知道根据我地的实际情况考虑一下,像我们经济不发达的地方,抓那么严干什么?他们不抓那么严,反倒可以多收点管理费。唉呀!傻呗。”

    汪诚叹了口气,说:“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靠技术和质量吃饭。我们没技术,管理水平又上不去,所以想混好就难了。”

    “你小弟的日子比我好过多了。你会算计,比我强多了。”

    汪诚因还有急事要办,不想聊下去,盯着他苦笑道:“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你和赖老板的关系如此好,可要多多关照点。”

    “许经理,别演戏了。你在我的公司,我在你的公司都互有股份。虽然这些股份是假的,但从法律上讲都是真的。就是说,我们都是他船上的一个小贼。你我不要互相提防了,也不要对我假惺惺地讲这种客气话了。想打听什么事?直说。我还有事要办,想聊天的话,得另找时间。”汪诚不耐烦地说。

    “既然你有事,我不耽误你,就直说了。既然你亲口承认了,说明我们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想问:王朝柱是怎么死的?”

    汪诚轻轻地抖了一下,答道:“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

    许宝贵怀疑地盯着他,说:“你在说假话吧。”

    “你不相信我的话?”汪诚有点紧张,但故作轻松地反问。

    许宝贵嘲弄似的笑笑,答道:“是有点的。怎么那么巧合呢?前不死后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汪诚故意问:“你是说,王朝柱的死是另有其因?”

    许宝贵双手一摊,说:“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

    “可乐南县的交警告诉我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我和受害者的家属亲自去处理的,司机还在医院没出来呢!”

    许宝贵笑笑说:“听说我市的警察也去了调查。”

    汪诚爽快地答道:“我知道。我在医院的时候,还撞见他们了。对了!听说他们还审问了肇事司机。”

    “正因为这样,我才跑来问你。”

    “当时我也感到奇怪,怎么一起交通事故,我市的警察也跑去调查呢?但我没往深处想。”

    许宝贵见他不肯说真话,直接问:“这不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汪诚故作吃惊地答道:“我故意安排的?你说什么?神经病了呀,你。我和他没利益冲突奇%^书*(网!&*收集整理,为什么要害他?即使有利益冲突,我炒了他就是,犯得着去谋他的性命吗?这是死罪。”

    “我知道。我指的不是你。”

    “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参与,你要怀疑我也没办法。”

    许宝贵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紧张地问:“汪经理。你觉得我们将来的下场会不会和王朝柱一样?”

    汪诚抽了一口凉气,死盯着他,担心而颤抖地反问:“你是说老大为了毁灭证据,将来有可能像对待王朝柱一样待我们?”

    “难道不可能吗?做生意,你比我能耐,但在社会经验和处世上,我比你老道。我毕竟比你大了一轮多。”

    许宝贵这一问,自然让他想到了自己。于是急急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许宝贵摇摇头,说:“没有。我来找你,是想把王朝柱的死因弄清。你不知道,就没办法了。只是,我们是不是得防备点?如果我们将来不明不白的死了,家人还要对他感恩颂德,就太窝囊了。”

    汪诚伸过手去和他握在一起,说:“你想的太好了。我们另外找时间具体合计。前几天,工商局的来找麻烦,今天我得去请他们吃饭沟通。”

    “那好!我不耽误你了。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但要保密。我们刚才说的话,绝对不要让老板知道了。”

    “我知道。这是要命的事。”

    许宝贵出门后,汪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见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忙说:“已到时间了,好在不是会贵客。”他拿着皮包匆匆出了门。不久,就出现在天都酒店。“小姐,我要间小包房。如果工商局的柯科长来了,就告诉他我在那间房。”

    “您有多少人?”

    “二三个吧。”

    “去玫瑰吧。”

    “有卡拉OK吗?”

    “有的。您放心。”

    来到包房,汪诚让服务员放歌听,边欣赏音乐边等柯笛岩。一会,柯笛岩就出现在他身边。“你好!汪经理。”

    “你好!挺准时的。啊!”汪诚奸笑道。

    “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能不赶来吗?是什么事?”

    汪诚阴险的笑了一声,答道:“别急。等酒菜上台,我们边吃边聊。”但一想到许宝贵对他说的话,不免又唉声叹气。

    柯笛岩感到好笑,问:“叹什么气?”

    “人生不如意事多多,所以叹气。你眼下不和我一样吗?”汪诚讥讽道。

    柯笛岩微微一惊,问:“怎见得?”

    汪诚冷笑着答道:“你心中应该有底呀!”

    柯笛岩迟疑地问:“你是说上次在旺旺酒店的事?”

    “不是那个是什么?”

    “你不是说和她说好了吗?”

    “是和她说了,但不是明说,是暗示。可她理解为我们让她去陪酒。事情发生后,她死活不肯,要去告我们合谋强奸她,吓得我直冒冷汗。她说她一个黄花闺女,就这样让你给毁了。我说尽好话,她都不听。我说,只要你不告,什么条件都好说。”汪诚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柯笛岩紧张地催道:“她提了什么条件?”

    “她说,如果要她不告,就拿十万元给她,她离开这鬼地方回家不出来了。”

    柯笛岩瞪着眼,惊恐地看着他,说:“什么?十万?我去哪里弄?”他的额上居然冒出了汗珠。

    汪诚看着他冷冷一笑,说:“柯科长,你不用那么紧张。后来,我好话说尽,她总算松了口,答应五万。之后,她就再也不松口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有录音为证,绝对不假。”

    柯笛岩知是否定不了,只得苦着脸说:“我去找她,行吗?还在你哪吗?”

    “不用去找了。她不会见你的。她恨死你了。出事后,她老是缠着我闹,所以我先付了一半钱给她,给她放假了。剩下的一半,就由你来承担了。”

    “唉呀!汪经理。这回你害苦了我。我那有那么多钱?我的购房款还没还清呢!我们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每月不过三千元,但一套一百平方米的住房,就得二十几万。我们不吃不喝也要差不多十年呀!”柯笛岩叹苦道。

    服务小姐轻轻地敲了下门进来,问:“先生,你们点不点菜?”

    汪诚一挥手,干脆利索地说:“三菜一汤,八十块。一瓶白酒,酒钱另算。”

    服务小姐答了一声:“好的。”就退了出去。

    汪诚问:“你说怎么办?”

    “你跟她说说,再减点儿。我是酒后胡为,请她多多谅解。事后,我后悔死了。”

    “无能为力了。”

    柯笛岩急得打颤,也顾不了面子,大声地叹苦道:“天哪!这怎么好?这么大一笔款,我去哪里筹?还要瞒着老婆。哎!是了。汪经理,这事千万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汪诚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说:“是呀!作为工薪阶层,要靠私房钱来筹集这么大一笔款,确实不易。”

    柯笛岩沉重地叹着气,感到有气无力,没有答话。

    汪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柯科长,叹气也没用,反正事情已出了。当时,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是大老板,出这点钱无所谓。我呢?去哪弄?说不定会身败名裂,还有可能妻离子散。”

    “哪你不妨为我们提供些信息,你要出的二万五,我先给你垫出来,怎样?”

    柯笛岩见有破解之法,忙问:“要我提供什么信息?”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

    柯笛岩顿时明白了是指什么,反问:“你是说让我提供内部消息给你?”

    汪诚点头答道:“是的。我们要的主要是打假行动方面的消息。你知道现在形势不同了,国家在这方面抓得很严。你们工商部门不时来检查,还常搞什么统一整治行动。你们的办案人员心也特心黑,动辄罚几万甚至是十几万。我们哪受得了?老实说:柯科长,我们做生意不搞点假的东西,能赚到几个钱?所以,我想我们来个合作。”

    柯笛岩前后联系起来一想,才恍然大悟,脸被气成了猪肝色。“天哪!我知道了,汪经理。这些全是你们设的圈套。你们是在不择手段,迫使我就范,然后为你们服务。”

    汪诚冷冷一笑,答道:“柯科长,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其实,我们是彼此需要。现在科学发达了,办这样的事很容易,你用手机发个短信息给我就行了。我们可以定个暗语。”

    柯笛岩恐惧得发颤,连说话也结巴起来:“这…这么说,我的同学王朝柱也是你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没用了,或是有可能泄露你们的秘密时,就干脆利索地把他杀了,对吗?”但他感到很愤怒。

    “王朝柱是他命不好,是一宗意外的交通事故。你不要乱猜疑。你不想想,我的公司有多大?他即是做得过分,我也犯不着去冒杀人的风险呀?”

    柯笛岩冷笑一声,说:“那么巧合吗?我去问他是帮谁办执照的事,公安局也在调查这事的时候,他就出车祸见阎王去了。而他帮人办的这份执照,又是你汪经理的亲戚的,真是太巧合了。”他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但面目显得狰狞,笑声比凄凉的哭声还难听。

    看他这种疯态,汪诚居然恐惧得头皮发麻,但一时不知他是受刺激过度,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忽地,他硬着心肠猛地抓住他用力摇了摇,喝道:“柯笛岩,你冷静点。你同学的事,真的不关我事。他妈的,你连这点都受不了,还算什么男人。老子请你喝花大价钱请娘们给你玩,当然希望你能为我办点事。不然,如此漂亮的黄花闺女,我都没玩,给你干什么?他妈的。男子汉敢做敢为,你这样子算什么?”

    柯笛岩猛地推了他一下,然后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懒懒地答道:“哼!是我活该,谁让我如此不检点。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不相信你真的付了五万元。我答应办事,可你也不要来讹诈我。只玩了一回就五万,你以为她是超级美女或是大牌明星?”

    汪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稍微镇定一些,然后说:“你能应成下来,说明你是智者。我没有讹诈你,不信可以到我办公室去听录音。她虽不是什么超级美女和大牌明星,但是黄花闺女。她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贞操,把贞操看成生命一样重要,所以我们要为此付出代价。只要你答应为我服务两年,二万五我全包了。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重大价值,我再另外付费。”

    “好,就这样定了。但我事先声明,有许多内部消息,我是不知道的。我干的是登记注册这一摊,而你要我提供的信息,不是我的业务范围。如果你要准确的消息,最好去经检支队找。”

    “尽力而为,好吗?”汪诚总算宽心了些。

    柯笛岩痛苦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一滴不知是悔恨还内疚的泪水从眼角上流了下来。然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黄花闺女?是不是秘密录相了?”

    “你放心。我怎会录相呢?是不是黄花闺女,是她自己说的。事后,她哭得非常伤心,所以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是了。王朝柱帮你办的那份营业执照,是你什么亲戚的?叫什么名字?”

    “你不用问那么清楚了,反正都转手好几年了,不要去理这些陈年旧事了。”

    这时,服务小姐送过他们的酒菜来…

    饭后回到家,柯笛岩越想越不对劲。他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想:汪诚如此大胆地要挟我,肯定有把柄抓在他手上。我和他吃过几次饭,这次玩了一回女人。如果他没有录相,又拿什么来要挟我?还有一种可能是:苏小惠是和他一伙的。他说的那些是假话,只是想利用她来要挟我罢了。他要我为他提供打假方面的内部消息,可见他是在造假或是售假。他也直言不讳,但在做什么呢?难道市场上出现的名牌假酒是他们的杰作?如果是,那他的公司就是一个借印刷纸箱外包装装潢做掩护,实际上从事造假酒的企业,可能还兼顾其它。他公司的经营范围好像是:承印各种外包装装潢。日用品、烟酒零售等。背后,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文章?唉呀!好复杂……

    柯笛岩受到要挟后没几天,邓晖却碰到一件让他高兴的事。这天下午,他接到一个叫钟志鹏如今在广州工作的同学的电话,说昨天从广州回来,今晚想请他喝一杯。

    邓晖接到电话后哈哈大笑,说:“好呀!差不多一年没见了。算你还有交情,还记得我这位同学。”

    “几年同学之情,怎会轻易忘记呢?”

    “好,这酒我喝定了。你是从大地方回来的人,一个月工资顶我半年。我不会心慈手软的。呵!今晚我点茅台,边喝国酒边叙同学情,没意见吧?”

    “小意思,一瓶国酒,不就三张老人头吗?”

    “真是豪气。我呢?让我出三张工农兵也要拈量半天。”

    “谁叫你有机会不走?这下后悔了吧?好了,五点钟在幸福路的怡园酒店见。你警察不会不知道去吧?”

    “你说了什么路,我就能找到。”

    “就这样定了,再见!”

    “五点见。”邓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了,就合上了手机提前溜了。当他五点准时到怡园酒店的时候,见钟志鹏搂着一个大皮包在和服务小姐调笑。

    “志鹏,你好!”邓晖热情地迎上去,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钟志鹏和他亲热地握着手,笑道:“看来你警察当得不赖,红光满面的。”

    邓晖笑着答道:“我是心宽天地阔,干一行爱一行,所以精神还不错。”

    “在湖水市,一个月最多十几张老人头。老婆不向你叹苦?”

    “人要知足常乐吗!”

    “好!真有你的。”钟志鹏答罢问服务员:“小何。我定的房间开门了吗?”

    “你去就是了,上面有服务员为你们开门的。”

    来到包房后,服务小姐沏了茶。钟志鹏点了酒菜后,交待道:“六点钟上菜。”

    然后,两人就一些同学的近况侃了半个小时。正说到?(精彩小说推荐:

    ) ( 天怒人怨 http://www.xshubao22.com/4/4396/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