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5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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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雄南的眼皮子明显跳了两下,却是赧容摇头,叹道:“小姐美意,本来不敢推辞,可惜楚某自幼家规谨严,从来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还请小姐不要见怪啊。”

    川崎明秀再次掩口娇笑:“先生不要怪秀儿多嘴,岂不知红袖添香,自古就是世间美谈,先生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待楚雄南回话,她就轻轻巧巧转换了话题,扬手肃客:“先生请上座,明秀刚学了一个古曲,凤求凰,还请先生不吝指

    然后在前引路,领着楚雄南款款拾级而上,进入亭中,等他就座后,就坐到一张七弦古琴后,伸出玉葱般的十指,轻轻撩拨起来。

    这一下,可就把楚雄南撩拨得六神无主了,并不是因为琴声多么悦耳动听,而是因为兰儿。就在刚才,他其实已经意动,只要川崎明秀再多劝两句,说不定就把兰儿收了,谁知还没等他拿定主意,人家就不理这个茬了,心中顿觉不是滋味,如同有千百个猫爪子挠心一样难过。

    说实话,楚雄南也算是个风月场上阅女无数的老鸟了,本来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可不知怎地,心理上被来回折腾了几次,反而渐渐生出一股强烈地占有欲。暗下决心,只要对方再开一次口,就顺水推舟了。

    同一时刻,就在这座亭台正下方,深达地下五六米处,有一个临时挖出的洞穴,也可以称作地下室。

    洞穴四壁上,插满了烛台,足有上百根蜡烛,正中央是一个高约一米的圆形土台,其上端坐一个满面油彩的红袍神官,火光映照下,他的脸状似厉鬼。

    空气中,充满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十几个白袍武士围成一圈,盘腿合目坐在泥地上,每个人膝盖上都平放着一柄带鞘短

    蓦地,一直处于冥想中的神官霍地睁眼,戟指身前一名白袍武士,暴喝一声,吐出一长串古怪音节。

    “嗨伊!”

    那个被手指点到的武士立刻作出反应,锵一声拔刀出鞘,双瞳血红,大喝一声,突然反握刀把,向自己小腹部位狠狠扎去,直没直柄。下一刻,血花崩溅,一截殷红地刀尖从他后腰探出。

    “嗨伊!”

    这人再次拖出一声凄厉地长嚎,身子前弓如虾,剧烈颤抖抽搐,口眼歪斜,唇角缓缓淌出一缕黑血,可就是没有当场断气。

    神官再次举手,指向另一名武士,那人同样毫不犹豫,拔出寒森森的钢刀,向小腹戳去,而且和前一个一般无二,也没有立刻毙命,趴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同样如法炮制。浓稠地血污大滩大滩地到处流淌,空气中盈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啊!”

    当神官第六次举起手臂时,被点到的武士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着,向反方向冲去。

    神官坐着没动,唇角却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另一只手悄无声息抬起,掌心中捏着一张画满奇异符号的黄纸,无火自燃,升腾出幽蓝的火焰。五指一张,就遥遥向那人后心飘去。

    “嗷呜!”

    一声比之前所有人的惨嚎加起来还要凄厉的、不似人类的兽吼从那人口腔中发出。就在那片燃烧着的黄纸和他背心接触之际,如同被浇上了硫酸,后背上立刻被腐蚀出一个大黑洞,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刺鼻的焦臭味。

    短短几秒钟内,这人全身各处都着了起来,满地乱滚。

    第161章 干脆的谈判

    亭台中,茶香袅袅,纶音绕梁。

    不知何时,湖面上升起轻柔的薄雾,一丝丝、一缕缕呈棉絮状在夜风中飘舞,把这美妙场景衬托得如同瑶池仙境。

    一曲终了,余音不绝。

    川崎明秀含笑抬头,轻启朱唇:“献丑了,先生以为如何?”

    楚雄南长身而起,抱拳笑道:“小姐的琴技自然是好的,可惜楚某实在不擅长此道,不敢班门弄斧。时间也不早了,这就告辞了。”

    川崎明秀也不强留,盈盈起身,嫣然一笑:“楚先生今后有暇,不妨常常过来坐坐。”

    “一定。”

    抛下这两个字后,楚雄南大踏步离去,速度比来时快了两倍也不止。十分钟前他就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并不是因为茶不好喝,也不是因为琴不好听,更不是因为面前的美人不好看,而是心头压着一股说不出的烦恶。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很想马上拔腿就走,奈何对方正专心致志地以琴娱客,中途离开实在说不过去,只能忍到现在。

    再说杨家兄弟,原本一直跟在楚雄南身边,直到楚雄南被让进亭中,才站在亭外相候。起初,就在川崎明秀刚开始抚琴之际,他们的感觉也和楚雄南一般无二,都觉得心中烦恶不适,但主子正在亭中会晤佳人,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失礼于人的,只得苦忍。不过这种情形只持续了大概四五分钟,随着两人胸口处分别传出一声脆响,悬挂在他们脖颈上的两块玉佩相继碎裂,这两人的眼睛陡地变成血红一片,随后又恢复常态。接着,如同心电感应般。两兄弟相视一眼,眼神中同时露出一丝极隐晦的诡谲,再望向亭中正在抚琴的川崎明秀时,眼神已恭敬得如同奴仆。

    毫无悬念,这是一个精心安排的阴谋。

    望着楚雄南一行匆匆离去地背影,川崎明秀美眸中现出若有所思之色。良久不言不动。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低声禀报道:“大师说,这三个人身上都有玉,只击碎了其中两个,还有一个灵气太强,无法可破。”

    川崎明秀俏脸上闪过一抹异彩,问道:“死了几个?”

    那人道:“十二个。”

    川崎明秀轻轻叹了口气。语调中夹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他们都是家族中最勇敢的武士,抚恤加倍。”

    那人跪了下去,哽咽道:“二小姐,请不要为此过于忧伤,为家族牺牲,是他们的无上荣耀。”

    川崎明秀无力地挥挥手。那人立刻隐没于黑暗中。然后,她轻移玉步,缓缓坐回琴案前,再次轻轻拨动琴弦。“小姐,我把他们送走了。”

    又一曲终了时,兰儿已经回到她身后,躬身禀报道。

    她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了其中两个,就是他带来的两个下属。”

    “那就按计划执行吧。”

    “是。小姐。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达到最好的结果。”

    川崎明秀低嗯一声,凝目望着远方一片氤氲水雾,隔了半晌才道:“这是意料之中地,不必多作计较。他临走的时候,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但是我看得出,他已经对我动心了。”

    “很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

    “是。小姐。可是。兰儿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想说。楚雄南这个人锦绣其外、败絮其内吧。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容易控制的,难道不是吗?“

    “可是,这样的人,利用价值也非常有限。小姐,我倒是觉得,您一直关注的那个周天星,比这种人更有价值,如果我们能扶他上位,将来一定有大用。”

    川崎明秀轻轻笑了,忽然说出一句很突兀的话:“兰儿,你知道后藤家老是死在谁手上地吗?”

    兰儿一怔,神色古怪地望着她油画般的唯美侧影,结结巴巴地道:“不会……就是他吧?”

    川崎明秀不置可否地一笑,轻轻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要轻易招惹他。如果他是一条龙,楚雄南最多只是一条虫。”

    又轻摇螓首,略带庆幸地道:“但愿他不要让我失望,尽量消耗一点后藤家的实力吧。”

    兰儿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难道,后藤家老真的是死在他手上的?”

    “准确地说,是后藤家认为他们的家老死在他手上。”川崎明秀淡淡道:“只可惜,后藤家地大人们正在争夺家老的地位,还没有时间为前任家老复仇,不然我倒真的很想亲眼目睹一下,后藤家还有多少隐藏的力量。”

    次日上午九点,燕航和BUG财团的首轮非正式磋商在洪岩的套房中举行。

    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是经过中方认真考虑的,其一是因为霍夫曼率领的代表团人数非常少,出席会议的人更少,只有他一个人出面,霍夫曼对此地解释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为了避免浪费他手下团员地宝贵时间,一个没有附带任何说明的简单理由。

    相对的,既然霍夫曼只是一个人,中方也不好意思派出太多人参加谈判,于是房间里除了霍夫曼以外,只有洪岩、费文东和周天星三人。

    和以往不同的是,周天星此次并不是以翻译身份参加会议,而是作为谈判团的主要代表,正式参与。

    “霍夫曼先生,您能具体谈一下贵方的合作意向吗?”

    由于霍夫曼精通中文,双方不存在任何交流障碍,洪岩以代表团长的身份,直截了当地问道,同时也省去了许多场面上的废话。昨天下午初次接触后。他就已经对这人地行事作风有所了解,纯粹是一副军人作派,说话直来直去,惜字如金,这也是首轮就采用非正式磋商地重要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霍夫曼德共党员地特殊身份。

    霍夫曼毫不犹豫地道:“参股或者借款。我方愿意出资十亿欧元,全额以银行存款注资。”

    洪岩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下文,不禁和费文东相视苦笑,只得又问道:“如果以入股方式,贵方想占有多少股份?”

    “35%以上。”

    洪岩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那么我先介绍一下我方的情况,我方预计将投入的资金以及各项资产总计大概在150亿人民币左右,假设贵方出资折合人民币80亿,那么,贵方的持股比例会在34%左右。坦白说,这和我们原先的估算有一些出入。根据我方估算,公司总股本以250亿为宜,不知贵方是否可以把投资规模扩大到100亿?”

    “可以。”霍夫曼干脆地答道。

    洪岩有种想笑地冲动,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的回答有点儿戏,忍不住又问道:“霍夫曼先生,您不需要请示一下吗?”

    “我是全权代表。”

    洪岩无语了,只得苦笑道:“那好吧,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贵方对此次合作有没有附加条件?”

    “有。”

    “请讲。”

    霍夫曼首次滔滔不绝:“一、制定或修改公司重大经营、投资、分红方案;制定或修改员工薪酬方案、福利方案;我方拥有提案权和否决权。同一提案否决三次以上,由全体职工公投解决。二、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以及所有高管都必须和公司签定经营责任书,对公司业绩承担无限连带责任。三、工会主席必须由全体职工普选产生。”

    这一回,洪岩和费文东都惊呆了。

    屋子里的空气显得异常沉闷,仿佛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良久,洪岩清咳一声,斟酌着词句道:“毕竟这不是正式磋商,我想先发表一下我的个人意见。贵方提出的要求。第三条我相信应该问题不大。只是第一条和第二条就值得商榷了。首先,按国际惯例。公司重大事项理应由董事会投票产生决议,持股比例超过半数即通过,贵方的这个要求,真地很难让人接受。”

    霍夫曼依然是那种**的口吻,直接干脆地道:“如果那样,我们就不需要参加董事会了,如果贵方坚持这个观点,我宣布退出谈判。”

    一听这话,洪岩只觉啼笑皆非,这哪象是在谈生意,根本就是在做算术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得苦笑道:“我刚才已经明言在先了,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方的正式意见。”

    霍夫曼这才面色稍缓,道:“那么第二条呢?”

    洪岩侧头想了想,道:“第二条我们就更不能接受了。我承认,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在现实中是行不通的,个人能有多少资产,怎么可能对公司业绩承担无限连带责任。这在国际上也没有先例啊。”

    霍夫曼道:“国际上没有先例,是因为大多数情况下,董事会成员都是真正的股东,但在国有企业中,董事会成员不可能是真正地股东,当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冲突时,我不认为每个人都能做到大公无私。所以,需要用制度来解决这个问题。”

    洪岩的脸沉了下来,摇头道:“霍夫曼先生,我不得不说,您有点理想主义的倾向,如果公司经营得不好,个人就要破产,甚至背上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那么,还有谁敢做这个总经理。”

    霍夫曼的脸也冷了下来,反问道:“作为一名**员,如果连为国家和人民承担债务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样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党员?”

    “好!说得好。”

    一直没有开口的费文东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搓着手赞道:“霍夫曼先生,我非常赞同您地主张,如果一名**员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么在战争年代,这种人不是逃兵就是叛徒,根本不配这个光荣称号。我也发表一下我地个人意见,除了第一条外,后面两条我都非常赞成。”

    这一下,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洪岩作了总结性发言,匆匆结束了这次不到半小时地首轮磋商:“霍夫曼先生,您的要求我们会认真考虑,同时向上级汇报,希望下次我们再坐到一起时,会产生更多共识。”

    霍夫曼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朗声道:“先生们。再见。”

    霍夫曼离开后,房门重新关上。

    洪岩把目光投向周天星,用征询的口吻道:“小周,你的看法呢?”

    周天星摊开手,作出无辜的表情,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说了也不管用的。”

    费文东向他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那我真地说了?”

    “快说。”

    周天星摆出平生最严肃地表情,无比认真地道:“我认为,除了第一条,后两条办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难,不就是什么无限连带责任嘛,有什么了不起地,只要重奖重罚。我就不信招不到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才。利益和风险应该对等,这才能体现出公平公正地原则,况且,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不会存在过多历史遗留问题,所以事情应该很好办的。至于直选工会主席,那只是操作层面上地问题,现在不是有很多国企都有这样的先例了嘛。总之就是一条。只要能让这些洋鬼子摸出大把钞票给我们花。我觉得有些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当然了,我这只是从利益角度出发。至于政治层面上的问题,有两位老前辈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洪岩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指着他道:“说,你继续说下去,关起门来,什么都可以说。”

    “真的。”

    “当然是真地。”

    “那我就说了,至于政治层面嘛,嘿嘿!我就说句大白话吧,这样做肯定会触及到许多既得利益群体,甚至包括洪副总和我周天星在内。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国企可就没这么好混了。”

    洪岩的面部肌肉开始抽筋了,费文东却是拍手大笑,连连点头:“还真是句大实话,不过我老费倒真是乐见其成的,要是能这样普及下去,以后咱们国资委要少操多少心啊。当然了,这种做法应该会有一定的负面效果,操作环节上也有诸多问题需要斟酌,但总的来说,我认为还是利大于弊的。”

    会议结束后,周天星就一个人回房了,只过了一个多小时,楚雄南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进门坐下后,楚雄南也没心思寒喧,直截了当地道:“天星,你给我句实话,你家那个世交究竟想干什么?”

    周天星作出一副茫然不知所谓的表情,讶道:“还能干什么,投资赚钱呗。”

    楚雄南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霍夫曼今天提的那三个条件,也实在太离谱了吧,哪有这种搞法的。”

    周天星抽着大麻,悠然道:“楚总,我倒没你这么敏感,你想想,人家投了上百亿资金过来,可都是白花花地真金白银啊,人家能不上点心嘛。改革改了几十年,就从来没看到国企改好过。哦!您可别怪我说话直啊,万一真把这上百亿打了水漂,人家投什么资啊,还不如直接送钱算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楚雄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可也不能这么搞啊,真要这么一胡闹地话,以后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周天星嗤之以鼻,掰着手指道:“第一、这件案子谈下来,你楚总就是大功一件;第二、这种事影响到谁也影响不到你我这种人;第三、得民心者得天下,不管做官还是做人,总是眼光放长远点好吧。”

    自从楚雄南收下贿赂后,周天星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了。那笔贿款的总额是五千万美元,楚雄南再有钱,也绝不可能把吃进去的肥肉再吐出来,不肯还钱,那就势必要促成这笔买卖。要是收了钱又不办事的话,会发生什么,就怪不得别人了。

    沉默良久,楚雄南终于咬咬牙,恨声道:“都到这一步了,你就给我交个底吧。”

    周天星懒洋洋地又抽了口大麻,道:“其实我刚才就联系过那家,他们的意思是,除了那条经营责任制,其他问题都有商量的余地,当然了,也不能让人家太吃亏,不然你我应该都有点那个吧。”

    楚雄南终于露出欢容,点头道:“说得在理,就这么办吧。只是呢,我估计在上面的阻力应该不会小。”

    “嗨!这有什么难办地,无非就是造点舆论呗,不管干什么事,舆论是导向嘛,上面通不过,那就走群众路线。再说,霍夫曼昨天干地那个事,现在已经在媒体上炒得热火朝天了,那可是如假包换的正面形象啊,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太傻了。”

    不得不再次提到那句老话,周天星地确有当神棍的天赋,被他这么深入浅出的一剖析,楚雄南终于开窍了。横算竖算,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地方吃亏的,当下喜动颜色,连声叫好,连一刻都不想多呆,拔腿就走。只因这件事一天不落实,那五千万美元就一天拿得不踏实。

    临出门时,周天星还不忘又嘱咐了一句:“楚总,这件事可是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啊。”

    楚雄南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这还用你教,当然要雷厉风行了。”

    有了楚雄南的雷厉风行,周天星就变得无所事事了。世上之事,无论多复杂的问题,解决之道无非是找对方法,还有找对人,只要关键点突破了,剩下的就都是些程序性的东西了。

    因此,周天星忽然变得无聊起来,管他外面天翻地覆,他现在只要坐享其成就行。

    同一时刻,市区内的一幢高层建筑上,杨家兄弟俩正站在某个窗口前,杨威正用一架高倍军用望远镜俯瞰下面的街道,杨武则在仔细调试一支崭新的狙击步枪。

    杨武眼中闪出极疯狂的光,兴奋得浑身颤抖,低声嚎叫道:“真想不到啊,我们刚刚进川崎家,主人就给我们分配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哈!干掉一个支那上将,实在太让人激动了。”

    杨威放下望远镜,回头疾言厉色地道:“混蛋,你现在这种状态怎么能打得准。我们可只有一次机会,万一失败了,肯定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杨武被他一训,就没脾气了,逐渐从极度亢奋中恢复平静,把眼睛凑到瞄准镜上,开始做射击前的预热。

    不知过了多久,杨威忽然低呼道:“车来了,主人提供的情报果然没错,连时间都一分不差,太准时了,就是那两辆车,郑光荣一定坐在后面那辆红旗车里。”

    瞄准镜缓缓移动,十字线正对着一辆缓缓驶到一幢大厦门口的红旗车上。接着,车停了。

    大门口的台阶下,站着一群高矮胖瘦各色不等的军官,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视线全都投注在右侧车门上。其中一名将官越众而出,亲手拉开车门。

    很快,一个戴着军帽的后脑勺出现在十字线中央,看不见他的脸,但两肩上一边三颗金星,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2章 刺客

    杨武的眼睛被刺痛了,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阳光太强烈,也许是因为那人双肩上的六颗将星太耀眼。

    十字线缓缓上移,正罩定那人的后脑勺。

    “砰!”

    枪膛内火药瞬间爆炸,一颗带尾翼的7。62毫米狙击弹撕裂空气,疾射而去。

    下一刻,瞄准镜中的上将一头栽倒,整个身体笔直向前仆跌。

    “成了!他倒下了!”

    杨武兴奋得嚎叫起来,状似癫狂,扔下枪手舞足蹈。

    “啪!”

    这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传出杨威愤怒的咆哮:“混蛋!快撤退。”

    杨武这才如梦方醒,拎起窗台边放着的一只装满汽油的塑料桶,拔开桶塞,胡乱在地板上一浇,杨威适时从窗帘上撕下一块布,掏出打火机点燃,倒退着往地板上一扔,然后,两人风一般转身,飞奔出门。

    这是一幢陈旧的高层公寓,楼内廊道曲折,走道上堆着不少杂物,不过却一点都不妨碍两人的行动,左弯右绕,只用了几秒钟就冲到消防通道口,恰好碰上一扇正从里面打开的防盗门,一个行动迟缓、满头白发的老妇刚向门外伸出一只脚。

    “扑!”

    微形无声手枪的枪管冒出一缕轻烟,杨威毫不犹豫,抬手一枪射在老人眉心上,瞬间结果了她的性命。几乎在同时,杨武也举枪射击,在老人胸膛上又补了一枪。

    毫不停留地,两人飞奔下楼,沿楼梯下了两层,从十楼来到八楼。然后再次闪进楼道,不过这一次没有遇上任何人,走道上空荡荡的一片寂静。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庆幸之色,杨威一个箭步冲到一扇防盗门前,轻轻一拉。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进门,立刻就有两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妙龄女郎扑上,一边一个,一对一在他们身上掏摸起来,飞快地为他们脱下头罩、手套、衣服鞋袜,还有两把手枪、一架望远镜和一具军用手持测距仪,把这些东西全都塞入一只旅行包。然后把旅行包搬进卧室,衣柜门早已打开,直接扔进其中的暗格,最后把一块活动木板复原,这只包就消失无踪了。

    做完这一切后,两个冶艳女郎相视一笑。联袂回客厅,却见杨家兄弟早已脱得一丝不挂,正一人抱着一瓶高度白酒拼命往脖子里灌,下体却是昂然直立。

    同一时刻,面罩寒霜的郑光荣上将正大踏步走进这幢大厦。他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的男人,实际年龄却已超过了六十岁,目测身高约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匀称,相貌清癯儒雅。这令他地气质更象个书生。而不象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国上将。

    他的神态很威严,目光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这种目光给人的感觉是,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一样东西能放在他心上。

    就在刚才遭遇刺杀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心般,向前滑了一步,正撞上前来给他打开车门地那位将官。于是两人同时向前摔倒。不过并没有真的摔到地上,而是在即将跌倒之际又撑起了身子。也就是这一摔。令他的脑袋堪堪避过了那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全身上下毫发无伤。

    现在,他已经领着大批荷枪实弹的军人,亲自抓捕意图谋杀他的刺客。

    大厦底楼的门卫室旁,一大群将校地簇拥下,郑光荣背负双手,正在聆听一名神色紧张的上校汇报:“首长,已经可以确认,狙击位在十楼1015室的一个窗台上,杀手撤退的时候用汽油焚毁了现场,现在火已经扑灭了,我们已经控制了现场。另外该楼层还有一个老人被杀,估计是杀手逃跑时所为……”

    直到这时,才见一位满头是汗的高级警官匆匆赶来,是个五十多岁的一级警监,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警察。还没等他走近,后面又传来一阵杂沓地脚步声,一个同样大汗淋漓的武警少将接踵而至,一路小跑,三两步就赶到了他前面。“首长!”

    两人前后脚冲到郑光荣面前,立正敬礼,异口同声吼了一嗓子,接着下意识地对望一眼,又是同时开口:“您受惊了。”

    郑光荣淡淡瞥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我倒是没受什么惊,不过是比你们早到了一步,协助控制了一下现场。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你们执行公务吧。”

    不等两人回话,又转向恭立在身侧的一名中将,好整以暇地道:“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回去开会吧。”

    说完,连眼角都不扫刚刚赶到的两人,率领一干将校扬长而去。

    同一时刻,还是在这幢大厦的那套公寓。卧房中,内裤、胸罩、酒瓶、易拉罐随处可见,两只大烟缸里堆满了烟蒂,地板上一片狼籍,空气中充盈着烈酒、烟草以及一种酷似生蛋清的气息。

    杨家兄弟一人骑跨一女,正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杨武面红似血,喉管中发出野兽般的荷荷之声,腰背部急速耸动,同时还在嚣张地大笑着:“哈!这个计划太完美了,太轻松了,谁能相信,我亲手干掉了一个支那上将,还能在这里干女人,就让那些笨蛋满世界去抓我们吧,最好来个全城大搜捕……”

    如母狗一样跪趴在他身前的女人疯狂扭摆着腰臀,语气却寒若冰霜,冷声训斥道:“混蛋,别得意得太早,很快就会有人来查房了,你们要是露出马脚,就自己剖腹吧,嗷……快点射掉,不要浪费时间……”

    突然间,她腰腿发力,臀部陡地翘起老高。作了一个几乎超过人体骨骼承受极限地古怪姿势。下一刻,就见杨武全身打摆子一样颤抖起来,发出一声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地嚎叫,接着,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女人背上不动了。与此同时。杨威那边也发生了同样一幕。

    “砰!砰!砰!”

    响亮的砸门声从外间传来,屋中四人同时对望一眼,都从眼底露出一丝夹着紧张、疯狂和戏谑的神色。

    极有默契地,一个女郎再次翘起臀部趴在床上,任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摆布她的身体,杨威将那刚放泄过地家伙塞进她口中,杨武在后面重新上马。

    而另一个女郎。则随手从地板上捡起一条睡裙,披在身上出去应门。刚把防盗门拉开一条缝,女郎看也不看外面的情形,就没好气地埋怨道:“怎么送个外卖也这么迟……”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睁大了,直勾勾瞪着门外两个手持微型冲锋枪地警察。语无伦次地道:“啊……不要,不是我……我没有……”

    两个警察地眼睛顿时亮了,刷一下,同时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头部,其中一人冷喝道:“把手举起来,双手抱头蹲下!”

    另一名警察则旋风般从这女郎身边掠过,端着枪向卧室冲去,只因那里正传出男人粗重地喘息和女人含混不清的呻吟。

    “都给我举起手来,靠墙站好!”

    那人一冲进卧室。就威风凛凛地大喝起来。只是,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乍见这种淫糜不堪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呼吸加重。

    十几分钟后,一位面色铁青的高级警官走进这套公寓,面对四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的男女,冷酷地问道:“谁是户主?”

    隔了数秒钟。才听到一个女郎畏畏缩缩的声音:“这房子是我们租地。”

    警官冷冷望着她。淡淡道:“姓名?职业?”

    “方……方娟,我是豪都夜总会的……服务员……”女郎讷讷答道。

    警官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好气道:“服务员?我看是坐台小姐吧。”又伸手一指两个男人,略含讥嘲地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哦!不,我们不是卖淫嫖娼,他们没给我们钱。”

    警官笑了,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挥挥手,向围拢在身边的几个下属吩咐道:“先带回去审一下。”接着返身而去。

    刚走出两步,又象是刚想起了什么,突然顿足回头,一双锐目闪出厉芒,指着两个男人暴喝道:“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这一喝,宛如晴天一声霹坜,把蹲在地上的四人都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杨家兄弟同时把双手伸了出来,平举在空中。

    “翻过来,掌心对着我。”警官继续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

    就在四只手掌翻向上的一刻,警官的眼皮子猛烈跳动一下,刹那间,瞳孔收缩成如针芒大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渐渐地,一抹笑容又爬上警官唇角,用一种极怪异的口吻道:“两位,都当过兵吧?”

    “是,我们是同一年的兵。”

    杨威缓缓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道:“我里面也有人,市局刑警队的张队副、还有XX区的梁副局,都是我哥们,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大哥,不就是屁大点事嘛,你抬抬手也就过去了。再说了,咱们哥俩也没公职,就算进去了,也就是罚点款了事,何必呢?”

    警官再次笑了,眼神中含着一丝怜悯,用揶揄的口吻道:“看不出嘛,敢情关系还通着天呢。不过呢,不是我吓唬你们,不管是不是屁大点事,这回你们都撞到枪眼上了。少废话,给我把肩膀都露出来。”

    杨家兄弟相视一眼,传递了一个极隐晦的神色,同时脱下刚披上不久地单衣。那警官缓缓走上前,在他们双肩上分别审视良久,最后着重在杨武右肩上用手指摩娑两下,轻描淡写地道:“当过狙击手吧?”

    杨武地反应相当快,脱口道:“扛过火箭筒,狙击枪嘛。也会玩,不精。”

    警官目光连闪,沉吟片刻,断然道:“统统带回去,再给我搜一下这个屋子。”

    一个多小时后,审讯室中。眩目欲盲的强光灯打在杨武脸上,依然是那个警官在问话:“从头到尾讲一遍,你们是怎么去那里的?”

    杨武眼皮子都不抬,信口道:“我们哥俩昨天晚上无聊,就去了豪都夜总会,开了个包厢,找了俩个妞陪酒。后来就跟她们一起回家,再后来,你们都看到了。”

    警官冷笑道:“杨武,我没功夫跟你磨牙,时间、地点、证人,一次说清楚。利索点。”

    “大概凌晨一两点吧,我们到的那里,证人嘛,记不太清了,太多,给我们开包厢地服务生、还有妈咪什么的,应该都算吧。”……

    当天晚上,楚雄南下榻的酒店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厅沙发上。两人相对而坐。

    “楚总。人家今天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就这样招待人家啊。”

    坐在楚雄南对面地,正是昨晚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地兰儿,只是她今天改了装束,进房后脱下风衣地那一刻,就令楚雄南眼前一亮。

    一条薄如蝉翼地粉色超短裙,修长的**上只裹着肉色连裤袜,足蹬黑色短皮靴。衣着打扮类似于市面上常见的坐台小姐。然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娴雅风情。

    尽管楚雄南早就是老江湖了。看着这集冶荡与端庄于一身的小妖精,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笑呵呵反问道:“那要怎么招待你才行呢?”

    兰儿一言不发地起身,款款走进,直接坐到她怀中,把红唇凑到他耳边,咬着他耳珠昵声道:“人家今天不想走了,你说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楚雄南心神俱醉,咬咬牙,忽然把她拦腰抱起,一步步走进卧房中。

    半个多小时后,云收雨歇,两团白花花的**依然紧密纠缠着。

    兰儿如同小猫般蜷在楚雄南怀中,把头枕在他臂弯中,媚眼如丝:“楚总,对人家地服务还满意么?”

    楚雄南一手夹着雪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圆滚滚的香臀,由衷赞道:“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啊,娶日本女人,吃中国菜,呵呵!果然是至理名言。”

    “那你想不想,人家常常陪你呢……看你这是什么表情,人家又不是要缠着你,只要你能常常来看看人家就行了,你说,人家是不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的。”

    楚雄南哈哈大笑,连声道:“是!是!宝贝儿,就是让我天天来看你,也没问题。”

    兰儿扑哧一笑,娇声道:“人家才不要呢,象你这么龙精虎猛的,要是天天来一次,人家不被你弄死了。对了,听说今天郑光荣遇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雄南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异芒,讶然望向她,脱口道:“你们的消息好快,这件事目前还处于对外保密中,你们是从什么渠道知道地?”

    兰儿不屑道:“保密?这么大的事保得了密?”

    楚雄南凝神片刻,笑了起来,点头道:“这倒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要是真能保得了密,那就奇哉怪也了。”

    兰儿眨巴着会说话的大眼睛,忽然用极慵懒的语气,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其实呢,我倒是知道刺客是谁,你想不想知道呢?”

    这一回,楚雄南震憾了。不知怎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一眨不眨地盯着赤身**的美少女,一字字道:“是谁?”

    兰儿表情无辜地回望着他,反问道:“楚总,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就是你手下的杨威、杨武两兄弟干地?”

    楚雄南只觉脑中轰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是一个极不祥地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事实上,自从他下午第一时间接到郑光荣遇刺的消息时,这个预感就隐隐存在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往深处想,只觉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直接威胁,所以当时虽然震惊,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惊骇过后,楚雄南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兰儿在戏弄他,只因这件事实在过于荒诞,荒诞到无法想象。

    兰儿轻轻叹息着:“唉!楚总,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嘛,人家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的啦。有人说看到杨家兄弟昨天晚上和你分手后,就去了豪都夜总会,在那里找了两个女人,一起去了个地方,后来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呀。”

    楚雄南面色阵青阵白,突然在烟缸中狠狠掐灭雪茄,赤裸着身子跳下床,飞快从地毯上捡起外衣,掏出手机,正要按下一个快捷键,却又停下了动作,回头紧盯着床上的兰儿,沉声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兰儿轻轻一笑,向他抛来一个略含讥嘲的媚眼,轻启朱唇:“您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在哪里呢?大概在公安局吧,也许在警备区司令部,谁说得准呢?对了,杨威昨天还跟我聊了一会儿,说什么他经常陪着楚总去出席一些活动,就在上个月吧,好象还陪同您去见了一位新加坡地陈姓富商呢,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骗我。”

    “你……你……”

    楚雄南终于象是想明白了什么,气得浑身发抖,戟指她暴喝道:“毒蛇!魔鬼!你这个婊子,不!肯定是川崎明秀那个婊子主使地,你说,你们究竟用什么办法收买了杨家兄弟,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收买他们。”

    兰儿终于收起笑容,回复常态,轻轻巧巧地从床上跃下,袒胸露乳地站在他面前,冷冷道:“楚总,现在你我可是赤裸相对了,既然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有些话呢,不妨就说得直接点吧。不错,杨家兄弟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而且就在今天下午一点二十三分,狙杀了郑光荣,但是十分遗憾,他们失手了,不但没有杀死郑光荣,为你们楚家去掉一个心腹大患,反而都进了拘留所。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我们川崎家地家臣,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卖主家。当然了,如果只是外人,就不一定了。”

    顿了顿,又绽出一丝媚态,笑靥如花地道:“楚总,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哦,我家小姐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嘛,你想想,要是杨家兄弟今天没失手,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到了极点,楚雄南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了一阵,终于露出一丝绝望之色,他神情木讷地坐回床上,怔怔发了一会呆,深深叹了一口气,虚弱地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摊牌吧。”

    兰儿笑了,笑得无比甜蜜,她傲然俏立在楚雄南面前,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颔,目光中充满怜爱,如同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忽然把他的头整个拥入怀中,用手指摩娑着他的后脑勺,温柔似水地道:“雄南,人家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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