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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妍矜持一笑,双眉一扬,语调益发显得无比自豪,朗声道:“还不是因为丘师祖他老人家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蔡静雯终于恍然,拍着胸脯娇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丘太太太太太师祖真的好厉害哦,比李健哲都厉害。”
祝妍立刻沉下脸,冷斥道:“师妹,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把一个小白脸和丘……”
说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啐道:“下回可不许这样口无遮拦了,好在今天只有我听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昏话,要是给师门长辈听了去,仔细门规伺候。哼!你这小鬼,什么太太太太太师祖,下回也不许这样乱叫了,虽说辈份上原本也不错,可总显着有些不恭敬地意思。”
蔡静雯吐吐舌头,拽住她胳膊撒起娇来:“师姐,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好不啦,还不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开开玩笑的。”
祝妍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冷哼道:“就你这张没把门地大嘴巴,早晚要吃你师父的门规,我才懒得管你呢。”
蔡静雯嘻嘻一笑,眼珠一转,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师姐,我们今天要护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连车都不能开?”
蔡静雯深深望她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轻轻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你这么急拉我过来。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对谁都没有说哦,连我爸都不知道。”
祝妍目光一闪,点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们今天要接的东西其实是丘师祖在千年教总部搜出来的宝贝,名字叫九州鼎,这是要交给政府地,为了安全起见。是用潜艇从海上秘密运回国的,接下来还有军方派出地直升机接应,你负责交接。我负责沿途押运。”
蔡静雯听后一愣,随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搞的,我还以为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呢,原来只是负责交接啊,师姐,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祝妍笑道:“傻瓜,飞机上哪里坐得下这么多人,还有很多随行的警卫呢,只有一个人的位子。如果不是交接地时候本门一定要有两个人在场,我就不叫你来跑腿了。”
蔡静雯这才恍然,却还是一脸不依,又倒出一把巧克力豆,扔到小嘴里格崩格崩咬起来,赌气式道:“哼!师姐真没良心,把人家骗过来,自己却走了。”
祝妍望着她那娇憨模样,眼中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悲哀。只是转瞬即逝,搂住她胳膊,亲昵地道:“乖啦,师妹,等办完这件小任务,我回头就来找你玩,好不好?”
两女说话间,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也停下了车,只因他心中生出一种预感。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同时。也是出于一种莫明的好奇。
“九州鼎?这东西居然需要动用潜艇运送,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小丫头倒也罢了。是个天真得没有半点心机的小白,可那个祝妍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对,他奶奶地,一定有阴谋,我的感觉不会错。”
对于一个习惯于使用阴谋诡计的家伙来说,总能在某些微妙时刻嗅出一些同类的味道,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极有耐心地静静等待着。反正已经脱离险境,就算给什么人当面撞上也没关系。
堤坝上,两女热烈地讨论了一会儿乱七八糟地女性话题,祝妍忽然面色惨变,弓起腰,双手按在小腹上,额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
蔡静雯见状大惊,忙伸手搀住她腋下,急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祝妍却白了她一眼,喘息道:“傻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师姐这两天那个来了。”
“啊呀!”
小丫头立刻失声惊呼,紧张兮兮地问道:“师姐,你那个带了吗?”
祝妍一边揉小腹,一边哼哼唧唧道:“还用问么,今天是头一天……嗯,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去去就来。”
“不好啦,师姐,你痛得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放心?”
祝妍狠狠瞪她一眼,教训道:“你这个小白痴,是任务要紧还是我要紧,万一人家来了却见不到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蔡静雯一听,也觉有理,游目四顾,四周一片空旷,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也好办,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就在这里解决一下吧。”
祝妍轻轻捶了她一下,嗔道:“胡说八道,万一到时候人家来了,看到我这样子,你觉得很有趣吗?不行,我一定要找个避人地地方。”
蔡静雯想了想,发现对方的话也无可挑剔,只得担心地问道:“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废话!听着,一会儿要是人来了我还没到,你先不要出去见他们,等我回来了再一起过去,不然人家问起来多不好意思。我最多十几分钟就回来,不过也不一定,要是实在久了,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先上去和他们说会话,让他们稍微等一下。”
祝妍甩开她地搀扶,一瘸一拐向远处一片树林走去。
望着她远去地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小丫头只得报以无奈一笑,不知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掏出巧克力豆往口里扔。同时还哼唱起一首韩语流行歌。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见祝妍迟迟不归,小丫头就有点急了,踮起脚尖翘首望着远处,可又不敢擅离岗位,直急得额上见汗。更是加速啃起巧克力豆来。
就在这时,隐隐从海岸那头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同时,天边也传来一阵低沉地轰鸣声,一下子就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
远远的,一排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向更远处地一块旷地走去,人群中闪动着星星点点的金属寒芒,看样子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人数大约在二三十人上下。却都保持着沉默,在黑暗中无声行进。
在队列正前方,正有一架重型运输直升机缓缓降下。突然从机身上探出一道眩目欲盲地射灯,正打在那群人身上,立刻显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二十几个作水兵打扮的军人。队列中央还有几个人合力抬着一口黑黝黝的大金属箱。
此刻的蔡静雯,直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小脑袋如拨郎鼓般左右乱转,一会儿看看远方那堆黑压压地人影,一会儿又看看另一个方向地树林,看样子真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而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这时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喃喃道:“真他妈的缺德啊,居然连这么单纯的小丫头都骗。我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我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可是跟这帮人比起来,真是好有一比,我就是那天上的乌鸦。你就是那地上的癞蛤蟆。嗯,还挺押韵地。世道人心啊,怎么总是这么险恶。”
不管周天星在那头发出何等感慨,是否能作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地现代诗歌,这一头地悲剧正在上演。
苦熬了足足五六分钟,眼看着几个水兵已经把那口黑箱子提到飞机舱门边,小丫头终于急了,足尖一点,就朝那方向疾奔而去。口中大叫道:“等一等!等一下!”
很自然地。数十道眼睛齐刷刷射向她,紧接着是哗啦啦一阵枪机声。有数人同时喝道:“什么人?不许动!”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好人,我是……”
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突然刹住脚步,再也不敢挪动分毫了。只因就在上一刻,距她身前一米开外地地面上,已经被三颗疾飞而来的枪弹射出了一列小洞。这是最直接的警告,意味着只要她敢踏入这三只枪眼之内,接下来就会有泼雨般的子弹朝她身上招呼。
“呀!你们怎么敢对我开枪。”
直到此刻,一根筋的小丫头还没发觉有何不妥,小脸涨得通红,指着那群人忿然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来接收九州鼎的,难道你们不知道?”
顿时,空气凝固了,死一般的沉寂,弥漫了整个空间。
人群中蓦地响起一个低沉的语调:“把她抓起来,要活地。快!把东西搬上飞机,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只可惜,此时此地的这个命令,却似显得太迟了些,只因每个人耳鼓中都响起了一种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炮袭!隐蔽!”下一刻,整架直升机都淹没在火海之中,随着一声声霹雳似的闷吼,激起一股股炽热的金属射流,轰隆一声,耀眼的白光中,整架飞机刹那解体,把周围五六个不及躲避的士兵如火箭般弹上了半空,一个个血肉之躯还没落地就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然而,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只是个开始,连串爆炸过后,“嗒嗒嗒”的机枪声又骤然响彻夜空,无数道从远方射来地火舌把猝不及防的士兵们射得东倒西歪,满地打滚。
毫无悬念,这场暴风骤雨般的突袭在第一时间就粉碎了军人们的抵抗,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袭击者来自何方,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同一时刻,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脸色苍白地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从衣袋中摸出一根烟,却只是捏在手指间发愣,竟忘了点火。
第234章 狠招
整场战斗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密集的枪声就停止了,不是因为在场军人全部被击毙,事实上连死带伤只有十几个,大多数人都安然无恙,只是不管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直升机的残骸还在熊熊燃烧,空气中充满着呛人的药粉味。从黑暗深处闪出三个鬼魅般的黑衣人,眨眼间就越过数十米距离,疾掠而至。触目处一片狼藉,只有一只黑黝黝的箱子安然无恙,静静伫立在一堆金属残片之中。
这三人的行动极为默契,不发一言,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拎起黑箱上的扣环,并肩向来路飞奔而去,这只需要四五个大兵合力才能拎起的箱子到了他们手中,如同拎公文包般随意,去时的速度居然比来时更快了几分。另外一人则俯身抱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蔡静雯,朝另一方向奔去。整个过程便如演练过千百遍,熟极而流,自始至终只花了十几秒时间,三条人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数小时后,周天星才看明白了一切因果,两个抬箱子的黑衣人在旷野中一阵急奔,最后上了一辆停在公路边的军用卡车,连人带箱子藏在货柜里,接着那辆车就一路疾驶,最终停在南都市郊的紫山脚下,还是那两人抬着箱子下车,身影一晃就消失在路边的长草中,而那辆军车也没有多作逗留,两人一下车就再次开动,向市郊一处军事基地开去。至此,周天星就再也跟踪不到那只箱子的下落了,只因那两个黑衣人刚钻进路边的草丛,他的神念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住了去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不过,周天星还是侥幸在接近起卦极限处种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因果树,为此十分奢侈地花费功德一万五千多点,这才了解到一些前因后果。
原来。这两人全都是太清宫的弟子,直接奉太清宫主之命来劫这个箱子,而最令他意外的是,这位太清宫主不是别人,正是南方军区司令员郑光荣上将。
至于那个把蔡静雯劫走的黑衣人,并没有对小丫头做什么。只是把她带回市区,随便扔在一条偏僻的小马路上,就飞快离开了。
凌晨四五点钟光景,周天星已经回到酒店,把一些见不得光地东西清理掉,迅速洗了个澡,换上李健哲的行头,对着镜子一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除了仪态举止还有些生涩,其余一切都和那个死鬼明星无异。
识海中。无聊的心魔又爬了出来,激动得浑身发抖:“老大,你又有重大阴谋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说吧。”
“办完事以后,把那个小丫头上了,你不觉得她很可爱么?”
“滚!”
一声惨嚎。心魔又被震回了老家。
“哼!别以为我心情好就不扁你。老是教唆我犯错误。我对未成年少女没兴趣。”
“哼!假正经。十八岁还算未成年么?”
识海深处传出心魔忿忿不平地声音。
周天星戴上一架很有型地墨镜。酷酷地道:“象你这种没文化地心魔。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我要办正事了。不要再来吵我。当心再扁你一顿。”
二十分钟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地时刻,周天星出现在了那条小马路上。他踱着步子走到躺在地上的少女面前,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她耳根处的某个部位按了一下。
嘤咛一声,女孩悠悠醒转,正迎上一个极富魅力的笑容。
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互望着,女孩突然一声尖叫,纤腰一挺,腾一下从地上坐起。指着他结结巴巴:“你……你是李健哲?”
周天星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
“啊呀!”
蔡静雯又大惊小怪地尖叫起来,兴奋得语无伦次:“天啊!你真的是李健哲。你怎么会来的,你到哪里去,太棒了,快给我签个名……”
周天星的脸沉了下来,冷冷打断道:“蔡静雯,想知道我对你的评语吗,你是个白痴加混蛋,没心没肺、懒惰成性、没有理想、没有追求、就知道追星吃巧克力的花痴女,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啊!”
小丫头再次发出尖叫,在空荡荡地大街上格外刺耳,却没有下文,只是傻乎乎地瞪着他,作不得声。
“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象什么吗?我告诉你,象我养的小狗,很白。”
周天星继续冷嘲热讽,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蔑视她:“小白,不要让我后悔出手救你,好好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空气凝固了一两秒钟,蔡静雯倏地从地上蹦起,俏脸已在瞬间变得煞白,牙关格格作响,却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周天星眼神中充满着鄙夷,摇头道:“我真地开始后悔了,救你这样的白痴还不如去救一条流浪狗,至少当狗看到陌生人向它接近时,还会作出本能的自我保护动作,弓起背吼两声。当然,你不必对我这样,因为你认识我,我是你的偶像李健哲,你很喜欢我,所以你觉得我没有一点危险,可他妈的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你不知道。”
他忽然暴跳如雷,指着她咆哮起来:“我这辈子真没见过象你这么蠢的女人,象你这种蠢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的无知和幼稚,你第一个就会害死你自己,然后害死你全家,滚回家吃你的巧克力去,一见到你这副白痴样我就恶心。”
说完后,他突然转过身,大步向来路走去。
走出十几步后,身后又传出一声尖叫,蔡静雯风一般从后掠上。拦在他面前,叉着双臂怒道:“不许走,就算你是李健哲,你凭什么这样骂人家,你一定要解释清楚。”
周天星缓缓垂下眼睑,淡淡道:“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抽你。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你都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直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面前站着一个所谓地偶像,居然还不知道好好想一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象你这种小白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想跟你废话,给你五分钟时间,从昨天下午五点半祝妍来找你的时候想起。一直到你在直升机面前昏迷。五分钟后给我答案。”
蔡静雯的怒容僵在了脸上,她大张着口,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冷若寒霜的男人。痴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天星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默默向前行去,而一时彷徨无计的小丫头也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紧蹙秀眉,开动小脑袋瓜使劲想了起来。
即将走到十字路口时,周天星停下脚步,道:“时间到,说吧。”
“嗯。我想,大概是我被骗了。”
少女在他身后讷讷道。
周天星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飞快地道:“说得具体点,我没时间跟你泡蘑菇。”
“可能……可能那个任务是假的,可是,祝妍姐从来没骗过我啊,她一直对我很好地……”
女孩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几不可闻。
周天星轻叹道:“算你勉强过关,还不算太蠢。如果你信我就跟我走,不然就自生自灭吧。”
蔡静雯迟疑片刻,没有挪动步子,只怔怔望着周天星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奔驰车走去,直到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点燃发动机时,方才如梦初醒般一个箭步窜上前,拉开另一扇车门,一头钻进去。
十几分钟后,周天星手握方向盘。随意开着车在市区里兜圈子。同时已经把昨晚他看到地一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当然不会泄露使用神念这一节。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丫头。
车厢中安静了很长时间,才听到蔡静雯犹豫不定地口吻:“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特别是……祝妍。”周天星淡淡一笑,斜瞥她一眼,心平气和地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蔡静雯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那么凶,人家哪敢问。”
周天星道:“那么我就直说了,我也是个修道人,但是其他情况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没你那么白,在路上碰见一条狗也会掏心掏肺。”
顿了顿,又道:“我来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处境。九州鼎是个宝贝,本来是由军方全程运输交接,根本没你们三清派什么事,但你们太清宫的宫主郑光荣本人就是个军方大佬,所以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希奇,于是他就派了手下中途劫下这宝贝,至于他为什么要利用这次机会来陷害你,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能略作推测。也许这东西正如祝妍所言,是你们丘师祖从千年教总部抢来的,而你们丘师祖出于某种原因,把这宝贝捐给了国家,所以才会由潜艇秘密运送回国,可是,你们丘师祖不要的东西,未必代表郑光荣不想要,但是他又不能在明面上违抗祖师爷地意志,只能暗地里下手。当然了,事后一定要找个替罪羊地,否则不论是对你们丘师祖还是对国家都无法交待,于是,郑光荣选中了你这个倒霉蛋。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进三清派的?”
蔡静雯正听得入神,猛地被他这句问话惊醒,不假思索地脱口道:“我爸说是因为他和郑宫主地交情很好,人家才破格收我入门的,听说本来三清派是不会收外宗子弟的。”
周天星沉吟片刻,眼神中露出一丝恍然,点头道:“这就对了,我问你,郑光荣是不是曾经欠过你爸地人情?”
“是啊。”
蔡静雯侧过脸,再次认真审视他,好奇地道:“你真厉害,什么事都知道,我爸说他以前还救过郑宫主呢。”
周天星把车停在路边。侧头向她道:“这样一来,这件事就顺理成章了,不管哪个修道门派,都不会希望收录外门子弟,即便那个人资质再好。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我知道啊,我爸说这种事有点犯忌讳的。所以一直都对我说,让我在那里要乖一点,不管是师门长辈还是同辈……”
“废话。”
周天星皱眉打断道:“别罗里罗嗦地岔开话题,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笨了,因为你爸就是个笨蛋。”
一听这话,蔡静雯一下子就火了,脸色瞬间涨得嫣红如血,刚瞪起眼睛准备反驳,就听周天星不容分辩地道:“听我说。别插嘴,你爸笨就笨在,明知人家心不甘情不愿。却非要施恩图报,硬把你塞进太清宫,郑光荣当然很不爽,一旦碰上这种倒霉事,如果不第一时间想到你才怪。总之,你现在既是三清派的叛徒,又是国家的通缉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且眼看着你爸也要倒霉了。女儿干出这种惊天大案,他这个当爹的难道还能脱得了干系?如果到现在你还没想通这一节,就给我马上下车。”
蔡静雯沉默良久,小脸上渐渐现出不可抑制的愤怒,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我做错了什么,我……”
“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你太笨,比你爸还笨。如果你想变得聪明点,就跟着我混吧。”
周天星又露出那种神棍式地笑容,循循善诱道:“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因为你白得可爱,而是因为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我帮你脱离困境,报仇雪恨,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蔡静雯眨巴着眼睛。无辜地问道:“象我这么白地人。能帮你什么呢?”
周天星差点被她逗乐,失笑道:“很简单。我要玩死千年教、禅宗、灵宗、儒宗、三清派,大致就是这几个门派,因为他们都害过我。”
蔡静雯惊得张大口,不信道:“那些……除了千年教,可都是名门正派啊。”
周天星斜瞥她一眼,淡淡道:“那你就下车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蔡静雯面现挣扎之色,沉默足有五六分钟,神色一直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咬着牙道:“我想……你刚才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吧……”
周天星探出手臂绕过她身前,替她打开车门,不耐烦地道:“不想跟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绝不勉强。”
蔡静雯迟疑片刻,欲言又止地望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再也没说什么,下车去了。
车门重新关上后,周天星驱车回到酒店,这辆车是属于李健哲所供职的那家韩国娱乐公司名下,也是他在沪期间地专车,所以可以明正言顺地用。趁着天色还没有放亮,他停好车后就悄悄回了房间,打电话去服务台叫了早餐进房,煎蛋、吐司、牛奶、咖啡,全都是按照李健哲的生活习惯点的。
刚用完早餐,就听到了门铃声,周天星起身去开门,一个风姿绰约的职业装女郎盈盈立在门外。
“早上好,健哲。”
两人显然十分熟悉,那女郎不用相请就款款进门,正是李健哲的私人助理金善雅,实则也是千年教中之人,教中地位比李健哲还要高,私下里其实是上下级关系。
金善雅年纪约在二十**岁上下,一身成熟风韵,自行在沙发上坐下,从随身携带地靓包中取出一页纸念起来:“八点半出发,去电视台录播访谈节目,十点四十分美林酒店记者招待会,下午的安排是歌迷见面会……”
周天星在她身旁坐下,忽然把嘴贴到她耳边,轻轻吹着气,插口问道:“今天的活动很重要吗?”
被他凑到如此近的地步,金善雅地脸便如被火烧灼一般,眼神有些慌乱,却又含着一丝隐晦的期待,把头向旁偏了偏,底气不足地道:“当然。”
“可是,如果今天我只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怎么办?”周天星语气暧昧地道。
金善雅的脸更烫了,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不悦道:“李健哲,不要忘了,我是你地上级。”
周天星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斜睨着她。油嘴滑舌地道:“难道上下级之间,就不可以发展一段超越友情但不是爱情的亲密关系吗?金善雅小姐,本教教规,所有兄弟姐妹都应该亲密友爱,无分彼此,难道不是这样吗?”
金善雅偏过头,深深望了他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地意味,忽道:“健哲。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周天星一脸讶色,奇道:“你是一个单身女人,我是一个单身男人。我想和你亲爱一下,这件事很好笑吗?难道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需要我下跪向你求爱吗?好吧……”
周天星说着,居然真地站起身,直挺挺地单膝跪地,脸色也变得郑重无比,直视着她地双眼,一本正经地道:“金善雅小姐,本人李健哲正式向你求爱。从今天起……”
有口无心地背了一大段韩剧中常用地煽情台词后,金善雅终于动容,却仍是侧着身子不用正眼瞧他,咬着下唇道:“你疯了吗?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这是触犯教规的大罪,如果没有得到左护法的批准。我们不可以……”
“是吗?”
周天星冷冷打断道:“那么明天我就向左护法提出申请,我要和你结合,我们永远在一起,金善雅小姐,你同意吗?”
“不,我不同意。”
金善雅用力摇头,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周天星冷冷一笑,反问道:“到底是不同意,还是不可能。或者只是因为左护法不会同意。因为你是左护法地女人,对吗?”
金善雅全身剧震。娇躯一扭,一言不发地快步向门口行去,周天星却在她背后道:“好吧,金善雅小姐,既然我们不可能在一起,那么我只能选择永远不再看到你,我已经受够了,每天和你在一起,你却不懂我地心,就用这把刀来结束这一切吧。”
金善雅猛地刹住脚步,蓦然回首,却见周天星手握一把水果刀,正狠狠向自己的手腕扎去。
下一刻,血花飞溅,周天星手腕上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热血喷泉般涌出。与此同时,房间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金善雅纵身扑上,俏脸上已骇得没有一丝人色。
此时此刻的周天星,其实也很无奈。没有人喜欢没事用刀子戳自己,他也一样。可是,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金善雅收服,接下来的计划根本无法展开,他的时间非常紧张,必须分秒必争,而想要在短时间内收服这个狂热的千年教信徒,不出狠招是不行地。再说,他虽然能扮成李健哲地形象,但如果真的去学李健哲唱歌跳舞录节目,他既没有心情也没能力去搞那一套,除非能把身边这个女人搞定。
好在以他如今的道行,机体地再生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就算被刀捅穿了心脏伤口也能自行愈合,而且相对于脱胎换骨那样的疼痛来讲,在身上划道口子根本不算什么,不运清心诀也没关系,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至于失血的问题更没必要担心,以他如今的机体细胞活力,造血能力是常人千百倍,只要有足够食物提供能量,失血再多也能很快恢复如初。
毫无悬念,这场感天动地地激情求爱戏获得了巨大成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帅哥地本质和美女一样,本来就是天生对异性具有强烈吸引力的动物,再加上这样煽情地表演,魅力更加无法可挡。
割腕后地周天星并没有被送往医院,只因千年教内部法令严苛之极,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根本无法解释,好在由于“抢救”及时,周天星失血并不太多,在房间中自行处理过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番折腾后,周天星终于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了金善雅的小手,对方象征性地微微挣扎了两下,便顺其自然了。
“金善雅小姐,我们可以正式交往了吗?”周天星含情脉脉地道。
女郎嘤咛一声,忽然纵体入怀,搂住他的脖子没头没脸狂吻起来。
热吻过后,两人相互依偎在沙发上,周天星十分难得地保持着君子风度,点到即止,没有深入侵犯对方的身体,只是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柔声道:“善雅,我们私奔吧。”
金善雅如遭电击般浑身一颤,满腔柔情顿时烟消云散,一双美眸也睁得溜圆,眼神中尽是骇然欲绝之色。
第235章 收徒
周天星脸现决然之色,搂紧金善雅道:“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就是在想这件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又灌下几大碗迷汤后,金善雅被他的柔情蜜意绕得有些晕了,眼中挣扎之色逾加深重,忽然腰肢一扭,想要挣脱他怀抱,周天星岂肯让她如愿,心知千年教戒律森严,若不趁热打铁,上钩的鱼儿也会溜掉,当此关键时刻,只得用点强硬手段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指点在她尾椎末端,轻轻按揉起来。
使出这一招杀手锏后,金善雅立刻失去了抵抗意志,一下瘫软在他怀中,虚弱无力地娇喘道:“不要,健哲,我还要想一想……”
周天星心中暗叹,他原本根本无意和这女人真的发生关系,但此女意志力之强,令他也无从选择,只得施展出全身解数,把她按在沙发上就地正法了。
男女之事就是如此,一旦发生过**关系,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正所谓恋奸情热,一番翻云覆雨后,等到两人**相拥时,金善雅就只剩下言听计从的份了。
轻轻摩娑着嫩滑的肌肤,周天星再次提出:“善雅,我是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
金善雅蜷在他怀中低嗯一声,突然象触电般抬起头,又露出那种惊恐欲绝的表情:“这怎么可能,健哲,你应该知道叛教者是什么下场,就算我们逃到天边,也会被他们找到的。”
事实上,所谓的私奔不过是周天星的一个玩笑,只因他深知千年教处置叛徒的手段是何等严厉,况且在李元基那种级数的修道人手下,这些普通教众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掌握,因此才会故意这么说。
故意沉默一会儿。叹道:“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还和左护法继续来往吗?”
金善雅身子一僵,把头深深埋入她怀中,良久都不答话。
周天星见火候已到,便刻意引导她的思维,苦笑道:“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没用,在教中位份太低,左护法又是一个那么有魅力地男人。”
金善雅紧紧搂住他腰。终于哭了出来。呜咽道:“健哲。你不要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
周天星捧起她地脸。满含怜惜地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只要你给我一个肯定地答复。我就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更高地地位。为了你。”
此时地金善雅。已经在他强大地柔情攻势下彻底迷失了方向。听到这话不禁再次情动。两片滚烫地娇唇贴了上来。同时主动骑到他**。又进入了新一轮癫狂。
这日周天星一整天都没出门。成心要给这女人留下一个终生难忘地深刻烙印。除了吃饭洗澡。就是股臀交缠。厮磨缠绵。日程表上地那些活动自然也全都取消了。直到太阳落山后。才把金善雅震晕了。洗澡穿衣出门。
开着奔驰车一路行到市郊一个偏僻公路上。把车停在路边。开门下车。一步步向道旁地田野中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面前立着一个容颜惨淡地少女。
“还算不是太蠢。知道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他淡淡说道。却没望向少女,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了,在草地上盘腿坐下,欣赏着夜色中的麦田。已是仲夏季节,不过天气还不是很热,尤其是坐在空旷的田野间,凉风习习,感觉甚是惬意。
少女也没有望向他,而是目光空洞地朝着另一方向发怔。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连我爸爸……都让我去三清派自首。他……为什么连我都不相信……”
周天星面无表情地道:“这就是政治,你父亲并不是不信你,而是他不能信你,不敢信你。这就是修道人和普通人的最大区别。这么说吧,普通人寿命有限,高寿者不过百年,子女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所以在我们国家,大多数父母都是活儿女地人。但是修道人不同,只要修行有成,就能拥有漫无止境的生命,所以,对修道人而言,延续后代的意义并不是很大。”
他顿了顿,又轻叹道:“有一句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得不说了。你父亲明知送你进三清派犯了道门忌讳,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其实只是一种以你为赌注地赌博,赌嬴了固然是好,赌输了果断放弃就是。我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是我观你父亲的所作所为,的确如我之前所想。”
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语调真诚地道:“丫头,成熟起来吧,虽然成熟的过程非常痛,但是总比任人鱼肉强吧。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因为我们有缘。本人乃天机宗当代宗主,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作出了决定,打算把你这个傻丫头收录门下,承我衣钵,传我道统。”
蔡静雯耸然动容,一双美眸睁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痴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周天星洒然一笑,站起身来,负手道:“你在太清宫的时候,没听人提过天机宗的名头吗?”
蔡静雯目光连闪,忽然如回过魂般连连点头:“我听过的,听说中土道门有两个最神秘的门派,一个是隐宗,还有一个就是天机宗……”
说到这里,又呀一声叫出来,指着他颤声道:“你刚才说,你……你就是天机宗主?”
周天星微微颔首,古井不波地重复道:“本人乃天机宗当代宗主,听清楚了吗?”
蔡静雯胸口剧烈起伏着,突然一拍脑门,失声道:“怪不得你会知道那么多,好象一切尽在掌握地样子,原来你就是天机宗主。”
周天星道:“我还知道你母亲姓周,是个孤儿,在你六岁那年就去世了。唯一的遗愿就是把骨灰葬回云南老家,这些年你有没有去坟头上看看?”
蔡静雯一脸懵懂,侧头想了半天,才讷讷道:“没……没有,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清了。我爸也从来不提。”
周天星凝视她片刻,忽地灿然一笑,温言道:“傻丫头,磕头拜师吧,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敢收留你。”
蔡静雯俏脸一红,神情变得极其忸怩,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真的是天机宗主?”
周天星肃容道:“我既然决意收你,总要让你口服心服,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可以随便挑几个自以为最机密的事问我。你应该知道,天机宗最擅长的是什么吧。”
十几分钟后,蔡静雯彻底服气了。一咬牙,纳头就拜,依足道门规矩连磕八个头,就算正式叛出三清派,投入天机宗了。
当下,周天星和她相对盘膝而坐,开始一一讲述本门门规以及一些入门常识,最后笑道:“本门的规矩只有这么几条,基本上全靠自觉。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师父和徒弟,代代单传,如果没有意外,将来你就是本宗第三十三代宗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蔡静雯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非要代代单传呢?人多不好么?”
周天星默思片刻,答道:“这个问题我从前也想过,后来只总结出一条,大概是因为本宗心法太过逆天地缘故吧。你想想,如果世上有一大群能预知过去未来的人,这个世界会变得多么混乱。如果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太多,变卦也会相应增加,反过来就意味着我们预演的结果准确率大大下降,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等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所以你今后务必要牢记,本门心法只能代代单传。否则就失灵了。”
望着她一脸懵懂。又笑道:“其中的道理你以后自然会懂,现在只要把门规记住就行了。”
蔡静雯默默点头。眼珠子一转,又生出兴奋之色,充满希冀地问道:“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周天星略想了想,沉吟道:“不用急,等你先陪为师去办一件事,我再传你本门心法。有个情况我还没告诉你,本门心法神妙非常,但不可与任何其他门派地心法混练,一旦开始修习心卦,就算你从前修行的道法再深,也会被自动废除,好在你入三清派只有一年多,还是个凝神初期的小菜鸟,这点微末道行毁去也不可惜。”
“呀!”
蔡静雯失声娇呼,大惊失色地道:“那就是说,我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以前地也都白练了?”
周天星傲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也是没法子地事,太清宫以武入道的心法固然神妙,然修为再深,充其量不过是一介武夫,何况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谁敢称无往不胜?本宗心法却是似弱实强,包罗万象,事事料敌机先,处处逢凶化吉,洞悉一切鬼域阴谋,卦中自有乾坤,这才是真正地万人敌。”
又深深望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象你这种万事不上心、好逸恶劳、得过且过、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家伙,正是修习本门心法最理想的人选,虽然白了点,不过世上无完人,我也不去强求尽善尽美。”
蔡静雯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不服气地嘟哝道:“人家有那么差么?”
周天星呵呵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她手中,解释道:“这里有三颗隐气丹,功能隐藏你地精神气息,每一颗能维持一个月,可保你在三个月内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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