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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欢天喜地的王满仓,周天星就去厨房亲自做早餐了,照例煮了一锅面条,煎了几个鸡蛋。饭做好时,姚春芳、林水瑶、张家生三人也都相继起床,到餐厅集合了。至于洪老太。前几天就搬回省委大院了。据姚春芳说是因为洪承恩派人来请了几次,才勉强回去的。
四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周天星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通报了一下王满仓休婚假的事,第二件是声称由于近期工作太累,想出去旅游几天,放松一下,并且提议一家人一起去北京玩,因为目前正是去香山看红叶的季节。
这样一说,姚春芳和林水瑶都动了心,她们俩都没去过北京,平时也很少有机会外出游玩,自然没有不同意地道理。至于张家生,则是无可无不可,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在饭桌上定了下来。外出旅游,最重要的无非就是钱和时间,这两个要素对周家人都不是问题,于是坐言起行,在周天星一意撺掇下,决定当天就动身。
中午时分,就在周天星一行人提着行李、站在家门口等预约的出租车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别克商务车上,坐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
瘦子头上套着一副耳麦,凝神倾听良久,忽道:“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看样子他们要去北京旅游了。”
胖子一怔,随后哑然失笑道:“太巧了吧,我们才来了一会儿,他们就全家出去旅游了。”
瘦子苦笑道:“可不是,看来只能请示上级,撤销这次行动了。”
这两人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瑶光手下的军情人员,受命前来监视、监听周家的情况,只可惜,他们的行动刚刚开始不到半小时,就宣布流产了。
周天星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乱瑶光的部署,让她无法抓到任何把柄。说穿了,就是用“先知先觉”欺负普通人。之所以去北京,也存了一个不可告人地目的。
当天下午,一行四人打车来到东海国际机场,周天星在候机楼里找到江航的售票柜台,买了四张飞北京的头等舱票。其实,作为江航的中层干部,只要他自己签个字,想开多少张免费机票都可以,不过他也懒得使用这种特权。
这次旅程,是周天星有生以来最惬意的。
一上飞机,就有一个眼尖的乘务员认出了周天星,从这刻起,他就成了这架飞机上最特殊的客人。
一般情况下,头等舱是坐不满地,没有客人也是很正常的,正如周天星乘坐的这次航班,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一行四人。
刚坐下没多久,乘务长就闻讯赶来,还把整个乘务组都带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请周天星训话,问明情由后,把周天星弄得啼笑皆非,原来,这位乘务长错把他当成是来突击检查工作的。
最让周天星无语地是,尽管他再三向这些乘务员解释,自己不是来检查工作的,只是带着家人出游,然而,他明显感到,这种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在正管领导眼皮子底下工作,谁都难免加一份小心。同时,对姚春芳等随行人员,这些乘务员更是热情有加,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唯恐照顾不周。
起初,周天星还颇有些沾沾自喜,所谓富贵不还乡,等若锦衣夜行,能在家人面前大大露一回“官威”,无疑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只是,当他头脑稍稍冷静下来后,映现在他直觉中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禁暗暗苦笑:“怪不得,古往今来有那么多所谓的伟人,刚刚创业的时候英明睿智,什么逆耳忠言都听得进去,可一旦手握大权,往往就变得刚愎自用,甚至到后来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神来崇拜。嘿!就算我这个小小的国企干部,天天对着这么多谦恭卑微地笑脸,想不膨胀都难。”
进入平飞阶段后,本次航班地机长也从前面走了出来,声称代表全体机组成员欢迎领导亲临基层视察,并主动要求周天星去驾驶舱指导飞行工作。
周天星自然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外行指导内行,只有那种蠢猪式地领导才爱干,随口敷衍几句,就婉言拒绝了这个过分要求。
谁知这位机长一来就不肯走了,一个劲东拉西扯,问长问短,当得知周天星此行竟没有任何接待单位时,马上变得义愤填膺,并且拍着胸脯打保票,由他去和燕航北京办事处联系一应接待事宜。
第134章 天枢
经过两个多小时飞行,飞机抵达首都国际机场时,当地正下着瓢泼大雨。
北京机场的航站楼一般只为大型宽体客机提供廊桥,周天星乘坐的这架飞机只有一百多座,不过他并不需要象普通旅客一样乘摆渡车去候机楼,舷梯旁早就候着一辆燕航北京办事处的车,是专门来接他的。
按常理,周天星的职务只是燕航一个下属分公司的中层干部,不可能享受如此规格的礼遇,但官场上很多事都不能这样简单类比,人的名,树的影,“周天星”三个字一报出来,办事处主任就屁颠颠地亲自来接了。
舷梯刚刚接上,机长就带头冲进泼水般的雨幕,跑上跑下地帮忙搬行李。这一幕感人场景,看得姚春芳和林水瑶眼眶都红了,也终于使周天星记住了他气势磅礴的名字,黄河。
临下机前,周天星握着他湿漉漉的手,动情地道:“黄机长,承蒙你一路关照,等这次回去,我一定专门设酒答谢,到时候务必要赏光啊。”
这话一出,黄河脸上立刻笑成一朵花,受宠若惊地连声应诺。
周天星现在最缺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就算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时时注意收罗党羽。只因他深知,表面的风光只是一时机缘巧合,并不是长久之计,有人投怀送抱,姑且照单全收,以后慢慢考察对方的能力和人品也不迟。
办事处经理名叫袁华,是个四十多岁的眼镜男,他也没用司机,亲自开着一部商务车来接周天星。
这人给周天星的感觉很舒服,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说话风趣幽默,但恰到好处,服务也相当到位。
驱车去酒店的路上,袁华并没有和周天星这个正主儿多交谈。反而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姚春芳和林水瑶身上。口若悬河地给她们介绍首都的风土人情。尤其对各大景点的渊源掌故熟稔之极,张口就来,活象个北京土生土长地专职导游,就连阅历丰富的张家生都听得入了神。
周天星的心思却没有半点放在游玩上,只因他正处于极度震惊中。刚下飞机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一旦坐进车里。又习惯性地想放出神念溜达时,却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神念根本放不出去。
是地,一踏上北京地土地,他地神念就象被锁进了牢笼。完全无法离开他的本体。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直觉中,这片土地上并不存在任何潜在危险或者精神力结界之类的禁制,甚至连一丁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可神念就是放不出去。
苦思良久,他都没有找到答案。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道心出了问题。然而在识海中细察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直到汽车停在市内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周天星才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努力,十分认命地勉强得出结论,帝王之都,一定有王者之气庇佑,不然还能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进入金壁辉煌的酒店大堂,袁华十分自觉地抢着去接待处办理入住手续,周天星也不客气,虽然他不在乎这点小钱,但这是官场上地潜规则,任何单位的驻外办事处,最重要的日常工作其实就是迎来送往,接待各方贵宾,尤其是本系统中的重要人物。从某种意义上说,办事处其实就是接待处,有点类似于古代的驿站。如果打破这个潜规则,反而会让对方心里不踏实。
这家酒店显然是燕航地定点单位,入住手续办得很利索,连身份证都不用掏,袁华只在一张单子上签了个字,就领回四张房卡,叠在一起交到周天星手中,笑呵呵道:“周经理,你们先去房间里安顿一下吧,我去安排一下晚餐,稍后再来相请。对了,不知道几位有没有什么忌口?比较喜欢哪个菜系?”
一个小细节,就令周天星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暗赞这人精明强干,办事缜密。原因很简单,从始至终,袁华都没问过他想在北京呆几天、想住什么样的酒店、开几间房之类的问题,尤其是开房数,其中是有讲究的。周天星和林水瑶虽然一看就是情侣关系,但两人是不是想住一间房,袁华作为局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当面询问又可能引出尴尬,所以一并开出四间房,让周天星自行分配,是一种十分体贴的做法。至于会否因此浪费一间房,就不在袁华考虑范围内了,反正不用他本人掏腰包。
与此同时,周天星也在心底大大汗了一把。从前的他,对这些所谓地官场潜规则十分不屑,可是,当他亲身享受到这些潜规则带来地好处时,不知不觉中,想法已经有所改变了。就拿他这次北京之行来说,如果没人接待,就算他再有钱,找车、订房、订餐等一应琐事都必须自己打理,而有了这样体贴入微的接待,一切都不用操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这时地他,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有那么多领导同志不辞辛苦,常常下基层视察工作。
平心而论,谁不希望处处有人奉迎?
“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些……我从前鄙视的人?”他在心底这样自问,但没有答案。
当晚,袁华就在这家酒店设宴款待周天星一行,还拉来几个陪客,都是些当地小有身份的人物,其中一位某足球报的主编最为健谈,一谈起足球就滔滔不绝,听得周天星直想打瞌睡,只得去了一趟洗手间,顺便抽根烟透透气。
盥洗室中,周天星刚掏出家伙准备飙射,就见袁华也跟了进来,立在他身旁,一边解皮带,一边语气暧昧地道:“周经理,北京的夜生活还是挺丰富的。既然出来玩,就该玩得尽兴点嘛,等散了席,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吧。对了。这家酒店的美容师和按摩师都相当不错。是不是也给令堂和林小姐安排点活动?”
周天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一听就明其意,不过倒也正中下怀,笑道:“那就偏劳袁经理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袁华回到席面上后,就和那位足球报的主编一唱一和,开始大谈今晚十点即将在本地举行的一场球赛,那主编还当场掏出几张球票。力邀周天星他们一起去看球。最后地结果,自然是周天星和张家生盛情难却,姚春芳和林水瑶被骗去洗桑拿、做按摩、做美容了。
毫无悬念,周天星和张家生最后被带进一家夜总会,无非是找小姐陪酒。最后带出去开房,享受一下**堕落的夜生活。
四人坐在包厢里喝了几杯酒,彼此的关系在无形中就变得相当热络了,到了将近十点钟时,还是那位足球报主编作了总结性发言,他看着手表道:“球赛马上要开场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当下兵分三路。袁华和那主编各自带着小姐开车走。周天星和张家生则同乘一辆出租车,领着两个小姐一起走。
一钻进车子。周天星就对张家生道:“张叔,我想一个人去办点事,大概要三四个小时。”
张家生眨眨眼,露出会心的笑容,道:“就知道你这次出来地动机不单纯,放心吧,我先带她们找个酒店等你,你办完事以后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回去。”
周天星扫了一眼身旁两个袒肩露腿地妖饶女郎,语重心长地道:“张叔,您老可要注意身体。”
张家生苦笑道:“我也就是带她们去喝喝咖啡,聊聊天打发时间。嘿!年纪大了,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小伙子。”
半小时后,市区一家麦当劳中,周天星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正在慢条斯理地享用面前一大堆食物。同时还在翻看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表情专注之极,只偶尔吃一根薯条,喝一口饮料。
在这家快餐店对面,有一幢灰扑扑的高层建筑,正门前挂的牌子是解放军总参下属的某研究院,这正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如果把中**情部门比作中**队地眼睛,那么这座大楼就相当于视神经。在这幢大厦中,有一座规模庞大的电脑机房,完全称得上是军情界的中枢神经。
这个重要信息,是周天星从瑶光的因果树中搜检出来的,他原本以为,只要用神念就可以轻松进入这个要害部门,可是他现在连一丁点神念都放不出去,只能坐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不管多么严密地机构,总有漏洞可钻,周天星现在抓住的漏洞,原理很简单,人总是要吃饭的。既然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麦当劳,他就不信那幢楼里的工作人员,没一个会偶尔来吃点东西。
终于,就在他枯坐了两个多小时,以为今晚不会有收获时,一个猎物主动送上门来,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买了一份外卖就匆匆离去,与此同时,这人的名字和身份也在周天星脑海中袒露无疑,正是对面机房里的工作人员。
毫不迟疑地,周天星立即使用了推卦,瞬间推出这人最近一个月地经历。这个时长是经过反复计算地,对于不太重要或者暂时还不能断定其重要性的人物,这种做法是最节约成本地。
以周天星现在的道行,如果单独起一次心卦,约费功德3点,可以得到12小时的卦象,也就是说,连续起卦60次得到一个月卦象,消耗功德180点。但如果使用推卦,就可以节约数倍,同样的卦象只需付出40点左右功德,而且随着推卦时间加长,单位成本也会几何级降低,以一个三十岁的人为例,推满一生只需750点左右。所以,对于暂时不能确定其重要性、同时必须详细了解其基本情况的人,以推一个月为宜。
回酒店的路上,周天星仔细翻阅了一遍新得到的卦象,得知这人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不过还是取得了重大发现,目前整个军情网络系统的主事人,居然就是北斗七星中排名第一的天枢,只有他拥有整个系统的最高权限。
这天晚上,周天星一夜没合眼,一直在卦象中仔细收集有关天枢的一切资料,只可惜这些卦象的主人地位太低,根本没机会接近天枢本人。整整一个月中,只见过天枢一次,而且只是在走道上相遇时,向对方敬了一个礼。
然而,就是这极短暂的惊鸿一瞥,也令周天星产生了极大的震憾,传说中的天枢,竟然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脸色苍白,眼袋浮肿,虽然肩上扛着两杠四星的大校军衔,但这人的气质怎么看都象是个整天泡网吧打游戏的无业青年。
次日一早,还是袁华驾车全程陪同,陪周天星一行出外游玩,由于有了昨晚“共同战斗”的经历,周天星和他的关系很自然地亲密了许多,说话也变得比较随意了。
北京的首选景点自然是**广场,也是离他们下榻的酒店最近的一个旅游胜地,于是第一站就去了那里。
当周天星亲眼看到那座气势恢宏的城楼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到北京,他的神念就失灵了。
第135章 圣徒
在精神力之上,还有更高层次,叫做念力,即信念之力。在修道界,通常称之为执念。
世事就是这样荒诞,修道人畏之如虎的念力,对普通人非但不会产生任何伤害,反而,很多时候能发挥奇效。比如抗美援朝时期,在朝鲜战场上,挨饿受冻的志愿军可以和武装到牙齿的美军打成旗鼓相当的局面,靠的就是信念之力。
人流如织的**广场上,周天星真切感受到,念力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力量。
识海中,整座紫禁城如同一个储存念力的容器,而高悬在城楼上的**像,就象一轮光芒万丈的太阳。站在这座广场上,仿佛置身于念力的海洋。
与此同时,一幕幕清晰无比的影像潮水般涌来,那是一幅幅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已于本日成立了!”
时空仿佛静止在那一刻,定格在那个庄严肃穆的历史瞬间。
“百年耻辱,一朝洗雪。”
他喃喃自语,不觉潸然泪下。
“不管有多少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至少,我们不用再当亡国奴了,至少,中国人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了,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需要再靠别人的施舍。”
突然间,天摇地动,无数场景轰然破碎,一个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天星,你怎么哭了,不要吓我好不好,快说话呀。”
浑身打个机伶,周天星的神智终于清醒了,所有幻象尽数隐去。与此同时,一股冰寒彻骨的恐惧袭上心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也许就在下一刻,他就会被这念力的海洋吞噬。
谁都可以有信念,只有修道人绝不能有,一旦执念深种。就死定了。
狠狠喘了几大口气,终于看清,原来又是林水瑶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不禁暗暗后怕,刚才一时不察,竟在毫无知觉中陷入念力的海洋,以至于道心失守,差点被种下执念,要不是林水瑶发现得早,拽着他胳膊猛力摇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附近拍照的姚春芳和张家生闻声赶了过来,姚春芳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水瑶指着周天星道:“他刚才象丢了魂一样,还……还哭了。”
周天星一怔,这才感到面颊上凉丝丝的。顿觉啼笑皆非,忙用手抹了把脸,苦笑道:“你们别大惊小怪的,我刚才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呵呵!我干吗没事哭鼻子啊。”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袁华也走上前,深深望了周天星一眼,关切地道:“天星,你地脸色好象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周天星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敢在这里多呆了。忙连连点头,道:“可能是昨天看球看得太晚了,又喝了不少酒。今早起来就觉得有点不舒服,要不你们玩吧,我回酒店休息一下就行了。”
林水瑶和姚春芳立刻紧张起来,姚春芳大惊小怪地道:“怎么不早说,不舒服就快去医院啊,我们陪你去。”
周天星失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只是觉得胃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不了的。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同时潜运真元,在体内行了一个大周天。
姚春芳凝目审视他半晌。果然发现他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我们到故宫里转一圈就回来陪你。”
周天星苦笑道:“我起先不告诉你们,就是怕扫了你们的游兴,要不这样吧,等我睡醒了,养好精神再来找你们。测试文字水印6。要是这样陪来陪去的,出来玩还有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做通了两个女人地工作,周天星这才得以脱身,又由袁华开车把他送回酒店。
“唉!看来这种地方,实在不是我们修道人该来的,还是速战速决,尽快把事情搞定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个人躺在床上,周天星无奈地想着。他这回来北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窃取军情网的最高权限,本以为拥有无所不能的神念,这是一件十分轻松的工作,谁想来到实地后才发现,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面见天枢本人,栽下他的因果树。可是,这件事谈何容易。
“不行,我还是要到那地方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尽快见到天枢,看他一眼就够了。”
他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向房门走去。
同一时刻,开车回**广场的路上,袁华正在和远在南都的江航总经理楚雄南通电话。
“楚总,我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地情况。”
“嗯。”
“我刚陪他去过**广场,真的很难理解,他看到**像时,居然流泪了。”
“什么?你说得详细点,他为什么要流泪?”电话那头的音量明显提高。
袁华叹了口气,苦笑道:“楚总,我就知道……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可是,我当时就站在他身边,和他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米,你是没有看到他当时地那种眼神,简直就象……就象圣徒。对,就象在朝圣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楚雄南忽然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不可能,一定是你看花了眼,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怎么可能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袁华苦笑道:“其实我当时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是,眼泪怎么解释?真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他当时对着**像流泪了。”
楚雄南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良久,才听到他低沉浑厚的声音:“我搭一小时后的班机过来,你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必须见到他。”……
军情部大厦。
天台上,年青的解放军大校正在喂鸽子。他蹲着身子,双手托着下腮,目光温柔似水。仿佛正对着久别重逢地情人。金黄色的阳光下,洁白无瑕地羽翼,不时扑闪出绚目地光弧。
他就是中**情界独一无二的天枢,现年二十一岁,军龄却已长达九年。原因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就成功入侵到美国五角大楼的主机。如今地他,担负的使命只有一个,维护整个军情系统的资讯安全。
“好无聊哦,还是回去玩游戏吧。”
大校终于直起腰。掉头向楼梯走去,用挺刮的衣袖擦着鼻头,小声嘀咕道:“那个有钱人,最近怎么老是不上线呢?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玩帝国更有趣地事?哦。多么无聊地人生。”……
同一时刻,周天星再次来到这幢楼对面的麦当劳中,这回除了薯条可乐,面前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出于一贯地谨慎作风,他还是选择了守株待兔,这种做法的效率虽然比较低,但总好过站在大马路上招摇,把自己暴露于无处不在的摄像探头下。
不得不说,从瑶光因果树中观摩到地特工教程,令周天星受益匪浅。就算外面没有摄像头。在有经验的安全人员眼中,任何心怀鬼胎的人都难免会在言行举止中露出破绽,象他这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想要干坏事地话,最好还是识相点,别往人家枪口上撞的好。
刚上线没一会儿,QQ头像就开始闪了。
“哈!有钱人,好久不见了啊,最近都在忙什么呢?”这是周天星唯一的网友,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全年无休的“我好无聊”。
周天星好久没上过网了。原因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根本没空,反倒是来到北京。才终于想起上网打发一下无聊之极的“守株待兔”。这时见到久违的老友,倍感亲切,笑着回道:“最近太忙了,谁象你这家伙这么无聊,天天都在网上。”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周天星想了想,打字道:“忙着结婚呗。”
“啊哈!你要结婚啦,快把新娘子的照片发给我看看,漂亮么?”
“哼!我老婆当然漂亮得没边了,要看照片嘛,也没问题,跟我杀三局。”
我好无聊沉默良久,回道:“还是不要了,你这家伙太变态了,我宁愿不看你老婆,也不想被你虐。你还是去平台上虐别人吧,我蹲在边上看看,就很过瘾了。真是的,好久没看你虐人了,好期待哦。”
周天星没好气道:“去死,无胆鼠辈。”
“鼠辈就鼠辈,反正我就是不跟你玩。”
周天星虽然从小就爱玩帝国,但自从某次上线,感觉到高处不胜寒后,就一直懒得玩这个游戏了。其实,就算“我好无聊”肯陪他玩,他也觉得没意思,忽然灵机一动,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先约定,我只能出两种兵,兵种由你定,而且我一开局就自爆斥候,你肯玩么?”
“我好无聊”一下子来了劲,马上回道:“那还等什么,快开局啊,让我也虐你一回吧。”
周天星露出邪恶的笑容,不怀好意地道:“要是这样打你都输了,怎么办?”
“我好无聊”自信满满地道:“大不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虐我,我都陪你。”
这一局,周天星选的是中国,“我好无聊”十分恶毒地规定,他只能出轻骑兵和骆驼兵,同时自己选了日本。
在这场虚拟中日战争中,周天星把他超人地直觉发挥得淋漓尽致,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日本武士,他一开始就在老家狂造农民,同时收集粮食、砍木头、采石头,直到对方升完封建,又过了五分钟,才点下升封按钮,然后就拉着全体农民撤离城市,从此开始了漫长而曲折的抗日战争。
当“我好无聊”地步兵方阵雄纠纠气昂昂地开到周天星老家时,哭笑不得地发现,除了一个磨坊、一个石矿。外加几块荒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正发着愣呢,就听轰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士刀,人家已经自爆老家了。
接下来,周天星发动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浩浩荡荡的农民军开到“我好无聊”老家,分出一个小队继续采石头,其余农民兄弟全都去插箭塔,当“我好无聊”的步兵大军紧急回援时,家里的农民已经被射死一大半了,侥幸活下来的也只敢躲在城市里消极怠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好无聊”终于怒了。指挥着武士们一涌而上,在付出不算严重的伤亡后,总算把这批没人看守、围着一圈圈篱笆地箭塔逐个砸碎。
然而,就是这么一耽误工夫。周天星地农民大军已经造起了万里长城。
最过分的是,这条长龙并不是用来围他自己地,而是用来围“我好无聊”的。整整两圈厚实地城墙,把“我好无聊”的地盘紧紧限制在地图上一个很小的角落。当“我好无聊”察觉到不妙时,周天星已经在着手建造第三层城墙了,而且一个城门都没造。与此同时,还在城墙外围、目光可及之处,建起了新基地。
这一回,“我好无聊”彻底陷入暴走状态,只可惜。武士刀再锋利,又怎么能砍得动石头垒起来的墙?不过,不屈不挠的日本武士们还是埋头拼命地砍着。同时。攻城武器厂也紧急动工,推出一辆辆崭新的冲车。
只可惜,城墙裂缝处,早已插上了箭塔,还有两个农民正蹲在墙外,慢悠悠地增补城墙,第一道城墙还没砸出缺口。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就已经提前把这道缺口堵严了。
近在咫尺的树林边。是两个伐木场,十几个汗流浃背的伐木工正热火朝天地猛砍木头。新基地周围,一片片农田雨后春笋般出现,同时,金矿也开工了。
“下流,实在太下流了,你是有史以来最下流的帝国玩家,我不玩了。”我好无聊终于崩溃了,开始指责周天星的人品。
周天星好心提醒道:“嗨!不要这么消极嘛,你不是有冲车嘛,快冲我地墙啊。”
我好无聊悲愤地反驳:“我X!我的冲车再多,哪有你刷墙快,你太无耻了,我不陪你玩了。”
周天星正玩到兴头上,怎么肯放他走,理直气壮地道:“我的骑兵还没出呢,不许跑。”
我好无聊道:“我投降。”
“我不受降。”
“那好吧,你快着点。”
不得不说,我好无聊的人品相当好,答应过地事从不反悔,半小时后,不但让周天星充分满足了兽欲,而且承诺,从此以后,只要周天星有需要,随时都可以上线来虐他。
不过这局打完后,周天星就没空陪他玩了,因为他终于等到了猎物,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毫不犹豫地,照例对这两人各推出一个月卦象,总共耗费功德83点,接着匆匆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下回聊,有急事。”
接着收起笔记本,边喝可乐边研究新得到的卦象。
同一时刻,马路对面的那幢楼中,天枢大校正双手托着下腮怔怔出神,面前的液晶屏上正挂着QQ,不过他用的QQ并不是企鹅,而是鸽子,操作系统也不是微软的WINDOWS,而是一套他本人亲身参与编写源代码的军方专用系统,居然还吊着十几只Q宠小白鸽。
渐渐地,他的唇角绽出一丝灿烂的笑容:“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每回都打不过他,好想把这个家伙抓过来,天天陪我玩。要不然,这么无聊地人生,该怎么打发呢?嗯,我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陪我玩。对了,我是不是该偷偷去参加他的婚礼呢?他就算当面见到我,也认不出我啊,一定很有意思。就这样决定了。”
轻点鼠标,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网页,那是一家国内知名的八卦网站,其中就有周天星和林水瑶地专题,还有很多相关追踪报道。
仔细看了半天,天枢大校终于放弃了努力,不满地道:“妈的,这些八卦实在太不专业了,连他们哪天办婚礼都不知道,不过,啧啧!我要是以后也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那该多好啊。”
他一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又随手点开美国中情局主站,十指飞快地敲击一通键盘,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人家的后台管理界面,表情却变得相当郁闷:“好无聊哦,都两个多月了,他们怎么还没发现我,这帮美国佬,都是猪啊。”
第136章 婚姻大事
就在周天星热火朝天地玩帝国时,距他置身处几公里外,风尘仆仆的楚雄南迈进了总参大院,守候在大院门口迎接的,是一位年逾不惑的将军,同时也是他的胞弟,楚雄海。
楚家这一代,有三个亲兄弟,老大楚雄中,供职于中央直属机关。老二楚雄南,燕航老总。老三楚雄海,总参某部少将。三兄弟个个身居要职,常被外人戏称为“楚氏三雄”。
楚雄南的座车不能直接开进大院,只能步行进去,两兄弟见面也没什么寒喧,并肩而行,楚雄南边走边问道:“雄海,大哥到了么?”
楚雄海点头道:“大哥也是刚到的,他今天很忙,只能在这里呆一个小时,说是晚上还要跟团去拉美访问。”
楚雄南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自打进了国务院,大哥就一直没得闲,我们兄弟之间想聚一下都越来越难了。对了,大哥最近身体还好吧?”
楚雄海也露出苦笑,摇头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糖尿病这个东西,没得治,只能靠慢慢调理,我最怕和大哥一起吃饭了,每回看着他那样子,都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楚雄南眼神中闪出一丝黯然,默默在前走了一段,忽道:“我好象听说,华家的药已经送上来了,我记得老爷子去年春节就说了,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哥的病治了的啊。”
这话一出,楚雄海反而笑得更苦,轻叹道:“这事就别提了,华家倒是把药送上来了。可让咱们给弄丢了。”
楚雄南全身一震,猛地刹住脚步,不可思议地望着胞弟,音量陡地拔高:“你说什么?”
楚雄海不敢和他对视,偏过头涩声道:“押运途中出了意外,被千年教劫了。”
楚雄南立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暴怒,厉声道:“你呀你,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你就不能亲自去一趟,多派点人押送?”
楚雄海显然对他地反应早有预料。搓着手赔小心道:“二哥,你先别急,这事还没有定局,东西肯定没出国门,而且装东西的箱子是刚下线的最新产品,就算落到美国人手里,一时也打不开。”
楚雄南怒色稍减,却不肯就此罢休,依然冷声道:“我就不信了,一个十几年前就过了气的邪教能有这么大能耐。你们是怎么把东西丢的?在谁手上丢的?会不会是内外勾结?一定要追查到底。”
楚雄海苦笑道:“是在陈伟胜手上丢的,你也知道地,陈家在军界是什么份量,谁能为了这点事,就拿陈家子弟开刀?”
“陈伟胜”三字一出,楚雄南就没脾气了,刚把手举起来想说些什么,又放了下去。 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行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中,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快要迈进家门时,楚雄南忽然又停下了。转头问道:“那件事,你和蓉儿有没有交换过意见?”
楚雄海眼中闪出一丝无奈,摇头道:“这孩子从小就跟着老爷子,早就被宠坏了,又是在蓉城长大的,脾气又辣又傲,向来眼高过顶。我怎么可以和她明言?”
楚雄南怔了片刻。微微摇头,当先迈步进门。
两人一先一后进到古色古香的书房。红木书桌后坐着一人,正是楚雄中,手托茶盏,正独自品茗。这三兄弟的脸型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典型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最大地区别是,老三皮肤略黑,身材壮实,老大面色白净,体格略显单薄,老二则正好是个折中。
楚雄南走到书桌前,神态恭敬地低唤道:“大哥。”
楚雄中瞥他一眼,目光中蕴着淡淡的笑意,用下颔点了一下桌上另两具仿宋瓷茶盏,道:“刚沏下的大红袍,还是过清明那会儿老爷子给的,总共一两四钱,本来想和你们分一分,可后来一想,就这么几片叶子,有什么好分的,还不如趁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一块儿尝尝,今天就带过来了。”
楚雄南眼中闪出深刻的感情,默默点头,坐到他对面,小心翼翼地捧起茶盏,揭开盖子,合上双目,细细抿一口,隔了片刻,才睁眼笑道:“咱们家老爷子,和别家老人都不一样,从来只疼大的,不疼小的,得了好东西,总是偷偷塞给大哥。”
这时楚雄海已经反锁上房门,也坐了过来,打趣道:“恐怕老爷子自己都没想到,每回大哥得了什么希罕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俩吧。”
谈笑两句后,楚雄南正容道:“大哥,你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吧,那件事我已经考虑好了,今天专程过来,就是想说说这件大事。”
楚雄中目光一闪,手指轻叩桌面,转向楚雄海,凝目望着他道:“三弟,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宜再拖了,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你说呢?”
楚雄海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地道:“蓉儿今年才满二十,本来我是有点舍不得,可……既然老爷子发了话,大哥、二哥你们也都这么上心,那就全凭你们作主吧。”
楚雄南拍拍他肩,笑道:“三弟,女大不中留,蓉儿总是要嫁人地,不过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何必这样介怀。”
楚雄中也笑着劝慰道:“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挺看好那小伙子的,你猜洪承恩在电话里是跟我怎么说的,他只给了八个字的评语,江东才俊。无出其右。”
楚雄海耸然动容,惊道:“连洪承恩都不反对这桩婚事?”
楚雄中先是一怔,继而失笑道:“三弟,我看你真是关心则乱,咱们家地事,干嘛还要得到他洪承恩首肯?不到最后落实,绝不能向外透出一丁点风声。老洪那边好办。他儿子那档事,纯粹是林水瑶和那个失踪女警官地个人行为。退一万步说,就算周天星和这件事有所牵连,他只要不娶林水瑶,娶了咱们家蓉儿,他洪承恩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雄南也在旁补充道:“再说,洪承恩不过就是个布衣出身。当初要不是遇上咱家老爷子那双慧眼,能有他的今天?”
楚雄中又道:“二弟说得不错,老洪那边不是问题,真正的关键是,我们一定要趁这次难得的机遇,牢牢抓住陈家这条线。就算撇开陈家不谈,这个年轻人军事天赋这么高,如果将来能培养成我们地嫡系,总比给蓉儿找个身居高位地酒囊饭袋强太多了吧。毕竟,咱们家最大的弱项。就是在军界根基太浅啊。”
楚雄南赞道:“还是大哥剖析得明白,三弟,你不是说,陈伟胜也在极力向上面举荐他嘛,还专门打报告要给他记二等功。由此可见,他和陈家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就是陈家的旁系子弟,要是这小子真成了你的乘龙快婿。我们和陈家的关系不也就水到渠成了。虽说陈老退了,陈家地影响力还是不容忽视地嘛。”
楚雄海沉吟良久,终于现出欢容,随后却又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点了。面含忧色道:“就只怕,那小子不肯答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林水瑶的照片我也看过,地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他顿了顿,又苦笑道:“有件事我还没跟你们通过气,前些天我去拜访冯世伯,刚好碰上了冯强。就是当导演的那个。当时我和他谈了一下。嗯,我是这么说的。说是受一个故人之托,请他帮忙提携一下林水瑶,没几?(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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