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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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是部长或者省长级的人物。”

    “是这样吗?”

    阿洛特坐直了身子,托着光溜溜的下腮陷入沉思,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微笑道:“也就是说,那位中国小伙子并不是一个廉洁的官员,甚至,我想他来法国的目的也可能很单纯,只是为了他身后的家族转移资产或者洗钱,据我所知,在瑞士和美国,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只是发生在我国的概率不是很高,不过这也证明了,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

    “您的英明和睿智真是令人赞叹,主教大人,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伯纳迪恩不失时机地大拍马屁阿洛特阴沉的老脸上绽出一丝微笑,略显得意地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如果能掌握他名下拥有巨额资产的证据,是否能拥有一些和对方谈判的筹码呢?”

    伯纳迪恩眼珠一转,顿时阴笑起来:“哈!主教大人,您实在太英明了,据我所知,中国大陆的豪门所拥有的财富都是相当惊人的,我想他们一定会乐意花费一点点财富来购买安全的。”

    阿洛特突然把脸一沉,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气,训斥道:“伯纳迪恩,你在说什么,作为一位光荣的神职人员,我们怎么可以贪恋金钱?”

    伯纳迪恩一愕,立刻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讷讷道:“主教大人,我的意思是……”

    阿洛特挥挥手,打断他道:“不必解释,我明白,伯纳迪恩,你一定是在为我们教堂今后的修缮经费作打算,你是一位很尽职的本堂神父。”

    伯纳迪恩感激涕零地望着上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

    阿洛特从软榻上站起,在室内缓缓走动着,他意气风发地道:“伯纳迪恩,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我想把天主的荣光传播到东方,让那里的人民和我们共同沐浴在主的光辉下。然而遗憾的是,中国大陆的政府从来不承认教廷的权威,他们总是自行其事,他们让马丁路德、那个亵渎天主的罪人所创立的教派掌握了教权,使我们无数的兄弟姐妹生活在黑暗和迷茫中,因此,我毕生的志愿就是,尽我所能去拯救他们。”

    这一刻,在伯纳迪恩眼中,原本还显得有些佝偻的主教大人形象是如此高大,他脸上散发着神圣的光晕,就象一个从天而降、拯救全人类的天使。渐渐地,他的眼眶湿润了。

    “去吧,伯纳迪恩,去继续你的工作,为了那一天,我们必须结识那位年轻的官员,我们必须和他身后的家族取得联系,为了拯救那些迷途的羔羊,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081章 回国

    初夏的阳光温柔铺洒在黑黝黝的土地上,正是草木疯长的季节,放眼望去,满眼皆绿,野外的空气中,充满着沁人心脾的甜香,那是鲜嫩的草叶和花瓣混合的气息。

    一条曲折的土道上,两匹腿长胸阔的骏马并辔而行,黑马上坐着的是周天星,身旁的一匹栗色马上则坐着胡小婉。这两匹英国纯血马“爱尔兰舞蹈家”都是周天星不久前才买的,一下子花去五千万欧元。两匹马一公一母,都是不足两岁的未成年马,不过体格已相当健壮了,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五。

    今晚,周天星就要回国了,临走前,他还是决定和胡小婉单独谈一谈,但真的把她约出来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谈什么,只是觉得,有必要和她谈谈。

    “今天天气真好。”

    默默前行一阵,他忽然冒出一句很没营养的废话,话一出口就差点抽自己一个耳光。

    胡小婉扑哧一笑,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嗯了一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阳光洒在她秀美的侧脸上,有一种动人的韵味,她就象这野地里的一株小草,恬淡、宁静、柔弱,却仿佛天生就具有一种惹人怜惜的气质。

    “呵!想不到巴黎近郊也会有这么大的旷野,看!那边草丛里还躲着一个小野兔呢,看来他们的政府也是蛮注重环保的嘛。”

    周天星开始没话找话说了,他试图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然而他说得越多,气氛反而显得更加微妙。

    胡小婉终于抬起头。她眼中闪出惊喜地光,失声道:“我怎么没想到,老板,你真聪明,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不是要做善事嘛,那就去做环保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保护我们生存的环境更重要的事?”

    宛如晴天一声霹雳。周天星一下子怔在当场。一直以来,他都是不断在功德和因果这对矛盾间举棋不定,想赚功德,就必然会沾惹因果,所以功德不能不赚,而因果也不能不沾。有时还会为赚取一件功德而牺牲另一件功德。每次面临选择时,都是苦恼异常,常常都要做出痛苦的取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胡小婉这番话听在旁人耳里也就罢了,一落入他耳中。就象在心灵上开了个天窗,似乎所有的难题都在刹那间迎刃而解。他以前每次想到赚功德时,总是习惯性地把思维集中在某些人身上,竟从没想到过自然环境才是人类安身立命的根本,保护环境才是真正功德无量、泽被苍生的大善事。而且不会因此沾惹不必要的因果。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供给,加上科学合理地规划,赚取海量功德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保护环境和经济发展是一对永恒的矛盾,而且自然环境本身就是一个无比庞大、无比复杂的系统,操作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好心办坏事。反而会加剧对环境的破坏。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并不是拍拍脑袋或者有钱就能轻易解决的。

    “小婉。谢谢你,你这回可真是帮了我地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周天星语气激动地道。

    胡小婉嫣然一笑,有些羞涩地道:“这算什么了,你这么聪明,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想到的。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帮你做点小事,清姐才是做大事的人,她更能帮你。”

    周天星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小婉,千万不要看轻自己,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很善良的女孩,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嗯,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太老实了,还有你弟弟,他比你还老实。”

    “你是担心你走了以后,清姐会欺负我吗?”胡小婉眨着晶亮地秀眸,平静地问道。

    周天星老脸微红,事实上这正是他心中所想,他总觉得,阮清过于强势了,和那个妖精比起来,胡家姐弟就象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只要自己不在,还不是任她揉捏?现在组织的规模虽然还很小,但他也不能容忍手下出现过于强势的势力,一旦出现那种局面,他的地位是很容易被架空地。他深知,任何组织内部,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一个聪明地上位者,从来不会天真地空谈精诚团结,维持各方面势力的均衡才是一个合格领导人的首要任务。

    他清咳一声,略有点尴尬地道:“小婉,我不是信不过阮清,只是……”

    “我知道,你怕她权力太大,将来不受控制,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不变的人,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只要她是真心为了组织,我就听她的,如果她有一天变了,我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胡小婉淡淡地道。

    周天星吃了一惊,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女孩,万没想到这番话居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地。

    胡小婉理了理被风拂乱地长发,依然平静地道:“老板,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柔弱,当初为了救小斌,我什么事都敢做,今后,为了你,我也一样什么事都敢做。”

    周天星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女孩地肺腑之言,默然良久,他苦涩地道:“小婉,对不起。”

    “你知道吗?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会等,星哥,我会一直等到那一天,你亲口对我说,你也象我爱你一样……爱我。”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秒,胡小婉一字字说完,突然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疾奔而去,旷野中只留下一个骑在黑马上的青年,呆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倩影。

    十几小时后,东海市国际机场的跑道上,缓缓降下一架波音…747宽体客机。

    推着行李车走出候机厅大门,周天星深深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这次出国,一晃就是三个月,出发时还是春寒料峭,回来时已是鹰飞草长。有趣的是,回家的感觉竟然有点和他刚踏上巴黎的土地时类似,生出一种淡淡的陌生感,但更多的却是亲切和熟悉的味道。满眼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满耳听到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乡音。

    “他奶奶的,回家真好!”

    他突然站在人群中向天吼了一嗓子,引得人人侧目,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最新款的阿玛尼休闲服和超然不凡的气度,只怕人人都会以为来了个疯子。

    这次回国,他一个人都没通知,所以没有人接机,因为他想要给家人和朋友们一个惊喜,两个超大旅行箱都被他塞得满满的,里面几乎没有一样他的个人物品,全都是带给父母和林水瑶一家的礼物。

    打车回到自家的小区,吭哧吭哧拎着两个大皮箱上楼,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钥匙插进锁孔,格吱一下扭开门。

    门开处,眼前的场景竟吓了他一跳,他原本还以为家里没人,谁料父母竟然都坐在客厅沙发上,周国辉正闷着头抽烟,姚春芳则是在抽抽噎噎地低声呜咽,不断地抽出面巾纸抹眼泪,两人竟然都没发现儿子就站在门

    周天星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浑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忐忑不安地低唤道:“爸,妈,我回来了。”

    半小时后,周天星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姚春芳象是终于找到了渲泻对象,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儿子,你说,你爸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上回人家调他去市委办公厅,他不去,非要跑到什么大王乡当乡长,好!你想干实事,当好官,我们娘儿俩支持你,你爱当乡官我们也没拦着你,现在可好,他是变本加厉,根本就不顾咱们这个家了,居然还要跑到云南去支边,当什么挂职的副县长,周国辉,你真以为你是焦裕禄啊,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都奔五十的人了啊,你就算不顾这个家,你也得顾顾你自己的身体啊……”

    面对这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周天星实在无语,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周国辉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苦笑着问道:“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国辉沉默片刻,沙哑着嗓子道:“天星,爸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们说的我都懂,你们想的我也明白。可是……儿子,你知道吗?爸这次要去的那个县,就是生我养我的土地啊!”

    “有些事爸从来没跟你说过,有些事你也是知道的,你爸从小就是个孤儿,你爷爷、你奶奶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得难听点,你爸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是那里的老乡一口饭一口粥把我养大的,做人不能忘本啊!我现在有能力了,为什么不能回去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做一点贡献?”

    周天星彻底懵了,这些事从小到大父母都没在他面前提过,所以他也只是隐约知道父亲的一些过往经历。周国辉是十八岁考进东海一所大学的,毕业后就进了税务系统,后来就在东海娶妻生子了。但对于周国辉十八岁以前的经历,他也从来没有细问过,只因他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父母只告诉他二老早已去世了,而云南老家那边也没有亲戚,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一层上,父亲竟然是个孤儿!

    第082章 一夜成名

    从本心讲,周天星十万个不愿意周国辉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受罪,但他深知父亲的脾气,一旦他认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姚春芳平时看上去八面威风,其实遇到大事还是得听周国辉的。

    他看得出,这回无论如何都是劝说不动父亲的,姚春芳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抹眼泪,眼看着纸巾都快把垃圾筒堆满了,周国辉还是不肯松口,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周天星也不想白费力气做说客,事情既然无法更改,那就要面对现实,想想怎么才能让周国辉在那边过得舒服点,并且尽早调回来。

    正思忖间,门铃响了,他跑过去开门,竟是周国辉在大王乡的搭档严为民来了。

    “严书记,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快,天星,去给严书记拿双新拖鞋来。”

    周国辉在沙发上看到门外的严为民,便站起身招呼道。姚春芳见来了客人,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抹眼泪,忙跑到厨房里泡茶拿烟,准备招待客人。

    进门后,严为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手中拎着的一袋水果搁在茶几上,笑呵呵道:“我就是进城来看一个老朋友,顺便来看看周乡长和嫂夫人,想不到天星也回来了。”

    周国辉搓着手埋怨道:“老严啊,真是的,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说来也巧了,天星今天刚从法国出差回来。凳子还没坐热呢,老兄你就来了,呵呵!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儿吃顿便饭吧,也别在家里做了,咱们一会出去吃。”

    严为民也不客气,笑道:“那敢情好,不过可得说好了,今天我做东,为咱们天星大侄子接风洗尘。”

    寒喧过后,严为民切入正题,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国辉,认真地问道:“老周啊。我今天来,一是来看看天星和嫂夫人,二嘛,我想要你个准话,那个支边的事,定下来没有?”

    周国辉一怔,溜了一眼虚掩着的厨房门。苦笑着低声道:“这不,家里头正闹着嘛。”

    严为民理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转向坐在一旁地周天星道:“天星啊,你也是在社会上走动的人物。你说说,你对这事怎么看的?”

    周天星叹了口气,坦白道:“说实话,我就担心我爸的身体。其他什么地我都不在乎。”

    严为民一翘大拇指,赞道:“孝子!老周啊,我可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儿子,天星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有你严叔叔在。保证你爸少不了一根寒毛。我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你爸要是留在大王乡,我就做我的书记。你爸去云南,我也跟着去。”

    周国辉耸然动容,惊得坐直了身子:“老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今天特意过来,象是来开玩笑的吗?”严为民笑眯眯地反问。

    周国辉怔了片刻,忍不住又问道:“此话当真?”

    严为民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老周啊,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就许你周乡长一心为公,主动报名支援边疆,就不许我严为民要求上进了?实话跟你说吧,老周啊,我是舍不得你这个好搭档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干,别说云南了,天涯海角我都去。”

    周国辉的眼眶湿润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严为民的手,哽咽道:“老严啊,这……这让我说什么好。”

    周天星冷眼旁观,他的心思却不似周国辉那么单纯,主要是因为官场上的一些事,他其实看得比周国辉更透彻。严为民比周国辉整整年轻五岁,今年刚满四十四,支边三年后回来,也不过才四十七岁,到那时候说什么也能提一级,虽然不见得就能补到实缺,但升副处那是肯定的。因此可以说,严为民此举的目地其实并不单纯。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借此来讨好周国辉,周天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也没必要研究这个问题,反正不会对周国辉有什么害处,他也就作壁上观了。当晚,周国辉一家三口就和严为民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席面上严为民信誓旦旦地向姚春芳赌咒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周国辉的身体,同时施展如簧之舌,又是开解,又是煽情,虽然听得周天星直打瞌睡,对姚春芳这个直肠子倒挺有杀伤力的,不知不觉中,周国辉支边的事就在周家成了定局。

    这天晚上,周天星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去国安局向陈有虎报到,这次出国,他在国外一呆就是三个月,不过早已找了个借口,并和邱本初统一了口径,声称由于江航向法国空客公司订购的飞机有一些法律手续需要办,公司委派他留在图鲁兹坐镇,当时还打电话回来向陈有虎说明了情况,陈有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两人见面后,寒喧几句,周天星就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陈有虎办公桌上,笑道:“一个小玩意,地摊货,瞧瞧,仿得象吧。”

    陈有虎打开一瞧,不禁呆一下,原来里面竟是一块劳力士金表,他地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周天星,淡淡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天星用心体察着他心中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终于,他摇摇头,十分无辜地苦笑道:“陈同志,陈处长,不要弄得这么正气凛然好不,谁不知道您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唉!真的是地摊货,二十欧元一块,不信你拿到表店里去验。”

    走出国安局大门时,周天星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上方高高悬挂的国徽。他忽然笑了,轻轻道:“象我爸那样的人,看来还是有地。”

    离开国安局后,周天星就跑去找邱本初。这天正好是休息日。邱本初正呆在自家书房里一个人练书法,周天星就直接去了他家,两人几个月不见,自然又是一通寒喧,周天星把一块从法国带回来的劳力士金表(这回是如假包换的真货)搁在他书桌上,笑道:“本初兄,我知道你不缺这个,不过是表表心意,不要见笑啊。”

    邱本初用手指点着他笑道:“臭小子,跟我还闹这些虚文。你俗不俗?真要表心意,就陪我去逛逛金玉满堂。对了,你在法国一呆就是三个月,究竟是被谁给绊住了?”

    在邱本初家里,周天星一直很随意,自己动手斟了杯茶,托在手心上笑道:“还不就是那点破事。一不小心碰上了个可心的法国妞,就多呆了几天,对了,今年江航支边地指标下来了没有?”

    邱本初一怔,随后露出古怪的神色。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事我知道,上头压下来几个指标,不过没什么人愿意去,去那种鬼地方一干就是三年。虽说能升个级别吧,但回来以后谁保得准还有没有位子,看来也只能象往年一样,摊派下去了。”

    周天星沉吟片刻,道:“你得给我留两个指标,我有可能要安排两个人去支边。”

    邱本初听得一头雾水。讶道:“不会吧。谁得罪你了?要这样整人家。”

    周天星向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用这么没品味的法子整人。唉!实话跟你说吧,我家老爷子吵死吵活要去支边,我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啊。”

    邱本初愣了半晌,哑然失笑,摇头道:“说实话,你家老爷子还真的挺有意思,好吧,小事一桩,这种事没人跟你抢,不过最近就要往上面报名单了,你可要抓紧把人选确定下来。”

    周天星拱手笑道:“那就多谢了,还有个事想问一下,你跟省电视台的人熟不熟?要不江东新闻报、东海晚报地也行?”

    邱本初想也没想就道:“这你可问对人了,省电视台地台长以前是我家老爷子的老部下,找他有什么事,尽管说,我给你牵线搭桥,我家老爷子虽说现在退下来了,这点面子他还是不能驳我地。”

    周天星大喜过望,再次拱手道:“本初兄,还愣着干嘛,快打电话啊,今天晚上小弟作东,把那个台长约过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三天后,江东省电视台每晚七点地新闻栏目中多出一条时长足足三分钟的新闻,讲的是吴水县大王乡乡长周国辉同志带领群众致富奔小康的故事。

    一个漂亮女记者拿着话筒站在一座新建的工厂门前,动情地介绍起了周国辉同志的感人事迹,该同志自愿放弃城市中优越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到全县最贫困落后地农村当乡长,上任后励精图治,大力整顿,极大改善了大王乡的投资环境,短短几个月内,就为该乡吸引到两千多万投资,使这个贫困乡重新焕发了新生云云。

    最后她还着重介绍,周国辉同志不计个人得失,以年近五十的高龄,自愿到云南边区挂职锻练,帮助边区人民脱贫致富,而该乡的党委书记严为民同志也在周国辉同志高尚情操的感染下,主动向上级递交了支边申请,一个乡地乡长和书记同时支援边疆,此事已在当地传为美谈。

    其后,在九点档的“江东焦点”节目中,吴水县的一个副县长以及大王乡的党委书记严为民作客新闻会客厅,和主持人热烈讨论了半个小时,主要话题都集中在周国辉同志地感人事迹上,那位副县长在节目中坦陈,周国辉同志原先在东海市税务局工作,据他了解的情况,由于该同志在国税局的工作成绩特别突出,经市国税局党委推荐,市委组织部门原本是要把他调到市委办公厅担任副处级重要岗位的,然而在周国辉个人的强烈要求下,宁愿降级使用也要下乡带领群众致富云云。

    总之,周国辉在一夜间就成了一个媒体争相追捧的焦点人物,当地地各大报纸、电台等媒体竞相报道他地感人事迹,就连中国第一反腐博客“吹泡泡俱乐部”上也有成千上万的贴子在热烈讨论着此事。一时间,“周国辉”这三个字在东海变得家喻户晓。

    此时此刻,周天星一个人呆坐在他地小房间里,正默默想着心事,忽然摇摇头,喃喃道:“老爸啊,求你以后不要再折腾了,你要是再出个新点子,我可真要黔驴技穷了。”

    第083章 托父

    这天一上班,周天星就把张哲中、郑春树两人叫进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开门见山地道:“哲中、春树,这回兄弟我可是要求你们了。”

    郑春树大咧咧坐到沙发上,笑道:“什么求不求的,有话就说,跟我们你还闹什么虚文,只要我郑春树办得到,一定没二话。”

    “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

    “那我真说了。”

    “说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周天星露出一丝坏笑,道:“那好,我想请你们俩去云南支边。”

    郑春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头雾水地道:“嗨!你不是逗我们哥俩开心吧,支边?支的哪门子边?”

    周天星叹了口气,望向张哲中:“你呢?你对支边的事怎么看?”

    张哲中扶了扶眼镜,平静地道:“我认为在某些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条捷径,毕竟,越艰苦的地方越能展现一个人的能力,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动这个念头的?”

    周天星苦笑道:“还不是我家老爷子闹的,他非要去云南支边,唉!五十岁的人了。”

    张哲中目光一闪,理解地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跟去照顾他?”

    周天星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哲中,同学三年,我相信我是了解你的,你是个有大抱负的人。来江航才几个月,就提了副科,心里不太踏实吧?”

    张哲中会心一笑,道:“不错,这种情况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我个人履历中的污点,不过支边三年后就不同了,那时候我不过二十六岁。回来以后就算直接提副处,我相信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周天星用手指点着他。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哲中,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三年以后,你一定上副处,甚至。也许都用不了三年。”

    张哲中微微一笑。道:“到那时候,你爸说不定已经是正处了吧,天星,我真的挺好奇地,你是什么时候结下的这些人脉?”

    郑春树在旁听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插口道:“嗨!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天星,你到底在闹什么玄虚?”

    张哲中转向他。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你、他,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一个小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帮天星就是帮自己,懂了吗?”

    郑春树愣了片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喃喃道:“我刚才没听错吧,只要去云南三年,咱们哥俩都能提上副处?”

    周天星微笑道:“不错,这是我对哲中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干不干?”

    郑春树一下子兴奋起来,嚷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傻子才不干,去云南总不会比蹲大牢差吧,就算让我蹲三年大牢,回来提个副处我也干啊。”

    张哲中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嗓门能不能小一点?”

    又转向周天星,严肃地问道:“天星,去云南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们交个实底,你现在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还有,你是怎么得到这一切的?”

    周天星沉吟半晌,缓缓道:“我这次去法国,呆了三个月,已经办妥了法国移民,还有,我现在名下地资产已经超过了两千万欧元,不过你们放心,这些钱的来路很干净,都是我在股市上赚的,我以前从来没跟你们说过这事,现在,我想有必要跟你们坦白了,我这个人天生对数字敏感,不管做股票还是做期货,我都有自己的一套计算公式,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地沉寂,良久,郑春树讷讷道:“天星,你……真的赚了那么多钱?”

    周天星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以后还会更多。”

    张哲中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天星,你说的我都信,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股市毕竟是有风险的,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看到我的朋友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所以,我已经为将来留了后路。”

    周天星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两个信封,放在桌上,笑呵呵道:“趁我现在还没有倾家荡产,我已经在瑞士一家银行为你们俩一人开了个户,每个户头里都存进了两百万欧元,这里面是详细资料,你们回家自己慢慢看吧,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落魄了,一定会来找你们蹭饭的。”

    “我X!不会吧,老大,你……你真地白送我两百万……欧元?那是多少钱,让我算算,折合成人民币……”郑春树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张哲中却没有望向桌上地信封,这个眼镜男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那好,这笔钱我先替你收着,但是只要不是遇到特别紧急的状况,我是不会动里面的一分钱的。坦白说,我并不是不喜欢钱,但我更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能真正靠自己做点事。”

    周天星耸耸肩,道:“理解。”

    又从桌子底下费力地搬出一个密码箱,里面是从金玉满堂里提出来的现钞,他拍着皮箱道:“这里是两百万人民币,你们哥俩一人一半,放在家里也好,带去云南也可以,就是不要存银行。那边生活真的挺艰苦的,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日子过得舒服点,把家里安顿得好一点。哲中,不要再驳我的面子了吧?”

    张哲中呵呵一笑,道:“你还真是个做大事地,什么都想在了前头。那我就不客气了。放心吧,有我们在,你爸不会受一丁点罪。”

    周天星凝目望他片刻,又道:“哲中,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去云南,不但是为了我或者我爸。更应该为了你们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今后做个好官、清官,做一个永不变质的人,至于经济方面。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从这刻起,周天星的第二个小集团,就算是正式成立了。这个小集团其实是专门为周国辉而成立地,他深知父亲的性格,决不会在官场上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但在现实社会中这根本就是行不通地。只能由他来操办。而且还不能让周国辉知道,这番良苦用心那是不足为外人道地。

    至于他的另一个心腹聂玉琳,由于是个女孩子,周天星也不忍心把她送到边疆去,还是把她留在江航了,毕竟身边没一两个心腹也是不行地。

    张、郑二人离开后,周天星打开电脑,开始玩帝国,但总是定不下心。回国好几天了。他还是没有勇气去见林水瑶,不知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她。从本心讲,他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可偏偏经不起诱惑,从前不管是去金玉满堂还是和阮清乱搞。他都可以找个逢场作戏地借口。到法国后,和露西的关系也可勉强称之为排解寂寞。然而,当阮清和胡小婉先后向他吐露衷肠,他开始感到棘手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有点象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最后弄得焦头烂额。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到这么不堪的地步,只是,纸真地能包住火么?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大难题。第一、收不收胡小婉都是麻烦,第二、林水瑶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反倒是阮清这妖精比较让他省心。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念从前没女朋友的日子,那时候生活虽然有点无聊,但无事一身轻,至少不必象现在这样为女人头痛。

    “唉!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水瑶又不是神仙,阮清她们又都在法国,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被抓个现行的。”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随后关掉电脑,拨通了林水瑶的手机:“瑶瑶,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呀!你不会回来了吧?”

    “呵呵!真没劲,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你在哪里啊?”

    “我在家啊,在写毕业论文呢。”

    “哦,要不,今晚我去你家吧,我给你爸妈都带了礼物呢。“好啊,那我让我妈做点好吃的,你来吃晚饭吧。嗯……等一下,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口气怪怪的,你平时好象不是这样说话的。哼!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地事,快老实交待。”

    “啊……怎么会,我……象那种人嘛。”

    “傻子,你还真解释啊,逗你玩地啦,晚上早点来哦,你可不知道,小白和小黑都长高了呢。”

    挂断电话后,周天星擦着额上沁出的细汗,暗暗苦笑,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当晚,周天星如约去了林家,一进门就有一黑一白两条身影扑了上来,是他养的两条小狗,两个小东西的记性都很好,三个月不见,居然还都能第一时间认出主人的气味,拽着他的裤管争先恐后地往上爬。周天星出国前就把两个小家伙送到了林家,主要是因为林水瑶这学期到了毕业实习阶段,不用上课,所以有时间在家里照料小狗。小白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比从前壮实多了,小黑这个德国小猎犬外形和从前没太大变化,却比以前更顽皮了,窜上窜下没一刻停过。

    和林水瑶一见面,周天星就把此前的忐忑抛开了,从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觉得打心底里高兴,满心都充塞着无法形容的喜悦,仿佛有许多话想对她说,然而也许是因为分别得太久,又有她母亲在场,两人都有点忸怩之感。

    周天星把带来的一个大皮箱打开,里面满当当地都是带给她们一家人地礼物,都是从巴黎带回来的香水、时装、化妆品、手表,还有一些巧克力、糖果等食品,哄得两个女人都十分开心,林水瑶在礼物堆里翻捡了一阵,脸上红扑扑的,忽然似嗔似喜地望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呀,就会乱花钱,大老远的背这么多东西回来。”

    林母也道:“是啊,天星,下回别这么破费了,这样不好,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过日子嘛,还是要算计着一点地。”

    周天星心头涌起淡淡地温馨,点头笑道:“呵呵!我错了,下回一定改。对了,怎么没看见林叔叔?”

    一提到林玉楼,林母就没好气地道:“别提他了,一提我就生气,知道你要来,下午我就给他打电话了,说好晚上回来吃饭的,可刚才又打电话回来,说是晚上还要在局里开会,又不回来了。哼!咱们不管他了,礼物也没他地份,我们先吃饭。”

    第084章 洗牌

    和林家母女一起用晚餐,席间周天星给她们讲了一些在法国的见闻,两个女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林水瑶,对那个久负盛名的浪漫之都十分向往,忽道:“妈,天星,你们说,我毕业以后去巴黎进修怎么样?我好喜欢法国哦。”

    周天星吓了一跳,心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劝她打消这个危险念头,幸好这时林玉楼回家了,这才把这个话题暂时搁下。

    林玉楼一见周天星,就拱手道:“天星啊,真是对不起,本来我是要回家吃饭的,可是临下班来了个紧急会议,你们先吃着吧,不要管我。”

    林水瑶道:“爸,你吃了吗?”

    林玉楼显然怀揣着心事,眉宇间隐有忧色,闻言愣了一下,便随口道:“哦,在单位里吃的盒饭,瑶瑶,你多陪陪天星吧,我先回书房了。”

    林母在旁嗔道:“你这个人,人家天星大老远从法国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也不陪天星坐一会儿。”

    林玉楼却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对她的话也不知听进了多少,竟似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只低应了一声,就自顾自回房去了。

    这一幕看得周天星很是纳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一个精明干练的公安局长搞得这样六神无主。正思忖间,林母叹了口气,脸有忧色地道:“天星,要不你到书房里去跟他聊聊?唉!你林叔叔这人心太重,有什么麻烦从来都不肯告诉我们娘俩,我知道他是怕我们担心,我们也确实帮不了他什么,不过你不同。他一直都很看重你的。”

    周天星会意,点头道:“阿姨,你放心,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会开解林叔叔的。”林水瑶也一脸期待地望着他。道:“天星,我爸很少这样子的,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你要是问出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于是,匆匆用完饭后,周天星就背负着林家母女的期望,进了林玉楼的书房。

    林玉楼正一个人闷头抽烟。一见他就苦笑道:“天星啊,你可别跟她们说什么,我这回,可能真要有麻烦了。唉!女人啊,总喜欢瞎操心,一定是她们派你来的吧。”

    周天星在他对面坐了,笑道:“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你脸上明明就写着两个字,郁闷。可又不肯告诉她们,人家能不疑神疑鬼嘛。”

    林玉楼摇摇头,递了一支烟给他,轻叹道:“实话跟你说吧,金玉满堂出事了,就是今天下午地事,有人在上发了视频,都是在赌场里偷拍的。”

    周天星闻言一愕,失声道:“不会吧。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对了,你们不是在里面装了那个检测电子设备的电梯吗?连手机都带不进去,怎么可能有摄像机带进去。”

    同时暗暗庆幸,此前为了送董淑贞出国,已经从赌场里提出五百万现金给了她,又送给张哲中、郑春树两人两百万,也是从赌场里直接提的现钞,已经几乎把那张会员卡里的钱提光了。而且他也不担心自己地影像会落到上的视频上,凭他的直觉,如果有人偷拍的话。他肯定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会等到现在才知道。

    林玉楼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说什么呢,那个场子又不是我开的,我们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随即眉头深锁。不解地道:“其实我也觉得挺纳闷的。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拍到里面的视频。”

    周天星笑呵呵地道:“既然这场子不是你开地,那你着什么急啊?”

    林玉楼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事一爆光,现在上可是吵翻天了,众怒难犯啊,很多事私下里可以打马虎眼,可一旦摆到台面上,事情就不好办了,你说,我们公安系统能洗得清干系嘛。嘿!说得难听点,总要找个替罪羊吧。”

    周天星顿时恍然,点头道:“理解,也就是说,你这个副局长,很可能被这件事牵连进去,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林玉楼默默出了一会神,直到一根烟几乎要烧到手指,这才掐灭烟头,神色凝重地道:“这可不好说,跟你说实话吧,我在市里没什么后台,能混到现在的位子其实完全是因为机缘巧合,最坏的结果嘛,大概就是被发配到哪个郊县的公安局去当局长吧。唉!要真到了那一步,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盼头了。”

    周天星思忖良久,忽然心中一动,脱口道:“不如,你去支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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