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3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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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峡谷后,他并没有往里面深入,而是找了一块空地坐下,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开始用神念在谷中逐寸搜寻起来。

    周天星从来没学过阵法,但他一直都很想学,这玩意实在太实用了,只要学会一鳞半爪,在生活中就是妙用无穷,可惜江玉郎传给他的资料中,却没有半点和阵法相关的内容,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眼前这道大阵,正是最佳的学习材料。

    他不睁眼,是因为一睁眼就会看到种种幻象。人们常说眼见为实,只有修道人才知道,眼睛是最会骗人地,肉眼所看到的,往往都不是事实之真相及全部,只有用神念细细观照,才能逐渐恢复事物的本来面貌。

    “好强地吸力。”

    识海深处,周天星喃喃自语。他的神念,久久停伫在谷中一块椭圆柱形岩石上。象这种材质的石头,谷中还有很多,只是以这一根体积最大,直径足有二三十米,而且和一片山崖紧紧粘合在一起。

    “我X!原来就是这玩意在作怪,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阵法嘛,只不过是一种能吸附精神力的石头,又处于峡谷中央位置,它就象一块磁铁,把所有怨念都集中在它附近,然后……嗯,估计是这块石头又和其他同样性质的小石头共同产生作用,相互撕扯、融合这些怨念,长年累月下来,这些怨念非但不能以正常方式得到分解,反而……嗯,就象核聚变一样。等一下,让我搜索一下有关核聚变的知识,印证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共同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周天星仰天发出无声的长笑:“原来如此,真是鬼斧神工,冥冥中自有天数,这种能量地聚集方式实在太奇妙了。不管了,先把它存在识海里,回头有空再慢慢研究吧。”

    数小时后,周天星气定神闲地走出峡谷,几乎和豹子般扑上来地高明堂撞个满怀,同时,身周也忽拉拉围上一群官兵。

    “里面真的很难走吗?情况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我们地人?……”

    面对七嘴八舌地问题,周天星不慌不忙取下背包,盘腿坐在地上,把一块黑黝黝的小石头塞到高明堂手上。

    平静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没有找到人。不过找到了问题的答案,高大哥,就是你手上这块石头在作怪,这种材质的石头我也叫不出名字,但是可以肯定,这种石头带有极强的辐射性。所以我劝你看一下就好了,把它丢掉吧,我不能保证它对人体有没有伤害。”

    高明堂神色一凛,低头仔细端祥几眼手中那颗不起眼的小石块。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想了想,追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种石头有辐射的?”

    周天星淡淡道:“那就做个小试验吧。你盯着它看几分钟,一定会出现幻觉,我刚进谷地时候,就注意到这种石头了,因为我无法判断它的材质,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就出现幻觉了。”

    高明堂将信将疑地依言试了。最后终于证实周天星的话。这才用力把那块石头扔向远方,由衷叹道:“天星。真有你的,观察东西这么细致。”

    周天星微微一笑,又低头从包里取出一张用铅笔划得密密麻麻的手绘图,平摊在地面上。

    当那张图完全展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再望向周天星时,如同看到一个火星人。

    有人失声叫道:“这……这不是炮兵才用到的专业测绘图嘛?”

    高明堂则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口齿打结地道:“你……当过炮兵?”

    周天星淡淡一笑,摇头道:“没有,只是我家有个长辈,他老人家年青的时候当过炮兵,从小就手把手教我画着玩的,还过得去吧?”高明堂深吸一口气,双眼死死盯着那图,苦笑道:“你小子到底还学过什么,不会连导弹都会打吧?”

    其实,周天星的火炮知识都是从江玉郎灌给他的资料库中捡出来地,前文提及,那堆资料包罗万象,什么都有,自然也包括军事知识,不过周天星也不是全知全能,让他根据理论画张图还可以,要是真让他亲自操炮射击的话,就没这个本事了,理论和实践,差距还是蛮大的。

    周天星手指一点图上某个部位,断然道:“只要调几门大炮来,把这个最大的石头轰掉,问题就解决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高明堂默想良久,轻叹道:“我倒是愿意相信你的说法,可是,我怎么向上级解释这么做的目地?说是有块石头……怎么说得通啊?”

    周天星笑道:“这法子就得你自己想了,我只能给你提个建议,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只要有这块石头在,你们进去多少人都是送死,不信你就跟我进去一回,不用进得很深,在谷口转转你就知道了。”说着从地上爬起,向高明堂伸出手。

    半小时后,高明堂和周天星手拉手走出谷口,脸色却已变得苍白如纸,脚步也踉跄得如同喝醉了酒,没走出几步,就一跤跌坐在地上,再望向周天星时,眼中已写满了崇敬:“天星,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天星耸耸肩,淡淡道:“没什么,小时候走惯了夜路,大了以后嘛,又交了一帮搞地质的朋友,经常跟着他们在山里钻来钻去,有点小秘诀而已。”

    接着蹲到他身前,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什么鬼打墙啊、僵尸啊、鬼上身啊,都是骗人地,只要我们相信科学,相信真理,就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不管什么事,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是不是?”

    高明堂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用力点头,咬牙道:“我也不懂那些大道理,总之相信科学是没错地,天星,我听你的。”

    当天晚上,又一拨直升机群呼啸着飞临距黑石峡口几公里上空,居然是陈伟胜亲自押送三门105毫米榴弹炮来。

    “轰轰轰!”

    一道道火舌划破夜空,大地为之震颤。

    第129章 炮神

    三门自行榴弹炮是用直升机空运来的,同时还带来操炮队和三个基数高爆榴弹。为了避免误伤到失陷在峡谷中的部队,炮击前两小时,就向峡谷中空投下大量传单,同时用高音喇叭不间断向谷中喊话,不过只有周天星才知道,这些工作基本都是白做,他早就用神念扫描过那支部队了,那批人个个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到了计算射击诸元时,遇到了大麻烦,在炮兵队长眼中,周天星手绘的那张图虽然十分专业,但他还是宁愿相信仪器测算的结果,然而,首先是激光测距仪失灵,空中侦察也是雾里看花,传回的峡谷照片几乎张张不同,无奈之下,炮兵队长只得提着电脑去向周天星请教,这位炮兵队长之所以这么谦虚,还是因为那张手绘图,笔法洗练得如同摸了一辈子炮的老炮兵。

    面对虚心求教的炮兵队长,周天星张口就是一大通胡扯,几十个地质学、物理学的专业术语听得对方如坐云端。

    既然炮兵队长是小白,周天星只能送佛送到西,亲自动手,带着他在峡口附近转了一圈,象模象样地摆弄了一番观瞄设备,最后亲手在电脑上算出了射击诸元。其实,这些工作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用神念直接测出的方位距离,比什么仪器都精准。

    周天星的专业素养固然无可挑剔,可到了试射基准炮时,炮兵队长又犯难了,既然峡谷里的情况什么都看不到,又怎么进行弹道校准,无计之下,只得请示陈伟胜。

    陈伟胜是亲自来送炮的。不过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真正的意图是,专程来见周天星,只因这阵子他闹出地动静太大了,连陈伟胜这个身在行伍之人。也常常从报纸上看到他的“光荣事迹”。

    陈伟胜从前跟周天星结交,主要是喜爱他的机灵劲,从见面起就认定他有来历,有背景。少年老成,必非池中之物,这才折节下交。

    后来的发展虽然在陈伟胜意料之中,却也大大超出他的想象,这一回,周天星如此蹊跷地出现在江北山区,还帮了他地大忙,种种情由就连听一下都觉得匪夷所思。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干脆亲自飞过来到实地看看。

    谁知不来还好,亲至实地后,所见所闻更令他无比震憾。不说外界那些传闻,光说眼前的事实,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不但通地质。懂物理,居然对火炮学也有不逊于专业人士的造诣,这就不能光以“天才”一言蔽之了。就在周天星娴熟无比地为炮兵算出射击诸元地同时,陈伟胜立刻在他的“个人履历”上加注了重重一笔。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陈伟胜绝不会同意如此荒诞的炮击行动,但此前在他手下发生的那起劫药事件,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灵异事件”。而且和面前的情况隐隐有相似之处。再加周天星又说得有鼻子有眼。无计之下,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浪费几发炮弹,权且信他一回。

    当炮兵队长跑来请示时,陈伟胜一指正蹲在地上研究石子的周天星,道:“问他去,他让你怎么打你就怎么打。”

    周天星明知陈伟胜在故意掂自己地斤两,也不在意,虽然他不太喜欢出风头,但该出手时不出手,浪费的可是自己的时间,于是没提出异议,索性接下了炮队指挥权。

    为了避免过于惊世骇俗,周天星随便指定了一处谷口附近的目标,安排了一次基准炮试射,打了三发炮弹,然后用得到地数据,加上风向、风力、气温、湿度等一系列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的数据,坐在电脑前劈哩啪啦地演算起来,有模有样,十足的神棍德行。近二十分钟的演算过程中,所有炮兵都瞪大了眼珠子,围在他身边看电脑屏幕,一开始还看得似懂非懂,到后来脑子就都晕了,只因周天星列出地那些计算方程实在太“深奥”了,没一个人能看得明白。

    最后,就连周天星自己也是额上见汗(主要是因为良心谴责),这才停下了装神弄鬼,把一套“修正”后的射击诸元交给炮兵队长,信心满满地道:“打吧,误差不会超过两米。”

    毫无悬念,在周天星的英明指挥下,炮击取得了圆满成功,连续上百发高爆榴弹把谷中那片山崖都炸塌了一块。

    远远地立在火炮阵地上,周天星的神念片刻不离峡谷中那块柱形石块,直至看到它轰然粉碎,这才下令,停止炮击。

    与此同时,一股股狂野无匹的怨念如同脱缰的野马,从峡谷中直冲云霄,在万米高空上凝结成一片片“怨云”,久久不散。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长出一口气,背脊上早已汗透重衣。之所以选择炮击那根石柱,其中是有讲究的,不仅是因为那根石柱体积最庞大,而且因为它地处峡谷中央,而且谷中各处还遍布了许多同样材质地石头,而击碎这根石柱,相当于在峡谷中央开出一道缺口,使怨念之能往上走,而不能向四周扩散。这样一来,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伤及无辜了。

    随着怨念得到释放,周天星地功德也在飞速窜升着,消解数千怨魂的功德可不是一件小数目,即使他事前已有心理准备,依然被获得地海量功德吓了一跳。此前,他的功德总量在2100左右,就在释放功德的那一瞬间,就明显感到一股汹涌如潮的功德窜进识海,绝对不止1000,还没来得及计数,后续而来的不知多少股功德又如清泉般汩汩流入,仿佛百川归海,冲刷得识海奇爽无比,几乎当场就呻吟出来。不得不说,接收功德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享受,这种纯精神的愉悦甚至超过了**所能享受的极限。包括。那是一种洗涤灵魂地快感,无法言喻,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仅仅在开头五分钟内,周天星接收到的功德就超过了2000,再接下去。他就懒得细算了,因为功德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中,只不过增速渐渐放缓。总之,直到这些怨念完全消解为止。每消解一分,他就能得一份相应的功德,只能留待以后再算总帐了。不过据现在的情形推测,他从这件壮举中所获地功德至少会在5000以上,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和狠狠发了一笔横财的周天星相比,远在千里之外的日本东京,靖国神社。

    一间深幽地地下密室中,一个身披大红色神官袍的老人。跪坐在天照大神的神像前,他脸上涂满了厚重的油彩,完全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四壁上燃着的数十盏长明灯。映得他那张宛如厉鬼似的面孔分外狰狞。

    突然间,所有***同时熄灭,神官仰头喷出一篷血箭,殷红的血雨在黑暗中悄然洒落。再看那神官,早已瘫软成一团,气绝身亡。

    同一时刻,黑石峡中,乱石遍地,中央位置地一片山崖凹进一大片,千米开外。横七竖八躺着一地中**人。

    瑶光上校是第一个醒的。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然而。瞳孔中却失去了本应属于人类的光彩,只能用呆滞来形容。渐渐的,凄厉、怨毒、愤懑、不甘、痛楚……无可计数地负面情绪一一闪现。

    一抹讥嘲、冷洌的笑容渐渐爬上唇角,她缓缓坐起,眼神中的情绪悄然隐去,唯一剩下的,只有冷漠,绝对不含任何人类感情地冷漠。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瑶光吗?这个名字真有趣,支那军情界最闪耀的七颗明星,可笑,我就是其中之一。多么卑劣的**,支那人,可以称作人类吗?为什么我血管里流淌的不是大和民族高贵的、纯洁的血液?既然是这样,那就毁灭吧,用我的力量,毁灭掉这个劣等民族。”

    渐渐地,她身周躺着地官兵们也纷纷苏醒,他们地神情也和瑶光一样,从呆滞到迷茫,从迷茫到狠厉,直至冷漠。接着,仿佛心电感应般,所有人都互相观察起来,一抹抹阴冷诡秘的笑容也同时浮现在他们脸上。

    当周天星看到瑶光这支被他“拯救”出来地部队时,差点当场吐血。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件事,忽略了聚怨池的基本功能。

    事实上,直到看见这伙人,他才真正明白,当年日本人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做这样变态的事。

    聚怨池的真正功用,并不是聚集怨念杀人,而是,用怨念给敌人洗脑。

    中国历史上的抗战时期,曾经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与此同时,也出现了无数汉奸走狗,聚怨池,就是为把中国人改造成走狗。

    有生以来,周天星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强烈的仇恨,并不是针对个人,也不是针对某个民族,而是针对世上一切邪教。

    识海中储存的海量学识,周天星其实只消化了冰山一角,但也令他产生出一个明悟,没必要去批判什么民族劣根性,任何民族从本质上只是一群血缘相近的人,每个民族的性格都是在极漫长、极复杂的历史和自然条件下逐渐形成的。比如日本人和德国人在二战时期干出的那些禽兽事,究其根源,并不能以“民族天生就卑劣”一言蔽之,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些泯灭人性的、邪恶的思想者,法西斯德国的祸根自然是希特勒鼓吹的所谓民族优劣论,日本的祸根也大同小异,神道、武士道、军国主义,就是这个民族泯灭人性的三驾马车。

    最应该痛恨的,并不是那些操纵着枪炮在前线屠杀异族的军人,而是台前幕后的教唆者。

    当然,这笔罪孽算不到周天星头上,瑶光这批人进黑石峡,自始至终周天星都没有干预过,所以这些人被洗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也不是他把这些人放出来为祸人间的。当年建造聚怨池的日本神官没这么傻,把被洗过脑的人困死在里面,否则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就算周天星不破掉聚怨池,瑶光这些人也迟早会自己走出来的。

    周天星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指挥炮队把这批人“误杀”掉,虽然杀这么多人会损失大量功德,但和破解聚怨池所获地功德相比,还是足以抵消的。当然。事后不免会惹上一些麻烦,但和放跑一个中**情系统中的“日本人”以及特种部队里两百个“日本兵”相比,他宁可承受这个大麻烦。

    修道人也是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遇上眼前这种情形,他光想想就觉得寒毛倒竖。军情部门和特种部队,就是国家武装力量的心脏和拳头,如果心脏里长了一颗毒瘤。明明挥出去打人地拳头突然在关键时刻不听指挥,反而砸向自己的眼睛,这个后果,周天星简直不敢设想。

    “一定要干掉她。她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就算拼着道心受损,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活着离开这里。”

    面对从峡谷中缓缓走出的瑶光,一个无比狂野的念头冲破一切枷锁。下一刻,周天星识海中。精神力疯狂凝聚成刀。这是一种从斯黛拉记忆碎片中偷学地最强精神攻击魔法,信念之刃。

    无声无息地,锋锐如锥的“信念之刃”激射而去,如同一支脱弦利箭,直插她眉心正中。

    识海中传回无数怨魂的惨嚎,精神世界的交锋就是这样,一招见胜负。瑶光闷哼一声。正在行走中,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向前仆跌。

    周天星是算准时机出手的,这时他正是离瑶光最近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托住她腋下,同时飞快地、冷酷地在她耳边悄声道:“奴隶,我是你的主人,在我的神术下呻吟,感觉不错吧,天皇万岁!”

    同时心中苦叹,如果瑶光是个正常人类,刚才地那道信念之刃就足以让她变成植物人了,可惜事与愿违,吸收进大量怨念的她,怨力(怨念的精神力)强悍无比,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就在精神交锋的那一刻,周天星就无奈地发现,这种怨念具有一种极变态地性质,只要不能第一时间把它彻底摧毁,遭受外来攻击时,怨力非但不会减弱,反而会在受创后变得更强。

    从表面上看,周天星只一招就让瑶光受到重创,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道理也很容易理解,一个本来就心存怨气的人,如果再攻击他,那么他的怨气非但不能消解,反而会变本加厉。

    攻击无效,周天星只能采取补救措施,趁着瑶光刚刚被洗过脑,还没找到组织,先虚言恫吓一番,说不定能把她收归麾下。

    自然界中经常有这种现象,初生的小动物第一个看到地东西,往往就默认为自己的母亲,瑶光虽然不是小动物,但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维习惯,周天星正是捏准这个时机,在她刚刚苏醒、懵懵懂懂之时,把主仆意识植入她思想中。同时,之前对她的恶意攻击,也成了主人向奴隶展示权威的手段。

    至于两百个被洗过脑的特种兵,周天星暂时还顾不上,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们一一认主吧。再说,毕竟只是一些基层官兵,其危害程度远没有瑶光那么大。

    瑶光在听到周天星那番低语后,眼中蓦地放出异彩,瞬间脸色数变,刚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周天星又极快地道:“这里都是支那人,什么都不要问,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说时迟那时快,周天星一边迅速用言语进行恐吓,一边把她身子扶正,然后退后两步,若无其事地向她笑道:“你没事吧?”

    瑶光目光连闪,深深望了他一眼,她地表情在极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平静,从容不迫地向他点点头,道:“谢谢。”然后不再理他,向陈伟胜走去。

    冷眼旁观地陈伟胜,眼中却闪出一丝困惑。瑶光在峡谷里被困了两天一夜,身子虚弱是可以理解的,但周天星刚才地反应未免太快了。他分明看出,周天星表面上扶人,实际上却是借此暗通消息,光从瑶光的神态变化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并非如他们表现得那样,素不相识。

    事实上,在场这么多军人中,看出这个细节的很多,但人人都没傻到当面揭穿的地步。

    于是,在陈伟胜脑海中,之前一些颇感蹊跷的细节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比如,为什么瑶光刚刚出事,周天星就这么凑巧出现在黑石峡?如果顺着这条线再想下去,结论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第130章 得宝

    瑶光来到陈伟胜面前,神态从容地敬礼道:“陈旅长,谢谢。”

    陈伟胜虽然军阶比她高一级,却不敢怠慢,正容还礼:“瑶光同志,受惊了。”

    两手相握时,陈伟胜微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天星同志,刚才就是他指挥炮队轰开了……前面的障碍。”

    瑶光脸色微变,再次望向周天星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狐疑,周天星则是笑吟吟地走上前,主动向她伸出手,热情洋溢地道:“上校,你好。”心中却在大骂陈伟胜:“混蛋,没事瞎起哄,谁要你替我表功了,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一说,她肯定要怀疑我的动机了。”

    周天星现在的心情,其实很无奈。武打书上的那些傻人,在生活中并不常见,尤其是象瑶光这种专门搞情报的特工头子,如果被他三言两语就唬住,只能说明,情报界都是小白。

    他刚才的虚言恫吓,目的只为先把这女人稳住,并没有奢望能永远骗下去。与此同时,还不得不消耗功德对瑶光进行全面推卦,栽下她的因果树,以备不测。

    这回种树的过程就比第一次轻松多了,瑶光现年只有三十四岁,和年届五十的洪承恩相比,所费功德至少节省了三分之一,推完她的生平,结算下来,总共只耗去800多点功德。

    至此,周天星才长出一口气,不管今后能不能控制住这女人,至少能先一步掌握她的动向,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推出一个人几十年的生平,听上去是一件很繁重的工作,其实过程相当快捷,只要有充沛功德支持。心念一动就能干完,简单得就象在音像店里买碟片,交了钱就能把碟片拿走,至于什么时候看。可以随心而定。

    寒喧过后,陈伟胜提议瑶光跟他回旅部休养,瑶光却称有任务在身,带着原班人马离开,继续去追那只药箱了。其间对周天星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矜持有礼,周天星知道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好在一见面就用精神攻击给了她个下马威,就算言语唬不住她。至少她也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所以也不去画蛇添足,静观事态发展就是。

    瑶光走后,陈伟胜把周天星拉到一旁单独说话,开门见山地道:“天星,真想不到你的军事素养这么高。就算没当过兵,也在部队里呆过吧?”

    周天星淡淡一笑,含糊其辞地道:“倒是呆过一阵子,小时候地事了。”

    陈伟胜露出会心的笑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拍着他肩,推心置腹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象你这样地条件,不在军界呆几年,实在有点可惜。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军功都是最有份量的,你说是吧?”

    周天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这辈子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扛枪当兵,一来是吃不了那苦,二来是生性自由散漫。要是只弄套军装穿穿还觉得挺神气。可要让他真的蹲在部队天天出操跑步,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沉吟片刻。满脸真诚地道:“其实这事我从前也考虑过,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散惯了。”

    陈伟胜正容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换了别人,我就不提了,可你的情况不同啊。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你面前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干嘛还要绕远路呢?我也不问你的出身,只要你点个头,大的不敢说,先给你弄个两杠一星戴戴,怎么样?”

    周天星沉默良久,还是摇头:“陈兄,你地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这人天生就不是入行伍的材料,在地方上折腾折腾就够了。我这人吧,没什么大志,日子过得舒心就行。”

    陈伟胜不高兴了,冷笑道:“这未必是你的真心话吧,大概我们陈家还入不了你的法眼吧,行!就当我没说过,高攀不起啊。”

    周天星被他弄得啼笑皆非,苦笑道:“看你说的,陈大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真受不了那个约束,不然我会等到今天?真的,那地方实在不适合我。”

    陈伟胜虎目一瞪,不依不饶地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说你受不了约束,好!那我问你,不受约束地活儿你干不干?”

    周天星失笑道:“部队上还有不受约束的活儿?”

    “当然有!”

    陈伟胜激动起来,亢声道:“就凭你刚才校炮的那手绝活,去炮兵学院当教官都没问题,我也不跟你拉三扯四了,你扪心自问,你这身本事,要是不用在部队上,还能到哪儿用?”

    没等周天星作出反应,他突然转过头,炸雷般喝道:“炮兵队,过来集合。”

    这声虎吼可非同小可,正呆在附近休息的官兵们个个耳膜一震,不约而同向这边望来,十几个炮兵更是象屁股着了火,飞奔而来,在陈伟胜面前整队报数。

    列队完毕,炮兵队长刚刚迈前一步,打算汇报人数时,陈伟胜就抢先道:“周天星当你们的教官,欢不欢迎?”

    场面冷了大约一秒钟,所有官兵不约而同露出喜色,此起彼落地道:“欢迎!”

    陈伟胜冷笑道:“声音这么小,看来没什么诚意嘛,再说一遍,到底欢不欢迎?”

    “欢迎!”

    这回的回答声整齐划一,响亮坚定。

    陈伟胜笑了,不怀好意地瞥了周天星一眼,拖长声调道:“既然是真心欢迎,那还等什么,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让周教官感受到咱们热情欢迎的诚意,记住喽。一定要热情啊,原地解散。”

    说完,慢悠悠踱到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官兵们见到首长如此作态,哪有不明其意地,面面相觑,几乎个个都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发一声喊,十几条汉子一涌而上,恶狼般扑向周天星,有的拽胳膊,有的拉腿。一下子就把他拦腰抱起,向空中抛去。最过分地是,原先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官兵们,也象是被打了兴奋剂,一哄而上,纷纷加入抛人地游戏。一时间。山谷中欢声雷动。

    周天星毕竟还没修到未卜先知的境界,做梦也想不到,陈伟胜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突然使出这种阴招,当他察觉到不对时,身子早就被十几双大手提了起来,接着从背脊上传来一股巨力。把他整个人向上推去,坐火箭般飞向天空,刚落下,却又被更多魔掌接住。再次被扔上去,再落,再扔。

    也许很多人觉得,只有英雄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殊荣,可惜周天星并不是真正的英雄,充其量只是个欺世盗名地修道人,被一大伙人象扔篮球一样抛来抛去。非但没有任何快感。反而被颠得肠胃抽筋,差点没在半空中来个天女散花。把隔夜饭都倒出来。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报应,骗人地报应。

    好不容易等那群荷尔蒙极度过剩地大兵发泄完,周天星仿佛刚刚被**的小姑娘,无比委屈地躺在地上,陈伟胜得意洋洋地蹲在他身边。如果周天星现在手边有把枪,一定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张恶心地笑脸开一枪。

    “周教官,感受到我们A38旅官兵的热情了吧?”

    “我宁死不屈。”

    “唉!看来还是不够热情啊,那就再来一次吧。”

    “嗯,要不你说说看,专职的不干,兼职嘛,还可以考虑。”

    “战术教官,不用点卯,每周上一堂大课,主讲反电子干扰、特殊地理环境下的机动作战,还有,炮兵战术。”

    “太专业了,我自己都不会,怎么教别人?”

    “不会就现学,现炒现卖,我那里有的是教材,有看不明白地地方随时来问我,我就不信你这脑袋瓜子,连纸上谈兵都不会。”

    “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你不是超人,谁是超人?好莱坞电影里那个穿披风的家伙?那不是超人,是在逗人。”

    “待遇怎么算?”

    “这次的事给你报个二等功,编制就挂到南方军事大学吧,少校,本旅借调教官,配车不配房,还有其他要求吗?”

    周天星一下坐起来,无比严肃地道:“我抗议,当教官可以,不能动我的编制,坚决不入军籍。”

    陈伟胜苦笑道:“瞎激动什么,不入军籍怎么给你授衔?军事学院又不是真正的部队,不用出操点名,只是挂个空衔而已,我二叔就是南军大的校长,不会真地拉你去上课的。再说,你连省党校的教员都当了,就不能当一回军校教官?”

    周天星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忽然打个机伶,紧盯着他道:“谁告诉你我进党校了?”

    陈伟胜不屑道:“这种事能瞒得了谁,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接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天星啊,你这脾气,就是太贪图眼前的安逸了,这样不好,你要不趁着年轻,多干点实事,将来就算有人想帮你,有些事也不好办啊。你还别不信,古往今来,天大的功劳也大不过军功,这是大实话吧。你也别以为现在是和平年代,没什么大仗打,军队就是养老的地方。你要真这样理解,那就大错特错了。”

    被陈伟胜这么一说,周天星不禁有点心动。不是为了权位,而是为修行战场其实也是个修功德的好地方,最大地好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人。战争年代,当兵的几乎个个都是负功德,也就是说,杀人就是赚功德,而且杀负功德的人,是不需要承担因果的,就算误杀了少数正功德地,折损的功德也是九牛一毛。所以每逢天下大乱,修道人们就纷纷出山,到战场上去大捞功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修道人身上。也挺合适的。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从战场上捞功德,也有不少负面效应,在此暂不赘述。

    沉吟良久,周天星依然摇头道:“还是不要入军籍的好,一入军籍,我在社会上就什么事都别干了,这样吧。我们折衷一下,我可以到你地部队去当教官,不过我事先申明,只是临时性的,不入籍。”

    陈伟胜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入个军籍就会死吗?”

    周天星认真点头道:“老大。你就放过我吧,只要不入军籍,什么都好商量。”

    陈伟胜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瞪他半晌,终于认栽,摇头叹道:“你小子,真是脑子一根筋。算了。人各有志,我就不强求了。快给我滚起来,到我家喝酒去。”

    周天星忙道:“不急不急,我在这儿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给我一架直升机就行了。”

    陈伟胜一见他那副如获大赦的神情,又打心底直冒火,赌气式地冷哼道:“要直升机干吗?你要是换上一身军装,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哼!让你入个军籍就跟要你地命一样,不给。”

    周天星只得赔笑:“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部队上嘛,我想到那边山头上转转。居高临下研究一下这里地地形。你想啊,要是下回出任务再碰上这种邪门的地形。怎么办?对了,我还想用飞机运点那种石头回去,好好分析一下它地材质,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呢。”

    陈伟胜一时语塞,闷了片刻,没好气道:“你小子,要是肯把这聪明劲用在实处……妈的,懒得理你,随你怎么折腾吧。”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守在附近的高明堂走去,向他吩咐几句,就搭直升机飞走了。

    望着陈伟胜离去的宽厚背影,周天星只剩下苦笑,他其实对军队并不排斥,只可惜一旦投身行伍,许多事就会变得很麻烦。俗世中的权位对他而言,意义并不大,修行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陈伟胜怨气冲天地离开后,高明堂小跑来到他面前,开口就埋怨道:“天星,你怎么把我们旅长给惹毛了,脸黑得跟包公似地,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周天星苦笑道:“我哪敢惹他啊,算了,我接下来还有点事,你们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高明堂一怔,讶道:“还能去哪儿,跟着你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旅长临走的时候说,让我们跟着你折腾,直到把你送回家。”

    周天星不禁心头一暖,失笑道:“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呵呵!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去那座山峰上看看,拍几张黑石峡的照片,顺便再带点石头回去研究一下。”

    高明堂听到他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顿有如释重负之感,咧嘴笑道:“这好办,收集石头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找几个人去谷里转一圈,十分钟就行。至于上山拍照片嘛,用直升机航拍就行了,也不用你动手。”

    周天星摇头笑道:“地质研究可没那么简单,光看照片就行,我必须亲自上去看看,还要采点土样回去。这样吧,你派架直升机把我送上去,你负责帮我搬石头,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最多在上面呆两个小时就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你说怎么样?”

    这么一说,高明堂也就没异议了,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周天星地寻宝行动,终于在堂而皇之的借口下,轻松无比地达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乘着一架军用直升机,也象特种部队一样,沿吊索空降到山头上,同行的还有两个战士,一个带着他的旅行包,另一个带着一把工兵铲。

    落地后,周天星主动接过工兵铲和旅行袋,对他们道:“我自己去取土样就行了,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会。”

    两个战士都很热心,几乎同声道:“周教官,还是我们帮你挖吧。”

    周天星板起脸道:“这可不行,你们别小看了取土样,以为就是挖泥巴。没这么简单,要是没受过专业训练,反而会给我帮倒忙,好了。你们就蹲在这儿抽两根烟吧,我去去就来。”

    两个战士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连取土样也有那么多讲究,不禁对这位学识渊博的年青教官又平添了一丝敬意,不过也乐得清闲,就没有再争。

    一甩开那两个战士,周天星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两个邪教妖人埋箱子地山洞,找准位置,戴上手套。操着工兵铲猛挖起来。洞中的土质虽然很是坚硬,但用专业工兵铲挖并不感到费力,十分钟不到,就挖出一只黑黝黝的铁箱。

    强压住激动万分的情绪,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重达四五十斤地箱子从坑中搬出。然后掏出事先准备的钥匙,插入锁孔。至于密码,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个天大地难题,但对他来说,这世上几乎没什么密码能难得倒他的,凭着江玉郎灌入他脑海的机关知识、神念探照、超强直觉这三大利器,早在几天前就把这箱子的密码破解出来了。

    “咔!”

    随着一个清脆地机括声。箱盖终于打开了,里面是整整齐齐排放地十二个方形密封盒,这些东西也是他早就用神念探察过地,知道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不同的药丸。不用细看,把盒子直接往旅行包里扔就行。这些盒子入手都很轻,总共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两斤,和这沉甸甸地箱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收起药盒后,周天星还干了一件十分阴损的事,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重新把那只大箱子合上。打乱密码,原样埋回土里。填平压实,还十分细致地作了一番收尾工作,仔细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偷吃完一定要把嘴擦干净。

    施施然出了山洞,找到两个正在抽烟等他的战士,把工兵铲扔给其中一人,旅行包却再也不肯让别人碰,亲自背着,和他们一起搭专机下峰。

    整个过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原地时,高明堂早就指挥十几个人,搬了几大包石头过来。

    至此,周天星此行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心情出奇愉悦,这回出来,人是辛苦了点,可是和这点辛苦相比,收获之大简直无法言喻,不但赚进一大票功德,还把华家地药尽数收入囊中,心情不好才怪。现在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好好吃顿大餐,然后搂着林水瑶美美睡一觉。

    至于向导郝大柱,周天星也没亏待他,给了他一万块劳务费,大大超出事先说定的酬劳,差点没把他乐晕了,临别时居然依依不舍,再三嘱咐周天星,下回进山一定要再去天一观找他作向导。一提到天一观,周天星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那儿,问明他学过开车,于是又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帮忙把车开回东海,就打发他离开了。

    本想立刻搭直升机回家,不料搬运那些石头时,却出了意外,几大包石块一搬进机舱,飞机上的一些?(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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