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第 1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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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个听得入迷,盼着他讲下去,于是都痛快地喝了一杯。

    “好!痛快,气氛就是不同。”汪诚高兴地嚷道。“老太盯着他哪里看,老农不停地向他摇手,意思是叫她不要看。他怕乘务员发现没收了他的鸭子。老太不知是不懂还是故意不理,只顾看她的。见他那东西不停地动又特长,感到好生奇怪,问:‘喂!好怪哟!你的东西怎么那么长?’老农怪不好意思的,又不敢明说,怕没收了鸭子还要罚款。他左闪右躲,老恼火地答道:‘老太婆,这东西没什么好看的。’这时,鸭子的眼睛转了转。老太惊得大叫,说:‘天哪!你这东西不但长,还长着眼睛。我从小在妓院长大,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就是没见像你这么长这么大的,有眼睛的更是头一回见。”

    讲到这里,大家哈哈大笑,有的捂着肚子笑,有的笑得喷菜,连服务员也忍不住坐到沙发上捂着肚子笑。

    心事沉沉的柯笛岩,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汪诚看着他们微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该喝酒了。”汪诚见他们笑够了,说。

    “你这主意太邪门了,对你走南闯北的大经理来说,肯定是稳操胜券。我可讲不出这样的故事来,有也不好意思开口。唉!没办法,世界终归是你们男人的。”李珊珊抿嘴一笑,答道。

    “是有点不公。我们男人确实占了点优势。但这不是我们男人的过错,而是上帝的过失。来!喝了酒再讨论。”汪诚边说边举酒杯。

    大家笑笑,举杯把酒喝了,但李珊珊只是用舌头舔舔就放下了。

    “哎!李小姐,现在男女平等,你不要做假了。你们是打假的,打假的人也做假,怎么行?”汪诚盯着她的杯子,说。

    “汪经理,我差不多要醉了。”李珊珊哀求道。

    “怎会呢?这样吧,等小郑陪你一起喝。”汪诚答罢,命令小郑道:“小郑,你陪李姐喝一杯。”

    小郑等服务员斟满酒,举杯相邀道:“李姐,你不要为难小弟了。来,这杯算我敬你,行不?”

    李珊珊勉强一笑,举起酒杯,说:“我酒量有限,你喝完这杯,我喝半杯,总可以吧?”

    “也行,算给了我面子。”

    “我再敬工商局的同志一杯,一是感谢你们的帮助,二是希望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夏先生,李小姐,以后仰仗你们的地方多,到时请多多关照。”汪诚一副诚恳的样子,说。

    “只要合情合法,我有能力做到的,自然会帮忙,汪经理用不着客气。”夏天亮答道。

    汪诚举起酒杯,说。“来,三位。”

    “你们喝吧。我真的够了。”李珊珊握着杯子不动。

    汪诚向曲小微使了个眼色,曲小微会意地劝李珊珊道:“珊珊,你不要扫了我们的兴吗?醉了我送你回去,我向你老公解释,让他好好痛你。嘻嘻!那才有意思呢!”

    李珊珊拍了她一掌,笑着骂道:“去你的,也不知害臊。”

    “嘿!害什么臊?这是爱情。谁不向往?傻瓜也想呀。”

    “李小姐,我们喝完了,就等你了。”汪诚看着她,说。

    “看来,今晚是不醉不能回家了。好啦,我豁出去了。”李珊珊赌气地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看李小姐的气魄,就知是女中豪杰。”汪诚奸笑着夸道。

    “你们要苦苦相逼,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李珊珊气恼地说。

    “对不起,李小姐。我们也是高兴,有得罪处请多多谅解。”

    李珊珊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想不到汪经理是个很有气量的人,看在你大度的份上,我今晚奉陪到底了。”

    “好!爽快,想不到李小姐是一个如此大量的人。”汪诚答道,然后对柯笛岩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一点不解。”

    柯笛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点气恼,但不好发作,瞟了他一眼,说:“承蒙夸奖,谢谢!”

    “是了。我们继续把节目演下去。柯科长,你们谁先来?”

    “你大老板带了头,就轮到我了。”柯笛岩懒懒地答道。

    “好,来。大家喝一杯助兴,柯科长讲的定会让我们捧腹大笑。”汪诚举起杯子,提议道。

    李珊珊都放开了,所以没有谁犹豫,大家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咳!柯笛岩轻轻地咳了一声,说:“我讲的没有汪经理讲的精彩,如能博大家一笑,也十分开心。这个笑话我是听别人讲的,就照搬了。一个摄影记者随中央领导到国外去访问,当外国朋友在会见领导时,他尿急了,但也只得憋着尿左拍右照,好不容易等到会谈完了,他把相机往肩上一挂就往厕所里跑。你们知道,大凡做摄影记者的,一般都背着两台照相机,一台黑白的,一台彩色的。在他往厕所里跑的同时,外国朋友带着领导往外走,到别处去参观。记者边小便边踮起脚尖透过窗子向外看。不看什么事也没有,谁知一看,嗨嗨!,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他故意卖关子。

    “领导和外国女郎在拥抱,闻闻洋妞的骚味儿。这是西方国家的礼节。”夏天亮答道。

    “在拥抱的时候有失文雅了吧?”曲小微笑着说。

    听了他们的猜测,汪诚忍不住大笑起来。“柯科长,你直说了吧,省得我们捉‘谜藏’。”

    柯笛岩微微一笑,说:“那好!我们喝一杯润润喉,再接着说。来,讲故事不就是为了加重喝酒的气氛吗?”

    服务小姐斟过酒后,笑着说:“两瓶都没了,再加一瓶吗?”

    李珊珊抢着回答:“这样正好,不用了。”

    汪诚说:“哎!大家还没尽兴。再来一瓶,顺便加两个菜。”

    “请问加什么菜?”

    “一个糖醋鱼,一个白果炆猪肚。”

    服务小姐应声而去,片刻就拿着酒进来了。

    “好,我接着往下说。没想到,他背着的两部照相机互相碰了一下,只听嚓的一声响。‘天哪!镜头撞坏了。’记者看着外面,听到碰撞声,以为碰坏镜头了,吓得额头冒汗。要知道,摄影记者背的一般都是高级相机,一台好几万。他忙低头检查,那东西还在外面,想尿尿不出来。检查过后,两台相机的镜头都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他急匆匆地屙了尿,出去追领导。回国后,记者把相片洗出来,其中有一张黑白相片很模糊,黑黑的一团。他想,这张相片在哪照的?是什么景?照的什么东西?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照的是什么东西。没办法,他只好拿着这张相片问一起出访的同行,但同行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于是问:‘你是不是偷拍了人家的珍稀动物或是什么贵重的我们没见过的东西?’他摇摇头说没有。他后来把照片拿回来给妻子看,问:‘这照的是什么东西?你见过吗?’他妻子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说这东西见过,很面熟,好像还常用。”说到这里,柯笛岩也故意停了下来。

    在座的,先是忍着偷笑,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汪诚举起杯子说:“我们按刚定的规矩,喝酒。”

    大家喝了一杯。李珊珊的脸渐渐地变得通红发烧起来。

    “后面肯定有更精彩的,柯科长,接着说。”曲小微催道。

    柯笛岩接着道:“记者听他妻子这么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照的照片,连自己也弄不清是在哪照的,照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她说很面熟,还常用呢?他更加糊涂了。后来,他小姨来做客,他把照片拿出来给小姨看,说:‘这张相片是我随领导在国外访问时照的。你看像什么?’他小姨看了感到奇怪,反问:‘你在外国照的什么?怎么像那东西?’他答说:‘我记不起来,所以才问你。像哪东西?什么哪东西?莫名其妙。’他小姨看他的傻样,也只是笑,不再理他。最后,他没辙了,只好拿着照片去问他妈。他妈看了,说:‘孩子呀!你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照那东西干什么?一点美感也没有。’”柯笛岩不再说下去。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汪诚举起酒杯来,说:“我说柯科长比我讲的肯定更精彩,没错吧。来,为精彩的故事干杯。”

    干杯后停了一会,柯笛岩笑笑,继续说:“经他妈一点,他才想起是怎么回事,才知道照的是什么东西。好啦,我的讲完了。让大家失望了,没什么意思吧?来,没意思也喝杯酒。”

    大家举杯碰了一下。

    “哎!那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正要把酒吞到肚里去,服务小姐冷不防好奇地问。

    喳啦声响,大家含在嘴里的酒都忍不住喷射而出,弯着腰喷了一地,每人身上也沾了不少酒。接着搂着肚子,放声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服务小姐惊恐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大家笑了足足有五分钟,才陆续停下来。

    “小姐,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们斟酒。你想知道答案,回去问你姐去。”夏天亮忍住笑,对小姐说。

    服务小姐羞得满脸通红,用手遮住嘴笑笑,才走过来给他们斟酒。

    汪诚笑过后,说:“真精彩,我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开怀的笑过。来,我们为柯科长的精彩故事干杯。”

    大家举起杯子干杯,两个女同胞想着还忍不住要抿着嘴笑。

    服务员送过他们加的两个菜来。

    “来,赶热吃。喝酒要吃菜。”汪诚热心地招呼道。

    吃了一点菜后,小郑笑笑,说:“感谢工商局的同志带给我一个愉快的晚上,我敬三位一杯。”

    李珊珊摇了下头,说:“我头晕,真的喝醉了,不行了。”

    “我觉得李姐更漂亮了,根本没有半点醉态呀?”

    “小郑,你和夏先生喝一杯,李小姐不要勉强她了,随她的意。”汪诚制止道。

    “好。”小郑把杯子伸到夏天亮面前。“夏先生,我们喝一杯。”

    “我也快醉了。”夏天亮答道。

    “怎会呢?来,干杯。”

    汪诚见他们喝得差不多了,便对服务小姐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小姐。”然后,他举着杯子。“来,我再敬工商局的同志一杯。”

    服务小姐有些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夏天亮无力地睁着眼睛,说:“汪经理,酒不要喝了。我真的醉了。”

    汪诚拿着酒瓶摇了摇,说:“不多了,喝完这瓶不拿了,行不?顶多每人还摊一杯。来,不要浪费了。”

    三人只得和他喝了一杯。然后,李珊珊离开餐桌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

    放下杯子,汪诚诡秘地笑笑,说:“今天能请到三位,我感到很高兴。请三位来的目的:一是感谢以前你们对我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二是有要事相求。我有份执照要办个变更登记,想快点办妥,恳请诸位帮个忙,能否在今晚签个字。我已经给你们的主管局长打过招呼了,明天去找他签字,听说他下午要出差,不知是真是假。如果一拖,就不知拖到什么时候。柯科长,没问题吧?”

    柯笛岩作笑脸状,答道:“请我们喝酒,还有这个打算?精明。啊!不过,为民营经济的发展提供周到良好的服务是工商部门应尽的职责,只要合理合法,当然没问题。不知汪经理要变更什么?”

    “我把登记表填好了,柯科长不妨看看。”汪诚的戏演得十分逼真。他拿出表格递到柯笛岩手里笑笑,说:“请多多关照。”

    柯笛岩接到手里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说:“没问题。天亮,小李,你们在受理、审查栏签个字吧。”

    夏天亮接到手里粗粗看了一下,醉眼朦胧地说:“柯科长,好像不对吧?办变更登记是你们登记注册科的事了,怎么要我签字?”

    柯笛岩心里格登一下,不免有点惊慌,定了下神后,答道:“是这样,天亮。这份执照原来也是我们核发的。汪经理想把变更的时间提前到去年。我想关系不大。如果有问题,主管局长也会把关的。”

    “好吧,你们领导敢负责,我就签了。唔!怎么写字的地方都没有?”夏天亮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碗筷,无精打采地说。

    汪诚忙把表接过来,说:“先不急,吃了饭到方台上签。小微,给两位领导盛饭。”

    柯笛岩拍了一下肚皮,说:“饱了。”

    夏天亮踉跄地站起来,嘟囔着:“我也吃饱啦。”然后,晃荡着到沙发上坐下。

    汪诚和柯笛岩对视了一眼,会心地一笑。然后,都起身坐到沙发上。“小郑,叫服务员泡茶来。”汪诚吩咐道。

    没一会,服务员端着热茶进来,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汪诚拿着面巾纸抹了台上的水迹,说:“夏先生,李小姐,你们没醉吧?”

    夏天亮拍了下额头,无神地问:“汪经理,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们呗,麻烦你签个字,我赶急用。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汪诚诚恳又觉好笑地说。

    曲小微在李珊珊的身边坐下,伸手搂着她,小声喊道:“珊珊,你没醉吧?”

    “我的头晕死了,还说没醉。小微,都是你害的。”李珊珊有气无力地说。

    “珊珊。我们公司要办变更登记,因急着要用,你签下字,签了字我送你回家,好吗?”

    “明天到办公室签不行吗?”李珊珊懒懒地反问。

    “明天赶不及。汪经理和你们局长约好了,明天一上班就送去让他签字。我们等着急用。你不是搞受理的吗?在受理一栏签上你的意见就行了。”

    “柯科长看了吗?”

    “我看过了,小李。他们赶着急用,你就签了吧。”

    “好,我签了回家。唉!喝多了,头晕。”李珊珊叹苦地嚷道。

    曲小微把笔塞到她手里,说:“你签了,我们一起走。你能喝酒的呀!今天怎么喝了这点就没精神了?”

    李珊珊勉强坐了起来,说:“签在哪?哎!是了,写什么?”

    “我往年到你哪办事时,见你签的都是‘手续齐全,同意受理’几个字,对吧?”曲小微提醒道。

    “哎!我想起来了。”李珊珊撑着桌子。“在这栏签,对吧?”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曲小微看了一眼柯笛岩,见他点了下头,忙说:“是的。”

    李珊珊一笔写到底,签上名字把表一推,笔一放,说:“我签完了,是你们的事了。”

    曲小微看了一眼,说:“珊珊,你没写上日期。”

    “哎!是吗?把笔拿来。哟,今天几号?”李珊珊伸着手,却不知道拿放在眼前的笔。

    “九九年三月十一日。”曲小微把笔塞到她手里,小声说。

    “是吗?好像不对呀?”李珊珊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曲小微说的日期签了,正好提前了一年。“这下我可以走了。唉!小微,下次我不跟你玩了。妈呀!喝酒害死我了。”

    “我送你。走啊!”曲小微拍了她一下,扶着她站起来。“我们先走了。”她招呼道。

    “你拦部车,把她交到她老公手里。”汪诚满意地一笑,说。

    “天亮,你这男子汉没事吧?”柯笛岩一语双关地问。

    夏天亮翻了一下眼皮,言语不清地答道:“唉!没事没事,只是头晕想睡觉。”

    “我们也签了字走吧。”

    夏天亮撑着大腿坐好,说:“把变更表给我。唉!酒喝多了是苦差事。”

    汪诚把表和笔放到他面前。

    夏天亮呆看了片刻,然后挠了挠头,自语说:“要提的意见好像是:经审查,所提交的资料齐全。哎!还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所提交的资料齐全、真实、有效,同意办理变更登记,请领导审批。”柯笛岩补充道。

    “哎!这么复杂吗?原来签的好像不用写这么多。”

    “写简单点也行,就写:经审查,所提交的资料齐全、真实、有效。签上名写上日期就可以了。”

    “哎!想起来了。”夏天亮一会把笔丢到台上。“签完了。”

    “谢谢你,夏先生。你住哪?让小郑开车送你回去。”汪诚一脸笑意地说。

    “我住老婆的房,在自来水公司。”

    小郑扶着他,一起走出去。

    汪诚见只剩下自己和柯笛岩了,把表放到他面前,说:“有劳你了,此事办得越快越好。”他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他面前。“这里一万,加上昨天的,差不多了吧?”

    柯笛岩拿起信封放到衣袋里,苦笑道:“眼前这关是过了,但主管领导哪里能不能通过,我就没把握了。他哪里,我只能利用他不仔细审查的特点挟在其它的登记审核表里蒙他签字。如果他没看出来顺带签了字,就是你我的福气。如果看出来了,事情就难办了。总之,风险很大,你们要做两手准备。”

    “你尽力了就行。尽力了,不成也不怪你,但你要及时通知我们。你们内部有什么整治行动,也最好及时通知我们。你不要有思想负担,人生在世,得及时行乐。像我,想玩女人就玩女人,想去哪吃就去哪吃,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人吗?就这样,今天是一个实在的我,就要把握住今天。明天呢?谁知道命运如何?天灾人祸,谁敢保证至死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既然不敢保证,谁又知道那时那刻会落到你头上?人就是人,不是神仙,是主宰不了自己命运的。”汪诚奸笑着开导说。

    柯笛岩苦笑了一下,答道:“我哪能和你比?你是堂堂的百万富翁,我呢?勉强算个万元户。在湖水市这穷地方,包括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在内,有几个不是万元户?我也想过你那样的潇洒生活,可现实吗?漂亮女人,那个男人不想?吃香的喝辣的,那个不喜欢?但真正能享受这种生活的,世上有几个?那是属于富商巨贾、达贵官人的世界。”讲到这里,他想到自己正是因为玩女人被他抓了把柄,不竟满腔怒火,张嘴骂道:“他妈的,老子不就玩了一回你提供的女人给你抓了把柄吗?让我左右不是人,更不要说有权有钱了。好不容易爬到科长的位置,一不小心给你抓住了尾巴,要挟我一起和你们干违法的事情。这么难办的事,如此大的风险,你不就给了区区两万元吗!嘿!还想潇洒,潇洒个屁。所以,你对我讲这些都是屁话一堆。”

    汪诚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说:“你不要那么多牢骚。你心里的苦我知道,主要还是你放不开。钱吗?好说。这件事真的办好了,我再给你一万。但你也不要太贪心了。上次给你玩了一个漂亮的黄花闺女,应该知足了。为了她不上告,我花了一笔不小的钱。我实话跟你说,上次我不知道她是黄花闺女,如果知道,怎么着也要自己尝鲜呀!无意中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你还想什么?如此漂亮水灵的妹子,如果不是灌醉了她,没万数你能尝到她的鲜吗?做梦去。至于潇洒吗?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你有人管,我呢?也一样。人在世上,总有人管着,就是帝皇也有人管。有什么办法?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放不放得开的问题。”

    “好啦,不谈这些了。想着就烦。”

    “那好,到此结束。希望尽快给我回音。”汪诚朝他伸出手来。

    柯笛岩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人意料的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变更登记办得出奇地顺利。没二天,柯笛岩把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变更核准登记表偷偷挟在了另一公司的变更核准登记表下面(另一公司的,他抽了一张)。许达成看了上面的变更核准登记表后,顺带签了字。

    柯笛岩暗自高兴,拿着变更核准登记表亲自到办公室,对保管公章的副主任杨复元说:“杨主任,麻烦你把原来个体科的公章找出来盖下章,今天翻到一份变更登记表原来漏了盖章,需补盖一下。你看,手续齐全。是了,局行政章也要顺带补盖一下。”他把变更表翻开给杨复元看。

    “哎呀!你们当初怎么如此粗心呢!老公章要到档案柜里去翻。”杨复元埋怨道。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柯笛岩心虚地答道。

    杨复元为他盖了章,他说了声:“谢谢!”就喜滋滋地走了。后来,他趁营业执照打字员不在微机室的机会,亲自到微机室,说有一份执照急着要打,就动手变更了微机里的档案资料,并打印了一份新的营业执照。

    他把一切办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说:“总算办好了。他妈的,和做贼没区别,又紧张又心虚,来世千万不要这样做人了。”

    但全部办好之后,已是三月十六日。

    “汪经理,你的事我办妥了。何时候有空?我去找你。”办妥后,他镇定了一下,到外面给汪诚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快?没漏洞吧?”

    “没有,详细经过见面后介绍。”

    “那好,你过一小时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办这事不容呀!我的心现在还在狂跳个不停,风险实在太大了。老兄,你就大方点。到了这地步,我实话对你说,在工商部门能待多久,心里没底。我现在过的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唉呀!反正那种感受你是体会不到的。好,不说了,等下见。”说到紧张处时,柯笛岩不免感到有点结巴。

    “别紧张,很快会过去的。好,再见!”

    柯笛岩把新打印出来的营业执照和核准后的变更登记表放到摩托车尾箱里,出去溜了一圈后,直接到了汪诚的经理室。

    “汪经理,没有打扰你吧?”

    “那里,我正盼着你呢!”汪诚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我该办的已经办妥了,你的呢?不会赖帐吧?”

    汪诚不禁感到好笑,说:“怎会呢?我让你迟点来,是叫人去提款。你带来了吗?我看看。”

    柯笛岩把执照和审批了的变更核准登记表放到台上,顺便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汪诚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果然不假。谢谢你!”

    “我不要空的要实的。汪经理。”

    汪诚拿出一信封放到台上,说:“这是一万,不成敬意。不过,加在一起有三万了。办个变更登记三万,不要说世界之最,起码也是我市最高记录了。你应该知足了。”

    柯笛岩一笑,答道:“嗯!你还算仗义。我把新营业执照给你了,你要把旧营业执照和变更表还给我。我们要存档。为了不让领导看出来,我只填了一份要核准的变更登记表,你们存档的就没有。”

    “没问题,但旧营业执照不在我这里,明天我派人给你送去,行不?”

    “你拿到手后打电话给我,我出来拿好了。对了,越快越好,要存到档案里去,不然被档案员发现就麻烦了。是了,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变更了不可?”柯笛岩特意问。

    汪诚怪怪地笑笑,答道:“营业执照我明天给你。其它吗?我搞不清,那不是我考虑的事。”

    “汪经理,到了这份上,我可说是你们的人了。对自己人,也要隐藏得那么深了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应该让我有个底。”

    “是偷漏税的事,具体我不清楚。你不要去问,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这样说了,你心中有底了。你要再问,我也不知道。哎!是了。经检支队有什么消息吗?”

    “我不知道。据我推测,他们还在揪着假酒中毒事件没放,也许在暗中做深入的调查。”柯笛岩分析道。

    汪诚不禁抽了一口凉气。稍待了一会,他问:“你和经检支队的谁最合得来?”

    柯笛岩摇摇头,答道:“我很少和他们打交道。他们都比较死板,合不到一起的。”

    “没事,你可以走了。”汪诚烦躁地挥了下手。“我还有事要办。”

    正文 第十九章 狐狸尾巴

    高天峰刚到办公室坐下,许达成就尾随而来,进去后把门关了。

    高天峰见他如此神秘,想放松一下,于是故意笑道:“许大局长,如此神秘,想和我密谋什么?”

    许达成笑笑,说:“有重要情况向你大局长汇报。嗯!还有心和我开玩笑,还是你沉得住气。”

    “哎!这么说是有好消息了?”

    “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哎!作何解?”

    许达成两眼放光,答道:“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们内部有人和他们勾结,但不知这种勾结是被迫还是他主动。”

    “真的?”高天峰高兴而惊讶地反问。

    “他们勾结在一起,篡改登记注册核准资料。这不是证明吗?”

    “是怎么回事?你详细介绍一下。”

    “前天我为一公司签署变更核准注册意见时,发现应该同为一式二份的表格,被换成了一式二份但内容绝对不同的表格。本来我没在意,但翻过去的时候瞟了一眼,发现有一栏的字体不同,回过头仔细审查,居然发现大问题。”说到这里,他拿出香烟点燃。

    “发现什么问题?”高天峰急切地问。

    许达成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吐了出来,然后答道:“他们现在办的变更登记,却署了去年的日期。还有,现在签署审查等意见应该是登记注册科的事,但登记注册科少了一人签,多了一个监管科的夏天亮。也就是说,这份变更登记,他们是按照原来个体科的机构来办理的。偏偏又在这个特殊时期,所以,我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是海宇集团公司的?”

    “不是,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但海宇集团公司的下属厂日用五金制品厂是主要股东之一。这次篡改资料,它完全退出来,由一个自然人取代了。”

    “有没其它详细的资料?”

    “我没看到。但我可以肯定,其它详细的变更资料一定备齐了,在柯笛岩的手里。他们不会蠢到连资料也不备齐的地步的。何况他是搞这摊的,是个内行。我的推测是:如果被我发现并叫他来询问情况,他肯定说夹错了,日期也是不小心填错了。如果我没发现并签署了审批意见,就被他们蒙混过关了,等于阴谋得逞了。虽然我发现了,但当不知道,给签批了。”

    高天峰沉重地点了下头,说:“你这步棋走得很对,这样可以麻痹他们。但你有没去想过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从篡改登记注册资料来看,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他们这样做,可能是为了推卸责任。而且很有可能,假酒就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生产的冒牌酒。他们在千方百计地毁灭证据,拼命阻止我们获知真相,但又在做万一被我们查获后的思想准备,把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推到前沿,让他做替死鬼。”

    “嗯!有道理。他们沉不住气了,开始行动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可惜露出来的是只小狐狸。看来,我们要根据新发现的情况,研究一下对策。”

    “讨论一下如何抓狐狸的尾巴,对吧?”

    高天峰呵呵一笑,说:“是呀!三个多月了,我们不为此而焦头烂额吗?现在总算有点收获了。如此,我们该做些准备工作,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处于被动局面。”

    “是呀!有备无患,不要打无准备之仗。但是,我们是否应该把消息限制得更严一点,以防泄密呢?”

    高天峰一怔,盯了他半晌才反问:“你的意思是怕我们领导层内有人泄密?”

    “我不敢肯定,但赖某人不简单,我们不已经怀疑有领导为他说话吗?他的手有没伸到我们工商局的领导层来,是一个谜,不能不防呀!”

    高天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我们好去怀疑谁?特别是在领导班子内没有出现任何这种迹象的前提下。嗯!这是一个真正的难题呀!你等我好好想想。”

    许达成忙退了出去。

    高天峰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想: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呀?公安局调查这宗案子,不有人明里暗里阻拦吗?我们内部有没有这种情况?明的还没发现,但在暗处有没有呢?谁也不敢说没有。在中层干部中,处在这种关键时刻,不照样有人为他做事,不惜损害国家和群众的利益吗?问题是:这种人在我们内部只有柯某和两个办事员,还是有其他人呢?如果有其他人,还有谁?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人为他卖命,不是钱就是色作怪。唉!这是男人致命的两大弱点。不少人不就倒在了上面吗?他在湖水市扎根了那么多年,可谓根深蒂固。加上他聪明的大脑和雄厚的财力,不用说也编织了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能不到处放线,为他收集情报呢?他岂会坐而待毙。该如何堵住内部的漏洞,最后突破他设置的种种障碍,揭露他的罪行呢?真是一个难题。作为维护市场经济秩序的工商部门,仅有查处违法违章生产销售经营的权力,而他的案情,不但涉及违法生产销售经营,而且已经涉及到刑事犯罪,仅靠工商部门来查,是很难取得突破的。可公安部门在刑事犯罪侦破方面又受阻。我们查他的违法生产销售经营,又没有取得任何突破。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是否要向省工商局通通气,争取支持?上级会怎样想?不向上级工商部门反映,向地方领导汇报如何?嗨!没搞错吧?向地方领导反映?向谁反映?他的企业上缴的税收占了地方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就算地方领导个个清白,凭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向他们反映这些,他们相信?傻瓜才信你。他的企业如果全停了产,有上万人会处在直接或间接失业的情况下。那个父母官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弄得不好,不但要挨失业者的骂,还有断送政治前途的可能。甘冒政治风险,又在没有任何胜算的前提下站出来和他作斗争,这样的父母官是否有?回答是肯定的,但不多,可那些人属于这种人?这就难区分了。你要反映,就得必须找准这个人,且要有一定的职位和权力,并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不然消息一但泄露出去,就前功尽弃。天哪!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要决定下来,都让你想得焦头烂额。

    他忍不住拍了几下额头,接着想:

    唉!内部的问题由怀疑到有了真实凭据进行证实,但对外部的调查却没有进展,到目前为止有三个多月了,还没找到任何突破点。是我们的人不得力还是他的计划和防范太周密?抑或是我们的调查方法不对头?令人费解。要解开以上众多的谜,必须要在调查上取得突破。要不,干脆组织大量人力对他的集团及其下属企业进行一次明目张胆的检查,怎样?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查到了问题倒好办,如果什么没查到呢?我们反而被动了,会受到强大的压力,他也肯定防范得更周密。这样做,好像会给我们将来的工作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会上窜下跳,利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领导向我们施压。唉!妈的,头痛。程卫东和钱国明有一个月没向我汇报过工作了,难道一点进展也没有?叫他们来问问情况,顺便打个招呼,要注意防止内部人员的暗算。

    想到这里,他给程卫东打电话:“喂!是程队长吗?”

    “您好!高局长。您找我有事吗?”

    “你叫钱副队长一起上来。”

    “好。我们马上到。”

    不一会,程卫东和钱国明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您好!高局长。”两人招呼道。

    高天峰见他们进来已关上门,便不悦的问:“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

    “是问调查的进展情况吧?”钱国明勉强笑笑,答道。

    高天峰绷着脸,责备道:“嗯!这个问题不难答。是怎么回事?我都一个月没听你们汇报过情况了。”

    程卫东努力挤出一点笑容,答道:“因为没什么进展,所以没来打扰您。”

    “一点情况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是的。不过,我们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帮我们搞业余调查。”钱国明答道。

    高天峰紧绷的脸立即松弛下来,露出一点笑容,问:“有这样的好事?谁的觉悟那么高?”

    “是假酒中毒事件的受害者景树桐。他为此去找过陈灿亮,陈灿亮把一些能说的实际情况给他摆了,说已经没有线索了无法调查下去。他不死心,借收破烂暗中调查。”

    高天峰抽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是他呀!”然后大声责备道:“你们怎么如此粗心?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啊!那一天他突然失踪了,你们的良心会安宁吗?亏你们还是干经检工作的,也不好好想想,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推断的那样,是他们做的‘好事’。他们怎会不去注意他的动向呢?”

    “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是他自愿的,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心里反倒为添了一个同盟军而感到高兴。”钱国明面红耳赤地答道。

    “你是他的战友,应该想到这层,不应该为了我们的工作顺利而置他人的生命危险于不顾。这不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更不应该成为我们的工作作风。”高天峰训道。

    “我知道他很固执,如果他不听我的劝怎么办?”钱国明愁眉苦脸地说。

    高天峰沉思了一会,说:“如果他固执地要暗中调查下去的话,为他的安全着想,我们要为他做个安排。你让他回去,让他对家人说去广东打工,然后让他出去转几天,在家人和别人看来,他真的是出去打工去了,这样可以麻痹他们。转几天回来后就不要回家了,仍旧边收破烂边暗中调查,但要让他化化妆,在容貌上做些改变,不要让人认得出来。另外,你去老城区为他租间旧房子,并配一部手机给他,费用局里报销。这事要做到天衣无缝,除了我们三人外,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出了问题,就是我们三人的某一个有问题。此事,由你单线联系。你对他比较了解,又是战友和同学。你要和他保持密切联系,随时掌握他的动向,告诉他一有紧急情况,要立即报告,绝对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局长,这事小顾也知道。”程卫东插话道。

    “你们让他参与了调查?”高天峰颇感意外地问。

    “是的。两人力量太单薄,而且我们认定他可靠。”

    “你叫他立即上来。”

    “是。”程卫东答罢,立即给顾世华打电话。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小顾有个远房表姐在海宇集团公司做会计。”钱国明补充道。

    “什么?”高天峰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的?”过了一会,他问。

    “我第一次邀他外出介绍情况时,他主动讲出来的。”

    “海宇集团公司的会计?我好像听人讲过,有个会计是赖海坤的情妇。是不是这个人?”

    “就是她,叫赵春香,是他妈的侄女。”

    “真的?没想到我们工商有干部和他的内部核心人员是亲戚。”高天峰惊异地叹道。

    “有句方言:五百年前是一家。如果真的放开去查,说不定我们单位许多人都是亲戚呢!”钱国明小心地答道。

    “是亲戚也要看是什么亲戚。亲戚有好的有坏的。”高天峰不留情面地抢白道。

    钱国明感到极不自在,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有人敲门。程卫东起来把门打开,顾世华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

    “快进来,局长找你。”

    “局长,您好!”顾世华进来叫了一声,在程卫东的身边坐下。

    “嗯!”高天峰看了他一眼,说:“小顾,我刚听程队长和钱副队长说你也参与了案件的调查,还说你有个表姐在海宇集团公司当会计,是吧?”

    顾世华点了下头,答道:“是的。”

    “你对你表姐的情况了解吗?”

    “了解一些,主要是听妈妈说的,由于是远亲,所以没有交往。”

    “能介绍一下你表姐的情况吗?”

    “她大学会计本科毕业,好像三十六岁了,丈夫残废,有个上小学的儿子。我就知道这些。”

    “我在一次会后听人闲谈,说她和老板有暧昧关系。是真的?”

    顾世华感到极不自在,但也只得老实答道:“是真的。”

    “你参加案件的调查后,有没和她接触过?”

    顾世华紧张起来,努力镇定了一下,答道:“接触过。我和妈妈去找过她一次,另外和钱队长一起找过她一次。”

    “是谈案子的事吗?”高天峰盯了他一眼后,又盯着钱国明。

    顾世华不由颤了一下,紧张地答道:“是的。”

    “是我主张的。”钱国明补充道。

    高天峰两眼喷火,猛地一拍桌子,盯着钱国明厉声骂道:“混账!谁让你们去找她的?啊!如此没头脑。她是什么人?啊!是他核心圈内的人,又有两性关系,等于是一家子。和她谈这事,不等于是把我们在调查他违法的事明确告诉赖某人吗?如此没头脑,简直是混蛋。还有你,”他指了下程卫东。“作为队长,你是怎样把关的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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