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8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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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市区一所民居的卧室中。床上躺着一个十**岁的少女,正沉浸在黑甜乡中。周天星旁若无人地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钱包,从中抽出一张身份证,证件上的照片就是那少女的。

    他随手从怀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钱包,又放回床头柜,只将那张身份证塞到面前的蔡静雯手中。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她了,这个女孩脸型和你很象,比较容易改扮。走,我们去卫生间。”

    蔡静雯一脸顽皮之色,似乎觉得象这样深更半夜潜入别人家中为所欲为十分有趣,只是她显然还做不到象周天星这样嚣张的程度,既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向他吐吐舌头。作出一个算你狠的表情。

    不多时,卫生间中,周天星融掉一颗易容丹。用极娴熟地手法为蔡静雯完成了易容,拉着她回到卧室,指着床上地少女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样。”

    蔡静雯美眸中异彩连闪,忍不住格一声低笑:“师父,要不我们把她叫醒吧,她看到我这样子,肯定会晕死的。”

    “啪!”

    头上挨了周天星一记爆栗:“你这个小白,别以为为师和蔼可亲就不会扁你。办正事的时候不许胡说,给我严肃点。”

    “啊哟!”

    小丫头摸着脑袋呻吟起来,不满地哼哼道:“人家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打得这么重,头上都起包了。”

    周天星冷哼道:“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你以后哪里会记得住。你给我好好记牢了,就算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也不能得意忘形,尤其是干坏事地时候更要万分小心。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很嚣张?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不是经过反复侦察,最终确定这里不存在任何危险,我绝不会进入任何陌生环境,这也是你今后一定要不折不扣坚决执行的铁律,听明白了吗?还有,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身处嫌疑之地,就别去做那些没意义的混帐事。连想都不能想。尽快离开险地才是第一要务,走!”

    直到出了这家民居。走在寂静无人地深夜街头,周天星还在教训她:“从今天起,把你那满身吊儿郎当的玩劣性子给我收起来,本门之所以被称为中土道门最神秘的门派,就是因为我们最大的特长并不是站在明处和敌人正面交锋,而是时时处处预知先机,先发制人,要是人人都知道你有这种能力,还谈什么先发制人?所以你今后一定要谨记,就算在亲爹亲娘面前也不能暴露身份,就算你能保证对方永远不会出卖你,你还能保证他永远没有说走嘴的时候、喝醉酒地时候、发神经的时候、说梦话的时候?这就叫怀璧其罪,懂吗?”

    蔡静雯默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师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一定会记住地。现在想起来,我以前真地很傻,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现在连我爸都不要我了,我还能相信谁?”

    周天星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并不是说世上地人都不可信,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巨大利益或者得失面前,很多看似牢不可破的感情其实都是纸糊地,也不是说世上没有超越生死的真情,而是真情难求,并不是仅仅靠脑子臆想出来的,而是需要靠实践来检验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用在感情上也十分贴切。”

    他停下脚步,面向她道:“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尽快拥有基本地自保能力,修道不是请客吃饭,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就没有资格走这条路。好了,我们现在分头行动,西双版纳再见。”

    在街头和蔡静雯分手后,周天星回到酒店,金善雅依然在鼾睡,匆匆洗了个澡钻到床上,从背后搂住金善雅,一指把她点醒。

    “善雅,你醒了么?”

    周天星一边在她温软滑腻的**上摩娑温存,一边贴在她耳边问道。

    金善雅没有睁眼,只低嗯一声,娇慵无力地道:“什么事?”

    “你说,我们出去旅游几天好不好?”

    “嗯。好象不行,你最近的安排很多,今天已经耽误很多事了……唔……你又来,人家已经不行了……”

    周天星的凶器十分滑溜地再次深入她体内,极轻柔地缓缓**起来,突然硬生生顿住不动。不无伤感地道:“善雅,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和你在阳光下无拘无束地呆几天,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天天躲在房间里不能见人,难道你不想吗?”

    此时的金善雅,正被他逗弄得欲火焚身,又听到这样出于“至诚”的情话。更是情热难耐,扭动着腰臀娇喘道:“好吧,那我想想办法。快一点,健哲,不要光顾着说话……”

    周天星见她松口,便不为难她了,再次发力,又把这具娇躯推上了极乐地巅峰。

    第二天上午,周天星终于如愿以偿,和金善雅一起登上了飞往西双版纳的班机,同时也真切感受到当明星地烦恼。虽然一直戴着墨镜,发型和衣饰也作了小小的伪装,但在候机楼中还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更有一些花痴女兴冲冲跑上来要签名,无奈之下只得暗暗发动精神力迷乱对方心神,一口否认自己就是李健哲,才把这些烦人的家伙一一打发走。同时心中暗叹,时下的韩国艺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着这些盲目追星的中国年轻人养活的,这一点倒不能怪人家韩国人搞文化侵略。虽然那些韩剧十有**都狗血得要命,但总比国内那些白痴导演拍出地白痴剧有点看头。当然,其中不包括那些拥有深厚人文积淀地历史剧,虽然只有中国内地导演才能拍得出比较有营养而且有厚重感地历史剧,但这个唯一拿得出手的强项却不受大多数年轻人欢迎,所以内地地影视剧市场只能任由美、韩、日等列强蹂躏得体无完肤了。

    在西双版纳下飞机后,两人便打车去了市里,找到一家酒店住下,随后在房中吃饭洗澡**。天还没黑就把沉浸在爱河中的金善雅搞得筋疲力尽。趴在床上沉沉睡去。为了保险起见,周天星又喂她吃了两粒安眠药。同时施加了精神法术,这才放心一个人出门。

    走出酒店后,周天星就加快了脚步,沿着马路走了十来分钟,一言不发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

    这辆车上的司机正是蔡静雯,她是乘今天最早的航班提前来西双版纳地,下飞机后没有去找住的地方,只是租了一辆车加满油,为防不测,还另外准备了两桶油和两个备用轮胎,然后就一直守候在这里,单等周天星到来。

    一坐进车中,周天星来不及打招呼就飞快地道:“我们的时间很紧张,没功夫说废话,我们换个位子,我来开车,另外我还要变个脸,你不用奇怪,等你道行高了,也可以象这样随意变形地。”

    说话间,他已改变了容貌,把自己变成一个胡子拉茬的中年男人,也不理对方正惊得目瞪口呆,连连挥手催促:“别愣着,快下车和我换位子。”

    蔡静雯这才如梦初醒,开门下车和他换了座位,最后坐到副驾座上时,还是忍不住无比艳羡地问道:“师父,我要修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么厉害啊?”

    “正常情况至少两百年,不过跟着为师混,有个三五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说话间,动力强劲的柴油发动机已经“突突突”咆哮起来,接着车身一颤,便如猛虎下山般向前窜去,而车厢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师父,那你花了多长时间才修到这个境界的?”

    “不告诉你。”

    “不要嘛,告诉人家嘛,不会只用了三十年吧?”

    “哦,差不多吧。”

    “哇塞!师父,你太厉害了,三十年就修到了化神后期,修道界第一牛人。”

    “嗯,快是快了点,牛人还不敢当,据说从前出过一个强人,不到四年就修到了化神后期,可比你师父厉害多了。”

    “切!我才不信,肯定是吹牛,世界上谁都没我师父厉害。”

    “马屁精,小心坐稳了,保险带系上,前面有个大U弯,现在就让你欣赏一下为师真正的强项,飞车过弯道。”

    “啊呀!快刹车,要撞到山上啦。”……

    第236章 洗劫丹房

    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周天星再次发挥了惊世骇俗的驾驶技术,简直是把汽车当飞机开,同时也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差点喊哑了嗓子。并不是玩酷,而是时间太过紧张,不容他从容驾驶。

    他这次偷偷潜回云南,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偷上清宫的丹房。原先他本想依靠政府的力量来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自从得知郑光荣的真实身份后,他就基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目前在官场上的地位,对付一般官吏兴许游刃有余,若要去摸郑光荣的老虎屁股,实力上还差着一大截,况且三清派也不是只有郑光荣一个人,天晓得在军政两界还有多少潜藏势力,这就不是光靠计谋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勉强为之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在正常情况下,周天星根本没办法打上清宫的歪主意。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回丘处机跑到海外去大显神威,搞得三清派上下群情激昂,以至于三大宫高手倾巢而出,赶往欧洲驰援祖师爷,这件事对周天星来说,就不啻是天赐良机了。

    周天星上回在云南时,就已经在一个上清宫弟子身上栽下因果树了,从而非常轻松地得知,目前的鬼谷丹房中根本没几个人,而且其中绝大多数是尚处于凝神期的菜鸟,只有一个炼神初期的弟子主持,况且都是些以丹入道的家伙,对周天星来说,他们的战斗力约等于零,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破解鬼谷中的禁制,而这个问题也由于蔡静雯的加入,得到了最圆满的解决。

    通过研究上清宫弟子的因果树,周天星早已得知,若想破开禁制,自由进出。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必须拥有一张“门禁卡”,相当于开门的钥匙,丹房弟子人手一张,这东西周天星上回就已经从那个倒霉的上清宫弟子身上拿到了。至于第二个条件,就要着落在蔡静雯身上了,只需在出入禁制时在那张卡上输入以三清派心法凝成地真元。就可轻松过关。总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了。

    深夜时分,车子终于驶到鬼谷附近的公路上,两人都换了一身夜行衣,除了两只眼睛,其余部位全都包裹得密不透风,下车步行。

    一路上,周天星正在重复强调行动纪律:“记住。进去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不许说话,更不许自作主张。任何行动都要听我指挥。”

    “知道啦,师父,你都说过几百遍了,我早就记住啦。”

    “记住就好,还有,不许嫌我罗嗦,象你这种小白,肯定一不小心就闯祸,记住。进去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救命!求求你了,师父,我真的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哼!象你这种小白……嗯,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鬼谷之中,走到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前时,周天星停下脚步,如同入定般闭目一动不动。过了五六分钟才睁开双眼,唇角绽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一张黑黝黝地卡片,塞进身旁的蔡静雯手中。蔡静雯接卡在手,也不言语,站在原地凝神片刻,当先就行,周天星则是紧跟在她身后,几乎把鼻尖贴到了她后脑的发丝上。稍顷。两人的身形同时转到了大青石背面。

    触目处。是一道生满青苔地石壁。坚实地山体凹凸不平。没有任何缝隙。周天星侧头望了一眼蔡静雯。小丫头地脸马上红了。不过还是十分乖顺地用双臂环住他地腰。同时两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地石壁。而周天星却在同一时刻闭上双眼。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跨去。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那面看似坚实无比地石壁在两人面前形同空气。一抬腿就穿了过去。仿佛正在上演传说中地穿墙术。但周天星十分清楚。他能够顺利穿越。是因为蔡静雯捏在手中地那张“门禁卡”起地作用。使山壁上开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行地缝隙。而由于禁制中地障眼法。这种变化并不能被肉眼观测到。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古怪场景。

    通过石壁后。周天星睁开双眼。面前是一条黑漆漆地甬道。虽然没有一丝光线。但在他眼中。一切景物都清晰可辨。这条通道显然是天然形成地。横截面大约可供三人并行。不过时宽时窄。地面崎岖不平。曲折向下延伸。仿佛通向地底深处地无尽深渊。

    “你看得见吗?”

    周天星凑到小丫头耳边。轻声问道。

    蔡静雯摇摇头。一双晶亮地黑眸在黑暗中闪着光。眼神中却尽是紧张和不安。悄声回道:“什么都看不见呢。”

    周天星飞快地道:“那你就牵着我的衣角走,要注意脚下,当心摔跤。”

    同一时刻,在深达地底二三十米处,几个彼此相邻的洞穴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些洞穴显然都是经过精心修缮地,地面上铺着平整的大理石,从桌椅床柜到电灯电话电视等家居用品一应俱全,只有洞壁上保持着天然原貌。

    其中最大的一个洞穴面积约为三四百平米,中央地面上安放着一个三足巨鼎,鼎身直径约七八米,高三米左右,其下却无薪柴,只是有一个管状物从鼎底中央直通地面,鼎口处不时冒出袅袅清烟,空气中充盈着浓重如实质的药材气息。

    洞穴里侧的一整面石壁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箱和橱柜,每件物什上都贴着标签和编号。靠近门口的另一个角落里支着一张圆桌,三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正围坐在一起打扑克,每个人面前都堆着一大摞百元面额的钞票,玩地是斗地主。

    “嗨!胡师兄,这回咱们可是爽歪了,师伯师叔们都出国开洋荤了,咱们也是乐得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天天起早摸黑做功课,也不用听吆喝办差,天天象这样打打牌。喝喝小酒,可不是神仙的日子。”

    “是啊是啊,三清祖师保佑,但愿他们在欧洲多呆些日子吧,只可惜就我们三个,凑不成一桌麻将。不然就更带劲了。”

    “咦!不是还有小师弟嘛,刚好四个人啊,怎么就凑不成一桌麻将了。”

    “笨蛋,要是让那个小胖子也来打麻将,那谁来给我们端茶送水做饭洗衣服?难道还要让我们这些当师兄的亲自动手?”

    “哦,那还是算了吧,就让小胖能者多劳吧。对了,师兄,其实天天窝在这儿打牌也没什么意思。要我看呢,既然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明天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你小子不会是又动什么歪念头了吧。出去走走?就是走走这么简单吗?”嗨!有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呢。”

    洞穴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充满暧昧意味的哄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洞穴中,燃气灶上支着一口大锅,锅盖缝隙中冒出缕缕热气,满室都是肉香。另一边地案台上,一个胖墩墩的小道士系着围裙,右手握刀。左手按着一大块熟牛肉,刀法麻利地切着肉,不时拈起一片扔进嘴里,同时还在不停口算:“这一片是胡师兄的,这一片是我地,这一片是张师兄地,这一片是我的……”

    小道士名叫张思齐,修道三年有余,在上清宫中却是位份最低地。天天起早摸黑不是为修行,而是被差来遣去干杂活,只因三清派最重论资排辈,长幼有序,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差他干活,而他也是天性乐观开朗,对此毫不介意。长此以往,竟在短短三年中练就了一身好厨艺,修行方面却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直到最近才勉强摸上凝神初期的门槛。

    正自得其乐地切着肉。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吆喝:“小胖,磨磨蹭蹭地干啥呢。快一点,先把做好的端过来。”

    “唉!来了来了。”

    小胖子忙不迭地大声应道,从案台下抽出一个大托盘,把早已切好的三盆冷菜一一搁在其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颠颠地出门去了。

    约莫隔了十来秒钟,门口悄无声息地闪进一条倩影,正是一身黑衣的蔡静雯。她一进门就直扑灶台,掀开大汤锅的锅盖,里面是一整只在沸水中翻滚的大蹄膀。手指轻弹,一颗黄色药丸滑落汤中,溅起几滴水花。

    小丫头格地一笑,低声嘀咕道:“师父就是坏,那几个家伙明明都没练过武,都经不起我巴掌一拍,还偏要给他们下药。”

    说话时,身影又是一闪,已经如来时般快捷无声地溜了出去。

    大约一小时后,周天星大模大样地出现在最大的洞穴中,一张堆满菜肴的圆桌旁横七竖八躺着三个道士,个个昏迷不醒。

    周天星来到其中一人身旁,弯下腰在他腰间摸了一下,取出一串叮叮当当地钥匙,又从另一人身上也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便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折身走了出去。

    蔡静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建议道:“师父,是不是该把他们捆起来,要是他们突然醒了怎么办?”

    周天星边走边道:“不用,我早就在心卦中预演过了,他们不会醒的,再说时间也紧张,没空理会他们。”

    又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现在就是看三清派的人不顺眼,能折腾他们一下也是好地,是吧?”

    蔡静雯被窥破心思,俏脸一红,却兀自强辩道:“可是,既然时间紧张,刚才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冲进去把他们放倒,非要这么麻烦呢?”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要习惯没有武功防身的日子了。为师就是要让你明白,不要事事都第一个想到用武力去解决,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发生正面交锋,就是输嬴立判的局面。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见得一定能打得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蔡静雯不服气了,不屑道:“这些上清宫的弟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没武功的,我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周天星冷笑道:“那你下毒的本事有他们强吗?别忘了,丹道同时也是毒道。会练丹的人一定会用毒,你就能保证在把他们放倒地同时自己不会中毒?不要说你了,如果不是经过心卦反复预演,就连我都没把握能够成功对他们下药。”

    顿了顿,又道:“你刚才看到地其实都是表面现象,记住,干坏事也要有科学精神,什么是科学,就是要全盘统筹。整体策划,并不是想到一步做一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为师的用意了。”

    说话时两人已经快步行到一扇合金大门前。周天星一手捏着一把钥匙,分别插入两个锁孔,腾出两只手后左右开弓,同时以极娴熟的手法分拧两个密码轮盘。

    数十秒后,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敞开,周天星毫不犹豫地当先迈进门。门后的空间并不算大,只有约三十几个平方,却是上清宫的根本重地,专门储存成品丹药地库房。这间屋子的四面墙壁上全都是贴着标签地方格门。而且每一扇门上都有两个锁孔,这时那两串钥匙的作用就发挥到淋漓尽致了,周天星如同玩杂技般,一手一串钥匙,飞快地上下其手,每隔两三秒钟就能打开一扇柜门,同时头也不回地喝道:“愣着干吗?快点搬东西,没看见墙角那几个包吗,就用它们装。能装多少装多少。”

    蔡静雯这才发出一声欢呼,一个箭步窜到墙角,笑嘻嘻道:“师父,你好厉害哦,偷东西连包都不用带,人家都给咱们准备好了。”

    “别罗嗦,快点搬,这么多东西一趟肯定搬不完,你得使出吃奶的劲多跑几趟。对了。先吃一颗天王补气丹。包你身轻如燕,精神百倍。”

    周天星一边催促。一边顺手从一只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象丢垃圾一样向后扔去。

    一个多小时后,蔡静雯已经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周天星开出的柜子全都清空了,然而打开的柜门只占总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小丫头有点泄气,忍不住气喘吁吁地抱怨道:“怎么这么多啊,看样子搬到明天早上都搬不完呢。”

    周天星呵呵一笑,指着角落中一个最大的柜门道:“不用再搬了,只要再把这个柜子里地东西拿出来就行了。”

    蔡静雯一怔,随后也不以来回奔波为苦了,精神百倍地道:“师父,还是再搬几趟吧,反正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呢。”

    周天星不禁失笑,没好气道:“笨蛋,你当丹药没有保质期吗?搬那么多回去我们用得完吗?要是把这些好东西放得过了期,不是白白暴殄天物,再说我们车上就那么点地方,哪里放得下这许多。”

    蔡静雯这才释然,不过依然有点不甘心,撇嘴道:“哼!那就便宜这些三清派的家伙了。”

    周天星知她从小就生长在丹道之家,其实根本没有把这些丹药放在心上,只是自从得知被同门陷害后,就恼上了三清派全体同仁,但周天星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损人不利己地事他一般不干,于是笑着安慰道:“还是算了吧,如果这里是太清宫地库房,为师肯定帮你一把火烧个干净,上清宫虽然也是三清派的,可毕竟不是一家,一个练武,一个炼丹,你说是吧。”

    谁料这傻丫头却会错了意,一听这话马上两眼放光,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烧太清宫地库房?”

    周天星差点当场被他气得背过气去,眼睛一瞪,怒道:“少废话,你当这里是茶馆啊,还有空侃大山,快给我干活去,到我刚才指给你看的那地方去把总电闸关了,我要爆破了。”

    蔡静雯见他发怒,顽皮地吐吐舌头,作出一个怕怕的鬼脸,接着就风一般掠了出去。周天星则是心中暗暗苦笑,心道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一旦把女人得罪狠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正发着感慨,四周围的灯突然一下子全都熄了,周天星心知一定是电闸已经关了,便不再犹豫,掏出一只烟盒。从里面取出三张贴膜般的小薄片,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高科技装备,专用于定点爆破,其实就是微型炸弹,爆破点和爆破方向可以靠调整贴膜角度来确定,爆破威力则由增减贴膜数量来决定,如果要进行精确爆破,还可以通过撕去部分贴膜来调整装药量,极为方便实用。只有特勤处才配发了这种试用型地装备,是暴力开保险箱的不二之选。

    当下,周天星把三张贴膜层层贴合起来。慢慢凑近那扇最大的柜门表面,选定某个点后,用力贴了上去,又从烟盒中摸出一个微型起爆器,捏在手心里后退到门外,又在心卦中飞快预演一遍爆破后地效果,这才按下了起爆键。

    “轰!”

    一声闷响过后,厚达十几厘米的合金门板上开出一个直径四厘米的豁口,不过没把门板完全炸穿。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刺耳的蜂鸣声,这还算好的,若不是已经把总电闸关了,此时报警声就该响成一片了。

    周天星对报警声听若未闻,快步上前,一扭门把手,只听格地一响,门就开了。他也来不及细看,随手从地下捡起一个大包。把其中二三十个密封盒一古脑儿装了进去,然后拎着包飞快退了出去,砰一声关上大门,这才把那种讨厌的声音隔绝在了门后。

    此时他手上拎地这个包,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里面装的全都是渡劫丹和不死药。之所以最后才取这些极品宝贝,只因这个柜子是上清宫主专用的,而且正常的开启过程实在太繁琐,只能用暴力打开。

    远远的。蔡静雯晃荡着手电筒跑了过来。周天星不等她开口就道:“搞定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小道士。”

    蔡静雯一愕。不解地问道:“去看那个小胖子干吗?”

    周天星把包扔给她,淡淡道:“这就叫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几分钟后,厨房中,小胖子张思齐直挺挺躺在地上,他也是因为喝了下过药的汤才被迷倒地,和他那三个师兄不同地是,这家伙居然发出了如雷的鼾声,睡得无比香甜。

    周天星在他身前蹲下,用手指在他耳垂旁某个部位掐了一下,小胖子才悠悠醒转,却赖着没有睁眼,而是伸着懒腰嘟哝起来:“真倒霉,又要起床了,好想就这样死掉不用起床哦,可是不行啊,要是死掉了就没肉肉吃了。”

    周天星拍了一下他地脑门,没好气道:“小胖子,快起来,肉要烧糊了。”

    张思齐马上就惊得跳了起来,大惊小怪地嚷道:“啊呀!我的肉肉……”

    突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因眼前漆黑一团,只有一束眩目欲盲的手电光射在他脸上。同时,从身旁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小胖子,你想死还是想活?不用回答,我没空和你罗嗦,长话短说,我在你刚才煮的那锅汤里下了药,把你们四个都迷倒了,还偷了库房里很多药。现在其他三个都没醒,只有你醒着。你如果想死,很简单,我就把你打晕了带出去,象死狗一样随便扔在大街上,事后三清派的人肯定以为是你搞的鬼,把几个师兄迷晕了偷药,因为那锅汤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亲手端给你的师兄们喝地,况且外面还有那么厉害的禁制,要不是里应外合,外人怎么进得来,所以呢,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话音方落,就听“哇”一声,张思齐居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痛心疾首,伤心欲绝:“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好了好了,乖,不哭,其实想活也很简单,我还可以保证你活得非常滋润,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干活,不用象奴才伺候主子一样伺候你那些狗娘养的师兄,一句话,跟着我混,包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不就是天天睡到自然醒,吃肉吃到嘴抽筋嘛。”

    周天星又露出那副神棍式的嘴脸,循循善诱道。

    第237章 返虚

    小胖子张思齐就是曾经被周天星种过因果树的那个小道士,也正是通过他,周天星才对上清宫丹房中的情形了如指掌,同时也得知了他的身世,父母早亡,幼年时代就被大伯接过去抚养,谁知没过两年,大伯又因病亡故了,婶娘又是个刻薄寡恩的妇人,长期以来饱受虐待,后来因机缘拜入上清宫,却又碰上了一群以欺负新人为乐的师兄,再加上他资质平平,师门中的长辈对他也不太看重,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专门干杂活的小厮,名为弟子,形同奴仆。不过其人天性开朗,酷爱美食,呆在上清宫三年,道法没学到多少,厨艺却一日千里,并不是因为有明师指点,而是天性使然。

    周天星最看重的,正是小胖子这种天性豁达、随遇而安的性子,加之他对师门也没多少感情,才动了招纳的心思。虽然只是个凝神初期的菜鸟,而且没有师门长辈进一步指点,将来也不可能有什么成就,但毕竟是个以丹入道的修道人,弃之实在可惜。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周天星还是费了一番心机,把小胖子逼到绝境,再招降纳叛。

    果然,被周天星一番软硬兼施的恫吓,小胖子彻底傻眼了,当下就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哭丧着脸道:“那好吧,老大,我就跟你混了。”

    谁知这话一出,竟换来周天星的厉声斥骂:“无耻!本来我看你长得胖乎乎的还挺可爱,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没骨气,这么容易就叛出师门,这种人留在世上肯定是祸害,不如现在就杀掉。”

    张思齐吓得浑身发抖,哇一声又哭了出来,又换来周天星一声冷笑,只听他淡淡道:“小胖子,不要装了,象你这种从小就要看别人脸色过活的人。神经没这么脆弱。很好,我很欣赏你,适应环境的能力非常强,应变能力也非常快,收起你装腔作势的眼泪吧,以后在我面前用不着装可怜。我没打算把你当奴才使唤,跟着我混的意思就是跟我一起修道打天下,今后你炼丹所需的原材料全部由我提供,进一步的修行法门我也会传授给你,但用不着拜师学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自去炼你的丹,修你的道,我不管你。但除非你提升道行所需,炼出来地丹药全都归我所有,这个条件还算合理吧?”

    这就是周天星的真正意图。前不久他把黄道门四大弟子的藏宝全都洗劫一空,得到了难以计数的炼丹原料,但他自己可没本事炼丹,更不可能真的去研究丹道,只能把那些珍稀药材白白放着睡大觉。虽然他现在拥有的丹药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根本用不完,但任何丹药都是有保质期地,以后就不一定还能弄到这些宝贝了。要解决这个问题,最佳选择莫过于培养自己的炼丹人才,而这个小胖子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至于传授其进一步的修行法门。周天星也是有底气的,他早就栽下了黄道门大弟子殷昌的因果树,获得这些知识易如反掌,自己虽然不能炼,但并不妨碍他传授给别人。

    张思齐外表憨厚,内心其实是个机灵鬼,一听周天星的口气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对方处心积虑早就计划好的,对自己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心中惊惧更甚。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也不敢打听对方地身份,只唯唯应是。

    周天星见他很识时务,也挺高兴的,当下就把他扶了起来,温言安慰了几句,然后就不再耽误工夫,和两个小家伙一起撤离作案现场,带着大批丹药驱车而去。

    途中。周天星用易容丹为小胖子改变了相貌。并且给他服用了隐气丹,以免他被上清宫循精神印记找到。同时。周天星十分慷慨地让两个小家伙各取所需,只要平时能用得上的丹药,就让他们自行挑选随身携带。这样一来,蔡静雯倒也罢了,可就把小胖子激动坏了,他从前虽然也是上清宫弟子,但位份极低,哪有机会真地碰这些丹药,又见周天星对他态度和蔼,言行举止间对己全无恶意,这才稍感放心,只是并不敢真的任意取药,最后还是周天星替他挑了几十颗各类丹药,才使小胖子真的相信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到地头后,周天星把所有丹药分成三份,其中一小部分就近藏到一家银行的保险箱中,另一部分交给两个小家伙,嘱他们换一辆车把药运往上海,其余都是最贵重的不死药和渡劫丹,由自己随身携带。

    他做这样的安排,一方面固然是出于实际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借此锻炼两个小家伙的能力,两人都没有驾照,长途驾驶难免会在途中碰上警察或者别的什么意外,这类麻烦对修道人来说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毕竟还是要有一定地应变能力才能顺利过关,再说让他们身携重宝单独行动,也可借此观察其为人品行。

    至于因此可能带来地损失。周天星也有充足地心理准备。早在收蔡静雯入门前。就种下了她地因果树。小胖子地因果树也是早就种下地。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至少这两人地一举一动都脱离不了他地掌握。况且由于升入化神后期。他地神念覆盖范围如今已超过了两千公里。只要不是碰上真正地修道高人。这些丹药肯定丢不掉。

    中午时分。一切安排停当。临出发前。周天星找了个僻静处和张思齐单独说话。花了两个多小时。把黄道宗地入门筑基心法原原本本传授给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道门中各门各派地心法都有各自地不传之秘。因此各派门人也都有独特地精神印记。只要小胖子修习了黄道宗心法。原有地精神印记就会发生质地改变。以后三清派就无法凭这一点找到他了。

    张思齐地道行原本就达到了凝神初期。转学别派心法自然上手极快。没费多少功夫就记下了所有要窍。同时自知这是一件性命交关地大事。更不敢存有半点懈怠。听完后又反复确证。直到感觉没有任何疏漏之处才感安心。很自然地。到了这个地步。小胖子也完全打消了对周天星地疑惑和惊惧。虽然是被迫叛出师门。但因此得到地好处反而远胜在上清宫当一个整天干杂活地小厮。况且周天星还把他地后路安排得这么妥贴。心中非但生不出一丝怨恨。反而有点窃喜之感。

    打发走两个小家伙后。周天星又恢复了李健哲地容貌。回到之前下榻地酒店。虽然刚刚经历了长达二十小时地奔波劳累。精神头却格外健旺。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后。才把一直处于昏睡中地金善雅弄醒。

    金善雅醒后。周天星少不得对她又是一番温存体贴。对于她究竟睡了多久则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也是刚刚醒来。直到金善雅意识到竟然一口气睡了接近二十个小时。这才和她同时发出惊呼。两人搂在一起共同研究为什么人类可以睡得比猪还死。最终得出地结论是。西双版纳地气候比较适合养猪。

    这天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自然不可能外出游玩。好在金善雅此行地目地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只要能和情郎整天在一起厮磨就行。于是两人随便在街头逛了逛。和大多数普通情侣一样吃饭购物看电影。最后在周天星提议下。找了一家情侣酒吧消磨漫漫长夜。一个多小时后。金善雅就被周天星灌得人事不省。背回酒店继续睡觉。

    搞定金善雅后,周天星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附近另一家酒店,途中买了一大堆必需用品带进房间,关上门后就脱光了所有衣服,一头扎进卫生间。这一回,胜利就在眼前了。

    六个多小时后。坐在马桶上的周天星终于在三分之一颗渡劫丹的帮助下,彻底完成了脱胎换骨,一口气走过了别人几十年的道路,

    “哈哈哈!哈哈哈!……”

    狭小的卫生间中爆发出一阵仰天长笑,这种情形多少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一个赤身**、头发胡须把整张脸都盖住的“野人”坐在马桶上手舞足蹈,任谁见了都会不寒而栗。

    笑声渐渐止歇,“野人”又在自言自语:“好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这就把我地存货全都用光吧。看看是不是能一次登顶,今天就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

    话音刚落。他就从马桶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修剪一下毛发冲个澡,一个箭步窜出卫生间,拎起搁在床上的一个小包,拉开拉链,从中抖出十几个镂刻着符纹的小薄片,里面储存着他上回从紫禁城中偷来地念力,不久前升化神后期时用去一小部分,如今脱胎换骨已经完成,就差精神方面的圆满了,此时动用这批最后的存货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识海深处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整个识海就在意识中彻底崩塌了。

    如同经历了千分之一秒,又似经过了千万年,周天星终于从最深沉的混沌中逐渐恢复神智。

    首先映入他意识的,并不是一直以来极为熟悉的**感知,而是一个纯粹的精神世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更没有形体色相地概念,眼不见物,耳不闻声,从眼耳口鼻到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无法感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自我存在的意识。然而,这个意识又显得很蒙胧,似真似幻,象是十分熟悉,又象是极为陌生。

    “我是谁?”

    当他产生出这样一个意念时,原本模糊不清的感知便清晰了少许,无边混沌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形状古怪的物体,初观似是一个浑圆饱满的球体,但若细细审视,又象是其中存在着无数玄奥复杂的结构,而这些结构的下层,又存在着无数更复杂、更玄奥地结构。

    “这到底是什么?这就是我吗?”

    随着疑问的深入,那个似真似幻的球体也在发生着变化,渐渐膨胀变形,开始发出有节奏的蠕动,越变越大,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一个有手有脚的人类胚胎。

    “我晕!原来如此,这不就是我还没出生时的形象嘛。对,这就是我。”

    当意识中闪出一丝这样的明悟时。场景又是一变,仿佛是从一个虚无飘缈的空间瞬间拉回了现实,那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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