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9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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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周天星回答,他就走到书案前,随手拖过一本稿纸。就这样站着提笔疾书,写完一篇龙飞凤舞的行书,又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方印,啪一声敲上去,周天星隔着老远也看得分明,那枚大红印章正是一号本人的私章,可谓天字一号私印。

    怀揣着这份手令出中南海时,周天星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玩意到手。相当于成了古代的钦差大臣,腰里别着尚方宝剑,胸口上还挂着“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跑到哪里办事都方便。

    这还不算,刚回到特勤处本部,就有一位中警局的中将连夜赶了过来,见面后二话不说,直接在基地小礼堂中向他宣读了授衔令,风风火火地给他授了个陆军少将衔,连客气话也没多说一句就一溜烟跑了,直把周天星弄得啼笑皆非,虽然他也不太在乎那些虚文。但把一个原本应该十分隆重地授将仪式搞得这么仓促而简朴,总让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真实感,仿佛肩膀上那颗金灿灿地将星只是一件别人随手扔过来的玩具,玩过了就可以丢掉了。这时的他才深刻体验到,有些看似铺张和没有实际价值的仪式其实是相当重要地,非如此就不能使人产生真正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不管怎么说,周天星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位二十四岁的年轻少将当夜就离开了北京,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身边。随身行李只是一个放着些必备用品的旅行箱,随行人员也只有两个特勤处本部临时配给他地警卫员,虽然他目前的实际职务还是特勤处海外部长,而且以他的道行也没必要用警卫员,但毕竟已经是一位将官,单身出行总有点不成体统,所以临行前潘长青还是硬塞给他两个警卫员。

    抵达南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专机在市郊一座军用机场降落后。早有一辆当地特勤机构派出的车守候在机位旁。一行人驱车直奔周国辉在南都地住所。

    南都市可谓中国南方的政治中心,有六朝古都之称。毗邻大江,依山傍水,隐然有龙盘虎踞之势。由于周国辉会在南都长期工作,加上姚春芳和林水瑶又都搬到了南都,周天星索性给他们在市郊邻近机场处买了一套独门独院的别墅,这样周国辉上下班也方便。

    清晨时分,当天边刚露出一线鱼肚白时,小院地门就开了,一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少妇出现在门口,她把一头长发都挽在脑后,上身一件宽松地棉质T恤,下身一条长不过膝地运动裤,露出一对惊心动魄的曲致美腿,足蹬运动鞋,正是早起出来晨跑地林水瑶。

    她略瞥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军用吉普,却没留意车中之人,反而折身朝反方向跑去。

    “瑶瑶!”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娇躯一震,顿时刹住步子,一寸寸转过头。突然间,她又朝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十几分钟后,周家底楼餐厅中,满屋只听到姚春芳地唠叨:“生儿子有什么用,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唉!工作,工作,成天就拿工作当借口,我看你们爷俩都是一个德行,老的三天两头加班,小的干脆有家不回,你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了,儿子刚回来你就念叨个没完,就算你要埋怨也得让他先把早饭吃了啊。这是周国辉在为儿子辩护,不知怎的,自从周天星结婚后,周国辉就再也不象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训他,反倒是姚春芳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如同调换了角色。

    对于家人的不满,周天星也是无可奈何,同时也心中有愧,所以只能闷着头吸溜面条,任姚春芳埋怨。

    “天星,这回你能在家呆几天啊?”

    周天星微微一愕,这才意识到是周国辉在向他问话,心中暗叹,匆匆扒完最后几根面条,搁下筷子抬头道:“爸。恐怕我只能在家呆一天了,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去东海。”

    姚春芳一听就炸了,扯着嗓门叫嚷起来:“什么?你都几个月没着家了,回来住一晚就走,你真当这个家是旅馆啊。”

    周天星苦笑道:“妈,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我的工作很可能最近就要调动了,大概两三个月以后吧,就可以离开保密单位了。真的,到时候就是光明正大的公开身份,再也不需要象现在这样了。”

    此言一出,一桌人地眼睛都亮了,就连平日里整天都是家国天下的周国辉也目射奇光,惊喜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天星,你会调到哪个单位?”

    周天星侧头想了想,道:“具体的去向暂时还没有最终确定。不是空军就是海军,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北海舰队吧。这不,我这两天就要去北方海军指挥学院报到了,先上个短训班,职务到时候再定。”

    这句话所制造地爆炸效果比刚才还要惊人,一时间人人目瞪口呆,只因周天星以前从来不在家里穿军装,这次来南都也没有招摇过市,只穿着便服回家。所以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早就入了军籍,一直都以为他最多只是在外面干国安之类的特殊工种。

    毫无悬念,姚春芳又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叉着腰对他横眉冷目:“当兵?绝对不行,你们领导是谁,我一定要找你们领导说理去,干了个什么保密单位就够折腾人的了,还要去当什么海军。别地不说,就你这小身板。能吃得了那种苦嘛。我告诉你,那个什么保密单位地工作不干最好,从今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儿都别去,都是当爹地人了,还是整天没个正形。”

    就连周国辉也皱起了眉,充满疑惑地望着他,不解道:“你这又是唱地哪一出啊,怎么莫明其妙地又要去当兵了?”

    这时。只听林水瑶幽幽叹了口气。把筷子搁下,低垂着眼睑道:“爸。妈,我吃好了,先上楼去看看宝宝。”说着就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厅,自始至终都没瞧周天星一眼。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周天星只剩下苦笑,自相识以来,他就不记得林水瑶在任何场合向他发过脾气,想不到这一回,连这个温婉如水的女子都动真火了,看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是令人发指的。

    “你说你象话吗?刚才瑶瑶在我都没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这么好的丫头嫁给你,我看是倒八辈子霉了,你个死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林水瑶一走,姚春芳更是怒不可遏,又对周天星展开了新一轮更激烈地道德批判,就差把“守活寡”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周天星深深叹了口气,从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证,默默递到周国辉手上,周国辉面现讶色,接过来翻开一看,当下就差点惊掉了下巴,陷入了绝对石化状态。姚春芳则是在旁看得好奇心大炽,抢过证件一瞧,也是马上就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以她口腔的开阔程度,塞进去一只大鸭梨绝对没问题。

    良久,才听到周国辉牙关打结地道:“天星,你实话告诉我,这……这证件是不是真的?”

    周天星再次苦笑:“我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信,只有这张证件才有点说服力,没想到连证件都不太管用。好吧,再给你们看一个东西应该就能信了。”

    起身走到屋角,拎起刚带回来地旅行箱回到餐桌旁,掀开箱盖,拎出一条折叠得很整齐的陆军将官服,平托着送到姚春芳手上,深深叹了口气:“本来这件事我现在也不应该告诉你们,还有一件密级很高的大事要办,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误会了。爸、妈,相信我吧,我真的已经是少将了,过几个月说不定就是北海舰队司令,跑到哪里还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哪里会吃什么苦。到时候我就把瑶瑶和儿子接过去,你们二老就放心吧。”

    第252章 必须努力

    卧室的门虚掩着,从中依稀传出婴孩格格格的笑声。周天星在门外默立良久,这才轻轻推开房门,用更轻的脚步走了进去。

    双人大床旁有一个婴儿床,林水瑶背对着门坐在床沿上,正专心致志地逗弄白白胖胖的周元康。小家伙正伸出嫩藕般的小胳膊,肥嫩的小手紧紧握着林水瑶的一根手指,使劲摇来摇去,仿佛她的手指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

    “康儿很好带,从来不哭不闹,已经会认人了,看到我就叫妈妈,看到爸妈他们就叫爷爷、奶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没人教过他。”

    林水瑶没有回头,只是絮絮而言:“你在外面忙正事,我不怪你,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只要有康儿就行了。我已经想好了,等康儿满了周岁,我就去找份工作,我们母子俩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安心去当兵吧。”

    周天星走到她身前蹲下,直视着她双眼,缓缓道:“瑶瑶,你知道这段日子我在外面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我都在想你和我们的儿子,想和你们在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但是人生百年,总有一死,我不希望这样的日子只有一百年,我希望我们全家每个人都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永远在一起,永远不用承受生老病死、生离死别的痛苦,包括我们双方的父母。我知道我很贪心,但我就是这么想的,人生太短暂了,我不希望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要天人永隔,所以我必须努力,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没有等待对方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我爱你,瑶瑶,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但是,当时的我并不相信自己能有这个福气,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你也许不知道,我当时很自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自惭形秽,虽然你从来不介意我的种种缺点,但我介意,我觉得我哪点都配不上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有一种不真实感,也许是因为幸福来得太容易,越容易得到就越容易失去。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不要。直到我们结了婚,有了康儿,我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地。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踏实,只要一想到你会一天天变老,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就很难受,生老病死对平常人来说也许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绝不能接受,因为我是修道人,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秘密,我现在已经拥有了接近永恒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否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水瑶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侧过脸拭了拭眼角,喃喃道:“看来她说的都是真地,原来你也是修道人。”

    这话马上引起了周天星的警觉,脸色一变,沉声问道:“她是谁?都跟你说了什么?”

    林水瑶轻轻叹了口气,道:“秦怡前些时候来找过我,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说不知道,她……后来说,她其实是修道人,奉师门长辈之命想接引我入道门,还跟我说了许多详细情况,和你说的这些差不多,她说修道就可以长生不老,还说我的资质很好,最适合修炼她们那个宗派的心法。”

    “你答应她了?”周天星神色严峻地问道。

    林水瑶摇摇头。道:“没有。她说修道就要出家,我不想出家。”

    周天星这才松了口气。握住她地手。无比郑重地道:“你听好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别去理这帮神棍。还什么出不出家地。以为是拍仙侠片啊。我就是修道人。还不是和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我告诉你。修道其实一点都不神秘。就是追求一段快乐无忧地人生。那些狗屁不通地说教都是拿来蒙外行地。而且我现在已经有办法让你长生了。所以你不用去听外面那些神棍地忽悠。都是骗人地。我才是如假包换地修道人。只可惜你不能修习本派心法。不然我早就教你了。还有。你再等我三个月。到那时候我就能公开身份了。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林水瑶地眼睛亮了。惊喜道:“真地吗?”

    周天星笑道:“当然是真地。我就算骗全天下人也不会骗你啊。相信我。最多三个月以后。我地身份就不用再保密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弄到了一批长生不老药。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修道。就可以长生不老了。但是这些事一定要绝对保密。就算在爸妈那里也不能说。更不能向任何人泄露我修道人地身份。知道吗?”

    林水瑶默然片刻。终于嫣然一笑。喜气洋洋地道:“我知道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去那个保密单位。让我随时都能联系到你就好了。你也别怪妈发脾气。你这么久不回家。我们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奇+_+书*_*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知道。我全都知道。瑶瑶。放心吧。等熬过这段日子。我就可以把你和康儿接过去了。以后我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天天守着你和康儿。你说好不好?”

    林水瑶扑哧一笑。别过脸道:“我才不稀罕呢。”

    周天星见她面色转霁,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挨坐到她身边,用力搂住她腰,笑嘻嘻道:“可我就是想天天在家陪老婆儿子,你说怎么办?”同时,另一只贼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探进她衣内。

    小别胜新婚,周天星正欲对林水瑶上下其手,大快朵颐,却听婴儿床上蓦地传出一阵格格格的笑声,林水瑶马上就不干了,一下按住他那只正在肆意**的手,喘息着道:“不要闹了,让宝宝看到了不好。”

    周天星晒道:“这么小地小东西有什么关系。”

    林水瑶急道:“你没听到他在笑嘛,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有多聪明,我们说的话他全都听得懂,只要说到他高兴的事就笑。只是自己不会说而已,所以我有时候就读一些童话故事给他听,他听得可专心呢。”

    周天星一想也是,心知自己的儿子智力发育实在超常得有点过份,可别在婴儿阶段就把这小子教坏了,否则长大以后肯定是个超级流氓。便咬着林水瑶的耳垂道:“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林水瑶腾地涨红了俏脸,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天还没黑呢。”

    周天星低笑道:“你知道我最爱听你说哪句话,就是天还没黑呢。”

    宽大的浴缸中,周天星斜躺其中,林水瑶跨坐其上,前后摇摆,一篷水幕当空洒下。曼妙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良久,两人相拥而坐,林水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天星。你知道妈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地火吗?”

    周天星微微一愕,讶道:“难道不是因为我?”

    林水瑶摇摇头,面含忧色地道:“其实她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可能还不知道,最近东海那边出了一件大事,是和咱们家有关的。”

    周天星耸然动容,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啊。”

    林水瑶斜睨他一眼。有点犹豫地道:“其实我只是无意中听见地,当时妈正和大舅舅打电话,好象是说东成表弟犯了事,已经被抓到公安局里去了。后来……我的一个老同学专门为这事到南都来找我,我才知道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经过林水瑶一番叙述,周天星终于了解到前因后果。原来,林水瑶从前念艺校的时候有个姓张地女同学,人长得很漂亮,毕业后进了东海一家舞蹈团。某次在一个女友力邀下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不料第二天早上她就去公安局报了警,声称在那个聚会上曾遭到几个男人的强暴,其中之一居然就是周天星的表弟姚东成,还有一个则赫然是市委书记司马觉的儿子司马梦,如今这件案子已经在东海弄得家喻户晓,满城风雨。

    周天星乍闻这样惊人的消息,不由呆了半晌,不用起卦就直觉到这件案子是确凿无疑地。地确是司马梦、姚东成一伙人**了那个女孩。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姚东成竟然会干下这种事。在他印象中,这个从小就和他玩泥巴长大的表弟是个老实本份得有点过份地孩子。实在很难把这种人和暴力犯罪联系起来,而且是性质极其恶劣地**。而最让他不太理解的是,姚东成什么时候和司马梦混到一条道上去了。

    “天星,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水瑶的问话把周天星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微微一怔,讶道:“什么怎么办?”

    林水瑶赧容道:“其实我和那个受害地女孩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没有多深的关系,只是前几天另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代她来求我,想请我跟你说说,是不是能帮忙打官司。当时我也没好意思说东成就是你表弟,只跟她照实说你最近一直都不在家,我也联系不到你,后来那个同学还跟我急了,说我没良心,见死不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周天星把搂住她腰的手紧了紧,轻叹道:“傻丫头,很多时候,就算你说实话,别人也不见得会信,反而会以为你是在故意推诿,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啊,人家跑过来请你帮忙,你却说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老公,虽然说的是实话,可人家能信吗?你就是太单纯了,一点都不懂社会上的人心险诈。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个女孩也和你没有深交,我们没必要去淌这种浑水,你说呢?”

    林水瑶蹙着眉思忖片刻,也叹道:“其实我也觉得东成表弟不象那种人,应该不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吧,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地,自从我那个同学来过以后,这阵子我一直觉得心里不好受,她那样误会我,我真的很难过。”

    周天星冷笑道:“误会?别傻了瑶瑶,她是看你好欺负才故意误会你的,为的就是让你良心不安,求人办事也敢这么拽。这世上还有天理么?再说了,东成表弟要是真犯了法,自然有国法处置他,我们又不是执法者,凭什么替她们出这个头?”

    林水瑶这才有些释然,无可奈何地叹道:“那就这样吧。我也不去多想了,就算东成表弟真的犯了法,也轮不到我们管,她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骗她。”

    安慰了一番林水瑶后,周天星自己反倒有点不踏实了,隐隐感觉这件事很是棘手,最好是能避则避。但多半是避不开的。果然,这天晚饭后,姚春芳就来找他的麻烦了。把他叫到一间空屋子里单独说话,而谈话内容也在他意料之中,姚春芳想当然地认为,象姚东成那样老实巴交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必定是受了不白之冤,于是理所当然地要求他这个当表哥地出面帮忙,替姚东成“洗刷冤情”。

    对于姚春芳地要求,周天星明知不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因为他根本没办法让姚春芳相信,姚东成的确干下了这件案子,就算把自己的直觉告诉她也没用,反而会换来一顿臭骂。不过答应归答应,他还是打定了主意,不去踩这潭浑水,因为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矛盾,不知道该帮哪一方才好。所以尽管满口打着保票,存的却是置身事外的心思。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后,次日一早,周天星就乘专机回到他地东海大本营,海外部江东基地。

    飞机落地时,谢阳、康伯达、元朗等一干亲信部下早就得到了讯息,全都守候在舷梯下迎接他归来,而周天星的出场方式也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当那套双肩上各缀有一颗金色将星的将官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几乎人人目瞪口呆。无不怀疑看花了眼。这也难怪,自从周天星在朝国“失踪”后。人人都以为他凶多吉少,能安然归来本就已是奇迹了,居然还一飞冲天,不声不响地就晋级为将官,这就真令人匪夷所思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周天星驾机袭击美国航母之事已被列入最高国家机密,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干下这件惊天大案地人就是他,那就自然谁都弄不明白他为何晋升如此之快了,不过身为特勤人员,谁都清楚基本地保密条例,只要周天星自己不主动提及,谁都不会傻到当面询问的,只能把满腹疑问都憋在肚子里,顶多相互间私下议论一下而已。

    回到大本营后,周天星干地第一件事就是把谢阳召进办公室闭门密谈,向他出示了一号首长的绝密手令,嘱他从行动队里挑十几个人出来跟着自己办差,谢阳一见到那份措辞含糊地手令,就知兹事体大,什么都没问就接受了命令。

    接下任务后,谢阳并没有马上离开,主动汇报道:“首长,有件事我要汇报一下,总部方面一个多月前为我们开通了一颗国内侦察卫星的权限,近期我们一直在根据你上回的指示全天候监视云南境内地那座鬼谷,已经有了重大发现,但是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在,我又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不敢贸然行事,后来我只好直接向处长请示,处长也亲自作出了指示。”

    周天星一听就来了兴趣,忙追问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谢阳眼中闪出一丝亮色,略有点兴奋地道:“我们发现那座山谷的确非同寻常,经常有人会在谷中的一块大石头附近神秘失踪或者平空出现,我们一致认为,那一定是通向某个神秘地域的通道。我把这些情况向处长汇报以后,处长说一事不烦二主,这件案子既然是我们海外部一手抓起来的,云南站方面最近人手又比较吃紧,就索性让我们主办了。”

    周天星一听就乐了,他当初之所以搞这些花样,用意无非是诱导特勤处盯上三清派,只要三清派的人进入国家机器的视线,尤其被如此特殊的部门列入黑名单,这帮修道人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要是进而让一些修道人暴露身份,那就更理想了,至少他们今后在社会上混地时候就没那么方便了,无形中也就削弱了三清派在世俗中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当下,周天星连连点头称善,极尽嘉许:“你做得对,我早就觉得那座山谷中透着股子邪气,这才请处长特批了卫星权限,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这种难得的资源,具体的行动我就不过问了,但务必要把这件事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别的我倒不怕,只担心那地方藏污纳秽,说不定就是哪个邪教分子的据点或者敌特窝点。”

    “是!”

    谢阳一脸喜气地敬了个礼,续道:“根据处长的指示精神,我们已经和云南站方面沟通过了,请他们协同办案。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暂时没有对那座山谷进行布控,但对每一个进出山谷的人都会先用卫星进行实时追拍,等到拉开一段距离后才由我们地办案人员尾随跟踪,现在已经盯上了两条大鱼,一个是云南当地屈指可数的名医,还是省中医协会的会长呢,另一个更加不得了,居然是我当地驻军某部的一位大校师长,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听这话,周天星差点爆笑出声,同时在心中默默为那两个倒霉蛋举行了哀悼仪式。虽然修道人之间不能相互攻伐,如果把对方害死肯定会折损巨量功德,但这并不妨碍周天星给这些修道人暗地里下绊子,给他们惹麻烦添乱,至少那两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倒霉蛋今后肯定不能在官场上混了,在俗世中辛苦经营多年的人脉和潜势力也就此毁于一旦,这对周天星来说就是利益。按他的心思,最好能把全天下所有修道人都赶出官场商界。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周天星又不吝溢美之辞地大肆褒奖道:“老谢啊,这件事你办得实在太漂亮了,我一定要专门为你请功。实在太可怕了,光听听我都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什么名医也就算了,想不到连我军内部的高级军官里都混进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可疑人物,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要查,一定要一查到底,宁可错杀三千……哦,当我这句没说过。”

    “是!”

    谢阳再次并腿立正,自信满满地道:“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尤其是象这种混进我党我军中地特大嫌疑分子,一个也不放过。”

    周天星心情奇爽地连连点头,脸色却凝重异常:“就是这个道理,不管查到哪一个,都给我把他地祖宗八代翻出来。”

    皱眉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直视着他,语调恳切地道:“老谢啊,我们相识至今,一直都配合得相当不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今天我就给你交个底吧,我可能在海外部呆不长了。”

    谢阳顿时变色,惊问道:“首长,你要去哪里?”

    随后又露出恍然之色,下意识地手搭前额,失笑道:“看我这脑子笨地,你都升少将了,哪里还会呆在区区海外部,不会是总部方面会有什么人事变动吧?”

    周天星微微一笑,含糊其辞地道:“这事我现在也说不准,不过我的职务多半是要动一动的,你也不要在外面声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跟你说白了吧,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大意了,多努把力,争取好好办一两件比较出彩的大案要案,兵贵精而不在多,最好是能让上上下下都眼前一亮,而不是漫天撒网,不然到时候别人怎么帮你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此言一出,谢阳马上心领神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兴奋,干劲十足地道:“首长,你就等着瞧吧,这回我谢阳就是要让上上下下眼前一亮。”

    第253章 极速修行

    江东某地一家大型军工厂,办公室中,中年厂长手捏一份稿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抬头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周天星,一脸困惑地问道:“首长,就是这几点要求?”

    周天星反问道:“有困难?”

    厂长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斟酌着词句道:“技术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太简单了,只是您要求的半个月交货时间,恐怕有点难度。主要是因为这些产品外形都是不规则的,而且有五百件之多,那就不可能进行流水线作业了,每一件外壳都要手工制作,时间太紧了。”

    周天星充满理解地点头道:“这方面的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其实你们没必要用手工完成,不是有数控机床嘛,我又没有严格的外形要求,只要能做成天然礁石的形状就可以了。”

    厂长苦笑道:“首长,您可能不知道,对我们来说,如果不是批量生产,与其只为单个产品设计数控程序,还不如直接用手工来得省时省力,再说每一件产品都需要保证爆破威力、方向等一系列因素,不然就出不了合格产品。”

    周天星笑了,赞许道:“看得出你是一位很尽责的厂长,这样吧,我可以降低点要求。我问你,如果设计、制作五十套标准工业模板,你需要多长时间?”

    厂长眼前一亮,稍后却又拧起眉头,低头盘算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答道:“虽然工艺并不复杂,但以我们厂现有的技术力量,至少也要十天才能设计出五十套模板,全部制成大概还需要五天,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上生产时间,没有一个月肯定完不成任务。”

    周天星微微一笑。道:“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吧,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我告诉你,这些模具不会白做的,这只是第一批,以后还会有更多订货。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只是你一定要保质保量给我完成任务,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份量吧。”

    “是!”

    厂长刷一下站起身,肃容道:“请首长放心,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离开这家军工厂时,周天星心头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已经是他跑的第三家军工企业了,对每一个厂长说的都是同样的话,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内分别拿出四到八百件合格产品。总计下达了一千七百件的生产任务,不过他实际的需要量只在六百件左右,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确保万无一失,二是多出来的那些产品将来或许还能有大用,所以干脆一口气多生产一些存货,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他也深深体会到身为“钦差”地便利,不管走到哪里,中警局少将的身份加上那份手令,只要提出的要求在对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都只能无条件配合他的工作。

    办完这件大事后。他在江东一刻都没有多呆。再次乘专机飞往北京。随行人员还是两个年轻地老部下。通讯员古羽和警卫员马俊。一回到特勤处本部。他就直奔潘长青办公室。

    “首长。您好。”

    两人一见面。周天星照例立正敬礼。潘长青却笑了。指着沙发道:“你是将。我也是将。以后见面不用这么客套了。坐下说话。”

    周天星笑道:“这哪行。不管走到哪里。您都是我地老首长。这点礼数还是要讲地。”

    潘长青呵呵一笑。直接转开话题。开门见山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实上。限于最高首长地指示。连潘长青都不知道周天星在中南海接下地是什么任务。但他也看过那份绝密手令。知道这事非比寻常。因此也格外关心事件地进展。

    周天星向他露出一个宽慰式的笑容,答道:“很顺利,只是还需要军情部门的配合,所以想请您出面和那边协调一下。”

    潘长青很是高兴,连连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帮你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和那边的相关人员交涉就行了。小伙子,好好干吧,我看得出一号很欣赏你,昨天还专门为这事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尽量给你的工作提供必要地帮助。呵呵!其实就算没这个电话,难道我就不支持你。说吧,其他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事实上,所谓的需要军情部门配合,不过是周天星用来遮人耳目地烟幕。堂堂元胎级的修卦人,如果还需要从别人那里获取情报,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但他如果不这样做,事后难免会显得过于惊世骇俗,所以非得兜个大圈子做些表面文章不可,而且还要尽量让别人知道,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尽管如此,潘长青不遗余力的支持,还是让他有点感动的,就算是以一个被洗过脑的人的标准,也是人品相当好的了。

    “别的暂时还没什么需要,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请您批准。”

    周天星顺着他话风,不失时机地提出:“首长,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那两个和我一起从关岛回来地孩子基本条件相当不错,其实我在关岛的时候就对他们作了一些简单的测试,结果相当令人满意。”

    潘长青微微一怔,忽然一拍脑门,喜道:“对对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我头一次见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条件不错,当时就动了点心思,也是这两天忙昏了头,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么说,你是打算吸收他们进我们系统了?”

    周天星露出一丝难得的憨笑,坦然道:“可不是,我一直都挺喜欢那两个孩子的,再说也是一起共过患难的,多少也有点感情,所以打算把这两个孩子留在身边培养培养,说不定假以时日也是好材料呢。”

    潘长青不疑有他,欣然道:“这是应当的,真要说起来,那两个小家伙倒也是跟着你立过大功的。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这样吧,你抽空去看看他们,只要他们愿意为我们工作,基本条件又过关,我就批两个特招指标给你,由你酌情使用吧。”

    “是!”

    周天星喜形于色地敬了个礼。又不失时机地轻轻拍了一下马臀:“我就先代那两个小家伙多谢首长关怀了。”

    数小时后,周天星再次进入了紫禁城中地那个小院。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回他是提心吊胆地被硬拉来洗脑,这回却是他拉别人过来洗脑,“受害者”自然就是两个小家伙,蔡静雯和张思齐,另外还有两个特勤处的警卫在旁监视,不过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两个普通警卫也不会妨碍他什么。一到地头就被他支使到院门口站岗,屋中只剩他们三人。

    “师父,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小胖子从踏进**起就是一脸苦瓜相。可怜巴巴地道:“我怎么觉得这地方这么碜人啊,好象有很多莫明其妙的东西想往我脑子里钻,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快走吧。”

    周天星差点被他气得半死,在他戴着太阳帽的大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没好气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你师父我当年九死一生找到这块风水宝地,哪轮得到你这小东西坐享其成。。书道给我听好了,这地方全都是最精纯地念力,在这儿呆一天就能顶得上你们打坐十年。没什么好客气的,反正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有二三十万功德,能消化多少就消化多少,最多耗费几千点功德而已,我这几天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你们升入炼神期为止。”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动容,蔡静雯失声道:“师父,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

    周天星微微一笑,傲然道:“你当然没听错,为师就是要你们这几天就升入炼神期,你们现在要功德有功德,要道心有道心,升级不过只是个程序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的。”

    “扑通!”

    脆弱的小胖子仰面就倒,白眼一翻,终于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因兴奋过度大脑严重缺氧直接晕死地修道人。而蔡静雯地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但身体陷入石化状态,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其后四天中。周天星一直陪伴在两个小家伙身边,助他们升级。首先是在“天星一号”地保护下安全吸收紫禁城中地念力,再一点一滴地转化为他们自身的道心,直到填满识海,这样就可以做到对心魔的绝对压制,使其不能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捣乱。完成奠基任务后,周天星就让他们各自演练本门心法,蔡静雯自然是起心卦,张思齐则是运转黄道门的独门心法“黄道周天诀”,这其实是一门练气的法术,所耗费的原料也是功德,通过一定途径把功德转化为自身真元,进而以这种真元来锻炼肉身、以气炼丹。事实上,这就是丹道家和俗世医家的最大区别,修道界的任何灵丹妙药都不是仅以器具就能炼出来地,还需要丹道家们的本命真元为引,否则只要把那些丹药的方子公布出去,还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丹道家。

    其中以蔡静雯进境最快,在周天星精心指导下,无惊无险地逐次突破各道难关,只花了不到四十小时,道行就连升三级,从凝神初期一跃晋升到炼神初期,不到两天就走完了绝大多数修道人需要十几年地苦旅,就算拿这个速度和周天星当年的经历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周天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何不爽,他对修道的态度从来都和绝大多数修道人不一样,从来没把它当成一件多么神圣的事业,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用的工具,他也不会象某些当师父的那样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或者认为自己曾经吃过的苦一定也要让徒弟们去尝一尝才会有成就感。他是个很实际的人,徒弟地道行越高就意味着将来能挣到更多功德,而他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也能从中获得一份酬劳,何乐而不为。当然,这种行为也是有限度和底线的,周天星现在能为他们做的也仅限于此了,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把他们带进化神期,原因是他们还有一道洗筋伐髓的难关要过,虽然还存着些渡劫丹,但那是留给江玉郎。而不是给他们用的。

    小胖子是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功德圆满的,他睁开眼睛地第一件事就是一骨碌趴在地上,抱着周天星的大腿号啕大哭:“师父……跟着你混实在太爽了……你就是我地肉肉啊……呜呜……”

    周天星差点被这小子气乐了,一脚踹开他,没好气道:“滚一边去,没文化的小东西。连马屁都不会拍,要你这小子有什么用。”

    小胖子渐渐收敛哭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后几步,表情变得庄严肃穆,难得的一本正经,双膝一软就直挺挺跪下,撅起大**,“砰砰砰砰”对着周天星连磕八个响头。最后把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理直气壮地道:“小胖子太笨,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我要认你做我地干爹,不想再叫你师父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周天星不由哑然失笑,他其实一直都挺喜欢这小胖子,这时见他语出至诚,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句句出自肺腑,不禁也有点感动。忍不住笑骂道:“小东西,我看你是嘴笨人不笨,外表憨厚老实,其实一肚子鬼门道。起来吧,你这个干儿子我收下了。”

    张思齐大喜,连腰都懒得抬,如同一只小狗熊般一溜烟爬到他脚边,重新搂住他的大腿猛力摇拽,忘情欢呼。差点没把周天星的骨头抖散了架。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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