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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卫东瞟了他一眼,不敢答话。
钱国明小声说:“局长,您可能把情况想得太坏了。她也许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
程卫东忙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但已经迟了。只见高天峰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够了,给我滚。”
三人瞟了一眼愤怒得红了眼睛的高天峰,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局长室,程卫东酸溜溜地吆喝道:“走,我们出去溜达,找个偏僻的地方闲聊。你们看去哪好?”
“我们干脆去西郊爬山吧。”顾世华提议道。
“好。你把车开出来。”程卫东头也不回地答道。
三人下了楼,顾世华开出小货车,一行人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然后,穿过市区,过了铁路高架桥,走了几分钟后,把车在停在上山的一条小径路口。
“在城里住久了,就想到山里水边走走。这些地方空气新鲜,又比较安静,让人舒畅。”顾世华道。
“是呀!又可以避人耳目,所以出来溜达。”程卫东答道。
“高局长是怎么回事?火气那么大,真想和他拍桌子,莫明其妙。”钱国明抱怨说。
“八成是对我们太失望了。”程卫东叹了一口气,答道。
“也不是我们不努力呀?”钱国明跨过公路沟,迈上小径。
“也许还有一点其它的原因吧。”
“我觉得找我表姐没错?他不了解我表姐,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凭什么一口断定她是他核心层的人?把我们乱训一通。唉!这工作不好做,既得罪人,又费力不讨好。我的劲头消磨得差不多了。”顾世华走在后面,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边说亦偶尔懒懒地抽一下身边的草。
“哎!这就不对了,受了一次训,就丧气。这算什么?在部队,有时教官训起人来,比他严厉多了。他发火,是恨铁不成钢。唉!也是,为什么这么难取得进展?程队长,我们的调查方法有没问题?”
程卫东苦笑了一下,说:“也许吧,我们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复杂的案件,怎么办我也没经验。是不是方法上有问题呢?这要坐下来研究,边查边摸索。”
“我觉得也是。我们搞了这么久,只是推测他们在从事违法经济活动,但到底在做什么呢?具体在哪做?不知道。没有具体目标,等于是盲人摸象,不知头尾。”顾世华激动地说。
“他的生产规模如此大,又到处撒钱,但从知道他集团生产的正当产品来分析,要获取如此大的利润,根本不可能。他是在做一种或是几种利润率高的冒牌产品,但在做什么呢?这有待我们去推敲了。假酒是其中的一种,但出事后,他们是否还在生产?如果还在生产,场地又在哪?”钱国明分析地问。
“我们把他们的年检报表调出来,看它一年的营业额有多大,利润有多少。然后,再根据它的技术水平和生产规模等来估算成本,就可以推断出他们从事正常生产经营一年有多少利润了。之后,就有可能得出它在生产什么冒牌产品了。”顾世华说。
程卫东的眼睛一亮,答道:“哎!你这主意不错。不愧是工商本科毕业的。下午,我们把与它有关联企业的报表都调出来分析,看有什么漏洞。”
“我看干脆把景树桐叫过来,一来问问他有什么情况,二来把局长交待的事落实好,确保他的安全。你说呢?”钱国明问。
“可以,趁还没出事做个周到的安排,这点高局长想得很周到。如他出了事,我们严重失职,到时就难办了。”
钱国明给景树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并告诉了他所在的具体方位和识别的标志。然后问:“我们找赵春香有没失策?”
程卫东慢慢地往上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答道:“有没失策,现在看不出来,但确是一步险棋。你们怎么事前不和我商量一下?世华,你对你表姐的人品了解吗?”
“我?”顾世华愣了一下。“我听妈妈说过一些她的情况,感觉她是个不错的人。我加入案件的调查后,产生了一种想到她家看看的想法,想接触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就和妈妈一起去了。她特聪明,一去就知道我带有什么目的。她委身于他,可能是为了他的钱。人是否可靠呢?我说不出来。”
“但我觉得她不是坏人,但会不会为我们提供点什么?就难说了。最好对她不要抱什么希望。”钱国明道。
“你们都只是一种感觉呀!”程卫东无奈地叹了一声。“难怪高局长要发火。但愿她与你们的感觉一样,不是坏人。”
“我想她不会给我们带来危害。我表姐有她的难处,要是这企业垮了,她要再找一个好工作就难了。我是这样推理的,不知你们怎么看。”顾世华辩解道。
之后,三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往上爬。走了约十来分钟,见面前一块草地较平整,正好坐下歇气。于是坐了下来。
“还有好的方法没有?”程卫东问。
“要不干脆明目张胆地到他的厂里去看,例行检查,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顾世华大胆地提议道。
程卫东摇摇头,说:“不可取。我们大摇大摆去检查,能看到什么东西?无非是看他们生产的产品罢了。这些,我们不难从侧面了解到。”
“我看不如晚上去侦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点险,是不会有收获的,特别是在他防范如此严密的情况下。”钱国明断然说。
程卫东点点头,答道:“这步棋虽然危险,看来也只有走这步了。不然,对付如此老奸巨猾的家伙,是很难有所收获的。”
顾世华笑道:“这谈不上危险,只不过多吃点苦罢了。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再说,他又不知道我们何时去侦察,怎会有危险?”
“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他肯定有防备的,只是严密到什么程度呢?我们不知而已。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程卫东答道。
“我们先不说这些,合计一下怎样去侦察好,行吗?”钱国明着急地问。
“他下面有好几间厂,我们首先要找出侦察的重点。要找出重点,我认为还是要分析他下面各企业的财务报表。从企业产品的生产规模,推算出营业额和利润情况。但不管怎样,我认为他造假所产生的利润,必须在财务报表中有所反映,不可能完全隐瞒得了。”顾世华道。
“你的看法是对的。总之,我们应该把海宇集团公司及其下属企业的报表调出来做一个全面分析,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程卫东答道。
“我们要做一个工作规划,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做适当调整就可以了。我们目前的工作,有一定的盲目性。”钱国明道。
“哎!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景树桐笑着问。
“啊呀!你这家伙,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上来了?”钱国明高兴地嚷道。
“谁让你们那么认真?好在我不是他们的密探。不然,你们要做什么,他们全知道了。”
“当兵的时候,你不是想当侦察兵吗?现在当业余侦察兵的感受如何?”
“谁想当这个业余侦察兵?你以为我吃饱饭没事干?当这样的侦察兵最窝囊,也许就中国才有。”景树桐坐下,发牢骚道。
“我知道委屈你了,可你非要干不可。”
“可我父亲的死,政府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呀?我爸会瞑目吗?我的心会安宁吗?既然政府有难处,我个人出点力理所应当。”
“树桐,感谢你的理解。我们是吃这碗饭的,心中有愧呀!可对手实在太滑头了,我们花了许多精力,但还是一无所获。”程卫东感叹道。
“他妈的,我真想亲手宰了他。”景树桐恨恨地骂道。
“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究用证据来证明事实的存在。”钱国明答道。
“所以,法律成了某些善于钻空子的犯罪分子的保护伞,让善良人感到好无奈。这不是对法律的无情嘲笑吗?哎!是了。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景树桐发过牢骚后,问。
“有新发现吗?”钱国明反问。
景树桐摇了一下头,又点头答道:“有一点我觉得不大对头,不知对你们是否有用?”
“什么?”
“一天晚上,我在海盛有限责任公司门口磨蹭的时候,看见他们从外地拉来一车原料,还从车上下了三箱已喝空了的酒瓶,不知空酒瓶是不是做假酒用的。”
“记得具体日期吗?”程卫东问。
“记得,是三月七日晚大概七点左右的时候,我骑单车回家,见他们在下货,我停下装作去捡东西观察了一会。后来我注意过,但再也没有发现过。”
钱国明一笑,说:“这信息对我们有用呀!我前天给你打电话时,怎么没向我提起呢?”
“我只见过一次,再说我想抓到他们的真凭实据。后来,我沿着这公司的围墙偷偷向里观察了好久,但没发现异样的情况。所以,我觉得没用。”
“树桐,谢谢你。”钱国明感动地说。
景树桐一笑,说:“你又发傻了。我自己的事,要你谢什么?”
“哎!景大哥,你错了。这是我们的事,那能说是你的事?你帮了我们,当然应该说谢谢。”顾世华笑道。
“你们是为了让更多的消费者不受害吗?作为受害的消费者之一,我也有义务为国家出点力。这不就是我的事吗?”
程卫东呵呵一笑,说:“你有这种觉悟真是难得。兄弟,以后我们就并肩作战了。钱队长,你把高局长吩咐的做个安排吧。”
然后,钱国明就景树桐今后该如何做作了说明。之后,他强调说:“这样做,一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二是为了工作的便利。你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景树桐感激地看着他们,激动地说:“感谢你们,感谢高局长。他为我想得这样周全,我从心底里感谢他。我愿意按你们的意思去做,但其它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我给你们添的麻烦够多了。”
钱国明道:“树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其实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亲眼见了你父亲的离去,但再也不想亲眼看见我的战友有什么闪失。如果你再出现闪失,我会在愧疚中过一辈子的。”说着,他想起了在医院看到他父亲去世时的凄惨场面,忍不住掉下泪来。
景树桐哽咽着答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们要注意安全。我看他们和黑帮差不多,也许还要毒辣十分。这年头,工商干部为国献身的新闻,我看了好几次了。我倒怕你们有个闪失,让我的良心备受煎熬。”
程卫东心里感到异常难受,说:“兄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不要为我们担心,因为我们行动的时候毕竟不是一个人。再说,我们是代表国家执法,受法律保护。他如此聪明,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你就不同了,是在单独做秘密工作,又没有执法身份,所以危险性比我们大得多。当然,从大的方面讲,我们都要注意安全。”
“我们相互保重。我按你们说的去做就是了,但其它不要为我操心了。谢谢你们!”景树桐和他们握了握手后独自下山了。
钱国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里后,感叹道:“他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一点来了。”
“小顾,你说他们的尾巴藏在哪?”程卫东问。
“他整个集团一年的营业额按公布出来的说法,有三亿多,上缴税收五千多万,但从我们知道的资料来推算,哪有那么多?可从他们撒钱的程度看,他一年的利润肯定不是一个小数。所以,我想有几处地方,而且藏的狐狸不止一只,有大狐狸,还有小狐狸。”顾世华慢慢地分析道。
“你分析的有理,我也这么想。先不说其它,就讲景树桐发现的这条尾巴。”程卫东道。
“景树桐说从外表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建了地下厂房呢?”
“应该不是问号,而是叹号,是肯定有。”钱国明肯定地说。
“也不一定,做假酒的工艺简单,转移起来快,不一定要地下厂房。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观察,一有苗头就果断行动。”程卫东道。
他们还待聊下去,程卫东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高天峰打来的,忙按了应答键,说:“您好!”
“你们在哪?”
“在外面分析研究情况。”
“三人一起吗?”
“是的。”
“下午上班,你们来我办公室。我还有事要和你们谈。”
“好,我们准时到达。”程卫东答罢,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下午高局长要找我们谈话,两点半准时去。上午挨了一顿训,下午说话小心点,不要再惹他发火了。他发火我见过不少次,可拍桌子是第一次见,可见他是非常恼怒了。”
下午二点三十分,他们准时出现在高天峰的办公室门口。但高天峰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
他们进去,先后招呼道:“高局长,您早!”
“你们早。坐。想喝茶自己泡。哎!小顾,你去。你们上午从我这里一走就直接出去了?”
“是的,我们开着小货车到郊外的山上去了。”程卫东答道。
“上午的事,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你们不要往心里去。”高天峰诚恳地说。
“局长,您这样说,我们就更有愧了。我们做事考虑不周,工作也没做好,受批评是应该的。”程卫东客气地答道。
顾世华为自己和两位队长泡了一杯茶后坐下,看看高天峰,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过于武断,也许你们是对的。我毕竟不知道具体情况。”高天峰自嘲地一笑,说。
钱国明见他如此说,心里的不安放到一边去了。他笑着说:“高局长,您是个很大度的人。老实说,我受了您的训斥后,当时心里不服气,但冷静下来一想,您讲的是对的。赵春香是不是好人,我们并不了解,却私自去找了她,风险确是太大了。当然,在心里我认定她是个好人,可毕竟只是一种感觉。”
“小顾,你把和你表姐会面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做个全面分析,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吗?”高天峰和蔼地说。
顾世华微微一笑,说:“局长,鉴于我和表姐的关系,再待在调查组不合适,我想申请回避。”
“你们之间没有利害的利益关系,不用回避,至少暂时不用。如果以后需要的话,以后再说。”
“那好,我把去表姐家的情况做个介绍吧。我是和我母亲一起去的。”顾世华说,接着,他把当初为什么要去表姐家及去了后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
“真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曲折的人生经历。”听完介绍后,高天峰同情地感叹道。
“上月二十号,我和小顾约她一起吃了一餐饭,做了她的思想工作,但我们能力有限,没有效果。”钱国明说,然后把吃饭会面的情况做了介绍。
高天峰听完介绍沉思了一会,问:“程队长,你有什么看法?”
程卫东轻轻地咳了一声,答道:“我认为她是值得信赖的人。她投靠到他的怀抱,是遭遇到了家庭变故及变故后带来的感情挫折,也许还有我们不清楚的其它原因。但她会不会站出来?就说不清了。我想至少对我们不会产生危害。”
“我基本同意你们的看法,但我觉得有争取她站出来的希望,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必要时,我亲自出马。你们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设想?”
程卫东把上午商量的工作打算向他做了介绍,钱国明和顾世华也谈了自己的意见。
高天峰高兴地点了下头,说:“你们能去想办法,很好。从他们的财务报表分析着手,很有道理。通过分析,筛选出重点,有的放矢,可以减少工作量。但你们特别要注意的一点就是:要注意绝对保密。我们已经发现内部有人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是工商干部中的败类。还有没有其他人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我不敢打保票。因此,只有绝对做好保密工作,才能保障自己和有关人员的安全。是谁在和他人勾结呢?你们不用问,也不用去猜测,时机成熟时自然知道了。我要说的就这些。”
“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记对您说了。我们抓到了他们的一条小尾巴。今天,景树桐反映说,他找到了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有做假酒的嫌疑。我们是不是搞一次突袭检查呢?”钱国明说。
高天峰惊讶地看着他,问:“有这事?”
钱国明把有关情况介绍了一遍。
高天峰听了忙摇头,说:“不可。仅看到他们从车上下了两箱酒瓶,并不能说明问题。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在暗中对他们进行调查。所以,他们一定提高了警惕,说不定是故意露出点破绽来,引我们去上钩呢?我们得改变一下策略,不要老是处在被动地位。我看你们还是按刚才讲的,对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暗中监视一段时间,然后看具体情况定。当有确切的情况时,就果断出击,不要错过了时机。在工作方法上,你们要以查处一般的违法案件为主,表面上看来,要让人感觉到你们已放弃了对此案的调查,但在暗中则抓得更紧。局里也会采取相关的步骤。记住,要多动脑子,不要蛮干。”
程卫东点头答道:“知道了,我们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三人出来回到办公室,钱国明把上次朱思惟打出的花名册拿上,然后一起来到档案室。
见没其他人在场,钱国明把名册递到杨梅香手里,说:“杨大姐,麻烦你把这些企业的资料拿出来让我们翻阅一下。”
“你们稍等。”
杨梅香把资料拿出来后,他们便翻找海宇集团及其相关企业的财务报表,准备复印一份。但当程卫东翻出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材料时,惊讶地对钱国明说:“哎!钱队长。你不是说海宇集团公司日用五金制品厂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主要股东吗?”
钱国明答道:“是呀!”
程卫东看了他一眼,问:“你当时没仔细看吧?”
“十分仔细当然谈不上,但也说不上马虎。”
“你肯定看走眼了。海宇集团公司日用五金制品厂在去年就退出来了。你看,这有变更表呢!”程卫东把变更表递到他手里。
钱国明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又用手擦了一下印章,诧异地说:“是呀!这是怎么回事?领导签字的年份虽然改了一下,但其它都没错,印章处用手擦也没沾上一点红色,不像是新盖上去的。难道当时我真的没有看仔细?”
“我看也没破绽,肯定是你当时没翻到变更登记表。算了,我们还是把报表复印一份吧。”程卫东答道。
“大姐。这份档案我上次查过后,有人动过吗?”钱国明不放心地问。
杨梅香想了一下摇摇头,答道:“没有。只有登记注册科的拿着一些资料来存档,但也没有动这些资料。”
“可能是我粗心没翻到。”钱国明不好意思地一笑。
他们找到资料看了一遍,并把财务报表复印了一份,出了档案室,程卫东对小顾说:“小顾,你把报表带回去仔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这些报表,我不太懂,钱队长是部队出来的,也不专业,能不能发现问题就靠你了。明天,我们听你的分析结果。”
顾世华谦虚地答道:“没问题,不过我专业不精,会计知识是懂一点,但如果要做出专业易懂的分析,恐怕就没这个能力了。”
“我们懂就行了,管它专业不专业。有许多东西,我们要边学边摸索。”钱国明答道。
顾世华笑笑,道:“那好,我先走了。”
第二天,顾世华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只有王敏芳在看《工商法规汇编》,其他人都还没来。
王敏芳笑着问:“世华,整天见你忙忙碌碌的,忙什么?”
顾世华微微一笑,道:“还有什么?就是跟着他们下乡办什么无照经营、过期失效、‘三无’产品之类的小案件。唉!专业的经检支队也办这种小案,不过瘾,罚几个小钱,还不够付汽油费。”
“我们这穷地方,你还想办什么案?有小案办就不错了。哎!你跟程队长说说,也带我去走走,啊,让我待在办公室憋死了。”
顾世华调侃道:“那是领导心痛你,这么漂亮的姐儿,晒黑了人人都会心痛的。”
“见鬼去,漂亮的借口。你吃饱饭没事干,居然调侃到姐的头上来了。”
顾世华甜甜地一笑,问:“你说什么?我的姐?真的?”
王敏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忙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啊!我讲的所谓姐,是指我的工龄比你长而已,没别的意思。”
顾世华不乐地看着她,直爽地说:“我想你也正常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你不是怀春的女子?你不没男朋友吗?有我这样的帅哥伴着你,不会给你的脸抹黑吧?我虽然没有费翔那样高大魁梧,也没蔡国庆那小白脸一样肤白,可也过得去吗!”
“两人在一个单位有什么意思?我才不想呢!再说,你一个月挣的这点钱,还不够我买化妆品。我们是好同事好朋友也是好姐弟,其它的你就不要提了。啊!”王敏芳脸羞红了,不好意思看他。
“你呀!眼睛只看着天,将来要吃亏的。什么姐弟?你比我还小呢?”顾世华不乐地答道。
“我比你先来工商局,不是姐是什么?”王敏芳一撇的嘴,说。
“现在改还来得及,还不会错过时机,怎样?我的王小姐。”
王敏芳一堵的嘴,说:“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姐弟也不和你做了。”
“哎!你们在争论什么?两人都是一副酸不溜秋的样子。”突然间,钱国明走了进来,笑着问。
瞬时,两人的脸变得绯红滚烫。
钱国明见他们的窘态,一下子明白过来,说:“哎!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我是乐观其成。啊!”他哈哈大笑。
顾世华看着他双手一摊,答道:“好呀!你帮她洗脑。你是部队出来的,做政治思想工作有一套,好好洗洗她的脑,我也许还有点希望。”
“我帮她洗脑?哪能胜任?”
“钱队长,你是过来人了,怎么这么谦虚?怕我…,唉!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顾世华丧气地答道。
钱国明有点不过意,但也不好当着王敏芳的面安慰他,只得说:“好了,我们干工作吧。啊!”
王敏芳勉强一笑,说:“是呀!我们说点别的。是了。钱队长,说到工作,你们重男轻女,我有意见。”
程卫东和另外一位队员陈锐清进来,听了她的话笑着问:“呵!有什么意见?跟我这队长说说。”
王敏芳“咦”了一声,答道:“队长,难道不是吗?你们整天在外面跑,巡查办案什么的,留我在家看电话。我也想跟你们出去办案,提高办案水平呗。”
“哎!原来这样。嗯!你的意见提得对。这样吧,在家值班的,以后轮班。今天,我们出去,让钱队长和小顾留在家里得了。”
“好嘞!”王敏芳愉快地嚷道。
“今天是3•;15,我们出去协助举办国际消费者咨询日宣传活动。”然后,他对钱国明道:“钱队长。这样安排没意见吧?人家是主动请缨哟。”
钱国明知他用意,故意哈哈一笑,答道:“好呀!你们主动去干累人的活儿,让我们捡便宜了。”
“你不要得意,我们轮着来。”程卫东答道。待大家到齐后,他道:“同志们,出发。”
待他们走后,钱国明笑着说:“小顾,刚才不好意思。不过,你别泄气。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追女孩子吗?死缠烂打,她就会心软。看情形她好像不讨厌你,说明有八成希望。”
顾世华悻悻地一摊手,答道:“我看希望不大。她的眼界很高,对我好像不屑一顾。”
“那再试试,努力了不成就无悔了,到时另觅知音就是了。”
“看缘分吧。”
“那当然,你这样的小帅哥还怕找不到老婆?说句实话,王敏芳的相貌、文化素质都不错。不过,我觉得她虚荣心太强,眼界也高,不大适合你。”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老是牵挂她。”
钱国明微微一笑,说:“这不奇怪吗?那个男子不中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她毕竟是相貌和文化素质都不错的女孩子,何况还在一起共事,日久生情是很正常的事。”说到这里,他手一挥。“好了,不谈这些了。你分析了他们的财务报表后,有什么看法?”
“在这谈?”
钱国明一怔,随即醒悟过来,答道:“去我的办公室。”
两人走到里间的队长办公室把门关上。
顾世华从包里拿出报表摊在办公台上,指着上面的一份说:“这是海宇集团公司前年的利润表。一年的营业额近三亿元,上缴税收五千多万元,利润三千多万元。我认为这份报表应该包括下面的两个分公司、五个工厂及有关门店出租、商店等的营业情况,不包括兴发有限责任公司和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但是,从我们知道的实际生产规模来推测,报表反映出的情况肯定夸大了,而且夸大不少。可从他们到处撒钱及大兴土木的情况来看,银行借款只有区区几百万。他们又那来那么多钱开销?从他们今年的基本建设情况来看,我初步统计了一下,资金在三千万元以上,还有其它我们不知道呢?所以,经过综合分析,我认为他们在暗中生产一种成本极低但利润率很高的商品。你说对不对?钱队长。”
“而且,从报表上可以看出他们正规产品的利润率在百分之十多一点。但这些都是附加值很低的生活用品。以他们现有的技术水平和生产工艺,利润率只有可能更低,所以报表上反应出的利润率抛高了。即是如此,他们的开销也远大过此数。所以,他们暗中生产的产品,是一种成本低利润率高而技术含量不高的产品。这些产品是什么呢?从知道的情况来推测,一是,”钱国明故意停了下来。
顾世华看着他会意地一笑,说:“一是已经暴露出来的假酒,二吗?不用说是假冒名烟了。生产假冒名牌香烟,成本低,利润率高,而且是一种技术含量低的产品,小学生也会做的活。”
钱国明高兴地一拍大腿,答道:“对极了。根据他们现有的生产水平,也只有从事这种成本低见效快的假冒商品的生产。而且,这些商品进入销售渠道快且散,货款的回收也快,如果没有当场查获的话,就很难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是呀!一查的话,我们必须摸准才行,不然是白费力气。”
“可他们的生产窝点在哪?是一个还是有几个?”
“是呀!这些一时难以弄清。钱队长,我看你应该和程队长商量一下,增加两个人才行。仅我们三个,怎忙得过来?”
“现在还处在初步调查阶段,工作量不大。再说,这事关系重大,保密性太强,可靠的人难找。”
“我们队里的男的,都加入到秘密调查队伍中来,不行吗?”
钱国明摇摇头,答道:“全部加入进来,我觉得不妥。工作难的在后头,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八级大地震。”
“我觉得真要抓到他们经济犯罪的真凭实据,只有对怀疑的几处场地进行长期的秘密监视才行,一发现有情况就果断采取行动才能获取证据。”
顾世华还要说下去,钱国明忙止住道:“这事,我们等程队长回来后再讨论,最重要的是要把列入重点监视的场所找出来,在时间上做好安排。”
“是呀!好不容易发现的狐狸尾巴,不抓住太可惜了。”顾世华握拳往下一砸。“我现在是又恨又紧张,恨不得马上抓住他们。”
钱国明哈哈大笑,说:“伙计,紧张的还在后头,到时你不要浑身冒冷汗。啊!”
顾世华傻笑一声,答道:“不一定哟,如果像电视里的那么惊险,晕厥过去或者尿裤子也不一定。我还没经历过那样的场面,不过也够刺激的,有意思。”
“到时你不叫苦就行。”
“只要有伴。”
钱国明微微一笑,说:“你可以先去想象一番,也许还可以编部电视剧呢!是了,我们下午到现场进行实地勘察分析,邀程队长一起去边聊边探讨。”然后,他给程卫东打了个电话,把想到实地进行勘察分析的事对他说了。
“这事下午再定。刚才,我接到高局长的电话,说下午有个短会要我参加。如果散会后还早,我们就去,迟了只好推到明天了。”
“好,那看情况定。”
正文 第二十章 监控疑点
下午三点,湖水市工商局在小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局长办公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局长高天峰,副局长许达成、章启明、汤宏元和办公室主任左东方,经检支队长程卫东。
高天峰见人已到齐,环视一眼后开口道:“今天,我们召开一个小范围的局长办公会,主要是讨论12•;26假酒中毒事件是否有必要调查下去的问题。大家知道,自去年底我市出了震惊全省的假酒中毒事件后,为了配合调查,我局成立了专案协助调查小组,公安局成立了专案侦破组。虽然在短时间内抓获了销售假酒的犯罪分子,但根据调查了解到的情况,售假酒者并不是造假酒者。由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公安局在抓获了卖假酒的犯罪分子又调查了一段时间后,便停止了调查。之后,由我局单独调查了差不多两个月,但到目前没有多大收获,并且还承担着强大的心里压力和政治风险。因此,我觉得与其毫无结果地拖下去,不如干脆中止调查。我的意见是否妥当?请大家发表看法。然后,讨论决定下来。”
在座的各位领导听了他的话后,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会议室顿时静悄悄的。但只沉默了一会。
章启明瞟了他一眼,率先打破沉默,说:“我们已经花费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调查虽然没有取得重大进展,但也有收获。在关键时刻放弃调查,值不值呢?高局长。”
高天峰苦笑道:“这个吗?我认真考虑过了。但这案子太复杂,牵涉到的人估计不少,况且我们没有相应的权力,要查清此案,是我们的能力与权责范围所不能及的。因此,与其不死不活地拖着,还不如主动放弃,拖下去更被动。”
汤宏元皱了一下眉头,说:“这案的背景是复杂了一点,但也不能构成我们主动放弃的理由呀?我们的权力是有限,但可以在权责的范围内行事,只要捣毁了他的造假窝点,没收了他的假冒劣质商品,不就尽到了我们的责任吗?所以,我的意见还是继续调查下去,在权责范围内行事。受权力限制的方面,我看把情况向市委主要领导和上级工商部门汇报,争取他们的支持。最后,看上级的意见如何再定。”
汤宏元发言后,没人说话。
见如此,高天峰问:“还有不同意见的吗?”
许达成猜到了他的用意,轻轻地咳了一下,笑着说:“我觉得两种意见都有道理。但到底那种意见好?这要慎重考虑。我的看法是由你局长决定。你认为应该停止调查,我赞成。你认为要继续调查下去,我也不反对。”
高天峰看着他,笑着答道:“好呀!达成,算你最滑头。啊!有事没事有问题没问题,都是我负责。”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吗?”高天峰等他们笑过后问。
左东方和程卫东都摇摇头。
高天峰见他们摇头,指着程卫东道:“程队长,你这干将不谈点看法?”
程卫东苦笑道:“从良心上说,我希望查个水落石出,铲除危害消费者安全,危害国家经济秩序的害群之马。但从心理上来说,我希望停止调查,因为工作难不好做。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如何决定,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请领导理解我的苦衷。”
大家听了,只得苦笑。
高天峰绷了绷脸,说:“听了大家的发言,我甚感欣慰,这说明我们的同志是很有责任心的。但介于此案的复杂性与难度,我看先停止调查再说,以后是否需要,看形势的发展再定。如上级追究责任的话,由我全部承担。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散会。”
散会后回到办公室,程卫东好像是故意要让他人听到似的对钱国明说:“刚开过会,那案子我们不用去查了。”
钱国明失望地看着他,反问:“为什么?”
程卫东小声答道:“压力太大,领导有领导的难处。”然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钱国明不傻,故意冷笑一声,说:“唉!没劲。我先走了。”
“走吧,反正没事,等下我也走。”
程卫东坐了一会,然后出来对其他同志说:“你们多呆会吧,我有点烦先走了。”刚到楼下,他接到钱国明打来的电话:“程队长,我们在南京路口花坛边等你。”
“好,来了。我已经下楼了。”
三人穿着便装会合后,拦了一部三轮摩托车,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市郊下了车,沿着快到山边的公路往上走。“有什么主意?准备去哪?”程卫东问。
“想到他生产现场的外围看看。”钱国明答后对顾世华道:“世华,你把情况跟队长介绍一下。我们边走边聊。”
顾世华边走边介绍情况,钱国明不时插补一句。最后,顾世华强调说:“这是我们的看法,不知队长有什么想法?”
程卫东叹了口气,为难地答道:“我的想法和你们差不多,对生产场地进行监控,我觉得仅夜晚还不够,白天也要有选择地观察。但要花我们多少精力?靠我们三个,怕不济事。”
“哎!队长,这事我们两个倒是想到一块了。我上午向钱队长提出来了。你直接找高局长,向他要人。”
程卫东一笑,答道:“你做美梦去吧,小子。他昨天找了我们谈话,今天又明确告诉其它领导中止调查。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了吗?你现在去要人,岂不是自讨苦吃吗?当然,如果到了关键时刻,自然不会只有我们几个人。但平时就只有我们几个玩了。”
顾世华惊讶地嚷道:“天哪!这么复杂的案件,就我们三个玩?苦点倒没什么,可我不想死哟。女人的滋味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两人听了哈哈大笑。
“你又在想我们的队花?”程卫东调侃道。
顾世华尴尬地一笑,老实答道:“也是也不是,说不清,反正有种酸酸的味道。”
钱国明笑笑,说:“女孩子吗?要靠自己去追,我们帮不了忙。至于女人的滋味怎样?你放心好了,迟早会知道的。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场,就绝对不会让你光荣的。”
顾世华开怀大笑,答道:“我说着玩的,不要往心里去。”
“哎!虽是玩笑话,但是人之常情。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讲人权。你不要不好意思,这也是一种进步。”程卫东笑着说。
“多谢领导关心。”
“别客气。看来这苦我们受定了,不过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会挺过去的。”钱国明说。
“我们就互相鼓励吧。”程卫东伸出手来。“来,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吧。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整体了。”
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钱国明带着他们来到上次和顾世华一起到过的山头上,指着对面山坡下的一片厂房,说:“那是日用五金制品厂。如果他们有一个或是几个制假窝点的话,我敢肯定那里有一个。你们说呢?”
程卫东点头答道:“嗯!有可能,借制造生活用品及噪音做掩护,明里从事正常生产,暗里做违法的勾当。而且生产日常用品,原料和产品的进出量较大,假冒商品也易于随时混出厂,不易被人发现和怀疑。”
“如果只有一个制假窝点的话,在哪里应该没错。但从报表分析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他不止一个窝点,应该有几个。”顾世华道。
“为什么?”程卫东问。
“如果他只设一个窝点的话,那规模不小,但危险性最大,万一被查获,不但他的损失最大,被定罪的可能性也最大。以他聪明的大脑来说,是不会去冒这种风险的。如果分开来的话,即使被查获一个,他的损失很小,其它的风险自然也随之降低了。”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是呀!有道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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