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小县城的中央淌过一条人工的河流,河岸旁规则的排列满了垂柳,八月的柳树枝叶葳蕤,像成都的府南河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的河水更加清澈。我以为去学校还是要到车站坐车,却不想秋瑾带我走到一座索桥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便问到:“怎么,我们不去车站么?”
秋邱瑾巴眨巴眼睛,有些奇怪的望着我,她眨眼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有谁告诉你,我们要去车站吗?”
“那——”我本来还想反驳,不过却发现真的是没有人告诉过我要到车站坐车,这其实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
“上学校是有专门的公交车,我们在这里等就是了。看那边,那些人都是要去学校的。”
我顺着邱瑾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里真的已经聚集的很多人,看起来大多都是学生。本来我对自己的观察力一向都是很自信的,不过那天我的这种自信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过后我总结了一下原因,那是因为我刚到一个新环境,一时间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之上。结果总结出来的这原因给我的打击更大更严重,因为我在某种杂志上看到:正常人到一个新环境以后,首先注意的就是当地的人,特别是聚集在一起的人,因为他会去探索这一堆人聚在一起的意图。
我们等了很久,公交车终于徐徐驶来。车刚一扎稳,聚集的人群一下就炸开了,争先恐后的往狭窄的车门涌去。他们似乎忽略的车门顶多能够容纳两个人通过,这么一挤结果半天一个人也没能上车去。急得那公交司机一个劲的大吼:“别挤了,你们车都不会上吗?一个个来!”
司机这一吼似乎还真起了效用,第一个人上到车里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可即使如此,车门处的拥挤状态一点也没有得到缓解。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曾经在成都的大街上和小鱼他们四个蹲一起看人挤公交的情形,似乎跟这也差不多吧。没想到这个小县城居然也能见到,一时间我脸上又露出了曾经和小鱼他们蹲在大街上时的那种表情。
“觉得好笑?”一旁的邱瑾见到我脸上的表情,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哦,不是。”我才想起这种玩味的笑似乎有点那什么,毕竟这里是邱瑾的家乡,她在这里出生成长,此时见到别人笑话她的家乡人,心里当然不爽。就好像我们四川人出去,听到旁人议论“四川的那些人长不高,因为他们的营养全被心眼吸收”时一样,我们的心里只会有焦躁。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成都看那些白领挤公交的情形。”我怕邱瑾被我那表情在心里弄上点阴影什么的,连忙把心底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却听见秋瑾“哼”了一声。
我想这下是可能真的把这丫头得罪了,心里直苦,这么快就把我的光辉形象毁了。
“我们也去挤吗?”情急之下我想转移一下话题可能会缓解好一些。却不想仍然换来了邱瑾的一声“哼”,这次气息更重。我才想起,我又说了一个“挤”字。心里暗骂一声,这娘们儿的的思维也太发散了吧!
人的思维如果被刺激了,那么便会无限的发散下去,只要有一点相关的讯息便会往被激起的那一方面联想。就好像一个失恋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在他面前谈起与恋爱有关的话题,否则就是在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上又加了一撮“氯化钠”。
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似乎已经没有空隙的地方。这可能是最合法的超载交通工具了吧。
公交车开走之后,聚集在那里的人群却并没有怎么减少,反而还多了一些。问过邱瑾才知道,这里上学校的公交车就只有两辆。我顿时无语,照这么等下去,估计到学校的时候天都该黑了。
“我们走山路上去好么?”我怕这样等真的没有尽头,于是向邱瑾提议到。反正我们的行李报名那天已经拿到了学校,放在高校长的办公室,现在手上没什么重负。
“你想走么?”邱瑾转过头来,这是见面后她第一次正视我。
但是她的这种眼神却是一种玩味的笑意,仿佛我就是一纨绔子弟。我心里不爽,不就是提出走山路去学校么?至于把我联想成那样吗?这么想着,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那好吧!”邱瑾脸上的神情更加的玩味,我甚至读不出那里的意思。是挑战么?又像是看轻。
我找个商店买了两瓶饮料和一盒阳光娇子。
报名那天,我们坐的车经过山顶的时候,我朝山下望了一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上山的路,差不多也就五里。所以我才提出走路上山。不过,当我们真的走上山路的时候,我却后悔了,也才知道邱瑾的那种表情并不是空穴来风,邱瑾的那表情其实是有依据的。
走上山路,我突然想起了李白对我家乡的描述,“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个放荡不羁的被后世人称作诗仙的男人真的没有说错,看看眼前这条路,曲折、陡峭,一路延伸向上,仿佛一条通往九天的天路。站在小径的入口,我真正的体会了一盘“羊肠小道”的韵味。
邱瑾初中也是在山上的学校读的,这条路她已经走多次,再走起来竟然比我这个大男人要显得轻松很多。可我就不行了,还没有走到一半,就已经挺不住。我停下来找了一块大青石往上一坐,掏出烟“吧嗒吧嗒”就吸开了。
已经走出老远的秋瑾见我半天没有跟上去,又折了回来。
“怎么,走不动了?”看见正腾云驾雾的我,秋瑾一点也不奇怪的问到。
“有点累。”我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在想:这哪才有点累呀!简直是累的不行。这么想的当儿,还顺带问候了当初建学校选址的那人。
“刚开始走是这样的,我走的多,所以要轻松一些。歇一下再走就会好多了。”邱瑾竟然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真挚的说到。
“哦,谢谢你,邱瑾。”人家既然都已经表达真诚了,我当然得表示一下我的风度。
“这没有什么的。我们是朋友。”邱瑾若有所指的说道,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些潮红,似乎是走急了。
“我父母都叫我小瑾,你也这么叫我吧。”邱瑾说到,“你父母怎么叫你?”
“他们叫我璞儿,我的朋友们叫我璞子。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璞子这个称呼,你也叫我璞子吧。”
“哦,璞子,似乎是真的比璞儿好听一些。但是璞儿要亲昵一些。”
似乎女人的感情总是要比男人细腻一些,在遇见邱瑾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过“璞儿”和“璞子”的区别。只知道自己更喜欢“璞子”那个称呼,所以跟人介绍的时候我都说我叫“璞子”。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但是邱瑾却替我说出了原因,“璞儿”更加亲昵一些,父母那么叫我的时候在那个称呼里面融进了他们对我的关爱。而我从不向人介绍我叫“璞儿”却也是因为父母在那里面倾注了关爱的缘故,我不想别人去玷污那份纯净。我从来不曾思索过的问题,邱瑾却张口就说出了答案。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我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偎在那块大青石上抽了四根烟之后才继续踏上那条山路。
再走的时候,邱瑾会不时的牵出一些话题和我闲聊着,这样边聊边走,竟然再没有感觉到累,不久便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向下看时,发现小县城的布局居然酷似一个“服”字。不知道这是设计者的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中产生的这种效果。但是我知道,我是实实在在的被征服了,被那条引颈向天而歌的小道征服,同时也被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征服。
第十二章 新朋怎胜旧友
【P:不好意思,今天上午寝室的电用完了。又赶巧我们有课,中午办公室的老师没有上班。所以这章更新一直拖到了现在。坎儿跟大家道歉了!!!!!!!!!最后,还是求一下支持吧!!收藏+推荐!!】
第十二章新朋怎胜旧友
那一次的山路之行在我的心底留下深刻的记忆。后来在那里读书的几年间,我也多次走过那条山道,但是能让我时常忆起的却仍然只是那天的情形。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总是让人难忘吧。
到学校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了高校长的办公室。
见我们进去,高校长的脸上布满了微笑,看样子很是欢迎我们。我有些不明白,我们只是两个学生而已,为什么要做出那么热情的样子。不过随后我明白了,这高兴其实并不是于我们的,而是给予邱瑾的父亲。我在心底笑笑,这调调似乎在生活中见的蛮多。
高校长让我和邱瑾随便坐,然后拨了一个电话,“杨老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虽然我的智商没有张墨那厮那么变态,但是至少也算是正常。高校长的那个电话我瞬间便想到了他的意图,恐怕那得落到“分”和“留”两个字上吧。
果然,我没有猜错。那个杨老师只一会功夫便到了,进办公室的瞬间还稍稍有点气喘。看的出他是小跑着来的,而且进门的时候还略微的整了整仪容。一进门,他赶紧堆起笑容,“高校长,有什么事情?”。这好像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效应吧!
似乎稍上点台面的人坐办公室总少不了一把老板椅,高校长也算是一个上台面的吧。他把整张背深深的篼在椅背上,微微的前后荡着。
“你带邱院长这两个孩子去认一下寝室。”高校长的话证明了我的猜测。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沾了邱叔叔的光还是沾了我爸爸的光。反正我知道一点,在那个学校我可能会过的很舒坦。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确过的要比很多同学舒坦的多。
几乎再没有多余的话,杨老师便拎起了我和邱瑾的皮箱。不是说“书生都手无缚鸡之力”吗?看来古人的话也不能尽信。
下楼的时候,我稍稍的反思了一下,他是我的老师,或许我该发扬一下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这么想着,我接过了我的吉他。还别说,拿点东西在手上,那种负罪感立马就消失了。
先去的是女生公寓,我没有进去,站在操场里等着杨老师。趁着等的那个间隙,我大体的扫描了一下学校的环境。学校很大,至少在中学里相比应该算是比较大的。进校门是一段四十五度向下的两行车道,一直走到头便是操场,标准的四百米橡胶跑道,操场中央是四对篮球架,四周是其他体育设施。整个学校的建筑是以操场为中心的,操场南边是一个大舞台,舞台背后是三幢竖着排列的六层教学楼;北边是一个体育馆,,体育馆左侧边是食堂,右侧边是商店;东边是学生宿舍,宿舍好像分普通宿舍和公寓吧;西边是教职工宿舍。
学校的布局还算简洁有序,站在操场上就能一目了然。刚好扫视一圈,杨老师回来了。
我的宿舍在七号男生公寓六楼一号。到的时候门开着,里面已经有人,那浓重的烟味告诉我的。我看见杨老师的眉头紧蹙着,记忆力抽烟算是学校管理的一忌。
于是那会我傻乎乎的想,这宿舍以后就是我三年的窝了,那里面住的都算是哥们,再怎么说也要同甘共苦三年,咱还是送他们一个见面礼吧。于是等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故意把声音抬高了八度,“杨老师,这就是我的寝室呀!”我以为寝室里的那些哥们应该就会明白了,还来得及处理一下战场。
哪知道我幼稚了,进门的时候,里面五个小子还齐刷刷的坐在一边床上“吧嗒吧嗒”的嘬的贼起劲。那烟雾呛的我都觉得有点过分了,可扭头一看,杨老师似乎跟视觉、味觉、嗅觉、感觉、触觉五觉失灵一样。他只是把我的皮箱放到寝室里最靠窗的那张床上,然后说“这是你的床,你先收拾一下吧,还需要什么再来找我。我还忙,先走了。”末了,他居然还给我一微笑。
我心里暗骂,这丫傻了吧,居然还知道笑。不过后来我完全弄懂了,想通了。我住的这间寝室是学校我们这幢男生公寓里唯一的一个六人间,而同寝室的另外五个全都不是善茬。到后来我也才知道其实每幢公寓楼都是有这样的存在的。所以这里面住的人一点也不畏惧老师,反倒是老师对他们还存在了一些忌惮。
寝室里的床是上下的,三张床六个床位,门的左边摆了两张,右边一张。从门口往里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分别编了号,我住六号。佟勇住一号,老爸教育局局长;肖聪敏住二号,老爸民营企业家;陈龙住三号,母亲是他们那个镇的镇长;郑可住四号,父亲是邻县副县长;李光明住五号,来头也最大,父亲是市公安局局长。相比之下,我是六个人中最无名的一个,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弄明白我究竟是怎样挤进这间寝室的。
七岁总是最好相处的年龄段,再加上我们几个都是比较外露的人,所以不到十分钟,我们便勾肩搭背的蹲在一起腾云驾雾了。
床是早已经铺好了的,只需要把自己的东西略微的收拾一下就好。那时候我还感慨老家的学校真的是人性化,连学生的床铺都会事先整理好,这似乎足以体现老师们的体贴。不过,当我说出这想法的时候,佟勇便发话了,“你小子天真的有些过分呀!怎么成都那么大一片天空都没能把你弄的深沉?”
听他们的解释才知道,这项服务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于是我明白了,这还得归结于“分”和“留”两个字上的区别。
后来在那个学校生活的几年里,我又多次的的体会到了那两个字的区别。于是我总结出一条,这个时代单纯的靠自己的生命力去博取成功,似乎有些天真,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或许成功的几率会很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孤军奋战的日子已经如东逝之水流进了大海,再纯净的水混入海洋,那也只有一个味道——咸涩。
我们的寝室号是601。佟勇和陈龙初中时也是在这里读的,恰好住的也是这间寝室,我们其他四个人都是刚到。所以佟勇认为他和陈龙必须要为我们另外四个人接风洗尘,理由是他俩是主人,当然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早来三年。而且他们的要求相当的强烈,似乎是我们不答应那就是对他们人格的一种侮辱。于是乎我们只能答应,然后坐在寝室里等待他们俩的招待。
没有过多久,两人回来了。佟勇抱了一件24瓶装的蓝剑528,陈龙则是提了十余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卤味。那时候对于学校的基本情况有了些许了解,所以我不奇怪佟勇在哪里弄的啤酒,也不奇怪他就那么大张旗鼓的把酒抱了回来。我奇怪的是陈龙去哪里弄的那十余种卤味,就是在城里也得跑多个地方才能办齐整,但是在距离县城足有二十里车程的这座山顶,他居然把这些弄齐活了。
佟勇和陈龙充分的发挥了作为主人的风度,一整晚他们都疯狂的劝我们喝酒,似乎是不把我们弄趴下决不罢休。最后24瓶蓝剑空了,肖聪敏那家伙居然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茅台。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本身有些不好意思,反正那家伙红着脸对我们说到:“来的时候在我爸的酒柜里偷的。”一时间六个人全都哄然大笑,那声音在午夜里显得很突兀,至少我觉得足以把整幢楼的清梦都扰到九霄云外去,但那一夜愣是没有一个人来敲我们宿舍的门。
折腾到凌晨三点,几个人全趴下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床,横七竖八的躺在寝室的地板上。不时有人“哇哇”的吐着,整个寝室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酒味。
现在回忆起那晚的情形,我都还是没有弄明白那晚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醉呢?
人醉酒后头脑却是清醒的,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喝醉。清醒之余,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更是承受不住寝室里那浓烈的酒气。要是单纯的酒气也就罢了,可是那晚寝室里弥漫的酒气是经过他们几个的食道和胃二次发酵过的。于是我拿起两盒阳光娇子折到了阳台。
公寓楼是带独立卫生间的,卫生间在寝室的最里面,在卫生间外面隔出了一个阳台。那晚我便一直呆在那个阳台上。
阳台不宽,但是也足以让我坐上去,阳台外面有镁格网拦着,所以我不担心会掉下去。我就那么坐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校园里的路灯很昏暗,远远的就只能见到一点依稀的亮点。
夜很静,微风刮过,在脸颊上留下一缕清凉。在那里居然能够聆听到昆虫和青蛙的鸣叫,我有些惊喜。
我沉浸在那沉沉的夜色里,看不到,但是我却听到了那醉人的风情。
寝室里面的那些家伙呼噜声此起彼伏,我蓦然,竟想起了回老家前的那一个月。我们在小鱼的家里厮混着,无数个夜晚都醉的不省人事,我们也是那样横竖躺着,打着呼噜。
那晚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想念在小鱼家里聚集的点滴。我总觉得那时候我们每次喝醉,半夜醒来总会见到一个身影坐在靠窗的阳台上,无比落寞。
第十三章 那妞太水灵了
第十三章那妞太水灵了
8月20号,我先后接到小鱼和柳丁和的电话。他们在同一天坐飞机去上海,只是班机不同。奇怪的是李丽居然是和柳丁和坐的同一趟班机,这是几天后张墨来电话告诉我的。
那会虽然奇怪,但是想想小鱼对待李丽的那态度,我没有往深了想。或许就是李丽买机票的时候碰巧和柳丁和遇上了。算算那是我第三次该捕捉到的暗示,但是我依旧没能抓住那仅有的一点讯息,这成就我后来的愧疚。虽然就算是我抓住了那些暗示,也不一定能够阻止什么,但是至少我能够得到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那天的电话接的很仓促,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集合举行到校的第一次升旗仪式,当然也因为小鱼和柳丁和都是到了机场才给我打电话的,上机之后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都得关闭。基本上我们都没有闲聊,只是彼此说了几天里的的事情,然后就是诸如“一路顺风”“保重”之类的话。那个时候我骤然想通了为什么到校的那天我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醉。原来醉酒是要看人的,就是看你跟谁喝。醉酒其实就是一种尽兴的情感宣泄,你总不可能会在心情郁闷的时候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陌生人来倾诉一通吧。醉酒也是同样的道理,对于我这种不喜欢酒的人,那么我喝酒就只有一个理由,因为朋友的劝诫(或许可以说成是为了增进感情,当然这说法可能有些幼稚,你可以说增进感情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当时在我们都还处在年少气盛的时候,不可否认我们是喜欢这样去仿效成年人的,因为我们的内心有长大的渴望。就像你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总喜欢让四、五岁的小孩喊你叔叔而不是哥哥。)接完小鱼和柳丁和的电话我才知道,我没有醉是因为我不想醉在还没有走进我内心的人面前。
天安门前的国旗是在第一缕阳光照上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升起,但是学校做不到这点,所以那天集合的时间是八点。我因为接电话老早就起床了,但是那几个家伙愣是赖在床上不起,待我挨个的在每人肚皮上倒了半杯凉水以后,那些家伙才睁开那双瞌睡的眼睛。不过都走到操场了,那些家伙竟然都还没有把眼睛全部睁开。
操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高中部站在操场的左边,初中部站在右边。整个操场上大约聚集了六千人,那会真没有想到这学校的人口会那么发达。在成都见惯了人挤人的情形,曾听人家说乡下的人少的可怜,有时候连走几个山头也见不到一户人家。可是在看了操场上的情形后我怀疑那话了,同时心里感叹着计划生育是一项好政策。
高一一共十八个班,我们临时分在十二班。等我们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临时班主任正在队伍里数着人数,我见他在队伍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似乎总是感觉数的不对,似乎总是少了几个人。见我们走过去,他也走过来,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问我们怎么才来。但是肖聪敏嘴快,先他说道:“杨老师,早啊!”语气里的无所畏惧溢于言表。
我们的临时班主任就是杨老师,开学给我办理报名手续的那个。他的嘴动了动,可终究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朝队伍前面走去。
升旗就是那些程序,旗手就位、出旗、升国旗奏国歌向国旗致敬、旗手退位。整个过程也就五分钟不到,可是我们却整整的在那里站了一个半小时。除却升旗的五分钟,其余的时间全都是政教处主任——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胖子在讲话,来来去去的都围绕着一个词:纪律。他的唾液分泌腺似乎是非常的发达,只见他滔滔不绝的列举着一个又一个不遵守纪律的例子,整个会场全是他的声音,朝台上看去,竟然有种小雨淅沥的感觉。
陈龙的个子有些高,足有180,站在后面显得有些异军突起。他想要跟我们说话只能微微的躬起腰,“这厮是吃碎米长大的,不过是一个只打雷不下雨的主。”所谓碎米,其实就是谷子在经过打米机的时候由于碰撞过于激烈而出现的被肢解的那些米粒,其特点就是细碎。而只打雷不下雨,说的是晴天里的霹雳,万里晴空凸现一声霹雳,可惜打着伞等了又等却终是见不到雨点。
“对,那丫就一傻逼,不用去甩他。他那位子其实就是靠他那肚子挺出来的,那里面装的酒精可不在少呢。哎,我以后千万别弄成那样,要不然妞都没得泡了。”佟勇在一旁附和着陈龙的话。他俩在这学校已经呆三年,对学校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所以他们谈论某个老师或者是某个学生的时候,不管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的,对于我们初来乍道的几人那都是有着吸引力的。
当下,我们挤在队伍后面就聊开了,起初声音还很小,可慢慢的分贝就高了。看看周围,似乎全都是三个一堆,五个一伍的嘴凑着嘴。一时间,操场里“嘈嘈切切”的闹腾开了,只不过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显然不如琵琶女勾引老白时弄出的那动静好听。可饶是如此,那个腆着大肚子的政教主任却仿佛对下面的景象置若罔闻,仍旧拿着麦克风说的很欢,而且很明显他的分贝也增高了。不过即使如此,那场例会却仍旧像是他一个人发挥的脱口秀。
终于,政教主任以一个G大调的圆音符结束了他的激情演说。还没等台上说解散,已经有人开始离开了。我们也正准备转身,却听见肖聪敏喊开了,“耶!那妞,快看,太他妈水灵了。极品呀!佟勇,那是高几的?”
听见肖聪敏的话,我们把已经转过去的身体硬是再扭了三百六十度。只见刚才政教主任站着的地方此时已经换了一个女孩,肖聪敏那家伙虽然长的不是那么对得起观众,但是他的眼光却是真的毒,他没有乱吼。台上那女孩真的是有够水灵的,一头秀发笔直的散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但就是那仅露的半张脸就已经够人去幻想了,即使隔了不近的距离,可两只眼睛里的光芒仍旧射的人有些惊心。女孩个子不高,但是却凹凸有致,S型完整的呈现。
“哇靠,小聪明,你小子眼睛真他妈会看呢,这么远你都瞄到了。妈的,那女的就是扎眼。”李光明貌似夸奖的说到。因为肖聪敏的名字与小聪明谐音,在这上面我们早已经达成了一致,他的名字就该叫做“小聪明”。那时候虽然才认识几天,但是我们都见识到了那家伙的诸多歪点子以及他改编的一些段子。
“她哪个班的?说什么也得整一封情书过去呀!”我记得在成都的时候,那些家伙追女孩子都是效仿港台电视剧里的方式,含蓄一点的送花、看电影、逛游乐场,稍微邪恶一点的就是泡吧、蹦迪、KTV。但是回老家以后才发现,不知道是因为与外界接轨有些技术问题还是因为那地方就流行复古,他们追女孩子却流行写情书。这是在小聪明的嘴里知道的。
“操,你们眼睛长脚底板了吧!哪个班的?你们没看出她是老师么?”陈龙把眼睛睁的老大,像是见到天外飞来的客人一样在小聪明和李光明的脸上扫视着。
“什么?老师?”小聪明和李光明一下就像是十一月里菜地里的茄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霜蔫下去了。
在陈龙的嘴里知道那个女孩的确是老师,教音乐的,好像去年才毕业调来。
操场里的人已经走掉大半,看着仍旧有些失魂落魄的两人,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可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淫棍!”也直到那一声才把小聪明和李光明两人从无尽的幻想深渊中拯救出来。
集会过后是要求我们进临时教室的,因为两天后要举行分班考试。分班考试也就是一个甄选的过程,这里的教学程序其实和成都没有什么分别,一样分快慢班。进校首先进行分班考试,择优进入所谓的“火箭班”,然后剩余的再平衡的分到平行班里。考试前两天学校要求我们进教室再复习一下,临阵擦擦枪。
不过我有些郁闷,那会回去的时候我根本一本书也没带,就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把吉他。本来是可以和同寝室几人借着看看的,但这些家伙都跟我差不多,没带。佟勇和陈龙更过分,这里是他们的老根据地,书本来就可以直接扔在学校的。但是我们却被告知在中考过后因为囊中羞涩,他们把课本论斤卖了,然后买了一包“阳光娇子”。
我边往教室里走边思索着该去哪里觅一本书来装装样子,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叫我。扭头一看,是邱瑾。
“耶!哇靠,又一水灵的妞。璞子,她叫你呢?”小聪明这厮关键时候耳朵特好使,当然所谓的关键那必须是那声音要与男人的中低音有大区别的。
我白一眼那厮,没去理会。径直走到邱瑾面前,“有事?”
“喏,给你。”邱瑾递过来一摞书,正是我思索着无处寻觅的课本,“那天看到你的行李了,好像没有可以装课本的地方。这些是我的,你拿去吧,我跟同学一起用。”
本来还有些烦恼的,不过在见到邱瑾以后便没有了。女孩真的要比男孩细心的多,居然能根据我的行李猜测到我没有带课本。
把书递到我手上以后,邱瑾转身就走了。但是同寝室那几个家伙却仿佛夏夜的蚊子,“嗡嗡”的在我耳边扑闪着,这里叮一下那里叮一下,非得逼问我是怎么勾到的。
很多人把十六岁形容成花季而把十七岁形容成雨季,我想这应该是十七岁是一个容易感动的年龄段吧。感动的时候心头似有薄雾笼罩,稍稍见点阳光,薄雾化成粒粒小水滴流经身体里的脉络,然后挤到了眼角。那天,我被那个才见几天的丫头感动了。
我无语,说实话,在感情上我一直属于慢热型的。虽然经常会被感动,但是心底却把感动和喜欢分的清清楚楚。所以后来在北京遇到小芙姐的时候,我才会那么快的确定我心里的是喜欢。
第十四章 分班
第十四章分班
我们临时的教室安排中间的那幢教学楼的第三层,进教室的时候略微的扫视了一下,似乎就是我们六个人没到。我们在全教室人的注目礼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六个人中就我一个人手里捧着书,当下一人一本刚好平分过来。
说是复习,其实真正复习的人少之又少。新朋友见面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先是一阵羞涩,渐渐的有话题了,然后开始交谈、了解。不知不觉中感情就生出来了,咦,这人不错,值得交往,于是话就多起来。这一说,便犹如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往往是手里捧着书,但是目光却是流连在别人的脸上,嘴里说的也是暑假里乃至更前的时间里的家长里短。所以真正看书的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在大家的眼里,如果那个时候还有人真的在看书的话,似乎就是怪胎一个,立马会被当做“不合群”的典范。
复习的两天也少有老师来教室。两天时间就杨老师来过一次,而且一句话没说,在教室里停顿不到五分钟,然后就哪儿来哪儿去了。似乎那完全是一个自主的过程,没有人干涉你,看书、说话、打闹,全凭你喜好,只要你始终顶着考前复习的旗帜就好。
虽然复习时的管理很松散,但是分班考试却弄的极其严格,所有的程序和中考几乎无二。一个考室三十人,两个老师监考,一前一后。从进考场开始到考试结束,两个老师像是在草原上巡视自己领地的狼,目光犀利、毒辣,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竖起一双尖尖的耳朵。那是愤怒的表征,是敌人侵犯其威严时的捍卫。
那似乎是一场不可撼动的圣战,表面上我们是阵前的战士,我们在为前程奋战。但其实,那次真正的战士是学校,是那些老师,他们在为了捍卫他们的“甄选的标准”而战。而坐在考室里的我们就只是一群可怜的阵前卒,理论上我们所有人在争取,但实际是我们之中更过的人都是为了成全,成全那些可以被择出来的学生。
有选择就意味着要见分晓,丑媳妇埋的再深也终是要见公婆的。那次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胜利的高唱凯歌,失败的却是更多的人,可是也没有人怨言,顶多说一句“手气不好”之类的话。而所谓的手气不好也就是在扔纸团的时候没能扔到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胜率。
当时我们高一是十八个班,每个班六十多人,整个年级差不多一千二百人左右。而“火箭班”只设两个,一百二十人。所以失败是属于大多数人的。
我们601居然有两个人分数够了“火箭班”的标准,郑可一个,另一个则是我。但是我没有选择“火箭班”,我申请进了平行班。最后我被分在七班,佟勇、陈龙和我一起,而我们的班主任居然还是杨老师。李光明和肖聪敏分在十四班。
考试后的第二天,我们第一次进新教室,发书顺带选班委。
我们去的比较早,因为想要选择了教室最后面的位置。当时那样选择其实就是为了在后面的学习中可以多一点自由,少一点老师的关注。但是后来的发展却有些事与愿违,我们选择的那个位置成了老师的目光最常光顾的地方。当时我们很奇怪,难道这也是我们享有的优待之一?不过高考以后看了一本心理学的书之后我才明白,那其实不是老师的故意所为,而是因为我们刚好选择了一个在他们视线范围内的位置。那时候才知道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的视角的确是有盲区,但是盲区却是在第一排以及教室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三块区域,除却这三块区域以外的所有位置都是老师的正常视角。可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些,我们只认为教室最后面是与讲台距离最远的地方,于是义无反顾的做了那样的选择。
我们坐定之后,其他的学生才陆陆续续的往教室里走。当时发现了一个问题,走进教室的似乎女生占多数,男生寥寥无几。原以为这是当时社会趋势的分布,不过后来走访得知,我们那是整个学校里唯一的一个“阴盛阳衰”的班级。
佟勇和陈龙一进教室便趴在了桌子上,睡眼稀松,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没有睡着,指不定他们在瞅些什么呢。我没他们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独自把目光抛向了窗外。
果不其然,我的猜测没错,我听见佟勇把声音压的极低,“聋子(陈龙),快,快,那女的,那女的,超级大波。”我没有回头,因为我能想象到那时候佟勇的表情,两嘴微翘,两簇眉毛上下跳动,桌子下面的腿不停的抖着。这是男人见到美女或者是特女(构造特别的女人)时的普遍反应,虽然那时候的六个人中只有我十七岁,其余五个都是十六,在理论上把他们归于男人一列似乎牵强了一些。可实际上佟勇和陈龙早已经完成了男生到男人的过渡,所以他们的某些反应已经可以代表大众。
那样的事情在小鱼身上我见的多了,所以听到佟勇和陈龙弄出来的动静我不再反应。后来针对我的这一点他们不止一次的评论过,最有代表性的可能是小聪明的言辞,“我说奇怪哈,什么能让男人兴奋呀?两点,一、成功。当然,这个我们先不谈,因为我们现阶段不论取得什么样的成功那说起来都有些微不足道。那么我们只说第二点,让男人兴奋的第二个理由——女人。男人为什么带把?那是因为要去征服女人呀。当然男人是不可能只靠这个去征服女人的,如果那样也就一配种的猪或者狗或者马。可就是因为男人天生具备这种征服的欲望,所以女人是让男人兴奋的原因之一,这种兴奋既有生理上的也是有心理上的。可是我就奇怪了,璞子,你说为啥你就没有这欲望呢?你说你不想去征服也就算了,你那份工哥们儿帮你赶了。可是你总得给我们点激情吧,总得给我们点鼓励吧。但是你没有反应,你自始至终都是一杯到了零度以下的水,你小子结住了。我估摸搁在民国以前,你小子不用进尽身房就到后宫,皇宫里带把的那主对你都是放心的。”我不知道小聪明究竟是凭据什么给了我这么一大通的评语,但是我却是知道他小子那二两半的口水的确证明了他是商人的后代。末了,那厮还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句,“可怜呀,这小的人,就这样了。”
佟勇和陈龙在一起要是聊起女人的话,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话题,估计又是一个“一千零一夜”吧。那天也是那样,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疲倦,津津有味的对进来的女生评头论足。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只要能用语言形容的地方他们都看都说。那时候我就一感慨,这两人的词汇太丰富了。
我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进学校的大门有一条四十五度向下的双行车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学校是建在一个凹处的。学校外面是一条公路,它所处的高度与我们教学楼的第四层齐平,靠着公路还有一道两米高的围墙,也就是说在教学楼五层以下的是看不到校园外的风景的。但是我们的眼睛属于有福气的那一类。我们的新教室在六楼,所以从窗户看出去,刚好可以越过围墙看到校园外的风景。
公路那边是一片果园,很大,至少坐在教室里一眼是望不到头的。我目光所及的地方刚好是一片桂花树,八月桂花开的正欢,微风掠过,一阵扑鼻的香味迎面就来。人说闻香的时候最好把眼睛闭上,只把嗅觉打开,那样香味才会更加纯粹的被你所得。但是我把眼睛闭上以后,却仍旧能够看到那微微摆动的细小花瓣,它们摇曳在我的心海。
“咦,璞子,璞子!”我沉浸到最深处的时候,佟勇却把我带回了现实,“快看,给你书那女的。”
当时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在学校公示栏的榜单上看到了邱瑾的名字,她的分数跟我不相上下,属于分班考试的胜利者,但是她却绝不可能像我这般没有追求。那是我想佟勇和陈龙可能是终于腻味了,想拉我调剂调剂。我正想给他俩冒点不带营养的话,可是一个稍显熟悉的声音却传进了我的耳朵。
“璞子,原来你也在这个班啊。”
那是我才扭头,居然真的是邱瑾,一束长长的马尾在脑后不停的晃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靥,两个小酒窝均匀的漾在脸颊上。不过那时候我更多的是后悔,于是悄悄的收回了刚刚在心里夸她的话
她指着我旁边的空位问到:“这里没人坐吧?”
我还没有来的及回答,陈龙那小子已经抢先回答道:“没有没有,嫂子你就坐这儿吧。”说完他还起身弄了张纸巾把凳子和桌子挨个的擦了一遍。
我没有意识到那家伙说话会那样刺耳,但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不过看邱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似乎是没有听明白陈龙的话,我暗自在心里把知道的神都感谢了一番。
于是邱瑾便成了我的同班同学兼同桌。
当时奇怪她怎么也选择了放弃别人拼着抢着的“火箭班”。后来知道了,她的想法有一点跟我一样,所谓的“火箭班”其?(精彩小说推荐:
)
( 我要皈依 http://www.xshubao22.com/4/4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