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4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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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周豫离开后,洪承恩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一片,转头对刘士林吩咐道:“你马上跑步去找刘绍霆,就算他在床上,也要把他拖起来,和他一起去看邱本初,记住,除了你们两个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带。”

    约四十分钟后,依然还是在这间书房中,洪承恩手握话筒,静静听完刘士林的汇报,只说了一句:“务必严格保密。”就重重搁下话筒,摇摇头,从心底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天上午,一份结案报告经过层层转达,终于放到了洪承恩案头。他一目十行地浏览完这篇经过数人会签的文件,提起笔,在一个最显眼的大方格中填上几个龙飞凤舞地大字:“同意,洪承恩,X年X月X日。”

    在当天下午召开的省常委会上,临近会议结束时,洪承恩轻描淡写地提出一个议案,主动提名原东海市副市长邱本初担任省体委副主席,获得了会议一致通过。

    当晚,邱家老宅中,邱清远父子设家宴款待周天星,虽然只有三个人用餐,却也不显冷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周天星笑着问出一个傻问题:“伯父,本来我估计,这件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肯定搞不定的,说不定还要来个全城大搜捕,真的没想到只用了一天,就圆满解决了,真不知道洪书记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他这么问,并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觉得这么快地速度,有点匪夷所思。

    果然,邱清远露出看待家族中晚辈地慈祥笑容,耐心解释道:“天星,要说起来,还真亏了你那位高来高去的朋友,这件事妙就妙在,本初无声无息地就从戒备森严的要害部门失踪了,只要把事情闹大了,哪怕他们能说出个花来,都没办法向社会各界交待,一个堂堂副市长,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省直机关都能出这样的事,那么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洪承恩又怎么象中央交待?这个政治责任和社会影响,谁能承担?”

    说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竖起大拇指赞道:“最妙的还是在时机上,他洪承恩可是眼看着就要进中央的人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信他敢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再者,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我邱清远夸口,我们邱家真要把人藏起来,就算他把全江东的公安都调过来,也不见得就能找到人,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本初地案子直到昨天晚上都还没定性,还不是投鼠忌器,真把我们两家逼急了,那可就是刀刀见红的死局了,他洪承恩的屁股,就真那么干净?”

    经过这番深入浅出的剖析,周天星不由大是感慨,有些事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本来他还觉得这种做法有点冒险,公然跑到省直机关劫人,和造反有多大区别?其中实际上还是有一定冲动成分的。想不到最后竟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三只老狐狸一碰面,三言两语间,就把一场天大地干系消弥于无形,搞成皆大欢喜地局面,真是不服也不行。

    当然,洪书记也许会有点不开心,但是,这就不是周天星关心的问题了。

    第147章 三份大礼

    时值深夜,两人并肩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这是一条闹中取静的小马路,两旁都是爬满青苔的红瓦砖墙,极具古典气息。

    道旁矗立着一根根法国梧酮,萧瑟的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飘来荡去。

    离开了喧嚣和争斗,终于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刻。周天星现在的心境,只能用平安喜乐来形容。眼中的世界,也变得通透而明澈。只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朋友,邱本初。他甚至懒得开口说话,只想就这样安静地走着,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

    在自然界,只要有充足的食物,许多动物都可以孤独地活着,而且可以活得很好,但人类不可以,一个遗世独立的人,就算能以某种形式站在世界之巅,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

    朋友是什么?其实就是可以相伴左右的人。

    当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静静对视着。

    邱本初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首先打破沉默,略带羞赧地道:“我知道这样说有点肉麻,可是我还是想说出来,今天是我这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周天星老脸一红,心虚地侧过脸,没好气道:“知道肉麻还说出口,你当拍言情剧啊。”

    邱本初微微一笑,眼中闪出异样的神采,道:“要是不肉麻一下。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不止是因为你。还因为她。我终于又见到她了,还是在我认为最不可能地情况下,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抱你一下。”

    还没等周天星作出反应,邱本初就展开了行动,猛地展开双臂,把他拦腰抱住。

    “肉麻一回。下不为例。”

    这是邱本初扔下地最后一句话,接着哈哈一笑,洒然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周天星傻乎乎瞪着他的背影发愣。

    而最过分的是,就在他刚刚回过味来的时候,耳畔又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扭头望去,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奔驰车中。坐在驾驶位上的叶佳正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求求你们,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哈哈……笑死我了。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哈哈……”

    周天星大觉尴尬,恼羞成怒地瞪着她,没好气道:“当心笑掉你的大牙,没见过男同么?”

    叶佳总算喘匀了气,头一摆,娇笑道:“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周天星向车里瞄了一眼,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奇道:“去哪里?慕容飞呢?”

    叶佳神秘一笑,道:“等到地头你就知道了,总之是个好地方,我家小姐已经连夜回美国了,东海现在是我当家。”

    一个多小时后,这辆奔驰缓缓开进市郊一座依山傍水地高级会所。

    正门口,拦着醒目的黄色路障。十几名衣着整洁光鲜、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的英俊保安分列两排。当叶佳的车经过时。刷一下,同时举手致礼。

    坐在副驾位上的周天星看到这一幕。不觉莞尔,失笑道:“怎么搞得象迎接首长一样,这地方也是你们洪门的产业?”

    叶佳侧头望了他一眼,纠正道:“你的理解有点错误,这不是洪门的产业,而是慕容家的私产。”

    周天星奇道:“有什么区别,你们慕容家不就是洪门?”

    叶佳耐心解释道:“现在地洪门又不是古代的天地会,只是个很广泛的概念,我们慕容家只是其中地一个家族,各大家族互不统属,只不过有时候家长们会坐下来开个会,明白了吗?”

    周天星立刻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洪门是个组织很严密的机构呢,看来你们内部也是一盘散沙啊,一个老大一个山头,谁都不服谁。”

    叶佳扑哧一笑,白他一眼道:“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搞得我们象黑社会一样。”

    周天星不禁一愕,失笑道:“你们不是黑社会,谁是黑社会?”

    叶佳不屑道:“我们才不是什么黑社会呢,看来你还是对我们不太了解,早在几十年前,我们十三家族就不碰那些违法生意了。对了,你这个小白,大概连十三家族都不知道吧,就是洪门中最大的十三个家族,我们慕容家就是其中之

    周天星渐渐听出了味道,但转念一想,却又更添疑惑,不信地道:“我看你这话里面水分不少吧,从前你们开的那个金玉满堂,不就是黄赌毒全沾嘛?”

    由于关系日渐亲厚,周天星现在和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想到什么,就随口道出,却又换来叶佳一个白眼,腾出一只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说什么呢?什么叫黄赌毒都沾,你从前逛金玉满堂的时候,见到过卖毒品的吗?我看你是在国内呆久了,连违法的界限都搞不清了,色情业和赌博业,在大多数国家都是不违法的,只要领了牌照,就可以大开中门做生意,警察根本管不着。”

    周天星怔了半晌,这才回过味,摸着鼻子苦笑道:“给你这么一说,好象倒还真是这样地,看来我还真是个法盲,连违不违法都搞不清楚。”

    叶佳这时已经把车开进一座地下车库,停好车后,和他一同下了车,同时在前引路,边走边道:“就连赌博业,我们十三家族现在都很少碰了,这些年我们做的主要都是正当生意,金融、地产、高科技之类的,我们都有投资。其实走地还是那些欧美大家族地老路。象黄、赌、毒这些血腥的原始积累,都是那些还没成气候的小家族才干地事,就拿我们家来说吧,自从小姐逐渐掌权后,连军火生意也不大碰了,因为小姐说这种事太伤功德。现在除了我们在东海地这点产业,其他地方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当然了,做正当生意有时候也可能和其他家族产生摩擦。所以必要地武力我们还是有的。”

    周天星越听越奇,如同听故事般津津有味,忍不住又问道:“不是伤功德嘛,那你们干嘛还要在东海开这种场子?”

    叶佳扑哧一笑,停下脚步,点着他额头,没好气道:“看你平时装得挺聪明地,怎么这么笨啊,跟你解释了半天都还没搞明白功德是什么。  唉!也难怪,你又不是修道人,哪里懂得这么多。只要是正当经营。色情业和赌博业都不伤功德,而且还能赚功德呢,知道不?”

    这一回,周天星真的懵了,身为堂堂天机宗二把手,修道界的青年才俊,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从事这些行业居然还能赚功德,不觉哑然失笑。虚心求教道:“小弟实在愚昧,还请嫂嫂多多指点。”

    叶佳纤腰一扭,转头继续往前走,趾高气扬地道:“没文化,真可怕,看来今天要好好给你上上课了。”

    不多时,两人走进一间陈设雅致的套房。刚迈进门。周天星就眼前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并不是因为这房间布置得多么奢华,而是因为两个人。一对美若天仙的姐妹花。

    这是两个身材、长相、衣着全都一模一样的美少女,显然是一对孪生姐妹,年纪约莫在十六七岁上下,身高约在一米六五左右,两张俏脸鲜嫩得吹弹得破,明眸皓齿,雪肤粉颈,身材似乎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却别具窈窕动人的美妙体态。最难得的是,这两人显然都受过极严格地仪态训练,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动态美感。

    “咕咚!”

    周天星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努力维持着平和的心态,生恐在叶佳面前失态。原因很简单,这对美少女实在太性感了,都穿着亮闪闪、鲜红夺目地花边短裙,四条白生生的大腿只遮住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上半身居然也是露脐装。这要命的香艳场景,几乎可以令任何男人一看就流鼻血。

    最要命的是,叶佳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吟吟道:“这就是我家小姐专门为你准备的第一件礼物,她们是一对双胞胎,今年都是十六岁,歌舞都是一流水准,本来是我们家的一个娱乐公司今年主打推出的玉女组合,还看得过去吧。”

    不等他回答,又向那对美少女笑道:“你们先给周先生秀一段劲歌热舞吧。”

    “等一下。”

    周天星及时叫停,神色古怪地盯着叶佳,苦笑道:“大姐,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可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这不是为难我嘛。我承认,美女人人都爱,我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叶佳扑哧一笑,向那两个美少女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女孩很是乖觉,同声应是,又同时向周天星嫣然一笑,娉娉婷婷而去,扭腰摆臀时地惹火风情,竟又挑逗得他一阵热血上涌,哭笑不得地望着叶佳:“大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佳正容道:“你要是不收这两个女孩,她们就只能去接客了。我们慕容家从来不做那种逼良为娼的事,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她们。放心吧,她们都是被我们家买断了后半生的人,如果不遵守合约,就必须付出巨额经济赔偿,你让她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你想发善心、做大侠的话,也可以,只不过白白便宜了她们,没有付出任何劳动,就得到了巨额金钱。”

    周天星哑口无言,在沙发上坐下,岔开话题道:“还是接着说正题吧。”

    叶佳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侧头想了想。道:“这么说吧,色情和赌博,只是一种职业,没必要把它们想象得那么肮脏。比方说,很多女孩希望能嫁一个有钱老公,本质上也是一种变相卖淫,出卖青春和**,换取物质享受。再比如,做股票、买彩票,本质上也是赌博,但从来没有人会去指责做股票地人道德败坏,也很少有人觉得为钱嫁人有伤风化,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各取所需而已。”

    周天星不愿在这种小节上纠缠,直接问出了最关心地问题:“那你们是怎么通过这些行业赚功德的?”

    叶佳微微一笑,道:“我们现在呆地这个地方。就是继金玉满堂之后,新开的场子,只是这次管理更加严格。等闲人进不来,不会出现象上回那样被媒体爆光的事了。我们在这里的股份其实只有三成,其余七成也不是给个人,而是直接打进一项国家秘密建立的专项基金。你想想,与其让这些有钱人跑到国外去挥金如土,养肥别国的色情业和赌博业,还不如把资金留在国内发展经济民生,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这种事是摆不上台面地。”直到这时,周天星才恍然大悟,原来功德是这样赚来的,虽然总觉得她的话有点不尽不实,但也没必要深究,点头道:“明白了,那你今天带我来。不会是想送我张贵宾卡吧。”

    叶佳笑了。倒了杯红酒递到他手里,道:“我们小姐的第二份礼物就是。这个场子的一成股份,每个月我们都会把分红打到你瑞士银行的户头上。我这回来了就不走了,要长期呆在国内,替小姐打理国内的所有家族产业。对了,还有第三份礼物。”

    她上身微微前倾,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周天星瞳孔,表情庄重地道:“这件事小姐已经请示过家主了,我们想请你出任江东洪门的仁义大哥。对了,我需要给你解释一下,这其实是个虚衔,相当于社会上所谓的荣誉院长、荣誉主席之类地职位,而且我们会严格保密,知情者只限于为数不多的几个高层,所以你不必有过多顾虑。”

    周天星凝神思考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佳佳,真的很抱歉,请你转告你家小姐,并不是我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三份大礼,我真地一件都无福消受。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

    叶佳静静凝视他半晌,终于绽出笑容,点头道:“我家小姐果然料事如神,实话跟你说吧,小姐临走的时候对我说,这些礼物估计他不会要,如果他实在不肯要,你就让他在三份礼物中任选一样,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慕容家,以后双方各走各路就是了。”

    周天星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各走各路是什么意思?”

    叶佳立刻柳眉倒竖,叉腰喝道:“你说呢?”

    “哦,我小时候语文没学好。”

    “去死,快选,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我只要一个电话打下去,你就等着被一百个女人轮X吧,你信不信?”

    “我信。”

    “那还不快选。”

    最后,周天星憋了半天,终于面红耳赤地道:“嗯……要不,就选第一个吧。”

    这一夜,周天星才算真正领教到,什么叫做逼良为娼。他原本以为,只要表面上收下第一个礼物,事后把那两个少女放归原籍就是了,这样不但德行无亏(虽然非常心痛),而且也算对慕容家有个交待。

    谁知,叶佳这只小狐狸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见他点头答应,不容分说,就把那对姐妹花招了过来,然后把房门从外面一锁,就把他和两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一起关在里面了。

    到了这个地步,一向自制力不高的周天星,也就只剩下任由两女摆布的份了。

    两女显然都是经过明师调教的极品,一进门就分工负责,一个关灯点烛台,另一个去开音响,倒红酒。弄得屋子里烛光摇曳,曼妙轻柔的靡靡之音中,两具**惹火地娇躯在他眼前款款扭摆,做出种种勾人绮思的姿态,极尽冶荡挑逗。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当周天星被一左一右两团柔滑粉腻粘上身时,索性闭起双眼,心想:“算了,就堕落一回吧,随便她们怎么搞,只要不是我主动,情节还算比较轻的,就当被她们轮X一下吧,反正我是受害者。”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女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其中一个按住那根硕大坚挺的家伙,十分郁闷地道:“姐姐,到底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另一个道:“我也不知道啊,老师又没教过,对了,我上次在电视里看到的,好象是用嘴地。”

    “这样啊,那是我先还是你先。”

    “嗯,那地方挺脏地,还是你先吧。”

    “我才不要,还是你先吧。”……

    周天星终于崩溃了,大叫一声:“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商量个X啊!”

    也顾不上再装矜持了,一口啄在姐姐娇唇上,同时伸手揽过正握着凶器聊天地妹妹,把她的头直接按了下去。

    “嘤咛!”两声娇吟同时传出,两个正聊得起劲的小嘴全都被填满了。

    第148章 宣誓就职

    清晨,东海市国安局。

    国旗下,周天星庄严宣誓,脑中却还在忍不住回味昨晚的**滋味,臀股相交,香舌缠绕,二女共事,左搂右抱,这种帝王般的享受,可是他从前YY都没想过的,唯一的不足是,两女初经人事,见红后就不堪鞑伐了,虽然荒淫了大半夜,却仍有意犹未尽之憾。

    当然,对这件事,周天星是非常羞愧的,但要命的是,同时还有一种偷欢的罪恶快感。于是,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了一个悲哀的事实,他的身体,并不完全服从大脑指挥。如果把男人的大脑比作中央政权,那么下半身就是裂土封王的地方军阀,对于朝廷颁发的旨意,有共同利益的,就不折不扣执行,否则就阳奉阴违,或者干脆竖起反旗,而朝廷往往也只能看着干瞪眼,有时候还得替这些反王收拾烂摊子。当然,偶尔也能出几个能管得住这些藩王的朝廷,这种情况就被世人称为“圣贤”。

    “天星,发什么愣呢?”

    周天星终于被一个声音拉回到现实,身前两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一个是陈有虎,另一个是国安局长范铮。

    老脸微红,慌忙把还高举在空中的右臂放了下来,掩饰性地干咳两声,后背上已经出了一阵虚汗,心中依然有点后怕,暗暗自责:“我都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啊,刚才肯定不知不觉露出了很淫荡的眼神,要是给这两只老狐狸看出什么来,我以后可就没脸在国安混了。”

    正胡思乱想,只觉手上一紧,已经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握住:“周天星同志。欢迎你加入光荣的国安队伍,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志加兄弟的亲密战友了,无论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向组织汇报,我地办公室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

    这是范铮的声音。内容虽然是周天星耳熟能详的官话,却令他怔了一下。直觉中,这并不象司空见惯的场面话,而是发自至诚。

    “战友。”

    他在心底默默回味着这两个同样耳熟能详的字眼,不由脱口道:“战友是什么?”

    范铮和陈有虎对视一眼。都笑了。

    陈有虎渐渐收起笑容,深深凝视着他,一字字道:“战友。就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蓦地。一幕幕支离破碎的影像涌入识海。

    那是一幅由钢铁和鲜血浇铸地历史画面,硝烟弥漫的山头阵地上,弹雨飞蝗般倾泻,隆隆炮声此起彼伏,不时在地面上掀起漫天沙尘。

    “嗒嗒嗒……嗒嗒嗒……”

    年轻的陈有虎操纵着笨重的转盘机枪,向山腰处蚂蚁般涌上的敌军疯狂扫射,双眼血红,状似疯癫。  撕裂空气地尖啸由远及近。他却恍若未闻。

    “炮袭!隐蔽。”

    有人在大声嘶吼,可是,他依然没有听见。

    “轰!”

    一发重磅榴弹准确命中机枪掩体,与此同时,一个同样年轻的身影突然从后方飞扑上来,一下把陈有虎整个人掀倒,两人搂抱着向坡下滚去。

    “小虎!你他妈不要命了。”

    这是范铮愤怒的咆哮……

    半小时后。陈有虎办公室中。专门为新任副处长周天星开了个见面会。与会者都是处里地骨干成员,处长陈有虎、另一位副处长赵志强及下属各单位主要领导基本到齐。总共十几个人济济一堂。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对国安系统地基本架构有了个大致了解。东海市国安局的管辖范围其实仅限于本市(含各郊县),直接隶属于江东省国安局,大概是由于地处省会,行政级别高挂一级,是副局级单位。也就是说,局长范铮是副局级,依次类推,二处处长陈有虎理应是副处级,不过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陈有虎实职副处,享受的却是正处待遇。这一点倒和周天星类似,他这个副处长其实也是实职正科,享受副处待遇。至于另一个副处长赵志强,就有点郁闷了,行政级别就是实职正科。

    至于二处的具体职能,主要负责安全保卫,着重在几个方面,当地党政首脑的人身安全;监控、保护过境的重要人物或敏感人物;国家机关、交通枢钮、重要建筑等公共设施的安全保障;同时还承担一定的反恐任务。总地来说,工作性质相当于企事业单位中常见的保卫部门,不过也不能这样单纯理解,因为其中还有一部分职能交叉的问题,比如党政重要首长,明面上一般都由武警部队及政府相关部门提供保护,真正需要国安做的,并不是贴身保卫,主要其实是预防潜在危险,比如上回金龙渊刺杀刘寒松一事,就在二处的职责范围内。

    目前二处在编国安员大约两百八十多人,其中文职人员二十人左右,其余基本上都是外勤,不过并没有如一般机关那样细分出诸多科室,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多数情况下,都是视任务需要临时编组人员,指定一到两个主任级国安员担任组长,任务结束后各归各位。

    职权方面,身为处长的陈有虎,自然统抓全局,副处长赵志强主要分管首长保卫这一块,日常工作则由下面十来个主任国安员分管,向处领导负责。

    周天星一见赵志强,就有点不舒服,主要是因为这人对他敌意颇强,不过他也并不太在意,任谁换了对方现在的处境,都难免会对他这个“空降部队”不太满意地。

    其实,赵志强从前也是周天星地老相识,只是这人生性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所以周天星和他也没有过多接触。属于见面打个招呼的泛泛之交,对他地印象比较淡。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周天星只不过是个编外人员,级别再高也和赵志强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就不同了,周天星一下子成了和他平起平坐地副处长,级别还比他高一个档次。这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至于赵志强其人,目测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上下,身材瘦削,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溅不起半点水花的人,基本上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平凡。不过这人在处里显然颇有威信。这一点周天星还是能感觉到的。

    这次见面会的主要议题。其实就是向周天星一一介绍赵志强以下的骨干,同时让他了解一下处里的基本情况。

    会后,只剩下三位处领导还留在办公室里,陈有虎发了一圈烟,笑呵呵问周天星:“天星同志,你刚来,最近这段日子,我看你最好先下基层转转。熟悉一下各方面工作,同时,还要给你安排一些例行培训。我的意思是,你先把东海机场地那个点抓起来。当然了,这只是个临时性的安排,时间长了可以再酌情调整嘛,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周天星笑道:“我初来乍到的。哪有什么意见。总归是按领导的指示办了。”

    陈有虎又把目光转向赵志强,见他默默点头。没发表异议,便道:“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志强啊,天星今天还是第一天正式报到,连门都认不清,你带他去后勤领一下装备吧,另外安排个单身宿舍。”

    周天星的眼睛一下睁圆了,眨巴着眼睛道:“陈处,我家又不在外地,还要宿舍干什么?”

    陈有虎笑道:“傻小子,你现在可是局里地中层干部了,以后万一轮到值班什么的,你难道还要两边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殊待遇,我们局里没成家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有宿舍地,就算成了家大多也不用退宿舍,主要是为了工作需要。”

    周天星这才恍然,点头笑道:“想不到我们局里福利这么好。对了,陈处,我还有件事必须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

    周天星整理了一下思绪,斟酌着词句道:“我目前地公开身份在燕航,最近燕航正在和几家外航在北京谈一个合资项目,我也是谈判团的成员。实话跟你说,我这次其实是请了假飞回来的。这个……”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顿了一下,闪烁其辞地道:“我在谈判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情况,只是有些事还不敢确定,所以这回才急着赶回来。  ”

    陈有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同时也露出一丝恍然之色,两眼紧盯着他道:“你有没有掌握什么确切的证据?”

    周天星苦笑道:“陈处,你知道的,我这人的直觉一向很灵,可是,有些事能感觉到蹊跷,但真要让我拿出什么证据来,就只能靠领导的信任了。”

    陈有虎目光连闪,和赵志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其实,周天星这话倒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从加入谈判团地第一天起,他就一直感觉楚雄南的心思比较难琢磨,不知他究竟在私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陈有虎沉吟良久,忽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天星摊开手掌,苦笑道:“我这次的感觉非常强烈,估计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实话跟你说吧,我天天都焦虑得睡不着觉。唉!要是这里面真搞出点什么猫腻来……可是,我又实在人微言轻,还苦于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这不,我就横下一条心,跑回来搬救兵了。”

    这回不止是陈有虎,连赵志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周天星的超人直觉,别人或许不信,但二处的所有国安员,没一个会怀疑。

    良久,赵志强清咳一声,首次主动发言:“陈处,这件事我看还真是挺为难地,如果通报总局方面,这报告可怎么写?总不能说,是因为周天星同志地直觉吧。可如果坐视不理,那我们这些人,就要成为国家的罪人了。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还无所作为,至少,我地良心是过不去的。”

    这番话一说,周天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心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赵志强这个人,人品还是不差地。真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东海的国安系统,还是个比较纯洁的地方,虽说难免会有些个人利益上的争斗,但从上到下。还是有一股正气的。”

    陈有虎抽着烟思考良久,直到烟头快要烧到手指时,才在烟缸里掐灭了。沉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马上向上头汇报,天星,你先去办你的事,回头我再找你。”接着拎起电话拨了个内线,一接通就道:“范局,有空吗?嗯,那我上来一下。”搁下电话后,也不理两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接下来,周天星跟赵志强去后勤领装备,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部手机、还有一些零七碎八的小物件,匕首、手铐、隐形耳麦之类地专用器材,一一验明签收,也来不及细看,全都装进一只黑色密码箱中提了出来。

    领完装备后。又在赵志强带领下。来到和国安局机关毗邻的一幢高级公寓,三十几层的大厦。居然都是单身宿舍,大概是因为国安系统的预算比较充裕。

    这一点令周天星大是感慨,从前看那些老电影的时候,总是把国家公务员地生活描述得如何清贫,倒不是说那些电影有故意夸大之嫌,而是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这些年,国家的经济的确狠狠上了一个台阶,公务员们地生活也比从前体面多了。

    给周天星分配地宿舍在二十四楼,居然还是一套两室两厅,面积大概在一百平米左右,煤卫、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而且一看就是没住过人的,东西全都是新的。所欠缺的,只是床上没有席梦思,柜子里没衣服,厨房里没碗筷。

    周天星这就有点纳闷了,实在没想到,国安的待遇竟然这么好。虽说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也值不了多少钱,但体贴到这份上,还是很令人诧异的。

    忍不住问道:“单身宿舍都是这样的吗?”

    赵志强淡淡瞥他一眼,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物,语调平静地道:“这套房子,本来是分给另一位同志地,不过在两个月前,他因公殉职了,东西都是他生前买的,还没来得及搬进来,就牺牲了。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换一套。”

    周天星沉默片刻,向着他的后背问道:“干国安伤亡率很高吗?”

    “从前不高,现在,越来越高,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因公殉职。所以,这里的房子,总是住不满。”

    周天星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走到他身旁,讶道:“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么?”

    赵志强向他投来一个如同看白痴的眼神,淡淡道:“你真的觉得,这个年代很和平?就在上个星期,我们还抓了一批打算在火车站搞连环爆炸地西疆人,十几个恐怖分子里,最大地只有二十岁,我们实施抓捕行动的时候,他直接引爆了绑在身上地雷管,执行这次任务的同志当场一死三伤。”

    “砰!”

    周天星重重一拳砸在窗框上,毫无悬念,他每次做这个帅动作时,只会换来自己抱着手直吸凉气。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知道对方对他没什么好感,还是忍不住追问。

    “因为,这是一个恐怖泛滥的年代。”

    周天星再度沉默了,良久,无奈地摇摇头,轻叹道:“强哥,我不是你的威胁。”

    赵志强霍然回头,似乎没听清他的话,眼神中尽是迷惑。

    周天星目光淡定地回视着他,道:“我不是来和你抢位子的,因为我的目标是,局长,局长上面的局长,还有更高级的局长。而且我相信,这个过程一定会相当快。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疯,也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我也不可能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实现我的目标,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忽然自嘲式一笑,续道:“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很狂妄。可是,我就是想尽情狂妄一回,因为我不想再见到或听到鲜血和眼泪,因为我相信,我完全有能力,在我治下,可以把我们地国安员。伤亡率降到全世界最低,让这座城市变得更美好、更安全。”

    不得不说,周天星非常具有神棍的潜质,这些狂生之言,在他口中侃侃道来。非但不会令人感到厌恶,反而会显出一种卓然不群的气度。究其根本,只是源于自信。从内而外的强大自信。

    某位香港超级富豪曾有一句名言:“我有钱后。并没有觉得生活改变了多少,最深切的感受是,比从前多了一份自信。”

    望着神色古怪的赵志强,周天星很满意自己亲口营造的震憾效果,微微一笑,又道:“为了表示我地诚意,送你一份见面礼吧,有一家龙川株式会社。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专门做进出口贸易的,老板是个日本人,名字叫龙川信会,给他上点手段,一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赵志强目光一闪,半信半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周天星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大言不惭地道:“直觉、思考和观察,并不需要谁给我情报。我自己就是一台情报分析机,大概半年前,我曾经偶然见到过这个人,当时他在酒吧里,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对了,那个女人地身材真的很棒,虽然是个半老徐娘,不过保养得相当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手食指上地老茧厚了点。对了,你也许不知道,我地视力不错,可以看见很多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比方说交换一些东西。大概我这个人好奇心太强吧,从那天起,我就对龙川信会相当关注,后来我就经常去那家酒吧里坐坐,时间长了,发现的有趣东西就越多。”

    赵志强沉吟良久,忽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

    周天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因为我需要让你相信,我是你的战友,是可以把后背完全交给你的人,而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刚才的话当作一个玩笑。”

    渐渐地,赵志强唇角绽开一丝笑容,点头道:“我相信,至少在我们局里,没有人会傻到把你地话当成玩笑。”

    同一时刻,局长办公室中。

    范铮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忽然停在陈有虎面前,沉声道:“据你对他的了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利用我们的力量,来解决一些他自己的问题?”

    陈有虎摇头苦笑:“真的不好说。我就跟你说一件小事吧,上回他从法国出差回来,送给我一块劳力士表,当时我还真的挺生气的,你猜,他后来说什么?”

    “说了什么?”

    陈有虎笑得更难看,没好气道:“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玩政治地材料,后来居然跟我说,那是他在地摊上买地假名牌,为此我还专门拿着这块表去鉴定了一下,结果还真是这样。你说,这小子的心机有多深?”

    范铮哑然失笑,拍拍他肩头,打趣道:“这我就有点纳闷了,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越坏,你就越喜欢他呢?”

    陈有虎老脸微红,向他翻个白眼,道:“这不明摆着嘛,与其把这种坏小子放在社会上兴风作浪,不如弄个紧箍咒把他套起来,也算是为国除害吧。”

    范铮扑哧一笑,搓着手寻思了半天,终于断然道:“我看这样吧,咱们就顺水推舟,给他个口头任务,让他注意观察取证,看看他到底能在北京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当然了,这事已经超出了我们地职权范围,不宜兴师动众,所以,我的意思是,暂时什么都别给他配,也不要知会总局方面,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有虎微微点头,接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局长大人:“我说,你也别装了吧,你喜欢那小子的程度,恐怕不下于我吧。你就真的不担心,被这小子利用了?”

    范铮哈哈一笑,理直气壮地道:“那也只能怪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无能,还能怪谁?”

    接着,又露出一丝老狐狸式的奸诈笑容:“这小子好不容易才想到躲进来避难,我这个避难所长,还是蛮合格的嘛。”

    第149章 艺多不压身

    在国安局安顿好后,周天星抽空回了一趟明星花园,只是因为挂念家里养的四条狗。临去北京前,他曾把小白、小黑、霸王、黄囡一古脑儿交给方梓明,托他代为照管。

    方梓明现在长住明星花园,还挂了个物业经理的头衔,实则是专门给周家当管家,不管周天星在不在家,他都天天往周家跑。

    起先,周家的两个女人都不太喜欢这个满头金毛的纨绔子,尤其是林水瑶,对他更是厌恶,不过也架不住这小子天天过来嘘寒问暖。方梓明套近乎的方式非常直接,只要看到姚春芳拖地,他就抢过拖把帮忙干活,见到林水瑶做饭,就跑去厨房洗菜淘米,特别是和周家的四条狗,混得烂熟,每天都带着大块肥牛肉来喂它们,把几条狗的胃口越养越刁,最后连狗粮都不肯吃,一到饭点就蹲在门口等他送肉。

    最可笑的是,有一回,林水瑶让王满仓开车送她去超市采购,方梓明在边上听到了,居然抢了桌上刚写好的采购清单就往外跑,追都追不上,没过多长时间,一辆大型货柜车停在周家门口,只见方梓明神气活现地带着几个搬运工跳下车,七手八脚往周家搬日用品,只要那份清单上列明的,每样都是十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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