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好!我马上过来。你们老是找我麻烦。我不就帮人家办了一个执照吗?”

    “好,我等你。”邓晖合上手机,说:“我们回办公室。”

    钱国明站起来,道:“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就不用参加了吧?”

    “你和他是同事,想回避,是吧?我理解。我想你还是留下来好。我不要求你发问,但你可以站在你们工商的角度为我们把下关,看是否有不周全的地方。什么人情照、年检等等,我们都不大懂,如有遗漏的地方,你及时提示下,少走点弯路。你不和我们一样急着破案吗?案子破了,我们就卸下了一副重担。你战友能得到一些心灵上的安慰。反正人已经得罪了,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了。”邓晖笑笑,拍着他的肩,开导道。

    钱国明苦笑着说:“我不是怕得罪人,只是觉得尴尬而已。”

    “所以吗?你要到公安局来锻炼几年,多几次心里就平衡了。我干公安十多年了,亲手抓捕的不少人是老相识,甚至于是朋友。”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办公室,等了十分钟,柯笛岩就来了。

    “嗯!很准时,柯科长。”见他来了,邓晖笑笑说。

    柯笛岩板着脸答道:“你们公安老爷我惹不起,有什么办法。”

    “你别把我们说得那么可怕。我们是例行公事。小席,给柯科长泡杯茶。你的时间紧,我不多说了。灿亮、符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耽误柯科长太长的时间。”

    席菊花给柯笛岩泡了一杯茶,放在一张办公台上,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柯科长,请到这边坐。”

    柯笛岩在她指定的位置上坐下,陈灿亮拿着调查笔录在他对面坐下。

    柯笛岩见他拿着调查笔录,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说:“邓队长,你们想问什么就问,笔录就不要做了吧?”

    “对不起,柯科长。这宗假酒中毒案可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涉及二十余人中毒和一条人命。你的口供是一份重要的旁证材料,我们不可能不做笔录,请你理解。”

    柯笛岩感到垂头丧气,无奈地叹道:“唉!没想到帮同学办了一份执照,居然和人命案连在一起了,真倒霉。算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陈灿亮把叫他来的目的说了一遍,说:“柯科长,请你介绍一下个人的基本情况。”

    柯笛岩答过后,陈灿亮又问:“在我市105国道旁的新兴路,负责人为凌清真,店名叫‘兴盛批发商店’的营业执照,是不是你经手办的?”

    “是的。”

    下面,就是询问具体记录下来的:

    问:在什么时间办的?是凌清真本人来办的吗?

    答:一九九三年五月吧,具体日期我记不清,要看档案才知道。不是凌清真来办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问:找你帮忙办营业执照的人是谁?

    答:我的同学王朝柱。

    问:他是干什么的?请介绍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答: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大概三十岁吧。在湖水市兴发有限责任公司工作,好像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问:王朝柱认识凌清真吗?

    答:我不知道。你们要去问他。

    问:这份执照,他是为自己办的还是帮他人办的?

    答:我不清楚。不过,他说是帮亲戚办的。

    问:你为什么要帮他办这份执照?

    答:因为,我们是同学,再者他请我吃了一餐饭,欠了他的人情。同时,我审查了他提供了的资料,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给办了。

    问:办了营业执照后,你们有没有对当事人的经营情况进行过回访?

    答:科里只负责发照,对个体户经营情况的监管,由辖区工商分局负责。

    问:你给王朝柱办了执照后,常打交道吗?

    答:不,一年也难得碰上一次。这几年只和他打过一次麻将。

    记录过后,陈灿亮、符强没什么要问了,于是陈灿亮看着邓晖,说:“队长,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钱国明看了柯笛岩一眼,说:“对不起,柯科长。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份执照辖地工商分局没签署初审意见,你怎么给核发了?”

    “钱局长,你我是同行,不会不知道吧?每个人都有亲戚朋友,还有同学师长等。我不想做个六亲不认的人,那样是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间接地答过了。你也问得太白痴了一点。”柯笛岩白了他一眼,懒懒地答道。

    钱国明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着,反击道:“你知道有亲戚朋友,还有同学师长,那上次问你的时候,为什么要百般隐瞒呢?不是弄巧成拙吗?好,不说这些了。你认识兴发有责任公司的经理吗?他叫什么名字?”

    柯笛岩盯着他,冷冷地答道:“我见过,算认识,叫汪诚。哼!你还要问什么?”

    “没有了,不好意思。”钱国明不亢不卑地说。

    “我没什么补充了。柯科长,谢谢你的合作。”邓晖说。

    “我可以走了吧?”柯笛岩站起来要走。

    “哎!慢点。柯科长,请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出入,请签上你的大名。”符强拦住他说。

    柯笛岩把笔录拿过来匆匆看了一遍,见没什么就签了名,然后急急地走了。

    席菊花看着匆匆离去的柯笛岩,不禁感到好笑,问:“他怎么这么傲慢呢?是不是那位市长的公子?”

    符强调侃道:“你想和他拉关系,为将来找个好职位做准备?”

    席菊花满脸不屑地答道:“和他拉关系?呸!见了这种人就恶心。他就是中央首长的儿子,我也不会求到他头上去。”

    “嗨!倒是我看花眼了,没想到席小姐这么有志气,毕业后来湖水嫁给我算了。这么好的姑娘做我老婆,倒是挺合适的。”符强笑嘻嘻地说。

    “好呀你,想追本姑娘也不是在这种场合,笨蛋!你先做好梦吧。啊!本小姐的芳心早已有所属了。有人为我做梦,说明我还有魅力,使我显得更自信。”席菊花笑眯眯地回击道。

    “哎哟!还是俗话说得对:最毒女人心。想活活折磨死我,她还在炫耀,真是无可救药。”

    陈灿亮哈哈大笑,说:“谁叫你自讨苦吃,读警校的小妹都是有胆有识之辈。这点你还没搞清,想追人家?快点去补课。”

    邓晖看着他们,高兴地笑了,说:“还是年轻好,啊!刚才的不快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嗯!笑也笑了,我们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你们去把王朝柱找来,问他执照是帮谁办的。照这样的速度,也许用不着三天就能破案,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朝他笑笑,就出门了。陈灿亮开着一部小面的,直奔振兴路的湖水市兴发有限责任公司。他们来到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时,见接待室有一小姐坐在哪里看报纸,走了进去。“小姐,请问王朝柱在哪上班?”符强问。

    “不知道,他也许死了。”答话的正是生得漂亮而有气质的苏小惠。她恨恨地看了钱国明一眼,又白了一眼陈灿亮他们,几乎是恼怒地说。

    他们吃惊地看着她。“什么?王朝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陈灿亮问。

    “他在我眼中跟死人没两样。”苏小惠没好气地答道。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恨他。

    钱国明看着恼怒的她,想:你恨他就恨他呗,何必对我们如此不友好呢?于是说:“小姐。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没得罪你。”

    “你别跟我说话,我看见你这身衣服就讨厌。”苏小惠仇视地看着他,答道。

    钱国明感到莫明其妙,也不好发脾气。于是,自我解嘲地说:“好!我惹你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们快点走。想找王朝柱,去问经理好了。”苏小惠不耐烦地说,并赶着人往外走。

    席菊花不满地看了苏小惠一眼,说:“你怎么这样不近人情?”

    “我就是对你们这些人太好了,才吃了哑巴亏的。生活教育我对人不要太好太善良了,不然要被人欺负。”

    陈灿亮碰了席菊花一下,说:“我们走,还有正经事要办,不要惹她了。漂亮女人就是冷漠、高傲、泼辣。”

    苏小惠也没有驳他,他们一出门,就砰地一下关了门。

    “她心情不好,准是失恋了。”符强无奈地摇摇头,说。

    “钱局长。她好像对你特别反感,是怎么回事?”陈灿亮笑着问。

    “我怎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哎!我请你当警察的帮我调查清楚,行不?”钱国明反问。

    符强笑着答道:“现在没时间,等有时间你也肯出钱的时候,我很乐意和你做这桩卖买。”

    “不是废话吗?你肯帮忙还差不多,我那有钱请你办这样的臭事。”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经理室。此时,汪诚正盯着计算机屏幕看得起劲。

    陈灿亮敲了敲门后,几人进去。“你是汪经理吗?”

    汪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由微微抖了一下,答道:“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何事?”

    “贵公司的王朝柱到哪去了?”符强问。

    汪诚热情地说:“你们坐。”他忙动手泡茶。“你们来得真不巧,他带着一个业务员到邻县催货款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陈灿亮道:“汪经理,茶不用泡了。我们坐一会就走。王朝柱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一上班就去了。本来说好是昨天去的,他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所以推迟到了今天。”

    “他最迟什么时候回来?”

    汪诚笑笑,说:“这个说不定,估计最多后天会回来。”

    “汪经理,麻烦你打个电话叫他尽量在今晚或是明天一早赶回来,好吗?我们有事要找他了解情况,务必请你督促他尽量配合我们。”钱国明看着泡茶的汪诚,说。

    汪诚爽快地应道:“没问题,积极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嘛。”

    陈灿亮答道:“既然如此,那明天见,汪经理。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你们难得来一次,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谢谢!”钱国明答道。

    “这么客气,我就不留客了。请慢走。”汪诚待他们出了门,即紧张而匆匆地给人打了一个电话:“喂!是董事长吗?公安局和工商局的人来找王朝柱了。”

    “他知道我们不少秘密,到了这地步就不要手软了。不然,会后患无穷的。”

    “那怎么办?”汪诚紧张地问。

    “我让人等下去找你。”

    第二天一上班,陈灿亮就给汪诚打电话:“你好!汪经理。请问王朝柱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

    “他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135931ORXWQ。”

    “谢谢!我直接找他好了。”陈灿亮直接打了王朝柱的手机,但王朝柱的手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喂!你找谁?”

    “请问你是王朝柱先生吗?”

    “不是。我是乐南县交警队的交警。”

    陈灿亮十分吃惊,问:“什么?你是乐南县的交通警察?我是湖水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王朝柱的手机在你们手上,是怎么回事?”

    “出车祸了。他们正在抢救,生死不明。”

    “在什么医院?”

    “在乐南县人民医院。”

    “天哪!这么巧?我们立即赶到过去,请多给予方便。”陈灿亮惊慌地喊了一声,挂了电话,对刚进门的符强和席菊花嚷道:“王朝柱出车祸了,不知生死。快,我们去乐南县人民医院。小席,你在家吧。”

    符强吃惊地看着他,问:“消息可靠吗?怎么如此巧合呢?”

    “走,去看看情况再说。”陈灿亮匆匆出了门。符强急忙地跟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他们就心急火燎地出现在乐南县人民医院外科住院部,走廊里站了不少焦急探视病人的亲属。

    陈灿亮和符强见走廊上有两个交警站在哪里闲聊,便过去问:“你们好!我们是湖水市公安局的。请问你们贵姓?王朝柱住在那个病房?”

    两个交警见是同行,有位热心地答道:“你们好!我姓赵,他姓林。王朝柱是你们的亲属?”

    符强摇了摇头,着急地说:“不是。我们正在调查一宗刑事案,他是一个重要的证人,不知怎么如此巧,竟然出了车祸。他有生命危险吗?”

    “不清楚。他正在手术室抢救。”赵先生微笑着答道。

    “我们去看看。”陈灿亮说着迈步朝走廊尽头的手术室走去。

    然而,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见医生从里面推出一辆手术车来,上面盖着一床白被单,显然是一个生命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医生。这个人怎么啦?”符强焦急地问。

    “他伤势太重,严重伤及内脏,失血过多。我们尽力了,但无能为力。”

    “他叫什么名字?”陈灿亮问。

    “你问我,我问谁?不是你们警察送来的吗?你不知道还来问我,神经不正常?”医生没好气地答道。

    两人瞪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医生把尸体从他们面前推过。

    尸体在走廊里消失后,他们来到两位交警面前,问:“刚才推过去的尸体是王朝柱吗?”

    “有两个人在里面抢救,不知推出来的是那一位。”年轻的林先生答道。

    “你说里面还有一人,是和王朝柱一起的?”陈灿亮问。

    “是的。一共有四个人受伤,两个肇事的大货车司机的伤很轻。”林先生答道。

    “哎!这么说我们还有一半的希望。”陈灿亮说罢进了医务人员办公室,只有一个护士在记病历。“对不起,护士。请问正在抢救的病人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交警送来后就昏迷了,我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陈灿亮失望地退了出来,道:“看来我们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符强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办法?哎!怎么他们的家属还没来?他们没有通知?我去问问。”

    “他们可能还没有赶到,也不妨问下他们。”陈灿亮边答边走。

    “林先生。你们通知受害人的家属与单位了吗?”陈灿亮问。

    “只通知了单位,不知为什么还没来人。”赵先生答道。

    “通知多久了?”

    “上班后。我们还是通过114查询台才找到他们公司的电话号码的。”

    陈灿亮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这宗交通事故来得真是奇巧。对了,事故的具体原因勘测出来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你们去交警队问一下。”林先生答道。

    “我们看看详细情况后去。”

    一会后,只见汪诚,还有一个年轻的司机,带着两个少妇和几个大概在五到六十岁的男女,出现在走廊里。

    “哎!陈先生、符先生,你们也在?”汪诚见到陈灿亮他们,感到很意外,打了个招呼后问交警:“同志。我们是湖水市兴发有限责任公司的。请问我公司两位职工的情况怎样?没生命危险吧?”

    赵先生迟疑了一下,说:“情况比较严重。一个在抢救,一个抢救后无力挽回生命,已经送到太平间去了。到底是谁,我们不知道,要你们去辨认。”

    “啊!”随来的两位少妇都痛苦地惊叫了一声,一个说:“该不会是朝柱吧?”另一个喊道:“柴威,你怎么招呼不和我打一个就走了呀?”两人同时靠在和他们一起来的老妇身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妈妈,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日子刚好一点就碰上车祸了。”

    陈灿亮和符强看着他们,心里酸酸的。等她们哭了一会,赵先生叫来一位实习的男医生,对家属说:“请节哀。你们随医生去辨认一下,看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男医生和气地说:“请随我来。”

    家属一行近十人,哭哭啼啼地随医生下楼去了。汪诚则跟在他们后面。

    “我们一起去看看。”陈灿亮对符强道。

    交通警叫住走在后面的汪诚,问:“你是他们单位派来的吗?”

    汪诚点了下头,说:“我就是公司的经理。”

    “我们要回交警队。你等下去交警队办一下手续。”林先生道。

    “知道了。谢谢你们。”

    一行人来到太平间,见一具断了一条腿的尸体放在一张木床上,被白被单盖着。医生把盖住尸体头部的床单轻轻掀开,只见王朝柱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有不少的血迹,出现在他们面前。

    王朝柱的妻子杨莉君见了,猛地扑上去伏在尸体上放声大哭。王朝柱的父母随即嘤嘤地哭了起来。一行人看了,心酸不已。

    另一少妇见了,脸上露出一点喜色,搂着婆婆小声说:“妈,好在不是。”

    见此,汪诚忙打电话,让公司再来几个人帮忙安排王朝柱的后事,打理出了事的司机。然后,他把王朝柱的父亲拉到外面,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哽咽着说:“王叔叔,我对不住您老人家。不过,这是想不到的,但他毕竟已经去了。您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帮我把他的兄弟姐妹叫来和他告个别吧。交警那边,你多帮我费点心。”王朝柱他爸哽咽着答道。

    “我知道怎样做的。您放心好了。”

    符强出来正好听了他们的谈话,待老人家走开后,他讥讽道:“汪经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昨天找他,今天就出了车祸,怎么如此巧合?你不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吧?”

    汪诚脸色铁青,冷冷地问:“什么意思?”

    “你自己清楚。”符强瞪了他一眼,说。

    柴威的妻子拉着婆婆对公公说:“爸,我们去病房看看柴威。”

    柴威他爸木然地点了下头,答道:“你们去吧,我等下就来。”

    陈灿亮看了一会,走出来对符强说:“这条重要的线索又断了。走,我们去交警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两人开车来到乐南县交警队。因队长不在,他们找到了指导员,把情况做了介绍,并特别说明:“因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开介绍信,想赶在当事人清醒前问他一个问题,谁知他命都没了。我们觉得很蹊跷,所以想作一个全面的了解。”

    指导员笑着爽快地答道:“没问题。我让负责处理这宗事故的同志具体配合你们。你们想了解什么问他们好了。”

    “那谢谢你们了。”陈灿亮笑着说。

    指导员笑道:“谢什么?是一家吗!稍等一下,我叫他们过来。”

    没一会,他带来两位交警。其中一位就是前面讲过的赵先生。“赵紫坤,阳森。你们要了解什么,问他俩好了。”指导员介绍道。

    陈灿亮和他们握了握手,说:“麻烦你们了。今天这宗交通事故,涉及到我们的一个重要证人。所以,要向你们了解一些细节,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是我们应尽的义务。”阳森笑着答道。

    “谢谢你们的支持与配合。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报案的?”陈灿亮喝了一口茶,一边问一边记录。

    “七点左右。”阳森答道。

    “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现场的?”

    “七点二十五分。因有两人严重昏迷,所以我们留下两人测量现场,另两人把昏迷的同志送到了医院,还临时请了一个现场的志愿者帮忙。”赵紫坤答道。

    “相撞的两辆车是什么车?”

    “一辆是五十铃大货车,载重八吨的。一辆是一部五成新的长城皮卡。皮卡车头撞在货车的左前轮上,车头严重变形。”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两辆车的对撞?”

    “根据现场的勘测及当事人反映的情况分析,主要有以下两个原因:一是事故现场是一个有一定坡度的急转弯处,视线相对较差。二是两车对开且速度较快,来不及避开。”阳森介绍道。

    “从现场勘测看,你们认为有人为制造车祸的可能吗?”

    阳森摇头答道:“看不出来。”

    “货车司机受伤了?”

    “没大问题,都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货车和司机是什么地方的呢?”

    “货车是湖北的,两个司机也是湖北人。”

    “我们想询问一下两个司机,请提供一下场地。”

    阳森笑了,说:“他们还在做笔录。三楼有个小会议室,等做完笔录我让他们上去就是了。”

    符强笑笑,问:“你们勘测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阳森认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

    “你们在现场勘测的照片、记录等资料,请多准备一份给我们,没问题吧?”陈灿亮笑着问。

    赵紫坤笑道:“没问题,你们付相关的费用就行了。”

    “打扰你们了。我们要问的就这些。”

    “你们在这里坐一会,我们询问完了就通知你们。”阳森说。

    “谢谢!”陈灿亮和他们握了握手。

    过了约半个小时,赵紫坤进来对他们说:“我们的笔录做完了。我带你们去会议室吧。”

    “谢谢!”陈灿亮答罢,两人随他来到三楼的小会议室。

    “这是湖水市公安局的两位干警。他们要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们配合。”赵紫坤交待两位司机说。

    两位司机点了点头。

    陈灿亮等赵紫坤出去后,拿出工作证在司机面前晃了晃,说:“这起交通事故涉及到一宗刑事案件的重要证人。我们提的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回答。记住,你们提供的情况必须对法律负责,也就是说你们的回答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吴斌,他叫沉炜。”吴斌介绍道。两人都是三十的年纪。

    符强拿出询问笔录,说:“这样吧。吴师傅,你先来。沈师傅,你先到下面去等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再叫你。”

    沉炜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站起来走了。

    陈灿亮问了吴斌的基本情况后,问:“你们从哪来?做什么?”

    吴斌答道:“我们是昨天从湖北到湖水市拉货的。”

    下面是询问笔录。

    问:什么时候到湖水市的?拉什么货?

    答:昨天下午二点多。拉的货主要是湖水市生产的高级卫生纸,还在贵市烟草公司批发了一些贵省产的高档香烟。

    问:卫生纸是在那家工厂出的货?

    答:海宇集团公司大坝卫生纸制品厂。

    问:什么时候装的车?几点离开湖水市的?

    答:下午五点左右装完车。昨晚在湖水市住了一晚,今天早上六点离开湖水市,想在晚上赶回家,所以开得快一点,没想到一个小时就出事了。真倒霉。

    问:你以前来过湖水市吗?

    答:来过一次。也是拉货。

    问:沉炜来过几次?

    答:不知道。

    问:你和沉炜相识多久了?

    答:两个多月了。他是我的搭档。我是主司机,跑短途一般我开,只有跑长途时,老板才多派一个助手。

    问:你认识湖水市的一些什么人?

    答:怎么说呢?要讲真正认识的话,一个也没有。

    问:你给谁拉货?

    答:我家乡一位姓贺的老板。

    问:贺老板做什么生意的?叫什么名字?他和湖水市那些老板有联系,你知道吗?

    答:贺老板叫贺胜,做批发生意的。他和你们这边有什么关系,我搞不清。

    问:你认识湖水市一些什么老板?包括公司的经理等之类的。

    答: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到处跑的司机罢了,再说每到一地最多住一晚就走。所以,交不上朋友。

    问:你认识海宇集团公司大坝卫生纸制品厂的老板吗?

    答:不认识。

    陈灿亮想了一下,觉得该问的基本问到了,就说:“我们要问的就这些,你看一下签个名。”然后,他站起来到楼下叫沉炜去了。

    沉炜来后,他们让吴斌回避,又问了同样的问题。沉炜回答的基本上和吴斌的回答一致,只有稍微一点差别。

    “多谢你们的配合。”询问完后,陈灿亮和他们握了下手,并故意盯着他们看了片刻。

    沉炜显得略略大方,只是吴斌对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并且手有点抖。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车祸。接受你们的调查倒没什么,只怕回去后就得下岗。如今饭碗不好找呀!”沉炜叹苦地说。

    符强笑笑,说:“老板会体谅你们的,交通事故是谁也不想发生的。”

    他们下楼后,陈灿亮轻声说:“我觉得吴斌有点紧张。”

    符强笑道:“紧张也不奇怪呀!出了车祸,还涉及到人命,不紧张倒是有点不正常。”

    陈灿亮苦涩地一笑,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具体又说不清。”

    “我们要到医院去看看王朝柱的副手吗?”

    “去了也没用,他在昏迷中。我们不可能待在这里等他醒来。”

    “我们来了一趟,是劳而无功。”

    “是的。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王朝柱这条线索是断了。”

    符强感到有点丧气,说:“我们回去吧。看来别说三天,就是给我们三十天也未必破得了。”

    “别丧气,我们回去讨论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了,还有什么希望?”

    “机会可以争取。”

    “哼!你别太天真了。领导都发话了,你怎么争取了?李副局长怎么说的?隔了一天就忘了?”符强冷笑一声,问。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我没办法了,其他人也没办法?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就等着瞧。”

    正文 第十一章 疑点剖析

    (

    陈灿亮和符强回到湖水市后,已是下午。两人回家吃了午饭,就差不多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他们刚到办公室,邓晖进来问:“情况怎样?”

    陈灿亮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王朝柱死了,唯一的线索断了。”

    “怎么这么巧合呢?不可思议。”邓晖缓慢地迈着步,轻声说。“这里一定有问题,也许这宗交通事故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有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没有。我们对肇事司机进行了询问,没有发现破绽。但在最后握手时,我觉得其中一人的神色不对。”陈灿亮答道。

    “有没有去案发现场查看?”

    “没有。因为,当地交警已经作了勘测,再说当事人已经离开了现场,现场肯定被破坏了。”

    邓晖遗憾地摇摇头,说:“你们办事不够老练。交警勘测的是交通事故,我们是要把它作为一宗刑事案件来调查。两者勘察的目的绝对不同。”

    符强问:“那我们还要不要去现场勘察呢?”

    “没必要了,我们知道得太迟,再去肯定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队长,就这样算了?”符强不甘心地问。

    “当然不能,我们的良心会安宁吗?但只能慢慢想办法。”邓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那局长怎么看又怎么想呢?”陈灿亮问。

    “还用说吗?他们肯定着急,有不小的压力。这样的案子都破不了,显得公安局太无能了。”

    陈灿亮急了,说:“队长,反正售假酒的人抓起来了,我们能不能跟局长说明情况,再给几个月时间进行充分的调查?”

    “队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正要找王朝柱进行调查,却碰上他出差,第二天他要回来时,又如此巧合碰上了车祸。接连出现两个巧合,里面不是大有文章吗?如果这宗车祸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哪策划人是谁?是兴发有限责任公司的汪诚?他有那么大的胆量吗?值得他去冒杀人的风险吗?还有,货车司机交代,他的货是在海宇集团公司的大坝卫生纸制品厂拉的。哎!大坝卫纸制品厂与汪诚的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关系?汪诚与赖海坤又有什么关系?钱局长昨天不是说有人谣传兴盛批发商店与赖海坤有关吗?”符强激动起来。“队长,你说说,这些问题相互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不值得我们好好去思考研究吗?”

    邓晖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对,这些问题,绝对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好公开去调查。这两件巧合事件的出现,好像人家在监视我们似的。你们想想,我们内部的问题出在哪里?”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席菊花说:“队长,我认为是我们的工作方法不对。我们大大咧咧地去找人调查,不是明摆着给人通风报信吗?”

    邓晖点了下头,说:“你讲的也不是没道理。但还有没有其它出格的地方呢?”

    陈灿亮和符强都摇了摇头,说:“我认为没有。”

    “你们没漏过任何口风吗?”

    三人都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钱国明哪里出问题了?”邓晖不放心地追问。

    “你如何看待他?队长。”符强反问。

    “我认为他是一个正直有责任心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事情不是绝对的。”

    “概括地说,他还是有问题,对吗?”符强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把皮球踢回给了他。

    “我认为他是信得过的人,不应该去怀疑他。”陈灿亮道。

    邓晖笑了笑,说:“那我们不谈这些了,以后注意就是了。下面该怎样展开调查呢?你们说说看。”

    符强说:“我认为要两手同时进行:一是向领导说明情况,争取把调查时间尽量延长。二是要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弄清楚海宇集团公司的经营活动情况,与那些公司有密切联系。然后,才能查清他是否与这两宗人命案有关。”

    陈灿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队长。赖海坤是我市社会治安基金的主要赞助人,我局的一部警好像也是他赞助的。他与局领导和不少同事称兄道弟。我倒是怀疑我们内部能否做到保密。”

    邓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确是一个难题。我们走一步算一步。你打电话把钱国明找来,越快越好。”

    陈灿亮按过号码键,一会就嚷:“你好!钱局长,在哪?”

    “我在分局。”

    “你快赶到公安局来。我们有要事找你。”

    “我一个小时左右赶到。”

    五十分钟后,钱国明赶到了他们办公室。“什么事?这么急。”进门后,他问。

    “王朝柱死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陈灿亮答道。

    “什么?他死了?!”钱国明异常吃惊。

    “是的。他死了。”陈灿亮把情况简单地作了介绍。

    “这不太蹊跷了吗?昨天找他了解情况,说出差去了,今天回来又碰上车祸了,太奇怪了。”钱国明嘟囔道。

    “是呀!我们也这样认为。”符强答道。接着,他把他的疑问说了一遍。

    “天哪!我们是不是碰上了一个庞大的专业造假集团了?”钱国明拍了下后脑壳,惊讶地嚷道。

    “有可能,种种迹象表明,这决不是一件简单的假酒中毒案。”符强激动答道。

    “所以,才叫你急忙赶来。今天出现的新情况,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觉得以前的调查方式有失误的地方。因此,今后的调查工作应该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下一步的工作,要把海宇集团公司列入重点调查对象。但该公司的关系极为复杂,湖水市不少人靠它吃饭,听说全市利税的三分之一是它缴纳的。所以,我们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羊肉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馊。对这样的公司,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因此,下一步要由你唱主角,我们在外围配合。就是说,我们先要查清海宇集团公司与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关系,与其它企业有什么联系。在实际生产经营中,这些企业到底做些什么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弄清今天的这宗交通事故,是人为策划的还是意外的。弄清这件事以后,就会查到假酒事件的真正造假者,揪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对此事进行调查,必需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认为你是调查此事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在工商部门工作,比我们要熟悉了解情况,便如隐蔽。不知你有没兴趣和信心担当这个重任?”邓晖期望地看着他。

    钱国明顿时感到肩上沉甸甸地,但他还是充满信心地答道:“我一定尽能力完成任务,也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什么要求?”

    “没有,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向领导说起。”钱国明迟疑了一下,说。

    “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认为不说的好,免得给他们增加心里压力。你说呢?”

    钱国明点点头,说:“有道理。不过,还是要你们出面和领导打个招呼,好让我放心在这边干。”

    “没问题,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特别注意工作方法。你是聪明人,大小是个领导,官儿和我一样大。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邓晖特别叮嘱道。

    “你放心。在部队,我学过如何侦察,也许用得上。”

    “但我们的敌人比在战场上的敌人更隐蔽、更狡猾、更可恶。老实说,我们的压力也很大。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下面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是半点底也没有。”邓晖苦笑着摇了摇头。

    “队长,还真的怕他翻了天不成。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能耐。”符强愤愤不平的说。

    “别逞强。你还嫩了点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

    “小席。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钱国明笑着问。

    席菊花笑笑,说:“我插不上话呀!这么复杂的情况,我真的不知怎样去应付。”

    “人只有真正进入社会以后,才能了解到社会的复杂性,很多东西在学校是学不到的。”

    “是呀!哎,你早上走时笑嘻嘻的,有什么好事?不妨让大家分享。”席菊花调侃道。

    “有几个同学约我去看受害的同学。他们想帮帮他。这是好事。见这里没事,不正合我的意吗?唉!谁知在这节骨眼上,会碰上更大的事?真是世事难料。”

    “你说去看景树桐?”符强问。

    “是的,去一次心酸一次。唉!可惜的是,我们没什么进展,没好消息带给他。”钱国明不停地摇头叹气。

    “好消息总会有的,只是迟一点罢了。看来,你们这帮同学还真有心。”陈灿亮说。

    “不是吗?我们去了,不但能给受害人一些心里上的慰藉,还能给他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他们每人送了二百元,还代表公司送上了一千元。我这段时间荷包瘪了,所以只给了一百五十元。”

    “哪家公司如此有心?做好事也不通过政府宣传。”邓晖问。

    “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我有两个同学在这家公司供职。”

    符强本能地一惊,粗声地骂道:“什么?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怎么又是一个‘海’字?”

    钱国明感到好笑,说:“符强,你不是得了职业病吧?怎么一听到海字就神经兮兮的?”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一听到这‘海’字就不舒服。”

    “这么说,这家公司的人你认识不少?”邓晖问。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是。认识几个,连经理在内。不过,经理认识不久,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这公司无怨无故地,干什么送一千元给受害人?”

    钱国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这一问,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假酒中毒事件后不久,这几位平时没多少交往的同学忽然请我吃饭。饭台上,几人老是不停地向我打听破案情况。我当时感到有点不对头,但仅想了一下,因工作忙过后就忘了。公司经理就是上次吃饭时认识的。”

    “这么说,他们是在担心什么。奇怪,如果事情与他们没有联系,那又担心什么?他们与这事有什么联系?怎么无意中牵出这么多人来,似乎都与案件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如此说来,你听到的谣传不是瞎猜而是事实了。”邓晖慢慢地分析道。

    “顺着你的思路进一步大胆推测,这些公司可能就是赖某人出资或是控股的,名义上是他人办的,而他是在背后指挥借正当的生产经营做掩护,实际上却在从事造假的违法勾当,对吧?”

    符强兴奋地一拍大腿,答道:“没错。你们分析的对极了。我觉得是这样,只是不能准确无误地描述出来。但根据半个多月来发生的几件事及其中的必然联系来看,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要用证据来证实存在的事实。”

    “我们已经达成了认识上的共识,但难度在如何获取证据。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要取得证据难度相当大,且危险性不小。不过,够刺激的。我倒喜欢这种富有挑战性的工作。”陈灿亮充满激情的说。

    邓晖微微一笑,批评道:“我赞赏你迎难而进的工作精神,但切记不要认为是一种好玩的游戏。不然,你会付出代价的,我是绝对不鼓励的。”

    陈灿亮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说:“是,队长。不过,下一步的工作好像都成了钱局长的事了,哪我们做什么?”

    “急什么?怕没事做?没事可以分散行动,到群众中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明查暗访,说不定可以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可以走了吧?邓队长。”钱国明问。

    “可以。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回来后,钱国明竟感到 (精彩小说推荐:

    ) ( 天怒人怨 http://www.xshubao22.com/4/4396/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