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残差不多,所以教廷的魔法师一般都很短命,很少有活得过四十岁的。而道家的“神念”一旦练成,就是可放可收地,而且完全没有损耗,同时还有许多妙用,因此两者在境界上可谓天壤之别。
首次拥有这种传说中的神通,自然是要好好试一试的,欣喜之余,周天星毫不犹豫地放出了一缕神念,悄悄向四周伸展开去。
下一刻。无数影像纷至沓来。
周天星首先看到的,是睡在隔壁房间的姚春芳,她地房间里虽然没有亮灯,但纯以精神力为介质的神念从来不需要光线。自然对房内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就连姚春芳轻微的鼾声也实时传递了回来。
刚开始时,由于对神念的性质还不熟悉。周天星还沿用着日常生活中的老习惯。让神念从门缝中穿进穿出,甚至有一次在卫生间里打转时,还一不小心掉进了马桶里,虽然这对无形无质的精神力并没有丝毫损伤,但总觉得十分恶心,同时为了防止下次再出现这样尴尬的意外,更加一心一意地练起了操控技巧。
反复试练多次后。周天星才又发现了一个操作上的错误。神念这玩意,根本不受任何物理存在地影响。比如说面前有堵墙,直接穿过去就是,不管那是纸糊的还是混凝土结构的,都和空气一样,完全不受阻碍。
指挥着神念在自己家里玩了一会后,周天星天生的恶趣味就又上来了,很不道德地又把触角延伸到了别人家,却好死不死地遇上了一副活春宫,两个白骨精在床上打架,仔细一瞧,居然两个都是女地,正是他家的隔壁邻居,两个合租了一套房的不知道是干什么地女人。
“嗨!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我还以为我地趣味已经很低下了,没想到隔壁就住着这么一对,哦,当然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两个男人滚在一起乱搞强吧。”周天星现在心情极佳,完全没有一丝窥人**的负罪感(事实上从来就没有过),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一边兴致盎然地偷看,同时还不忘点评几句:“嗯,这个动作难度好高,不错,有创意,下回跟瑶瑶试试,不行,还是算了吧,多半会被她一脚踢下床的。”
看了一会活春宫,起初还兴致挺高,以为捡到宝了,但呆了十来分钟后,见她们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动作,就感到无聊了,于是又溜达到了另一个人家。
谁知这回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原来竟被他刚才的话不幸言中,这家居然是两个男“同志”,也是搂在床上干那调调。
“我X!这楼里怎么一个正常的都没有。”
周天星无比郁闷地逃出了那家,心有余悸之下,一时间再也不敢往人家家里乱闯了,便索性溜出小区,来到了大街上。可是,深更半夜的,大街上哪有什么人,只偶尔有些车辆经过而已,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周天星又郁闷了,本以为炼成了“神念”,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幸福地偷窥生活,没想到出师不利,看到地都是些既无聊又恶心的东西。
“唉!真没劲,好歹也要让我地第一次看到点好东西,才有纪念意义啊,算了,还是找个熟人看看吧,让我想想,看什么好呢……”
第一个映入周天星脑海的,就是林水瑶,不过仔细想想,没来由地跑去偷窥自己的女朋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光想想都觉得亏心,于是努力打消了这个不良念头,然而细细想来,却又发现,他所认识的人里,实在没什么值得偷看的,难道去偷看邱本初洗澡,或者去偷看周义睡觉,有意思么?
说实话,周天星倒是挺想去偷看一下慕容飞,可惜人家身在美国,他新炼成的神念还达不到那么远的地方,最多只能在本城转转,而且随着距离的拉长,所感应到的信息也变得越模糊,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神念虽然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毕竟还是要靠精神力来维持,而且距离越长,或者使用时间越长,人就会感觉越疲劳,不过好好睡一觉就能补回来,同时这也是一种增强巩固道心的绝妙法门,只要勤加修练,对提升精神力大有裨益。
当然,神游物外这种雅俗共赏的乐事,也不是全无代价的,每一次神念外放都需消耗少量功德,尤其是窥人**时,所耗费的功德会更大些,不过相对于能得到的好处,这点小小的牺牲还是微不足道的。
琢磨一阵后,周天星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想到一个最理想的偷窥对象。所谓富贵不还乡,便如锦衣夜行。炼成了神念,若不去师父江玉郎那儿显摆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些天的辛苦修炼。
他现在的心态,就象一个刚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要是得不到老师的表扬,那是会相当郁闷的谁知心念方动,识海中就忽然收到一条来自外界的信息。
“天星,恭喜你终于凝成了神念。呵呵!吓了你一跳吧,不用紧张,这是本门的千里传音之术,你现在已经有资格修习了,还有一些我从前懒得费口舌传授的东西,现在都用太虚灌顶之法一并传你,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单独修炼了,不需要再来麻烦我老人家了。”
下一刻,又一股比之前庞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海量信息涌入他识海深处。毫无悬念,这些信息的源头正是他的师父江玉郎。而最神奇的是,这些信息一进入周天星识海,就象江河入海般,直接融进了他的记忆,牢牢印入识海,便似日常生活中用电脑拷贝数据,既方便又快捷。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令周天星的全部心神瞬间就沉浸其间。
第098章 灌顶
随着海量信息灌入脑海,周天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事,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领域。
所谓千里传音,并不象武侠小说中写得那样是用什么内力或者真元传音,而是凝成神念后的修道人相互间传递信息的一种法门。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神念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精神力凝聚体”,虽然无形无质,但也没有脱离物质的范畴,也不是无迹可寻的。这道理说穿了很简单,“精神力”相当于一种以能量形式存在的信息载体,如同电波、磁场等现代科学已经有所认知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种生物能量。
修道人之所以能够利用这种能量,无非是因为掌握了其中的运行规则,普通人其实也拥有这种能量,只不过和修道人比起来实在太弱,而且不知如何锻炼使用,不过一些精神力较强的人士(如西方的魔法师)也能感应和使用精神力,只是境界上相去甚远。
因此,修道人间能以神念相互交流并不希奇,就如现代生活中使用的无线网络,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传输信息。当然了,利用神念传输信息也是需要遵循一定规则的,这就类似于互联网中的点对点传输协议,落实到现实中,其实就是各门各派的心法,比如天机宗,就把这个“协议”冠名为“千里传音”,实则各种心法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加密手段不同而已。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不对传出去地信息流加密,那就不叫“千里传音”了,和“千里广播”差不多。
当然,“千里传音”中的“千里”,大多情况下只是个虚词,神游物外并非没有极限,道行越高,传得越远。反之同理。如周天星现在的道行,最多也只能在本市传音,有效距离不超过五十公里(就是神念所及的最大范围),而且只能和本门中人传音,其实没多大实际价值。
至于“太虚灌顶”,本质上还是一种信息传递之法,相当于两台“生物电脑”间传输资料。就象现在,江玉郎就把他记忆库中的毕生所学尽数传输给了周天星。正如他所言,自此以后,周天星就可以完全单独修炼了。
“我晕。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都往我脑子里灌,老天。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外语,让我数数,英语、法语、日语、拉丁语、阿拉伯语、德语、西班牙语……等等。居然还有各种地方的方言。妈的!我要崩溃了,你一下子往我脑子里塞这么多东西,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得完啊。”
只大略扫描了一下江玉郎传来的信息,周天星就生出了啼笑皆非之感。原来里面不但有修道资料,还有很多乱七八糟地杂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诸子百家。琴棋书画。连农田水利的知识都包含其中。
江玉郎淡淡道:“传一次也是传,传十次也是传。不如一并传给你,其实这里面有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学的,还是你师祖当年传给我的,反正人脑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塞多少知识进去都没关系,你没事的时候就捡点感兴趣的东西研究研究好了,就当消磨时间吧,反正你是个大闲人。”
周天星无语了,本来以为只不过是江玉郎一时兴起,才一古脑儿传了他这么多杂学,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家师门一贯的传统,不过一下子白捡了这么多学问,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而且随着海量知识的涌入,心中也充盈着说不出地快感和充实感,似乎连眼界也一下子跃升了不止一个台阶。从前他在学校读书时,由于性情疏懒,压根就没对那种填鸭式的学习产生过什么兴趣,倒是爱找点杂书看看,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杂学,其实倒也颇合他的脾胃,以后再想看书时,只要随便翻翻自己的记忆就可以了。
“师父,我现在去找你吧,呵呵!咱们好象很久没喝过酒了,今天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周天星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江玉郎沉默了一刻,淡淡道:“不必了,其实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如今俗事已了,我心中再无牵绊,马上就要闭关了。喝酒地事嘛,等我出关以后再说吧。”
“我晕,闭什么关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等你小子凝成神念,我早就闭关了。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到了化神后期的节骨眼上,只差最后一步就进入返虚期了,所以得找个清静的地方闭关修炼一阵。”
“切!这么说还是我拖累了你地进度啊,虚伪地老家伙。”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要不是收了你这个乖徒弟,我的进境也不会这么快,这阵子你可是为我赚了不少功德啊,为师还是要多谢你的。”
“我晕,我什么时候给你赚过功德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呵呵!从前一直忘了告诉你,积累功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收个好徒弟,这样无论徒弟赚多少功德,当师父的都可以分得一份,所以呢,你就是我的自动功德机啊,乖徒儿,好好干吧,多给为师挣点功德回来啊。”
周天星彻底无语了,自从修道以来,他整天都在想着怎么从别人身上赚到功德,却从来没想过,自从他被江玉郎收入门下后,本身就成了江玉郎的一台自动功德机。直到这时,方如梦初醒,顿觉啼笑皆非。
同时心头也不禁热了起来,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收徒啊?我也想要个自动功德机啊。”
江玉郎没好气道:“怎么还问我这种低级问题。翻翻我传给你地记忆不就知道了,好了,我马上就要闭关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周天星忙道:“等等,师父,你去哪里闭关啊?还有,要多长时间?”
江玉郎沉默一刻,才答道:“我这次闭关,其实是要找一个完全不受外物打扰地地方推演一段天机。少则十年,多则……大概要一个甲子吧。”
“什么?”
周天星惊得差点中断了和江玉郎的联系,无比震惊地道:“不会吧?你要推演什么天机,居然要花十年,不,一个甲子是多少年……对了,六十年!不要吓我好不好,六十年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很可能要等到六十年以后才能见到你了。”
江玉郎这回沉默地时间更长,足足等了一两分钟才回话:“不错。天星,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闭关以后会发生什么。当年你师祖也是等到我凝成神念后才开始闭关的,此后便杳无音讯。不知他老人家身在何方了。距今……已经超过一个甲子了。也许,你我师徒一场,今日便缘尽于此了。”刹那间。周天星明白了一切。突然间泪如泉涌。只觉今生今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难过,也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强烈地意识到,这个温厚长者在他生命中何等重要,同时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不!”
他在识海中疯狂嘶吼道:“老家伙,你少拿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来蒙我。你根本就是要离开我。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过,修道就是修的一段快乐无忧的人生嘛。当时我是听了这话才答应跟你修道的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我知道了,你骗我,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这个阴险地老家伙,我不许你离开我。”
江玉郎道:“我没有骗你,天星,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们这段师徒情份,为师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随我远离尘世,闭关修行,可是,你做得到吗?你能舍得下你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你的爱人?”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沉重的大铁锤,一下下砸在周天星胸口上,砸得他无言以对,头脑也逐渐恢复了清醒。良久,他凄然一笑,无力地道:“我懂了,可是,我们总该最后见上一面吧,我现在就来找你。”
江玉郎轻叹道:“岂不知,相见莫如不见,否则,我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和你诀别?我辈中人,难道还要效仿那些凡夫俗子,洒泪相送?”……
接下来几天,周天星一直过得郁郁不乐。江玉郎走了,如同他来时那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周天星不知他去了哪里闭关,也不知今生今世还有没有重逢之期,只知道他一走,心中就象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块。
除了那些曾经的记忆,江玉郎还给他留下了一些现实中的“财产”,就是那幢乡间的农舍,以及一块两三亩的农田、十几只鸡,外加一条大黑狗。房子和田地其实也不是江玉郎的,而是他向当地一户出外打工地农民租借的,只有狗和鸡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周天星让周义随便给他编了个理由去外地出差,实际上却什么地方都没去,只一个人住在江玉郎留下的房子里,每天下地干干农活,喂喂鸡,养养狗,把之前养地两条小狗也都接了过来,闲暇时学江玉郎赤着脚板,坐在田埂上晒太阳,喝几口用大瓷缸泡的茉莉花茶,没过几天,心情倒也慢慢有所好转,只是偶尔想起当初和江玉郎在一起的情形,还是会忍不住泪湿衣襟。
周天星其实从小到大都没在农村呆过,更没有干过农活,不过却从江玉郎传给他地资料中获得了许多相关知识,因此干起活来居然也是有板有眼。经过几天实际操作后,任何人见到他在地里忙活地样子,都一定会认为他是个从小就生长在农村的农家子弟。附近的村民也都很喜欢和这个城里来的庄户人打交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只因他是江玉郎教授地学生,村里人平日里没少受江教授的恩惠,对他的学生自然爱屋及乌了。
周天星也不知自己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只是觉得暂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守在江玉郎留下地这一亩三分地上,独自舔噬心中地创伤。
只是,置身于万丈红尘中的人,又有哪个是真正躲得开俗事纷扰地。他清闲了没多久,事情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天晚上照例和林水瑶通电话时。刚说了没几句,林水瑶就有些哽咽地道:“天星,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刚刚接到的通知,我的签证已经下来了。”
周天星这才想起,林水瑶也要走了,心中不觉又添了几分惆怅,不知怎地,就脱口道:“瑶瑶,人生苦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水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天星,你知道吗,我等你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因为你又做了一件让我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你也没有忘记吧。”
一种既温馨又甜蜜的气氛渐渐笼罩了电话两头。仿佛拨云见日。令周天星的心情立刻变得开朗起来,禁不住失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那个约定,只要我做三件让你很开心很开心的事,你就嫁给我。”
“嗯,我是一个很有信用的人,所以,你现在可以向我求婚了。”
周天星先是一愕。旋即失笑道:“不会吧。你这么急着想嫁给我啊。”
林水瑶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认真地道:“越快越好。我想在出国前把我们的婚事办了。这件事其实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你知道吗,我既不想失去出国深造地机会,也不想回国以后才发现,失去了你。”
一时间,周天星脑海中闪过无数古怪念头,他并不是不愿和林水瑶结婚,而是一直感觉“结婚”这个词相对于他目前的这个年纪,似乎有点遥远。同时还有一个时常困扰他的问题一直隔在两人之间,除林水瑶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天星,你在想什么?”
隔了半晌,周天星终于鼓足了勇气,涩声道:“瑶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和别地女孩交往过,你会不会介意?”
空气立刻冷了下来,林水瑶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介意。所以,我需要一个承诺,而结婚就是最好的承诺。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天星,你爱我吗?”
周天星觉得心脏快要跃出胸膛了,咬咬牙,终于决定向她坦白,微喘着道:“我不能肯定,瑶瑶,真的,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我很迷茫。”
林水瑶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自从你从法国回来,我就感觉你变了很多。坦白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周天星忙道:“不是,我只是不能肯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水瑶拦腰截断了,声音颤抖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本来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没想到……我真不明白,一生只爱一个人,真地有那么难吗?算了,就当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分手吧。”
接着便听到喀答一声,对方已挂断了电话。
刹那间,周天星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捏着手机呆立许久,突然一掌狠狠掴在自己脸上,骂道:“周天星,你是猪啊!你当你是西门庆啊,管他娘地,不就是结婚嘛,不就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嘛,不沾花惹草就会死吗?”
他飞快地拨回林水瑶的手机,却不料对方已经关了机,忙又拨她家里的电话,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接,直急得满头是汗,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新凝成的神念,这时刚好可以用来找人。
当下收摄心神,将一缕神念放出体外,直接寻找林水瑶所在的位置。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用神念找人其实相当简单,只要是曾和周天星接触过的人,都会在他识海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精神印记,人地精神力其实和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地,只要对方处于神念可覆盖的一定范围内,心念一动,神念就能自动寻找到对方所在地位置,而且越熟悉的人找得越快,如果是寻找极亲近的人,那速度几乎和光速差不多。
因此,周天星心念甫动,那缕无形无质的神念就如离弦之箭般,向市区射去。下一刻,林水瑶的影像就传回了他识海。
黯淡的灯光下,林水瑶花容惨淡,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呆望着镜中的倒影。
她慢慢拿起一盒放在台上的药片,把它举到眼前看了又看,忽地惨然一笑,喃喃道:“我今天本来想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你的宝宝,我本来想告诉你,我已经不想出国了,只想和你在一起,生下我们的宝宝,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从来都没想过和我在一起。宝宝,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的周天星,活象一只被火烧着了屁股的猴子,一下蹦起两三米高,风一般卷出屋外,狂奔到车上,想发动车子时,却发现忘了带车钥匙,又连滚带爬地奔回屋里去拿,再次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却一点都没觉得疼,爬起来又扑向车门。
第099章 豪杰
汽车咆哮着行驶在通向市区的公路上,开车的周天星脑中一片空白,他现在完全是在用直觉开车,而且是把一辆普通轿车当成一级方程式赛车来开。
一路上他不知闯了多少红灯,甚至当尖锐的警笛声在身后响起时,依然浑无知觉。
而最过分的是,他竟然是闭着眼睛开车的。只因从始至终,他的神念就牢牢锁定在林水瑶身上,根本没空去看一眼路上的情景,更没空去听沿途的司机和行人们愤怒的吼声,当然,也没空去理身后远远尾随的那些警车了。
市交巡警大队的总值班室中,队长秦珂重重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太嚣张了,一定要截住那辆车,这个混蛋,把公路当赛车场啊。”
“队长,车主的资料调出来了,周天星,男,岁,购车时间是去年月份,登记资料上显示,这人是个社会待业青年。”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女警向他连珠炮似的汇报道。
秦珂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又是个飙车党,社会垃圾,这回我非得好好整整这帮人的嚣张气焰不可,给我把在附近巡逻的车全都调来,一定要抓住这个流氓。”
“砰!”
周天星的车直接撞断了林家小区门口的横栏,疯牛般冲了进去。这个小区周天星可是常来常往的,其中的道路极不规整。也不知出于什么目地,几乎全都是椭圆形弯道,不但路面狭窄,而且两旁都是停车位,地形比考驾照时的小路考还难。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真正展示出他超级强悍的“驾驶技巧”,即便在这种“羊肠小道”上,他的车速也始终保持在一百码以上,而且没有和任何物体产生过一丁点碰撞。
“哧啦!”
随着一个尖锐的刹车声。车子猛冲上林家楼前的草坪,还没等车停稳,周天星就连滚带爬撞出车子,这时才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瑶瑶!”同时箭般窜向楼梯,飞奔上楼。
同一时刻,正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捏着药丸的林水瑶突然全身一僵,握杯子的手一颤,几滴滚烫地水珠溅了出来,那粒刚凑到唇边的药丸也落到了地板上。只因她听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他吗?不可能,他不是去出差了?他的声音也没有这么难听啊。”
她使劲摇摇头。自嘲式一笑:“一定是幻觉,就算是他又怎么样,这个没良心的,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还想他干什么?”
蓦地,刺耳的警笛声透过窗缝传了进来,光听这声势就不知来了多少警车。不禁微感讶异。走到窗前向下看去,但见楼下已被车灯照得亮如白昼,果然来了许多警察,其中三四个人围住停在草坪上的一辆车,其余的全都向她置身的这幢楼中蜂涌而入。
正讶异间,忽听外间响起急骤的砸门声,同时传来一个男人惶急无比地呼喊:“瑶瑶!快开门。我有话对你说。快啊,再不开就来不及了。”
林水瑶一听这声音。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涌出,想也不想就扔下了手中的东西,风一般卷到门边,谁知手刚一搭上门把,却又生生顿住了开门的动作,恨恨道:“我就不给你开门,气死你。”
周天星在门外跳着脚道:“求求你了,先开门吧,后面有一大堆警察在追我呢。”
“哼!活该……啊!不对,警察为什么要抓你?”
“他奶奶地,问这么多干什么,啊!不要拉我,放我进去……瑶瑶!我周天星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满天神佛在上,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门终于开了,林水瑶泪眼婆娑地俏立门边,却见到一幅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四五个气喘吁吁的警察把周天星面朝下按在她脚下,正在七手八脚地给他戴手铐,然而周天星却似刚从海里捞上来地生猛海鲜,依然在地上活蹦乱跳地不断挣扎,同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叫大嚷:“放我进去啊!你们这群混蛋,别压着我啊……”林水瑶乍见这光景,脑子一下就晕了,娇叱一声:“谁敢打我家星星,想死啊。”想也没想就飞起两脚,把两个离她最近地警察踹得如滚地葫芦般,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一气呵成,足尖一点,人已跃起两三米高,凌空飞腿,一套家传的鸳鸯连环腿才使了一半,按住周天星的一圈警察就全都躺下了。
说句实在话,周天星和林水瑶还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活宝,周天星情急发疯倒也罢了,小妮子则是一见情郎受辱,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早把这家伙之前的劣迹忘到九霄云外了。至于打警察嘛,她老爸可就是个大警察头子,她从小就天天看着林玉楼穿着警服晃来晃去,还经常被她们母女俩欺负,倒也没觉得踹飞几个警察是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在林水瑶单纯地心目中,管你是不是警察,打人就是不对,几个大男人合伙欺负自己地男人那就更不可饶恕了。
周天星毕竟比林水瑶大了几岁,本身又是学过法律的,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立刻吓得面如土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林水瑶就跑。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溜走再说,什么超速驾车、闯红灯之类地都是小事,大不了吊销驾照,而袭警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被当场抓个现行的话,就连一点回旋余地都没了。林水瑶则是一被他捉住小手全身就麻了,只知道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狂奔。脑中想着地却是刚刚在门口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如果周天星是个正常人类,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逃掉的。也是活该这帮警察倒霉,碰上了个修道怪胎。
在周天星直觉中,除了刚才那几个被林水瑶摆平的警察,这幢楼里至少还有十几个警察。好在是个小高层,除电梯外,还有两处楼梯,可供迂回的空间相当大,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经过周密计划的抓捕行动。凭周天星的直觉,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上窜下跳满楼抓他们的警察,不过最后冲出大厦时,周天星还是不得不对守在大门口的两个警察施放了一个之前偷学地小魔法“麻痹术”,用精神攻击使对方神经反应迟钝,带着林水瑶一溜烟跑了。
两人借着夜色逃出小区,躲进一条巷子里,周天星这时才感到脚底发软,胸闷气短,忙潜运真元运行了一个周天。这才把状态调整了回来,瞪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林水瑶,苦笑道:“你老实跟我说,刚才踢那几个警察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大劲?”
林水瑶侧头想了想,摇头道:“当时一急,就什么都忘了。现在想起来。大概用了一点劲。”
“一点是多少?会不会踢死人林水瑶道:“不会啦,我爸说过的,不到性命关头,不可以轻易伤人,所以我一般不踢人要害。”
周天星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埋怨道:“打什么不好,非要打警察。看看。这下惹上大麻烦了吧。”
林水瑶眼圈一红,委屈道:“我也知道打人不对啊。可是,谁让他们欺负你的,啊!不对,那些警察为什么要追你?”
周天星苦笑道:“当然是做了坏事,闯了十几个红灯,他们就一直追着我不放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把人家打一顿。唉!你以后可千万记住了,什么人都能打,就是警察不能打,唉!不对,只要是好人就不能打。”
林水瑶眨眨眼,不解地道:“难道警察都是好人?”
周天星一下被她噎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老爸就是个警察头子,怎么会生出一个法盲女儿,为了日后不再没来由地惹上这种麻烦,只得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警察这种职业被社会默认为好人,当然警察里也有坏人,可是,只要他穿上那身制服,他所代表的就是公正和正义,所以,不管这个警察是不是好人,打警察就是和社会公义为敌。”
不想林水瑶却点头道:“我知道啊,听我爸说,这叫袭警,要坐牢的。”
周天星一怔,旋即声音陡地提高了一个音阶,有些恼怒地道:“知道要坐牢你还打?”
林水瑶侧头想了想,认真地道:“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你,坐牢就坐牢吧,反正打都打了,我会负责任的。”
周天星一下子愣在当场,忽然拉起她地小手,把她轻轻拥入怀中,捉住两片柔软香甜的唇瓣,贪婪地吮吸起来。
和林水瑶亲热一番后,周天星便开始着手处理眼前的麻烦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同时也是可大可小,关键得看当事人的态度,正思量着该找谁帮忙疏通一下,却接到了冯长春地电话。
只听冯长春一开口就笑道:“天星啊,你小子够猛的啊,什么时候练了这么强的车技,警车都追不上啊。”
周天星一听就乐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看来从前在刑警队结下地这点人脉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地,于是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冯长春其实也是刚知道此事,并不知其中详情,一听林水瑶也被牵扯进去了,而且还打了人,马上紧张起来,飞快地道:“等下给你回话,我先去那边侦察一下,只要人没伤没残,就没什么大事儿,最多破点小财,反正你小子有的是钱。”同一时刻,交巡警队。
秦珂在办公室里气得暴跳如雷,指着一班手下骂道:“都他妈是一群饭桶。人家开着一部破荣威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了,还好意思当交警,还被个黄毛丫头揍了一顿,我都替你们丢人。”
一屋子警察个个被他骂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尤其是那几个刚被林水瑶揍过地,要是地上能有条缝,早就一溜烟钻进去了。
这时冯长春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隔着老远就热情洋溢地向他打招呼:“嗨!我说秦队啊。怎么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来罐王老吉?”
秦珂年纪其实并不大,刚过而立之年,个子不高,却是浓眉鹰目,一身英气,听到冯长春的揶揄之言,冷哼一声,板着脸道:“原来是冯队大驾光临啊,真是稀客啊。这么热的天,还亲自下基层送凉茶,真是大领导的作派,看来指日就要高升了啊。”
冯长春知他脾性。是那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主,年少得志,性子傲得很。轻易不给人面子。不过冯长春办事也自有他地一套章法,一看那几个被揍地警察显然没什么大碍,心里就有了底,径直走到几人身前,笑呵呵道:“哥几个,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实话。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揍你们地那丫头叫林水瑶,是林玉楼地女儿。也是我的干女儿,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其实也就是屁大点事,几个大老爷们,要是跟个小丫头片子较真,是不是有点那个,哈!要不,等林局回来,让他亲自给你们赔个不是?”
一时间,屋子里人人面面相觑,都有哭笑不得之感,几个倒霉蛋更是人人涨得满脸通红,被冯长春挤兑得无词以对。再说林玉楼虽说去云南支边了,但毕竟没有真调走,关系还挂在市公安局,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要真为这点事上纲上线,谁都讨不了好去,还不如卖冯长春一个顺水人情算了。
秦珂目光一闪,冷笑道:“行!看在林局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过冯队啊,你是不是性急了点儿,虽说指日就要高升了吧,可毕竟任命书还没下来吧,这时候就来指导我们交警队的工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冯长春哈哈一笑,在秦珂面前大马金刀地一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秦队啊,要说高升,恐怕谁都没你秦队长升得快吧,啧啧!你今年才三十吧,我可是比你整整大了一圈,四十二。呵呵,有些话说白了就没意思了,还是说正事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周天星,对了,就是那个今天带着你们兜了半个东海的小子,是我们刑警队的人。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变色,人人都有一头雾水之感,却见冯长春一根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道:“X年X月,东平区连环杀人案;X年X月,西龙珠宝行特大失窃案;X年X月,全国通缉犯……”
他一口气数出七桩近两年来破获的大案要案,末了一句是:“都是他破的。”
然后他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望着秦珂,淡淡道:“所以,我说周天星是我们刑警队的人,有错吗?要不你去刑警队随便拉个人问问,要是有一个字不实,不用你动手,我当场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屋子里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的声音,隔了半晌,秦珂一拍桌子,竖起大拇指,赞道:“真汉子!豪杰,这种人要放在古代,一定是真豪杰。妈地!我得会会他,老冯,你得替我安排一下,我一定得会会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交警队里发生的一幕,在很短时间内就传遍了全局,而用神念看到这一幕的周天星,却在心底暗暗苦笑,事实上他从前就曾多次嘱咐过刑警队里一帮兄弟,千万不要把他这些“光荣事迹”张扬出去,可惜世事总是难料,给冯长春这个好心办坏事地家伙当众一宣扬,他今后可真是想不出名都难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揍冯长春一顿,也是白费力气。
不仅如此,就在这天晚上临睡之际,他居然又收到了久违的心卦预警。
那是一家市内有名地夜总会,KTV包间里,现任刑警队副队长李成梁正在和一个戴眼镜地斯文男子把酒言欢。
“老弟啊,今天约我出来,不是光为了喝酒吧?”
“呵呵!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这个大主编出来聊一聊,叙叙旧了。”
“唉!我的李大队长,你就别拿老哥我消遣了,快一点,别卖关子了,现在这世道,时间就是金钱啊。”
“呵!那老哥你就等着数钱吧,这回绝对是一剂猛料,绝对是独家新闻,包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有这么猛?”
“那就要看你胆够不够壮了。”……
第100章 男人
凌晨时分,周天星还坐在电脑前,液晶屏上显示的是一家当地网站的主页,轻点鼠标,刷新了页面,在一个非常醒目的位置上,立刻跳出一行大红色粗体字标题:“为红颜,国企干部午夜狂飙惊魂;救情郎,公安家属痛殴执法巡警。”
不得不说,这是一篇时下颇为流行的、图文并茂的网络新闻稿,文风一点也不象平面媒体那样刻板,极尽夸张和想象,而遣词造句却显得谨慎有余,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文中介绍道,昨夜十一时许,男青年周某驾车在市区狂飙,车速始终保持在两百码以上,并且连闯十余个红灯,市交巡警大队紧急出动,先后派出十一辆警车围追堵截,却没能拦下这辆车,最后一直尾随该车进入市内某小区,然而,当执勤民警意图扣押该男子时,却遭到其女友林某殴打,事后两人安然逃逸。
其后的篇幅便开始重点渲染两个当事人的资料。据悉,周某系燕航江东分公司的一位副处级领导干部,年仅二十三岁,女友林某是个无业青年,其父曾任本地公安局副局长,现任云南省某行政区政法委副书记。另据知情人士透露,周某违章驾车以及林某殴打警员的事件均已在有关人员的斡旋下不了了之。
短短一篇不足千字的新闻,却配了十来张图片,绝大部分是公路监控录像地截屏。所表现的都是这辆违章车在市中心狂飙的惊险场景,尤其是一幅由小区中的录像探头拍下的画面最为触目惊心,那是周天星的车撞断横栏的一刹那,两个满面惊恐的保安堪堪与车子擦身而过。
看到这里,周天星不禁摇头苦笑。照片也许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了,国外曾经有一幅很有名地照片,画面的构图十分简单,只不过是一对普通情侣在街头相拥亲热,然而这张照片却流传了几十年。被世人誉为经典。其实对于那对情侣来说,这也许根本就是一件生活中不经意的小事,然而一旦定格为画面,只要构图、场景或氛围等元素中的任何一样能够在许多人心中产生共鸣,说不定就能成为永恒的经典。这就是静态的魅力,因为它往往能勾起人类无穷的想象。
他默默 (精彩小说推荐:
)
( 修卦 http://www.xshubao22.com/4/45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