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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查获一个,他的损失很小,其它的风险自然也随之降低了。”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是呀!有道理。但是,如果他有几个制假窝点的话,有几个?分别在哪些地方?”
“是呀!如果他有几个窝点,我们就三个人,想监视也监视不过来呀?我们找到了又如何?”程卫东答道。
两人恍然大悟。“对呀!那我们还去找什么?管他几个,只要抓住其中一个重要的就行了,抓住了大的,其它小的自然也会成为我们的瓮中之鳖。这样既有收获,我们也不会过于辛苦,关键是如何找出一个重点的监视对象。”顾世华道。
“不,我的观点还是先估摸他有几个造假窝点,至于怎么对付,我们应该仔细研究对策。我们的目标已一步步明朗,没有必要操之过急了。同时,我们应该研究一下他们的心理。他们会怎样进行反侦察呢?这是我们不能不去考虑的一个问题。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更大的把握稳操胜券。你们说是不?”钱国明问。
“我们先来个假设,假设他有三个造假窝点,现在找到一个了,还有两个可能设在哪?”程卫东反问。
“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不已经露出了尾巴吗?造假酒的窝点在哪里是确凿无疑的。”顾世华答道。
“哪还有一处呢?”
顾世华笑笑,说:“我说不准了。”
“我看他的大坝卫生纸制品厂说不定有一个窝点。我们干脆打车去哪里看看,看有什么不当的地方。”钱国明说。
程卫东阻止道:“我们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费精神。你不如和景树桐联系一下,让他利用送废纸去收购的机会,仔细观察一下看有异常的情况没有?”
钱国明高兴得直拍巴掌,说:“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着呢?真笨。”
“因此,我觉得把重点监视对象放在日用五金制品厂上,不要三心三意了。如果分散精力眉毛胡子一把抓,到时又是白费精神毫无进展。还有,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他已经退出来了,再去监视也没意义了。不过,也真奇怪,他怎么偏在出事前就退出来了?和兴盛批发商店转手一样。这里面有文章,值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谜只有等以后慢慢去解了。我们就这样定下来,明天到附近找一间能看到厂内全貌的房子租下来,轮流进行日夜监视。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的问题来。”钱国明咬牙切齿地说。
程卫东果断地答道:“好,就这样了,但监视任务主要由你们两个承担。”
两人都点了点头,说:“行,我们一定服从指挥。”
“不过,要辛苦委屈你们了。这样一来,你们是有家归不得了。”
“只要能抓到他们的犯罪证据,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自豪和骄傲。”钱国明高兴地答道。
程卫东拍了下顾世华的肩,笑着问:“世华,你没吃过这样的苦哟,受得了吗?”
“没问题,虽说我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但对我是一种锻炼,对磨练我的意志是绝对有好处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
“这样我就没什么担忧的了。你们明天去找房子,对了,还要购部望远镜带在身边。钱队长,你是部队出来的,购望远镜是内行,购好之后把发票给我就行了。”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千元递给他。
钱国明笑道:“我荷包里有,不用你拿出来。”
“好!我们回去,边走边聊,再找个时间向主管领导汇报一下我们的打算。”
第二天上午,钱国明和顾世华看了多处的房子,但观察效果都不理想。最后,顾世华道:“我们去租在厂大门左侧三百多米远,那栋三层楼顶端的小房子好了。那里能看到厂里一半左右的情况,上山近又实惠。”
“只好这样了。我们先把房子租下来,然后上山去看看,熟悉一下路径。如有情况,我们上山时得走夜路。我好几年没走过夜路了,恐怕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走夜路,你可能比不上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戴了一副近视眼镜。”钱国明嗨嗨一笑。
“我有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久了就成近视眼了。”
两人说笑着,租了房子后直奔日用五金制品厂后面的山头。来到山脚下,抬头往上一看,见近处没路上山顶。山中尽是茅草,松树夹杂其间,显得棘刺丛生,看近似在眼前的山顶,要上去得花一番功夫。
“走,看看侧面还有没有路。”钱国明挥了一下手,说。
顾世华站在原地转头看了看,指着右前方,说:“那边好像有条小路上山顶。”
钱国明朝他指的方向一看,隐隐约约见茅草从两边分开的样子,断定是一条小路,答道:“是条小路,我们去看看。”
不到十五分钟,两人就来到了山顶。站在山顶往下一看,厂的全景和厂内的动静一目了然,只听叮当与轰隆之声直入耳鼓,绵绵不绝。整个厂区,大概有二十多万平方米,有四栋长达百多米宽五六十米的厂房和九栋二到四层的旧式楼房,还有数栋砖瓦房。
“哎哟!好大一笔资产,听说他只花了一千五百多万,就把这一大片地和旧厂房变成他赖某人的财产了。”顾世华介绍说。
“听谁说的?”
“没事在合同科和他们闲聊,听他们说的。”
“有什么办法?公家办的时候又办不下去,所以给他捡了个大便宜,这无可非议,只要他从事正当的生产经营。”他突然指着眼前山下的围墙内。“哎!你看,他们有没可能在山这边开个地下厂?靠山只有一栋砖瓦平房,从车轮的痕迹及房前的草被踏的情况来看,并不像是没使用过,可听不到里面有响声出来。你说奇不奇怪?”
“有可能是仓库。”
“如果是仓库,他不怕人偷吗?如此简陋,又靠山的墙边,很容易招惹人的。”
“也许是放那些不值钱的废品。”
“也许吧,反正没有经过实地核查,就搞不出所以然来。”
顾世华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眼下的厂房。
“世华,晚上你一个人敢上来吗?”钱国明看了他一眼,问。
顾世华扫了一眼眼前的几个坟头,想象着黑夜阴森林的一幕,不禁抖了一下,老实答道:“只怕会吓破胆。”
钱国明忍不住哈哈大笑,问:“怕什么?”
顾世华回头看看身后,又看看周围,答道:“你看,身后是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眼前左右到处是坟包,到晚上肯定是阴森可怖的,想着我就发抖。”
“要是晚上你一个人敢来,说明你是个很有胆量的男人。其实,这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这些死人,早就是一把土了,你把他想象成一把泥土就行了。虎狼在我们这地方绝种了,恐怕连蛇都难找到一条,所以不会有任何东西对人的生命构成危险。如果当侦察兵,来这样的小山头,根本不当回事儿。”
“看这个月我能不能练出这样的胆量来。”顾世华笑着答道。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做到。”
“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来说,是这样。也许我受不了这个苦。”
“只怕将来我们会遇到更多的困难,要吃的苦在后头。”
顾世华沉重地叹了口气,答道:“你的忧虑是有道理的。老实说,刚参与调查案件时,我还满腔热血,充满了热情,但随着对内情的了解,知他的势力大而心狠手辣后,我就感到背脊发冷。钱队长,凭我们的力量能扳倒他吗?”
钱国明听了他的心里话,也不由感到头皮发麻,看着曾经充满热血与活力,还信誓誓旦旦的他,竟生出些许陌生感来。他努力镇定了一下,小声问:“你真的害怕了?”
“是有点,我看这家伙和黑帮老大差不多。”
“哪你有没有信心坚持下去?”钱国明不放心地问。
顾世华坚定地点了下头,答道:“只要你们不动摇,我就有信心坚持下去。我也不喜欢办事半途而废的人。”
钱国明这才知道他对自己对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是否有决心把案件真正查下去产生了怀疑。他思考了片刻,缓慢地说:“我理解你的担心,但你应该相信:政府和人民绝对是不会让这种非法行为继续下去的,正义终归要战胜邪恶。对此,我是坚信不疑的,我们不应该丧失信心。另外,我觉得你的说法,存在常识上的错误。你的‘你们’指谁?你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我或其它某个领导人的身上,打击违法违章经济犯罪行为,是广大工商干部和有关部门及群众的共同事业。你说是吗?”
“话是这样说,但往往是下面一动摇,上面又不知情,说不定会成为死案。我不单是为自己担心,也为参与办案的人担心。其实,我们都有担心,你担心案件遇到的困难,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安危。”
“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总得有人做出牺牲。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钱国明故作开心地一笑。
“你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世华,我是个很直爽的人。如果你觉得危险性太大,现在要求退出来也没问题,只要你保守机密就行了。我想大家会理解的。”
“钱队长,你放心好了。我是一个男人,还记得前不久的誓言。既然说了就得做到,不然我还算个男人吗?”
“那好,我们一块坚持到底,无论怎样,都坚持到最后。我也会记住我的誓言,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不管他有多么复杂的背景,多大的势力,党和人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让他得到正义的惩罚的。你信吗?”钱国明盯着他,语气坚定地说。
“我相信。我不应该动摇,真是枉为男子汉。”
两人互相看着,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然后,他们回到出租屋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厂内的情况后回到了办公室。钱国明把监视的准备情况向程卫东作了汇报。
程卫东听了满意地一笑,说:“辛苦你们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八点在文化体育广场集合。”
晚上八点的文化体育广场,热闹非凡,到处是散步聊天的人群,不少是三口之家。当钱国明来到广场的中心花坛旁时,见程卫东夫妇带着约四岁大的女儿在散步,于是笑道:“啊哟!好幸福的一家。”
“你抓紧时间生一个呀!到时小两口带着宝贝,不也是幸福的一家吗?”程卫东笑着答道。
“呵呵!我的‘八’字还少一撇。”
“我看不是八字少一撇,而是追求不同,现在的年轻人,追求的是享受两性生活,是不?”程卫东一脸的坏笑。
“哎!你不要倚老卖老,也大不了我几岁,说不定你夫人还没我大呢?享受两性生活,我可能远没你两口子会。对不?嫂子。”钱国明接了皮球,把它踢给了程卫东老婆。
“我不知道,要问你们自己。”程妻笑道。
“嗨呀!你们怎么老喜欢谈这问题?就气了我没妻的横瞪鼻子竖瞪眼。”顾世华忽然走过来大声答道。
程卫东、钱国明哈哈大笑,旁人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怎么突然间钻出来了?”程卫东问。
“你们只顾自己开心,怎会注意我呢?”
“我们走。宝贝,和爸爸说再见!”程卫东朝女儿摇了摇手。
“爸爸再见!早点回来,啊!”他女儿朝他挥了挥手。
“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兴致了。”钱国明招呼道。
三个边走边聊,来到出租屋的时候,已是九点四十五分了。
程卫东一进屋就站到窗前,专心地看着那片厂区。
厂区里一片漆黑,只是在厂大门口则的水泥杆上,悬着一盏数百瓦的白炽灯,在大门里则的值班室里,也亮着灯,好像没人。“他们晚上没有生产,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说。
“既然没动静,我们何不进去看个究竟?”钱国明提议道。
“好呀!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一定会把我们当成小偷的,嘻嘻!有点刺激,我还没玩过小偷的游戏呢!”顾世华高兴地说。
“玩这种游戏要特别细心,稍一疏忽就头破血流。”钱国明道。
“知道,说着玩儿。”
说笑着,三人出了门,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出现在日用五金制品厂后面的围墙下。
围墙约有三米高,墙上嵌着碎玻璃,显得十分锋利。“哎呀!好难翻过去的。”顾世华小声说。
“你们到山上看着里面,等我翻进去看看。”钱国明道。
“不行,那么多碎玻璃,会被刮伤的。”程卫东断然否定。
“没关系,拿石头把玻璃敲掉,擦几下就没事了。你们去站岗,有情况就投小石头报信。”
程卫东和顾世华沿着上山的小径走了一段,借着大门口及零星分布在工厂周围几栋家属楼射出的灯光,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勉强能看清里面的人影。
钱国明搬了几块石头靠墙堆好,以弥补身高的不足,然后拿着一块小石头,隔着一定的距离,敲掉两处手掌宽的嵌在墙头的碎玻璃,并用石头在敲了碎玻璃处用力擦了几擦后,丢掉石头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子就出现在墙上。他往里看了一会,见没动静,就提脚迈上墙头,轻轻一跃落到了墙的另一边。
落地后,钱国明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墙的周围,除了厚厚的茅草外,就一无所有了。他用鼻子嗅了嗅,只觉一股淡淡的烟味直入肺腑。之后,他弯着腰,快速来到离围墙几米远的砖瓦房的屋背后。砖瓦房远看不是很大,近看却有四十多米长,二十多米宽。前面,有一排青砖砌的柱墩,有很宽的走廊。然而,屋后没一个窗子,加上浓浓夜幕的遮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不甘心,仔细地看着周围并不停地移动着脚步,不一会就来到了屋前。屋前居然也没有窗子,只有一扇大门紧闭着,但有一股浓浓的烟味从里飘了出来。
这时,一个小石头当地一声落在屋前的路上。钱国明知是程卫东他们丢来报信的,于是,警觉地看着周围的动静。只见一部小型货车,从三百米远的大门口进来,正往他这边开过来,货车的灯光把他这边照得通亮。
他思考了一瞬,借着货车灯光转到别处的时候,弯腰越过门前的路,快速走了五十多米,见前面杂草从生,草从中零星地堆放着一些废铁。如果车是到这屋里下货的话,则正好能看到里面的一切。他葡伏在废铁旁,眼睛盯着车,耳朵警觉地听着八方的动静。
货车进了大门,缓慢地朝里边开过来。
钱国明见车真的往这边开来,兴奋得发颤,眼光随着缓慢走着车的移动着,忍不住在心里直嚷:“天助我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下我要摸你们不少情况了,对不起。”
不一会,货车开到他眼前不远的坪上停下,但车厢被铁皮包得严严实实,不知装着什么货物。接着,有人从车上下来把大门打开,没有开仓库灯,把车开到里面停下,然后两人出来把门关上走了。
钱国明借助汽车灯光,看到里面放着一些不锈钢皮,还有一些成品半成品不锈钢制品等东西,地上散落着不少黄色烟叶。
“这里肯定有个香烟制假窝点,不然怎会有烟叶,还有一股浓浓的香烟味呢?可制假窝点在哪?这里确实像仓库。”他想。
见司机渐渐远去,他爬起来轻轻拍去身上的草和泥土,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后,迅速来到砖瓦房前,然后绕着砖瓦房走了一圈,但除了那股浓浓的香烟味外,什么也没有。他遗憾和眷恋地看了一会整个厂区,从原地越墙而过,又到了围墙外,但一不小心左小腿被尖玻璃划了一道小口子,细细的血从里面不停地渗了出来。可他一点没感觉到。
见他出来了,程卫东和顾世华摸索着走了下来。
程卫东关切地问:“没伤着吧?情况怎样?”
“没事。我敢肯定这里有一个造假烟的窝点。”
“为什么?”
“车刚进去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撒落的烟叶,而且在围墙边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烟味。一个生产日用五金制品厂的企业,怎会出现烟叶呢?这不是明摆着的证据吗?”
“你不说,我倒感觉不到,你一说,我确是闻到了一股股淡淡的香烟味,可能是距离远了一点缘故。”程卫东嗅了一下,答道。
顾世华也嗅了嗅,说:“我怎么没闻到?”
“你的鼻子不够灵敏,所以闻不到。”钱国明答道。
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走出了漆黑的夜幕,出现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
“天哪!钱队长,你的左脚裤子划了道口子,脚还在流血呢!”顾世华突然叫道。
程卫东低头看着他的小腿,说:“是呀!国明,你的小腿划破了,身上有不少细小的杂草。我们直接打车去医院。”
钱国明低头看了一眼,摇手道:“不用,只刮破一点皮,等下一结痂就没事了。你看看你们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油水。”
顾世华站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果然粘了一些东西,有的拍不掉,只能用手才能撕得下来。“妈的,它们也来欺负我们,真是。”
程卫东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人回到出租屋,钱国明伸开双掌,居然有不少的血痕,提起裤脚看了一下小腿,见在脚踝上方处被玻璃刮开了一个约二厘米长的口子,伤口很浅但血还在慢慢地渗出。
程卫东埋怨道:“你看,还在出血,还说不要紧。快走,打车去我家,我家有止血贴。”
“这点小伤算什么?今晚收获不小,出点血也值。止血贴我家也有,我看都直接回家,一身弄脏了,回去洗个澡,睡个舒服觉。”
“好,那打车直接回家。”程卫东答道。
钱国明回到家,刘梅见他一身脏兮兮的,感到很奇怪,问:“你做什么来着?把一身弄成这样子。”
钱国明微微一笑,答道:“还有什么?干革命工作呀!哎!有止血贴吗?”
“止血贴哪有?有万花油。怎么哪?”刘梅关心地问。
“划破了一点皮。”
刘梅低头一看,叫了起来:“你在哪弄的?裤子都划破了,还在流血。”她翻上他的裤脚。“啊呀!划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你怎么这么笨?那地方去不了,你不去不就行了吗?非要钻进去干什么?你看你把这身弄得像什么?快点坐下。”
“没关系,我干脆洗了澡来。”
“那快点,洗了我给你包一下。唉呀!也真是,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笨死了。”
钱国明看着她歉意地一笑,进了冲凉房。
刘梅进房把胶布和棉花,还有万花油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有点忧郁地坐着。
不一会,钱国明出来了。“你在想什么?”他问。
“想你傻呗,人家溜都溜不赢,你倒好,自己钻进去。怎样?这两个月,觉你睡不好,汗流了,这下血也出了,下次可不要把命也搭上。我可不想守寡。”刘梅有点伤感地答道。
“老婆,你不要想得那么坏吗?现在什么年代了?怎会呢?”
“反正我的心里不踏实,常堵得慌,我看不是好照头。在这坐下。”刘梅拍了一下身边的座位。
钱国明在她身边坐下,把受伤的脚放到她的大腿上,说:“干什么工作都有危险,干我们这行算是安全的啦。你担心什么?这点小伤算什么?走路不小心,也会划个口子的。”
刘梅给他涂了一点万花油,然后拿着棉花粘在伤口上,边贴胶布边不满地答道:“我知道,但你用不着去充积极分子。领导安排你去是没办法的事,一般过得去就行了。”
钱国明很感动,搂着她亲了一下,说:“听你的就是了,老婆。”
刘梅拍开他的手,娇嗔地说:“去你的,就会来这套。”
等刘梅包好伤口,钱国明干脆紧紧地抱着她热烈地吻起来。瞬间,他感到热血沸腾,下面的东西坚硬如柱石,仿佛要把人穿透似的。接吻了一会,他紧紧地抱着她朝房里走去……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程卫东对他说:“根据昨晚得到的情况来分析,我认为晚上没必要去监视了,白天监视就可以了。你说呢?”
“有道理,但万一呢?”
“我看不存在万一的问题。主要根据有两点:一是晚上不生产,二是缺乏正常的掩护手段。”
“就按你说的办吧。”
“不过,监视的时间要经常变动,不要固定,特别要注意天亮后到正常上班这段时间。看他们有什么规律没有?”
“还有下班后到天黑这段时间。”
程卫东微微一笑,答道:“对,难得我们如此默契。啊!”
“就这样定了,小顾来了你让他留下。这样,我们就轻松多了。”
两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钱国明出了办公室直奔出租屋。但当他出现在出租屋时,顾世华已拿着望远镜站在窗前观察着厂区里的一切。“咦,世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在家没事就来了,趁还有点新鲜感吗!”
“我刚和程队长商量了一下,我们轮班。你喜欢值上午班还是下午班?”
“你呢?”
“无所谓。我在部队习惯早起,估计你是睡惯了懒觉的人,所以准备值上午班。”
“那好啊!”
“那这样定下来了。你回去上班,下午二点半来接班就是了。”
“好吧,服从领导安排。”顾世华敬了一个军礼。
钱国明还了一个军礼,补充道:“哎!是了。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晚上没监控的必要,监控的重点应该是天亮后到上班及下午下班到天黑这段时间。”
“我明白了。”
“还有,你每天上午到办公室上会班后就回家休息。有时晚上说不定要加班的。”
顾世华一笑,调侃道:“多谢关心。如果看到有漂亮的妹妹,就查清楚,好的介绍给我。啊!”
“你放心。不过,这事你找你表姐更可靠妥当。”
“多一条线索多一个选择吗?找一个高素质的漂亮妹妹回来,也是我们工商脸上有光哟。”
钱国明哈哈大笑,答道:“那当然。到时候人家说这漂亮娘们是顾某的老婆,能讨到漂亮老婆的肯定是能人,而顾某又是我钱某人的手下。哇!多过瘾。”
“嗯!想想这样的美事也不错,让人挺开心的。我走了。啊!”
钱国明开心地笑了笑,自语地说:“他是个很开朗的人。”然后,他看了一会那栋砖瓦房,想看看货车是否还在,但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又看了一会厂区内的其它地方,见没异样情况,就拿着一张凳子坐在窗子旁,一边看书,不时往厂区看几眼,直到中午下班,也没见那门关开过。“那车肯定一早就开走了,他妈的。”他骂了一句。
中午下班,他放下书本,专心看了一会厂区,只见不少职工从厂里下班回家。但那栋砖瓦房也没开过。于是,他又拿着书看起来,但不知是太累还是昨晚睡得太晚,不一会,他竟背靠着墙睡着了。
二点多的时候,顾世华来接班了。“钱队长,吃饭吧。”他一进屋就嚷。
钱国明被惊醒,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一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问。
“不早了,你吃饭吧。”顾世华递给他一个铝皮饭盒。
钱国明接过来,说:“谢谢你!下次不要这样了。老婆在家给我热好了饭菜。”
“你的肚子早饿瘪了,吃饱了再说吧。”
钱国明早就饿了,吃了两口夸道:“真香,你妈的手艺不错。”
“队长,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当年乾隆皇帝微服下江南时,饿了一天没找到吃的,后来到一百姓家讨到几个蒸红薯,成了他一生中吃到的最好美味。”
“那方面可能有点,但你妈妈的手艺不错是事实。真的。”
“我吃我妈煮的饭味道当然不错,你呢?当然是吃嫂子煮的更'奇‘书‘网‘整。理提。供'香啰。”顾世华调侃道。
“你不要笑我,等你结婚了就知道幸福是怎么回事了。”
“真的?那干脆把王敏芳调过来,让她加入我们的行列,男女搭配,调剂一下生活也不错呀!”
钱国明一愣,看了他片刻,说:“你对她还是放心不下,看来她在你心里占了不小的位置。不过,如果你真心真意爱她的话,就努力去追好了,追女孩的诀窍无非是心细、胆大、脸皮厚。但让她参与我们的调查工作,我看还是免了的好,一是不方便,二是她受不了这个苦,三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干这行,纪律性很强。”
顾世华不好意思地一笑,答道:“钱队长,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说说笑而已。是了,辛苦了一上午,有什么发现?”
钱国明摇头答道:“没有,昨晚进仓库的那辆车一直没见出来,恐怕一早就走了。”
“应该是一早走了,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放在仓库里的。”
“所以,我认为能不能发现情况,主要还是早晨上班前和下午下班后这段时间。”
顾世华轻轻地摇了下头,答道:“我想了一下,觉得晚上还是要监控,监控的时间可定在晚上十二点前。如果把这段时间放弃了,我觉得是一个疏忽,说不定漏掉的正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是他们进仓库放原料和装冒牌商品上车的最佳时机。昨晚进去的货车,不是在晚上十点多进仓库的吗?车里装的不是原料,就是一早送去某地的冒牌商品。”
钱国明兴奋地答说:“对呀!如果这里是一个造假窝点,不管它有多大规模,但每月需要多少原材料,出多少产品,应该有一定的定额。有一定的定额,就有进原料和出产品的规律,而进原料和出产品,他们最有可能利用的就是清晨到上班和下班后到晚上十二点这段时间。我们只要抓住这段时间,就能找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我觉得晚上不能放弃。这也是我们昨天晚上得到的意外收获带出的结论。”
一盒饭下了肚,钱国明精神多了,说:“不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我们三个奇%^书*(网!&*收集整理打前沿看住他们,后面还有亿万双眼睛为我们助阵,随时做援手,我就不信查不出他们的问题来。”
“是呀!我好像越来越有信心了。”
“本来就不应该丧失信心吗?现在什么时代了?是法制时代,是在不断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时代,我国都要加入WTO了,怎会容忍扰乱市场经济秩序的违法犯罪行为继续存在下去?政府不允,群众也不答应呀!”
“是呀!我以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所以信心不足。”
“不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事实确是如此。所以,有伟人说:斗争是复杂的,任务是艰巨的。但邪不胜正。打假也如打仗,既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也是双方斗智斗勇的游戏,是需要付出一定的精力与代价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太乐观。”钱国明又把眼光放到了厂区。
“所以,跟你们办这样的案件,能让我学会很多东西,对我积累人生经验和社会经验有不少的帮助。多谢你的帮助和指教。”
“不要客气,我们是互相帮助。你不教了我不少的会计知识吗?不少方面,我要拜你这个本科生为师呢!”
“别笑话我了,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的也给你学到手了。你那股钻研精神,我没法和你比。我得向你学习,真的。”
“你不要来捧我了。再捧,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好,我走了。没情况,你可以看看书,傻盯着没用的。”
顾世华观察了一个下午,也没发现有异常现象。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钱国明带着被子和蚊帐来了。“没发现什么吧?”一进门,他就问。
“一如平常。”顾世华笑着答道,见他带着被子蚊帐,又感意外,问:“今晚在这安营扎寨?”
“今晚值夜班,明天又要值早班,不如干脆在这睡更好。”
“可没床?”
“这个容易解决,向东家借张床板就行了。”
顾世华看了一下表,说:“他们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这段时间,我们要特别注意。你先看一下,我出去一会。”钱国明说完就出去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拿着一副床板回来了。然后,他把床板放到地上,把被子往上一摊,说:“OK!今晚这骨头有地方放了。哈哈,好久没睡过这么简陋的床了。”
顾世华看了一眼床,问:“睡这床睡得着吗?”
“什么都有一个习惯问题,习惯了就睡得着。”
“嗨!自出了娘胎,我还没睡过这样的床。”
“所以,我让你值下午班。你回去吃饭吧,吃了饭不用来了,明天下午来就行了。”
“不急,吃饭还早呢!他们开始下班了。”
钱国明到窗前和他在一起,看着陆续从厂房里出来的工人。“哎!你不是说看是否有漂亮素质不错的女孩吗?你拿上望远镜仔细观察,不要让中意的女孩漏网了。”
顾世华笑道:“真正漂亮素质高的女孩,怕不会来这打工,有也上了老色鬼的手了。”讲到这里,他愤愤不平。“他妈的,我表姐聪明又漂亮,也上了他的床,可见这老浑蛋的手段了。真的得把他碎尸万段。”
“这家伙和官场打交道有胡雪岩的灵性、狡黠和手段,又有黑帮的手辣和心狠,是不简单,要不然,他怎能混到省政协常委呢?”
“所以,我的信心有时免不了要动摇。”顾世华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好意思,又说到这上面来了。不过,总算过去了。”
“没关系,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你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就很难得。是了,最近和你表姐打过交道吗?”
顾世华摇头答道:“没有。”
钱国明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下班的工人陆续离开了工厂,回到了家中。
顾世华伸了个懒腰,说:“走光了,好像没人了。”
钱国明看着那栋砖瓦房,说:“你回去吧,你爸妈等你回去吃饭呢!”
“再等会,没关系。”
“哎!那是什么?”钱国明忽然惊讶地嚷了起来。
“在哪?”顾世华着急地问。
“快,把望远镜给我。”钱国明伸出手来。
顾世华捡起望远镜塞到他手里,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栋砖瓦房的大门已经打开,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陆续走出约十个人。
“天哪!他们怎么到现在才下班?如此神秘,在干什么?”钱国明疑惑地问。
“我也看到了,只是天黑了隐隐绰绰的,看不大清楚。”
钱国明没答话,把望远镜默默地递给了他。
“一、二、三…十一,总共十一个,还有两个男的。天哪!他们的地下工厂肯定在哪里。”顾世华边数边兴奋地嚷起来。
钱国明拍了他一下,说:“小声点。”然后,指了一下脚下。
“我们是不是马上向领导汇报,明天来端掉它?”顾世华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小声问。
“不要性急,先看看再说。”
“他们准备关门了。”
“这么兴奋,有什么发现?”突然,程卫东走了进来,放了一包东西在地上,笑着小声问。
“你快看,他们要关门了。”顾世华把望远镜塞到他手里,说。
程卫东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问:“你们看到什么了?不就几个男的在仓库里放东西吗?”
“不,这帮人是刚下班的工人,有九个女的,两人男的,男的好像是管理头子。其他工人早下班走了,而他们刚下班,又是在没有窗子的仓库里走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顾世华答道。
“这么说,你们推断的地下工厂就在仓库里,是没错了?”
“最少有八成。”钱国明答道。
“想不到这么快有如此大的收获。嗯!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吃饭,我买了快餐。”程卫东高兴地笑道。
“呵!让你队长破费了。小顾,我吃饭了,你也吃吧。我请客,甭客气。”钱国明笑着调侃道。
“我出钱你请客,真会嘴上功夫。啊!”程卫东笑着回敬道。
“我不客气了,有饭吃不用回家了。谢谢!”顾世华答道。
“程队长来了,吃了饭,我们可以讨论你刚才提出的问题。”
“什么问题?”程卫东问。
“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问题,是否请示领导,立即端掉他的造假窝点?”钱国明答道。
程卫东摇了摇头,答道:“不行,我们只是发现他有造假的迹象,并不能肯定他有造假行为。再说,我们只观察了一天,有些什么情况呢?你只能说他们下班有可疑之处外,就讲不出有其它价值的东西了。还有,假如我们行动找不到他十分隐蔽的地下厂?不出尽了洋相吗?你们说是吗?”
“我认为也不大合适。我看至少要观察十天八天,才能对真实的情况有所了解。”钱国明道。
程卫东点了下头,说:“我们要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了解到更多的具体情况。在这里监控是一条路,但获到的情况毕竟有限。”
“今晚钻到里面去看个明白,怎样?”顾世华提议道。
“不要着急,先观察两天再说,看它有什么规律,我们再分析看有什么疑问和要进去搞清楚什么东西。昨晚进去看了一下,现在又说进去,一是太盲目,二是容易惊动他们,造成不良影响。”
钱国明答道:“没错,看看今晚他们又有什么动作再说。哎!对了,昨晚进仓库的那部车,我们来后就一直没见开出来,肯定是今天一早开走了。我们认为可能是进卷烟原料和向外销售冒牌卷烟的运输车。”
“我们先弄清楚它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如果是,就要设法弄清楚运进来的是什么运出去的东西又是什么。把它弄清了,我们就好办多了。”程卫东慢慢地踱着步,说。
“今晚就交给我了,你和小顾回去休息吧。”
“小顾,你回去,我和钱队长在这里。”
“哎!你们不要赶我走。我回去没事做,又没妹妹要我陪,还不如待在这里好。这样吧,我十二点前回去,总可以了吧。”顾世华调皮一摊手,说。
钱国明笑道:“你整天陪着我们,自己不走出去,哪有漂亮妹妹送上门来等你陪的道理?送上门来的,你又看不上。”
三人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们领导也不关心部下,给我介绍一个漂亮的妹妹做女朋友。嗯!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好,算我们关心不到,让你这回了。”程卫东笑道。
三人坐下来,就发现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和推理后,又就社会上流传的赖某人如何利害、如何有手段等情况侃了一番,不知不觉到了十点多。他们在聊的过程中,也始终注视着外面的动静,但没什么发现。
直到十一点多,他们正侃得热乎的时候,顾世华忽然小声惊呼道:“来了,那部小货车又到了工厂大门口。”
程卫东和钱国明停止说话站到窗子前,见又是那部用铁皮做了雨棚把车箱包得严严实实的人货两用小货车。
“是它,没错。”钱国明兴奋地说。
小货车驶进门后,直接朝那栋砖瓦房驶去,没多久便进了仓库。
钱国明拿过望远镜来看,但车进去后,如同上次一样,没有打开车箱,两人把仓库大门锁好就出来走了。
“好,我们可以安心睡觉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了,关键是明天早晨早点起来,看车里藏着什么秘密。”程卫东道。
钱国明舒了一口气,说:“搞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总算抓到一点眉目了。”
程卫东显得很沉重的样子,答道:“你不要以为抓到一点眉目了就轻松了,抓到了眉目,就预示着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真正有得我们受的,马上要来了。”
钱国明紧锁着眉头,沉重地答道:“是呀!考验我们的毅力、勇气、心理承受能力,还有智慧,很快就要来了。”
顾世华握着拳头,说:“我们一定会赢的。”
程卫东拍着他的肩,说:“会的。因为,我们是正义的代表。好,你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了,明天见。”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钱国明的手机闹钟急骤地响了起来。
程卫东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问:“几点了?”
钱国明翻身坐起,答道:“四点半了。”
“是不是早了点?”程卫东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不早了吧?谁知他们是早还是迟?我们得早点才行。”
“嗯!说得也是。你还保持着部队的作风。”
“刚到部队时,我很不适应。凌晨三四点,正是最好睡的时候,可偏偏要你起床去野练,心里那个恨呀,恨不得把教官的脑袋揍扁,后来就习惯了。”钱国明笑呵呵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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